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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世生存 by 西陵冥

  
  文案:
  
  一個是陽光活力痞氣男;
  一個是神神秘秘的蒼白面癱男;
  故事講的是這兩個看起來一點都不搭的人,卻一起並肩作戰,在病毒爆發的世界裡邊打喪屍異形邊逃生的故事。
  兩人強強,不嬌弱不聖母不矯情,在這個血腥暴力恐怖的世界中,逐漸感情升溫。
  文裡有喪屍有蟲怪有異形有病毒,有人與人之間的善惡,自私,各種的欲望等等交雜在一起所迸發的故事。
  熱愛耽美,更愛耽美加恐怖的,喜歡強強的,就進來看看吧。
  在這裡,孕婦喪屍、胎兒喪屍、美女喪屍、和尚喪屍、狼狗喪屍可以有,變態、變異、冰戀也可以有,蟒蛇、人形蠍蛛、食人魚、蛞蝓人、美人魚等各種異形更可以有,強強之間的H也一定是有的~
  
  (提示警告:除主角CP外,其他的人都是配角,不是副CP。這不是傳統暗黑系的所謂末世文,它其實還是一篇耽美文……OTL主角性格比較樂觀向上,想看嚴肅認真緊張憂國又憂民,符合生存法則的正經末世文的讀者,這篇可能就不太符合您的口味,實在忍受不了建議可以轉戰其它文場哦~也謝謝理解~^-^)
  

 


  第一章爆發
  
  這一天和往常的一天都一樣,路上來來回回走動著的行人,臉上都是面無表情,各自忙碌的在街上和彼此擦肩而過,有些人或是趕去和約好的客戶到酒店吃飯,或是期待著趕緊到家,吃上妻子已經為他準備好的一桌飯菜。沒有任何人會想到下一刻將發生什麼……
  
  小雁家
  
  小雁趴在窗子邊,用她期盼的眼神不停向外張望著,年幼矮小的個子,必須踮起雙腳才能勉強看到外面的馬路。眨巴著眼睛看了半天,小雁終於看到爸爸那熟悉的身影,在一樓的馬路上出現,歡快地轉過身,邊蹦邊叫著跑回客廳:「媽媽~媽媽~爸爸回來了!我們可以吃蛋糕了~」大喊著,小雁迫不及待的就跑到大門邊去開門。
  
  媽媽面帶微笑的從廚房裡探出了頭,看著那明明打扮成小公主模樣,性格卻還像個小男孩一樣好動的女兒,溫柔的說:「小雁,不要那麼急躁,喳喳呼呼的。都8歲了,要乖點了哦。」
  
  小雁胡亂答應點著頭,站在敞開的大門口內,等著爸爸上樓,在看到爸爸的身影從樓梯下邊上來,小雁立刻蹦了過去,卻因為看到了什麼而又頓住了腳步,奇怪的看著捂著右肩臉色蒼白的爸爸。
  
  「爸爸,你的肩膀怎麼了?」
  
  「沒事,不用擔心,就是擦傷了點。乖,小雁,你先去桌子那邊坐著,爸爸去下洗手間,清理下就和小雁一起來慶祝生日,好不好?」抬起又大又寬厚的手,摸了摸小雁的頭,爸爸輕聲的說。
  
  「嗯……」小雁盯著爸爸捂著的指縫間流出的紅色,全身莫名的感到一陣涼意,呆呆的坐回到放滿了各種零食,和她最喜歡的草莓生日蛋糕的桌子旁。
  
  從廚房聞訊出來的妻子,看到丈夫的樣子,忍不住皺緊了眉,小小聲地問:「怎麼回事?」
  
  丈夫回頭看了眼還在盯著他們看的女兒,向浴室的方向走了走,一邊低聲回答道:「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瘋子,從後面突然一下就撲過來咬了我一口,後來那瘋子被人給帶走了,我看傷口也不是很深,就回來處理下,先給小雁過生日,明天再去醫院看看,估計可能要打狂犬育苗了。」
  
  「你太不小心了,我看看。」拉開丈夫捂著傷口的手,露出了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根本就不像丈夫說的那麼輕描淡寫,血紅色的肉都全部翻咬開來,牙印清晰可見,咬在肉裡的牙印傷口已經變成了黑色,看著就非常駭人。
  
  「這……這也太嚴重了!不行!還是趕緊去醫院!」
  
  「不用不用,你看小雁那麼期待她的生日慶祝,我們怎麼可以缺席?你先出去,我處理下就出來。」邊說著,丈夫邊把妻子推出了浴室的門外邊。
  
  「你……你!真是的,那麼寵女兒,也不管自己了。」妻子還是滿臉擔心的站在門外。
  
  「好吧,好吧,過完生日我就去,別氣了,老婆~先去把剩下的菜準備準備吧~要不小雁可要餓壞了,我也餓壞了啊。」浴室內傳來丈夫討好的告饒聲。
  
  「唉~我不管你了。」知道自己丈夫脾氣的倔強,妻子只能歎口氣,轉身回到廚房去弄菜。
  
  巷子裡
  
  深夜寧靜的晚上,在一條雜亂無章的巷子中,路邊的照明燈幾乎全壞掉了,黑暗中只能聽見遠處傳來的幾聲貓叫,一個妙齡女子卻在這深更半夜裡,出現在巷子中,頭低垂著,幾乎是低著頭走路,長長的黑色頭髮擋蓋住了女子的臉,走路時動作也有些遲緩的移動著。
  
  一把刀,突然間頂在了女子的腰上。
  
  「不許動!把錢掏出來!」
  
  隨著惡狠狠的命令聲,幾名男子圍在了這個女人的身邊,站在女人前面的兩個人,長得都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一個是光頭,一個則染著一頭誇張的非主流紅毛。
  
  前面的光頭見女子一點反應也沒有,對抵著刀站在女子身後的胖子問道:「大哥,這妞不會是嚇傻了吧?」
  
  「X!哪有那麼小的膽?喂!聽到沒有!把錢給老子掏出來!不然老子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兇狠的胖子,邊說邊推了女子一把。
  
  女子隨即就被推倒在了地上,靠在巷子旁砌著的灰磚牆邊,頭還是低垂著,輕微的晃動,身體一動也不動。
  
  三人見女子倒在地上,對她一番細細打量。紅毛的非主流男,看女子倒地彎曲起來的雙腿,只穿了一條短仔褲,顯出女子那細長又白嫩的長腿,視線往上再看身材也確實不錯,不禁咽了咽口水,說:「大哥,這妞身材真不錯。」
  
  被叫做大哥的胖子,聞言也低頭仔細瞧了瞧女子,色心頓起,看她那迷迷糊糊不反抗的樣子,說不定就是去歌廳玩的那種人,可能吃了那什麼搖頭丸之類的還沒清醒,現在正好給他們哥幾個樂一樂,反正這條巷子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會從這裡經過。
  
  紅毛見大哥沒吭聲,知道是默許了,猥瑣地笑了笑,彎下腰就捉住了女子的一隻手,另一隻手則一把女子的頭髮一把抓起。
  
  被迫扯著頭髮抬起頭的女子,雙目緊閉,頭微微顫抖著,紅毛當她是害怕了,更激發他的施虐欲,得意地上下拉扯著女子的頭髮並加大力氣。旁邊的光頭也已經眼饞的撫摸上了女子的身體,在摸到腰部位置時,感覺有些濕濕的,抬手一聞,血腥味?可能是剛才大哥不小心用刀劃到她了吧,色迷心竅的光頭無視掉那些血跡,繼續解開女子襯衣上的扣子。
  
  胖子見兩兄弟在忙,也蠢蠢欲動,把紅毛一把就推到了一邊,拉起女子湊上嘴就強吻了上去。可惜這女人一點反應也沒有,要知道,他就喜歡激烈反抗的,越反抗他就越興奮,就會越克制不住興奮地把對方給活活打死,就因為這個,他在外已經犯了十多起的奸殺罪被全國通緝著,四處躲藏遊蕩的他,來到了這個城市結交了如今這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靠著打劫搶錢為生。
  
  就在他親著親著的時候,身下的女子突然間,開始激烈的四肢抽搐起來,胖子心想,嘿,這樣才有意思!示意旁邊的紅毛和光頭,強行按住女子的手腳,直接就坐在抽搐女子的身上,繼續扒下她的衣服。
  
  地鐵等候區
  
  「怪物啊!!!!!救命!!!」女人那高分貝如指甲刮撓黑板的尖銳叫聲,把四周的等待地鐵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就見一婦女披頭散髮,渾身是血的從拐角處沖了出來,才剛剛向前跑了幾步,就被後面追過來的,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小孩給撲倒在地。
  
  大家有些警惕又有些狐疑地抬起眼,看著眼前正發生的一幕,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電視節目新出的惡作劇,還是別的什麼遊戲之類的。
  
  但當他們看到小孩抬起他的頭,露出那只有眼白的瘮人眼球,和毫不猶豫咬斷婦女的喉嚨,噴濺了一臉的血不管不顧,只是繼續饑渴地吮吸啃咬婦女的血肉時,大家終於好像明白了過來,這不是一個惡作劇,而是真的!
  
  地鐵等候區在這一刻,像是被炸了鍋,大家開始滿臉恐懼的朝著出口方向奔出去,但是急切地想要逃跑的人實在太多,還沒等前面的人跑上去,後面追趕上來的人就把前面跑得慢的給推到了一邊,被推搡著不小心倒在地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立刻被後面急著逃命的人群,踩在了腳底下,在成百上千人的不斷踐踏下,倒在地上的人來不及呼救,就已經被踩死。
  
  尖叫聲、怒吼聲、叫駡聲、哭喊聲,全部充斥在這個已經完全混亂掉的地鐵等候區內……
  
  小雁家
  
  「老公?老公?你沒事吧?你都在裡面待了快一個多小時了?」
  
  妻子有些焦急地敲著浴室的門,從她把菜都給做好,再到全部端出來,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到她過來敲門,卻發現丈夫還在浴室裡沒有出來,也不給她任何的回應。在門外邊喊了又喊,擔心害怕裡面的丈夫是不是失血過多而昏迷了,或是出了別的什麼事。
  
  掙扎著是否要報警,妻子先把女兒哄回了臥室,拿起沙發邊的電話正要撥,就看到浴室的把手慢慢的轉開來了,妻子驚喜地抬頭問:「老公,你沒事了?」
  
  卻沒想到,在她抬頭看到敞開了門的浴室第一眼,就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幾步。
  
  妻子發現丈夫的眼睛變成了沒有瞳孔只有眼白的奇怪顏色,那種泛著腐爛氣息的白色,看著就讓人覺得可怕。從丈夫嘴角邊流出的濃稠黃褐色像膿液一樣的液體,滴落在光潔的米色地磚上,一步一步,他正在朝著她挪過來。
  
  「老……老公?」
  
  妻子有些驚恐害怕,遲疑地問了句,可沒等她話音剛落,變得奇怪的丈夫就猛地向她撲了過來,抓住她的身體拖向他,張口就咬在了她的肩膀上,一塊肉被迅速地撕咬了下來。接著,又是第二口,第三口,丈夫就像許久沒吃過飽飯的餓狼,饑餓瘋狂的不停啃食著。
  
  女人的掙扎,對他來說就是瘙癢,妻子不停地發出淒慘的叫喊聲,眼看著自己被最愛的丈夫一塊塊的啃下自己的肉,每撕下一塊皮肉,她就痛不欲生的尖叫,直到她的喉嚨也被咬住啃斷,她才再也無法發出聲音。
  
  「媽媽,你怎麼了?都把我吵醒了,爸爸他好了嗎?」等到發困被媽媽哄去睡覺的小雁,被尖叫的聲音給吵醒了過來,揉著還發困的雙眼,小雁把自己臥室的門推了開來,就看到對於她來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
  
  最寵愛她的那個溫柔的爸爸,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童話裡描述的那種最可怕的怪物一樣,滿身都是讓她害怕的紅色,而且,爸爸還在咬著她的媽媽,她那最美麗漂亮的媽媽,臉上肩上都是被咬開的血口子,裡面的白骨隱約可見。
  
  因為喉嚨被咬斷,媽媽的脖子也成一個奇怪的角度,垂向小雁的方向,那死不瞑目帶著驚恐眼神的雙眼,直直瞪著小雁……
  
  「啊——————————————————————————」
  
  聽到孩子的哭喊聲,曾經是小雁的爸爸,把埋在屍體中正啃咬著的頭慢慢向上抬起,轉動脖子扭向了小雁的方向……
  
  巷子裡
  
  原本還在身下不斷抽搐著的女人,突然又一動不動地僵直了身體,胖子感到有些奇怪的低下頭,湊近看向女子的臉。
  
  猛的一下,女子的雙眼突然睜了開來,只有眼白卻沒有黑瞳,把湊近看的胖子給嚇了一跳,慌忙地想要站起身來離開女子,卻沒有想到女子的力氣開始變得出奇的大,掙開了被紅毛和光頭按住的手腳,一把就抱住了胖子,張開嘴直接咬向了胖子的嘴,但卻不是為了親吻,而是把胖子的整個嘴唇都咬了下來,捲進自己的嘴裡,快速地咀嚼吞咽了下去。
  
  胖子捂住嘴,疼得想要叫又叫不成,猛指著女子示意紅毛和光頭上前幫忙,紅毛跑上去拖住女子,卻被女子迅速的轉頭,咬掉了手掌上的一塊肉,光頭連忙把刀掏出來,對著女子的身體就狠捅了幾刀,卻發現女子一點反應都沒有,正愣神,女子扭過頭就咬住了光頭的脖子,動脈被咬破,血噴得滿牆都是,光頭站著身子掙扎了幾下,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紅毛完全被嚇傻了,這看著光頭他捅的刀,女子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根本就是一個怪物啊!手捂著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紅毛直接丟下胖子轉身就跑了。
  
  胖子想跑卻一直被女子死死抱著,用手去擋女子的嘴,卻又被她撕咬下一塊肉,女子的牙齒好像變得異常鋒利,一碰到就被刮下一塊肉。不管胖子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開女子的死死纏抱,反而被她翻身按倒在了地上。
  
  黑暗的巷子裡,能聽到那啃咬咀嚼的聲響和那沒有嘴唇模糊的慘叫聲越來越虛弱越來越輕微,直到最後,一切又恢復了安靜。
  
  就在這一個晚上,莫名出現的病毒在B城擴散開來,被感染的人,最快幾個小時,最晚一兩天,先是開始發高燒,接著意識變得模糊,有的直接就變異成喪屍,有的則在昏迷之後,再次蘇醒過來就轉變成了沒有意識的喪屍,他們的眼睛因為受感染會變成沒有瞳孔的腐爛白色,嘴裡還會嘔出黃褐色的膿液,喜食活肉。只要身體被抓咬傷,傷口處就會變得發黑,人也會因此被感染成喪屍。
  
  平和的城市,開始崩裂,再也沒有什麼和平安寧的生活。原來繁華美麗的都市,四處充滿了各種尖叫聲、撞擊爆炸聲、槍擊聲,許多的高樓大廈也著起了熊熊火焰和濃密的黑煙,天空上飄蕩著暗灰色的煙塵熱浪,天空中原本飛翔盤旋的鳥,也開始朝著安全的地方四散飛遠。
  
  城裡的高級官員們,已經第一時間在保鏢的保護下默默地登上了專機,飛往安全的地方,這裡的平民太多,在確保他們先人身安全的情況下,還是讓平民們自己先自救吧。
  
  官員們心裡安慰著自己,畢竟,他們才是最重要的領導,他們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時間去想怎麼救人啊。
  
  就這樣,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喪屍時代來臨了……
  
  第二章大廈逃生(1)
  
  王陽是被自己肚子裡的咕嚕聲給吵醒的,從地毯上翻起身來,推開身上蓋著的毯子和前幾天吃的薯片袋子、啤酒罐,撓著一頭的亂髮先進了洗手間撒尿。
  
  看著洗手間鏡子的反光中,一高瘦身影在後邊出現,王陽拉上褲拉鍊問:「喂,肖弈,你家還有什麼吃的嗎?玩了幾天遊戲,都沒吃頓飽的,餓都被餓醒了。」
  
  「你自己找吧。」擠著牙膏刷牙,肖弈面無表情的答道。
  
  「靠!這是你家好不?」王陽無語地轉身出了洗手間,再扭開臥室的門,去了客廳找食。
  
  話說這個轉學過來的面癱男和他這樣的混混生能玩在一起也是個奇跡,兩人看上去就不是搭在一起的料。一沉默寡言還長著張面癱的臉,一翹課打架渾身痞氣讓人頭疼不已。要不是意外知道肖弈這面癱男也是個游戲迷,還就住在學校附近的高檔大廈裡,放著好幾台電腦玩遊戲,最重要的是奢侈的把臥室打造成了隔音室,玩起遊戲不知道有多爽。
  
  當知道這些事以後,抱著那麼多電腦一人玩也是浪費的原則,王陽死皮賴臉的和肖弈稱兄道弟起來,並成功混進他家中翹課來玩遊戲。反正大學的課去不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最後臨時抱佛腳別全被當了就好。前幾天王陽就為了玩通關,拖著肖弈翹掉了課,在隔音的臥室裡玩了幾個通宵,終於熬夜通關的情況下,精疲力竭倒在地毯上昏睡到了今天,這才被餓醒。
  
  一出到客廳就感覺有些奇怪,窗外隱約能聽見汽車防盜系統發出的尖銳警報聲,不過王陽現在可沒心情管這個,直接就沖到了冰箱那翻找吃的。
  
  打開冰箱門發現裡面竟然沒電了?餓得半死的王陽,也懶得去想那麼多,從冰箱裡翻出一袋看起來應該沒有過期的麵包,撕開包裝就是一陣狼吞虎嚥,再從冰箱裡頭,翻出一罐已經不冰的啤酒爽快的喝上半罐,王陽舒服地閉眼感歎:「哦~~終於是活過來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房門突然被敲響,急促又大力的敲門聲,能清楚感受到門外人的焦急和害怕。
  
  「有沒有人!救命!開開門!!救命!!救命!!」
  
  「誰啊?大白天的,是著火了還是煤氣爆炸?」王陽湊近大門看了看貓眼,確定外面只是個普通的中年男子,便將門拉了開來。
  
  一打開門,中年男子進來後迅速的轉身把房門給反鎖上,接著腿軟的背靠著門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面色發白,額角流著冷汗,眼睛有些發直的呆望著王陽。
  
  「怎麼了?」從臥室出來的肖弈,皺眉看著這個莫名出現的陌生人。
  
  王陽攤攤手,表示同樣的疑惑和不解。
  
  「你……你們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嗎?」終於喘過氣的中年男子,看著兩人一無所知的樣子,說道:「我……我也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今天我照常出去上班,電梯卻因為停電不能使用,於是我只好下樓梯步行下去上班。誰知道,我剛剛到了下面那層時,看到……」
  
  說到這,男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地方,手都克制不住地輕顫起來。
  
  「看到什麼?」王陽忍不住插嘴問。
  
  「有人……在……在吃人……就在樓下的樓梯口那!有個老頭和另一個男人正在啃一個人的身體,腸子內臟都拉了出來!」
  
  「靠,不會是變態殺人狂吧?」
  
  「不!絕對不是人!他們肯定是怪物!我看到他們的眼睛都翻著眼白,皮膚都泛著青色,和死人一個樣!」
  
  中年男子在他年幼的時候,親眼見到奶奶過世後,被擺在靈堂七天的屍體,在最後一天下葬的時候,從被蓋裡忽然垂下來的手,顏色就和今天看到的人皮膚一樣,那種看了就讓人無法忘記的屍體顏色和那屍斑,再過去多少年,他也不會忘記。絕對和今天他看到的兩個人露出來的皮膚一模一樣。
  
  中年男人十分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在他看到那一幕後,他就嚇得趕緊掉頭上了樓,怕被他們追上,邊跑邊到處敲門求救,這才敲到了他們家。
  
  「今天不是愚人節……大叔,你確定你不是生化危機看多了?」雖然不能肯定這個中年男子的德行,像不像是會去看生化危機的人,光是剛剛起床聽到這麼詭異離奇的事,就很難把它當成真事來想。王陽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中年男子,他不會是有什麼企圖或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吧?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見王陽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男子著急地想要證明。
  
  「他說的可能是真的。」在王陽的身後,傳來肖弈的聲音。
  
  「啊?」一回頭,見肖弈正靠在客廳的窗子邊向他示意。
  
  王陽跑過去兩手撐著窗臺,伸長脖子向窗外四處張望,城市四周不少的高樓都在冒著滾滾的黑煙,馬路上的汽車扭七扭八堆亂成了一團,有的車子甚至還著起了大火,就連警車消防車也被撞爛在路邊,只有車頂上的紅燈還在微弱的閃動著。城市一片安靜,安靜得詭異……
  
  突然,聽到一女人的尖叫聲傳了出來,就看到一個女人從底下附近的一條小路上跑了出來,邊叫邊往前跑,跑了沒幾步就惶恐無力的摔倒在地,還沒等她重新再爬起來,身體立刻被旁邊黑暗死角裡冒出來的幾隻手給抓住,拖進到了陰暗的角落裡,幾個疑似人的身影,對著女人就是瘋狂的撕咬和啃食,整個場面幾乎和王陽看過的生化危機電影裡演的情景一樣。
  
  區別只在於,電影只是電影,而現在換成了真人,就不再那麼緊張刺激和置之身外的輕鬆優越感了……
  
  「除非真有人出大價錢燒房子,撞警車,還把人當面分屍來演戲給我們看,不然這只可能是真的。」語氣中帶著少有的起伏,肖弈一向平靜的雙眸中,難得閃爍出了一絲興奮的光芒。
  
  不管是對於難得冒出點情緒的肖弈,還是對現在眼前這看起來真實得可怕的場景,王陽都有種是在做夢的感覺,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遊戲玩多了,還是自己還在睡夢當中?突然,王陽感覺自己的臉被刺痛的一扭,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王陽揉著被肖弈狠掐的臉頰,怒吼著。
  
  「我靠啊!肖弈你搞什麼?」
  
  「證明你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又高又瘦的肖弈,站在王陽的對面。微低下頭側歪,蒼白無血色的臉加上極黑的瞳孔,赭色的薄唇意味深長的勾起,陰暗的氣息就和書中描寫的吸血鬼與魔鬼的合體一樣。
  
  「真要是變成了喪屍的世界,你也沒必要那麼興奮吧?」被自己剛剛心中對肖弈外表形容的想像,給雷到的王陽打了個抖,同時對出現這樣情況還莫名興奮的肖弈感到無語,再次抬頭看向窗外,天空的顏色都被籠罩在一片灰暗當中,城市顯得更加的死氣沉沉。
  
  忍不住咒駡道:「我XXXXX!睡一覺起來都能變成這樣?!XXXXX!我這是穿越了吧?XXXXXX-------------------------」
  
  第三章大廈逃生(2)
  
  搞清楚了現在的情況,也和中年男子互相瞭解介紹了一下。知道對方叫萬剛,是某個中高企業的經理,獨居在這棟大廈的九樓,而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肖弈家的五樓504室,每層樓都是四家住戶的構造建築。其它住戶現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是變喪屍還是已經死了,或是可能逃走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計畫如何先從大廈裡逃出去,整個城市裡,好像已經全部斷了電,水雖然還沒有停,但家裡除了幾罐啤酒,就沒別的食物,再在這窩著也不一定安全,沒等到救援(如果能有救援的話),也會先餓死在這裡。不如先出去再說,活著的幾率或許還能更大點。
  
  這是王陽和肖弈討論過後的意見,萬剛其實不想出去,想待在原地等候救援,他已經被外面的喪屍給嚇著了,沒那麼大的膽子敢再出去面對,可是留下他自己一個人在這,他又不放心。無奈的他只能選擇隨大流一起出去,人多也安全點。
  
  在心中萬剛暗自思量著,如果真有喪屍出現,他也有這兩個人當擋箭牌,到時候幫他擋住那些吃人肉的怪物喪屍,自己逃跑活命的幾率也能高點。
  
  電話打不通,王陽掏出自己的手機一看,X啊!怪不得這幾天都沒什麼消息和電話過來,他的手機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轉身再問肖弈的手機,竟然搖頭說他不用手機。王陽只好去借萬剛的手機,撥好號後,放在耳邊一聽,果然和預想的一樣,完全沒有信號,求救啥的是沒什麼指望了。王陽還特地撥了傳說中不用信號也可以求救的號碼,卻只能聽見「沙沙--------------」的空洞聲響,完全沒有回應。看來靠別人來幫助自己是沒啥指望了,自力更生才最保險。
  
  雖然看起來白天在外面晃蕩的喪屍,好像不是太多,可能它們不太喜歡亮光,出來的話會比較萎靡。可是為了食物,喪屍該出來還是會出來,就像剛才那個被活生生分食掉的女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給他們做出了警示。
  
  不過,要是他們晚上出去的話,碰到的喪屍就可能更多更危險了,還是趁著白天越早出去越好。
  
  王陽看了看自己找到的擺在茶几上的武器,有折疊板凳、菜刀、水果刀、棒球棍和拖把上拆下來的長棍,他考慮著是否能把水果刀纏在長棍上當矛用,殺傷力或許能提高點?
  
  可不管怎麼樣,這些東西當武器,還是太淒慘了點,王陽不禁有些頭痛的抱怨道:「ZG槍械要是和外國管制的那樣放鬆就好了,至少我們可以和電影裡一樣,來一個喪屍爆一個頭,這可比光拿著板凳敲打喪屍帥氣多了。」腦中自動腦補自己用板凳傻不唧唧的敲喪屍,還一下兩下敲不死,真是狼狽吃力還非常危險。
  
  「誰說沒有槍?」王陽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手,把茶几上的東西往旁邊一推,一個大箱子重重地甩到了茶几上。按鈕一彈開,裡面的手槍和快擠爆箱子的彈夾,讓王陽看得驚喜萬分。
  
  「哥們兒,你真神了!」王陽兩眼放著光,興奮地從箱子裡掏出一把槍打量起來。
  
  「喲!92式的9毫米手槍啊!你從哪弄來的?ZGZF管得這麼嚴,你一個學生還能弄來這槍?你不會是什麼黑社會的吧?」再驚喜的往下翻找:「我靠!還有沙漠之鷹!這個看網上介紹說爆發力蠻強的啊!絕對可以爆了喪屍的頭!」王陽從裡面翻找了兩把滿意的槍,並把箱子裡和槍匹配的彈夾也找了出來,盡力地塞進到自己身上所有能裝東西的口袋裡,怕待會打到一半沒子彈,那就悲催了。
  
  現實世界可不像小馬哥,子彈永遠是打不完的。
  
  肖弈已經恢復了一貫的面癱表情,無視掉王陽的問題,校對著自己的槍。邊從箱子裡掏出一把,丟給了一旁看呆了的萬剛。
  
  「這……這……」一向是個普通人過著相當普通生活的萬剛,無法理解這兩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是如何從家裡頭翻出了那麼多把槍的,還能面色如常的繼續平靜聊天。
  
  對槍充滿興趣的王陽,以前也玩過一些射擊類的武器,對自己射擊命中的技術還蠻有自信,不過槍這東西,畢竟還是沒玩過,於是正經地向肖弈討教起了真槍的使用方法,以免待會出錯就麻煩了。
  
  瞟了一眼旁邊的萬剛,還和傻子一樣愣在那,王陽不由地對他喊道:「喂!大叔,都什麼時候了?還發愣?把槍好好學學怎麼用吧。別等會沒滅了喪屍,走火把我們給滅了。」
  
  萬剛被這一喊,才哆哆嗦嗦的把槍勉強拿在手上,緊張地看著肖弈示範怎麼用。
  
  把槍分好後,子彈也都裝配好了。王陽還收拾了個包背在背上,將一些醫藥繃帶什麼的都放在了裡面,還把剩下的啤酒、兩包香煙、較小靈活好用的彈簧刀等,怕到時需要的東西整理好收拾在包中,以防萬一。看看時鐘,已經四點多了,再不出去,天就要完全轉黑了。
  
  最後核查完一遍整理好的物品,王陽深吸了口氣,望望旁邊的肖弈和縮在他們身後的萬剛,自己的手心也難得緊張的冒出了些汗,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緊了又緊,終於慢慢把門轉開。
  
  猛的一下,把門完全向外推撞開,迅速架起槍對準了門外。
  
  「嘿~真人版生化危機開始了!」
  
  第四章大廈逃生(3)
  
  手架著槍走出門外,迅速左右查看。並沒有和預想中遊戲裡的一樣,突然間冒出一堆的喪屍,四周反而是靜悄悄的,沒有什麼動靜。樓道裡非常的昏暗,只有少許的亮光透過走道的通風窗,勉強照進室內。
  
  什麼都沒有出現,反而讓人更加的緊張,對未知的恐懼,對心理的承受能力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王陽幾人慢慢朝著樓道方向走了過去,槍口死死地對準樓道的死角,以防突然冒出來的喪屍。
  
  先一步上前的肖弈在樓道拐角處查看後,確認安全,向王陽他們點了點頭。三人迅速地往樓下奔去,才下了兩層,肖弈猛的攔住他們,抬起食指對上嘴唇,做出噤聲的警告,邊把手指向三樓的住戶層。
  
  王陽悄悄地往三層那看了一眼,見到了萬剛開始所描述過的場景。
  
  樓梯上一路延伸過去的血跡,清楚的標明了喪屍抓人殺人到一路把人拖過去吃的軌跡。有兩個人,不,應該說是喪屍,正趴在地上狼吞虎嚥的扒拉著屍體,乾瘦的老頭喪屍的頭部,可能受到過什麼撞擊,臉頰處被敲凹進去了一大塊,那如死魚眼一樣翻白的眼珠,有一顆已經爆出勉強懸掛在臉上,僅靠著幾根紅綠相間的神經在臉上隨著動作而晃蕩著,相當的猙獰。另一男的喪屍,則是整個身體都浮腫著,如被水淹泡過的屍體一樣,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泛著青黑色的屍斑。
  
  在他們的後面,還有著幾隻喪屍在互相爭搶著一個小孩的屍體,屍體在它們的搶奪過程中,被活活的拉扯開,內臟掉了一地,孩子身上背著的那個鮮亮的黃色書包,隨著屍體的扯爛,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顏色分外刺眼。旁邊住戶的房門,有扇門還敞開著,白色的歐式木門上濺滿了不少的血跡,還印著許多掙扎當中,抓按上去的血手印子,可見死者最後的求生掙扎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整個近距離觀看了這如地獄一般血腥的場面,王陽感覺有點反胃,儘量放輕了自己的動作,怕發出聲響驚動到這些喪屍,示意大家趁著喪屍在忙,趕緊偷偷溜下去。雖然手中是有槍,但儘量還是爭取別惹到它們是最好的。誰知道開了槍的以後,會不會引來更多的喪屍圍觀……
  
  三人從樓梯口準備繼續往下走,萬剛在看到剛才的一幕後,已經嚇得兩腿發了軟,握著槍的手更是抖個不停,一緊張,槍竟然從他的手裡滑出,摔在樓梯的鐵欄杆扶手上。
  
  「叮!!!哐啷!!當!當!咚!!!!」
  
  槍撞上欄杆,隨著樓梯的縫隙,接連碰撞了好幾聲後,掉到了樓下……
  
  王陽氣得青筋直冒,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人生下來就是來拖後腿的吧?
  
  轉頭一看,果然,在這麼一個死氣沉沉的樓層中,突然發出這樣大的動靜,喪屍們全部都停止了啃咬撕扯屍體的動作,回頭望向了他們幾人,並站起身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萬剛!你大爺的!TMD盡拖後腿!」洩憤地大罵一聲,王陽拿起槍對準喪屍就開始瞄準射擊。
  
  「砰!」的一槍,喪屍被打倒在地,旁邊的肖弈也是反應迅速的舉起槍射擊,一槍一個准。
  
  邊打邊向樓下撤退,跑下樓梯,抬頭一看,X啊!下層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圍滿了喪屍,正在向著他們湧過來。看樣子他們幾個現在只能被困在這打喪屍了,王陽和肖弈分工負責,一個負責上面的,一個負責下面的。
  
  掉了槍的萬剛此時正面色發白的緊跟在他們的後邊,生怕被喪屍給抓到。王陽可不敢再給他一把槍,讓他丟。趁著換彈夾的時間,從背包裡抽出一把刀丟給萬剛,好歹也自保吧!
  
  萬剛接過刀來,只知道在前面亂揮舞,一不小心就被喪屍給奪走丟掉了。嚇得萬剛又退回到王陽和肖弈的旁邊,這時,沒被子彈打中爆頭的喪屍已經越擠越近。一指甲很長,滿是血漬的如枯骨般的手抓向了萬剛,情急之下,萬剛抓著旁邊正忙著打喪屍的王陽推到了自己的面前。
  
  王陽只感覺一陣推力,自己就朝著喪屍堆的方向倒了過去。心裡想著自己不會就這樣沒命了吧?萬剛那個孫子!和他組隊就是個錯誤,就應該讓他自生自滅才對,不但連累他們,還敢拿他來當擋箭牌?!
  
  在王陽面前的喪屍,雙手那尖銳可怕的血淋淋指甲,就快要插進到他胸膛的時,卻突然之間向後倒在了地上。圍在王陽附近的幾隻喪屍,也接二連三的倒了下來。快摔進喪屍堆的王陽感覺腰被一帶,一眨眼的功夫,又給拖了回來。從被推出去再給帶回來,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卻是王陽經歷過最驚險的一段時間。
  
  回頭一看,果然是肖弈幫得忙。王陽一向沒心沒肺的心裡莫名感到有些溫暖,在這樣的危機關頭還敢來救他,果然是好兄弟!
  
  「好險!我還真以為自己死定了呢。哥們兒,謝謝了啊!你樓上的喪屍呢?」剛剛分工上下打,沒想到肖弈還有時間和注意力來關注他這邊。
  
  「滅了。」簡短的回答,肖弈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正惶恐流汗的萬剛。
  
  萬剛沒想到風馳電掣的一下子功夫,肖弈就把王陽給救了回來,收拾起那些喪屍也相當的俐落。被他那冷冷的漆黑雙眼給盯著,萬剛不禁冷汗直冒,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剛剛是一時緊張,才……才……不小心……」萬剛絞盡腦汁,想儘快找個謊言,好圓上自己剛才推王陽墊背的原因。
  
  可肖弈只是動了動唇角,吐出兩個字:「廢物。」便抬腳猛地用力一踢,把萬剛踹進了不依不饒繼續沖過來的喪屍中間。
  
  「呃?」王陽沒反應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嘴,看向肖弈。
  
  而肖弈只是轉身拖住他,說了句:「走。」就趁著喪屍爭搶萬剛的空隙,從樓層裡擠了下去。
  
  被肖弈踢進喪屍堆裡的萬剛,驚恐地看著他們兩人在他面前瀟灑的離開,而自己卻被丟進了喪屍群中,手裡頭沒有任何的武器,萬剛咒駡怨恨著他們把自己丟下,邊又害怕地推打開抓著自己的一雙雙死人的手臂,這些和當年他奶奶一樣,皮膚泛著青紫色的蒼白可怕的手。
  
  萬剛惶恐地大叫著,卻被這一雙雙的手抓得更牢。接著,他突然感覺到腳上傳來的一陣劇痛,低下頭一看,自己的腳已經被地上爬過來的喪屍給咬住了。
  
  「哢——」的一聲,他腳踝的骨頭被喪屍的利嘴咬斷了開。
  
  「啊!!不要!不要啊!!!救命!!走開!!你們走開!!」絕望地大喊大叫掙扎著身體,被咬斷的腳,支撐不住萬剛的重量,再加上激烈的反抗動作,萬剛終於不堪重負的,摔倒在地上。喪屍們更加迅速地把他給撲住撕咬起來。
  
  已經疼得沒了知覺的萬剛,模糊中隱約看著自己的胸膛被扒開,肺臟被拖了出來被喪屍爭搶啃食著。漸漸地,萬剛再也沒有了動靜聲,呼吸也停止了下來,成為了喪屍們搶奪的一道美食。
  
  「喂,你怎麼把他給踢下去了?」被一路拖著小跑,王陽問著拖著自己的肖弈。不是覺得萬剛可憐,那貨就算肖弈不踢,他也會自己報仇的。他只是單純驚奇面癱的行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肖弈垂下的眼簾,看不到其中的情緒,但周遭散發出來的氣息,能隱約感受到他的怒氣。
  
  「我知道了……兄弟你看不慣,為哥們我報仇雪恨是吧?下次不用你,我自己來報也是可以的。」磨磨牙,王陽也記恨著自己被推去當擋箭牌的事,伸長手臂一把摟住肖弈的肩膀,兩人並步下到了一樓。
  
  拍了拍肖弈的肩,王陽咧嘴笑得一臉燦爛,不過再陽光的笑,在王陽的臉上都透著股痞氣:「不過,還是謝謝你了啊!哈哈,沒你救我,我真的就這樣玩完了。」
  
  還不容王陽多笑幾聲和感慨幾句,門口又突然出現一隻喪屍,趕緊舉起槍來爆頭,現沒空再說話,還是保命要緊。正打著,感覺後面一陣冷風過來,王陽機警的轉身抬腳回踢了過去,轉頭一看,是只穿著保安服的門衛喪屍,衣服已經被撕破得不成樣子,到處都是破洞和已經幹掉的褐紅色血漬,張大著的嘴裡吐著膿液,隔著幾米也能聞到它嘴裡所散發出來的惡臭味。
  
  被踢得退開了幾步的保安,搖晃著身體又向王陽撲來。靠!舉槍一擊,保安那肥大的頭瞬間被爆開,還飛濺出了幾滴不知道是腦液還是血跡的液體,濺到王陽的臉上,王陽趕緊抹了一把臉,X蛋的!真是有夠噁心。
  
  打完冒出來的幾隻喪屍,兩人終於四肢俱全的從大廈裡安全出來。面對著外面的光亮,王陽無比欣慰,光雖然不強,但總比樓裡安全不少。不過,抬手看看手錶,馬上外面也不安全了啊。
  
  王陽東張西望的在馬路上,四處掃量著停在路邊的汽車,瞄準上了一輛看起來不錯的吉普,上前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門撬開,發動了啟動機,得意地向旁觀的肖弈挑了挑眉:「小爺我撬車的本事可是一流的!」
  
  「哼。」肖弈只是哼了聲,上了副駕駛座。「你打算去哪?」
  
  「雖然我養父母沒怎麼管過我,不過現在都這樣了,回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順便我也去看看那,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一下。」王陽聳聳肩,回答道。
  
  「養父母?」
  
  「對啊,我是孤兒。七八歲把我領養走的,因為沒有孩子。結果隔年他們就自己懷上了,除了給錢生活外,也懶得管我了。」王陽無所謂的解釋道,轉頭問肖弈:「你怎麼打算?有什麼親戚嗎?要去聯繫嗎?」
  
  「沒有,我和你一起行動。」肖弈側過頭,看著王陽說道。
  
  「這敢情好,那就開動,走嘍!」汽車啟動,轟隆隆的聲響起,王陽轉動方向盤,開著汽車向大路上行駛遠去……
  
  第五章返家
  
  搗鼓半天車內的收音,卻還是沒半點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前車主就把它給弄壞了,想聽聽有沒有廣播知道下現在的情況的夢想也破滅了。洩憤地猛敲了幾下收音,王陽轉手開車,從包裡掏出煙,用嘴叼出一根點上。
  
  「呼——」吐出口煙,王陽看著旁邊望著窗外的肖弈,煙盒向旁遞了遞,問:「哎,要來根不?提提神。」
  
  「不用……」
  
  有必要老是保持著一副面癱又禁欲的神聖樣嗎?王陽撇嘴,專心繼續開車。
  
  路邊有不少的汽車,歪七扭八的停在路邊,基本沒什麼車橫在路中間擋路,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可以更快速的開車前行。前進到不遠的一個路口,見幾個矮小的身影正擋在路中央,隨著車子越開越近,王陽也逐漸看清楚了,那是幾個年齡大約四五歲的小孩,或跪或蹲的在路中間啃食著地上的屍體。
  
  小孩身上都統一穿著誇張塑膠反光的那種七彩蓬蓬裙,有一兩個男孩穿著的是藍色閃光小禮服。女孩的頭髮都被統一紮成了兩個羊角辮,所有小孩的臉上,隱約還能看清一點原本畫在臉上的妝。
  
  被抹得雪白的臉,臉頰兩邊塗上了兩大團紅色的胭脂,還有額頭中央那惡俗的一個紅點。原本應該是滑稽搞笑帶點可愛的妝,在這群小孩變成了喪屍後,就不那麼可愛了……
  
  小孩臉上的胭脂已經被抹開還是暈開了,與臉上的斑斑血跡混作了一團,大紅色口紅的嘴也被塗抹暈染開,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張血盆大口。還有那臉上雪白的粉,現在也變得斑斑駁駁,夾雜著透出底下青白色的皮膚,再加上喪屍特有的死魚一樣的渾濁眼白,這些小孩子的面容,駭人效果翻倍漲。
  
  「我靠!這些小孩的模樣比那些大喪屍還可怕。我估摸他們是不是舉辦什麼節日慶祝會時變異的啊?身上穿的那些衣服也太劣質了點吧……」王陽打量著堵住他們路的小孩喪屍們,向肖弈感歎道。
  
  轉頭看他們右手邊的路口旁,正是一所叫做[星星幼稚園]的外面裝飾的五顏六色的幼稚園樓,樓門口外的綠色柵欄門正敞開著,柵欄門上還沾著不少已經泛黑的污漬,估計可能也是血跡,柵欄門邊的牆面上,手繪的喜羊羊灰太狼的壁畫,已經被噴濺到不少的鮮血,那畫得本來就山寨變形的喜羊羊臉頰上,正印著一大灘的血漬,順著它的臉流了一身。
  
  小孩喪屍們聽到車過來的動靜,紛紛站起身,王陽這才看清他們圍著啃咬的人,是一個身穿印花圍裙的女人,黑色的長髮淩亂地蓋住了她的臉,手腳全部扭曲在一起,裸露的手臂被啃得只剩下白骨。看著裝,估計是這幼稚園的老師。被一群孩子喪屍就給滅了,還真夠慘的。
  
  看那些小孩喪屍們正向他們車子方向奔來,王陽吸完最後一口煙,搖開車窗把煙頭丟到了窗外,轉頭對肖弈笑道:「嘿,看到沒?這可都是我們祖國的花朵。不過,現在都變成食人花了,我就勉為其難做件好事,幫它們早日超度吧~」
  
  「超度?」
  
  「哈哈,是啊。」把吉普車加足馬力發動,開到最大擋,王陽對著向他們沖來的喪屍小孩們,就猛開了過去。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小孩被車狠狠地撞了過去,朝後視鏡一看,被撞的喪屍小孩們,還有些頑強的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王陽撇撇嘴,把車又倒著開了回去,將那些才剛剛爬起來的喪屍小孩,又給碾壓回了地面上。王陽說是為了保險起見,於是來來回回開著車壓了好幾趟,喪屍小孩都快成餅了,再怎麼樣估計也復活不了了。王陽這才滿意的開車繼續前行。
  
  目睹王陽毫無心理障礙,還是帶著無比愉快的心情,痛快淋漓地把它們給碾壓完,肖弈沉默了一會,開口說:「其實,你不喜歡小孩吧?」
  
  「我?哪有?哪裡有不喜歡……」無辜地眼神看著肖弈,王陽說話的語氣頓了頓。
  
  「……只是討厭而已。」王陽眼裡閃過一絲嫌惡的情緒。
  
  肖弈也沒再說什麼,兩人無言繼續開車。
  
  王陽的養父母家住在城市靠北方向的地區,開了大約快兩個小時,在天空只剩下最後一點微弱光照下,車子終於開到了一片獨立式別墅房子的社區裡。社區房子仿歐式建築,房子都是兩層式的別墅小樓,每家的門外都有一片修剪整齊的草坪。房子全部是深灰色的屋頂,咖啡色的磚牆,再配上了白色簡約風格的窗戶。所有的別墅都隔著一段的距離,說是這樣能給住戶們帶來更好的私密性。
  
  「你養父母家還蠻有錢。」看這一棟棟的高檔別墅,還有社區裡豪氣的各項設施,歐式風格的園林佈景,肖弈結論道。
  
  「還行吧,要不怎麼還能領養孩子。家裡後來還生了兩個,都能養活。」王陽不關注這個,在他到他們家之後,那對冷漠的夫婦,就從來無法真正的對他好。只是遺憾生不出,就想到去領養一個,還能博得好的名聲。但在他們的骨子裡總覺得,他們是高貴的上流社會,無法打從心底去接納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歷的孤兒。再加上王陽自己性子本來就野,對於這對自稱高貴的夫婦來說,更是個不小的刺激。
  
  在他們意外得知自己懷了孩子後,不想駁了自己的面子,把他送回去。就對王陽做了冷處理,凡事從來不會去注意他,除了保證他生活,在家待著就如個透明人一樣。
  
  王陽不是那種自怨自艾又自卑的人,他們不喜歡我?我就好好的改,戰戰兢兢地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王陽只是想:好,不喜歡爺,爺也不需要假裝是一家人,虛情假意肉麻地粘在一起,愛咋地咋地。
  
  知道這家人好面子,不會送他回孤兒院,王陽覺得只要有錢花有飯吃就行了。
  
  該做什麼還做什麼,王陽自己過著自己的。知趣的在十五六歲後,就自己獨自出去生活,懶得礙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臉。
  
  沒想到,到了今天自己才再次回到這。王陽停止了回想,把車停靠在了一旁的一棟別墅邊停下,對肖弈說:「到了,下車吧。」
  
  已經變得昏暗的天色中,灰頂咖啡色牆的別墅,靜悄悄地聳立在他們面前,房子外表看起來,門口並沒有四濺的血跡,房門關得緊緊的,窗簾也是拉上的。不知道裡面具體情況如何,希望和外面看起來一樣的無害。
  
  一手持槍,一手掏出鑰匙,王陽慢慢地把鑰匙插進到鎖口裡,將門緩緩扭轉開,快速地一推,把槍舉起對準裡面黑暗的室內。
  
  「呼——」
  
  鬆口氣,好像沒什麼事。兩人進屋,把門先反鎖上,以防外面突然再闖過來的喪屍。打開自己帶來的手電筒,王陽對著一樓的客廳照了照,客廳顯得有些淩亂,沙發上的抱枕和毯子翻在了一邊,櫥子上的抽屜也都被拉了開來,裡面的東西不少被亂七八糟的翻出。
  
  和肖弈上下樓翻找查看了一番,確定整個房子裡都沒有人在。臥室的抽屜和衣櫥,都有被匆忙翻找的痕跡,王陽肯定他的養父母已經得到消息及時的逃離了,東西看得出來收拾地很匆忙卻也很仔細。應該是活著離開的。但他們這一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聯繫得上。不過也無所謂了,王陽覺得反正他已經仁至義盡的過來探望了,以後怎麼樣也不是他想幫就能幫得到的。
  
  因為停電,兩人將就的在黑暗的浴室裡快速洗了個冷水澡,洗去了一身被迫沾染到的血腥味和屍臭味。再從廚房櫃子裡翻出了一些麵包,抹上玻璃罐裡的花生醬,兩人就著帶來的啤酒,填飽自己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
  
  王陽原來住的房間,已經被收拾作為儲藏室用了,兩人於是決定睡在主臥裡。確定門窗什麼都鎖好後,拉上了窗簾,也不敢貿然打開手電筒,怕引來喪屍。借著窗外微微透進的月光,再加上逐漸適應黑暗的眼睛,王陽開始想著收拾點什麼東西可以拿來在路上用。
  
  把從廚房翻出來的幾個罐頭塞到包裡,又在客廳找到更加專業的藥包物品,至於錢什麼的,王陽估計現在也沒用了,於是繼續思考著還要再翻點什麼。
  
  已經坐在床上的肖弈,對盤坐在地上收拾東西的王陽說:「準備那麼多做什麼,東西不夠就去商場拿。你來主要目的不過是確認你養父母沒死。」
  
  「也對。」王陽歪頭一想,也覺得自己太婆婆媽媽。想起以前看過的喪屍電影,裡面最大的好處就是去商場隨意拿東西和破壞東西,爽快到不行。設想著自己去商場,想拿就拿,還不用給錢,這得是件多爽的事啊。王陽心中暗暗計畫著,一定要去商場裡痛快痛快。這也是在喪屍世界裡,唯一能讓自己尋找點樂子開心一下的事了。
  
  翻身跳到床上,王陽拉起被子,鑽了進去。本來臥室是蠻多,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兩人決定還是待在一起,雖然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有點擁擠,不過王陽可不想再打地鋪了。在肖弈家,就因為那該死小的單人床,再加上外面客廳的沙發也窄的可憐。他在肖弈家玩遊戲的幾天,基本上一直都是睡在地上。現在的床可以擠得下兩個大男人一起睡,他就堅決不會打地鋪。再說了,如果他想要叫這面癱去睡地上,這基本上是件不可能實現的事……
  
  王陽想他也無所謂怎麼睡,只要有床睡,兩人擠擠也可以將就一下。
  
  感覺到身後的床鋪一陣動盪,接著旁邊的席夢思就陷了下去,溫熱的氣息從身後傳來,肖弈也已經鑽進了被子裡。
  
  「晚安。」
  
  王陽一愣,想不出肖弈那個面癱,是用什麼樣的表情來給他道晚安的,黑暗裡王陽咧嘴一笑,回道:「晚安!」
  
  ……
  
  深夜裡,喝多了啤酒的王陽被尿給憋醒,頭重腳輕的搖晃著去洗手間解手,尿完了,人也清醒了一點。
  
  注意到自己剛剛經過的一個暗門,王陽突然想到自己以前買過的一個弩,射擊速度快又准,後來玩膩了,不知道自己放到了哪。要找到那弩來當武器射擊,應該效果不錯。
  
  剛剛在自己被用來儲物的房間裡沒有翻找到,難道是放到了這個暗間裡了嗎?其實,這個暗門後也是個小房間,是一樓和二樓之間的樓梯空隙建成的一個房間,用來堆放平時不常用到的東西。
  
  因為這個房間的暗門做得和牆色一樣,鎖口也很小,就是為了讓這門在客廳出現的不那麼突兀。如果不是經過突然想到,王陽自己也快忘了有這個房間的存在。
  
  想著自己有些念叨的弩,王陽不由地有些心癢難耐,拿來放在客廳桌上的鑰匙,插進到暗門的鎖口裡,把門給推了開。
  
  暗門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王陽眯起雙眼,一手扶著門框,身體向裡面傾了傾,把頭也往裡探了進去,想看清楚裡面的東西。
  
  「咯……咯……咯……咯…………」
  
  寂靜的室內,忽然飄出像是喉嚨磨擦所發出的那種嘶啞聲,一片昏暗中,一張臉,突然近距離地靠近了王陽,臉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白,白裡還泛著死氣的青色,那瞪得極近的泛白穢濁的眼球,能清楚的看見上面的每根血絲,嘴張大露出裡面白森森的牙齒,並不時從嘴裡頭,滴淌出那噁心的黃褐色膿液。
  
  就算是變成了這樣,王陽也認得出來,這是他那個養父母生的弟弟王豫祺。
  
  X蛋的!原來這貨變異了沒走,說不定就是養父母把他給鎖在裡頭的。卻被他這傻B把門給打開了,王陽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讓你半夜睡糊塗來瞎開門!!讓你不拿槍一人就敢跑來開門!!可現實不容他多想,那王豫祺已經張開他那噴著腥腐氣的嘴向他撲咬過來……
  
  第六章商場(1)
  
  可現實不容他多想,那王豫祺已經張開他那噴著腥腐氣的嘴向他撲咬過來……
  
  「蹲下!」後面傳來肖弈發出的警告聲,王陽反應過來,迅速的蹲下身,後面一陣勁風擦過,從他的頭頂拂了過去。
  
  只見一把鐵鍬鏟插了過來,直接抵進喪屍的頸部,猛的向喪屍脖子中插進,再用力一推往旁邊一轉,喪屍的頭就折斷斜掛在了肩上。
  
  可沒痛覺還沒死透的喪屍,精神依舊頑強不倒,吊著搖搖欲墜的腦袋,發黑稠密的屍血從頸部傷口緩慢滴出,搖晃著還想要繼續撲上來,蹲在地上的王陽趁機伸出腳,絆倒了喪屍,然後快速地閃到了一旁讓位給肖弈。
  
  肖弈舉起鏟子狠狠拍向地上掙扎的喪屍頭部,並用鏟子直接切斷喪屍頸部脊椎,乾淨俐落地讓喪屍徹底平靜下來。
  
  兩人合力把喪屍收拾收拾,丟回到小暗間中,再把門重新鎖了起來。弩,王陽也不想再去找了,他對小暗間有陰影了……
  
  「哥們,不好意思啊,半夜還讓你起來幫我滅屍。」
  
  「起來撒尿,順便。」吐出話,肖弈面無表情地轉身去到洗手間,洗那沾滿屍血的手。
  
  「呃……」救人就救人唄,何必找什麼藉口,有半夜拿著鏟子出來撒尿的嗎……
  
  王陽心裡默默地吐槽道。發現自己悲催的一天之內竟然被救了兩次,相當無奈啊。明明看起來,肖弈那蒼白又瘦的樣子,才像適合被救的,自己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被救得太悲劇了,果然還是老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肖弈這小子實力還真是蠻強的,很靠得住啊。
  
  第二天清早,兩人離開了別墅,開車離開,尋找其他的活人和生存的資訊。
  
  今天的天氣比昨天明顯好了很多,太陽的暖光透過雲層,直射下來,也穿過玻璃窗照射進開著的吉普車裡,給車內的物品,鍍上了層金色的光膜。
  
  專心開車的王陽嘴裡叼著根煙,正經起來不痞笑的五官,不像大多數東方人那麼平,帶著點西方人的深邃,小麥色的肌膚和有力而矯健的四肢,在學校裡可是女孩們喜歡的陽光帥哥類型。一頭天然卷的頭髮四處亂翹,在陽光的照射下變成淺淺的褐色,肖弈望著有些手癢的想去揉上一把,也實際行動了。
  
  「靠!肖弈你當我是狗啊……」扭幾下沒躲開那窮追不捨一直跟過來的手,王陽翻著白眼無奈的選擇放棄抵抗。
  
  城市依舊是濃煙四起,旁邊的高樓大廈都靜悄悄的聳立著,天空中沒有一隻鳥飛過,四周都是一片的死寂。唯有太陽的出現,給了王陽一點好心情,畢竟這麼強烈的陽光,喪屍敢出來的幾率也小了,安全指數也能提高點。只是心中還是有點奇怪,ZG人口這麼多,B城的人也不算少了,怎麼從他們出來起,就沒有碰到過幾個呢?
  
  駕駛在原本B城最繁華的大街上,空無一人的感覺,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讓人毛骨悚然,路邊有不少或翻倒或擠堆在一起的汽車,人行道上,報紙垃圾隨著風吹卷散了一地,某個商場門口的活動節慶氣球橫幅還歪歪斜斜的飄在空中,隨風晃蕩著。街邊一樓的商鋪,有的捲簾門緊閉,有的慌忙只拉了一半,有的大門敞開,裡面的物品散落了一地。標誌性的M當勞門口,小丑被撞倒在地上,頭也摔碎和身體分了家,還剩下一隻眼睛的小丑頭,猙獰地躺在地上望著他們的方向。
  
  所有房子門窗都靜悄悄的,如一個個張大的嘴巴,在這些黑暗的走廊通道門裡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懼怕光亮的喪屍,正在裡面耐心等待著不知何時闖入迷路的人。好把他們分屍啃咬舔舐乾淨。
  
  王陽開車在通過這原來最繁華的街上時,車子的速度緩緩降下來,邊開邊打量著四周,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在靠近一條巷子口的時候,突然,有兩個身影冒了出來。
  
  靠啊!大太陽還敢出來?王陽迅速從口袋裡抽出槍,抬手指向黑影的方向。
  
  「是人。」肖弈在旁提醒道。
  
  「呃?」定眼一看,果然是兩個人,瞳孔正常,表情緊張臉色急得發紅的,拍打著他們的車窗,口型叫著快開門。王陽有點不爽的故意想急急他們,誰叫一個招呼也不打突然就沖出來嚇人,差點害他浪費子彈,開槍走火了……
  
  磨蹭了半天,把外面的人急得差不多了,王陽這才慢悠悠的把車門解鎖,放兩人進了後座。
  
  兩人迅速鑽進後座,緊張地不停的大喘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了下來。一外表敦厚,方臉的高壯男子向他們謝道:「謝謝你們讓我們搭車,我們在這等了很久了,終於等到有車過來。我叫方志宏,他叫李悠,我們都是附近WAG公司的員工。」
  
  坐在他旁邊緊拉著方志宏袖子的嬌小男子,哆哆嗦嗦的發著抖,勉強抬起頭,梨花帶雨的眼睛裡還含著淚,輕聲細語對王陽他們說:「你,你們好。」
  
  回頭打量他們的王陽,狠狠地被雷上了一把。以前被班上的女同學拉著洗腦說過什麼耽美小說,據說是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的,王陽對此很無語,看那看著可愛純潔的女同學,飆出一些讓他壓力都很大的話,什麼攻什麼受,說到興頭上那更是個滔滔不絕,如蒼蠅繞頂。
  
  如果說百合什麼的,禦姐和人妻什麼的,王陽還比較有興趣。兩個男的有什麼好樂趣的?那女同學只是看著他,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你不懂~你不懂~」
  
  王陽在心中咆哮著我其實也不想懂!
  
  偶然好奇翻過女同學帶來的小說,裡面形容男的都說什麼唇紅齒白,梨花帶淚的眼神,皮膚白皙,吹彈可破,五官精緻,身材很纖細,全身雪白如最上好無暇美玉的肌膚,看得王陽嘴角直抽搐,這丫還是男人嗎?這種東西有個詞,叫人妖好不?太娘了,這簡直就是侮辱男人這個詞彙……
  
  這小說應該把「他」字全改成「她」字還差不多。
  
  想不到時至今日,王陽還真見到了個真人的極品,那小身板最多也就一米六左右,那皮膚水靈的,所有小說裡的那些形容詞都可以用到他的身上,性格看起來還唯諾膽小,和女的沒什麼兩樣,王陽很想問一句:「哥們,你其實是個女人吧?」
  
  把話在喉嚨裡轉了轉,還是咽了回去,男性特徵的喉結雖然不明顯還是有,胸部也很平坦,說明人家就是個男的。再問出口,把他刺激哭了,那就得換王陽哭了。
  
  輕咳一聲,王陽自我介紹道:「嗯,我叫王陽,我身邊這位叫肖弈,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個狀況嗎?」
  
  「昨天淩晨廣播報導,說是有病毒入侵,導致有些人變異開始襲擊人類。通知我們儘快從B城的東江口撤離躲避,路邊也有車輛放廣播大聲宣傳,開始本來我們還有些將信將疑,想不到街上真的開始有人咬人人吃人,當時到處都是一片混亂,大家都開著車離開了,因為擁擠和害怕,不少的車還都在路上撞在了一起。」方志宏像是回憶般的講道。
  
  當時的情況就和到了世界末日一樣,路邊可以聽到許多人恐懼的哭喊聲、尖叫聲、汽車的撞擊聲、爆炸聲、警笛聲;不遠的大樓也開始陸續爆炸、起火;所有的房屋都突然斷電,想想當時的那個情景,方志宏現在都覺得可怕嚇人。
  
  「……啊?」王陽遲疑一下,聽到有廣播宣傳一說,還有那麼大的動靜,怎麼自己和肖弈卻沒有察覺呢?
  
  忽然想到,他和肖弈這幾天都睡在那隔音超好的臥室裡,王陽算是想明白了……都說了是隔音房了,怎麼可能還能聽見外面的聲音呢?再加上前兩天狂玩遊戲,當時睡得肯定和豬一樣沉……
  
  「你們不知道通知嗎?」看出了王陽驚訝的樣子,方志宏問。
  
  「呃……哈哈,那你們兩個呢?怎麼當時沒有出去?為什麼現在還困在這?」王陽尷尬沒聽到消息的理由,把話題迅速轉移。
  
  「我擔心小悠,他住在公司附近,我怕他有什麼意外,手機又打不通,所以過來找他,等想走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躲在這附近,等還有沒有路過的車再找機會出去。」方志宏扭頭看著身旁的李悠,嘴邊帶著溫柔笑容說道。
  
  「嗚……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李悠的眼淚和不要錢一樣猛滴下來。
  
  「不,要是沒找到你,那我寧願死在這,你沒事就好!」擦乾李悠流落在臉龐的淚水,方志宏深情的握住李悠白玉般的小手,說。
  
  「志宏……」李悠白嫩的臉透出了羞紅的粉色,含情回喊方志宏的名字。
  
  「小悠……」
  
  王陽在前座理智的選擇了假裝失聰失明,雖然第一次見到真人版的GAY,不過他對同性戀不排斥也不反感,可這樣的時間地點,兩人都可以旁若無人的肉麻成這樣,他只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想旁邊的肖弈,王陽想看看他這面癱看到這樣的情況會是什麼反應。畢竟他還是受過女同學的傳教比較有抵抗力,而普通的男的,會是怎麼反應呢?
  
  轉頭好奇一看,卻發現肖弈在一旁環抱雙臂低頭閉目,完全沒有注意後面的兩人,王陽失望的別過頭,切,沒看到什麼好戲。
  
  卻沒有發現在他轉過頭後,肖弈低下頭的嘴角向上勾了勾。
  
  以為車會根據他們說的,向B城東江口開去,卻發現開了不久,車子又停了下來。車後的兩人疑惑的望著正在收拾東西,像是準備下車的兩人。
  
  「我們要去那轉轉,補給下物資什麼的。你們倆是跟我們一起去?還是在車裡等著?」指著車左手邊一棟高大雄偉的ROS大型百貨商場,王陽對車後面的兩人問道。
  
  昨晚就計畫好去商場轉轉的他,可不會因為多了兩人就改變計畫,不過,這次如果他們也要同去,他不會再去保護他們的死活,他可不想再被豬一樣的隊友給拖累了。
  
  震驚這種緊急關頭還有閒心去商場的兩人,方志宏完全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不過人聚集在一起總是要安全一點,而且呆在車內也不一定安全,方志宏決定和他們一同去商場裡面。
  
  「裡面會不會很危險?」害怕地抬頭看著那巨大的毫無聲息的商場,空無一人還靜悄悄的,李悠眼圈嚇得有些通紅。
  
  「別擔心,有危險我會保護你的。」牽起李悠的手,方志宏安慰道。
  
  「嗯。」哆嗦著緊貼方志宏,李悠點了點頭。
  
  「哈哈,肖弈,我們要進去好好的玩玩嘍!」把槍握在手中,興奮的先檢查了一遍彈夾,王陽對旁邊表情始終如一的肖弈笑著說。
  
  「小心。」肖弈只低聲回了一句。
  
  「嘿嘿,放心,哥們兒。我也不會遜到天天被你救的。」摟上肖弈的肩猛拍,王陽自嘲道。邊心中叨咕著看起來兩人個子差不多,怎麼他還要向上夠點,才能拍得到肖弈的肩。難道這瘦巴巴的肖弈比他還高?真看不出。
  
  「好,那就走吧!你們兩個儘量小心點,說不準裡面還有喪屍,別給咬到了。我們可沒精力顧全你們。」王陽對後面的兩人吩咐道。
  
  「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
  
  「那就好~」
  
  語畢,王陽和肖弈帶頭鑽進了半開的商場自動玻璃門裡。
  
  第七章商場(2)
  
  穿過外面的透明玻璃門,裡面豎著四扇黑色不銹鋼包裹的大玻璃內門,推開內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個高大通透的商場內部,商場的設計是中間通透,商鋪呈圓形帶環繞在周圍的結構,使得最頂層的透明玻璃,可以直接讓光線穿透,照射進來。
  
  從商場中間頂端的空中,垂吊著許多水晶般閃亮的裝飾物。米黑色相交的大理石地面,每隔一段距離還種著人造的椰子樹,樹的周圍搭著雕刻精美的大理石磚。雖然裝修的是那麼賞心悅目,可進來的幾人,也無視不了一樓旁邊的商鋪被推倒下來的商品,滿地掉落的宣傳單頁,打翻在地的咖啡飲料,還有地面上留下的刺目的紅褐色血跡。
  
  看到那些血跡,王陽興奮的心情也稍微冷靜了一些,對其他人提醒:「大家儘量聚集在一起,不要四處亂跑,這裡面說不定哪個地方就會突然出來喪屍,一切小心為妙,出了什麼差錯就很難自保。」
  
  「嗯……」後面兩人點點頭,更是牽緊了彼此的手。
  
  王陽向肖弈指指方向,四人來到一樓的指示牌查看商場區域分佈指示圖,王陽看了半天,無比鬱悶的罵道:「X他大爺的,誰安排設計的區域?有把食品區安在頂樓的嗎!」
  
  本還以為是地下一層或是一樓,誰知道卻在頂樓,這樣不僅浪費時間,要是上去了,被包圍住了還很難下來……
  
  也算是他們幾人倒楣,這商場最近新換了領導,想要大幹一場,把區域劃分區給重新編排裝修了一次,正好就把食品區安置在了頂樓,這麼巧就給他們碰上了。
  
  抬頭仰望從頂層照射下來的強烈陽光,王陽仔細考慮了一番,這麼強的太陽光,喪屍也不好跑來圍攻,他們幾個男的,爬幾層樓上去速戰速決,應該能在太陽下山前安全離開的。
  
  「那,我們還是爬樓上去吧。」
  
  大家腳踩著已經停止運行的手扶電梯,一層層的向上開始爬樓,走了幾層,看到賣男裝的樓層,幾人停了下來,王陽帶頭開始轉悠。
  
  雖然,貴得離譜的名牌西裝確實做工不錯,王陽拖了幾套也很得意的在鏡子前比了比,可惜現在他們是在逃難,這樣的衣服又不耐髒又不耐掛,運動跑步起來也不方便,王陽只能咬咬牙捨棄了。反倒是那兩個在工作的職員,對那樣款式的衣服喜歡有加,迫不及待的穿在了身上,還多拿了幾套。
  
  撇了他們一眼,看方志宏正彎下身給李悠試著皮鞋,王陽很無語,穿著皮鞋,還是新皮鞋,你TMD能跑多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轉過頭沒看到肖弈,王陽想才說不要亂跑,肖弈這傢伙就先跑得沒影,也太沒組織觀念了吧?
  
  探頭四處張望,在隔著十幾米遠的地方,終於看到肖弈的身影閃過。王陽奔過去一看,發現肖弈正在一以野營、野外生存為主的衣物用品為主的專賣店。
  
  「嘿,你還蠻會找地方的嘛。」從專賣店的玻璃櫃裡,掏出一把多功能軍用小刀在手裡把玩著,王陽打量著四周野外生存專用設計的耐磨耐穿的衣服褲子,還有防水結實的背包什麼的,這些用在他們現在的處境裡,是再適合不過了。
  
  於是王陽立即也開始尋找自己喜歡的衣服褲子,還有結實的背包。在找了雙厚實耐磨的靴子,把腳上的舊運動鞋給踢開,穿上新的牛皮馬靴,綁緊後,王陽滿意地跺了跺腳。
  
  把防雨多口袋設計的拉鍊衫拉好,王陽對著鏡子好一番美的,鏡子裡投影出一肩寬腿長,朗眉星目,五官深刻的英俊男子,帶著痞氣的笑容,自戀的對鏡子裡的自己挑挑眉,還理了理一頭的卷髮,滿意的想找肖弈看看自己這身的裝備。
  
  回頭一看,正看到肖弈脫去了他上半身的T恤,肌肉因為延展身軀而伸展開,雖說肖弈皮膚蒼白是蒼白,沒想到衣服底下的身材還這麼有看頭,肌理分明的身體,隱隱露出的六塊腹肌,如豹子一般矯捷卻不誇張的肌肉線條。
  
  這讓天天運動才能堅持保持著這樣身材的王陽羡慕嫉妒恨,看這小子就天天窩家裡玩遊戲,也能長出這樣的身材?這叫別人情何以堪呐……
  
  眼光一掃,王陽看到肖弈的背後,肩側位置上有著一個像紋身一樣的東西,還沒等他看清楚,就被肖弈套上的衣服給擋住了。
  
  「哎!你肩後面紋著什麼?你情人的名字?」八卦的跳過去,迅速撩開肖弈背後的衣服,王陽湊過去打量著:「XGNZ084324K?什麼東西?」以為會是一串英文的紋身,卻沒有想到是一串如條碼一樣的奇怪號碼,王陽愣了愣。
  
  伸手把衣服快速拉下,肖弈蹲下身換鞋,面無表情的回答:「嗯,是前女友的名字。」
  
  「騙鬼吧?哪有女友有這麼個性的名字。」王陽幹幹一笑,感覺氣氛有些尷尬,那編碼根本就不像是紋身,那種看上去就讓人不舒服怪異的號碼,感覺就像是打在商品上的條碼或是奴隸身上的烙印,王陽覺得自己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禁忌。
  
  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方志宏和李悠已經聞聲尋了過來,四人繼續向上層前進。
  
  到了名表首飾的區域,王陽直接是撬開玻璃櫃,抓出一大把的手錶,套在手上晃蕩比對著,對一邊看著他不作言語的肖弈,痞氣的勾起嘴角一笑:「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可窮了。四十多個小孩為了個半新捐進來的玩具就打得不可開交,那時我就想,以後要是咱有了錢,買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買手機買兩部,一部邊打一部邊接~嘿~沒想到現在LC的手錶,我可以戴一個砸十個~」
  
  邊說著,王陽把手裡其它沒看中的手錶順著高樓和丟垃圾一樣摔了下去。又轉身開心的去破壞其它貴重的東西。
  
  旁邊從小到大拿著死工資花著血汗錢的方志宏,肉疼得看著王陽上躥下跳的到處破壞砸爛那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心想著:這孩子心理忒扭曲了一點吧……?
  
  大砸特砸一番的王陽,興致更加高昂的又登上了上面一層的電器區,一直默默跟在後面的方志宏和李悠,糾結的看著王陽一副想把冰箱推下樓,躍躍欲試的樣子。
  
  旁邊的肖弈終於開口說了句話:「喪屍會被吸引過來。」
  
  方志宏和李悠兩人立刻轉頭,滿懷感激之情的望著肖弈,終於有人來喝止這瘋子的瘋狂行為了。
  
  呃……玩得正興起的王陽,被肖弈這麼一提醒,發熱的腦子終於冷靜了下來,如果動靜太大,那些躲在暗處的喪屍,和周圍附近的喪屍,說不定真的會被自己弄出來的聲響給吸引過來,有些滴汗,王陽終於停止住了自己瘋狂的行為。
  
  挪開扶著冰箱的手,王陽面色正經的建議道:「嗯……那我們快點上去找吃的吧,砸這麼久,我也砸餓了。」
  
  「……」
  
  「……」
  
  「……」
  
  第八章商場(3)
  
  再上一層終於到了貌似是餐廳區的地方,雖然已經找不到廚師來給他們做菜,但是不少店中放著的可以直接食用的食材,還是能用來填飽肚子,大家在一個類似義大利食品專賣區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好,把櫃檯後邊的煙熏火腿肉、乳酪起司、罐頭番茄醬等,夾在從甜品店裡找來的應該沒過期的麵包中,開始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三兩下就吃完三個夾心三明治的王陽,灌上了兩口從冰櫃裡找到的礦泉水,肚子裡才感覺充實了不少。瞟了眼旁邊正坐得端端正正,動作規矩地小口用叉子舀著,看起來就很甜膩的香草奶油蛋糕吃的李悠,不由地有些滴汗……
  
  男的有喜愛吃甜食的,這並不奇怪,但吃個蛋糕都可以吃得如此秀氣?看李悠淺色的細眉每當吃下一口蛋糕就會輕輕的舒展開,微翦的杏眼似顫微顫,最後還以為他們沒注意,嬌羞地挖了一勺蛋糕遞進方志宏的嘴裡。王陽深深的打了個寒顫,緩了好一會,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都吃飽了吧?樓上估計應該就到頂層了,我們拿好吃的就快點撤吧。」
  
  背著新的野營背包,踏上了最後一級階梯,王陽抬起頭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擺滿膨化薯片、餅乾、飲料的貨架,空無一人的收銀台,擠在出口亂成一堆的手推車,這不就是食品區了嗎?加快腳步上前,一邊不忘把槍拿好,隨時提防可能突然冒出的喪屍襲擊。
  
  推開倒在地上亂七八糟的手推車,王陽抬手翻身就越過了收銀台,進入到食品區,對著已經找到棒球棍做武器的方志宏,和依靠在方志宏旁邊抖著手拿著小刀的李悠,告誡道:「食品區走道比較狹小,擺的東西又比較高,容易阻擋視線,也很容易出現死角,你們拿東西的時候要儘量小心一點。」
  
  回頭看著旁邊正在解包做準備的肖弈,王陽眨了眨眼:「你,我就不用警告了吧?」
  
  「……」肖弈無言,像是藐視般的掃了王陽一眼。轉身就進入到了食品區的拐角後面。
  
  「喂!喂!等我一下啊!知道什麼叫團隊合作嗎?肖弈!」王陽憤怒肖弈那藐視他的視線,快步從後邊追趕上肖弈。
  
  剩下的兩人,默默握緊手中的武器,方志宏伸出另一隻手攬住李悠的肩,安慰他:「沒關係!不用緊張,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的。」
  
  「嗯。」側靠在方志宏溫暖的肩膀上,李悠努力地想要平復住自己害怕的心情,並試著穩住緊張到打抖的雙手。
  
  怕和王陽他們走散離得太遠,不敢在原地再做更多的心理建設,兩人也進入到了狹小走道錯綜複雜的食品區中。
  
  在食品區裡壯著膽子,李悠挑選著以後對他們來說保命的,也是至關重要的食物。他跟在方志宏的身後,從展架上拿著吃的東西,在經過糖果貨架櫃的時候,李悠腳步頓住了。他抬頭看到了一個手掌大,圓形紅色的鐵盒裝牛奶奶糖。
  
  從小到大,大家總是笑他像女人,欺負他嘲笑他戲弄他,每次他只能哭著跑回家,這時他媽媽總是會安慰他,摸著他的頭,把這個牌子的糖果遞給他吃,安慰哭泣的他。
  
  所以長到了現在,他也一直很喜歡吃甜食,每當他傷心難過的時候,吃了甜的東西都能感覺到安慰,他的媽媽因病去世以後,糖果的味道更是可以讓他回想起他溫柔的媽媽。現在看到了這牌子的糖果,一下就讓李悠回想起了許多,忍不住踮起雙腳,勉強夠住了放在最上排的鐵盒糖果,拿在了手中。
  
  一轉頭,李悠卻發現方志宏已經不見了?!心裡頭不由地一緊,手中的糖果沒拿穩就掉出手心,圓形的鐵盒一下子就摔在了地面上,向上彈了一下後,圓形的鐵盒就一路滾到了角落裡的貨櫃底下。
  
  「小悠?怎麼了??」
  
  抬眼一瞧,發現方志宏從前邊十字口探過身擔心的問他情況,原來方志巨集一直都在前面路口的左側,一扭頭就能看到自己。發現自己是這麼的膽小,一下就給嚇到了,李悠就有些怨恨自己的膽子,轉身決定去揀滾落到角落貨櫃底下的糖果盒。
  
  蹲下身,伸手向下亂摸著,摸了幾下,都沒有摸著。李悠奇怪的跪下身,彎腰緊靠在地上,側過頭向貨櫃底下張望,想找到那個糖果盒。
  
  誰知道低頭向貨櫃下的縫隙裡一看,卻赫然看見一雙白色渾濁眼球爆出的頭,在地上瞪著他,上下顎被外力上下方向的扒了開,直到脫臼裂開,嘴裡黑紅色的舌頭肥大細長的吊在嘴的外邊,垂貼在地磚上,像一條正在爬行的腐爛掉的紅色蛞蝓。
  
  李悠不禁驚恐地大叫起來:「啊————————————————————————」
  
  聲音尖銳地直接穿透了商場,在安靜的商場裡來回飄蕩著回音。
  
  「怎麼了?怎麼了?」
  
  聞訊趕過來的王陽和肖弈,手握著槍,看著在地上哭倒在方志宏懷裡哽咽不已的李悠,只能向方志宏詢問。
  
  「沒什麼,呃……小悠揀東西的時候,不小心被那邊死掉的喪屍給嚇到了。」安慰著受驚的李悠,輕拍著他的背,方志宏抬起下巴向前方比了比,指著已經被推倒在一邊的貨櫃方向。
  
  王陽他們向前走了點,終於看到了把李悠給嚇了一跳的喪屍,穿著像是收銀員制服的男子喪屍,頭被三百六十度扭斷,下巴還被人用力從上下的方向給撕裂了開,這是多專業的滅屍手法和多麼大的力氣啊……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手段夠俐落夠狠勁。
  
  這時,靠牆邊的一扇門,突然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響,王陽和肖弈迅速警惕起來,抬起槍,對準了門鎖正被慢慢扭開的門。
  
  門鎖被扭開後,靜待了一會,時間仿佛被凝固,四周的空氣也緊張的像是快被崩斷了的弦一般。
  
  「砰!!」
  
  門被猛的踹了開,一個身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是?」
  
  「……你們是?」
  
  第九章碰面
  
  踹門進來的是個一手持槍,身穿迷彩軍裝的黑瘦男子。
  
  雙方都有些愣住,過了一會兒,大家才開始說話,互相介紹認識。通過交談後王陽他們得知,原來前天晚上開始爆發病毒的時候,這個長得黑瘦的名字叫做楊一航的軍人,就被上級吩咐命令帶領群眾撤離B城,負責一路上的安全。安頓了不少群眾的他,在接到屬下劉六的報告,說發現遠處的這棟高樓,有人在樓上求救。於是他迅速和領導反映情況,卻被駁回,要求他們先把自己手下的事做好,這件事後面再議。
  
  擔心那些人的安全,楊一航帶領著向他報告消息的劉六,隊友張柱,同屬軍人的弟弟楊治,私自違抗上級的指令,過來救人。
  
  來到這裡後,解救了被喪屍圍困住的幾個人,隊友張柱卻不幸在解救行動中被喪屍咬死,而劉六也被喪屍咬傷了小腿,為怕被感染,當時就迅速地把劉六的腿,在現場做了截肢手術,當時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劉六硬是一聲不吭的硬抗到昏厥了過去,臉色因為失血全部轉白,半夜就突然陷入了昏迷當中。
  
  而被解救的群眾中,也有一個不小心摔下樓受傷行動不便的女人,一時之間,傷的傷,昏迷的昏迷,不好撤離,就派楊治回去求救,希望能有醫療隊的過來幫忙,他們這些人,則先在這食物充沛的食品區裡等候。
  
  沒想到,等了一天一夜,沒等到楊治回來。卻聽到了食品區傳過來的慘叫聲,過來一打探。意外的和來找食的王陽幾人碰上了。
  
  大致瞭解了相關的情況,楊一航帶著王陽他們幾人,來到了他們那些人安置的地方,穿進剛剛被踹開的小門進入,七拐八拐的轉進到了另一扇門前,把門推開,看到的是一間寬敞的儲貨間,有不少人或坐或站的待在裡面。一聽到門口的聲響,裡面的人都緊張的站起身看向這邊。
  
  「那邊沒事,我碰到了他們幾個。」楊一航和在場的其他人介紹道。
  
  「嘿~你們好~」王陽好奇地打量著裡面的人。靠門邊上坐著一對年輕情侶,女的身材前凸後翹,很有看頭,再加上緊身的牛仔短裙和那低的不能再低的低領衫,讓像是許久沒見到女人這種生物的王陽,眼前為之一亮。
  
  可惜往上再看,女人的臉上打著厚重的白色粉底,抹著紅豔豔的嘴唇,一雙眼睛更是煙熏妝到不行,眼睛珠子裡還貼著當今女生很流行的彩瞳放大片,咋看之下,光看到了臉上的那兩個黑洞,沒有眼白,真是不知道有多像ET。那一頭的爆炸卷髮,染的也是小女生最喜歡的日韓色系的鮮豔黃色。總而言之,這女人就是魔鬼的身材,和非主流的臉。
  
  而在女人旁邊坐著的男友,也是一頭豎起來快一分米高的雞冠紫毛,一耳朵上打了快十七八個洞,連鼻子上都穿著個鼻環,王陽很不厚道的想要笑噴,用胳膊捅了捅身邊的肖弈,和他咬耳朵:「哥們,瞧見那邊那兩個腦殘非主流了不?那男的就是個極品,鼻環打得和牛魔王一樣,哈哈。」
  
  肖弈沒什麼表態,只是眯眼看著王陽湊近自己,緊靠著他的那頭自然卷髮,隨著他的低聲說話並為自己的想像笑得樂噴而發梢輕晃著。克制住自己想要伸手蹂躪的念頭,肖弈分開神去看王陽所指的兩人。
  
  見兩個長得不錯的帥哥都望向自己這邊,爆炸頭女自戀的以為他們是被自己的女性魅力所迷倒,回了個媚眼過去,喊道:「帥哥們好啊,你們叫什麼名字啊?人家叫柳思思哦~~」
  
  搔首弄姿的撩了撩她一頭自認美麗的秀髮,並擺了個她最迷人的姿勢,這女人看樣子就知道是個容易見異思遷的主。坐在她旁邊的牛鼻子男友,怒驚自己的馬子敢當著他的面就和別人發媚眼,怒火直接轉向才踏進門的王陽和肖弈等人身上,表情不善的對著他們比了個中指,一臉的不屑。
  
  X!這兩個極品火星來的吧?看著他們的古怪舉止,王陽表示無語。
  
  反而是站在旁邊的楊一航,看到那牛鼻子挑釁的手勢,怒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胡鬧?注意點!」
  
  威屈在鐵面黑臉,看著就不好惹的軍人呵斥下,牛鼻子不敢大動作,只能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來人。
  
  楊一航對王陽他們幾個,介紹到這些裡面的人:「這兩位,女的是叫柳思思,男的是叫趙剛。」
  
  再轉身指了指在角落裡,照顧著兩個躺在鋪了商場裡拖來的席夢思上的病患的清秀女孩,說:「那個在幫助我照顧隊友和她姐姐的是HZ醫學院的學生,叫沈芳,是她幫忙幫我的隊友開的刀,算是我們現在這些人裡面最專業的大夫了。」
  
  聽到楊一航的介紹,沈芳站起身對著他們幾人,謙虛的笑笑:「我也才學習了幾年,大夫算不是,頂多一護士。只是希望他們都沒事就好。」說完繼續蹲下身,摸摸吃了找來的消炎藥昏睡的姐姐額頭,沈芳的臉上還是掛著擔憂的愁容。
  
  旁邊一直坐著正拿本書看著的男子,把手中的書放下,推了推他的銀邊眼鏡,面帶客氣的笑容,和幾人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嚴華,不過我更習慣大家叫我的英文名,你們可以直接叫我Darren(達倫)就OK。」
  
  王陽一邊在心中咆哮著都什麼狀況了還裝B裝高雅什麼叫習慣英文名啊你以為你誰啊?一邊咬牙微笑禮貌地回道:「我叫王陽,沒什麼英文名,你可以直接叫我中文名就行了。這邊的這位叫肖弈,那邊那高的叫方志宏,個矮的叫李悠。以後大家還要多多照顧哈。」
  
  「哪裡哪裡,以後我們還不知道誰照顧誰,誰也說不準呢,你們看起來就蠻厲害的啊。」嚴華禮貌客套的回話。
  
  幾番客套下來,王陽突然很羡慕嫉妒恨面癱肖弈的天然冷氣屏障,不需要費嘴皮子口水和別人客套來客套去,實在是太輕鬆自在了。
  
  全部的人員都互相介紹完後,除去他們這四個新來的,一個是野戰軍人,兩個是行動不便的傷殘人士,還有一對非主流情侶,一個醫校學生,和一個裝B眼鏡男,總共是十一個人。
  
  因為昏迷不醒還開始發高燒的隊友劉六,還有那看起來應該摔得不輕,內傷貌似比較嚴重的沈芳姐姐,也就是原本ROS大型百貨商場的員工沈麗,她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再不請專業醫生診斷,怕是很危險。
  
  王陽他們和楊一航商討後,決定不能再拖時間在原地等待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救援,還是自己趕出去比較好,車子不夠的話,王陽只要再去找一輛撬開他們就好了。
  
  決定完大家一起撤離的計畫後,所有的人開始準備,收拾起了自己的物品東西,楊一航和眼鏡男嚴華扛起了劉六,熱心的方志宏和李悠,則主動幫著沈芳扶她的姐姐沈麗。
  
  王陽和肖弈,又要背搜刮來的物資,又要拿槍戒備,沒空餘的能力再幫他們拿什麼。而且,都這種時候了,能管好自己的死活,就是對別人最大的不拖累。
  
  正收拾著呢,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雷響,轟隆的一聲,震耳欲聾。大家都被這猛的一下,激靈了起來。
  
  不好!怎麼開始打雷了?王陽聞聲快步沖出了房外,仰頭朝著商場頂層的玻璃從內往外望去,天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烏雲,閃電從濃密烏黑的雲中一直閃下,一道道白光嚓嚓嚓的刺著他的眼睛。
  
  沒過一會,雨就傾盆而下,大大的雨滴叮鈴哐啷的打在玻璃上,玻璃被水模糊成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因為烏雲的遮蔽,明明是下午的天卻已經和晚上一樣漆黑了,加上外面玻璃上滴滴答答的雨聲,王陽的心情低落穀底:「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這路可不太好走了啊。」
  
  「現在主要不是路的問題,看門外。」肖弈垂下眼簾,指向一樓的玻璃大門。
  
  王陽聞言湊過去靠著欄杆低頭望向樓下,頓時沉默了。
  
  旁邊感到奇怪的人,紛紛上前靠過來,向肖弈所指的底下大門望去,在看清楚了下面的情況後,臉瞬間地被嚇得發白。
  
  只見在那傾盆大雨之中,原本躲在黑暗裡不敢在亮光下出來的喪屍們,在這個天色突然轉陰暗的瓢潑大雨中,渾身被淋得濕答答的,搖晃著不靈活有些甚至還是殘缺的身軀,從外面的樓房、走道、角落裡紛紛湧進了他們所在的商場內……
  
  喪屍的數量,還在不斷不斷的增加……
  
  憋了半天,王陽終於從牙縫裡擠出了句:「X!還真TMD有夠衰的……」
  
  第十章貪欲(1)
  
  「快!大家趕緊拿好防守的武器!」楊一航看到樓下面的情況,立刻部署大家警戒起來。並問旁邊的王陽他們:「你們還有槍嗎?多點人防衛更安全點。」
  
  他早就注意到這兩人不似一般的普通人,在ZGZF管制槍械那麼嚴的情況下,身上還帶著槍支,要是平時的情況他可能要好好盤問兩人,不過當今的狀況不比平時,見兩人也不像是什麼惡徒歹人,槍械的事還等安全出去了再說。而且,這兩人的心智非常成熟,遇事臨危不亂,靈機應變反應迅速,是現在困難局勢下得力的好幫手,能互相幫助是最好不過的。
  
  「呃。」把自己手中一把DA-92式手槍和兩發彈夾丟給到楊一航,王陽說道:「最多就只能分這支給你們了,我們的彈夾也快不夠用了。」
  
  「那謝謝了,我們帶來的槍和子彈差不多都打光了,就剩我的槍還能用。」把槍遞給旁邊的眼鏡男嚴華,據他說他以前也學習過射擊,把槍給用過的人操作,要比給菜鳥來得安全的多。
  
  其他沒槍可以防身的人,則在附近找來棒球棒,大型工藝鐵鏟,鐵叉,緊緊地握在他們的手中當做武器,眼睛盯著樓下聚集來的喪屍們。
  
  「那我們快點下去吧!拖越晚進來的喪屍越多,那會就更不好出去了!」
  
  楊一航和嚴華兩人,一人一手搭著把劉六扛起,另一邊的手各自拿著把槍,首當其衝的向下面的樓梯走去,回頭對其他人大聲招呼道。
  
  「嗯!」應聲點頭,王陽握住手中上了膛的槍,和肖弈一同快速地下了樓。
  
  其他的人則尾隨其後。
  
  走在最後邊的非主流情侶,看著走在他們前面幫忙背著沈麗的方志宏和旁邊幫扶著的李悠、緊跟其後的沈芳四個人。唯恐後面墊底危險的焦慮心情,牛鼻環男趙剛大聲地罵道:「他娘的能不能走快點!我們是逃命又不是去散步!!你他娘的走那麼慢,還不如讓我們先走前面!」
  
  善良老實的李悠忍不住開口,向他們小聲地講著道理:「我們也不是不想快,可你們也看到了沈芳姐姐現在的狀況,我們背她,速度不免會減慢一點。也請諒解……」
  
  「諒解?諒解個鳥啊!!你TMD算個什麼東西?」粗魯地打斷了李悠的話,鼻環男趙剛上下打量著這個子嬌小,還長得一臉唇紅齒白兔兒爺樣的臉,輕蔑地罵道:「TMD一個娘娘腔,真是噁心。」
  
  「哼,反正她都已經昏迷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還不如就丟在這,少拖大家的後腿。我估計她自己醒著,也不願意這麼多人被她拖累著。」旁邊抱手冷瞧的柳思思,表情一臉厭煩地瞟了眼臉色和死人一樣白,還被摔到了臉,而青一塊紫一塊頭部浮腫的沈麗。用一副很自然的口氣建議道。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實在是理解不了人性的醜惡,李悠眼圈都急得發紅了。
  
  背著沈麗的方志宏,看到被欺負的李悠,握緊了拳頭,正要開口說話,被一直沉默著的沈芳攔住,沈芳對著他們兩搖了搖頭,臉色平靜的對不斷發著牢騷的情侶二人說道:「確實是我的不對,拖累了大家,你們倆先走在前面吧。還有,謝謝方大哥和李大哥,在這種時候還要幫我一起照顧我的姐姐,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側身讓開條道,示意那兩個情侶先走,沈芳轉頭又向著李悠和方志宏深深的鞠了個躬表示感謝。
  
  「不用謝,這種時候,大家更應該互相幫助才對,不必這麼客氣。」方志宏笑笑,安慰著沈芳。
  
  「是啊,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舉手之勞而已。」李悠也擺擺手,附和道。
  
  沈芳抬起頭,眼中泛著層層淚光,感動之情難以言表。
  
  而旁邊的那對非主流情侶,早已經跨過他們的身旁,急急忙忙地走下了樓。
  
  「那我們也快點跟上吧,要不真趕不上他們了。」停下交談,四人繼續下樓。
  
  「砰!!啪———」
  
  一槍打爛眼前沖過來的胖子喪屍的腦袋,王陽趕緊身體向旁邊躲開,生怕再濺到一臉的腦漿,尤其還是腐爛了的。
  
  眼前的這些喪屍,王陽總覺得,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更爛了一些,不是說它們襲擊人的技術,而是它們的身體……
  
  不知道是因為病毒的影響,還是天氣的原因,喪屍們原本黑紫色佈滿全身的屍斑和那白裡透著青的皮膚,已經轉變成爬滿了青筋的身體,在它們的臉上,身上,都鼓出了許多條和血脈路一樣蔓延開來的青筋。而有些身體已經是爛開的喪屍,裡面肉的顏色都轉變成了可怕的暗紫紅色,散發出不同於腐爛氣味,卻更加讓人作嘔的味道。
  
  接二連三的爆著頭,王陽趁著換子彈的空隙,閃躲到樓層邊後面一展示櫃旁休息,喘上口氣。看著還在和喪屍槍戰的肖弈,不慌不忙,槍槍秒決,一面打一面還能保持著面不改色的面癱樣子,比起旁邊兩個要夾著劉六,還邊要開槍閃躲喪屍的楊一航和嚴華來說,那真是瀟灑自在拉風許多。
  
  幫忙把快要撲到嚴華身後的喪屍頭方向補上了一槍,直接的爆了頭。不幸被濺染上一背血漿還是腦漿的嚴華,眼中冒著火地回頭瞪著王陽,王陽故作無辜的聳聳肩,痞笑的指了指手中的沙漠之鷹。肢體語言解釋說明,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這槍威力就那麼大,沒辦法呀。
  
  嚴華只能憋氣地轉回頭,忍住讓他這個輕微潔癖抓狂的腐臭味圍繞在自己身上,繼續集中精神對付不斷沖上來的喪屍。
  
  這邊,王陽、肖弈和楊一航、嚴華幾人正忙著打前鋒,殺喪屍。
  
  而在另一邊,非主流情侶正往下走著樓梯,一轉身的時候,無意間瞥了旁邊一眼的柳思思,頓住了她的腳步,沒踏下下樓的樓梯,反而慢慢向旁邊的櫃檯走了過去。
  
  被打爛推翻撞倒下來的首飾玻璃櫃檯旁邊,散落了一地的鑽石珠寶首飾,正躺在地上不停閃爍著誘人的光芒,試問有哪個女人天生會不愛珠寶?
  
  柳思思現在可沒空再去想什麼逃跑躲喪屍的事,她滿腦子已經全被眼前的這些珠寶鑽石給徹底迷住了。原本這些地上的珠寶,是她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麼多錢,可以買下的。只能在她逛街的時候,站在櫃檯前,隔著玻璃欣賞著不可能屬於她的珠寶首飾。
  
  但是現在,這些價值不菲做工精緻的名牌珠寶,散落在地上,可以任人拿取,隨意的等她挑選,這……這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啊!
  
  柳思思蹲下身,從地上拾起一根白金鑽石的項鍊,抬起手對著光,看著鑽石在光的折射下閃爍著,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高貴,真是最適合她這樣高雅脫俗,卻又有美麗動人氣質的人了。
  
  立刻拉開她拎著的豹紋硬皮小包,把項鍊塞了進去。趴跪在地上,柳思思欣喜若狂地用手快速地撿著地上各種各樣的項鍊、戒指、耳墜和金銀雕刻的小工藝品。
  
  邊撿著邊向前挪動,不知不覺,離下樓方向的樓梯越來越遠,還在低頭張望還有什麼好看的珠寶,一陣細微的反光,引起了柳思思的注意。四處張望之下,在前面拐角的地方,看到一個藍寶石水滴形狀的項鍊,正靜靜地躺在地面上,閃著美麗的光芒。
  
  這寶石太美了!拿到它,就可以搭配她那條藍色海綿寶寶的睡裙,心裡計畫著怎麼搭配,柳思思嘴角露出欣喜的笑容,眨眨她戴著的三層假睫毛的眼睛,跪爬著向藍寶石項鍊的方向挪了過去。
  
  一把抓住了項鍊的一頭,低頭盯著鏈子的柳思思正要拽起它來,卻發現拽不動?她有些疑惑是不是被卡住了?低著頭的目光,順著鏈子一直看過去,卻發現鏈子的那頭,不是被卡住或是壓住,而是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那只手不像柳思思的手,柳思思的手很白很纖細,指甲上還塗著亮粉色誇張的豹紋手繪的長指甲。鏈子那頭的手,指甲烏黑縫隙裡滿是黑紅的污漬,每根手指如雞爪一樣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皮膚也是如死人一般慘白,順著血管還爆出了一條條的青筋。
  
  盯著那只手,柳思思開始顫抖,忐忑不安地她的頭抬起,看到了她面前的喪屍……
  
  頭髮被外面的大雨給淋得濕嗒嗒,不停滴著水珠,亂七八糟的長髮貼滿了整張的臉頰,隱約能看到頭髮下那翻著的死魚白眼,撕破開的袖肩上,有一大塊肉被翻開,露出裡面暗紫色的肌肉和白骨,還有那黃色的脂肪顆粒……
  
  柳思思被珠寶迷昏的頭終於是清醒了過來,她尖叫的倒在地上,大聲呼喊著她男友的名字:「趙剛!!趙剛!!!你在哪裡???快來救我!!救命啊————————啊————————」
  
  喪屍扭曲著身體爬起,撲向在地上踢著腿想站起身,卻被高跟鞋重新絆倒在地,拼命嚎叫著的柳思思。
  
  「啊——————滾開!救命啊!!!趙剛!!你在哪?滾開啊!!滾開!不要咬!!!啊!好疼!好疼!!!啊————啊————————」
  
  第十一章貪欲(2)
  
  走著走著,趙剛像是聽到了柳思思的喊叫聲,往後回頭一看,一直以為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早就不見蹤影。
  
  「X!這死娘們,什麼時候不見的?」趙剛猶豫著要不要回去找,覺得回去可能又太危險,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白白犧牲自己的性命。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候,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趙剛低頭向下看了看樓下面的情況,聚集過來的喪屍還有那麼多,覺得此刻下去的話可能還更加危險,不如等下面那些趕死鬼替他清理完喪屍,自己再安安全全的下去。
  
  這段時間嘛,他就回頭轉悠轉悠,拿些值錢的東西,順路再找找那個笨女人,如果她沒事那是最好的,畢竟那個女人性格雖有點水性楊花,可身材確實不錯,在床上也夠浪,光想想趙剛就有點激動,想著如果找到了,等有機會找個安全的地方一定要大幹一場,好好消下火。
  
  當然,如果那女人有什麼事的話,趙剛只會選擇袖手旁觀,他可不會吃飽沒事去和喪屍決鬥,命只有一條,女人可不止一個,這個女人沒了,他還可以再找過其他的女人。
  
  心中這麼想著,趙剛轉身決定往樓上走,不屑于理會正下樓與他擦肩而過,問他為什麼往回走的方志宏四人。他不想有多餘的人和他搶值錢的東西,要是他說出來了,這幾個人都不去送死,跑來和他一起分搶東西,那他就吃虧了。
  
  在樓層裡轉悠著,趙剛手裡邊拿著根鐵棒在手心上敲打著,看到前面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手掌長的金條,眼前立刻一亮。他蹲下來把金條撿起,順便在身上蹭了蹭,把金條上所染到的汙跡抹乾淨,重現了黃金奪目閃亮的顏色,喜滋滋地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
  
  站起身趙剛的眼睛咕嚕嚕轉著,繼續四處掃看,突然發覺一個影子在個留著條縫隙的展櫃裡面,動了動。是柳思思嗎?趙剛眯起眼打量了一下,應該不是,是那女人的話,現在早就哭著喊著跑出來了,還會繼續縮在裡面?那裡面會是什麼呢?趙剛握緊了手中的鐵棒,邁步走了上去。
  
  櫃子裡的黑影在他越來越靠近的時候,也晃動的更加厲害。趙剛舉高手中的鐵棒,越走越近……
  
  一道黑影,在趙剛快接近的時候,快速地從櫃子裡面竄了出來,趙剛立即握住鐵棒猛的敲打了下去。
  
  「砰!!」的一聲,黑影隨即倒地。
  
  趙剛低下頭看清楚了這個黑影,臉色開始變得複雜,露出驚懼的神情。
  
  倒在地上的不是他所想像的喪屍,而是一個年齡差不多五到六歲的小女孩,黑黑的頭髮上編著兩條麻花辮,上面綁著塑膠制的可愛小白兔飾物,身穿一件粉色的連衣裙,懷中還緊緊抱著一個女士的手提包。
  
  小女孩的頭被趙剛擊中,鮮血從已經被打凹的頭頂端部位,緩緩地流到小女孩圓嘟嘟的臉蛋上,順著臉頰還流進了小女孩的眼睛裡,小女孩疼得把懷中的包抱的更緊了些,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地上,輕聲地說著:「哥哥,哥哥,不要殺我,我很乖,我在等媽媽,媽媽叫我在裡面等她。媽媽,媽媽。」喊著媽媽,小女孩的眼睛裡掉落出一滴滴的淚水,聲音裡也帶上了哭腔,因為被打而更加虛弱的哭聲,沒有停息下來,不斷的哭喊著媽媽。
  
  趙剛害怕的四處看看,怕被別人看到他把小孩打傷的一幕,尤其是,他們這些人中就有兩個和JC相關的軍人,要是被他們知道他重傷了這個女孩,那以後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還可能把他抓去坐牢。
  
  趙剛用他惡狠狠的嗓音,警告著地上的孩子:「閉嘴!!不要說話!!叫什麼叫!你媽媽已經死了!!」想也知道,是來逛街的母女碰到喪屍爆發,母親把孩子藏在展櫃裡,自己去引開喪屍。現在都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估計那母親早就被喪屍給吃掉了。
  
  被趙剛敲得已經神志不清的小女孩,根本就聽不清他的警告。只知道躺在地上不停的哭喊著要媽媽。
  
  媽媽叫她幫她把她的包拿好,裡面有媽媽買給她吃的巧克力,媽媽說,這些巧克力吃完前,媽媽就會回來。
  
  媽媽騙人!不管她吃的再小口,巧克力最後還是被她全部都吃完了。可是媽媽還是沒有回來,她已經蹲在櫃子裡腳都發麻了。戰戰兢兢地第一次沒有父母的陪伴,一個人渡過了很久很久。她很餓很累,想鑽出來,又怕媽媽回來找不到她。她一直乖乖的,等媽媽回來,媽媽卻一直沒有回來……小女孩感覺自己的頭很痛很痛,熱熱的液體流進了她的眼睛裡,她什麼也都看不清楚了。
  
  更加害怕難過地喊著媽媽!媽媽!我疼!!媽媽!你在哪裡?
  
  聽著小女孩越發高的叫喊聲,趙剛握著鐵棒的手又再次抬高,額邊流著汗,呼吸急促地大喘著氣,不能讓她再喊下去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不!絕對不行!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反正只是個小孩,沒人會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盯著地上不能動彈的小女孩,趙剛露出了一個猙獰可怕的笑容。
  
  「砰!!」
  
  「砰!!」
  
  「砰!」
  
  「砰砰!!!」
  
  連續不斷地猛擊,敲打在地上那根本不能也不會反抗的孩子頭上,直到小女孩的嘴裡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響,趙剛這才停止了如惡鬼般毫無人性的行為,看著還被小女孩緊緊摟在懷裡的包,趙剛彎下腰,從小女孩還溫熱的懷裡硬拽了幾次,把包給拽了出來。
  
  拉開包的拉鍊,裡面根本沒有趙剛期待中的值錢東西。只有一把鑰匙、電話卡、記事本等一些不值錢的雜物,而且,裡面竟然還有四張被整齊折疊好的夾心巧克力的包裝紙?這都是些什麼垃圾?
  
  趙剛一臉失望地把手中的包裝紙隨意的丟在了地上,七彩的巧克力糖紙在空中緩緩轉悠著,如飄舞殞滅的蝴蝶,慢慢落在了死去孩子的身上。
  
  「MBD,都什麼垃圾?還和寶貝一樣抱得死緊!真TMD倒楣!」一腳把小女孩的屍體踹得更遠了些,趙剛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提起血跡斑斑的鐵棒向前繼續尋找值錢的東西。
  
  走了不遠後,他看到了地上一個熟悉的豹紋提包,這不是柳思思那個女人的嗎?這包她可不離手的,隨時都要從裡面掏出化妝品來補妝,不補補妝那女人就覺得渾身上下不對勁。
  
  怎麼還把它給丟在地上了呢?趙剛好奇地走過去把它拎起來打開一看,發現包裡面滿是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趙剛的眼前一亮,怪不得這女人跑掉了,原來早就想到來這邊拿這些貴重首飾了啊。
  
  「嗯……咕嚕…………」
  
  像是柳思思的聲音從拐角後傳來,趙剛不禁疑問了一句:「思思?」
  
  女聲的聲音停止了,沒再聽到第二聲。趙剛奇怪地向前繼續走過去,這女人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難道找到更貴重的東西不想讓他發現?這麼想著趙剛更是加快腳步往拐彎處走過去一看,就呆住了。
  
  拐角的後邊,一喪屍正手卡著掙扎叫喚的柳思思的脖子,埋頭在柳思思的身上啃咬著。聽到了動靜,喪屍立即朝著趙剛的方向,嚎叫著站起身,向他這邊走過來。
  
  趙剛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喪屍,那啃得滿嘴的鮮血和從嘴裡吊出來的紫色舌頭,真是讓人作嘔。他揮起手中的鐵棒防衛,用力地把喪屍打倒在了地上,急促地喘著氣,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柳思思。
  
  柳思思看到趙剛的出現,從地上努力想要爬起來,無奈沒有力氣,被咬傷的喉嚨也只能斷斷續續地喊著趙剛,身體邊向趙剛站立的地方爬過去:「趙……趙剛……你……怎麼才來疼死……死……我了,快點……快點……過來扶……我起……起來!這……這裡好可怕……我……怕……死了……」
  
  但是,站在一邊的趙剛,看著地上苦苦掙扎的柳思思,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站在原地,打量著地上原本是自己昔日甜言蜜語的情人,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你……你怎麼……還不……過來……?快快……來……扶……我啊!」害怕,驚慌,連精神都開始有些崩潰的柳思思,手指頭摳著地磚的縫隙,爬得更快了些,抬頭向著趙剛尖銳地喊著。
  
  被柳思思尖銳的嗓音擾得不耐煩,趙剛皺了皺眉,露出了諷刺又憐憫的表情,低頭對著地上爬行過來的柳思思,嘲笑的說:「思思,你已經活不了了,還在鬼叫什麼?」
  
  「什……什麼……麼?」柳思思抬頭不解。
  
  「你看看自己的肚子吧,蠢貨。」
  
  柳思思這才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緩慢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順著肩一直看向自己的肚子,發現自己的肚子早被力氣駭人的喪屍給挖開了好大的一個洞,直接穿透到後背,在她一路爬行的過程中,體內紅白色的腸子被拖拉出了一大截,還有些器官也被拖了出來,在她一路爬行過來的地上,全部都沾滿了紅得刺眼的血跡,和零星被喪屍啃碎咀嚼掉落的肉末。
  
  柳思思像是回想了起來,自己被喪屍撲倒後,喪屍一手就插穿了自己的肚子,把自己的肚子拉扯開,拖出了自己的內臟啃食……
  
  她的神情開始變得恍惚,張開她那塗得鮮紅的嘴唇喃喃自語著什麼,仰起已經被汗水和淚水染得一塌糊塗的臉,臉上煙熏妝的黑色眼影,已經順著淚水流下劃成了一片可怕的黑色痕跡,在慘白粉底的襯托下,更顯驚悚。
  
  「趙剛……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不……不要……走……」
  
  趙剛看著這個已經瘋了不斷喃喃自語,拖著一地的腸子,繼續在地上爬著喊著向他靠近過來的女人,厭惡的轉過頭,不帶任何戀眷的準備退開,離開這個地方。
  
  聽著身後的女人哀求哭喊的聲音開始逐漸拔高,明明被咬傷的嗓子聲音,還能變得如此尖銳,如尖刺般,急促大聲的尖叫著,直直沖進趙剛的耳朵裡:「趙剛!!你不要走——————————我不要一個人在這呆著!你要陪著我!趙剛————————你不要走————————你走不了的!!!」
  
  X她娘的,都什麼時候了?難道還指望他陪著她一起在這等死?趙剛心裡冷笑了聲,顛顛手中分量不輕的豹紋包,收穫還是不小,也差不多該下樓了,樓下的喪屍應該被那些人收拾得差不多了。
  
  ……
  
  一雙手,一雙滿是鮮血的手,指甲上還塗著亮粉色誇張豹紋圖案的手,這是一雙多麼熟悉的手!這指甲還是他陪著柳思思,不耐煩地看著美甲師幫她一筆筆劃上去的。
  
  也就是這麼一雙手,卻出現在了趙剛的小腿腕上,從他的腳後邊伸過來,如鉗子般死死的抓住固定了他的兩隻腳。
  
  趙剛楞住了一下,沒想到都腸穿肚爛的柳思思,還有那麼大的力氣和執著,可以一路爬著過來抓住他的腳。
  
  柳思思在地上,仰著頭,眼睛裡的瞳孔放大片已經被擠歪,看上去就像是有著兩個瞳孔的眼睛,死死的瞪著他,讓趙剛的背後竄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
  
  「不准走————————」
  
  「啊!」驚慌失措的趙剛,舉起鐵棒就想敲上抓著他的柳思思,卻發現身後的鐵棒怎麼也抬不起來?他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鐵棒的那頭,發現剛剛被他打倒的喪屍,正用手死死抓住了他的鐵棒,用力地一拖,從趙剛的手中把鐵棒給奪了過去。
  
  失去了鐵棒防身,惶恐的趙剛立馬想要轉身逃跑,往他的四周一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旁邊已經不知不覺圍滿了一群的喪屍,正呲著牙揮舞著黑色的長指甲向他抓過來。
  
  「呃?!」
  
  趙剛急著邁步逃開,卻忘了還死死抓著他腳的柳思思,抬腿過猛,被絆住失去了平衡,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放開我!死女人,喪屍過來了!!」驚恐地狠踹著抓住他腳不放的柳思思,趙剛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著。
  
  「不放!我要你陪著我。呵呵————陪我一起死——————!多好——————」笑得臉上的妝都糊成了一團,柳思思的精神早已被刺激的崩潰。
  
  「放開!放開!!」踹了幾腳都沒踹開,趙剛坐起身準備用手去掰,結果手也一把被柳思思死死拽住。
  
  「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喪屍都已經……」邊掙脫著趙剛邊回過頭,想要看清楚身後的情況,卻被一個正好湊過來的喪屍,一嘴咬住了他抬起來的脖頸。
  
  「……」
  
  「卡茲!」的一聲,
  
  鋒利的牙齒一口撕咬開了趙剛脖子靠近大動脈上的一塊皮肉。
  
  血「噗滋——————」一聲,噴起了三丈高,趙剛想要捂住傷口,可鮮血已經如泉般不斷噴湧而出,怎麼堵也堵不住血的噴出。
  
  聞著血腥味更加興奮的喪屍們,立刻一下子就團團圍住了趙剛和柳思思二人。開始撕扯著他們的身體,挑選最鮮美的部位啃食開吃起來。
  
  第十二章姐妹
  
  「嗯……」
  
  聽到自己背後傳來的聲響,方志宏驚喜的對旁邊的沈芳喊道:「好像你姐姐醒了,我聽到你姐姐的聲音了。」
  
  沈芳聞言急忙繞到方志宏的背後,彎下頭小心地打量著沈麗,輕聲呼喚:「姐姐?姐姐?你醒了?」
  
  趴在方志宏背後,留著齊耳短髮的沈麗,眼皮動了動,過了一會才艱難的微微睜開眼睛:「嗯……沈芳?我們在哪?」
  
  「我們還在商場,正準備出去。你的傷太嚴重了,必須去找專業的醫生來幫你。」沈芳抽出紙巾,輕拭著姐姐額頭上流出的汗水,向她解釋道。
  
  「你們出去就已經很危險了,還要拖著我。這怎麼好?我要是拖累你們被抓了該怎麼辦?不要管我。」沈麗心裡非常愧疚,掙扎著想要自己起身。她也能聽得到四處傳來的槍聲,還有那喪屍嚎叫的恐怖聲音,這都說明了現在的情況是多麼的危急,可他們幾個人卻還要帶著她,逃跑起來肯定會拖慢他們的。
  
  「哎!沈麗,你的腳都摔骨折了,肋骨也摔斷了,也不知道骨頭有沒有紮到內臟,身體狀況可是十分危險,你就別亂動了。不為你自己,你也為一直照顧你沒合眼的妹妹,好好考慮考慮。」背著個大活人下樓梯,已經是很困難了,趴在上面的人還亂動掙扎個不停,方志宏無奈的開口勸道。
  
  「沈芳姐姐,你不必那麼內疚,我們幫你也只是舉手之勞,根本不會拖我們後腿的,你就別亂動,好好休息吧。」站在一邊的李悠,也趕緊上前扶住要下來的沈麗,苦口婆心的勸著。
  
  「可是……可是我都這樣了,就是個拖累,你們……」沈麗還是想要掙扎。
  
  沈芳站在旁邊,突然捂住自己的雙眼,泣不成聲的哭喊道:「姐姐!我怎麼可能放你在這,讓喪屍活活殺了你!從小到大,你都是那麼保護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摔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要我放你下來?那不等於我把你給害死了嗎?你就想讓我愧疚一輩子嗎?姐姐,你就別亂動了,讓我們帶你出去,幫你找醫生救治,好不好?」
  
  哀求絕望的眼神看著姐姐,沈芳深切地懇求道。
  
  如果不是那天喪屍爆發,她正好來商場找姐姐玩,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記得她剛上了扶梯,看到在扶梯口笑著等她的姐姐,她開心的奔去,卻看見姐姐原來欣喜的笑容從疑惑轉為驚恐,嘴裡大喊著危險,跑過來一把把她推到一邊。
  
  等沈芳回過頭一看,就見到了原本要撲到自己背後的喪屍,被姐姐給擋住,喪屍勾住了姐姐的肩,兩人重心不穩的一起滾下了扶梯。
  
  等她反應過來奔下樓時,旁邊的喪屍已經被其他人給擊斃,而自己的姐姐,卻摔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她急著眼睛都紅了,趕忙撲過去緊急救治了半天,才勉強聽到姐姐微弱的呼吸聲響起。
  
  想著姐姐說要她自己走?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就姐姐那一身的傷,連站都是問題,更不要說自保了。
  
  看到自己一向寵愛的妹妹,一直行為表現都很穩重的人,現在卻哭得和小時候受冤枉被委屈時一樣,讓人心疼。
  
  沈麗歎口氣,停止了她的掙扎,打消掉自己下來走路的決意:「那就快走吧,如果遇到危險,就不要管我了。」
  
  「姐姐,你說的什麼話。」見沈麗終於妥協,沈芳趕緊擦拭掉臉上的眼淚,寬下心來。
  
  「我們大家會好好保護你的,只要你別再亂動了。」
  
  「就是啊,沈芳你可要好好說說你姐姐,再掙扎我可就撐不住要鬆手了,到時大家都得摔下去了。」見沈芳說服了沈麗,方志宏放下心,托著沈麗的身體向上背了背,開玩笑的說道。
  
  「再堅持一會,我們已經到三樓了,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李悠向下張望了一下,看到一樓朝向門口的方向,已經被王陽他們消滅掉了許多的喪屍,漸漸開闢出了一條路,情況比開始在樓頂看到的時候好多了,他們幾人沖出重圍的希望還是蠻大的。
  
  笑著邊說,李悠抬眸隨意地掃到了三樓的左側方向,被嚇住。
  
  雖然一樓的喪屍逐漸變少,被王陽他們解決掉了是一部分的原因,另一個原因卻是,其它的喪屍開始陸續擴散開,朝著上層爬了上來……
  
  這層樓被鎖鏈只是松松纏住的消防通道門,李悠看見了許多隻喪屍,正從消防通道門裡爬擠出來,還有許多沒有擠出來的喪屍,透過門縫把雙手伸出,四處揮舞著。
  
  李悠幫方志宏抱拿在手中的棒球棍和鐵鏟,因為消防門的恐怖一幕,嚇得一驚,手沒拿穩而鬆開了來。
  
  「叮呤哐啷!!!」
  
  鐵制器具砸在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在這個樓層裡聽得分外清晰,李悠趕緊蹲在地上,身體打著哆嗦,慌忙地揀起地上的球棒和鐵鏟。雪色如脂的粉臉被嚇得刷白,天生卷翹纖長的睫毛不停眨著,帶出幾滴晶瑩的淚珠。
  
  看到明顯被聲音刺激,而更加找准目標從門縫隙裡爬出沖過來的喪屍,李悠哽咽地望著方志宏:「對、對不起。我、我、現在該怎麼辦?怎麼辦?志宏?」沒有任何主見的想法,李悠只想著向方志宏求救答案。
  
  「快!快下去!喪屍數量太多了!」背著沈麗的方志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看著那門裡鑽出來的喪屍,有越湧越多的架勢,不知道還逃不逃得贏。
  
  「你和沈芳先走,我背著沈麗,速度會耽誤你們,你們先下去!」扶梯狹窄容不下幾人並行,方志宏吩咐他們先跑,自己再背著沈麗走後。
  
  「我……我……」李悠只是害怕地抽泣,呆愣的望著方志宏不知所措。
  
  沈芳則是不放心她的姐姐:「那我姐姐怎麼辦?」
  
  「小芳,你放心,我沒事。你們快點走吧!」沈麗知道現在的情況緊急,實在不是時候你推我推你的,向他們大喊命令著:「快點走吧!我們倆不會有事,只要你們在前面跑快點,不要摔倒了堵著路就行!」
  
  猶豫不舍的看了看方志宏身後的姐姐,沈芳咬牙拿好手中充當武器的長刀,先沖下了樓。
  
  李悠則在方志宏再三的肯定說服下,遞給他一把鐵鏟後,邊含淚邊回頭下去了。
  
  改一手拿鐵鏟,一手背人的方志宏,等前兩人都下去後,回身襲向一個先奔過來的喪屍,雖然才耽誤了一會的功夫,已經足夠喪屍跑過來了。叫他們先下去,也不只是因為自己背著人走的比較慢,那不過是個藉口,照喪屍的數量和速度,完全可以追上他們幾個人。
  
  叫李悠他們先走,方志宏只是想在這多擋擋,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只要李悠他們能安全的到樓下,樓下有拿著槍可以保護他們的王陽肖弈等人,有他們在,李悠應該能安全許多吧?
  
  方志宏其實是抱著赴死的決心,來阻止眼前這些喪屍們下去,想用自己的生命為李悠爭取更多的寶貴時間,只希望李悠他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敲打完一喪屍後,方志宏趁空隙輕輕放下沈麗,對她說:「不好意思,耽誤了你一點時間,我怕讓你一起先走,李悠他會懷疑。原諒我利用你的自私,你應該還能支撐到樓下吧?我在這先擋著,你趕快下去吧。」
  
  沈麗只是看著方志宏,扶靠在扶梯旁沒有吭聲。有些疼的倒吸了口氣,她的胸腔傳來陣陣刺痛,只要一抽氣就特別疼,腳微骨折,也讓她站立時,冷汗直流。把疼慢慢忍住,沈麗平靜地問方志宏:「你想在這送死?就為了可能只是拖延個幾分鐘的時間?」
  
  方志宏一笑:「只要他安全,我能撐一下是一下。你快點下去吧,我怕自己也擋不了多久。」說完,他又轉過身去用鐵鏟打倒一個喪屍,頭疼這些不斷從門裡擠出的喪屍。
  
  卻聽見身後傳來沈麗冷靜的聲音:「你一個人怎麼行,我幫忙吧。」拾起地上剛剛防身準備的備用鐵叉,沈麗站在方志宏的身邊,幫忙插住了一沖過來想咬人的女喪屍。
  
  「這,你這樣還能活動?」方志宏有些吃驚。
  
  「怎麼不可以。」沈麗故作輕鬆地笑笑,忍住剛剛動彈後就從體內不斷湧出口的鮮血,強行吞咽了回去,只嘗得滿口鐵銹味。
  
  兩人合力,把幾隻爬出消防通道門的喪屍都給打倒,沈麗按住門,想把鐵叉插進消防門的拉手中,用來阻擋門被打開。
  
  「快!幫我按住門。」
  
  在方志宏的説明下,鐵叉順利地插進了門的拉手中,被關在裡面的喪屍嚎叫撞壓著門,想把門重新擠開。
  
  「好了,這樣喪屍應該就出不來了。」放開按住鐵叉的手,沈麗舒口氣。
  
  「嗯,那我們也可以下去了。」沒想到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沒有丟掉性命,方志宏真心的感激上天。
  
  「呃?!」
  
  「怎麼了?」聽到沈麗的聲音突然變得不對勁,方志宏忙轉頭問。
  
  只見沈麗鬆開了她捂住胸口的手,一隻漆黑血腥乾瘦的手臂,正從沈麗的胸口穿出,在空中不斷地抓撓著。
  
  原來,鐵叉還是太輕太不穩了,在被撞擊了兩下後,就歪開下來,門縫一下又被打開,裡面的喪屍手立即從中擠了出來,直接襲擊到毫無防備的沈麗背後,直直從身體背後穿透過去。
  
  「你沒事吧?」方志宏擔憂焦急的想要拉起沈麗。
  
  沈麗痛苦地皺起眉,擺擺手,表示自己來。咬著牙拖出自己的身體,離開那只手臂。身體已經被喪屍的手,捅穿了個前後通透的洞,沈麗像是不在乎似的,繼續把鐵叉插進到消防門把手裡,一手一邊的抓牢鐵叉,不再讓它被擠歪撞倒而鬆動,用自己的雙手穩固住了消防門。
  
  「你快點先走吧,我會守著這扇門,不會讓它再有機會被打開。」
  
  「你……你的傷……」
  
  看著表情淡然,臉色都已經開始發青的沈麗,手卻依舊死死得握住鐵叉,身體緊緊抵住不斷動彈撞動不停的門。方志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明顯看得出,傷成這樣,再厲害的醫生也救不了她了。在現在這樣的危險時刻,卻是這麼一個嬌弱的女子,用自己的身體,來做最後一個抵擋喪屍的屏障。
  
  「你有想保護的人,我也有的。我想我妹妹好好的活著,她可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可有出息了,她還年輕,還不能這麼早死。」口中的鮮血,再努力試圖咽下也沒有吐出來的多,只能順其自然的讓它從嘴角流出。沈麗想起自己那乖巧聽話的妹妹,眼神就不禁溫柔了許多。
  
  「和我妹妹說,讓她好好活下去。」沈麗努力的笑了一下,綻放出的笑容異常美麗,就像煙花瞬間的絢麗,但又會很快的殞滅消失般。
  
  「你快走吧!!」
  
  方志宏只能帶著感激的心情,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堅強到令人敬佩的女子,邁開步轉身離開。
  
  最後,就只剩下沈麗一人,倚靠在門邊,身體抵著門,雙手死死抓住鐵叉,卡在消防門上,不讓它被打開。沈麗的臉色因為失血,越發的慘白。頭也開始昏昏沉沉,用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再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不能死,她還不能死,她要再堅持,堅持的久一點……久一點……
  
  第十三章商場脫困
  
  「砰!砰!哢茲、哢茲。」
  
  靠!又沒子彈了,王陽取出空彈夾丟掉,反手又從背包裡掏出一個新彈夾,迅速裝上。背靠著肖弈,相互打掩護射擊左右方向沖過來的喪屍:「那些人也走的太慢了吧?再不來,我們的子彈都要打光了。」
  
  「下來了。」肖弈在他後面回了句。
  
  「咦?」
  
  眼睛向下樓的扶梯方向那一掃,果然看見沈芳和李悠兩人,正跌跌撞撞的從扶梯上下來。
  
  沈芳看到喪屍圍向她,閉著眼壯起膽子舉起手中防衛的長刀,用力砍向圍來的喪屍。可惜力氣太小,砍不斷喪屍的脖子,不過還算是阻止了喪屍的前進速度。
  
  反觀那比沈芳還矮小的李悠,連個女人的實力也抵不過,眼圈通紅哆哆嗦嗦的站在沈芳的背後,一副喪屍再過來就哭給它們看的樣子,根本把自己手中拿著的棒球棍,當作好看的擺設了,完全沒有想到用它來打喪屍。
  
  好心分神開槍把要咬到他們的一隻喪屍爆頭,王陽向著他們的方向用力招招手,示意他們快點過來。
  
  沈芳看到了王陽的招手示意,想過去,但又擔憂的回頭向樓上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她的姐姐怎麼樣了。和李悠走了幾步,沈芳再一次返頭,就見樓上一影子下來,定眼一瞧,是方志宏。再左右看看,卻沒見到其他人,她姐姐呢?怎麼就他一個人?
  
  方志宏快步地下到一樓,牽起一臉不知所措,看到他出現後驚喜萬分的李悠,對沈芳說:「我們快走!樓上的喪屍也要追過來了。」
  
  「我姐姐呢?」沈芳哪管那麼多,只是焦急地問她姐姐的情況。
  
  「先走,出去我和你說。」方志宏對沈芳姐姐的事隻字不提,只和她講出去再說。
  
  掙脫開方志宏拉著她要向前走的手,沈芳站在原地大聲吼道:「不說我就不走!我姐姐呢?她在哪裡?」
  
  「唉!」看他不說沈芳就不肯走的樣子,方志宏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沉重的回答道:「你姐姐為了讓大家不被喪屍追上,被喪屍傷得很重,還堅持要自己守著門,不讓喪屍出來。要我們先走。」
  
  「不……我要回去。」聽到這些,情緒激動的沈芳就想要返身上樓。
  
  方志宏趕緊拉住她,對她勸道:「你姐姐傷得很重,已經活不了了。她最後要我告訴你,要你好好活著,你上去送死,對得起你姐姐白白的犧牲嗎?」
  
  「我不要姐姐為我犧牲!我寧願去替姐姐死。」傷心的沈芳情緒激動的差點站不穩,方志宏趁她恍神之間,趕緊拖住她,和李悠一起奔向王陽肖弈等人的方向去。
  
  在又用掉兩發彈夾後,王陽悲劇的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從背包裡掏出一個新的彈夾。偏過頭去看肖弈,看他已經抽出一把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長尖刀,正在俐落的劈著他面前的喪屍頭,就像切西瓜一樣輕鬆,喪屍的頭被削去了一半,露出裡面黑黃腐爛的腦漿,竟然還堅強地站著身子伸手揮舞了幾下,才搖晃的倒地。
  
  王陽驚奇,這得多大的神力,才能把人那堅硬的頭骨和切西瓜那樣輕鬆的切開?用電鋸還差不多啊。這麼想著,王陽考慮是不是可以去找個電鋸當武器。不過,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看大家好像都已經沒了子彈,彈盡糧絕已經全部開始用刀槍棍棒充當武器來抵擋喪屍了。
  
  所幸門口的喪屍已經被打了七七八八,足夠空間讓他們跑出去。王陽趕緊招呼其他的人:「大家快點出來!子彈都打光了,再不快點逃,就等著在這喂喪屍了!」
  
  聞言,所有的人都快速了速度,跑向大門的方向,王陽帶頭出來,去開自己門口停著的那輛吉普車,趁空詢問緊跟其後差個幾步遠的楊一航他們:「你們坐哪?還是要我再去撬一輛車給你們嗎?」
  
  對王陽撬車的行為,身為一名軍人的楊一航本能有點拒抗地皺了下眉,雖然知道現在屬於特殊時刻,就在他向前張望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了自己停在馬路對面的警車,並沒有被弟弟楊治開走,心中疑惑弟弟是怎麼回去的,楊一航謝絕了王陽的好意:「不用了,我的車在對面,人應該夠坐。」
  
  說完便和嚴華扛著劉六,快步跑去了那邊的警車。
  
  「那好吧。」王陽看他們過去,隨手拉開車子的前門,就要邁腳進去,心中突然警鈴大震,猛的一激靈,迅速把腳又給縮了回來。
  
  「讓開。」
  
  ……
  
  見肖弈面無表情地把尖刺刀從車裡剛剛撲出的喪屍嘴裡緩緩抽出,向後瀟灑一甩,甩乾淨刀上那粘膩的黑黃液體,伸腳把裡面的喪屍勾出車外,一腳踹開,上了副駕駛座。
  
  「哈哈。」上車發動,王陽對著肖弈乾笑了幾聲。心裡面卻對著自己咆哮吐槽,你TM是公主嗎?怎麼老讓別人和王子樣一直救自己?你也忒弱了吧?沒鎖的車也看都不看,就敢直接開門上去,這不是找救嗎?啊啊啊……
  
  王陽很想用頭撞擊方向盤,可顧及面子,他只能板著臉,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說:「哥們,我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被你救了一次又一次,無以回報,我乾脆以身相許得了。」用有些調侃自己的口氣王陽向肖弈說笑道。
  
  還沒聽到肖弈是怎麼回答的,注意到方志宏和李悠兩人跑過來敲他的車窗,王陽便去分神關注他們了。沒注意原本靠著座椅垂頭不語的肖弈,在聽到他說的話後,抬眼上下掃過王陽,真的仔細打量了一番他,緊抿的唇角勾起,微眯起的雙眼,那如黑曜石一般漆黑的瞳孔,在興奮的瞬間,詭異的轉變成了金色,又瞬間恢復原狀,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這主意聽起來不錯。」
  
  低聲有如呢喃的回答,讓正和方志宏他們說話的王陽完全沒有聽到,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自我調侃的話,被某個面癱當了真在認真的考慮……
  
  怕待在一起更刺激到正傷心的沈芳,再加上相熟悉的關係,方志宏和李悠繼續搭著王陽的吉普車,楊一航則開著警車搭著發燒昏迷的劉六、嚴華和沈芳三人。
  
  在聽到方志宏說沈芳姐姐的事後,王陽有些感歎那只見了一面,印象裡記得是個鼻青臉腫的女子,有那麼大的勇氣和力量堅持保護自己的妹妹。至於到了現在還沒出來的非主流情侶檔,王陽只能祈禱他們好運了,不出來還跑回樓上,這不是找死嗎?他可不會腦袋被門縫給夾了,找死跑回去,把他們找回來,或是再在門外繼續等下去。
  
  因為現在,周圍的喪屍已經被商場裡的槍聲動靜所吸引,從四面八方不斷湧了過來。他們現在連子彈都沒有了,怎麼還能拼得過這些喪屍源源不斷的喪海戰術。
  
  見王陽轉動方向盤,啟動汽車開始行駛。李悠趴在車窗邊,擔憂的問:「我們不再等一等嗎?那對情侶好像還沒有出來呢。」
  
  王陽聞言嘴角抽了抽,聖母大哥……你只要待在原地被我們保護就已經很拖累我們了,還想我們救所有人於水火?也不怕拖死我們?我們可不是天使,能永生的……
  
  還好有方志宏勸著李悠,現在的情況危急,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去解救或是再等待巴拉巴拉的,這才讓李悠默默的接受,不再說話。
  
  用從商場裡找來的無線對講機,王陽打開它,對著它說道:「楊一航,楊一航,聽到沒有?我是王陽。」
  
  對講機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響,過來一會裡面才有聲音傳回:「聽到了,我們現在從左邊的路口走,請緊跟上。」
  
  「嗯,收到,OK。」轉動方向盤,王陽的吉普車跟著前面帶路先行的警車,甩開四周不斷扒上車的喪屍,離開了已越聚集越多喪屍的商場門口,向左邊的十字路口拐去。
  
  還有些喪屍依舊不死心的追趕著汽車,透過後視鏡望了一眼,王陽挑挑眉,對旁邊的肖弈說:「生化危機裡的喪屍也太虛構了,誰說喪屍都移動緩慢的啊?後面那喪屍都快跑過汽車了……」
  
  只見車不遠的後邊,一乾瘦的喪屍,揮舞著雙臂,搖擺著頭顱,跑步速度快得驚人的追趕著他們的吉普車,就快追到車尾了。
  
  「這喪屍,生前肯定是跑步高手。」王陽觀察了一番後得出總結,突然間猛踩下油門,把車刹住,並迅速地把自己的前門推了開來。
  
  「砰!!」
  
  奔跑的喪屍直接撞上了突然刹車打開的車門,倒地不起。
  
  王陽揚起眉,惡作劇般的大笑出聲,重新拉好車門,繼續發動開車。
  
  無辜被牽連,猛刹車而被害得雙雙撞上汽車前座椅背的方志宏和李悠二人。邊揉著自己被撞紅的鼻子,邊幫李悠輕揉著撞到的臉,方志宏很無奈的開口請求:「拜託,下次好歹打個招呼再刹車……」
  
  「誰叫你們不系安全帶,我倆可都系著啊。」痞笑地指了指自己和肖弈身上系著的安全帶,王陽很無辜的說道。
  
  「……」
  
  方志宏只能沉默以對,遇上像這樣痞氣十足玩性大發的狂人,他實在是感覺有些頭疼。
  
  「就當是我給你們示範坐車安全的警示好了~哈哈。」
  
  「……」
  
  「……」
  
  後面兩人聞言,默默的系上安全帶,不再多說什麼。
  
  第十四章酒吧(1)
  
  因為一直被拖著打喪屍,車開在路上時,外面的天色已經變得漆黑起來,開始下得猛烈的雨,倒是漸漸停息下來。沒有電的城市,一座座水泥鑄成的高樓,黑漆漆的聳立在寂靜的都市中,就像黑暗裡的水泥森林。唯有一些還著火的大樓,為這極深的黑暗中點亮了些許的光芒。
  
  打開車前燈照亮前面烏黑一片的路,大馬路上就他們兩輛車孤零零的開著,馬路兩旁的路燈因為停電,都成了豎在路邊的擺設。把車窗搖開,伸手出去彈了彈煙灰,把煙重新送回嘴邊吸上一口,王陽打開對講機對著它說道:「楊一航,楊一航,聽得到嗎?現在天都已經黑了,我們一下子也趕不到東江口,不如找個地方先休息,等天亮再出發怎麼樣?晚上在外面晃蕩太危險,喪屍都出來了。」
  
  坐在楊一航旁邊的嚴華聞言,插話說道:「我知道前面不遠的地方,有酒吧一條街,我來指路,那邊我熟悉。可以去那邊先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知道一時間也到不了目的地,再看看車後座在這天的搬動下,臉色開始變得極度不好的劉六,知道他需要個安穩的地方好好躺著。楊一航答應:「好吧,那你指路,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王陽,你就跟著我們車走。」
  
  「噢咧~」王陽應聲,關上了對講機,轉動方向盤,跟著前面向左拐彎的警車朝著酒吧一條街開去。
  
  原本燈紅酒綠的酒吧街,現在早已沒有當初的鮮亮,霓虹燈因為沒有了電再也閃爍不起來,酒吧的門有的被砸開,有的門口還燃著大火。有幾個人影正站在火堆邊大聲的說笑著。
  
  一個光著膀子,拿著彈簧刀的壯年男子,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對被他們包圍的女子,大聲的命令道:「聽話!不要亂動,亂動的話我可就捅歪了。」
  
  「毛哥!捅死她!捅死她!哈哈哈哈~~」旁邊的兩人都興奮地把塞上布的高純度外國酒,點上火砸向旁邊的酒吧,酒吧的玻璃窗被砸碎,塞了布點著火的酒瓶在撞擊的瞬間便立刻著起了一大片的火,讓看著這一幕的幾個人情緒更加興奮,大聲嚎叫就和瘋了似的。
  
  「你……你們瘋了嗎?為什麼要殺我?這時候你們不是應該逃跑或是殺喪屍嗎?為什麼要殺我啊?我是人!」被他們幾人推倒在地上的女子,全身嚇得直打抖,憤怒又不解這些人現在的行為。
  
  她只是一個在酒吧裡打著兼職想多賺點外快的普通人,卻不知道突然什麼時候開始,只有在電影裡才看到過的喪屍,出現在了現實中。身旁的人有的被咬死有的在逃命,她沒來得及跑走,又怕被外面的喪屍抓到,只能一直躲在打工的酒吧裡。
  
  直到酒吧裡出現了這幾個人,她還來不及先欣喜見到了別的活人,就看到這幾個人,把從她旁邊先被發現的,一起躲在這的同事拖了出來,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用手中的刀和棍子,用力敲打亂捅那個手無寸鐵毫無反擊之力的同事,把她活活的就給殺死了。
  
  驚嚇的她跌跌撞撞爬起了身,向外跑出酒吧,可沒有跑多遠,就被他們幾個人給追了上。
  
  「瘋了?怎麼可能瘋了?」被叫毛哥的人,咧開嘴把頭斜著,眼神炙熱帶著莫名的瘋狂表情望著她:「現在的世界是多麼美好,我們怎麼會想逃出去?我們想殺誰就殺誰,想燒哪就燒哪!沒有任何人可以管我們。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我們是這的主宰!哈哈哈!可以任意決定你們這些人的生死。哈哈哈哈!!!」
  
  「毛哥,快點殺了她!別再和她那麼多廢話,等下我們再去找新的目標!比比看誰能讓人慘叫的聲音更大。」旁邊矮瘦的男子,晃著手中滿是鮮血的棍子,表情興奮的舔了舔乾裂脫皮的嘴唇,急迫地催促道。
  
  「就是!毛哥,你再不捅,就讓我先拿這刀試試!把她給剖開。」另一個頭髮長得遮面,畫著眼線,哥特風打扮的男子,甩動著手上濺著血的大西瓜刀,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聽著幾人的交談,倒在地上的女子發出更大聲的叫喊:「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救命——————!」
  
  「嘿嘿,怎麼能放了你?放了你,我們就沒有樂趣了。啊哈哈哈哈~不如我們三個一起殺她?看誰能把她捅的流出來的血最多!怎麼樣?」毛哥嘴角咧著更開,面容越發猙獰扭曲。
  
  「好啊!好啊!毛哥,肯定是我的刀,我一刀就能把她的脖子給砍下來!」
  
  「別小瞧我的棍子,我直接就能把她的腦漿敲出來!」
  
  「切!腦漿算什麼?我們比的是讓她飆出來的血多!」
  
  「好了,別說了。快點過來,磨磨蹭蹭什麼!」
  
  見他們拿著刀棍興奮交談討論著如何把她殺了,一邊向她的位置靠近,女子嚇得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大聲哭喊:「不要——————————!」
  
  她緊緊地閉上自己的雙眼,本能的護住頭想躲避。
  
  突然間,她的耳邊卻聽到了汽車沖過來的刹車聲響。
  
  「茲—————————————————砰!」
  
  「啊!什麼人?你們是?」
  
  「砰!咚!哢——」
  
  「呃!啊…………」
  
  「咚!」「砰!」
  
  過了一會,她再也沒聽到任何的動靜聲傳出,女子慢慢地睜開了雙眼,看到原本圍著她的三人,一個被車撞倒在了一邊,另外兩個被打倒在地。一名男子背對著她,站在她的面前。
  
  高瘦提拔的身姿,讓女子不由有些晃神,男子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收起了手中的長尖刀,對旁邊警車裡下來的楊一航冷聲說道:「用刀背砍的,死不了。」
  
  楊一航和方志宏等人下了車,把被打昏的三人團團捆好,丟到了路邊上。
  
  「靠啊,肖弈,你倒好啊。英雄救美,就我在這當苦命司機。」王陽從車裡探出頭,對瀟灑砍人的肖弈抱怨著。遺憾自己開著車,沒有機會出風頭,倒讓肖弈這面癱男做了個一次英雄救美的活。
  
  從一邊警車裡開門出來的沈芳,趕緊過去扶起了癱軟在地上的女子,問她:「你還好吧?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哪個地方受了傷?」
  
  「我……我叫袁思甜,沒、沒有受傷。」顫抖著腳站起身,袁思甜的眼神還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和下了車的王陽交談的肖弈身上。
  
  每個女人都發夢希望能遇上白馬王子,這樣的夢想她一直也在心裡偷偷幻想過,希望自己也能像某部知名的吸血鬼小說裡的女主角一樣,遇上那個全身充滿魔力的神秘男子。她沒有想像到,現實中還真的存在像書裡描述的那樣的男人,雖然只是看了一眼,袁思甜就已經記住了那個瞬間。
  
  當她睜開眼的那刻,她看到了那個高瘦,有著和吸血鬼一般蒼白皮膚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輕鬆地把兩個人解決。冷峻的臉龐沒有表情,薄唇緊抿著。雙眸冰冷的劃過她時,她的心也跟著急促跳動起來,不由自主的,她的眼神就開始追隨著他。
  
  「那個……他是叫肖弈?」聽到了剛才王陽的高喊,袁思甜詢問扶著她的沈芳。
  
  「嗯?你是說那個高高瘦瘦的?」
  
  袁思甜點點頭。
  
  「對啊,他是叫肖弈。」
  
  肖弈……肖弈……袁思甜默默的把名字記在心中,狂熱的眼神開始熱切的追逐著前面的男子。
  
  警覺的回頭眯眼一瞧,肖弈見是那個女人,把頭重新轉回。
  
  「怎麼?」王陽也好奇的回頭張望,看到剛剛被肖弈救了的那個女人,正在用狂熱愛慕的眼神,毫不掩飾地,赤裸裸的盯著肖弈看。王陽不禁痞氣地調笑道:「喲~~不錯哦,你也有豔福了嘛!」抬起手肘玩笑似的還捅了捅肖弈的胳膊。
  
  「沒興趣。」
  
  見肖弈還是一臉的漠然表情回答他,王陽又回頭打量了下那個女人,說:「怎麼會沒興趣?你應該滿有‘性’趣的才對,那妹子穿的清涼,長得敗火,還不好?」
  
  打量那女的幾眼,王陽就能看的出,那個女人的長得確實是不錯的,瓜子臉大眼睛柳葉眉,胸部雖然不是很大,可那只穿著短褲露出來的長腿,可是又細又白,總體來打分還是很標緻的。
  
  「太弱了。」
  
  「……呃,大哥,找對象還看強弱?」王陽被肖弈的理由,給深深的震驚住了。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王陽忍不住開口繼續八卦的詢問,實在想不出肖弈這樣的面癱冷漠男,會中意什麼樣的強悍的人……
  
  肖弈停下腳步,不語。只是靜靜地盯著王陽。
  
  王陽被盯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肖弈這是在玩哪一出,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
  
  就被前面帶路的嚴華聲音打斷:「到了,就是這間酒吧。」
  
  「呃……我們過去吧?」王陽指指前面,訕訕地說道。
  
  肖弈一直盯著他讓他充滿了壓力的漆黑雙眼,終於移了開,王陽舒口氣,邁步走到嚴華所指的那間酒吧。
  
  在這條酒吧街一個不是太顯眼的位置,立著一扇黑漆漆的金屬門,連個招牌都沒有掛。
  
  「這?酒吧?」王陽疑惑。
  
  「呵呵,這個酒吧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專門針對VIP會員的,只對少數人開放,要用專門的卡才刷得進去。所以裡面應該比普通的酒吧安全點,不過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小心點進去。」從懷裡掏出一張看起來材質比較特殊的卡,嚴華在門旁邊的角落裡一掃,門「滴————」的一聲,緩緩打了開。
  
  「咦?還有電?」
  
  「哦,他們酒吧都是用太陽能的。」
  
  「……果然高科技。」
  
  一行人進入到打開的金屬門中,門在最後一個人進去後,快速的合攏,四周又靜悄悄的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酒吧街上重新恢復了原有的寂靜……
  
  第十五章酒吧(2)
  
  從黑色的金屬門進去後,在他們眼前出現的是一條圓形的隧道走廊,兩邊各有一條光帶式的感應燈,在人經過時,就會亮起藍白色的燈光照明,頗有後現代太空設計感。
  
  大家帶著好奇又警惕的目光,打量著走廊的四周,前行了十幾米遠後,看到了一扇寬大嚴密的暗紋木門,木門上雕刻著排列交疊在一起的幾何立體圖案,把手上裝飾的水晶珠寶精緻透亮,一看這門,就知道這酒吧的裝修設計有多奢侈。
  
  嚴華在旁邊亮著的平面數位板上快速的輸入密碼,按上指紋,門緩緩的從兩邊打開,一支飛鏢卻突然從剛開啟的門中射了出來,大家見狀連忙躲開。
  
  「誰?」拉住靠門最近的嚴華,狼狽的滾到一邊躲開了飛鏢,楊一航大聲地朝裡吼道。
  
  裡面聽出來外面來的是人的聲音,回話:「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喪屍,為了防衛才丟的。」隨著門向兩邊敞開,就見一男子靠在正門對過的吧台中,神情表示抱歉的晃了晃手。
  
  男子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裝,領帶沒系,穿在西裝裡的粉色襯衫故意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線條,眼睛微眯閃著桃花,嘴角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看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個有錢的富家公子,還是很自戀悶騷的那種。
  
  「我叫喬飛羽,你們幾位是?」故作瀟灑地撥動了下劉海,吧台中的男子向進門的幾人,自我介紹道,一邊自顧自的倒了杯酒坐回吧台座椅上,慢慢品嘗起來。
  
  接著又是一番繁複的自我介紹和交談瞭解,王陽才知道這個看起來貌似很閒適的自戀男,是個比較幸運的倒楣蛋。
  
  為什麼說他倒楣呢?沒事跑到酒吧找了幾個中意的女人,一起開了個貴賓房喝酒玩耍,結果喝得爛醉,不省人事。卻就在這個時候,B城鬧起了喪屍,大家都開始驚慌的撤離逃跑,誰也沒時間精力顧及誰。可憐喝醉的他,在呼呼大睡醒過來後,這酒吧裡面已經跑的沒一個人影,電話也打不通,要出門必須需要VIP卡才可以。可那張卡在他和女人玩耍的時候,早就記不清楚是塞到哪個女人的上衣裡還是裙子下了,反正怎麼也找不到,就被這樣悲劇的困在了酒吧,出不去了。
  
  再說他幸運吧,幸好就他一人在裡面,沒有和喪屍困在一起,要不早被活吃了。而且酒吧裡屯著小吃飲料啤酒,一下子也餓不死人。又加上有水有電有床,喪屍還進不來,人待在這就像待在一個安全的堡壘裡。現在還能幸運的遇上同樣有VIP卡開門進來的嚴華他們,運氣還真是有夠不錯。
  
  至於為什麼他一人被關在酒吧裡,還能知道外面鬧喪屍,是因為他曾經也在酒吧裡到處試著找過出口,可只在一個洗手間裡,找到了一個胳膊都穿不過去的換氣孔,透過那個孔,他看到了外面到處尖叫逃跑的人群,和追趕在他們後面明顯不是活人的人類,他才知道了外面的情況,不是那麼樂觀……
  
  所有進入了酒吧的人,把身上的東西放下的放下,休息的休息,總算可以暫時喘息一下。
  
  王陽翻身跳進到吧台裡,開始翻箱倒櫃,找出了幾瓶看得順眼的洋酒,拿出兩個杯子,遞給到肖弈一個。自己打開瓶蓋,猛倒進兩個杯子當中。再返身扒拉出自己背包裡帶著的罐頭和餅乾,就著罐頭餅乾喝著洋酒來下。
  
  喬飛羽倚在吧台邊,看著明顯對洋酒沒什麼瞭解的王陽,拿著上千上萬塊的名貴酒,下著幾塊錢的罐頭吃,感到極度的驚奇和震驚。不禁張了張嘴,試圖開口解說:「這酒不是這樣喝的,應該在這樣的杯子裡,加滿冰塊,再倒上一點這個酒,細細品味。不能倒滿滿一杯,還大口的喝……」邊說邊向王陽示範動作。
  
  王陽不耐煩的對向他試圖解說的喬飛羽,翻翻白眼,把杯中的酒一口幹掉,放下。
  
  「無所謂啊,我就嘗嘗新鮮。感覺和啤酒差不多,口感還不如喝啤酒呢,搞這麼麻煩,找兩瓶啤酒喝好了,這些的酒味道,其實也不怎麼樣。」說著把打開喝了一些的洋酒瓶推到了邊上,王陽起身又去翻找了一番吧台,還真找出了幾罐啤酒來。
  
  對王陽的味覺和品味,及那脫節的個性。喬飛羽先是無語,後又漸漸產生了興趣,他過了這麼多年平淡乏味的生活,旁邊接觸的人都是一樣的無趣死板,讓人疲憊厭煩。沒想到現在,還能碰上個這麼有趣的人。
  
  他不禁對王陽興趣濃厚起來,朝著王陽投來注視的目光。看著王陽大口喝著啤酒,仰起的脖子線條,從口中漏出的金黃色酒液,順著那健康誘人的小麥色肌膚,從嘴角邊一路滑落,流進到領口裡邊。
  
  配上王陽那深邃的五官和閃爍著活力的星目,讓喬飛羽看著看著就不由的渾身有些燥熱,難耐的舔了舔唇角,嗯~這是他中意的類型。
  
  不錯,喬飛羽就是個雙。他既喜歡美麗嬌豔又熱情奔放的性感美女,也愛好帥氣陽光的英俊男子,特別是把那些最具有男子魅力的男人,壓在自己的身下,就能產生比光是上床更讓人興奮的征服快感和刺激。正在腦中幻想著,喬飛羽突然感覺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驚詫地把視線向上抬,對上了坐在王陽身後的那人。
  
  開始只是站在王陽身旁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並沒有引起喬飛羽的注意,可這一對視後,喬飛羽完全能看見對方眯起的雙眼中,帶著明顯警告的意味,幽暗深邃又極黑的雙眼盯著他,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殺意,不禁又打了個哆嗦,直覺告訴喬飛羽,這個人是他惹不起的。
  
  「嗯?」腰被一帶,王陽發現自己被拉著靠進到後邊肖弈的懷中,有些不解的抬起頭向後望。
  
  「沾到了。」肖弈面無表情的抹去王陽嘴角邊的餅乾屑。
  
  「啊?是嗎?」沒有想太多,王陽抬起袖子隨手抹了抹嘴角,很自然的倚靠在肖弈的懷中,繼續咬著手中的餅乾,就著啤酒下。
  
  看著肖弈明顯故意的佔有欲一摟,環在王陽腰間的雙手,宣佈著王陽是他的所有物,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喬飛羽立刻識趣的向他敬了敬手中的紅酒,表達他的友善,雖然他很喜歡王陽那種類型的,也對其充滿了興趣。
  
  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尤其還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如今還是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時期,要是惹怒了某些人,把他陷害踢去喂喪屍,那就得不償失了,還是搞好大家的關係最重要。
  
  看到對方的識趣,肖弈滿意的向上勾了勾唇角,也拿起吧臺上的紅酒,輕抿上一口。差一點,他以為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這個敢打王陽主意的男人,他在王陽的身邊待了這麼久,可不會容許任何人在他們之間插足,王陽,只能是屬於自己。誰要敢打他的主意,他絕對可以讓那個人生不如死。誰要是被王陽看上,他也會讓那個人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個人,只能是屬於他的。低下頭,看著靠在他懷裡不自知,沒有任何防備之心的王陽。一直被王陽認為是面癱的臉,露出了一個極度陰鬱侵略性的黑暗表情,雙瞳的顏色,一瞬間也快速地閃出壓抑不住的金色光芒。
  
  癡癡的抱著手中其他人給她遞來充饑的水和麵包,袁思甜完全沒有心思去吃東西。她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麼魔,只要看著肖弈,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遇到了夢中註定的白馬王子了!
  
  他,就和書裡描寫的最迷人的吸血鬼一樣好看,看著坐在吧臺上的那人,修長高瘦的身子依靠在吧台邊,雙腿微曲交疊著。酒吧燈光照射下越顯蒼白的膚色,側面低垂的眼瞼,睫毛長而濃密,在臉上投射出一片剪影,帶著朦朧而神秘的美感。當他拿起手中的酒杯,用赭色的薄唇輕抿了一口鮮紅如血液般的紅酒時,袁思甜整個人看得都激動的戰慄起來,她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朝著肖弈的方向走過來。
  
  王陽正靠著肖弈,和喬飛羽聊得開心,忽然聽到旁邊傳過來的弱弱女聲,扭頭一看,這不就是剛才被肖弈英雄救美的那個人嗎?
  
  袁思甜的臉激動的已經染上一片粉紅,聲音還微微有些發抖,低頭對著肖弈,語氣柔聲嬌嗲的開口說道:「你……你好,剛剛,謝謝你救了我。我……我想能多瞭解瞭解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肖弈冷冷的拒絕:「不必了。」
  
  「呃?」袁思甜有些吃驚地抬起頭,看著用冷硬口氣回絕並打斷她話的肖弈,她自覺自己長得並不難看,還能算得上是漂亮的。可是,為什麼這個她中意的男人,卻連交談都不願和她交談呢?她明明看到他和他前面靠在一起的那個人,都可以交談的那麼愉快,怎麼就對她冷冰冰?
  
  「喂~對待女人,你態度也太惡劣了點吧?好歹有點紳士風度啊。」有手肘撞了撞身後肖弈的腰腹,王陽看那可憐的女子,臉色一下就被打擊的刷白一片,真怕她下一刻就昏倒在地。
  
  「別管她。」反手抓住王陽襲擊過來的手提起,牽制住他的手,另一隻摟在王陽腰上的手,向上抬起蹂躪著王陽那頭四翹的卷髮。雖然看起來又黑又粗的髮絲,接觸在手上的感覺卻出奇的細緻柔順。
  
  「靠!說多少次了!別把我當狗一樣揉!」被旁邊的人圍觀自己,王陽一臉鬱悶的掙扎起來。
  
  結果,更抑鬱的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還不是肖弈的對手,兩人糾結的變成蹂躪和反蹂躪的掙扎賽中。
  
  旁邊看熱鬧的喬飛羽笑呵呵的看著,而站在一邊,從開始就沒有被肖弈正眼看過的袁思甜,卻緊緊的咬住自己的下唇,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和他玩的那麼開心?卻不願意和我多說幾句話?想不明白的她,默默退後,回到酒吧角落的沙發上坐著。
  
  本來握在袁思甜手中的麵包,被她越握越緊,麵包最後被她用力地擠作了一團,一大半都掉在了地上。
  
  怨恨的眼神投向和肖弈打鬧中的王陽,肯定是他在礙事!所以肖弈他才沒機會和時間瞭解她的好,都是那個人的錯!他妨礙著她和肖弈的相愛……都是他的原因!都是他……袁思甜的眼神越來越狠毒,把手中剩餘的麵包,狠狠地如對待仇人般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腦中開始胡思亂想著,如何讓這個阻礙消失,才能讓她和他有相處的機會。她相信,他心裡肯定是對她有感覺的,只是他自己現在還沒有察覺到。
  
  另一邊,李悠推開了一間豪華設計的房間門。這個房間裡,設有舒適寬敞的給客人提供休息用的大床,現在已經用來安置昏迷的劉六。
  
  他走近到正在裡面幫劉六解繃帶的沈芳,一臉擔憂表情的小聲詢問:「沈芳,你、你沒事吧?你姐姐的事……很對不起。」
  
  沈芳解著繃帶的手一頓,慢慢的轉過頭,有些勉強地回了個微笑給李悠:「也不怪你們,用不著說對不起,最對不起我姐姐的人,其實是我,如果我堅持帶姐姐下樓,我姐姐也不會……」
  
  「對不起,對不起。」聽到沈芳那自責的口吻,李悠就克制不住的掉下淚水,襯托著他嬌柔白淨的面容和可憐兮兮梨花帶雨的眼神,不知道有多讓旁人看得替他心疼。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都沒有哭,你哭的反倒比我還慘。」幫李悠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沈芳努力試著打起精神,低語道:「我已經想通了,姐姐為我犧牲那麼多,我要好好的活著,代替我姐姐的份一起!也希望我姐姐在天之靈看到,也能安下心……」
  
  「嗯……你不難過了就好。」抽吸著鼻子,眼睛還泛著紅的李悠,主動幫沈芳拿出替換的繃帶和消炎藥,遞給她。
  
  正快把繃帶最後一層給解開的沈芳,在低頭看著傷處時愣住了,眉間蹙起,小聲嘀咕道:「不……不對勁啊……」
  
  「怎麼了?」李悠有些奇怪的問。
  
  顫抖的手,撩開最後一層遮擋的繃帶紗布,沈芳看著那為防感染,被截掉小腿的切面,出現在她面前的不是鮮紅的血或是結痂的黑色,而是從傷口裡,慢慢流出的黃褐色膿液,和那濃郁的散發出來的腥臭味。
  
  猛然間,劉六昏迷的身體抽搐了起來,抽搐了一陣又停止住。
  
  「咦?怎麼了?劉大哥是不是醒了?」見一直昏迷沒動彈的劉六動了動身體,李悠以為他是轉醒了,驚喜的問沈芳。
  
  「不……恐怕不是……」死死盯著躺在床上抽搐一會後就再沒動靜的劉六,沈芳慢慢的從床邊站起身,挪開腳向後退去。
  
  察覺到沈芳莫名的緊張感,李悠疑惑的看了看床上的劉六,再看了看退後的沈芳,問:「不是什麼?有什麼問題?」
  
  緊張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劉六,眼睛正在慢慢的睜開,歪歪扭扭的就像不知道怎麼操控自己的身體一樣,抓爬著翻起了身,沈芳越是感到驚恐的向後又退了幾步。
  
  「啊!劉大哥!你醒了!」
  
  「別過去!」一把抓住李悠的手臂抓得死緊,沈芳搖頭制止李悠想要湊近過去的行為。
  
  「為什麼不能過去?劉大哥…………你…………咦?」李悠疑惑地轉頭,看清楚了劉六坐起身,扭向他們的頭,那一對這幾天常常見到的如死魚般泛白突出的眼睛,李悠終於頓悟。
  
  「他變喪屍了。」沈芳顫抖著聲音回答。
  
  變成喪屍的劉六正從床上爬起,因為失去一隻小腿的原故,身體不穩的直接摔在地上,抓爬著起來,嘴裡嘔出一口接一口的黃褐色膿液,噁心又膩人。重新跌撞著起身,喪屍劉六一瘸一拐的向沈芳和李悠兩人靠近過來……
  
  第十六章變屍
  
  「小悠?沈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在門外邊守著,讓李悠進去勸慰沈芳的方志宏,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不對,趕忙扭開門進來。
  
  抬頭就看到原本躺在床上,應該昏迷不醒的劉六,變成了一副喪屍的模樣,拖著沒了小腿的腳,齜牙咧嘴的正在向李悠和沈芳靠近過來,從嘴裡頭還不斷的吐出膿液,順著下巴滴在他經過的路面上,滿地都是。那種讓人反胃的腥臭味,彌漫充斥在整個房間裡。
  
  「快!你們兩個快點出來!」見此情景,方志宏忙拉著兩人出來,轉身快速的將門給反鎖上,把劉六困在了房間的裡面。
  
  曾經是劉六,現在只是個無意識的嗜血喪屍,撲到上方鑲嵌著透明玻璃的木門上,張大嘴嚎叫著,衝撞著被鎖住的門,猙獰的頭在玻璃裡還試圖想要咬向外面的幾人。
  
  看到裡面那可怕的喪屍模樣,膽小的李悠嚇得急忙轉頭一躲,縮進到方志宏的懷中瑟瑟顫抖著。
  
  「沒事了,沒事了。」輕聲安撫著懷中的李悠,方志宏對一旁的沈芳,嚴肅地建議道:「我看還是叫楊一航過來看看吧,畢竟這是他的隊友和好兄弟……」
  
  當正吃著手中乾糧的楊一航,看到臉色難看的沈芳走向他時,他把手中的食物放下,心中像是揣摩出了什麼,帶著擔憂神情的眼神,望著沈芳問道:「怎麼了?劉六他……?」
  
  搖搖頭,沈芳歎了口氣說:「他不行了,還是變喪屍了。」
  
  「……」
  
  「不會吧?他不是被咬後立刻就截肢了嗎?怎麼還會被感染?」王陽聞訊,深深地體會到了這病毒強大的傳染力和威脅性。
  
  「他一被咬到,我們就給他做了消毒,就是怕他被感染到,以防萬一。明明只是咬到腳踝,我們已經把他的整個小腿都截肢了……想不到,還是沒有用啊。」沈芳說著說著,臉色變得黯然起來。她明明是個馬上就要出來當醫生的人了,學習了那麼久的醫學本領,卻還是沒有辦法解救她面前的任何一個人的生命,先是她的姐姐,現在又是劉六……
  
  「這也不怪你,是這病毒太彪悍了。」看沈芳臉色難看,王陽撓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吐出句安慰的話,畢竟這不是他的專長,安慰這活他實在是不熟練。
  
  「嗯,謝謝你。」沈芳對王陽努力試著微笑一下,轉過身和大家鄭重地告誡道:「以後,我們要以此謹記,如果後面誰不管是被喪屍撓一下還是被咬到過,都要說出來告知大家,這都很可能已經被染上病毒,隨時都有可能突變轉化成喪屍。」考慮到大家的生命安全,沈芳嚴肅地向所有的人提出了警惕的意見,氣氛變得有些凝重,沒有想到喪屍的可怕性遠遠不止是吃人。
  
  原來,只要被輕輕抓咬破的傷口,就立刻會被感染傳播開的病毒,更讓人產生發自心底的恐慌感。
  
  「那……劉六怎麼辦?」李悠哪壺不提提哪壺,擔憂的望著一旁臉色凝重的楊一航。
  
  楊一航想著這麼多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卻變成了喪屍,神情一黯,說:「帶我去看看他吧。」
  
  「嗯,好。」
  
  大夥一起來到了關著劉六的門前,看到了裡面變成了喪屍的劉六。見這麼多新鮮活人出現,喪屍劉六更加壓抑不住興奮地衝撞著被鎖住的門,泛白的雙眼冒著死氣,臉呈現死人特有的青白色,手指用力劃拉著門,指甲蓋因為用力過猛,都被抓得翻爛開,滿手血肉模糊的還不停止抓門,嘴也不斷的嚎叫出聲。
  
  不忍的看著原本老實本分的兄弟,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就算是鐵漢錚錚的楊一航,眼角都有些發紅,發顫的雙手緊緊拽成拳,指甲緊戳著自己的手心。
  
  「還有沒有子彈?」不想讓自己的好兄弟死後還被病毒控制,成為一隻活動的行屍走肉,楊一航想讓他有尊嚴的安然離去。
  
  「哎,子彈已經打光了,就用這把刀吧,這是我們這能找到最乾淨俐落的武器了。」拍拍楊一航的肩,王陽給遞給他一把從肖弈身上強行借過來的尖刀。
  
  「可以讓他最快的解除痛苦。」王陽比比喪屍脖子的要害,打了這麼久的喪屍,王陽已經有了經驗,光是捅喪屍的身體,它們還是可以攻擊他們,唯有像電影裡的那樣,打他們的頭或是切除和腦袋連接的頸椎,喪屍才會失去攻擊力,再也無法動彈。
  
  其他的人都不忍繼續留下來看,原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現在卻要一個親自把另一個殺掉,即使這是為了讓他徹底地解脫痛苦。
  
  王陽找了個藉口說要去看看外面的那幾個人渣怎麼樣,並向嚴華保證一定不丟卡一定還回來,便借了走VIP的卡,開門和肖弈一同出去透風。裡面的氣氛太過壓抑了,就算是王陽的線條再粗,也受不了要出來晃蕩晃蕩。而另外的幾個人也默默散開,刻意遠離了馬上就要發生些什麼的房間。
  
  把反鎖的門用找來的鑰匙打開來,把門推開,楊一航一進門就立即迅速的把喪屍劉六一腳踹在了地上,趁他倒地時,壓制在他身上,牽制住喪屍劉六力氣驚人的手腳。
  
  「劉六?劉六?六子?」楊一航有些不死心的呼喊著兄弟的名字,極度渴望奇跡的誕生,幻想著能把劉六喚醒,他的眼睛可以恢復明亮,能像以前一樣,老實憨憨地回他一聲:「哎,航子,你真厲害!我格鬥怎麼都打不過你。」
  
  可是,現實就是那麼的殘忍,劉六在他的牽制下,還是狂躁的扭動著身體,伸長脖子,想抬起來撕咬他,瞪得快爆出的白瞳,流濺在身上的黃褐腐臭膿液,都告訴著楊一航,劉六,六子,那個他叫著六子的好兄弟,已經死了……眼前只是一個披著他外貌的惡鬼……
  
  閉上眼,再重新慢慢的睜開來,楊一航的眼中恢復了一片堅定,把刀穩穩地拿起,沒有絲毫猶豫和顫抖,刀俐落迅速的插進到劉六的脖子中,扭轉動,「哢!」的一聲,地上的劉六像被剪斷線的提線木偶般,四肢垂下,再沒了動靜。
  
  楊一航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了神,抬起開始微微發顫的手,緩緩合住了劉六瞪大的雙眼,幫劉六把衣服整理好,抬放到床上。找出了一條乾淨的白布床單,披在劉六的身上,蓋住他的臉。站在床邊,楊一航滿懷尊敬地向劉六的遺體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將房間的空調調至到最低溫,楊一航退出房間。知道現在不是什麼好機會,可以把劉六的屍體埋葬,也不知道怎麼去和劉六的家人交待,現在只能先把劉六的遺體放在這,這裡靠著太陽能發電,空調可以不間斷的保護著劉六的屍體不會快速腐爛。
  
  等他和軍隊的人接應上了,就找機會過來,好好地安頓劉六的遺體,爭取能讓他葬回自己的家鄉。
  
  能有電自然代表著能看電視,雖然手機的信號接不到,電視倒能收得到幾個台。嚴華焦慮的來回按著電視的遙控器,不停的轉換著台,喃喃自語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
  
  「哎~你不看電視,也別把它當鋼琴啊,按得我都快眼花了。」旁邊的喬飛羽放下酒杯,揉著被電視晃得眼花而抽痛的眼角。
  
  洩憤地把遙控器往地上狠狠一摔,嚴華扭頭瞪著喬飛羽,一手指向電視,大吼:「你都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嗎?還那麼悠閒!」
  
  「怎麼了?」反倒是旁邊的方志宏忍不住插話詢問他。
  
  「你看看!!你們看看!!電視上沒有任何台報導我們B城鬧喪屍的消息!該播娛樂新聞的還是播娛樂新聞,該播天氣預報還是在播天氣預報,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我們這邊的災難不存在一般!」
  
  「這很正常。」喬飛羽嗤笑:「如果把這裡鬧喪屍的消息播出來,全國的百姓一定會大暴亂起來,到那時才是真正的世界末日,他們當然不敢報導,最多只會說這邊鬧瘟疫或是什麼的。」
  
  「沒有那麼簡單,除了叫我們從東江口離開,和一開始有一些軍隊在掩護大家離開外,到了現在,就根本再沒碰上ZF或是軍人什麼的來説明救援我們,電視也刻意回避了這些事,他們現在根本就是不想管我們,不想管我們這些平民的死活。」在酒吧裡來回渡著步,嚴華焦慮地啃起自己的手指甲,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可憐又無力的螞蟻,任人碾壓,毫無反抗之力。他要是有力量,有能力,根本就不用害怕這些,可惜自己現在什麼辦法也沒有,想到這些,他更是急切地繼續啃咬著自己的指甲。
  
  「你不用那麼擔心,電視臺沒有播,肯定是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你想得太多了。」堅信世界和ZF是絕對透明美好的,李悠安慰著看起來焦慮得有些神經質的嚴華。
  
  「真的嗎?」嚴華心中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是心情好像逐漸平復了些,垂下被他啃咬到凹凸不平的指甲,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眼鏡布,擦拭起自己的眼鏡。
  
  「小悠說的當然是對的,你也別太擔心,明天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遠離這些喪屍,離開B城,一切都會安全的。」方志宏接著李悠的話,繼續安慰嚴華。
  
  「嗯……」擦好眼鏡重新戴好的嚴華,好像又恢復了正常,文質彬彬的禮貌客氣模樣,對眾人露出個標準的禮貌笑容,道歉:「不好意思,剛剛實在是抱歉,失態了。」
  
  「沒關係,沒關係,你有些焦慮也是很正常的,只要現在想通了就好。我們也就不用擔心了。」李悠看嚴華突然又恢復了常態,和剛剛比像是換了一個人,驚歎著他變臉速度真快。
  
  喬飛羽倒是有些無趣的先行走開,回到吧台繼續一人喝酒,那個眼鏡男完全就沒有開始的王陽看上去那麼有趣,雖然長得還算人模人樣,但是剛剛那副神經質的樣子,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好,這人太不穩定,還是離他遠點的好。他還是喜歡和單純有趣的人聊天啊。
  
  拿卡刷過大門,見門打開,王陽和肖弈從酒吧裡面出來,抬起胳膊,王陽大大的伸展了下自己的身體,感歎道:「哎~~~裡面真是壓抑啊。」
  
  「你在意?」
  
  「在意什麼?只是大家都板著臉那麼嚴肅,待在裡面多無聊鬱悶,還不如出來透透氣。」王陽聳肩,笑著回答道。
  
  「嗯,小心。」抬起手肖弈揉了揉王陽的頭。
  
  「你大爺的,越揉越上癮啊你!」拍開肖弈揉在他頭上的爪子,王陽突然留意到前面有狀況,一分神,沒鬆開手,緊緊回抓著肖弈冰涼的手,眼睛只記得注意前方。
  
  肖弈默聲沒提醒,低垂下眼簾,盯著王陽主動握過來的手和他的手交疊在一起,炙熱溫暖的觸感,和他那從來都是冰冷的手,是完全不同的感覺,讓人心情愉悅卻想更加深入的掠奪下去的情緒在他心中翻騰。還不能急,要耐心等待,肖弈努力壓抑著心中叫囂的猛獸,平穩自己的氣息。
  
  「喂!」小聲喊著肖弈,看著前面方向的王陽,還是沒有留意到他和肖弈還握在一起的手,把下巴仰起指指前方,王陽向肖弈說道:「好像剛剛我們捆人丟在那的那個地方,有些動靜啊。」
  
  「哦。」肖弈沒興趣細聽王陽以外的事情。
  
  「我們過去看看吧。」很自然的鬆開了抓著肖弈的手,王陽躡手躡腳的向前走去。
  
  肖弈的眼睛閃了閃,克制住自己沒來由的不爽怒火,緊跟在王陽的身後走到了更能看清楚情況的拐角。
  
  王陽仔細的看了看,見到那幾個被他們開始捆紮成粽子一樣的幾人,現在只剩下了一個,最後的一個也被人用繩子套住,嘴巴貼上了膠帶,被一個看起來就很瘦小的身影拖拽著,往前走著。
  
  被在地上活活拖拉著,磨蹭破了皮的男人,想叫喚卻被貼住了嘴,只能發出:「嗯!嗯!嗚!」的聲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拖向自己不知道的未知地方,讓被拖著的男子打心底感到恐懼和害怕。更是用力的掙扎著他的身體,扭動不停,卻怎麼也掙扎不開,無力的被越拖越遠。
  
  「哈哈,好像蠻有趣的啊,也不知道要把他們幾個拖去哪做什麼,我們不如跟去看看?」對這幾個為非作歹的人渣王陽毫無同情,剛才要不是有楊一航在場,王陽想他肯定會替天行道,把這幾個人渣直接幹掉。現在發現,竟然還有人對這幾個人有興趣,王陽好奇的就想跟過去看看熱鬧。
  
  尤其是,王陽用自己視力還算不錯的雙眼觀察後,發現前面拖著體重不輕的成年男子的人,是個瘦弱的未成年少年?這下可就有趣了啊……
  
  第十七章兄弟之困惑的浪漫
  
  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少年的背後,拐過酒吧一條街,穿過馬路,來到了對面相對酒吧街,更冷清也更狹窄的巷弄,順著這條巷弄,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黑暗的巷子中。要不是少年總算是在巷子前停下了腳步,王陽都打算放棄跟蹤,這拐來拐去的路況也有些太複雜了吧?再繼續跟下去他可就真要迷路了。
  
  黑暗狹小的巷子裡,沒有路燈,少年把拖綁著人的繩子先放了下,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恢復氣力後,用手摸索著圍在巷子前的鐵絲門,掏出鑰匙一一插進到鐵絲門上的幾把鎖中,把鎖全部打開。再把捆在門上的大鐵鍊也解開了下來,接著繼續拖起地上體重不輕,還在試圖扭動想要爬開的男子身上的繩子,拽住繩子拖了回來,一下一下地把男子拖進到黑暗巷子的深處。
  
  進去後,鐵絲門被少年重新給鎖好,他把男子拖進到巷子裡邊左側的一間房門口,將門推開,房間裡麵點著的燭光,給這黑暗的巷子裡帶來了一點光明,也終於讓王陽他們看清楚了少年的樣貌,少年的個子很瘦小纖細,頭髮的顏色是那種因為長期營養不良才會造成的褐黃色,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好,瘦弱得只看見了他皮包骨的手臂,真看不出來他竟然能把幾個壯年人全部拖回來。
  
  房間裡點著的蠟燭,隨著少年的進入,帶進來的風把蠟燭的火光吹得直晃動,燭光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也被吹得扭曲,在牆上晃動的猶如群魔亂舞一般。
  
  把最後拖進來的男子,牢牢的和前面幾個人一樣,捆在房間牆上的一排鐵扶手上,少年起身把房門給關上。
  
  看不到裡面情況的王陽,從口袋裡掏出鐵絲,把鐵絲門上的鎖輕鬆打開,悄聲推門進去,貓著腰,躲在窗戶旁邊,窗戶裡面的窗簾並沒有完全被拉上,露著條縫隙,可惜裡面的光太弱,還是看不大清楚裡面的情景。
  
  王陽正鬱悶怎麼樣才能看得清楚時,就見裡面的少年從房間裡又找來了幾根蠟燭點上,增亮了房間的照明,也讓外面站著的王陽,可以開心的看到裡面的情況。
  
  少年把一一蠟燭點上,整個房間頓時亮堂了不少,房間裡像是久久沒有人打掃整理過,東西雜物擺得亂七八糟,四處都是灰塵和污垢。少年也不在意四周環境的如何,只是把擺在房間正中央的長方形大木桌,整理擦乾淨了一下,還找來了幾個桶子盆子,放在桌子的旁邊,收拾了一番後,少年滿意的從領子裡掏出一把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把房間角落一個不引人注意的門,解鎖打開來,對著裡面說道:「哥,吃飯了。」
  
  這個少年的名字叫鄭坷,他的故事其實非常簡單,他有一對很好的父母,和一個優秀的哥哥。從小到大,他都一直很喜歡粘著哥哥。可是哥哥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討厭他,總是冷著臉把他推開。在他上小學的時候,聽別人炫耀說遊樂園好玩,自己就特別想去遊樂園玩。吵鬧著讓他的父母帶他去玩了,可就是因為那次出去玩,路上的汽車翻車出事,父母團團抱住他把他護在懷裡,他沒有死,父母卻全因那次車禍去世……
  
  當時只知道在父母遺體邊哭泣的他,看著哥哥走到他面前,一臉厭惡表情的痛苦對他罵道:「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從此以後,兩兄弟就靠著父母的保險賠償金和一點點的存款度日。雖然此時的哥哥已經工作可以過活,但是多的錢哥哥從來不會拿給他生活,哥哥仇恨著他又因為他也是爸媽的孩子,不知道如何對待的矛盾心理開始漸漸扭曲。
  
  對著他時,哥哥不是打就是罵,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仇人一般。只要一看到他,哥哥的心情立刻就會變得不好。見到他就極度的厭惡,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把他狠狠地揍一頓,經常故意找他不小心犯的錯事,借機把他鎖進現在他開正在開著門的這間小屋裡,餓他個幾天,不給他飯吃。
  
  他的哥哥也常常不回家,只是為了不想見到他,很久很久才可能回來一次,見到他後,又會心情不好的繼續打他。
  
  在鄭坷有記憶開始的印象中,哥哥好像從來沒有對他真正笑過,哥哥總是表情冷淡或是一臉暴躁。有那麼一次,哥哥喝醉了酒,沒有清醒,酒醉和欲望的交織下,迷蒙的看到站在身旁已經長開了的秀氣瘦弱的弟弟,一把把他壓倒在地上,瘋狂地撕扯開他的衣服褲子,QJ了他。
  
  當時他並沒有掙扎,因為,這是他從小到大以來,第一次靠近自己最仰慕的哥哥,也是哥哥第一次主動親近自己。他才知道,原來哥哥的身體也是溫暖的,他就像飛蛾撲火裡的飛蛾,極度渴望著這讓他窒息的火焰。
  
  不過,當哥哥清醒了以後,又冷著臉,轉身離開家了許多天,再回來後,就像以前對他那樣,該打打該罵罵。直到哥哥再次喝醉酒……
  
  這樣扭曲的關係一直這樣持續著,哥哥每次清醒過後就會消失幾天,鄭坷每次都在擔心,怕終有一天,哥哥再也不會回來,他害怕一個人被留下,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他只有哥哥一個親人。
  
  他渴望著哥哥只有喝醉時才給他的擁抱,雖然擁抱當中的痛苦是他難以忍受的,可只要能感受到這麼一點溫暖的幸福,他也甘願如此。
  
  就在這幾天喪屍爆發的時候,他不顧危險地跑去找已經離開家許多天的哥哥,在哥哥的公司裡,他發現了已經變成喪屍的哥哥。
  
  不過,他還是把哥哥給帶回了家。因為,他發現,喪屍的哥哥比原來的更好,不會再罵他不會再打他,也不會再用那冰冷的眼神仇視地看著他,不會再討厭他,還會一直陪著他,哥哥再也不會離開他的身邊,他再也不用自己孤單的一個人……
  
  王陽瞪大眼睛,聽著裡面的少年,邊喊著哥哥,邊從那個小房間裡推出了一把輪椅,輪椅上的人明顯看得出不是個活人,頭上被開了一個大窟窿,能清晰見到裡面已經腐臭的腦漿,兩邊的臉頰深陷著,眼睛泛著灰白,皮膚上到處都爬滿了紫黑色的屍斑,這根本就是一隻喪屍啊……
  
  喪屍的頭部被鐵絲固定著,不能四處大範圍的扭動,身體也和輪椅緊緊的捆在了一起,唯有兩隻沾滿血跡,指甲暴出的手,可以在固定範圍內有限的活動。
  
  喪屍的手中還抱著個明顯腐臭的人手胳膊,奮力啃咬著,蒼蠅在手臂上來來回回地轉悠著。
  
  見那瘦弱少年,口氣溫和地對那長得極度恐怖的喪屍,輕聲細語道:「哥,這手臂都腐爛了,不要吃了,會吃壞肚子的。」
  
  王陽透著隔音不怎麼好的窗戶,聽到裡面的話,黑線直下,你哥都喪屍了,估計肚子裡爛的比那手臂還厲害呢,還吃壞肚子?這是個冷笑話嗎???
  
  溫柔的勸導,自然是不能讓已經死掉只是憑本能活動的喪屍有什麼反應,喪屍繼續埋頭啃咬著,撕扯下腐爛手臂上的一大塊肉,快速地嚼進嘴裡。
  
  「哥,你就是不聽話。」眼帶笑意的看著喪屍,少年的口氣充滿了寵溺,搖著頭強行從喪屍的手裡奪出殘肢,丟到了一邊的塑膠袋裡。
  
  喪屍不滿的開始吼叫,想撕爛開眼前的這個活人。卻因為身體被捆住,無法用力的動彈。
  
  「哥,你不要急啊。上次弄來的屍體都壞了,這次我找到了新鮮的活人,你可以慢慢吃到飽,我們把他們養著,可以讓你吃上不少天哦。」邊說著話,鄭坷邊從旁邊早已準備好的工具袋裡,拿出了從超市和藥店裡找來的刀和乙醚。
  
  轉過身,鄭坷走向了牆邊被綁成一排的人身旁,在聽到他剛剛的話後,三個被綁著的人神情更加慌張,奮力地掙扎著自己身上的繩子,卻無濟於事。
  
  鄭坷把手中倒滿乙醚的紗布,強行捂住了其中一個人的口鼻,縱使那人再掙扎抵抗,還是漸漸失去了知覺,身體癱軟在地。
  
  把那人綁在牆欄杆上的繩子給解了,一路拖抱著昏迷的男子,好不容易才扛上了剛剛整理乾淨的大桌子上。鄭坷用四股繩子固定捆綁住男子的四肢,防止男子可能清醒過來的掙扎抵抗。
  
  而待在旁邊離桌子很近的喪屍,興奮的想要靠近過來而大聲嚎叫著。
  
  鄭坷見此情景,笑著安撫他的哥哥:「哥哥,你別那麼著急,等我給你切好了你再吃。把他直接咬死掉的話,這麼多肉是很容易壞掉的,先切一些吃,讓他還活著,我們就可以慢慢吃上許多天了。」
  
  用磨刀石打磨著手中已經很鋒利的剁骨菜刀,鄭坷面無表情的看著桌子上的男子,雖然這些人和他無冤無仇,但是他的哥哥缺少食物,只有犧牲別人,才能讓自己的哥哥吃飽。
  
  瘦弱的他原本只是計畫著去尋找落單的女人或是孩子,沒想到出來就碰到了幾個被綁起來不能動的壯年男人,這下可好,給哥哥的食物不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揚起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寒光的菜刀,鄭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刀剁向了桌上男子的大腿,一下沒有剁斷,他就一刀接著一刀的用力砍著,四濺的肉末和鮮血,噴滿了他的一臉。
  
  這麼可怕的場景,讓原本以殺人為樂,現在卻要被人活活剁了喂喪屍的剩下兩名被綁男子,大小便都嚇得失禁,用力掙扎著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手腕都被他們掙扎的動作磨蹭出了血,可人還是被死死的固定綁在牆邊上,逃離不開。
  
  被解肢中的昏迷男子,也都承受不了這樣的劇疼,隨著砍動的動作,身體無意識的抽搐著。
  
  就算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王陽,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感歎,實在是太血腥太暴力了……陪著看戲的肖弈不置可否,只是靜靜的貼在王陽的背後,悄悄地環住前面看戲人的腰。
  
  感覺有些不自在的王陽,想要躲開,見肖弈對窗內抬抬下巴:「看裡面。」
  
  想看戲的念頭壓過了掙扎的欲望,王陽只能將就的無視摟著他的手臂,繼續向窗內探望。
  
  現在他的注意力,可全放在了裡面那對詭異的兄弟身上。
  
  鄭坷已經把腿給肢解好了,給桌上的男子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確保他一時半夥死不了。把濺出的鮮血收集在地上的桶子裡,他拿起被肢解下來的腳,遞給早已迫不及待被血腥氣味刺激得更加發狂的喪屍手中。
  
  溫柔的看著喪屍迅速地咬下新鮮人腿上的肉,鄭坷開口說著:「哥,不要急,慢慢吃。不夠我還可以再幫你切,血我也用桶子給你收集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人血凍。」
  
  喪屍哪還會有耳朵聽他說的是什麼,只是在那痛快的啃著還附帶體溫的新鮮人肉。
  
  鄭坷像不怕咬似的從輪椅的背後,情不自禁地輕輕摟住了喪屍,頭倚靠在喪屍的後面,閉眼低聲呢喃著:「哥,哥哥,你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啊,只有我會給你帶來食物,只有我能來養活你,你沒有了我,就會餓死了。現在的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永遠!我愛你啊,哥哥!」說著說著,鄭坷情動般吻著喪屍的頭頂,親著喪屍殘缺的頭,輕輕的吻著吻著,又變成了激烈的舔咬,眼底滿是對幸福的期盼和喜悅。
  
  看著那個少年開始親吻那腐爛惡臭的喪屍,不顧喪屍身上圍繞著的蒼蠅,親著那滿是血跡和泥濘糾結在一起的頭髮,吻著那滿是屍斑的青白臉頰,舔著喪屍殘缺的露著腦漿的腦殼,王陽有種對著大海的感覺,那就是想吐……
  
  太重口味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冰戀吧?原來GAY已經不算是什麼事,兄弟亂倫更不算是什麼,戀屍才是最震驚的啊……
  
  曾經他看過一個禁片,叫做什麼困惑的浪漫,看那個電影的時候,王陽只想著這世界上哪會真有這麼強悍的人存在?想不到現實永遠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事,現實在今天就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
  
  王陽的臉色,終於變得有些複雜糾結,拖住身後的肖弈,小聲的說道:「走吧,也該回去了。」
  
  看著王陽精彩的臉色,肖弈低垂的雙眸裡閃過一絲笑意:「不看了?」
  
  「天太晚了,早該回去了。我們也別在這打擾別人兄弟相親相愛了……」沒勇氣再挑戰自己胃的極限,王陽拖著肖弈離開了巷子,並把週邊的鐵絲門重新鎖好,不打擾對這個少年來說,所謂的平靜幸福的生活。
  
  黑暗的巷子裡,王陽和肖弈兩人悄悄從中離開,而鐵絲門內,透著微光的窗子裡,隱約還能聽見裡面傳來的少年笑聲,是那麼的幸福和發自肺腑的開心……
  
  第十八章堵車
  
  第二天,大夥收拾好東西,繼續趕路。
  
  袁思甜望著肖弈坐上的那輛吉普車,打著主意也想坐上去,這樣她就就更能接近到肖弈了。眼睛裡閃爍著期盼的光芒,袁思甜圍著車邊轉悠著,王陽看這女人從早起開始,就在肖弈身邊頻頻出現不停晃蕩,試圖引起肖弈的一丁點注意,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肖弈還是保持著一副面癱臉且無視的表情,如老僧坐定般鎮定的忽略了這個女人……
  
  因為打心底實在是太同情這個悲催並且註定失戀的女人,也怕她上了自己的車後,被肖弈繼續刺激到,整個人控制不住發瘋牽連到大家,王陽伸出手攔住了袁思甜想開後車門的手,痞氣地咧開嘴一笑,對她說道:「美女,不好意思啊,我這車坐滿了,不如你去坐那邊的警車吧,還有沈芳那個女生可以陪你聊天哦。」
  
  「哼,為什麼不讓我坐這輛車?我偏要坐!」
  
  「後面已經坐滿了。」伸出拇指往後比了比方志宏和李悠兩人,王陽解釋說。
  
  「後面才坐了兩個人,還可以再擠一個!」
  
  「呃……」想不到袁思甜這人,還真是厚著臉糾纏不清,原來女人倒追起人來,也是可以兇猛無比的啊。可惜王陽還是堅持笑著臉,繼續做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一抬眼,正好看到從酒吧門出來,頭上架著一副遮陽墨鏡,依舊穿著十分悶騷樣的喬飛羽,王陽立刻很嗨地向喬飛羽猛招手示意:「喬飛羽,哎!這邊!這邊!」
  
  轉過頭,王陽對袁思甜露出一副真的很無奈也很遺憾的表情:「你看,後面已經擠了三個大男人了,你是擠不進去的,還是和沈芳一起舒舒服服坐警車吧?」
  
  「你……」看著喬飛羽過來把行李箱子放進了吉普後備箱中,自顧自開門上了車,袁思甜只能緊咬著自己的下唇,狠狠瞪了一眼王陽:「哼!」甩頭氣呼呼的坐回到另一輛警車當中。
  
  「呼~」上車終於可以輕鬆地呼出口氣,王陽抬手從口袋裡,抽出煙盒中的一支煙,四處摸摸褲子,沒找到打火機,問旁邊的肖弈:「哎,有打火機沒?我的不知道怎麼,一下子找不到了。」
  
  「過來。」肖弈只是張張嘴吐出了兩個字。
  
  「嗯?」嘴邊還叼著沒點火的煙,王陽疑惑的把頭湊近到肖弈的身邊。
  
  突然一陣力量,按在了王陽的後腦勺上,一隻大手迫使著王陽的頭離向肖弈貼得更近,差點讓他的頭直接撞進到肖弈的懷中。不過,現在的情況也無差,頭被肖弈突然伸來的手按著,能感覺到他的手傳來的微微冰涼,臉幾乎貼近在肖弈的胸膛前,靠得這麼近的情況下,王陽都能明顯感受到,肖弈溫熱的吐息正慢慢噴在他的耳邊,耳朵立刻傳來了一陣酥麻燥熱感。
  
  他的耳朵天生屬於敏感型,感覺特別癢,王陽想推開肖弈。一個點燃火的打火機,在這時湊到了王陽叼著的煙頭上,靠得更近些點上了火,王陽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舒服的眯起了雙眼。
  
  卻不知道自己被肖弈摟過頭,幾乎像是和肖弈依偎在一起的曖昧姿勢,讓後面的人頓時浮想聯翩。
  
  李悠臉紅的看著前座的兩位,一個陽光帥氣一個面色冷硬堅毅的兩人如擁抱般依偎在一起,悄悄地拉拉方志宏的衣袖,小聲疑問道:「他們……也是?」
  
  「呃,可能吧。」方志宏這段時間真沒有看出前面兩位有過傾向,不過看現在這感覺這氣氛,怎麼都覺得像是有那麼點事。
  
  現在正處於孤家寡人的喬飛羽,心情不好的開口問道:「哎,前面的,還開不開車了?」
  
  看著好不容易靠近自己的頭,從手心裡掙脫開,手中絲滑濃密的觸感消失,肖弈垂下眼的瞳孔顏色變得越加深,隱約閃現著火氣。
  
  王陽從肖弈的魔爪下掙脫出自己的腦袋,把煙用手夾著,緩緩的吐出口煙,答道:「急什麼啊,我不就是抽口煙唄,楊一航他們的車都還沒發動呢。」
  
  這時,對講機開始沙沙的發出響聲,王陽忙把對講機拿起,按開來問:「喂?」
  
  「王陽,人已經全部上車了嗎?」
  
  「嗯,都上齊了。」
  
  「那好,我繼續在前面帶路,你跟在後面,一路小心。」
  
  「OK!」
  
  關上對講機,往車座上一丟,王陽發動汽車,自語道:「哎,希望今天可以安全出城,老打喪屍忒膩味了,我開始想念電腦遊戲,熱騰騰的飯菜和不會咬人的美女了……」
  
  美女你倒是別想也別指望有了,在後座的喬飛羽看了看前座靠窗沉默不語加面無表情的肖弈,就憑你那位的佔有欲,頂多也只能滿足你飯菜和電腦遊戲兩項。
  
  在心裡默默的想著,昨天他可是親自領會過此人可怕陰暗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眼,也看得出肖弈是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無所顧忌獨佔欲強的傢伙。要是真有美女出現在王陽身邊,很可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抹殺掉吧……
  
  開車拐回了大馬路,昨天的雨讓今天的天氣也持續著陰暗,喪屍三三兩兩的搖晃著在路上遊蕩,在光照不是很強的白天,雖不是所有的喪屍都敢白天出動,可還是有不少在外面四處活動著。
  
  馬路越往前開,兩邊的景色也變得越來越簡單,從高樓聳立的市中心,到社區林立的居民區,再從居民區變成一片片的矮樓房,矮樓房又慢慢變成了星星點點為數不多的簡陋磚房。
  
  而與之相反的,路邊的汽車倒是越來越多,不同款式、不同身份、不同價位、不同新舊的車子,全都亂七八糟的停靠在路邊,越是往前開,車子在馬路上堆積的也就越多,直到大夥快看到前面一片突然茂密高樓林立的城市區域,也就是快靠近東江口邊的繁華區時,馬路上的車子越是多得不像話,已經完全把路給堵死,無法再開車試圖擠進去前進。
  
  王陽開門下了車,三兩下攀爬地跳到車頂,站在吉普的車頂上,叼煙向前方眺望著。
  
  「怎麼樣?車還能往前開嗎?」方志宏從車裡探出頭,仰起來向上問著車頂的王陽。
  
  目視著前方的王陽,正被眼前很是壯觀的景象所震撼,不禁吹了聲口哨。
  
  「如何?」車子感到一陣震動,一回頭,看到肖弈也站上了車頂。
  
  不滿的喬飛羽,在車裡大聲抱怨道:「你們一個兩個都爬上車,以為這車是坦克啊?也不怕被踩踏。」
  
  「放心,這車夠結實的呢。」像是特地為了回應喬飛羽的話,王陽故意惡劣的跺了跺腳,車子一陣的晃蕩,車裡人更是怒極大罵。嘿嘿一笑,把吸完最後一口的煙,掐滅從手中彈出,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王陽指著前面壯觀的景象對肖弈說:「嘿,瞧見沒?越來越有世界末日的架勢了啊。」
  
  只見王陽手指著的前方,長長一條通向東江口的大馬路上,滿滿都是密密麻麻如螞蟻般多的汽車,堆滿在路上的車一直蔓延到看不到頭的整條馬路,連路邊凡是能開能放的平地也全都擠滿了車,眼前根本就是到了條汽車的洋流!
  
  其實,像這樣的狀況在B城上下班高峰期也是能看到類似的場景,像這樣的擠滿了還大擺長龍的堵車隊伍。可是,現在看到的情形卻完全不能和堵車時相提並論。
  
  因為堵車的時候,好歹能聽到四周各種各樣的雜音,司機憤怒的叫駡聲、著急的喇叭聲、小孩的哭鬧聲、各種車亮著的信號燈、播放著音樂的廣播聲、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等等一些聲音交匯在一起。但現在,明明眼前也是數也數不過來的車流,卻完全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的聲響,沒有絲毫的人氣。所有的車子中,都是空蕩蕩的,車裡面黑漆漆一片。配上灰暗漫天烏雲的天色,顯得格外詭異和淒涼。
  
  王陽在車上面蹲下身,垂頭問前面已經從車裡下來的幾人:「前面都已經堵滿車了,看樣子開車是過不去的。這連個人影也沒有,你確定我們是從這去東江口嗎?」
  
  「是這邊沒有錯,我也是從這邊過來的,只是原本,沒有這麼多的車。」楊一航也很吃驚這路上突然變得如此之多的車,無奈的確定加肯定的答覆。
  
  「前面真的安全嗎?這也太安靜了……」這麼多的車,代表著也有這麼多人來過,現在卻如此的安靜,大家都已經逃出去了嗎?王陽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的不安。
  
  「大家肯定都是棄車走過去了嘛,車子又不方便帶過去的。所以這邊安靜是正常的啊,代表大家都在ZF軍方的安排疏導下,都已經撤離乾淨了。」心裡充滿了樂天的想法,李悠不覺得要有那麼多疑問,肯定是大家都撤了,所以這才會這樣的平靜,李悠抬頭,期盼著身邊方志宏的肯定:「志宏,你說是不是啊?」
  
  「嗯,你說的對,大家肯定都安全撤離了。」低頭溫柔的撫摸著李悠閃著期盼眼神的臉頰,方志宏應道。
  
  「那好吧。」無所謂地聳聳肩,王陽翻身俐落的跳下了車頂,拍拍身上的灰,從車後備箱中翻出自己的東西和背包。
  
  「那我們就收拾好東西走路吧,路途還離東江口有一段距離,現在車過不去,看來只能徒步了。」
  
  楊一航點頭,同意道:「大家都快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現在開始我們要走路過去了,我們現在沒有什麼很好的武器防身,大家要多加小心。注意隨時可能出現的喪屍。」他仰頭看看暗淡天空,喪屍出來的幾率性很大。
  
  眾人把東西背好,手裡都握著各式的防身武器,小心翼翼地繞過一輛輛擋在路中央的汽車,向前面看著就很遙遠的繁華區東江口一步步走去……
  
  第十九章進化
  
  「砰!」一球棒把正要撲過來的喪屍頭打歪,再過去補了一腳,把喪屍踢翻在地。王陽走上前踢了踢倒在地上,還有著微微掙扎跡象的喪屍,繼續抬起手中的球棒又補上幾下重擊,地上的喪屍才終於停止了動彈。
  
  甩甩因為用力擊打而虎口震麻的手,王陽低下頭有些疑惑地看著頭已經被他敲變形的喪屍,眉間蹙起,總感覺有些不對。伸手拽住了一邊的肖弈,指指地上的喪屍,疑問道:「是我眼花了還是怎麼了?好像這些喪屍和前幾天的有點不一樣了?雖然說這天氣炎熱死人容易腐爛,但也應該不像是這樣的爛法爛吧?」
  
  只見地上那個被打倒的喪屍,泛白透著青色的皮膚上,那些奇怪爆出的青筋血管像是正在慢慢裂開來一般,原本不到幾毫米寬的青筋,繃開到現在的幾釐米之寬,形成出一透明的薄膜,露出底下紫黑色的肉和白黃色的筋與脂肪,手上的指甲更是瘋狂暴漲,黑色尖銳的指甲,就如同早期香港僵屍電影裡的僵屍一般長。
  
  肖弈聞言蹲下身,垂下眼瞼仔細觀察了一番地上的怪異喪屍,還抬起手掰開喪屍的嘴查看。
  
  喪屍嘴裡原本的牙齒已經變得搖搖欲墜,不少開始缺失掉落,在原本牙齒缺失的地方,奇怪而又詭異的長出了新的利齒,如鯊魚般細細尖尖,密密麻麻的,佈滿在喪屍的整個黑紅色口腔中。
  
  肖弈低頭觀察的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察覺這喪屍的模樣,有些熟悉。不禁抿住唇,皺眉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呀!」
  
  看大家解決完剛剛突然從巴士車裡沖出來的幾隻喪屍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圍在了一起像是在研究著什麼東西,袁思甜好奇的探頭過來查看,就看到了那躺在地上腦袋被打扁,面目特別猙獰的喪屍,嘴裡頭還滿是駭人的尖牙,嚇得她不由地驚呼出聲。
  
  「這……這是什麼啊?」喬飛羽圍在一邊,可以清清楚楚的瞧見喪屍嘴裡的那口利牙,怎麼看也不像是從人嘴裡能長出來的,就算是喪屍,也不可能變成這樣啊?
  
  楊一航隨即轉身,翻看了其它幾隻被他們打倒在地的喪屍,發現它們也和王陽打爛的那只一樣,皮膚正在逐漸裂開,牙齒也開始轉變成細密的利齒,指甲變長。他頓時感覺到這些喪屍的變化,有些古怪奇異。
  
  看到如此不符合常理,超出現代醫學的理解範圍內的情景,沈芳困惑不解的口氣裡夾雜著疑惑:「這些喪屍不像只是單純的變成吃人的行屍走肉,感覺它們,好像在……」
  
  「進化……」一直觀察不語的肖弈站起身來,抬眸目視圍在兩邊好奇查看的幾個人,說道:「它們體內的病毒開始變異了。」
  
  「病毒變異,還可以迫使這些喪屍進化?」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王陽有些震驚地瞪大雙眼。好吧,喪屍這麼不合理的東西都出現了,其它的東西也不算什麼了。
  
  「那這些喪屍以後不會變異進化得很聰明吧?會用腦子思考想辦法設計來捉我們?或者異能爆發,會飛會爬?」
  
  搖搖頭,否定了王陽如天馬行空般的胡思亂想,肖弈開口答道:「這病毒還沒那麼強,只是寄居在生物的體內裡進化,同化改變生物身體的構造,這麼低等級的變異病毒基因,還沒有人類那麼高的智慧運作能力,只是憑著它們的本能變異進化罷了。」
  
  「也就是說,以後這些喪屍會變得更兇猛更可怕,但不會變得像超人那樣的有超能力?」王陽會意的問道。
  
  「雖然比不上超人,不過以後它們進化變異後的攻擊力,現在還很難估摸。」
  
  眾人齊齊低頭望向了地上的那些開始長起尖牙利爪的喪屍們,想到以後它們還會越變異越兇猛,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繼續前行的路途中,王陽手提著球棒隨意的放在肩上,吊兒郎當的邁著步,在滿是汽車的馬路夾縫中穿行,走著走著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隨手抬起胳膊肘,撞了撞後邊的肖弈:「哎!你怎麼知道那些喪屍病毒什麼的進化什麼的事的啊?」
  
  身後的肖弈頓下腳步,彎腰緩緩靠近停在他前面等待他回答的王陽,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中看不透肖弈的任何情緒,只是死死的盯著王陽,貼近過來的五官英俊而又邪魅,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冰涼帶著磁性的聲音貼著王陽的耳邊,一字一聲的吐出答案。
  
  「我猜的。」
  
  靠!耳朵敏感的王陽炸毛般一把推開肖弈,剛才還貼著他耳邊低語的薄唇,熾熱的吐息仿佛現在還纏繞在他的耳朵上。也不知道肖弈這個混蛋是什麼時候發覺自己的耳朵特別敏感的,就像是玩上癮一般,時不時就來上這麼一遭。
  
  死命搓揉著自己有些酥麻還開始泛紅的耳朵,王陽突然反應了過來,肖弈剛剛那說和沒說一樣的廢話答案,朝著肖弈猛豎起中指:「你大爺的,吃飽沒事就耍我啊,你那猜的算毛回答?根本就是廢話啊!」王陽才不相信這神神秘秘,看起來就不簡單的肖弈,會真不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
  
  「不用想那麼多,有危險我會保護你。」肖弈抬手輕輕掠過王陽的臉頰,把王陽那被風吹在眼皮上的一絲卷髮撥開來,凝望著王陽的目光黑暗而深沉。
  
  「……」王陽雖然有那麼一點點被肖弈語氣中的認真所感動到,不過沉寂了一會,還是額冒青筋的把肖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揉上他頭髮的手,狠狠地拍下,皮笑肉不笑地答道:「我,會好好保護好我自己的,不勞您操心了。」
  
  他怎麼都感覺像剛剛那樣的對話,應該是在電視劇裡頭,夕陽西下,一番良辰美景中,不知道從哪來的燈光打在主角的身上,男主角一臉深情款款的模樣,對著懷中嬌柔弱小楚楚動人的女主角所吐露出的臺詞吧?現在用在他們兩個大男人身上,怎麼也不搭呀……
  
  第二十章東江口區
  
  原本開車最多一小時就能到的地方,一行人偏是在擠滿汽車攔路堵道的馬路中,找尋可以穿梭的縫隙,而繞行耗費了許久的時間。
  
  看著本就陰暗的天色更加昏暗下來,王陽鬱悶的嘀咕道:「看來等我們走到東江口那片,天都黑了。喪屍估計都要出來覓食吃了,而我們就是這最新鮮可口的美食啊……」
  
  「啊!!不、不會吧?這裡等下還會有更多喪屍出來?」李悠聽到王陽所說的可能性,嚇得立刻靠緊了身旁的方志宏,手牢牢抓住方志宏的西裝下擺,以尋求心理上的安慰和保護,戰戰兢兢地縮在方志宏身旁小聲問道。
  
  「廢話啊,這些喪屍白天還顧忌著些光,現在都晚上了還不得傾巢出動來找尋食物?再加上這邊都找不著幾個活人,它們估計也餓得不輕,看到我們這麼大一群歡蹦亂跳的目標,它們怎麼可能不來找我們?」
  
  王陽邊說著話,邊抬起手臂懶懶的舒展了一下幾天來勞累打喪屍的身體,肩部的肌肉線條隨著身體的拉伸而延展,伸手抬起身時的衣角也因此向上掀開了點,露出那緊繃柔韌的腰身,腰上小麥色的光滑肌膚,仿佛無意識地在挑逗著一旁肖弈正默默注視過來的雙眸。
  
  舔了舔感覺有些乾燥的唇瓣,肖弈覺得自己的自製力真是越來越差了,現在要盡全力才能克制自己心中所想,不把它賦予行動。
  
  雖然他現在滿腦子只想要把眼前這像是挑逗他的人,直接架在旁邊的車子上,把他身上那礙事的衣服全部撕光,用繩子捆住他結實誘人的身體,狠狠的幹他,幹到他那總是痞笑著的雙唇只能哭喊著叫他的名字,幹到他濕潤的眼睛裡只能倒印著他一個人的身影……
  
  正講著話的王陽全身猛的一個激靈,直覺像是有人正在用極可怕的目光盯著自己,忙回過頭四處查看,身後的肖弈正低著頭走路,並沒有人看著他,其他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為舉止,王陽疑惑的轉回身,只能認為剛剛感受到的投射在自己身上熾熱的視線,是自己一路打喪屍產生的疲倦被害錯覺?
  
  卻不知在他回頭查看的前一秒肖弈就把頭低了下去,漆黑的眼中滿是快要隱藏不住的戾氣和欲望。
  
  「怎麼了?有、有喪屍?」見王陽敏感的四處東張西望,以為是發現了喪屍,如驚弓之鳥般的李悠抖的更加厲害,害怕地詢問。
  
  「別怕,小悠,有我在呢。」見李悠精神繃得那麼緊,一副驚恐的模樣,方志宏心疼的把他擁在懷裡撫慰道。
  
  「呃,還沒看到喪屍。」抓抓頭髮,王陽對走在左側邊的楊一航商量道:「現在還暫時沒事,不過靠近東江口那的繁華區,就應該潛藏著不少危險。看速度,我們馬上就快到了,等會我們要先去哪邊避難?總不能現在這時間過江出去吧?貌似去江邊還有段不短的距離。」
  
  楊一航看看前方快到達的東江口繁華區,再估摸下時間,回答道:「雖然快到東江口的居住區域,不過離東江的防禦逃難出口還有段路。現在晚上貿貿然過去,確實對大家來說太危險,我們現在也沒有很好的武器防衛,很容易被喪屍襲擊。為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等到達東江口的居民住宅區域,我們先找個居民房或是空曠的房子躲藏起來,等到明天的白天再出發。」
  
  「喂!就不能今天就出城過江嗎?」原本期盼今天就可以出城回到安全的地方,沒想到因為路況問題一路拖延了這麼久的時間,聽到晚上還要再在這危險還滿是喪屍的地方住上一夜,嚴華的臉色就變得越加難看起來。
  
  「是啊,是啊,要是今天能回去就好了,我還想好好洗個熱水澡呢。」聞聞自己身上的衣服,袁思甜只想儘快到一個安全的,有電又有熱水的地方,好好洗刷,再梳妝打扮一番。
  
  讓肖弈能重新對她的樣貌眼前一亮,說不定會因此驚豔的愛上自己。袁思甜自我分析的結論就是,肖弈沒有特別注意她,可能有個很大的緣由是她現在的樣子太灰頭土腦了,昨天逃跑時的一身狼狽,是沒有讓肖弈被她吸引的絕大原因之一。要是等她好好打扮完,她就不相信肖弈會不喜歡她。
  
  「袁小姐,美麗固然是很重要的,不過現在來說性命更加寶貴哦~這麼危險的夜晚,在外面滿是喪屍的地方活動,怕是我們還沒到東江出口,就先喂飽喪屍了呀。不如考慮明天再出發吧?」喬飛羽對著袁思甜挑了挑他英氣的眉毛,閃亮招人的桃花眼調皮的眨了眨,有意無意地放著電,語氣溫柔而態度又堅定的勸說她。
  
  「啊……也對,聽起來晚上走,好像確實挺危險的,那明天再出發也可以。」雖然迷戀著肖弈,袁思甜也不可能對著禮貌又英俊的帥氣男人就熟視無睹,被長著桃花眼的大帥哥盯著她放電還溫柔勸說,她立馬就忘記了自己剛開始還著急的模樣。
  
  其他幾人想想也對,現在一時半夥也急不了,為了安全還是晚上找個地方藏著,白天再從東江邊的出口走比較好。
  
  嚴華雖然有心要走,見大家都選擇明天再出發,自己一個人走又不安全保險,只能無奈的少數服從多數,勉強同意一起去東江口找個地方先休息,等明天再出發。
  
  見眾人商討出結果,決定明天再出發。楊一航感激地向剛剛幫忙說服的喬飛羽點點頭。
  
  大家繼續小心翼翼地繞過身邊每輛有可能突然沖出喪屍的汽車前行,天色變得越來越暗,夜晚的空中快速地飛過幾隻黑色的蝙蝠,這可能是王陽他們這些天來,難得可以見到的活著的生物。
  
  前方東江口的繁華居民區,在眾人堅持不懈地努力步行中越發的接近,就快到了,那些漆黑的高樓大廈中,不知道其中還隱藏著多少未知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
  
  第二十一章神秘人
  
  東江口區,顧名思義是個靠近東江而發展起來的一個區,整個B城三面環山,一面圍著這條又深又寬還波濤洶湧的東江。東江就是B城通往別的城市區域的必經之路,江上架起的那一座能並排來回通行八輛大車的大橋,就是出城的唯一通道。東江口區包含了商業住宅區在一起,高樓聳立原本也是一派繁華的景象,現在卻是黑燈瞎火,四處透著股寂涼。
  
  好不容易走到了東江口區裡面,落在人群後邊的袁思甜,彎下腰揉了揉她走得已經開始發酸的腿肚,抬頭看著四周寂靜黑暗的環境,不由地恐懼起來,心怦怦跳個不停,下意識抬頭找尋肖弈那高瘦的身影。卻又看他正低頭和旁邊那個叫王陽的痞氣男子說著什麼,兩人之間的交談氣氛看起來就很愉快。
  
  又是他?嫉妒的咬緊牙,袁思甜撇開自己的視線。哼,現在沒有注意到她,以後早晚肖弈會知道她才是最好的!最和他相配的女人!正在心裡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袁思甜向旁邊掃去的眼神,瞄到了右邊巷子對面,有幾個渾身武裝得嚴嚴實實,貌似是軍人模樣的人正從那裡經過,她驚喜地就想張口呼叫。
  
  「嗚!?」
  
  一隻手從後邊突然捂住了袁思甜的嘴,還把她往旁邊拖拽到軍人發現不了的黑暗角落裡蹲下。她嚇得想要拼命掙扎,卻聽見耳朵後邊傳過來的警告聲:「不要說話!小心我讓你再也說不出話!」威脅的話起了效果,害怕喪命的袁思甜渾身顫抖著,再沒有膽子敢發出聲音。
  
  走在前面留意到不對勁的楊一航等人,回身尋找袁思甜,就見角落裡一人正捂著嚇得流淚的袁思甜的嘴。警覺的立刻拿起武器對向那人,喝問道:「你是誰?」
  
  「噓!小聲點,別被他們發現!跟我走。」角落裡那人比著噤聲的手勢,再抬手比劃示意大夥和他走,拖住身前不敢說話的袁思甜就徑直向邊上走去。
  
  大夥看不出此人的惡意,這番行為舉止倒像是要幫他們,而且袁思甜還在他的手中,於是大夥懷著疑慮的心情,各自握緊手中的武器,悄聲邁步跟著這突然神秘出現的人後面,來到了一個拉下捲簾門的便利店門口前。
  
  前面那人把袁思甜鬆開,彎腰把便利店外面的捲簾門輕輕打開卷起,鑽了進去,向大家招了招手,示意進去。
  
  想他們那麼多人,也不怕對付這一人,也好奇此人的目的何在,大家開始一個個地鑽進到便利店中,神秘人等所有的人都進來後,把外面的那個捲簾門又悄聲拉下鎖好,便利店內一片漆黑,神秘人在黑暗中不知道搗鼓了幾聲什麼東西發出了動響聲,大家正警惕著,只見橘黃色的手電筒光亮起,在黑暗中眼睛已經習慣的眾人,被燈光這一下的刺激不禁都閉了閉眼,抬起手遮住被強光照射的眼睛,過了好一會,眼睛這才慢慢適應過來。
  
  手電筒光的照明下,大家總算看清楚了便利店中的這名神秘人,王陽仔細上下打量一番,發現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噴印字母圖案的套頭運動衫,腳套著淺藍故意做舊的破牛仔褲,長得濃眉大眼,一頭短髮染成淡淡的米黃色,顯得特別地桀驁不馴。手提著開著燈的手電筒,隨意大方的讓大夥打量。
  
  「你……你為什麼剛剛不讓我說話?」剛剛還在驚恐中的袁思甜,發現原來捂住她的人,是個年紀輕輕的帥哥,害怕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不見,但還是有些氣憤加疑惑的問道。
  
  「我剛剛看到了那些軍人士兵巡邏了,要是當時我能叫住他們,說不定我們今天就可以安全過江回去了!」
  
  聽到這麼個驚人消息,大家更加困惑不解的盯著這個少年,旁邊站著的嚴華,聽到剛剛失去了一個可以提前回到安全地方的機會,憤怒地向少年斥問:「你是什麼人?憑什麼這樣阻攔我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少年撇撇嘴,不屑的開口回道:「白癡!我這麼做可是為了救你們。」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他們如果和巡邏的軍人會合,大家就能被平安護送,過江回到安全的地方,為什麼卻說阻止他們和軍人見面,才是保護他們?身為一名軍人的楊一航表示不明白。
  
  少年抬頭仔細看了看楊一航,從口袋裡掏出照片,拋到楊一航的面前:「你就是楊一航吧?為了等你來,我可是在這等了好久,差點就想要先走了。」
  
  楊一航疑惑地撿起地上少年拋過來的照片,翻開一看,發現竟然是他和他弟弟楊治,身著軍裝開心的搭著對方肩膀大笑的合影照?
  
  「這照片你是從哪裡拿來的?」明明這照片只有他和他弟弟一人身上帶著一張,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不認識的少年身上?楊一航越想越不對勁,擔憂又焦急的直接邁步沖了過去,一把握住少年的肩:「這照片是我弟弟的啊!我弟弟在哪?為什麼照片會在你這裡?」
  
  「喂喂!放開!」厭惡地甩開楊一航鉗制他的手,少年皺眉回答道:「你一口氣問那麼多問題,也要我慢慢的回答啊。」
  
  王陽也走上前,拍了拍平時沉默堅毅,現在卻情緒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楊一航:「哥們,你別著急,他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對你弟弟做什麼的人,還是聽他慢慢說,不要那麼衝動。」
  
  揉了揉自己皺緊的眉頭,楊一航設法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努力呼吸了好幾口氣,頭腦才終於是冷靜了一點,定下神用詢問的眼神望向少年。
  
  「嗯……該怎麼說呢。」少年盤腿直接坐在了地上,整理了一下頭緒,才慢慢開口向大家說道:「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林傑,父母是在外國生活,我也生在那邊,不過父母想讓我瞭解自己的祖國是什麼樣,別忘了根,成了個徹底的香蕉人,便在前幾年把送我到了這邊的姑媽家生活。不料突然爆發了病毒開始鬧喪屍,我姑媽家的人全被咬死,我就和大部分的人群一同來這邊,準備出城避難。」
  
  說到這裡也沒聽到重點,楊一航有些耐不住焦慮的再次皺了皺眉。
  
  「下面就是重點了,我過來的路上,就注意到,哦,就那個,是你弟弟吧?」指指楊一航照片裡另一個笑得眼都眯成縫的男子,林傑問。
  
  楊一航點點頭,沉默的垂下眼簾,伸手摸了摸手中緊拽著的照片中的身影。
  
  「就是穿著軍裝的他,逆著大家過來的方向,渾渾噩噩的反著人流走著,我看他和別的那些軍人行為舉止都有些不同,就特別注意觀察了下他,結果就看到他被逃亡過來橫衝直撞的汽車給直接撞倒了。」
  
  「他!?他怎麼了?」聽到自己的弟弟竟然是出了車禍,楊一航又不淡定了。
  
  「沒死,死了就沒有後文了。我那時正好就在邊上,就跑過去詢問他怎麼樣,他就從他的懷中掏出了你的照片遞給我,求我幫忙在這等著這照片裡的人出現,叫我一定要留住你和你帶過來的人。而且,他還要我告訴你,千萬別和這的JC軍人碰上。」
  
  「你會這麼爛好心的幫他?」王陽不相信這個動盪不安的喪屍爆發的情況下,還會有人不顧自己的安全,留在這滿是喪屍的危險地方,就為了一個陌生人的請求。
  
  「哈,你還蠻瞭解我的啊。」沒有生氣王陽質疑的話,林傑笑了笑,轉頭對著楊一航說道:「我當然不可能無故就幫他,這可能送了我的命,是他和我說,他可以保住我的命,只要我能把話帶給你和你帶來的其他人,不讓你們去和這邊的軍人碰到面。」
  
  「他說了什麼可以保住你命的話?」
  
  「他說千萬不要和這邊巡邏的軍人JC見面,別和他們走,別被他們發現,也不要再去東江大橋的出口,要逃跑的話只能找其它的路。」
  
  「什麼??」大家聽到此話,都大吃一驚。不跟幫助掩護他們的軍人走,也不從這唯一的出口逃生,這不是找死嗎?這賣的是什麼關子?
  
  「那你就真相信了?就不出去?他說的那麼不明不白……」嚴華聽到這個答案,心中表示懷疑。懷疑這是不是有著什麼陰謀,明明他就快要逃出去了,為什麼卻突然說這不能走,他焦慮地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不自覺地抬手啃咬起自己的指甲,眼睛也有些神經質的眨個不停。
  
  「當時我只是有點懷疑,可是看他都一副快死的樣子了,手還緊緊拉著我,鄭重的把照片交到我手上,要我帶話給他。」指指旁邊的楊一航,林傑接著說道:「我抱著懷疑態度當時並沒有跟著人群走,躲了起來。後面見到逃生的人陸續過來,和帶領他們走的士兵離開,我就躲在旁邊的樓裡觀察著,確實也察覺出一些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大家聽得都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我發現所有避難逃生的人被帶著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一個回來的。」
  
  「那不是很正常嗎?」李悠表示不解,這邊都是喪屍,誰離開了還會想轉身回來?
  
  「不對。」林傑搖搖頭:「有些一家人來的,肯定會被擠散,有的人先走了,有的人還落在了後面。我看到有些和父母走散的孩子在路邊啼哭,尋找著他們的父母,可被先前帶領走的那些父母或是其他的親人們,沒有一個回來找尋孩子一道離開的……一個都沒有,只要先去東江口的人,就沒有一個再回來過……而且,有些人想等自己的朋友親戚一起走,都被那些士兵軍人強制性的帶走了,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可能那人和我說的是對的。我便想還清他個人情,就在這等你們過來,給你們留下警告。」
  
  聽到這樣的事情真相,大家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不禁都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楊一航才挪動著嘴唇張開口,問出聲:「那……我弟弟,他現在在哪?」
  
  「哦,當時有個士兵像是你弟弟的朋友,跑過來把他送進了醫院,那時的醫院還有些醫生沒有撤離。」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情況很難說,估計凶多吉少了吧。」林傑站起身,走到便利店靠裡面的那面牆邊,拖了個凳子踩了上去,把牆面上方的排氣口向外推開一點,叫楊一航過來看。
  
  楊一航走上前,湊過去的眼睛透過排氣口的縫隙望向外邊,只見外面是條大馬路,在馬路的對過是一棟高大的建築物,掛著的牌子能隱約看清楚上面的標誌,寫著東江醫院四個大字。漆黑的醫院大樓裡沒有任何的聲息,在醫院門口外附近,則晃蕩著不少的喪屍。
  
  「雖然送進醫院估計動了手術,不過醫院後面情況就惡化了,醫院裡好像也開始爆發喪屍,那些醫生護士逃的逃,死的死,也沒有見你弟弟從裡面出來過。現在醫院裡面外面估計都是喪屍,你弟弟就算是還活著,也……」剩下的話林傑沒有說出口。
  
  但是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就算沒死,楊一航的弟弟也是凶多吉少的,會被醫院裡外的那麼多喪屍給咬死的吧……
  
  「……」沉默了一會,楊一航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轉頭和大家說道:「我要去找我弟弟。」
  
  「你瘋了?」嚴華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楊一航。
  
  「現在既然還沒有確定我弟弟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就得進去。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還有機會能把他給救出來。」楊一航語氣堅定的講道。
  
  「你沒有槍也沒有好的武器,還想一個人進去送死?那麼多的喪屍,就算你是個軍人,也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嚴華認為他這根本就是去送死的行為。
  
  「沒關係,至少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只要有機會能找到我弟弟,我一定不會放棄死心的。」
  
  「嗯,我也正好呆著有些無聊,一起去吧,你一個人也應付不了那麼多喪屍。」王陽像是討論去外邊散步,而不是去滿是喪屍的醫院找人的口氣,一臉輕鬆自得的接過話。直起身活動活動了下雙腳,扭動了一下脖子,再扳了扳手腕發出咯咯的響聲,為自己熱了熱身。
  
  而一邊的肖弈,也早已站在王陽身旁,手裡拿著鋒利的尖刀,用行動表示了同去的意向。
  
  「你們……不用了,這太危險,你們也沒必要這樣。」楊一航想要拒絕。
  
  「誰說我們一定就是為你啊,我只是想找到你弟弟好好問個清楚,為什麼不能從東江口離開的原因,只告訴答案不告訴別人是為什麼的,這最讓人煩躁了。」王陽用力拍拍楊一航的背,抱怨著他弟弟那欲言又止答案的不滿。
  
  「那……我也去吧。」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沈芳也站起了身,走向他們幾個。
  
  「你?你去我們還要分神保護你啊……」女人什麼的,是最拖後腿的了。
  
  像是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沈芳回答道:「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我會努力自保的。而且我還是個醫校生,如果真碰到了楊大哥的弟弟,有我在也好方便照理,不是嗎?」
  
  李悠在旁邊擔憂的望著沈芳那一副堅定的表情,問:「那麼危險,你怎麼也要去啊?」
  
  沈芳笑笑:「楊大哥和他弟弟幫助了我們這麼多,我也沒有什麼好回報的,現在他弟弟有事,醫院又沒有了醫生,正是最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可以過去看看他弟弟的狀況怎麼樣。而且,我相信我姐姐知道的話,也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想著自己的姐姐,沈芳更是決心堅定。
  
  「你們都去的話,也別漏下我。」大晚上終於是把墨鏡摘下的喬飛羽,笑著搭茬。
  
  「你也去?」打量喬飛羽那公子哥的樣,還穿著一身悶騷花色襯衫的德行,王陽表示很質疑。
  
  「呵呵~~別瞧不起我啊,小陽陽,我好歹也是空手道截拳道泰拳什麼都練過的好手。」攤攤手,喬飛羽輕搖著頭,微笑的對上王陽質疑自己的眼神。
  
  「要知道富家公子總是被人窺視的,我可是練這些防身多年了,實戰經驗很足的哦。」邊說著喬飛羽邊自戀的整了整被王陽暗暗鄙視的花色襯衫的領子。
  
  「靠!你那什麼稱呼。」被喬飛羽一句小陽陽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王陽罵道:「你想一起就一起去吧,那麼膈應人的稱呼別再讓我聽到了……」
  
  「你說什麼?小陽陽?」
  
  「…………」
  
  還想繼續調戲般的開口說話,就被王陽身後的肖弈貌似隨意的一眼注視,而理智立刻回歸。喬飛羽趕緊聰明的閉上了嘴,那什麼,得意就容易忘形,差點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
  
  雖不想麻煩大家,可自己一個人去醫院找弟弟確實比較困難不是很現實,楊一航心中默默的感激著大家的幫助。同意了和王陽、肖弈、沈芳、喬飛羽共五人一道同行去醫院找楊治。
  
  現在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喪屍更是出來晃蕩得囂張,但晚一刻去找楊治,就可能讓他多一分危險,必須越早趕過去越好,即使是現在這個對大家來說不是很好的時機。
  
  剩下的幾人晚上也不敢出去,但又想知道為什麼不能從東江口出去的原因,於是和剛剛的少年林傑繼續待在便利店中守著,等待他們幾人回來的消息。如果到了明天他們幾人還沒有出現,其他的人就各自逃自己的生去,如果明天他們要是回來了,再一起從長計議。
  
  大家約定好後,楊一航、王陽、肖弈幾人,收拾好了攻擊用的武器,從便利店裡出來,外面的天早已轉變成了深夜,月亮的光芒投射在地上,給漆黑寂靜的都市全都籠罩上了一層藍白色的銀光,望著天上那瓦亮瓦亮的月亮,王陽表示很無奈:「這下好了,這麼大個月亮照著,生怕喪屍和那些巡邏士兵發現不了我們啊,我們趕緊低調的去醫院吧……」
  
  「嗯。」
  
  眾人答應著點點頭,悄無聲息的,儘量邁著自己最輕的腳步向著東江醫院方向靠近。
  
  第二十二章東江喪屍醫院
  
  從醫院的正門進入,是很難順利的前行,因為在醫院的大門外,來回晃蕩著許多的喪屍。幾人一番觀察後,討論決定悄悄從醫院的側邊窗戶翻進去,因為側面他們貌似沒有發現什麼喪屍活動的跡象。
  
  五個人躡手躡腳的沿著月光照射不到的黑暗牆角,悄悄地靠近到醫院的側邊位置。抬頭向上看了看,發現醫院一樓的窗戶建的不低,王陽正心中琢磨著,怎麼樣才能夠得著上面的窗戶,就見肖弈在他的面前突然蹲下了身,示意他踩著他的肩上去。
  
  「呃?」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踩在這個一天到晚擺著副面癱臉,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肖弈身上,王陽心中激蕩起一陣莫名的興奮感。好吧,現在不是興奮得意的時候,正經下自己的面色,王陽腳踩上了肖弈結實寬厚的肩,被肖弈穩穩地托住抬高了起來。
  
  小心地觀察了一下窗子裡的情況,沒有發現喪屍,王陽從口袋裡掏出繃帶,一圈一圈纏在自己的手上,猛的向窗子上的玻璃擊去,把窗戶的玻璃儘量用最小的聲音擊碎下來,手探進擊碎的玻璃窗內,從裡面把窗子的鎖打開,翻身進入到裡面。
  
  進去後一回頭,就看到肖弈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王陽詫異,放低音量問:「你怎麼就進來了?」
  
  「翻進來的。」肖弈面無表情的答道。
  
  「靠,那麼高的窗,你自己就能一下翻進來?你以為你是籃球明星啊?彈跳力驚人?」王陽扒著視窗往外望,看到還在下面的楊一航、喬飛羽和沈芳一副驚呆的模樣,證實了肖弈的說法……
  
  靠,還真是真的?這是一般人該有的彈跳攀爬力嗎?
  
  不過現在沒時間和肖弈深究這個話題,幫忙把外面的三人拉了進來後,幾個人蹲在房間裡就開始計畫如何在這像迷宮一樣的醫院裡尋找楊治。
  
  現在他們所待的房間,估計是醫院的員工會議室,在牆上正好貼著醫院的分佈區域地圖表,把手電筒的光調到最微弱,以防光線太強,引起別人或是喪屍的注意,細細的查看起牆上的分佈圖。
  
  「聽林傑說你弟弟車禍後好像被送到醫院外二科救治,應該是在……在……」看著牆上的圖,王陽用手指一番尋找,終於指定了一個地點:「在四樓。呃,真不吉利的數字……」
  
  「四樓還好啊,總比我們爬頂樓的強吧?」喬飛羽樂觀的説。
  
  「嗯,也是。就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那……」王陽看著地圖囁嚅著,又意識到楊一航還在一旁,立馬安慰他說:「我想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
  
  「我明白,雖然我也知道希望不是很大,但我還是想要親自確認看看。」楊一航彎起嘴角強顏微笑,眼中卻是一片黯然的神色。
  
  「楊大哥,這不是還沒看到人嗎,你弟弟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和楊大哥一樣都是個堅強的人。」沈芳見楊一航臉色難看,忙安慰著他,心中不免也想起了自己的姐姐,感同身受,非常理解他現在的心情。
  
  「嗯,謝謝,那我們就快點走吧。」強打起精神,楊一航拿起手中前端綁了鋒利刺刀的長鐵棍,對大家說道。
  
  小心翼翼地把會議室的門扭開,王陽把頭探了出去,在醫院走廊四處望瞭望,確定安全後,向後面的人點點頭,悄聲走出會議室的門。醫院的走廊本來就透著股陰氣,沒有了燈光的照明,更是黑暗恐怖,長長的走廊幽暗陰森,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大家靠著走廊的牆,慢慢向醫院的樓梯方向走去,走了沒多遠,就見左邊的走道上,拐過來了一隻歪歪斜斜走路的喪屍,喪屍的身上還穿著醫院發的藍白色條紋病服,一隻手耷拉著,邊走邊拖拽著在地上和它手連在一起的點滴瓶,一路上只聽見那被拖拽的玻璃瓶子,在地上滾動時發出的「咕嚕嚕」的聲響。
  
  喪屍朝著他們的方向正走過來,肖弈快速地走上前,掏出手中的刀,速度迅猛地瞬間砍下喪屍的頭,抓著它的身體和頭輕輕放倒在地,使它不發出任何聲音和動響,驚動到其它的喪屍。
  
  再看另一邊的方向,也冒出了兩隻喪屍晃晃蕩蕩的朝他們過來,一隻穿著醫生的白大褂,一隻也是藍白色條紋的醫院病人服,楊一航和喬飛羽趕忙靠過去,悄無聲息地的把它們都砍頭放倒。
  
  解決完了這幾隻後,幾人繼續往前走到了樓梯口,看到樓梯上並沒有喪屍出沒,立刻登上了樓梯,爬到了第二層。正想從第二層往上,卻看到第二層上邊的樓梯口交匯處,聚集了許多的喪屍在那來回走動著,他們幾個一下也解決不了它們全部,若是引著它們發出了叫聲,很可能會把整棟樓的喪屍都給吸引過來。
  
  大家交換了下眼神,拿出手中剛剛按著醫院地圖畫的簡易圖紙商討,決定從第二層樓的另一邊方向樓梯口試試。
  
  退下準備邁上三樓樓梯的腳,大家在二樓的走廊上提高警覺地走著,月光從旁邊的窗外,將陰冷白森的月光,照射進了醫院走廊的水泥地磚上,形成一塊塊的白色光影。走了一會,像是聽到前方有不少喪屍走過來的聲音,幾人忙拉開靠在身後的門,迅速閃躲到裡面。
  
  在裡面蹲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外面喪屍過去的動靜聲,王陽無聊的開始打量起他們無意間闖入的這個房間,房間在月亮光的照射幫助下,隱隱約約能夠看得清楚,房間裡相當的寬敞,裡面擺著的全是一排排的鐵架台,每排鐵架上,都擺滿了密密麻麻裝著黑色陰影物體的黃色透明液體瓶子。
  
  這些瓶子有大有小,裡面的陰影形狀也都各不相同。王陽不禁好奇地站起身,走近到這些瓶子,湊頭過去一看,王陽立刻就感覺到心中的那股子噁心勁上來了。
  
  在這些瓶子裡,有些瓶中裝著不同的人體器官,有心臟、肝臟、腸子、大腦、這些都帶著些泛白的顏色,漂浮在有些發黃的液體裡。也有些瓶子裡則泡著不同的生物在裡面,有整只泡在裡面的,有開膛破肚泡在裡面的,還有很多長得奇形怪狀的畸形生物泡在其中,例如長著兩個頭的小豬,身上附著比身體還大的腫瘤的無毛老鼠。
  
  還有,就是現在在王陽眼前的這個,頭看起來巨大無比的詭異嬰兒屍體,配上現在他們所在的醫院地點,讓王陽不由的回憶起了一部早年前看過的香港恐怖片,大頭怪嬰……
  
  身為一個男人,他當然不怕這些鬼神的東西,只是現在在這個時間地點裡,想想還是有些讓人寒毛豎起的。
  
  「怎麼?害怕?」肖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王陽的身邊,正低頭仔細觀察著王陽的表情。
  
  「靠,誰會害怕這些東西?只是覺得有點噁心。」王陽撇嘴,不承認自己心裡頭剛剛竄起的毛毛的寒意。
  
  「啊?王陽,你還怕這些東西啊?」身為一個女生的沈芳,對於現在這滿室的詭異器官屍體,表現的相當鎮定,還探過頭來,一臉嗤笑的看著平時個性大大咧咧的王陽。
  
  「我說了只是噁心……誰說怕了?」王陽很鬱悶,自己竟然還被一個女的給調笑了:「你一女的,看這些都沒啥感覺?」
  
  「呵呵,別忘了呀,我可是醫學院的哦。這些東西我們都見多了,上學的時候,老師為了訓練我們的膽量,還要我們半夜去解剖屍體呢,這些真的不算是什麼。」沈芳笑著邊說邊把鐵架上的玻璃瓶拿下一罐,放在手中把玩,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不適反應,非常的輕鬆自得。
  
  「……」王陽默然,忘了這廝是醫學院的了。
  
  「這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麼,都是用福馬林泡著的,又沒有什麼危險,頂多只是看著有些噁心罷了。」翻轉著手中泡著死人眼球的玻璃瓶,沈芳邊說著話,邊向房裡面走著瞧著:「不過啊,這醫院裡泡的東西種類還挺齊全的,比我們學校那的多多了,什麼都有呢。」
  
  一路走著,沈芳充滿好奇心和求知欲的眼睛,打量著許多她以前都沒見到過的東西,被泡在福馬林裡的各種物體,讓她大長了見識。眼前過去了一個又一個的玻璃瓶,在經過前面一個巨大的玻璃瓶時,沈芳定眼一看,卻突然看見到一個男人的臉在瓶子裡浮現。
  
  充滿血絲快爆出的眼球,痛苦耷拉出來快垂到下巴的長長舌頭,青紫色窒息掙扎的臉色,和那一臉痛苦猙獰的表情,正直直瞪著面前的沈芳,沈芳嚇得下意識的就想要張嘴叫出聲,手中拿著的那泡著眼球的玻璃瓶也隨即要從手中滑落下來……
  
  「嗚!嗚?」
  
  「呼——」滑倒在地接住了差點和地面親密接觸的瓶子,王陽擦擦冷汗,吐出口氣:「好險好險,每次都來這套,我心臟病早晚要發的……小姐,我們現在要低調,你能不能別再發出聲音把喪屍給吸引過來,嗯?」
  
  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肖弈,捂住了嘴巴的沈芳,反應了過來一臉歉意的點點頭表示她明白。
  
  見沈芳恢復了冷靜,肖弈從後面鬆開了捂住她嘴的手。
  
  王陽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把手中的玻璃瓶安穩的放回到鐵架上,一臉放鬆的表情,笑著拍了拍肖弈的肩:「不錯啊,我們倆的默契越來越好了,都沒言語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啊。」
  
  想剛剛那千鈞一髮的時刻,王陽滑落在地上接著快落地的瓶子,心裡還想著沈芳那即將發出的尖叫該如何處理,就見肖弈第一時間把她的嘴巴給捂上了,完美的解決了此次的危機。
  
  王陽很慶倖,又得意兩人的默契,更是摟緊了肖弈的肩,對著肖弈那冷峻無表情的臉笑得無比燦爛。
  
  看著因摟著自己,而貼近他的王陽,眼中正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笑著說話的嘴唇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勾引著他吻下去。肖弈的眼神開始變得越加深沉黑暗,不由地低頭慢慢貼近了王陽的嘴角,像是快要吻上去了一般……
  
  「咳、咳……」雖然實在是不想去打擾這個他惹不起的人,可是現在的地點,真的不是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喬飛羽只能硬著頭皮,過去打斷了兩人快要貼上的唇。
  
  兩人似乎反應了過來,王陽退後一步,拉開了兩人剛剛貼近的距離。
  
  有些愣住的抓了抓自己的一頭卷髮,王陽思量著,怎麼覺得剛剛肖弈像是要吻上他的樣子?而他當時只是傻傻的看著肖弈越來越靠近的臉,還覺得這小子長得確實是很英俊迷人?而呆呆沒反應的,讓肖弈差點和自己吻上了?啊啊啊……他是哪裡抽到了啊?明明自己最欣賞的應該是凹凸有致的妹子啊?!
  
  仰頭望向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王陽歸結到,肯定是月亮惹的禍,月光迷惑的他神志不清了,當時的氣氛才會變得那麼曖昧……這真的是月亮惹的禍嗎?王陽心中默默的把剛才的曖昧埋藏起來,不敢去深究。
  
  肖弈那毫不掩飾的想殺人洩憤的視線,掃射到喬飛羽的身上,喬飛羽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抖:「那個,肖弈呀,王陽啊,你們來看看,這就是沈芳剛才被嚇到的東西。」生硬的調轉話題,實在是現在時機不對啊,要不他怎麼敢打擾這兩位的親密接觸,喬飛羽心中滿是鬱悶,還要頂受肖弈的眼光掃殺,他真是太倒楣了。
  
  「哦,好啊,肖弈,我們過去看看吧。」裝作若無其事,王陽招呼肖弈過去一同查看,算是無意地把喬飛羽解救出水火。而肖弈聽到王陽的呼喊聲後,那可怕的眼神也瞬間轉換回了波瀾不驚的平靜模樣。
  
  好可怕的速度轉變……喬飛羽發現只有他一人注意到了肖弈這詭異霸氣外露到收斂的速度之快,對於大家都沒發現,只有自己被他眼神淩遲著,他感到這真是件有夠痛苦的事……
  
  王陽繞過鐵架,來到剛剛沈芳看到的玻璃罐後邊,原是沈芳剛剛看了一眼就被嚇到,沒有真正仔細地看清楚,她看到的並不是在罐子裡泡著的屍體,而是吊掛在鐵架後風扇上邊的屍體。
  
  屍體的正面正好面對著前方架子上擺放著的透明玻璃罐,從沈芳的方向看過去,正好透過玻璃罐看到屍體吊著的頭部。
  
  死者屍體上穿著一身白色的醫袍,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估摸可能是喪屍爆發受不了了,不願意自己被喪屍啃食,而膽小害怕的自我了斷,把自己用繩子吊掛在風扇上面,踢翻了腳下的凳子,自殺而死。
  
  那一臉恐懼可怕的猙獰表情,肯定是勒死時經歷的最真實的痛苦寫照,死者的腳下一片狼藉,大小便因為死亡的瞬間,都排泄了出來,臭氣熏天。原本滿是福馬林味的房間中,要不是離近了這邊,還真沒注意到。
  
  看著面前這個吊死屍,王陽感慨總結道:「以後自殺千萬別選擇這種,死的樣子太噁心太痛苦了,還相當的不美觀……」
  
  「我不會讓你死的。」肖弈站在邊上,突然的插上了一句。
  
  「喂!我可最愛惜生命了,你別咒我啊。」瞪了一眼肖弈,王陽仰頭看著眼前的屍體,心裡有些瞧不起。雖然喪屍爆發了,只要自己活著,怎麼也要想辦法繼續活下去啊,不管喪屍是多麼的可怕,至少都要試試抵抗!為了活著而拼盡全力不擇手段。活著,就代表了希望,這種只會用自殺來逃避痛苦和折磨的人,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自殺什麼的,這麼愚蠢的事,他才不會考慮。
  
  一直堅守在門邊的楊一航傳過話來:「那些喪屍走了,我們出去吧。」
  
  「哦,好。」不再看那吊著的屍體,王陽轉身和肖弈等人離開了這個房間,去向走廊。
  
  屍體繼續被吊掛在風扇上,隨著關門吹過來的一陣微風,吊著屍體的繩子輕微的晃蕩了幾下。
  
  從走廊出去,順利的爬上了第三層樓,以為再上去就可以到四樓,卻發現到了第三層的樓後,就找不到可以通往四樓的樓梯了?
  
  「怎麼回事?」
  
  沈芳趕忙掏出簡易地圖查看清楚,估摸了一番,回答道:「估計三層通往四層樓的樓梯,只有開始那邊的樓梯通道才可以直接上去,這邊的可能只通一二三層的樓。」
  
  「他大爺的,哪個傻子設計的樓梯通道,這麼麻煩……」王陽頭痛,這意味著他們又要繞過長長的走廊和拐角,經過旁邊隨時可能撲出喪屍的病房房門,去那邊最可能圍滿了喪屍的樓梯上去……
  
  「哎,別抱怨了,走吧。」喬飛羽笑笑,說。
  
  「嗯。」無奈的接受了這悲催命運的安排,王陽往前繼續走著,不經意的開口問旁邊的沈芳:「對了,這層是做什麼的?」
  
  「我看看,」沈芳再次掏出地圖瞧了瞧:「嗯,是……婦產科……」
  
  「呃……等下不會有孕婦喪屍出現吧?哈哈。」王陽聽到了這層是做什麼的科室後,隨口調笑的說道。
  
  轉頭就看到前面的一間病房,門被推開了來,從裡邊出來了一個肚子挺得很大的女人,搖晃著就向他們走近,原本在黑暗陰影中看不清樣子的女人,在經過月光照射得到的視窗前時,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嘴角被利器劃開,一直裂到了耳根後,翻開的嘴血肉模糊,牙床都裸露在外邊,白色無瞳的眼睛,滿臉的網狀青筋,這不又是個喪屍嗎?還是個喪屍孕婦啊……
  
  看到此情景,王陽的嘴角不由地有些抽搐,啊哈,瞧你這張烏鴉嘴,說一說還真來喪屍孕婦了?!就這運氣,真該用在買彩票上啊……
  
  第二十三章母嬰
  
  大肚子的喪屍孕婦嘴巴被割開,無法發出叫聲,只能張合著她那皮開肉綻的嘴,向他們抓過來,楊一航趕緊上前,拿出手上自製的刺刀一刺一扭,標準軍事化訓練下的滅敵動作,快准狠的把喪屍孕婦給解決了,輕聲的把它托住放倒在地面上。
  
  可這並沒完,房間裡又陸續出來三四隻大肚子的喪屍,其他幾個人忙趁著它們發出叫聲之前,把它們幾個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解決了掉。
  
  終於是把這些大肚子喪屍都安靜的滅掉,被掩護在他們幾個身後的沈芳,眼中透露出悲傷的情緒,蹲在地上那些的喪屍前面,低頭打量著這些懷了孕的喪屍們,同情的低語道:「太殘忍了,這些孕婦肚子都這麼大,看樣子寶寶就快出生了,都能當媽媽了,現在卻變成了喪屍……一屍兩命,她們的家人一定很難過。」
  
  「唉,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別難過了,我們走吧。」拍拍沈芳的背,以示安慰,喬飛羽勸說道。
  
  「嗯,我知道了。」想要起身的沈芳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喪屍,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愕然又困惑:「咦?這喪屍還沒死透嗎?」
  
  「怎麼會?不可能。」殺喪屍一向自信的王陽,聽到沈芳說她面前那喪屍沒有死透,心裡不爽,那喪屍他可是直接敲中了它的脖頸脊椎,當時還聽到清脆的卡茲聲,絕對是不可能再復活過來的。
  
  現在她那質疑的話,不就是否定了自己的滅敵技術嗎?不相信沒死透的王陽也湊上前去打量那地上的喪屍。
  
  就看到躺倒在地上,脖子扭曲著折向一側的孕婦喪屍,手腳都沒有任何的動彈反應,明明就是死透了啊。
  
  「這不是死透了嗎?手腳都沒有動靜啊。」
  
  「我說的不是她的四肢,是這……」沈芳對王陽說的話搖了搖頭,表示他觀察的方向不對,把手指向了孕婦喪屍那圓圓大大凸起的肚子上。
  
  王陽仔細一瞧,果然,他發現那喪屍的肚子正在緩慢的起伏著,隔著薄薄的醫院病服,他就能看得很清楚,那凸起來的肚子裡,像是有著什麼東西正在蠕動著。如果是活人還能說是呼吸的起伏,如果是喪屍的話這就不太清楚了,可是現在已經是被敲死的喪屍了,肚子怎麼可能還會動呢?
  
  很神奇的在此時,王陽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部經典電影,那就是————異形一。印象最深刻的畫面,現在還可以清晰的回憶起來,倒楣的太空員吃飯吃一半,肚子裡突然爆出異形……
  
  王陽的面色開始變得謹慎,抓起沈芳的衣領,把她就往身後拖,倒退開來幾步,和地上的大肚子喪屍保持住了一段的距離。
  
  「嗯?」沈芳被提著領子拖到了後邊,疑惑地看著平時表情一向玩世不恭的王陽,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小心,它的肚子裡有點不太對勁。」
  
  「啊?是嗎?」沈芳看了看地上的喪屍,肚子中的蠕動反應,好像越來越強烈,簡直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掙脫出來,讓在場的人看得都有點膽戰心驚。
  
  「裡面,呃,是什麼東西?」旁邊的喬飛羽也明顯看出了地上喪屍肚子裡的不對勁,吃驚的問出了聲。
  
  「胎。」走到王陽身旁警戒著,肖弈真相帝般的面無表情吐出了答案。
  
  「喂!搶我臺詞了啊,這是我先想說的!」不滿自己的答案被肖弈給搶了先,王陽怨念的用目光掃射了一遍保持著面癱表情的肖弈,繼續和大家說出他的猜測:「既然是孕婦喪屍,母親都被感染了,肚子裡的胎兒肯定不能倖免。原來靠喪屍母親吸取養分,現在寄主已被我們殺掉,那它們只能自己出來覓食了。」
  
  「不會吧?」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驚嚇得出聲。沈芳垂目看著地上那肚皮越撐越高的大肚喪屍,神情變得驚慌失措起來。
  
  喪屍孕婦的肚子上正開始浮現出尖銳的突起物,越頂越高的凸了出來,「噗嗤————」的一聲,肚皮突然就被撕了開,連同喪屍外面的衣服,都瞬間染上從體內湧出的黑紅色濃稠血漿。
  
  一個東西慢慢從喪屍打開的肚子肉洞裡鑽出,東西身上滿是黃白色的濃稠液體,包裹在它的身上。液體濃稠地開始慢慢從上往下滴落下來,那東西也越發的清晰。
  
  青色的皮膚,上面滿是紫紅色的血管,頭特別的大,紫紅色的血管包圍了整個頭,半透明的頭皮隱約可以見到裡面的腦子,眼睛睜開,全白的瞳孔佔據了臉的三分之一大,嘴巴向兩邊裂開,露出它滿嘴的尖牙……
  
  這丫絕對是世上最噁心的胎兒了,王陽看著那地上如同異形一樣的胎兒,由衷的評價。
  
  「這胎的樣子好像和一般的喪屍有點不同啊?」比原本喪屍那更長更多的牙齒,鋒利卷長的黑色指甲,那不同普通人,要大得多的嘴,還有那詭異的膚色,和背部凹凸隆起的骨頭,都和他們開始所見到的喪屍有所不同。
  
  「進化了……」
  
  好吧,他忘了……王陽總算憶起這些喪屍還在不斷進化著,他們現在就在見證著這一時刻,面前這更像異形不像人類的喪屍胎兒,就是個典型。
  
  爬出孕婦體外的異形胎兒像是聞到了他們的氣味,匍匐著快速向他們竄來,楊一航忙去拿刀刺,卻愣神發現喪屍胎兒反應敏捷的一下就躲開了他的刺刀,跳到了醫院的牆壁上,鋒利的爪子抓緊在牆中,張著嘴吐出黃褐色的膿液。轉身又向著毫無防備的沈芳撲了過來,王陽立刻用自己手中的棒子招呼它,把張著嘴的喪屍胎打回到牆上,不就速度變快了點嗎?小爺我還打不到你?
  
  被這一擊打中的胎兒,從牆上摔回到地上,還在揮舞著它短小卻鋒利的四肢,喬飛羽立馬走上前一斧頭下去,把喪屍胎的頭給斬下,以免它有機會再次起身攻擊。
  
  肖弈則是快速來到另幾隻孕婦喪屍的身邊,拿起手中的尖刀,乾淨俐落的把還在肚子裡沒有出來的喪屍胎兒,先解決在肚子中,不讓它們有出來的機會禍害眾人。
  
  「都解決了嗎?」看到那些噁心的胎兒喪屍,作為一名女性的沈芳,總比男性的感受更加的深刻,尤其是異形變異的小孩,對她的心理產生了很大的陰影感。
  
  「都解決了。」點點地上的孕婦喪屍和肚子裡的胎兒數量,估摸已經全部幹掉,王陽回答她。
  
  「哦,那我們快點走吧,我看到這些胎兒感覺有點不舒服…………嗯?啊!」身子靠在身後的門上,沈芳正說著話,猛然之間,感覺自己的頭皮一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頭髮被拉扯著,就被身後的一陣怪力拖進了後背的房間中,消失在大家面前。
  
  「沈芳!」低聲喚著沈芳的名字,楊一航趕忙提著刺刀,沖進還沒關攏門的房中。
  
  剩下的幾人也只有進到這個房間,去解救莫名被拖進去的沈芳。
  
  王陽心中感歎,還說不拖後腿,這不是還得他們硬著頭皮去救啊……
  
  進了房間,裡面是一片漆黑,沒有月光的照射,什麼也看不清楚。王陽把口袋裡的手電筒扭亮,抬起手拿著手電筒向四處照射,就聽見一陣悉數聲從房間的右邊角上傳來,忙把手電筒的光照射過去。
  
  只見那被光照射到的角落裡,地面上和牆上,來回爬著十幾個嬰兒,應該說曾經是嬰兒……
  
  現在全都變成了一副喪屍的模樣,裂著大嘴,一身皮膚上爬滿了青筋網紋,沒有他們開始見到的肚中胎兒那麼變異,不過也沒正常到哪去。
  
  你見過能爬上牆的喪屍嬰兒嗎?見那些在牆上趴著的嬰兒,指甲鋒利尖長的抓著牆,固定的很穩。在這些喪屍嬰兒間,就看到沈芳正被它們抓著,吊在空中,頭髮被喪屍嬰兒死死拽在手中,無法掙脫。在喪屍嬰兒旁邊的地上,能看到不少已經被啃食成了白骨的人體骨架堆積成了一堆。
  
  因為突然而至的光線,使得本就懼光的嬰兒喪屍們開始騷動亂竄起來,王陽趁機把手中的一把匕首丟向了沈芳的方向,喊道:「快!把頭髮切了。滾到一邊去!」
  
  沈芳掙扎著接住了王陽丟過來的刀,反手把自己被嬰兒們拽住的馬尾辮一刀削斷,摔落在地上,忍著疼痛,勉強滾到了旁邊。
  
  喪屍嬰兒見自己的獵物掉下,想去追,可楊一航和喬飛羽已經過去,與喪屍嬰兒們對上了,讓沈芳有了時間可以逃回到王陽和肖弈的身後。
  
  「怎麼樣?沒被它們咬到抓到吧?」一棒打翻一隻跳過來張著滿嘴尖牙的嬰兒,王陽問躲在他身後的沈芳。
  
  「沒,沒有。」驚魂未定的沈芳,四處檢查了下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被抓到和咬到,幸好她來的時候在外面套了件長袖外套,才避免了沒被這些喪屍嬰兒抓傷到。
  
  「哦。」王陽聽完回答,一回頭,左邊牆面上又竄來一隻喪屍嬰兒,他忙把棒子舉起,猛敲過去,卻沒想到不知從哪邊,又突然竄來兩隻,團團抱啃住了他的球棒,使他無法把棒子抽出來攻擊它們。
  
  靠!這也太會團隊合作了吧!抽不出手中的球棒,王陽感到身後一股腥氣正在向他襲來。
  
  「小心。」
  
  一晃神,自己已經被拉進了肖弈的懷中,面對一臉冷峻的肖弈,手中舉起的刀正卡在剛剛要撲咬向他的喪屍嬰兒嘴中,喪屍嬰兒嘴巴被卡住,無法啃咬,在肖弈的刀上不斷掙扎,想要從刀中掙脫出來,嘴巴卻已經被刀給卡住了。
  
  只聽肖弈冷哼一聲,一用力,把刀上那喪屍嬰兒摔向到一旁的牆上,王陽別過頭一看,就見到牆上的一片爛泥……這……什麼情況?力氣也太強了吧?肉泥啊……
  
  「沒事吧?」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眼前的肖弈低垂眼簾,目光不似平時那麼的冰冷,詢問還被他摟在懷中的王陽。
  
  「呃?啊?沒,沒事。」被肖弈那看似冰冷,其實還滿溫熱的結實胸膛,用力的摟貼在一起。王陽能隱約聞到肖弈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不是香水,就像是他本人的體香,冷清而幽香……感歎片刻,王陽猛的打個冷戰,都什麼時候了?還留意別人是香是臭?
  
  想到這,王陽就冒出了一頭的黑線,默默地退出肖弈的摟抱,道了聲謝。王陽吸口氣努力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把那棒子甩給愛玩就讓它們玩的喪屍嬰兒們,從背包裡重新抽出了一把鋒利的折疊鏟,小爺有的是武器,哼哼。
  
  放肆張狂的斜起了嘴角,王陽馬力大開雞血上身的開始瘋狂砍擊這些讓他丟臉的難纏喪屍嬰兒,找回他叱吒風雲的殺喪屍絕技。
  
  喪屍嬰兒被這幾人陸續給滅掉後,殘餘的幾隻,在楊一航喬飛羽圍向它們的時候,突然,張開那滿是鋒利鋸齒牙齒的嘴巴,大聲尖叫起來,那種像是嬰兒啼哭,卻比那還更加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喬飛羽和楊一航幾人都忍受不了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好,它們這麼大聲的叫喚,會把其它喪屍給引過來的!我們快點撤!」意識到這些喪屍嬰兒的這一嗓子叫喚,能把醫院裡的喪屍都給吸引過來,王陽趕緊招呼大家從房間裡退出來,轉手把那些啼哭般尖叫的喪屍嬰兒鎖在了房間裡,跑到走廊外,去尋找一個地方趕緊躲藏起來。
  
  第二十四章喪屍護士
  
  幾人出來後,找到一間醫院拐角處的病房,確認裡面是安全的後,躲藏了進去。小心的呼吸,透過上方的玻璃窗,悄悄地觀察著外面喪屍的情況。
  
  尖聲啼叫的喪屍嬰兒聲音,很快的把醫院上下幾層樓的喪屍都吸引了過來,從窗戶玻璃往外望,整條走廊上,陸陸續續地出現了許多身穿病服和白袍的喪屍們,身子歪歪扭扭的向喪屍嬰兒尖叫的房間方向靠攏過來,越來越多,喪潮洶湧,喪口眾多。
  
  一直瞧著外面喪屍情況的王陽,突然間深深地長歎了口氣,把頭抬起仰作四十五度角,神情一半鬱悶一半透著淡淡的憂傷。
  
  肖弈撇他一眼,皺眉問:「怎麼?」
  
  「唉,想當初,我玩寂靜嶺遊戲和看那部電影時,醫院裡的那群護士喪屍真是性感,身材那麼的好,裙子那麼的短,露出來的腿修長筆直,簡直是美翻了~」邊說著王陽還邊用手比劃著幻想中的護士身材和短裙:「那真是讓我驚豔了一把。想我現在也是在醫院,也碰上了護士喪屍,本還有點幻想,想不到……現實是如此的殘酷,哎~」再次深深地歎了口氣,王陽感慨萬分。
  
  「……」
  
  「喂!你就沒點回應?」王陽怒。
  
  「……」
  
  好吧,和這面癱討論這個話題,根本就是個錯誤……王陽默默地扭頭面對牆。
  
  倒是離他們蠻近的喬飛羽,好奇地接過話來問:「怎麼?外面的護士喪屍不性感?」
  
  邊問著,喬飛羽也伸長脖子向上望窗外邊的喪屍,夾雜在病人和男醫生的群屍之中,真還晃蕩著不少的護士喪屍,不過等喬飛羽仔細打量了一番後,也不禁沉默下來。
  
  「哈,還性感?肉感都含蓄了……」王陽幹幹一笑,鬱悶地看著窗戶玻璃外,不斷從走廊經過的護士喪屍們,有些喪屍護士可能生前就比較豐滿,死後變喪屍也不知道在哪泡的,水腫脹大的身軀,硬是把那身護士袍撐得緊緊的,看那袍子有隨時被爆開的可能。青白色的皮膚,滿是青筋血管,鼓出的死魚白眼,還有那撅起的紫黑色厚唇,不斷從中流淌出黃褐色的膿液。
  
  另外的那些護士喪屍,樣子就更別提了,矮小到侏儒的個子,五官變形的程度讓人不禁懷疑她生前也長得和現在沒多大差別,兩眼之間的距離都可以再放下兩隻眼睛……
  
  總之,最醜的護士喪屍貌似都聚集在了這個東江醫院裡,就連護士們的護士服,也設計的難看到慘不忍睹的境界。或許有著好模樣好身材的護士喪屍,在穿著這些又肥大又長到膝蓋下的寬大護士白袍後,都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美感,更別提性感了。
  
  見原本在三四層樓樓梯上聚集的喪屍,都被喪屍嬰兒的聲音給吸引,開始下來,王陽幾人瞧准了現在這個絕佳的時機,趁此機會在樓梯上沒有什麼喪屍的時候,準備上樓去。
  
  把門推開望望左邊走廊過去的喪屍晃動的身影,確定它們不太會留意它們的身後情況,幾人輕手輕腳的開門出來,向右邊的樓梯處奔過去。
  
  一馬當先的竄上樓,王陽才往上爬了一點,抬頭向四樓的樓梯口一瞧,鬱悶的想要罵人,怪不得這樓梯聚集了這麼多喪屍,原來四樓樓梯口上還堵著道鐵門,鐵門上已經被好幾把大鎖給鎖得牢牢的,鎖著本也沒什麼關係,給點時間他還能開鎖,可是在鐵門裡邊,還堵滿了桌子椅子櫃子等雜物,這算是什麼?
  
  就算他打開鐵門也鑽不進去,還可能被這些雜物給砸殘了。難怪那些喪屍都圍著樓梯口轉悠,原來都是上不去啊。不過往好的方面想,門被攔上,楊一航弟弟的生存幾率應該能大點,畢竟都把樓下的喪屍給攔住了。
  
  就是不知道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不過,現在堵著鐵門要如何上去呢?難道飛上去不成?
  
  正在想著怎麼解決,就聽到「嗷——————————」的一聲破音般的叫聲響起,眼明手快的肖弈,立刻掏出把匕首朝叫喚的方向飛出去,把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喪屍脖頸切斷開。可惜,還是已經遲了點,剛剛那喪屍叫喚的聲音雖短,但是喪屍洪亮高昂的一嗓子,還是可以把被調開的喪屍群注意力給吸引回來。喪屍們開始回身,向他們的方向過來。
  
  「走!先撤!」王陽對大夥大喊,快步敏捷地蹦下樓梯,轉身朝別的方向的走廊跑開。
  
  「出師不利啊,樓上門都堵上了,看樣子是上不去,得想別的辦法才行。」不是故意打擊大家的自信心,而是如今的情況實在是有點悲劇,歷盡艱難跑進醫院,樓上上不去,現在屁股後面還跟著數都數不過來的喪屍大軍,也不知道要跑到什麼時候。
  
  尤其是,王陽曾經幻想有著美妙身材的護士禦姐喪屍們,現在的真實情況是,變成了身後一群臃腫肥胖奇形怪狀的各類套著白布米袋般護士服的喪屍大姐和喪屍大媽,王陽的心情可見是多麼的鬱悶。
  
  也謝謝有這群可怕的護士大姐大媽堅持不懈狂追在後的激勵,讓每每想停下腳步喘息口氣的王陽,在回頭看了眼後邊的大姐們時,想要狂奔的力氣就又提起來了,這可比放只豹子在後面追趕還有效快速……
  
  和一屁股的喪屍圍著醫院兜著圈子,王陽跑得氣喘吁吁,覺得這些年的運動量,在這幾天都給補上了。身旁的肖弈在這時間,卻突然的頓下了腳步,抓著王陽就快速進到了旁邊的病房中,後面幾人見狀,也立即和他們一同進入,才剛剛進來關好門,就瞧見門縫隙外,原本他們所跑著的前面方向,也過來了一大群的喪屍。好險,差點就被兩面夾攻,成甕中之鼈了。
  
  「哥們不錯啊,反應真敏捷!要不是你察覺出來,我們差點和它們碰個正著了。」王陽抬起手臂大大咧咧的摟上肖弈蒼白無血色的脖子,還有力的卡了卡,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毫不吝嗇地表達他感激的心情。
  
  過會,王陽鬆開手走到了房內的病床邊,看床鋪上還算乾淨,就毫不客氣的攤坐在了上邊,抖著跑得快抽筋的腳,問楊一航:「那啥,楊一航啊,四樓的樓梯雖然是堵住了,不過你弟弟活著的可能性就估計更大,我們現在要想想如何上去,老在這被喪屍追,你弟弟沒事,我們可能就先有事了。」
  
  楊一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了會,說:「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弟弟已經死了,可是,我一定要見到我弟弟一面,不管是用什麼方法,我都要想辦法上去。」
  
  那辦法你倒是想啊?看楊一航又獨自陷入自己的沉思和傷痛的回憶當中,不再回話。王陽嘴角抽抽,光是沉默有什麼用,要能想辦法上到四樓再說啊。王陽乾脆直接地躺倒在病床上面,翹起了腳。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無聊的盯著病房上面的天花板,和天花板上大大的百葉窗式中央空調……
  
  哎?中央空調……啊!像是想到了什麼,王陽眼中光芒一閃,從床上猛的蹦躂起來,把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
  
  「我有辦法上樓了!」雖然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不過這是目前想到最安全最可能實施的辦法了。
  
  「小陽陽,什麼辦法啊?瞧你這一驚一乍的,我的心臟病都快要被你嚇出來了。」裝作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皺著眉,喬飛羽的眼中卻閃著藏不住的笑意,看著眼前這個因興奮而更加神采奕奕且迷人的王陽,唉~還真是,看的著吃不著什麼的,最痛苦了。
  
  「你找抽是吧?把你那膈應人的綽號給我去掉。」瞪了眼裝痛苦西子捧心狀,演戲演得很開心的自戀男喬飛羽一眼,王陽繼續說出他的設想:「我們可以試試通風口上去,這麼大的通風口,應該可以讓我們鑽進去,或許就能爬上四樓,還能不和那些喪屍直接碰上面。」
  
  「你確定嗎?」仰著頭看著上面的通風口,沈芳眨眨眼,又咽了咽口水。這種只在電影裡出現的情景,沒想到還真的要在現實裡嘗試一次。
  
  「那我們就試試看吧。」聽到王陽所提的建議,楊一航的眼中又重現光彩,似乎振作起了精神,他站起身,開始抬頭估摸打量頂上的通風空調口。
  
  就在大家都仰著頭打量通風口的時候,通風口在眾人的目光下,竟然開始發出詭異細小的響聲?隨著響聲動靜越發大,通風口上的百葉窗遮擋蓋也開始移動起來……
  
  看著眼前出現的神奇一幕,王陽皺起眉不滿地嘀咕道:「大爺的,不會是喪屍也想到這一招了吧?」
  
  第二十五章通風口
  
  大夥屏息凝神的盯著正在移動著的百葉窗蓋,窗蓋也在大家的注目中被撬了開來,直直從頂上掉下,落在正下方的病床上,一個影子從通風口中迅速翻出,平穩地跳到床鋪上,抬起頭見到站在前面的楊一航,愣住:「楊哥?你怎麼在這?」
  
  楊一航看到這從通風口裡跳下的人樣子後,面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眼前這個同樣身穿迷彩軍裝的男子是個他早就熟悉不過的人。
  
  「甯江,你在這?那,我弟弟呢?」
  
  提到了楊一航的弟弟楊治,被楊一航叫做甯江的乾瘦男子,把頭默默垂下,語氣中帶著愧疚,張口對楊一航說道:「他,還在四樓的重症監控室……」
  
  「他沒有事吧?」只要沒聽到甯江說楊治已經死掉的消息,這對楊一航來說就是個最好的消息和驚喜。
  
  有些緊張地交握住自己的雙手,甯江從病床鋪上下來,立在楊一航面前,表情顯得恭敬又有些拘謹。說到楊治的情況如何時,他搖了搖頭,回答道:「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當時被車撞了後,送進醫院幾次要簽病危通知書,腦部動了手術,身體也被撞的多處骨折,體內還大出血……好不容易穩定一點,醫院卻突然爆發喪屍,那些醫生和護士不是死了就是逃了,現在只有我在這照顧他……」
  
  「那他現在情況如何?」學醫的沈芳關切的問著病人的情況。
  
  「你是?」
  
  「她是醫學院的學生,你快告訴她具體情況吧。」向甯江把其他的幾個人都介紹一遍,楊一航急迫地想要知道自己的弟弟,現在的情況到底如何。
  
  「他現在全身都不能動彈,打了許多鋼釘和鐵板固定著被撞折的骨頭,還不能隨便移動,以防止他骨頭再散開刺傷到內臟。另外,他的身體必須依靠儀器維持生命,幸好這邊的儀器有著自動發電機,現在全醫院停電還能繼續運作,要不也很難繼續維持下去。現在他還必須渡過幾天的危險期,才有可能脫離那些儀器,我怕喪屍襲擊過來,就把上下層的門都堵死了。這幾天在樓上實在找不到東西可以吃,我只能冒險下來找點吃的再回去。」
  
  「你和楊一航的弟弟是?」喬飛羽好奇這個年輕的軍人,在現下這麼危險的時候,卻敢獨自一個人守著不能動彈還要人照顧的楊治在此。
  
  「我和楊治是一起念的軍校,也一直是一個班的戰友,我們是最鐵的兄弟。當時,如果我看出了他的不對勁,把他盯緊點,他也許就不會出這場車禍……所以,我現在不能再不管自己的兄弟。我要留在醫院好好照看他。」想到原本四肢健康強壯的楊治,現在卻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著儀器生存,甯江就難掩愧疚自責的心情,痛苦當時自己的一時大意馬虎。
  
  「當時去商場把楊治接走的也是你?」開始就疑惑自己的車怎麼沒有被弟弟開走,見甯江點頭終於想明白了。
  
  甯江點點頭回答說:「當時去解救被困的人,我本想也跟著去,楊治就勸我呆在軍隊裡幫你們放哨,沒讓我和你們一同行動。後來我發現上面的領導好像有些察覺你們離開的事,就趕忙開車來找你們,正好把剛剛從商場出來的楊治先接回去了。」
  
  那為什麼你們沒有回來支援?為什麼他的弟弟會莫名被車撞呢?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楊一航張了張嘴,想把心中的疑問一股腦的吐露出來。
  
  像是看出了楊一航一臉的疑問,甯江只是苦笑,低下頭,歎息口氣慢慢說道:「這些事情,你們等會可以去親自問楊治,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唉……」再一次深深地歎口氣,甯江臉上的表情裡充滿壓抑的痛苦和苦悶感。
  
  聽甯江那欲言又止的話,大家都對到底發生了什麼,使楊治打擊到不去注意路上的車,還特別警告他們不要從東江口出去的原因,更加的好奇。跟隨著指引路線帶他們回去四樓的甯江,大家從旁邊拖來凳子墊在床上,踩在上面依次爬進了狹小的通風口中。
  
  通風口雖然比較大,但是一群大老爺們鑽到裡面爬行,還是有點困難,甯江幹扁的身子在裡面爬行還算輕鬆。可其他幾個身材正常的男子在其中穿行就要卡的緊了,在這方方正正又黑暗又狹小的通道內爬行,十分容易讓人產生幽閉恐懼症。
  
  努力擠出自己的右手,把剛剛從壁上蹭落到臉頰上的灰塵擦掉,王陽跟隨他通道前方的人,爬在漆黑的通風管道裡。只感覺四周的通風口好像越爬越狹小,到後面必須靠身體匍匐挪動才能前行。
  
  胸膛被四面包圍的通道壓迫著,王陽這時候卻突然有閒心和跟在他身後爬著的喬飛羽交談講話:「哎~後面那個姓喬的。」
  
  喬飛羽跟在王陽後面,埋著頭邊爬著邊問:「怎麼了?」
  
  「你知道不?越是在這麼狹小黑暗的通道中,就越容易刺激人的緊張感,如果這時候你更加緊張地深呼吸,就更容易被卡在通道裡,上不去也下不來,很有可能活活被憋死。所以啊,呼吸一定記得要放輕鬆放平穩哈。」
  
  後邊的喬飛羽聞言,額角滴汗,苦笑回話:「呃,謝謝哦。」沒有王陽的提醒,本來還不怎麼會去注意自己的呼吸是怎麼樣的,被他這麼一說一提醒,喬飛羽反而越發注意自己的呼吸,喘息的倒更厲害了,還真有可能差點被四周狹小的通道給困住動不了身。
  
  這就和警告你不要回頭去注意後面的燈,你反而特別會去注意往後看是一樣一樣的……
  
  在大家都認為會被這無止境狹小扭曲的通道給困死的時候,甯江的一聲:「到了。」有如天籟之聲,福音降臨,大家疲憊的眼中重新閃爍起了亮光。
  
  爬在最前方的甯江把一邊側面的百葉窗護欄推開,從通道裡翻了出去。
  
  伸手把不敢直接跳下來的沈芳托住扶下,打量四周的狀況,四樓比起下面三層,是真正的安靜了許多。楊一航一落到地面,就急著問甯江:「我弟弟他在哪?」
  
  「哦,他在那個房間。」出了他們翻出來的通風口的房間外,甯江在門口邊指了指前方通道左邊的第二間,門口貼著(402)的重症監控室的門。
  
  「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這抽根煙,你們進去吧,他應該還醒著沒睡。」走到了邊上牆角的位置,甯江停住腳步,一副滿懷心事的臉,像是不想去面對什麼,直接和大家打個招呼後,就蹲在那一旁的地上,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埋頭開始抽起來。
  
  看到別人抽煙,也勾起王陽的煙癮,四處摸摸自己的口袋,發現煙早就已經被抽光沒有剩下的了。哎,算了,現在還要見病人呢,不抽也罷。鬱悶的安慰自己,王陽跟在急切推開門的楊一航背後,進了重症病房。
  
  第二十六章軍隊真相
  
  病房裡,月亮透過透明玻璃窗把那陰冷的光投射進來,隱約勾勒出病床邊各種醫學儀器的大概形狀,儀器上面不停地閃爍著各色的燈光,還連接著許多大小粗細顏色不一的管子,插在床上那正閉眼的男子身上,安靜的室內只能聽到儀器發出的「滴——滴——」規律聲響。
  
  渾身都纏滿了繃帶,有些地方還固定著石膏的楊治,就像是個現代版的木乃伊,被白布包裹著。
  
  耳邊聽到開門的動靜,楊治原本閉著的雙眼慢慢睜開,帶著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甯江,你吃的就找到了?」卻不想,睜開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卻是他的哥哥?!
  
  「大哥?」
  
  「楊治,你,身體還好嗎?感覺怎麼樣?」臉上帶著擔憂的表情站在病床旁,看著眼前渾身纏滿繃帶的楊治,楊一航伸出手想要去安撫自己的兄弟,卻都找不到一個看起來安全的地方,可以讓他下手觸碰。
  
  「大哥!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快點離開這!」見到大哥情緒立刻變得激動的楊治,大聲說著話想要起身,卻又吃痛的悶哼一聲倒回了床榻,像是動作時碰到了自己身上的受傷部位,楊治的臉色瞬間發白,冷汗從額頭上不斷滲出。
  
  「哎,小心,你還有傷,不要隨便亂動,傷情會更嚴重的。」站在另一邊的沈芳見楊治亂動,忙按住他警告道。一邊仔細檢查他吃痛的部位,還好只是動了一下,沒有把縫合好的傷口給弄崩裂。沈芳認真檢查完楊治身上的傷情後,得到的結果讓人擔憂。
  
  像楊治現在這樣,只能靠著儀器維持著,加上他全身的重傷骨折,這個時候是萬萬不可以隨便移動的,必須要安靜的修養。
  
  現在外面那麼多喪屍,就憑他這樣的身體,待在這修養反而是對楊治來說最安全保險的辦法,如果隨意搬出去亂動,很可能把他那縫合好的外傷口和沒穩定的內傷都弄得更嚴重。
  
  聽完沈芳對楊治傷情的意見和看法,楊一航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望著床上的楊治,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疑惑:「你怎麼好好的會出車禍?為什麼……」為什麼還留下口訊不讓我們和軍隊聯繫?為什麼要避開從東江出去?這些到底是為什麼?
  
  「大哥……我真沒想到你會來看我……」被沈芳警告安靜躺好在床鋪上的楊治,後背依靠在幾個枕頭墊起來的床欄上,感歎一聲,雙眼開始變得昏暗無神的盯著面前的床單發愣,像是自言自語的張口說起來:「我以為我會死在這,再也見不到大哥你,見不到我的家人……大哥,我知道你奇怪我因為什麼而晃神出車禍?當時我的腦中就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注意也沒有在乎到周圍發生的一切。」
  
  像是回憶一般,楊治開始講起了這一切的原由:「當時我出了商場,和路上過來的甯江碰到面,就一同返回了我們駐守的地方,去找我們的上級請求支援。說我們在商場那還有人需要解救,還有人受了重傷必須趕快救治。可是,上級冷冷的駁回了我的請求,還說我們是擅自行事違背了上級的命令,不僅不可能去解救大家,還要軍事處罰我們這些去參加救援行動的士兵。其實,處罰不處罰我無所謂,只要上級能派人去救你們,可不管我怎麼在門口外如何守著哀求,都沒有任何的作用。上級還為了防止我鬧事或再偷偷跑去調人,命人把我強行拖去關了禁閉。」
  
  「我被關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因為軍隊裡缺少人手,他們把我給放了出來,吩咐我去做機密行動的任務,還是絕對不可以對外透露的秘密任務……」說到這個任務,楊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眼睛突然睜得大大的,直直瞪向前面什麼都沒有的空氣,眼神裡隱約閃動出無法承受瀕臨崩潰的苦痛。
  
  「當平時喜歡說話玩笑的甯江,帶著一臉複雜的表情領我一同去執行任務時,我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任務。我只希望我能表現的好,讓上級滿意或許能鬆口考慮,去派人來解救你們。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任務是那樣的……」
  
  早上的天才濛濛亮,還透著絲絲涼意。楊治、甯江與許多一起來執行任務的士兵整齊的排好隊,被派去把先前安頓好的一批等候過橋的普通民眾,引領到江邊一間寬敞大到能夠聚集幾千人的大庫房中。進了庫房裡面後,楊治就隱隱察覺出了些不好的感覺,因為在庫房裡的水泥地上,整個的地面都是濕漉漉沒幹殘留著一地的水漬,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軍人再熟悉不過的鮮血氣味。
  
  被安排走進庫房裡的那些好奇四處張望觀察的民眾,都在奇怪為什麼不過橋還要跑到一個庫房裡來集合,心中也疑問他們進來後就把他們擋在庫房中的,那些面無表情的士兵們。
  
  還抱著哄著懷中正在啼哭的年幼孩子的母親,面帶微笑地禮貌詢問離她身邊最近的一個士兵:「不好意思啊,我想問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過橋?我的孩子好久都沒喝到熱的鮮奶了,我還想早點過去買奶粉泡給他喝。」可是,面前的士兵如磐石般立著,表情板著生硬,就是不予這位年輕的母親一點的回應。
  
  一旁的一位老奶奶也抬頭和她前面的士兵拉家長:「小兄弟,我看你啊,和我的小外孫長的真像,我外孫他呀,現在還在外國讀書呢。可憐他父母死的早,都是我一個老人家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現在他長大有出息了,還知道孝順的天天給我打電話呢。這幾天城裡出事,我都沒有時間和地方給他回個電話,今天過橋後,我就能趕緊和我外孫報個平安了。小兄弟,我們還要在這等多久啊?」
  
  而有些焦躁不安的成年男子,已經開始對面前的士兵急沖的推推搡搡起來,大聲發出自己的質問:「怎麼還不讓走啊!!你們搞什麼名堂?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破倉庫裡做什麼?耍我們玩啊?快帶我們過橋出城!」
  
  隨著民眾的情緒越來越急躁,吵鬧聲越來越大,楊治旁邊那個負責監督任務的高級軍官,看了看手中的表,再用眼神詢問一邊點數的士兵,確定人數是否到齊後,突然把手舉高,楊治周圍的那些士兵,整齊快速的把手中的機關槍舉起,對準了庫房裡騷動的民眾。原本雜鬧的人群,在此刻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你們要做什麼?」咽了咽口水,離槍最近的民眾忍不住抖著發軟的雙腳,盯著面前這麼多把真槍實彈,戰戰兢兢的問。
  
  高級軍官冷著臉,如念臺詞一般無感情的口氣,用他那沙啞刺耳的聲音對著庫房裡的所有人喊道:「ZF有命令,凡是被感染病毒的人,必須全部殲滅,不留活口。」
  
  聽到這個回答,被堵在庫房裡的人群開始控制不住的大聲尖叫反復不停的哀求、辯駁、解釋起來:「我們沒有被感染!我們沒有!!我們是安全的!!!你們要相信我們!真的沒有感染病毒!!不要開槍,求求你們!」可不管哭鬧亂成一團的民眾如何焦急的呐喊解釋,高級軍官揚起的手和那嚴肅的面色,都沒有半點鬆動的跡象。
  
  士兵們把槍保險栓拉起的聲音,終於使大家醒悟明白,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留給他們。大家開始驚恐的四處逃竄起來,大叫哭喊,有的人沒防備被推搡著摔倒在地上,立刻被趕著逃跑躲避的人,重重地踩在腳下,發出痛苦的呻吟。
  
  還沒有開槍,庫房裡的情形就和末日沒什麼區別,亂!只有一片災難般的混亂。跌坐在地上,楊治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是來執行什麼任務的,憤怒地爬起身一把拎住高級軍官扣得整齊筆挺的衣領,大吼道:「他們沒有感染病毒!我們不能濫殺無辜!」
  
  高級軍官的眼睛只是掃了他一眼,旁邊的甯江立刻過來把憤怒的楊治給拖開。
  
  對他說著:「這是上級的命令,我們必須服從。」
  
  「這是不對的!不能把他們殺了!!他們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沒有被感染啊!」想掙扎阻攔的楊治卻被甯江緊緊箍住,不讓他有掙扎抵抗後去幹蠢事的衝動之舉。
  
  高級軍官回頭鄙視的瞧了他一眼,像是沒有見過這麼衝動不理智的兵,冷冷吐出一句:「上級說了,他們是被感染的,那就是被感染的,必須遵守命令消滅乾淨。」把頭轉回,看著四處逃竄卻逃不出這專門為他們找的,絕對無法逃出去的水泥庫房中的民眾們,高級軍官把他一直高高舉著的手用力向下揮去,大聲對所有士兵下令:「射擊!」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楊治捂住自己的耳朵,雙眼赤紅,掙開甯江後的他,靠在後面的水泥牆滑蹲在地上,痛苦的大吼:「啊啊啊啊啊啊————!!!!!」
  
  只見到他面前這些明明無辜的天真小孩,虛弱的老人和女人,這些所有普通沒有抵抗能力的民眾,手無縛雞之力被機關槍掃射擊中,成片成片的倒在地上,沒過多久,寬敞的庫房地面上已經是血流成河,不少在血泊中還能動彈的人,在死人堆中抬手苦苦掙扎扭動,向空中抓著像是渴求著什麼。可是,這些還能動彈的人,也被士兵瞄準繼續補槍射擊,直到地上倒成一片的人,再也沒有一個能夠動彈,整個庫房猶如人間煉獄,血色的煉獄。
  
  當楊治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地上的屍體已經被其他士兵拖去另一個大房間集體焚燒處理,燒掉的灰渣再埋進土裡掩埋。庫房地面上的血跡,正被留下來的士兵用自來水水管沖刷進排水通道中,地面上又恢復了原先的水泥地灰色,乾乾淨淨的沒有殘留任何汙跡,唯有那還在空氣中飄著的濃郁血腥味和子彈的火藥味,標示著這裡剛剛還發生過什麼……
  
  「你,還好嗎?」甯江蹲下身,看著縮在牆邊,雙眼赤紅的楊治。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原來我們一直在做這些?」原來以為他們來這,是為了掩護老百姓安全出城的。卻沒有想到,他們原來是來執行殺戮的惡魔。帶領這些什麼都不知道,以為可以安全回家的平民,一批一批的集合在一起,再一批一批帶去殺掉。
  
  「上級說他們感染了病毒,為了防止擴散,必須殺了……」
  
  「狗屁!都TMD狗屁!甯江,你算個男人就說句實話,你相信這些話?」抓著甯江的衣服提到自己眼前,楊治憤怒的直視甯江的雙眼質問著他。
  
  不自然的別開頭,目光閃躲錯開了楊治直視過來的悲憤視線,甯江輕聲的歎息:「我們是軍人,我們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不管是什麼……」
  
  「放他娘的狗屁!」站起身一把推開甯江,楊治轉身就朝外邊跑去。
  
  「你要去哪?」甯江一臉擔憂的緊跟在他後面追問。
  
  「我要去找上級!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楊治咬牙甩開拉著阻攔他的甯江,往上級領導的大樓方向奔去。
  
  ……
  
  「喂,對!是的,領導您放心,我們不會讓B城的病毒散發出去的,對對對!我們會守著這可以出去的唯一出口的。只要是過來的人我們都會安排,把他們都消滅掉。是是是!領導說的對!寧可殺錯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我們不會讓一個B城人去到別的城市散佈病毒的,好的好的,子彈絕對夠用,完全可以把他們全部滅掉都有餘。哈哈哈!那好,領導您就放心,這個任務我們一定會圓滿完成。好,好,就這樣,那領導再見。」
  
  明明打著電話卻都彎著腰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等把電話掛上後,一轉身的功夫,表情又恢復了一副高高在上不屑於人的樣子。把頭上戴著悶熱的軍帽摘下,放到桌子上,露出來的頭頂頭髮稀少,少少幾縷故意留長的頭髮,特地蓋過已禿的頭頂做著無謂的遮擋,企圖讓他的頭髮看起來多一點。這位身穿最高執行軍制服的中年男子,嚴厲地詢問起站在一邊等候的,剛剛執行任務返回報導的高級軍官:「怎麼樣?你們F隊人已經把那批人解決了嗎?」
  
  「報告!長官,我們F隊已經把分配到我們這的那批人,全部解決完畢。」
  
  「那就好,其他小隊應該也把那些部分的人解決了吧。B城人也太多了,都分了七八個小隊不停的殺,還有源源不斷的人來。現在連ZF的也在催促我們了,要我們快點把這些人都解決掉,一個都不能把他們放掉。好了,你回去吧,趕緊準備下一批人的清理。」
  
  「是!長官!」敬了個禮,高級軍官邁著標準的軍步退出了辦公室。
  
  「哼!這麼多平民,真的是既麻煩又礙事。」一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坐回到椅子上的最高執行軍官,對於那些被無辜殺害只是為了防止病毒有可能傳染出去的人民,只是露出個嫌棄麻煩,絕不帶任何憐憫的表情。
  
  躲在窗外聽到了他們執行任務的真相,楊治呆住了。自己為了從小到大的夢想一直努力,終於做了一名軍人,就是為了能夠保家衛國。雖然現在的確是不想把病毒傳染到全國各地,可是因為這樣卻要把無辜的老百姓殺害,他接受不能,他的腦子裡第一次變得混亂起來。
  
  是服從軍隊安排滅絕人性執行任務,保護B城以外的人;還是趁著機會偷偷把老百姓放掉,把他們放出去,卻很有可能害得外面的人被感染?
  
  被道德觀正義感和對人性的考驗挑戰打擊折磨著,讓楊治晃神變得有些渾渾噩噩,他推開一直在他身邊勸說的甯江,獨自一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晃蕩在路上走著,走著……直到被橫衝直撞過來的車給狠狠地撞倒在地。
  
  回憶和敘述到此就結束了,大家聽完楊治所說的事後,終於明白了甯江和楊治兩個人一直欲言又止的矛盾複雜愧疚的心情,楊一航則還愣在一邊,沒有消化好對他一個當了這麼多年軍人,很難接受的事情真相。
  
  「總而言之,現在要是被他們發現,就要被押去同別的人,一起秘密槍決再焚燒掩埋?」王陽總結性的問道。
  
  床鋪上的楊治頓了頓,緩緩的點點頭。
  
  「靠,那我們往哪逃啊?前有士兵,後有喪屍,唯一出去的水路還被守住了,想去其它地方又出不去,完完全全就是要致我們於死地他們才肯甘休啊……」王陽蹲在地上,煩躁的抓抓自己的卷髮,對現在的處境實在是表示無語。
  
  第二十七章出逃之路
  
  「其實……」在後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喬飛羽,見大家聽到不能從東江出去的真相後陷入了一片沉默,烏雲密佈的陰鬱氣氛下,他弱弱的抬起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說!」心情現在不是很爽的王陽,見喬飛羽還有心情舉手發言,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話就快點說出來,別吞吞吐吐吊人胃口。
  
  「我家在B城靠近嶼冧山那邊,有棟別墅在那裡。」
  
  「所以?」別告訴他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想要炫耀自己的家底?王陽現在可沒有興趣聽別人炫富。
  
  喬飛羽見王陽看他說句話後又停頓下來,而氣得冒火的雙目,惡趣味的醞釀著是否再把話的重心向後推遲點說,逗逗他。卻瞧見王陽旁邊的肖弈,正默默掏出把鋒利的尖刀開始擦拭,那寒冷讓人膽顫的刀面寒光,不停的閃爍到他臉上,喬飛羽立即識趣的把剩餘的話一口氣不間斷的說了出來。
  
  「其實我家的別墅那還安置著了一架直升機我們可以考慮過去開直升機離開B城就不用苦惱挑戰軍隊的實力冒險過橋逃生了。」語畢,深深的大吸口氣回來,他才把那一直憋著說話差點缺氧的氣給理順。
  
  「認識有錢人…………真好!」聽到有直升機這個神奇的逃生工具,王陽眼中立即閃爍起興奮光亮的神采,雙手激動加感動的狠抓住喬飛羽兩邊的肩膀,邊感歎邊大力搖晃。
  
  以為這個自戀悶騷男只是一般的有錢,想不到B城有錢的人可以有錢到買直升機,真是太美好了~
  
  被王陽激動抓住肩膀搖晃得東倒西歪的喬飛羽,掙扎的推開王陽抓著自己肩的奪命銷魂手,這爪力根本就是和他有仇啊。想法謹慎的他,警告過於興奮的王陽:「也別抱那麼大的希望,第一,嶼冧山那邊和我們現在的東江口,一個最東面一個最西面,沒個一兩天時間,像我們現在的車況和周邊的危險,肯定一時半會兒是到不了的。第二,直升機放在那邊那麼久了,現在回去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開走……」
  
  還沒有說完,王陽不耐煩的晃手,打斷了他的話:「無所謂啊,你也別杞人憂天的先想那麼多,情況再糟糕,總比現在的情況好點吧?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也要過去看看,用直升機逃生可遠比汽車什麼的管用多了。」
  
  「可是,軍隊不會追過來或拿炮什麼的把飛機打下來嗎?」心思細膩的沈芳考慮實際的問題比較多。
  
  倒是這時,床上的楊治接過話說道:「你們要是想用直升機逃跑,倒是個不錯的辦法。現在軍隊大部分人都守在東江這邊的唯一出口,光是要把這邊這麼多的人看住就很費時間人力了,如果你們是從嶼冧山那邊開飛機走,在那邊監督的軍隊的人會比較少,就算有也沒有重量級可以攻擊飛機的武器裝備,畢竟很少B城人能買的了飛機,他們還沒有考慮到空中逃跑的防禦戰術。你們試試空中逃生,有很大的機會能逃出去的。」
  
  見楊治這個專業軍人都發表了他的同意意見,喬飛羽只能心中保佑別墅裡的直升機還在那,這可是他們現在逃命的唯一稻草了。
  
  「那好,我們就去嶼冧山吧。」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別墅在嶼冧山的哪個位置?」把B城三面包圍的山,有許多不同的山,最寬的山就是嶼冧山,山的兩邊延綿不絕,而山的景色也都是差不多的,就不知道喬飛羽說的在嶼冧山的別墅,在哪個方位,要是自己慢慢找,那可要耗費不少時間。
  
  「我家人覺得那邊環境好空氣又清新,在嶼冧山往裡走的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建的。」張張嘴想描述具體方位,卻發現真的很難說清楚,想了半天,離他家別墅地區最近的標誌建築後,喬飛羽有些訕訕的開口說道:「在東元寺那邊……」
  
  「哦!東元寺,那我知道了。」說到這個寺廟,在B城的人大概都曉得,因為B城本來就沒有幾座寺廟。靠近山邊的東元寺,是不少人週末喜歡跑去燒香祭拜的地方。不過想到眼前這穿著自戀又悶騷的花心浪蕩男,再聯想到東元寺裡頭的那群禿驢們,怎麼聯繫到一塊後的畫面就那麼喜感了呢?王陽克制不住自己越抬越高的嘴角。
  
  喬飛羽很鬱悶的看著王陽那憋著笑的表情,自己也不想把寺廟和他瀟灑多情的形象聯繫到一塊,可是要說離他別墅方向最接近明顯的建築,也只有說這個大家都知道的地方了。
  
  「對了,你們,哦,應該是你,能走的了嗎?」雖然有方向目標可以逃生了,但是看著床上基本和癱瘓差不多,甚至癱瘓還能搬著移動,這身子還不能亂動的楊治,王陽想這該怎麼弄啊?
  
  楊治聞言笑笑,閉上眼:「不要管我,我現在在這也是死,出去也是死,還要拖累你們……」
  
  「我不走,我留下來照顧你。」病床邊的楊一航突然開口說道。
  
  「大哥?」
  
  「外面那麼多喪屍,只靠甯江一人怎麼能保護你,我們兩個留下來,還能輪流溜出去找食物回來,邊還能照看你。」
  
  「大哥,真的不用管我!你還是先逃吧!」楊治搖頭不要他大哥留下來,還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守著自己。
  
  「我就你一個弟弟,難道我還看著你死在這?你別說那麼多廢話,閉嘴休息!我還照顧不了我自己嗎?等你好一點,我們就一起出去,軍隊那邊不會對我們趕盡殺絕的,畢竟我們也是軍隊裡的人。」呵斥楊治安靜休息不要亂想,楊一航向他解釋道自己留下是有著充分準備的。
  
  「那我也留下吧。」想不到,弱小的沈芳突然張嘴,請求一同留下。
  
  「你留下做什麼?」楊一航皺眉。
  
  「你忘記了?我好歹是醫校的,現在醫院都沒有醫生,光你們兩個軍人能幫助你弟弟什麼?要是弄不清楚他身上管子是做什麼用的,他每天需要吃什麼藥輸什麼液,你們照樣會看著他因不知道什麼緣故,傷情感染或病情加重。有我這個專業學醫的人來照顧他,他也能康復的快一點。」
  
  聽到沈芳這一番解釋,楊一航猶豫了,確實他們幾個軍人對醫療不是那麼懂,是很需要一個專業的人來照顧。
  
  「你們都不需要留下,還是快點逃吧!」見一個兩個都要留下守著他,楊治在床上乾著急,卻不知道要怎麼勸服他們離開。
  
  「你是個病人,沒資格說話,好好休息。」對床上插話的楊治柔聲警告,沈芳轉頭含笑盯著沉默考慮中的楊一航:「難道說,你們幾個軍人連保護我這個弱女子的能力都沒有嗎?」
  
  「當然有!」在門外聽了半天話的甯江推門進來,堅定地回答保證。有學醫的人主動願意留下幫助救治楊治,甯江是舉雙手贊成的,只要能讓自己的好兄弟越快的康復。
  
  「那不就結了~你們保護的了我,我也能照顧好你弟弟,有什麼好猶豫的?」
  
  在理智和親情面前,楊一航猶豫思考了半天,內心的稱還是偏向了渴望著弟弟能早點好起來的那邊,緩緩點了下頭,算是答應了沈芳留下來的請求。
  
  沈芳見楊一航答應,心裡泛出激動複雜的情緒。終於,她也可以試著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真正的去嘗試救人,不知道在天上的姐姐會不會同意她現在的決定,她只是想要盡盡自己微薄的力量,在這個動亂的世界裡,做些她能做到的事。
  
  見楊一航和沈芳都要留下來,王陽和肖弈把倆人背包中的食物都取出來給他們幾個留了下來,讓他們可以填飽肚子維持體力。
  
  既然楊一航弟弟也安全見到了,事情的真相也打探到了,那也到了該撤退的時候。
  
  「你們兩個都要留下,以後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能再碰上面。」看著和自己相處了幾天的楊一航和沈芳,在這全是喪屍的城市中並肩作戰過的患難之交,王陽拍了拍楊一航和沈芳兩個人,咧開嘴角痞氣的笑著:「不過,希望你們都能好好地活下去,千萬別死了。活著,就代表了希望,代表未來無限的可能,而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不會再有。加油啊!」
  
  「嗯,加油。」和王陽碰碰拳,楊一航相信自己會永遠記著這幾個幫助他的熱心青年。
  
  「哎,你別咒什麼死不死的,都不會說點好聽的呀。」故作輕鬆的笑著臉說話,沈芳眼中卻泛起淚花,真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和這幾個有緣聚在一起的人再次見面,她想她一定會想念他們的。
  
  「好話還真不會說,嘿嘿。」看氣氛都變感傷了,王陽有些不適應的調轉話題:「說真的,現在都不知道要怎麼下去,樓下面還有那麼多喪屍。直接下去和他們硬碰硬,等被吸引來的喪屍更多那就糟糕了。」說著話,發現開始還站在他旁邊的肖弈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王陽在病房裡四處瞄了瞄,就見肖弈高瘦的身影正靠在醫院的窗子口邊上,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誒,你還有時間看風景?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下樓吧?」走過去想要拍肖弈的背,卻見肖弈猛的轉過身,迅速的把他想要拍他肩的手捉住,一把往他的方向拽過去。
  
  「做什麼?」被抓住身體靠近肖弈的王陽,蒙了神。
  
  「閉嘴,抱緊。」肖弈只是從嘴裡簡潔冰冷的吐出四個字,就提著他跳上視窗,抓著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用床單編綁成一長串,連在一起固定在四樓窗子欄杆上的布條繩,毫不猶豫的縱身直直跳了下樓。
  
  被拖著跳下,在空中下墜的瞬間,王陽條件反射的想要驚呼出聲,想起肖弈開始的警告立刻又閉上了嘴,求生的渴望使他下意識的箍緊了肖弈冰涼脖頸的雙手,全身用力的貼緊肖弈,兩個人在空中緊緊相互貼合,抱作了一團。
  
  而扶著王陽的肖弈,面不改色表情平穩的在空中一手拉著繩子向下滑動,一手還穩穩地攬著王陽的腰。
  
  在對王陽來說像光速般短暫卻又感覺異常漫長的幾秒鐘時間,從樓上一路滑到了一樓,站住腳步。王陽的腿腳還有些發虛,攬著肖弈脖子死緊的手,在他喘了幾口氣後,才終於能把手給鬆開,王陽表情有些複雜的對肖弈感歎:「哥們,你這方法下來確實快速有效,不過,能不能打個商量?下次能提早給個準備先嗎?這也太刺激了……」
  
  肖弈撇開頭,直接無視他不言語。
  
  「喂!」王陽憤怒。
  
  「下面的,好歹也和我說一下啊,這樣下樓也太恐怖了吧?」樓上傳來故意壓低聲音,儘量不引起喪屍和軍人注意的呼喊聲。
  
  抬頭一看,就見沈芳、楊一航和一臉鬱悶表情的喬飛羽,正趴在醫院樓窗子邊,向下俯望著他們。
  
  王陽從剛剛的跳樓瞬間腿軟中,已經迅速振作恢復起來。抬頭對樓上的喬飛羽低聲喊道:「你不是那什麼空手道什麼道的高手嗎?還怕小小的四樓高度?快點下來,要不我們就不等你,先撤了啊!」
  
  惆悵的看看醫院建得實在是不低的四樓,和在空中被風吹著到處晃蕩,輕飄飄看起來就不是很結實可靠的床單繩,喬飛羽無奈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性恐高,抬起身子翻到窗口上,抓住床單繩,一點點滑落下來。
  
  「你也太慢了吧?」王陽鄙視的盯著好不容易滑降到地面,緊張得都出了一手汗,正在用手巾擦著雙手的喬飛羽。
  
  喬飛羽聞言鬱悶,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有專人護送可以快速下樓嗎?當然,這話他說不出口,只能悶聲回道:「我們現在走吧?」
  
  「當然要走,那邊喪屍已經過來了。」瞥一眼醫院樓的側面巷子中,已經有喪屍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搖搖晃晃的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仰頭向上,朝著注視他們的楊一航和沈芳等人揮揮手告別,王陽、肖弈、喬飛羽三人,快速的起身離開了原地。
  
  第二十八章遠離東江
  
  從醫院出來,天已開始變得濛濛亮,三人趕緊返回到便利店中,同其他的幾個人會合,把大概的事情真相與大家說明,其他人聽到事實的真相後商量考慮後,決定一同前往嶼冧山,找到喬飛羽的直升機離開,畢竟為了活命,這是現在最理想的保命辦法了。
  
  「不過,現在我們這麼多人,怎麼過去?路途遙遠先不說,這邊的馬路已經被汽車給堵住了,徒步前行的話太慢,還容易碰到那些搜查的軍隊和喪屍,比較麻煩啊。」喬飛羽點了點在座的人數,雖然楊一航和沈芳退出不在這了,不過又新加進來一個林傑,現在所有人一起總共有八個人,人數不算少。
  
  「這個嘛,我早有準備了。」聽到喬飛羽的話,林傑起身把便利店右側的門拉開,門裡面竟然是個小型停車庫,指了指裡面他早已經藏好的四輛摩托車,說道:「當開始那個叫楊治的,求我傳話給你們時,我估計人數應該不少,以防萬一,我就找了幾輛摩托車藏在了這個車庫裡,雖然現在的路況汽車是很難開得了,不過,如果我們走小路穿行,開摩托車出去倒是更加的方便快捷。」
  
  「嘿,你還蠻有點子的啊。」想不到這個少年倒是對他們有些作用,幫他們把交通工具的愁人問題給解決了。
  
  大家開始從便利店的貨架上翻找所需的食物,把自己的行李背包儘量的填充滿,準備妥當後,看天色已經越來越亮,估摸時間差不多,也該行動了。就怕時間再晚點,大部隊的士兵軍人就要開始在東江口區巡邏查看了。
  
  把車庫的捲簾門悄悄向上卷開,大夥一個接一個的推扶著摩托車出來。磨蹭著一直站在最後邊的王陽,表情躊躇的死死盯著面前的黑色底漆帶著火焰圖紋的摩托車,皺緊了自己的眉頭,連一向掛在臉上的痞氣笑容也耷拉了下來,神情看上去有點沮喪。
  
  雖然從開始到現在為止,王陽都表現的是個開車和撬車的能手,不過有一點必須提及,那就是,他雖是個開四個輪子車的能手,卻對兩個輪子的車一直玩不轉,這是他的弱項……
  
  在兩個輪子的車上,他就沒有開好過。所以現在面對要他親自來駕駛摩托車的殘酷事實,王陽徹底犯了難。
  
  「怎麼?」看王陽用瞪著仇人的目光一直纏綿在面前的摩托車上,肖弈問道。
  
  「呃……沒什麼。」他怎麼好意思開口說他不會開摩托車啊啊啊!
  
  像是知道王陽心中抓狂的窘態,肖弈貌似不經意的提議道:「摩托車我開的比較好,我開你坐吧。」
  
  「那怎麼好意思。」王陽假裝猶豫。
  
  「前面的汽車一直是你負責開,就當我回報你。」
  
  「嘿,那謝謝了,哥們。」立刻不再扭捏推辭,王陽咧開嘴一臉燦爛笑容的躍上了摩托車的後座,一手攥住已經騎上摩托車的肖弈衣服後擺,示意隨時可以準備出發。
  
  一旁恨恨地看著自己本來打好主意的後座位,又被那痞子男霸佔,袁思甜的長指甲緊摳著自己的手心,原來她的計畫是她去坐在肖弈的身後,再能趁機環住他的腰,用自己嬌豔的臉輕輕地靠到他溫暖的後背,讓兩人在摩托車上,升起那感情火花的計畫,現在全部化為泡影,袁思甜心中充滿了悲憤嫉妒和怨怒的情緒。
  
  「那個,袁小姐,不介意的話,你坐我的車如何?」看大家都已經分配好各自騎上了摩托車,就只剩下袁思甜一人還站在原地沒有動,喬飛羽帶著紳士風度好心的過去問她。
  
  「哦,那好吧,謝謝你了。」一看是那溫柔的帥哥在問她話,袁思甜把心中的怨氣和怒火壓下,儘量使自己嫉妒到扭曲的嘴臉恢復平常的模樣,柔柔地含羞帶怯地對喬飛羽點頭微笑,表示感謝。
  
  四輛摩托車陸續開出了車庫,肖弈搭著王陽,喬飛羽搭著袁思甜,方志宏不要說,肯定是帶著李悠,而林傑則和嚴華共搭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響,一下子不能靠人力給它做到降音效果。所以聲音是大家可想而知的大,尤其是現在同時在街上開著四輛,穿梭在人少顯得特別安靜的東江口區裡邊。
  
  沒過多久,就有不少喪屍聞訊跟了過來,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喪屍開始在後面追趕著前方行駛的摩托車,坐在後座的王陽,把手中的鐵鏟舉起,把一路尾隨他們的一隻喪屍一鏟子橫砍過去,喪屍的半個頭就斜角度被切開,腦袋的一邊吊掛下來,遭受重擊不穩的摔倒在地上,和正在飛速前行的摩托車一下就拉開了距離。
  
  一路消滅著不斷跟過來的喪屍,王陽一邊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沒過多久,就發現有警用車向他們的方向追了過來。
  
  說實話,他們不被發現才叫奇了怪了,這麼安靜的東江口區,突然冒出那麼大的摩托車聲,還有一路醒目的喪屍源源不斷的追趕著他們,怎麼可能不引起巡邏軍人的注意呢?
  
  就聽到越來越接近他們的警車,車頂上閃爍著紅燈,用擴音器大聲地向著他們的方向喊話:「前面騎摩托車的人,請注意!請把你們的摩托車停下,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請快點停下車,接受我們的保護,我們可以保護你們到安全的地方。」
  
  為了證明他們軍方的善意和友好,後邊的警車還特地把槍拿出來,幫助他們把跟在後邊追趕的喪屍,一一打倒,想和他們表達自己的意念,軍方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真的是來保護他們的。
  
  如果沒有昨天林傑的話和楊治所說的真相,王陽他們還真的有可能被軍方現在所表現的友善行為所欺騙,而真的相信他們是來幫助保護他們的。
  
  不過現在,王陽的腦海裡只是想到:靠!他們有槍,這要是被他們打中了還得了?王陽趕緊靠上前,拉了拉前排肖弈的衣服,在轟隆隆的雜吵車響中,貼向肖弈的耳後邊,向他大喊:「快一點!他們有槍,被打中可就不好玩了!」
  
  「那你抓緊了。」前面開著摩托車的肖弈,低下頭舔了舔唇角,原本極黑的雙眸中因為興奮而浮現著微微金光,腳下用勁的一踩油門,轉動兩邊的把手,摩托車立即以驚人的速度「咻——」的一聲,開得飛快的向前方駛遠。
  
  「啊——————————靠!」突然加快的速度,迫使王陽立刻伸出自己的手箍緊了前面肖弈的腰,把頭埋在他背上,兩邊吹來的風,刮在臉上生疼。努力穩固住自己的身體,王陽覺得真是差一點就要被甩飛出去,這速度加的也太猛了吧?這到底是怎麼練的啊?
  
  看著突然加速都要沒影的肖弈那輛摩托車,其它三輛摩托車上的人都傻住了,都還來不及反應。這是什麼速度啊?說快就快,一下就跑得沒影了,可不能把他們都丟下吧?其它幾輛車的人,也趕忙加速自己的摩托車,努力去追趕前面帶頭飛速駕駛的肖弈那輛車。
  
  發現前面幾輛摩托車上的人,在他們喊話後,非但沒有停下車,反而開得更快的跑掉了,警車裡的人皺起眉,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打聽到了什麼不對的消息,總之不能把他們這些人給放跑。
  
  拿起對講機,向在附近巡邏的警車發出支援:「喂喂!我們是XX9號車,在東江口以南W角發現四輛摩托車,請求支援!攔截這四輛車!再重複一遍,我們是XX9號車………………」
  
  開到前面,發現前方突然也出現了幾輛警車,堵截在前頭等著他們,肖弈冷靜的立即調轉車頭,拐彎向別的小路插進去,後面跟過來的幾人開著摩托車也同他一起進入旁邊的路,被四周突然出現的警車不斷圍堵追趕,他們幾個開著車在馬路上不斷來回穿行,行駛的路也越來越狹小,後面那些警車也立即有了應對措施,派出了警用摩托車,繼續在後面對他們窮追不捨。
  
  發現他們這些人死不改悔不聽警告,就是不停下車還四處亂跑,後面的軍方終於露出了他們本來的真實面目,開始掏出槍,對他們進行掃射截殺。
  
  X!忒不公平了啊,他們都是些原始的棍棒鐵鏟,軍方卻全是高科技的手槍射擊,這根本就不在一條起跑線上啊!王陽心中鬱悶的想道。
  
  看著密集的子彈在自己的身旁咻過,周圍被擊中的物體都紛紛破裂掉落下來,要是他也有槍,早就把他們回擊的落花流水了,現在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一直這樣被追趕著也不是辦法,摩托車開到前面,進到了一個有兩個極窄分岔口的路中,兩邊的小路只能讓一輛摩托車勉強通行過去,後面的警車和摩托車已經越來越逼近,四輛一同向一條路通行的話,估計時間不夠。
  
  王陽對後邊的那些同行的人大喊:「我們兵分兩路吧!分散開他們的視線。朝兩條路走,不被他們捉到的機會更大。」
  
  「那我們自己怎麼去嶼冧山那的別墅?」其他人可不知道喬飛羽的別墅位置,單獨走不知道如何去。
  
  「三天時間,給大家三天時間!這三天裡在東元寺集合,如果時間過了人還沒來就不等了!」王陽向大夥說出了他的提議和想法。
  
  「好!」林傑點點頭,表示明白,開動手中的摩托車,調轉車頭向分岔口的左邊那條小路開過去,方志宏也緊跟其後,帶著身後的李悠向左邊拐去。
  
  而肖弈的車和喬飛羽的車則拐向分岔口右邊的小路,一行人分散開向著兩條路一個目的地駕駛而去……
  
  第二十九章荒郊野嶺
  
  夕陽西下,大地被籠罩上了一層昏黃的暖色調光,在這一片寬廣的山坡上頭,立著一棵突兀的歪脖子大樹,樹約三人合抱那麼粗。現在的季節原本該是樹木長滿綠葉茂密翠綠的時候,可這棵歪脖子樹卻呈現出一副枯死腐敗的跡象,樹枝上沒有一片葉子,而原本褐色的樹皮,已變成了潮濕的黑灰色,不少樹枝也已因腐爛而折斷掉落在地上,樹幹上那翻落開的黑色樹皮裡,不少白色肥胖的幼蟲,正在這腐爛潮濕的樹心裡面翻滾蠕動著,肆意享受腐爛樹幹給它們提供的養分。
  
  王陽無聊的用手上的樹枝,戳著裡面白白胖胖,一碰就蜷縮成團狀的幼蟲,詢問一邊正在生火的喬飛羽:「這些蟲子看起來滿肥的,要不要試試吃吃看?」
  
  「呃……」喬飛羽只是遲疑的呃了一聲,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回應,王陽那副看起來認真詢問像是真的在考慮的模樣。
  
  反倒是本就特地離這棵樹坐得最遠的袁思甜,聽到此話尖叫的往後又移動了一段安全的距離。大聲反對這個建議:「啊————!不要!太噁心了!」
  
  她遠遠就可以看見被王陽戳出來,而擠落掉在地上的那些還在不停捲動白色身軀,肉有些透明的幼蟲,袁思甜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快要吐了出來,她怎麼也無法接受,別說吃,光看到就覺得反胃想作嘔,一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只好不停的用雙手揉搓著起了雞皮疙瘩的雙手手臂。
  
  「唉~可是我們都一天多沒吃東西了,我很餓的啊。」王陽歪頭掏了掏被袁思甜尖叫聲音吵得快聾了的耳朵,把手中的乾枯樹枝隨手拋回了地面,盤腿一屁股坐到草地上,用手托著下巴,十分的惆悵。
  
  倒楣的他們在被身後窮追猛打的警車追了很久很久後,終於是找了個機會,把警車在前後左右錯綜複雜的巷子裡給甩開了,一路朝嶼冧山的方向開來。
  
  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休息,卻發現袁思甜原本手中緊抱住的食物袋,和幫前面開著車的喬飛羽背的食物背包,都被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弄沒了……
  
  背後背著的食物背包,正面下角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過的利器給劃了個大口子,食物從裡面全部顛漏了出來,就剩下背包兩邊袋子上插著的礦泉水還在,這些還都情有可原,就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如何把自己手中抱住的食物,給抱著抱著就抱沒的……
  
  沒辦法,王陽只能把他和肖弈的食物平均分給四人份的一同食用,可是對於他們這些高強度運動躲人打喪屍的成年男子來說,這點食物太不夠看了,加上幾人完全沒有計劃規律這些食物的合理安排,兩天就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從今早上到現在快黃昏了,幾人都沒吃過東西,對於原本食量就大的王陽來說,可謂是個不小的打擊。
  
  而且,轉頭看看旁邊,原本一直和他窩在一起的面癱男肖弈,下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沒了影,連個招呼也不打,完全不知道他又跑哪去折騰什麼了,也不想想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呆在這就是為了等方志巨集林傑他們的消息,等要是人到齊了,要跑哪去找他這個人?在這麼一個荒郊野嶺四周全是山的地方。
  
  現在他們呆著的山坡,是個比較方便發現人來的高處地,坡下去點就是東元寺。他們沒有呆在東元寺裡面,考慮到它裡面可能也藏著不少喪屍,為了安全起見,昨天晚上他們到了這後,就選在這個制高點的坡上將就了一夜,坡上面能注意到周圍的動靜,也能最快的發現旁邊出現的人影,而且四周眼界開闊,逃跑起來沒有阻礙也很方便。
  
  「沙沙——————」身後傳來的細微摩擦聲,使得王陽立即警惕的拾起手邊鐵鏟,轉身揮向他的後方,鐵鏟卻被一陣強力給死死鉗住,不能抽動。
  
  「嗯?!」王陽回身抬頭一看,原來是肖弈這個如幽靈般神出鬼沒又突然冒回來的人,他伸出的一隻手正抓著王陽揮過去的鋒利鐵鏟,另一隻手上還提拎著個不小的東西,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用著他那黝黑的雙瞳看著王陽。
  
  「呃……哈哈,是你啊,好歹發個聲,我還以為喪屍呢。」把鐵鏟訕訕然地放下,原來是虛驚一場。
  
  肖弈沒和王陽回話,只是把手中提著的東西隨手丟到了火堆邊,開始到一邊地上的背包裡翻找著什麼。
  
  袁思甜見到一個下午沒見的肖弈又忽然回來,驚喜地忙從草坡上站起身,緊張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並撫平皺褶,把身上不小心沾到的雜草都揀開後,袁思甜臉上泛著微微紅霞走近到肖弈身旁,尋找話題:「肖、肖弈,你回來了啊?你今天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害我著急了好久,不知道你到哪去了,有沒有危險,你沒有事吧?」
  
  肖弈依舊是保持著他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有理睬一邊說話的袁思甜,專心一意的翻著背包。
  
  「那個……你在找什麼啊?要不要我幫你找?」問了幾聲也沒見肖弈給個反應,袁思甜暗暗安慰自己,也許是這個話題他沒有興趣,想著要找些什麼別的話題能和肖弈對上話,袁思甜的眼神就瞧到了肖弈一開始丟在一邊的那個東西。
  
  她的眼前立刻一亮,「呀!這個是!這個是梅花鹿吧?好可愛哦~~它長得好漂亮啊,是你捉的嗎?」袁思甜蹲在地上,看著那被丟在草坡上,身長大約一米多,四肢被捆綁住的動物,欣喜地抬頭問道。難道肖弈的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太寂寞孤獨,所以想找個動物來送給她?陪她玩嗎?
  
  「美女,你見過梅花鹿嗎?這又沒長梅又沒長花的動物,你怎麼就說它是梅花鹿?」王陽也蹲過去瞧著地上的動物,似鹿非鹿,一般鹿的角都長在頭上,而這個動物角幹向後伸展,角尖內彎,僅分一小杈,角基部在臉上形成縱棱脊,就像是角是沿著臉頰貼著長上去的。反正梅花鹿是長不出這樣的角來的。
  
  生好火的喬飛羽,見兩人都在那圍著觀察,他也拍拍被木炭弄髒的手,湊了過來,瞧了一眼說:「這是麂子。」
  
  「麂子?是什麼?」袁思甜露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好奇的表情。
  
  「你看它的體背毛色是呈棕黑色的,不像梅花鹿有花紋,而且也沒有梅花鹿那麼大,頸背中央這有一黑色條紋,臀周、尾下、呈白色,淚窩深而圓。這就是麂子特色,它們就喜歡生活在密林、草叢、山地丘陵裡,不過這動物在B城周邊已經很難見到了,更別提現在到處都是喪屍……」
  
  鬧喪屍病毒的時候,動物都提早警覺到處逃亡了,幾乎見不到什麼動物,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徒手捉到一隻這樣的成年麂子,這是多了不起的野外生存能力啊。喬飛羽敬佩的看著像是從背包裡找到東西,向他們走過來的肖弈。
  
  「靠啊,看不出你對這些東西還頗有瞭解啊。」基本上不會特意去分析動物類型的王陽,沒有想到能從這有錢悶騷男口中,聽到這麼完善的解說分析。
  
  「因為它味道不錯。」說到這些,喬飛羽像是回味般的舔了舔嘴唇:「我喜歡把自己中意的美食原材料都仔細研究一番。」
  
  「這麼說,它味道不錯?」早就餓到不行的王陽,盯著地上麂子的眼睛都要發綠了。
  
  「那當然,要是現在有其它的配料,加工做起來那可就美味了~」喬飛羽點頭應道,十分確定肯定麂子的美味。
  
  「你們!你們兩個太殘忍了!」見到躺在地上的麂子那可愛的模樣,袁思甜不答應了,一把把麂子抱在身邊,指責正在討論麂子肉美味的兩個人:「這麼可愛的動物,我們怎麼能把它吃掉呢?你們看它,是多麼的美麗,這雙眼睛多麼楚楚動人,你們怎麼忍心能把它給吃了呢?」
  
  「呃……美女啊,我們都一天沒吃東西了,為了補充體力也要吃啊,再說我們會懷著感激的心來吃它,它在天之靈會安息的。」這個時候突然爆發母愛和同情心的女人,最麻煩了。自己不忍心,也想別人陪她一起餓肚子。王陽很無語的看著抱著麂子就是不撒手的袁思甜。
  
  怎麼辦?他們兩個要把肖弈給她的寵物吃了,已經默默理所當然認為是肖弈送給她的禮物的袁思甜,抱著麂子,心中掙扎著,想把麂子身上的繩子解開,乾脆把它放生好了。雖然她心裡是那麼的不舍,肖弈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
  
  正在解繩子的手,卻發現面前多了一雙有著蒼白膚色骨節分明有力的大手,從她的手中,緩緩把麂子提了起來,袁思甜立刻嬌羞的小聲說道:「肖弈,那個,繩子我來解開就好了。」以為肖弈是來幫她解繩子的,袁思甜馬上展現出她那燦爛如花的笑靨,瞧著站在她面前一手把麂子提起的肖弈。
  
  肖弈沒回她話,只是面無表情的抬起另一隻手,把那把剛剛從背包裡翻出來的鋒利小刀,對著麂子快速的一刀劃了過去,當著袁思甜的面把麂子的頭輕鬆割斷,麂子頭「咚」的一下,掉落在袁思甜身前,溫熱的血滴還濺到了她的衣服上和手上。
  
  看著眼前瞪著眼睛微張著口斜露出舌頭的麂子頭顱,還有手上沾著的濕熱血液的觸感,袁思甜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像是見了鬼一般,驚嚇出聲:「啊————」
  
  「喂!喂!小聲點!別把喪屍引來了!」趕緊過去把張嘴尖叫的袁思甜嘴巴堵上,王陽真的是很頭痛這個老是一驚一乍還神經特別纖細的女人。
  
  對分屍什麼的天生就得心應手的肖弈,很快就把麂子肢解好,捆在了木頭架子上,倒掛在喬飛羽生好的火堆上燒烤著,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來的野生香料葉子,和一包莫名出現在背包裡的鹽,把麂子肉調味外加燒烤得相當的美味,王陽狼吞虎嚥的吃著肖弈遞過來的大腿肉,吃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吃了不少肉卻還是感覺有些餓的王陽,眼巴巴的眼神瞄向了最後才開吃的肖弈,肖弈才啃了幾口手中的肉,在王陽不間斷的眼波攻勢下,默默的把手中的肉遞給了王陽。
  
  「哥們~~你真好~~~」毫不客氣的接過來烤肉,也不介意肖弈啃過的幾口,大口的吃著烤肉的王陽,感動的讚歎道:「想不到你下廚的手藝也如此了得,真是個全方面人才啊~以後誰嫁給你,誰肯定幸福死!」
  
  「嗯,他一定會幸福的……」盯著眼前的王陽,肖弈「饑餓」的舔了舔唇瓣,答道。
  
  被肖弈那直直盯來的漆黑眼眸看得渾身不自在,王陽下意識的護住了手中的烤肉,唯恐那看表情貌似很饑餓的肖弈突然反悔,把他手中的肉給搶回去。現在這肉進了他的手,就是他的了,他可不會撒手。
  
  一邊已經平靜下來,還安心享受著美味烤肉的袁思甜,聽到王陽和肖弈的對話,直覺是在影射自己,害羞的偷偷瞧了一眼肖弈,想他怎麼能把情話當這麼多人面說出口,滿面通紅的把頭埋下去,繼續小口吃著手中的肉,心中卻蕩漾著絲絲的甜蜜。
  
  無聊的看著面前這三人好戲的喬飛羽,玩味的瞧著一邊兩人曖昧的暗流湧動,而另一邊的袁思甜則是莫名其妙的臉紅作嬌羞狀,汗顏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幻想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他唯有感歎自己一人單身的寂寞和孤單。隨手抓了把身邊堆著的幹樹枝,添進正在燃燒的火堆裡,熊熊火焰「轟」的一下捲動著火舌燃燒得更加猛烈。
  
  第三十章東元寺
  
  吃完烤肉,太陽也快要落到山腳下,僅剩的些許餘光,勉強還能在山的盡頭看到一點,整個天空呈現出灰紫色,並混雜著太陽光的紅色和黃色。
  
  袁思甜感覺肚子有點漲漲的,想要解小手,前幾天好歹附近還有房屋樓牆遮擋,可以避開她旁邊幾位男性去解手。
  
  可是現在在這個荒郊野外,四周都是一片廣闊的空曠草地,就坡上有一棵死樹。今天一整天她都在憋著不敢解手,到了現在實在是憋不住了,袁思甜捂著肚子站起身來,就想向坡下走。
  
  「哎,你去哪啊?」見袁思甜獨自起身離開,王陽馬上機警地詢問。
  
  「我、我去解手。」袁思甜回道,有點羞怯的眼神瞄了瞄王陽身旁的肖弈。
  
  「你一個人去嗎?太危險了,要不要我們哪個人陪你去?」喬飛羽好心的問她。
  
  「不,不用。」上個廁所,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這邊又沒有什麼遮擋的地,解個手旁邊還有男的看著多尷尬,袁思甜忙擺手拒絕了喬飛羽的建議。
  
  「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不用你們陪。」
  
  「哦,好吧,那你多加小心點。」想袁思甜一個女人去解手,他們幾個大男人站在邊上守著,也確實有點尷尬奇怪,喬飛羽摸摸鼻子,重複認真地叮囑袁思甜要提高警惕,對周遭的異動要小心防備。
  
  「嗯,好好。」實在是憋不住的袁思甜,敷衍的忙點了點頭,小跑著向坡下麵跑去。
  
  到了坡下後,左轉右轉了一番,袁思甜發覺到,自己還是能看得到坡上面的人影,這也意味著他們也能清楚的瞧見自己。
  
  沒辦法,袁思甜只好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坡下分岔路不遠的東元寺方向,那的建築比較大,繞到建築圍牆後面解手,他們就看不到了,距離看起來也不是很遠。心裡這樣想著,她決定去東元寺的建築後邊躲著解手,就不用擔心害怕被坡上的人給看到了。
  
  東元寺原來也算是個香火旺盛的地方,寺廟的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比起其它的小寺廟來說也不是很小了,說是為了紀念一個苦苦修行終於坐地成佛的高僧,而特地為他所建造的寺廟。
  
  在現在的東元寺最後邊的大雄寶殿旁的祖師殿裡,還供奉著這個坐地姿勢,渾身貼滿了金箔的高僧,供後人參拜。原本人頭攢動擁擠的東元寺,在B城鬧病毒鬧喪屍後,這座寺廟也變得一片寂涼了。
  
  寺廟的建築設計和一般電視裡所看到的寺廟差不多,紅頂黃牆上裝飾著圓形孔狀的石窗。建築設計上是大型斗拱結構。殿身為歇山雙重簷,無梁無檁,集拱、飛吊、抖、平座、爵頭、額、柱、鋪作、伏緣於一體,殿頂有裝飾著些雕刻物件,圖案古樸別致。
  
  東元寺從中軸線上依次進去是山門、天王殿、大雄寶殿、藏經樓和僧舍等,雖沒有那些大寺廟的鐘鼓樓、寶塔或是觀音殿什麼的,不過加在一起的面積範圍也不算太小,裡面僧侶就好像有幾十個人,就沖著這人數,大家才謹慎的沒有貿貿然進去這寺廟中借宿。在這不算小的寺廟中,有那麼多僧侶的存在,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從哪裡竄出來。他們可不相信這些和尚倖免于難,沒有被咬成喪屍。
  
  袁思甜小心翼翼地繞到了寺廟的一頭,抬頭四處觀察了一番,覺得應該沒有人能看到這邊方向了,才安心地蹲下身開始解手。
  
  解完後,袁思甜正在用手巾擦著手,聽見旁邊的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陣悉數聲,嚇得她趕緊低下頭往那個方向查看,她的兩隻手都緊張的攥緊了起來,死死盯著正在她面前動盪的草叢。
  
  「嚓————」草叢被分左右兩邊給撥開,一隻褐色絨毛的小兔子從草叢裡探出了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晃悠著圓滾滾的腦袋,視線望向了因緊張而站得筆直的袁思甜。
  
  一兔一人互相凝望了片刻。
  
  「呀!小兔子。」袁思甜反應過來,看到眼前這可愛的毛茸茸的動物,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要融化了一般,立即蹲下身,把手指勾起,逗著小兔子過來。
  
  沒想到她今天能接二連三的見到沒被感染的活物,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還是這麼可愛的小兔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和父母走散了,找不到出路,那就讓她來照顧它好了。
  
  小兔子懼怕顫抖的看著這個在它面前出現的龐然大物,抖了抖它的長耳朵,弓起身一蹦一跳的向邊上逃竄躍去,完全不理會袁思甜召喚的手。
  
  「啊,小兔子,你別跑啊。」袁思甜站起來,急忙追逐著蹦跳離開的小兔子,她是真想把它養在自己的身邊。
  
  跳得不是很快的幼兔,使得後面追著它的袁思甜沒有一下子就給跟丟,撲了幾次,馬上就能用手抓住它時,就被它奮力一鑽,從手縫裡又擠了出去,快速地跳進了旁邊的東元寺門縫裡邊。
  
  「哎!」遺憾剛剛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機會,卻又被它給逃掉了,袁思甜完全沒有注意到這無緣無故微敞開側門的東元寺,跟著跳進去的兔子一起邁腿進入了寺廟的裡頭。
  
  「小兔子?小兔子?」在時間的腳步下,頭頂天空的顏色已經愈來愈暗,可袁思甜完全就沒留意到這件事,只想著把差一點就可以捉住的小兔子重新給捉回來。
  
  幽暗寂靜的寺廟中,走廊上刷著紅色漆的立柱顯得愈加鮮紅詭異,在走廊裡穿梭尋找著,袁思甜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響,不由地頓住了繼續前行的腳步,偏耳聽聽,那些聲音好像越來越大聲,感到有些害怕的袁思甜,這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一個人竟然跑到了這寺廟裡面?
  
  她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或許寺廟裡的和尚早就已經走光了,這個寺廟裡已經沒有人,也就不會有其他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不過,這在她耳邊聽得越來越清晰的奇怪聲音又是什麼?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會有聲音發出啊?袁思甜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又向前挪動了幾步,貼著寺廟的牆面,向發出奇怪聲響的房間裡頭望去。
  
  只看見這漆黑的房間裡,一個身穿黃色衣袍的僧人正背對著她,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啊……是和尚呀,袁思甜看他的背影,身上的服裝整潔乾淨,以為是個僧人獨自守在這寺廟裡頭,她想不到寺廟裡原來還有活人,早知道如此,他們幾人也不需要辛苦勞累的在荒郊野外住了,害她昨天晚上被蚊蟲叮咬了一晚上沒睡好。
  
  放鬆了口氣的袁思甜,徑直走了過去,伸出自己的右手,拍了拍前面和尚的背,問道:「你好啊,請問這寺裡頭就你一個人嗎?」
  
  被她拍了一下,就停止下動作的和尚,安靜地沒有言語。袁思甜感覺到有些不對,她的手剛剛觸摸到和尚肩背的感覺,不是普通人那種溫熱彈性的觸感,而是僵硬幹扁冷颼颼的感覺……
  
  把手顫顫巍巍地縮了回來,袁思甜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安靜沒說話的和尚,終於是把身體轉向了袁思甜的方向,只見和尚前半張臉上的皮,都剝落了下來,露出裡面紫黑色的腐肉,兩隻泛白的眼珠就突出在這紫黑色的肉上,雙手上邊黑色堅硬的指甲,鋒利的穿透了它手中那看起來十分眼熟的褐色兔子,滿嘴裂開如鯊魚般的鋸齒中,還正啃著一塊帶著皮毛的血紅色連骨筋肉……
  
  袁思甜的雙眼驀然間瞪大,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懼,放聲尖叫起來:「啊————————————救命啊——————————————————」
  
  在平靜的山林中,突然響起了袁思甜那非常熟悉的尖叫聲,王陽鬱悶地從草地上站起了身,哀聲感慨道:「老天啊,上個廁所也可以招惹到什麼嗎?這還有完沒完呐……」
  
  王陽真是不想去解救,他可不是一個爛好心的人,尤其對待這些不是很熟的人,他真沒有這麼多的閑功夫去瞎折騰。
  
  不過,看著喬飛羽已經一臉正直的拿起武器準備動身的樣子,他要是不去救好像就有些不合群了。再加上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那袁思甜一直不間斷的叫聲,王陽想著不去也得去了,要再不過去堵住她丫的那張尖叫的嘴,這方圓幾裡路活動的喪屍都得被她給吸引過來……
  
  第三十一章喪屍和尚
  
  袁思甜一邊因為恐懼而尖叫著一邊向後退著步,在她眼前的這個面上無皮,手上還抓著只兔子殘骸的喪屍和尚,扭動它彎曲的脖子,向她靠了過來。
  
  她跌跌撞撞的轉過身跑出了這間房,跨出門檻想按剛剛過來的路返回去。卻驚慌地發現,在天色早已經變得漆黑幽暗的寺廟中,完全找不回她來時所走的路。
  
  迷路的她只能慌張的邊回頭張望著緊追她不放的喪屍和尚,邊繞著寺廟的走廊逃跑,尋找可以出去的門,嘴裡還不忘大聲呼救,期盼肖弈他們能早點聽到自己的求救聲,趕緊到寺裡來救她。
  
  誰曉得正往前跑打算拐彎的她,拐角迎面就碰到幾個聞聲而來的恐怖和尚喪屍群,這些喪屍和尚的樣子比往常看到的都來得恐怖,樣子已經和前些天的喪屍變得不太一樣,每個喪屍和尚的臉上或者身上的皮,都開始順著青筋血脈的紋路裂開,剝落懸掛在它們的肉上,半吊不吊的隨著它們的動作,青白色的人皮不停晃蕩著,一面是青紫色的死屍顏色,一面則是粘著血肉的烏黑色。
  
  剝落的皮下頭,直接就顯露出裡頭那紫黑色腐爛狀的筋肉,一絲絲的筋肉還在動彈著,嘴角已經莫名的向兩邊裂開到了耳根,張大的嘴就像被橫切開的腦子一樣大的面積,嘴裡頭那白晃晃的恐怖尖牙,和不斷吐出的黑色長舌,看著就感到噁心又駭人。
  
  喪屍和尚們堵住了袁思甜想往前行的路,嘴裡頭還在流著腐臭的黃褐膿液,袁思甜嫌惡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想轉身再向別的方向逃跑,卻見到後邊那無臉的喪屍和尚也已經追了過來,無奈的她只好向一邊的祖師殿裡面躲去。
  
  進到這個祖師殿裡,那供奉著坐在台中的高僧金身遺體,已經不知道被推落到了哪裡,原本裝飾精緻供奉了許多食物水果和擺著香台鮮花蠟燭木魚的大供桌上邊,也被推得亂七八糟,桌上那蓋著的黃色絲綢布被拖落在了地上,那些鮮花、燭臺、水果滾落了一地,連邊上的功德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撞倒摔爛在地,裡面那整的散的錢也和地上的那些雜七雜八的物品混作了一堆。
  
  跑進了祖師殿中的袁思甜緊張地盯著大門口看,把懸掛在空中的彩色絲布撥弄到後邊,怕它阻擋了自己的視線。向左右看了看祖師殿的兩邊,圍在金身高僧兩旁的,是許多她不熟悉也不認識的各式佛像泥塑,在這陰森的夜晚中,顯得愈加詭異可怕和猙獰。
  
  這些泥塑的雕像,各個都是一副雙目圓瞪,形體扭曲的模樣,殿裡頭所有物體的眼睛,仿佛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都在默默的注視著她,像是期盼著她如何被外頭正在進來的喪屍和尚給抓住,給吃掉。
  
  袁思甜看著門口那些喪屍和尚一隻又接著一隻的湧了進來,精神終於有些崩潰,開始絕望地大聲抽泣起來,對著這些對她窮追不捨的喪屍哭喊道:「嗚嗚嗚——你們走開!不要過來!!嗚嗚嗚——救命啊——————————肖弈!嗚嗚嗚——快來救救我啊!快點來救我啊————————」
  
  倒退著步子,繞到中間大供桌的後邊,袁思甜抬起自己的胳膊,擦著不斷被嚇得流落到臉頰兩旁的淚水,用另一隻手慌張地抓起桌子上剩餘的物件,向那些喪屍和尚丟了過去。
  
  不過這些細小輕微的東西,加上袁思甜那小貓一樣的力氣,就是給喪屍們撓癢一般。一隻喪屍和尚上下搖晃著只有半個頭的身子,被撕開的僧袍露出裡面原本鍛煉結實有著肌肉,現在隨著變異而人皮剝落,露出裡面抖動著的紫黑色肌肉筋塊,挑戰著袁思甜的視覺神經。伸長過來的鋒利指甲,向她的頭部方向就猛抓了過來。
  
  向旁邊勉強一躲閃,才好不容易的躲過了這險些抓到她的一爪子,而被這爪子給插中抓到的供桌,一大塊的木頭都被喪屍和尚的爪子給摳了出來,桌子上立刻多了個五爪深陷的印跡。而喪屍和尚的爪子上,則是散落了一大片木屑,可以看出這些喪屍的爪子是多麼的兇猛力大……
  
  繼續哭著邊跑邊和喪屍和尚們圍著大廳裡轉圈,在她身後的喪屍爪子和利齒,一次又一次的異常接近她。
  
  「啊!」一陣劇痛,從手臂上突然傳來,袁思甜忙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發現自己左手胳膊上,被後面的喪屍和尚伸來的鋒利指甲,給劃開了五道口子。雖然傷口並不是很深,只是在她白淨的皮膚上留下五道淺淺但卻流出了鮮血的傷口,怎麼看好像還是有點危險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感染上了病毒。
  
  擔心又疲憊的袁思甜,終於被喪屍追得實在跑不動,加上對自己受的傷的恐懼,哭得抽抽噎噎的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雙腿也愈發感到無力支撐起自己的體重,她渾身發軟的跪倒在地上,被眼淚哭得視線都模糊成了一片,絕望的只能仰頭望著這些喪屍和尚靠近過來的模糊身影,認定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她實在是跑不動了……
  
  袁思甜閉上了雙眼,絕望的等待喪屍的最後一擊,卻忽然聽到了王陽的聲音,傳進到自己的耳中:「喂!美女,沒事吧?」
  
  她立即睜眼抬起頭一瞧,前面離她最近的和尚喪屍,頭顱已經被王陽的鐵鏟給沒入進去,搖著手直立的喪屍和尚,在王陽把鏟子一把抽回的時候,兩邊晃動一下後就直直摔倒在了地上。
  
  一個喪屍的頭又「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上,就見她最盼望的肖弈站在大殿門口,冷著臉握著手中那把鋒利的尖刀,刀光淩厲地劃開了他前邊喪屍和尚的脖子,頭被整個的輕鬆切下滾落掉地,動作和今天殺麂子的姿勢如同一轍。果然是練殺喪屍練的,手法如此熟練乾脆。
  
  袁思甜心中欣喜萬分,他果然還是來救她了!她就知道他不會忘了自己的,他還是對她有感覺的啊!
  
  「怎麼樣?袁小姐?你還好吧?」把旁邊糾纏不清的一隻和尚喪屍踢倒在地,用手中的斧頭把它的脖子砍斷,喬飛羽看看還愣在地上呆呆看著肖弈沒有反應過來的袁思甜,想她是不是被嚇傻了?
  
  「我,我沒事。」把臉上的眼淚用力的擦拭乾淨,袁思甜心裡可不想讓肖弈見到自己現在這麼不美麗還狼狽的模樣。一邊她故作面色平靜的樣子,像是不經意一樣,把自己手臂上的衣服袖子向下拽了拽,試圖遮蓋住她剛剛被喪屍利爪給抓破流血的傷處。
  
  她可不能被他們發現自己受了傷的事,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肯定就不管她的死活了。而且,要是肖弈因為她可能會被感染,而不和她在一起,她該怎麼辦?只要稍微設想了一下,她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
  
  再說了,傷口也不是很嚴重呀,只是劃破了一點皮而已,還是被爪子抓到的罷了,又不是被嘴咬到的,肯定不會被感染,不會有事情的,自我安慰著自己,袁思甜堅定的認為這麼一點點小的傷口,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你說你啊,上個廁所而已,沒事怎麼還跑到這鬼寺廟裡來啊?來就來了,還那麼大聲的尖叫,你不知道這樣會把喪屍給引來嗎?」
  
  看著癱軟在地上已經不再哭泣的袁思甜,恐懼的情緒一過去,就開始滿面春意盎然地瞟著正在大開殺戒的肖弈,王陽胸悶的繼續說道:「你說你叫就叫吧,我們也好找到你,結果你叫一半又不叫喚了,我們可是在這寺廟裡找了半天,才到這找到你……」
  
  「哦,謝謝啊。」極度敷衍的口氣看都沒看王陽一眼,袁思甜低聲答謝著。她的心中卻在想,又沒有要你們來救,只有肖弈他一個人來救我就好了~
  
  迷戀地望著在殿前殺喪屍的肖弈,在這黑夜裡頭轉身移動時的高瘦身形,就如那最華麗的舞蹈動作般優雅,再配上蒼白冷峻的五官,是多麼的迷人~~袁思甜像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的慘樣,只求有人來救她就謝天謝地的渴望心態。
  
  好吧,好男不和女鬥,冒著生命危險來解救這個花癡女真是個錯誤選擇。王陽額前直跳青筋地轉身,不再去管還坐在地上,只知道盯著肖弈那個面癱看的袁思甜,繼續把力氣用到砍那些不斷進來的和尚喪屍,一一把它們打倒在地。
  
  向後彎腰躲過了和尚喪屍的一爪子,王陽提起鏟子快速地從側邊襲向喪屍的脖子方向,把喪屍的脖子給斬斷,再抬起右腳,狠狠踹到喪屍的膝蓋,使它扭曲身體不穩地栽倒在地,再走過去對倒地的喪屍和尚補上了幾鏟子,讓它的頭和身體徹底分家。
  
  瞧著地上這個穿著黃色袍子,還披著紅色袈裟的和尚,臉上那隱約還剩著一點的人皮上,還蓄著長長的鬍子,看樣子估計還是個主持之類的傢伙,王陽不由感歎:「你說你生前吃了這麼多年的齋,好歹死後也保持住啊。怎麼想吃肉的欲望還這麼強烈?謝謝我讓你早日歸西了吧?」抬腳踢了踢地上的頭,王陽自言自語得很開心。
  
  「說什麼?」不知不覺,肖弈又突然冒到了王陽的身後,張口用那清冽低沉的聲音詢問他。
  
  「啊?沒說什麼,你喪屍解決完了?」見肖弈還有閑功夫和他搭話,大概就說明了屋內的喪屍已經被解決得差不多了。
  
  抬起頭四處望望,果然,能站住的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和一個坐在地上的袁思甜。
  
  袁思甜見肖弈已經把那些可怕的喪屍和尚們乾淨俐落的解決掉了,臉上帶著含羞帶怯的表情,想要站起身來,好好表達對他的感謝。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蹲在地上太久,腳已經有些發木發麻,站起來走動的時候,腳沒有抬起來,就拖著地上踩著的黃色絲綢桌布,拽動了開,隨著布的拖動,一個東西戛然掉到了大家的面前。
  
  等到看清楚了掉在她面前的地上東西是什麼後,袁思甜下意識地又想要尖叫,一邊的喬飛羽已經聰明的把她的嘴給早一步攔合住。才沒使她又發出迫害在場所有人耳膜的尖銳叫聲。
  
  地上的那個東西,就是開始原本應該在供桌上供拜的金身高僧遺體。遺體因為是坐化,幹扁的就像只剩下一點皮肉包著骨頭,被撞倒在地上已經不能維持原本它寧靜安詳的姿態,四肢以人類不可能的扭曲姿勢如扭麻花一樣扭成一堆,乾瘦的頭顱原本閉合著的嘴給撞了開,金色的頭大張著黑漆漆的嘴,樣子詭異而又可怕。
  
  「美女,這可是真的死屍,絕對的死翹翹。你也不要那麼害怕啊,它也不可能變成粽子復活的,你就放心好了,別再叫了。你知道我們一路打喪屍有多累啊……」等又被她叫來幾隻,怎麼還受得了?才剛剛吃飽東西,現在基本又運動消化光的王陽,實在是對這高消耗力的運動感到鬱悶。
  
  還沒等大家能再多喘幾口氣,被剛剛打喪屍的時候,撞擊合攏了一半的大紅色木門,突然發出了推動木頭移動時所產生的「吱—————」的聲響,這讓所有人的神經第一時間又緊緊地繃了起來,心也跟著提起。
  
  木門還在繼續發著磨人的聲響緩緩地推開。
  
  「不會吧?還來?」這些喪屍還有完沒完啊?王陽振作起精神,活動了下脖子,握緊手中的鐵鏟,全神貫注高度警惕的直盯向正在打開的木門……
  
  第三十二章變異方丈(上)
  
  推開來的木門上邊,王陽首先看到的是一隻手,漆黑銳利的指甲摳在厚實沉重的紅色漆木門上,露出的手表皮已經完全剝落,只剩下那紫黑色的筋肉包裹著手上的骨架,視線再往後延伸,發現這只手臂異樣的長,都快接近兩米長的距離,才連到了後面的身體上。
  
  這只長手的喪屍出現在大家面前,是一隻所有人都從未見過的喪屍類型。兩米長的手臂一隻正抓推著木門,一隻則撐在地面上,身體的後背呈隆起的形狀,就像一個高度駝背扭曲成了n型的模樣。靠著前面兩隻異常強壯而又長的手臂,撐俯在地上爬行。
  
  喪屍身上還穿著亮黃色的袍子,披著繡了金線的紅色袈裟,脖子上還掛著一串佛珠,肥壯的身軀,在身上皮膚陸續脫落後,那些原本應該露著紫黑色變異筋肉的臉上和身體上,竟然還掛滿了黃色油脂的脂肪層在筋肉上邊,隨著喪屍的移動,而一抖一抖,噁心至極。
  
  看它的穿著和那富態的身材,王陽估計它可能就是這個寺院的方丈了,沒想到生前是最高領導地位的和尚,死後也不甘寂寞的轉變成寺廟裡最醜陋強悍的BOSS級喪屍,還是特別變異的那種。
  
  「這是病毒引起的變異結果?」震驚的表情直盯著門口那用著詭異上肢匍匐前行的方丈喪屍,喬飛羽都呆住了。
  
  「每個人體質不同,受病毒影響變異的結果也不同。」肖弈若有所思的盯著這異形形態,感覺愈發熟悉的長相嚇人的喪屍和尚,皺緊了眉。
  
  「怪不得有些喪屍還是那個德行,頂多脫點皮,這位卻可以變得如此獨特。」吹了聲口哨,王陽理解明白了,這只方丈喪屍的體質肯定是和病毒很合拍,竟然可以變異成這個鬼德行,完全超出了基本人類的範圍外。
  
  用上肢爬行,向他們靠近的方丈喪屍,扭動著它圓滾的紫黑色肉禿瓢腦袋,頭猛的開始一百八十度調轉了過來,嘴巴朝上白瞳朝下的更方便它的利嘴咬食,在以詭異角度轉動中的脖子,大家都能清楚的聽見脖子骨頭扭轉時,發出的「咯咯」響聲,肉眼也能明確看到脖子肉中,骨頭恐怖的來回頂著脖子上的筋肉,王陽在一邊看著就感覺脖子也替它轉動的疼起來,不自覺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扭轉好頭的方丈喪屍,把嘴裂開,一條細長黑色的舌頭,從嘴裡緩緩蠕出,源源不斷的伸出來,竟然在空中約有一米的長度了。
  
  舌頭在空中開始來回的晃動著,在夜色中,黑得發紫的舌頭,細細長長,如一條懸在空中的蛇一般不停扭動著,上邊掛滿了濃稠的黃褐色膿液,不時的還滴落在了地面上。
  
  這,這,王陽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變畸形不說,你TMD舌頭也變異?太噁心了啊。被這貨的舌頭舔到還了得?那不得晚上做噩夢?用硫酸洗臉消毒不成?
  
  「啊!這是什麼東西?好恐怖啊。」袁思甜驚懼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就見到面前這如此可怕噁心的喪屍方丈,和它相比起來,其它的喪屍根本就親切了許多。
  
  袁思甜不自覺地移動腳步,慢慢向肖弈的方向靠近,想尋求他的保護。卻沒料到,等她還沒來得及走近他,就見她前面的拿著滿是血跡尖刀的肖弈,帶著警覺意識的掩護靠近到王陽的身旁。
  
  袁思甜原本還羞紅的面色,立刻變得沉鬱下來,冷冷的盯著她前面這兩個配合默契,準備合作對付門口喪屍方丈的肖弈王陽二人,想著,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都感覺到他對她的愛意時,王陽這個礙事的傢伙總是會把他的注意力給吸引走?
  
  這幾天相處下來,袁思甜發覺,不管肖弈看起來模樣是多麼的冷漠無情或是面無表情,卻從來只在對著王陽的時候,話語才會變得多上一點,面色才不會像平時的那麼冷硬。
  
  這是不對的!能引起他關心和注意的人,只要有她一個人就夠了!她不會再忍耐容許肖弈把目光都投注到王陽身上,一定要讓這礙事的傢伙消失!呵呵,幻想著這些而詭異的泛起了絲惡毒笑意的袁思甜,顯得異常古怪駭人。
  
  離著方丈喪屍最近的喬飛羽,在喪屍突然吐出舌頭時,連忙向後狼狽的一個翻身,終於是躲過了剛剛差點舔到自己的舌頭,那舌頭太可怕了,誰也不想被那玩意給碰到。拿起地上的斧頭,劈到方丈喪屍鍥而不捨伸過來的長手臂上,想把它的手臂給劈斷,誰知道這喪屍反應速度驚人,一下就把手迅速的縮了回去,後退兩步換個方向,兩隻手又重新出擊同時向他捉過來。
  
  把斧子給舉起,擋住了黑色長指甲快戳到自己臉上的喪屍手指,對於力氣驚人大的喪屍,扛著斧子抵擋的喬飛羽,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只能苦著臉向旁邊的兩人喊道:「喂!你們兩個見死不救啊?光在一邊站著?我快擋不住它了。」
  
  「哈,你不是那什麼什麼拳高手?體力耐力這麼差?」挑了挑一邊的眉,王陽裝作很疑惑的樣子問道。
  
  「再怎麼厲害的空手道武術也不是為了對付變異喪屍的啊,別那麼多廢話,快過來幫忙,再這樣打下去,我這張英俊的臉就要毀容了。」就算在再危機的時刻,悶騷又自戀的喬飛羽還是第一時間關心自己臉的安全問題,眼看著斧子後的利爪就要挨上自己的臉了。
  
  「好吧,既然你這什麼拳什麼道的高手都自己承認撐不住了,那我們兩個就勉為其難的來幫你吧。」王陽惡劣的帶著調笑口氣對狼狽抵抗喪屍的喬飛羽回道,拿起手中的折疊鐵鏟,和肖弈分開兩邊,一左一右的從兩旁包剿住這畸形的變異喪屍方丈,合攻它讓它好早日安息投胎,別再禍害眾生。
  
  第三十三章變異方丈(下)
  
  舉起鐵鏟劈向喪屍方丈的紫黑色肉腦袋,卻被它反應敏捷地爬開,喪屍退後躲開王陽這一鏟子的時候,也讓喬飛羽有機會翻身,逃出了它的雙手壓制之下,喪屍方丈發現三人都圍在它的身旁,愈加興奮地齜牙咧嘴,口沫亂飛,舌頭在空中激烈捲動,晃蕩的愈加扭曲。
  
  「靠,這死胖禿驢反應倒是挺快的啊。」想不到這掛著渾身肥肉,不停晃蕩出油膩膩脂肪的喪屍方丈,閃躲的速度如此之快,王陽不禁一愣神。不甘心的碎了口唾沫,再接再厲抓緊鐵鏟跳上前,從橫面方向又是用力斜切過去,這次,喪屍方丈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直接被王陽的鐵鏟砍折了一隻手臂,折斷的手臂切口,露出那惡臭的腐肉和斷裂的白骨。
  
  「嗷————」沒有痛覺的喪屍方丈拖著折斷的手臂殘肢,用它另一隻還可以活動的手臂向王陽抓過來,王陽連忙把鏟子舉起,擋住它的爪子,卻沒料想,喪屍的舌頭也隨著手臂一起向他伸了過來。
  
  王陽近距離看到那滴答著濃稠膿液,舌頭肉上纏著還在跳動的紫色筋線,舌苔面全部長滿了凹凸不平的顆粒物在那黑色的舌頭上起伏,粘膩噁心得讓人作嘔。他趕緊偏開頭,錯開了這舌頭向他臉部方向的一舔,彎腰打個滾,離開了喪屍方丈的手舌攻擊範圍外。
  
  心有餘悸的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王陽想這喪屍方丈真夠變態的徹底,差一點就被它給舔到,和那舌頭近距離相對就夠驚悚,再被舔到還得了?這死胖禿驢絕對是個重口味,男女不忌的逮著了就瞎舔,一定要把這舌頭給砍下來,要不太阻礙他們幾個動手攻擊了。
  
  在王陽翻身躲開的功夫,喬飛羽跟著繼續拿起武器和那死胖禿驢喪屍對上,手中的斧子武器,卻突然被那舌頭用來當手一般靈活使喚的喪屍方丈,全部用舌頭卷纏起來,喬飛羽立刻嫌惡的放手把武器給果斷丟棄掉,雖然這不是很明智的選擇,但是,王陽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誰也不想碰到被那舌頭全部舔過一遍的東西……
  
  趕緊上前幫忙用鏟子繼續和喪屍方丈纏鬥,王陽突然發覺有那麼一點不對,那個死面癱肖弈怎麼半天都沒動靜啊?就他和喬飛羽兩人打了半天,趁和喪屍方丈對打跳開一段距離的時機,王陽向四周查看,就瞧見開始和他分兩邊打算圍剿喪屍禿驢的肖弈,竟然拿著一塊石頭,正在打磨著手中那把尖刀???!!
  
  額角的青筋直跳,王陽定神打算一鏟子砍開喪屍方丈的頭,可喪屍方丈卻又敏捷的後退到角落,躲開了他的重擊。襲擊失敗火氣更盛的王陽對肖弈站著的方向大喊:「肖弈!現在不是磨刀的時候吧?你不應該快點過來,一起把它給滅了嗎?」
  
  「刀鈍了。」肖弈臉上面無表情的,從嘴中吐出這麼一句輕飄飄的話。
  
  好吧,你的意思是刀在這些天打喪屍的過程中,磨損鈍的厲害,沒有以前那麼鋒利好用了,所以現在要把刀磨鋒利了再來殺喪屍?王陽把肖弈剛剛吐出的那短短幾個字,在心中做了一番推測大概的意思內容後,更加憤怒:「啊喂!那也別在這個時間磨啊!太不合時機了啊你!」
  
  「哼。」
  
  回應王陽的只是一句冷哼,無語的王陽只能繼續和面前揮舞著舌頭,不知道為什麼不再感興趣那個喬飛羽,而開始專心追逐他的喪屍方丈對峙,鐵鏟在擊打中,一沒留意,就被喪屍那用力有勁的舌頭給纏住了,王陽施力握緊鏟子和它來回扯了幾下,也沒能把鏟子奪回,正考慮把鏟子放棄,找過武器。就看到眼前一陣寒光閃過,「噗撕————」舌頭在空中被利器給斬斷了,掉落在地上。
  
  看著在地上還在不停捲曲翻滾著的黑色長舌,王陽抬起頭瞧著來到他前面提著刀的肖弈,心裡想到,這面癱是把刀磨好了,所以終於過來試刀了吧?
  
  被斬斷舌頭的喪屍方丈,甩著它嘴裡還剩著的半截,斷開的截口還在滴著腐臭難聞的渾濁血液,拖著它的一隻殘手,它抬起了它另一隻活動自如的長手臂,舞動著黑色的指甲抓向肖弈。
  
  肖弈抬起手臂,攔在身邊王陽的前面,施力把他向後推去,開口說著:「退後。」
  
  「啊?」聽話的退後兩步,突然反應過來的王陽怒道:「靠!憑什麼啊?就你一人打?我們不行?」
  
  「不想濺到一身就離遠點。」
  
  好吧,王陽想想,知道肖弈殺喪屍時容易血肉橫飛的場景,他可不想被濺到那喪屍方丈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瞭解領悟肖弈的意思,王陽立刻識趣的向後退開。另一邊的喬飛羽和袁思甜,也早已經躲到了供桌後面,只探著個頭圍觀。
  
  從開始到結束,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原本那張牙舞爪活蹦亂跳的喪屍方丈,現在已經變成了地上的一攤噁心的肉塊,在旁邊圍觀了肖弈瀟灑快狠的瞬間秒殺過程的王陽,心中那個羡慕嫉妒恨……
  
  他們辛辛苦苦對抗那麼久,都抵不過肖弈的尖刀揮動了那麼幾下?!就把這個難纏的喪屍方丈給解決了……
  
  實力相差太大了……這個力道這個精准度,把喪屍方丈瞬間就砍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屍塊,而且還能保證自己的身上,沒有被他血腥猛力的砍殺而噴濺到任何的污漬在身上,這是多強的攻擊力和閃躲力啊。
  
  再次打量著地上的肉塊堆,王陽咬著牙帶著複雜不知道是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問肖弈:「哥們,你真的是人類嗎?」這戰鬥力太彪悍了,讓他們這些普通人情何以堪啊!
  
  肖弈背對著王陽的高瘦身影並沒有回頭,只是把刀向邊上一甩,把上面沾染到的血跡污漬給甩乾淨。
  
  「肖、肖弈,你真的好帥呀!」親眼目睹帥氣冷漠的肖弈,動作快速的把那噁心的厲害喪屍給秒決,袁思甜的心又蕩漾起來,和他一比,其他男人就是垃圾,誰都沒有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樣,那麼的有魄力,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只有這樣的男人,才是最可靠,最值得託付終身的啊。
  
  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的想到了終身問題,袁思甜不禁嬌羞的在肖弈面前微微低下頭,卻不忘偷偷抬眼瞄著肖弈的表情。
  
  肖弈並沒有因為袁思甜的話,而出現什麼特別的面部反應,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把刀甩乾淨後,插在自己捆綁固定刀的腰帶上邊,面無表情的從自己的背包袋子裡,翻出另一把長刀,丟給了一旁的王陽。
  
  「嗯?」王陽愣愣的接過刀,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鏟子髒了。」肖弈指了指不遠的地面上,王陽開始拿著的那把武器折疊鏟,已經被喪屍方丈的舌頭卷舔過,現在鏟子上正滿是黃褐色的粘液和噴濺上的烏黑血跡附著著。
  
  「哦,那謝謝啊。」把刀拿在手中把玩著,其實王陽心裡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肖弈是怎麼把這把長刀塞進背包裡的啊?
  
  拿起刀在手中顛了顛分量,還滿重的,再從刀鞘裡把刀抽出來一看,刀刃鋒利還帶著冷冷的金屬反光折射,是把殺喪屍的利器啊,不錯!王陽滿意的翹了翹一邊的嘴角。
  
  嘖,還情侶刀……喬飛羽鄙視的看著兩人都拿著刀來當做武器,單身的怨念情緒又爆發了。
  
  看到肖弈不理會自己,又走到那個王陽身邊和他交談,還把另一把刀送給了王陽,袁思甜心裡滿是嫉妒的情緒在來回沖蕩的自己的心。王陽,你真是個礙事的傢伙,快咬碎自己的牙,袁思甜在心底暗暗的反復咒念著王陽的名字。
  
  就在幾人都放鬆心情,以為一切都解決的時候,又聽到門口傳來聲音,王陽連忙把頭扭向門口方向,真的再來喪屍,他就要選擇跑路了,沒那麼多體力再和喪屍一直消耗啊。
  
  卻沒有想到,回過頭在門口看到的是幾個相當熟悉的面孔。
  
  「方志宏?李悠?」再看跟在他們倆後邊的林傑和嚴華,這四個人都活著按時過來了。
  
  「呀!好可怕!」看到殿內那滿地的血腥腐臭樣貌猙獰的喪屍屍塊,膽子很小的李悠立刻轉過身一頭紮進了方志宏的懷中顫抖著。
  
  「別怕,它已經死了,沒什麼好怕的,乖~」用安撫的口氣和懷中李悠說著話,方志宏向王陽幾個人的方向,點點頭示意。
  
  「哇,這怎麼這麼多死屍?」瞧著殿內倒成一片的死屍和尚們,林傑抬腳跨過大殿的門檻進來,感歎道。
  
  「哦?你們幾個來的也真是巧啊,我們把它們都全部解決了,你們才終於在這個點趕過來。」袁思甜自覺身為肖弈的「女朋友」,心疼肖弈的勞累砍殺,也不想這些喪屍到底是誰給引來的,反而責怪起這些到現在才出現的幾個人,早些時候都不來,現在寺廟裡的喪屍都被肖弈辛辛苦苦的解決掉後,這幾個人才知道出現。
  
  其實心裡也是很贊同這幾個人來的太是時候了,王陽心中也有點莫名的憋屈惱火感,這幾個人時間來的也太巧了啊。
  
  不過,也不指望他們來了就能幫上什麼忙,看著面前畫面異常熟悉的李悠縮在方志宏懷中害怕掉淚的模樣場景,他們幾個就算真的提早趕到,也就和袁思甜是一個作用吧?只拖後腿,絕對幫不上什麼忙……
  
  「哎~我們也想早點趕過來的,可是那些警車一直追著我們不放,我們可是繞路到處躲藏了好久,才躲開他們過來的,一直還想著能不能在今天內趕到,生怕你們都已經走了。我可聲明啊,我們真的只是這個時間到的,沒啥特意的,我們也是見到一路的喪屍屍體印跡,才跟著過來找到你們的。」林傑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他們的無辜清白。
  
  「我們、我們真的是剛剛才趕到的,沒故意的……」在方志宏懷中的李悠,也顫著聲音小小聲的辯解道。
  
  「哼,誰知道啊。」袁思甜對著天翻了個白眼,明顯的表示不信任。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吵的,在這個時間地點起內訌是很危險的,我們大家還是要保持團結一致才對。」喬飛羽出來和大家打圓場。
  
  「是啊,沒什麼好吵的,也沒多大事。」王陽沒那麼多的心情,把精力用在爭論這種小事上面,吵贏了也不能得到什麼,打了個哈欠,他現在只想好好睡個覺,充充電,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所有的人也終於是冷靜下來,一同到寺廟中來回巡視後,確保了門窗都已經鎖好,寺廟裡的喪屍都已經沒有能夠動彈的了,看天色已晚,大家找了個相對比較安全乾淨的偏殿,全部人一起呆在裡邊休息,養足精神,明天出發繼續趕路。
  
  第三十四章別墅鑰匙
  
  一大早起來,仰頭用手揉著酸痛的脖子,王陽迷茫自己昨晚是怎麼轉換的睡姿,明明睡前他還是坐靠在牆邊的地上,雙手環抱著刀埋頭睡下去的,一覺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枕到了身邊肖弈的腿上睡的?!害得他一激靈爬起來,差點沒把兩人的頭給撞上。
  
  先是鬱悶自己睡覺竟然可以直接傾斜倒在別人身上,一邊慶倖肖弈這個面癱沒有露出不爽的表情,雖然他一直也沒有過什麼表情。不過,看這情況,肖弈也是個面硬心卻軟的人嘛,被他的頭壓迫腿一晚上,都沒有推開搖醒他,還毫無怨言的由著他繼續睡。
  
  想到這些,王陽有些愧疚被他枕著腿睡而折磨了一晚上腿的肖弈,他十分能理解被壓著腿,腿上血管不流通而發麻的感覺,走上前,問在整理背包的肖弈:「那個,肖弈啊,你腿沒麻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睡覺睡著睡著會向邊上倒,哈哈。」
  
  「沒事。」低頭整理中的肖弈,沒解釋昨晚其實睡姿相當好的王陽,是被他給扯進自己的懷中,讓他枕在他的腿上睡的。
  
  「哦,那就好。」愧疚感只在心裡停留幾秒鐘的王陽,見肖弈無所謂,立刻就把這點小事給拋到了身後,精神抖擻的去忙別的了,因為昨晚充足的睡眠,讓他的能量滿格,現在的他又充滿了的動力。希望今天就能順利的到喬飛羽的別墅那找到直升機,趕快離開B城這個喪屍之地。
  
  醒來後就感覺手臂發癢的袁思甜,左右見沒人注意她,悄悄地把自己昨天半夜套在外面的長袖外套的袖子撩起,低下頭小心查看昨晚被喪屍給抓到的傷處,原本的那五道抓痕,顏色已經轉變成了黑色,袁思甜想,可能是傷口正在癒合吧,所以才會癢的,努力忽略心中的不安,給自己找理由催眠說服自己,她是怎麼也不會把自己癢痛的傷口,往壞的方面去聯想,她絕對不可能被感染上病毒的!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袁小姐,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好像不怎麼好?」喬飛羽看還愣在僧舍中的袁思甜,面色發白,表情也像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走過去詢問她。
  
  「我,我沒有事。可能這幾天沒有睡好吧,所以臉色也就不怎麼好了。」趕緊匆忙地把手上的袖子拉下,袁思甜側過身,對著喬飛羽努力露出甜甜的笑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為自己的臉色難看找理由解釋道。
  
  「哦,也是,你一個女孩子和我們幾個男人在一起,這幾天裡到處亂跑又是躲人又是殺喪屍,睡不好是很正常的。」理解一個普通人碰到現在的處境,精神狀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更別提一個嬌弱的女子,喬飛羽溫柔地安慰她:「今天我們就能到我家別墅那了,等找到那架直升機。當然,如果還在的話,我們今天應該就可以離開了,今晚你就能到乾淨整潔的床上好好去睡個安穩覺~」
  
  「嗯,那就太好了。」袁思甜強打精神,忍受著手臂上那難耐的瘙癢感,裝作一臉期待的表情回應喬飛羽。
  
  大家都準備妥當後,跟著喬飛羽的帶路,一同去他所說的別墅地點方向。
  
  其實別墅也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難尋覓,因為沿著東元寺前邊的道路,一直向前走了大約半小時左右的時間,眼前就出現了一條明顯是喬飛羽家自己修建出的寬敞馬路,用來通行他們家各式各樣拉風的跑車。如果不修路,豪門大家中的拉風跑車開在這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左右晃蕩上下顛簸,那畫面用想的就知道有多麼可笑。
  
  馬路通向群山之間的裡面位置,大家一直沿著這條修建平整的水泥路前行著,慶倖兩邊沒有什麼遮擋的大樹,加上今天的日頭正旺,路上根本沒有碰到幾個敢擋路的喪屍,省去大家不少的麻煩和體力。
  
  走到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大汗,腳有些發軟的時候,終於在下一個山腳拐彎後,見到了喬飛羽所說的別墅。
  
  看著前面那座據說是喬飛羽家的別墅,王陽猛的拍了一下喬飛羽的後肩,喊道:「靠!這何止別墅?簡直是超級大豪宅啊。你家是多有錢呐?」
  
  也不怪王陽的震驚,眼前的別墅豪華程度絕對超出了他的預期範圍外,圍著的一圈黑色鐵藝的護欄門內,四處裝飾了許多修剪漂亮的灌木樹叢,在最顯眼的正當中,聳立著一座歐式風格的寬敞巨大的白色豪宅別墅,那寬大的面積絕對是住幾百號人都可以的。豪宅前面還有個大的圓形噴水池,中間還立著青銅雕塑的人物雕像手捧瓶子流淌著水。而別墅的兩邊則是綠色乾淨,修剪整齊的平整綠地,視線再偏過去一點,還能看到一個游泳池的樣子,這個奢侈豪華的程度呐……
  
  沒想到,喬飛羽家裡人還能跑到這個山中,建造出這麼一個地方。
  
  大家望著喬飛羽的眼光也開始變得有些不同,知道他家滿有錢的樣子,卻都沒有想到他家有錢成這個地步。
  
  「哎,一個別墅而已,你們用得著這麼震驚嗎?」姿態優雅的向上扶了扶自己的黑色大墨鏡,喬飛羽聳聳肩,對他家的別墅是否豪華不以為然,不過就是個住的地方。
  
  「好吧,那你說,你那直升機放在哪個位置了?」和富家公子哥談論錢真是給自己找彆扭,往別墅方向前行著,王陽轉開話題,問他們此行最關切的東西。
  
  「直升機啊……如果它還在的話,應該還停在別墅後面的湖中小島上吧。」喬飛羽估計著說道。
  
  「湖?小島?」這什麼玩意?王陽一頭霧水。
  
  「哦,在別墅後面還有一個很漂亮的湖,就是因為這湖,我家人才想把別墅建到這邊的,湖的中間還有座小島,後來被我們家人派人去休整,現在專門就是用來停直升機了。」
  
  「那在湖中的小島?我們怎麼過去?」林傑在旁邊接過話表示疑問。
  
  「有修一座橋,直接是從這邊跨到湖中小島的一座吊橋,步行就可以到達島的那邊。不過……」喬飛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原本比較大聲的聲音逐漸變小聲。
  
  「不過什麼?」李悠湊過頭,眨著眼奇怪的詢問他。
  
  「不過,為了安全,在這邊橋頭有修一道圍牆和門,圍住了吊橋。要固定的鑰匙才可以打開那個鎖開門進入。」
  
  「鎖啊,小意思,我可以開啊。」聽到不過是鎖的問題,王陽輕鬆的回話。
  
  喬飛羽搖搖頭,苦笑:「這鎖可是我家特別請有名的鎖匠師傅,特別設計製作的,不是那些一般的鎖,估計就算是你,也是打不開的。」
  
  對於只撬過一般鎖的王陽,確實也不能給自己下保票說一定可以解開喬飛羽所說的特製鎖,等到時真的開不了,那就糗大了。王陽想想,只好繼續追問道:「那好吧,鑰匙呢?別說鑰匙不在你身上啊?」
  
  「呃……」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兩邊口袋,喬飛羽歉意抬頭說:「確實,忘拿了……」
  
  見大家看著自己的目光轉為哀怨,還有夾雜在其中讓他渾身一哆嗦的寒光,喬飛羽拍拍頭努力回想的說道:「不過,我記得鑰匙我放在哪了!」
  
  「哪呢?」
  
  抬起他的手,用食指指著他們面前巨大寬敞的別墅:「我放在別墅三樓的書房裡了。」
  
  「真的?」王陽很懷疑。
  
  「絕對真的,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把它放在書房的抽屜裡了。」嫌棄那把鑰匙太重,自己又忙著到處玩,沒時間開直升機出去玩,所以他把那把開門用的鑰匙,隨手放進了書房桌子的抽屜裡面。
  
  「鑰匙的事先別說,先去看看你那直升機還在不在吧。」先看他們的希望在不在,再去想鑰匙的事情怎麼弄。
  
  所有人一同繞過別墅的前邊走到它的後面,眼前就出現了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湖面,隨著陽光的照射,波光粼粼,很是壯觀,也怪不得喬飛羽家人會想要在這蓋別墅了,景色確實是很美。再定下神仔細尋找,大家見到了喬飛羽所提到的湖中小島,基本上就是建造的很平整,專門為停機而設的水中的平行陸地。而在小島平地上看到的那個東西,讓大家的目光頓時都炙熱振奮起來。
  
  「啊!是直升機啊!志宏,我們可以離開了!」驚喜的看著湖中島上的,那還停留著的直升機,李悠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拉著方志宏的衣服激動的搖晃。
  
  「是啊,真是太好了。」撫摸著李悠激動的笑臉,方志宏也不禁揚起自己笑顏。
  
  「先別高興得太早,現在我們要去考慮找鑰匙的事了吧。」看著與遙遠的湖中小島連接在一起的白色吊橋,和堵在橋這頭緊緊圍著它的牆和門,密不通風,除了開門進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靠近橋邊,王陽感覺過程一定不會是那麼輕鬆的。
  
  不找鑰匙開門,除非他們游泳過去,先不討論是不是所有人都會游泳,單看從這邊去島上的距離,游泳也要遊個半天,也不能估計水中有沒有其它會攻擊的生物,加上喬飛羽說這湖面看著平靜,水底下卻有多道洶湧的暗流,很容易就把人捲進去無法逃生。看來,只有去找鑰匙開門過橋,這一個辦法比較可行安全點。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聽著他們談話的嚴華,突然開口問喬飛羽:「你……你這別墅裡還有人?」
  
  「呃,是有不少傭人,前幾天還在這開了個派對……」玩到半夜,他又被朋友叫走,去外面玩了,後面他也不太清楚了。
  
  「他,他們現在還在這?」嚴華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被搞得有點神經質緊張,急切地問喬飛羽,並抬起了自己的手,開始習慣性的啃咬著指甲。
  
  「應該都逃了才對吧……」因為家人正好外出,在家開起派對玩的喬飛羽,從來沒在意過在他家玩的各色男女,隨便他們在這吃喝玩樂。以前也常常如此,自己先走人後,其他人還會繼續呆在他家玩個幾天,靠傭人來服侍他們吃喝玩耍,用掉的錢喬飛羽來買單。
  
  不過,鬧病毒喪屍的消息,他們那些人應該知道後,全部都走掉了吧?再說他們從別墅外面一路進來,也沒有碰到過一個喪屍,喬飛羽估計他們應該都不在這裡了才對。
  
  「可,可是那裡面是什麼?」抖著手指,眼尖的袁思甜顫抖的手抬起,指了指靠近他們方向的別墅玻璃窗。
  
  就見在那玻璃窗內,穿著一身黑白傭人服的女人,頂著張黑紫色肉的臉頰,快要爆出來凸著的白眼球,緊緊貼在窗子上沖他們齜牙咧嘴。因為外面的陽光照射猛烈,喪屍們都縮在了陰涼的別墅裡藏著啊……
  
  眼看著臉都已經貼得不能再貼,被窗子玻璃把面部壓扁扭曲的更畸形的喪屍傭人,王陽哀歎,照這麼個情況,他們幾個又要找死的進這不知道有多少已經變異的喪屍別墅裡,找那啥子通往湖中小島橋上邊門的特質鑰匙?太悲催了……
  
  第三十五章泳裝派對
  
  如果要所有的人一同進別墅找鑰匙,有點太不切實際還累贅,那些沒有作用的人很可能拖大家的後腿妨礙正事。
  
  瞧別墅周邊空曠的環境,正是當午,太陽從頭頂直射下來陽光猛烈,喪屍都不敢輕易出來襲擊人,呆在外面反而比較的安全。於是決定分為兩組人馬,認識路的喬飛羽帶著實力強悍的王陽和肖弈三人一同進入,把別墅中的鑰匙找到給取出來。
  
  原本林傑也躍躍欲試想一同進去幫忙找尋鑰匙,說自己從小在外國成長的時候,就崇尚自己國家的武術神秘而又博大精深,特地還在外國的武術館中學習了好幾年的武術,有底子能力可以一同進去。
  
  不過,想到在外面呆著的袁思甜這個嬌弱的女人,和比女人還嬌弱的李悠,還有從原來裝B的模樣變成現在總感覺有點神經質的嚴華,這幾人都比較棘手。所以需要留下林傑,和有點防禦能力的方志宏兩個人在別墅外邊,可以守著他們幾個,這樣就比較妥當。萬一別墅外面也出了什麼狀況,還有人可以做點什麼來自救。
  
  人員分配好後,林傑方志宏幾人選擇在了別墅的前面,那寬敞平整美麗的,到處都能直接曬到太陽,沒有陰影讓喪屍躲藏的草地上等候。王陽,肖弈和喬飛羽則握好手中的武器,朝別墅的大門靠近。
  
  腳登上別墅前邊的一排大理石階梯,來到了大門口,高大的白色漆制大門並沒有關上,門正微微向裡敞開了點縫隙,看不大清楚裡面的狀況到底是如何。
  
  王陽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刀柄抵住大門向裡邊捅開,門緩緩的朝裡面方向打開來,一個黑影「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發出響聲。
  
  三人進到門內,朝掉在地上的黑影物體仔細一瞧,原來地板上的那個黑影,竟然是一個人的手臂殘肢?粗大的手指關節和濃密的手毛,能明白的看出來它是屬於一個男人的半截手臂,從手肘關節處被生生的扯開,手腕上還戴著一塊價值不菲的名牌手錶,在反射著金光。
  
  僵硬的五根手指保持著最後臨死前那緊張扭曲的形狀,像是想從別墅裡頭迫切的開門逃脫,卻在剛剛把門鎖給扭開來時,就被後面追來的喪屍活活扯開,他的手卻還是執著的死死緊抓在大門後邊的把手上,直到他們幾人的推門動靜,才把懸掛在門把上頭搖搖欲墜,僵硬的斷手,給碰撞了下來。
  
  王陽瞧著躺在深色木地板上的那只扭曲形態的殘手,撇撇嘴,低聲嘀咕道:「看情況,這別墅裡的喪屍不少,而且還很兇猛嘛……」能把人都激烈地撕扯成這副德行,這些喪屍還怎麼可能不兇猛呢?
  
  話說曹操曹操就到,挑明幾人這才一進門的功夫,富麗堂皇裝修別致的寬敞大廳內的兩旁偏廳內,還有大廳那原本縮在黑暗陰涼死角中的喪屍,仿佛都感受到了新鮮活人的氣息,開始搖晃著扭曲變形的身軀,朝他們幾個人走過來。
  
  在他們眼前的這些沒有皮,只剩黑紫色筋肉包裹著的喪屍,其實已經嚇不著他們幾人了,看這模樣,它們變異的樣貌和寺廟裡的和尚喪屍感覺都差不多,已經見著見著就習慣了。再說,目睹過喪屍方丈那個噁心肥胖的超級變異屍,這些喪屍真就沒寺廟裡的那些有看頭。
  
  向他們團團圍過來的喪屍,有身穿到膝蓋長度黑色布制短裙,前面圍著白色鑲著花邊皺褶圍裙的女傭人,原本這些,也應該算是王陽的對女僕的幻想萌點了。不過,現在面前的這些臉皮都沒了,頭頂上還殘留著一點頭皮,頭皮上懸掛著幾縷長髮,耷拉在恐怖腐爛臉上的樣子,鬼才能萌的起來啊!
  
  還有個喪屍則穿著一身西裝革履的燕尾服設計黑色服裝,年紀看起來不輕,應該就是這別墅原本的管家了吧?瘦得就像只剩下了骨頭的管家喪屍,整個下巴好像生前就被別的喪屍給啃掉了,舌頭直接從上顎裡耷拉出來,和上排的白色鋸齒狀的牙齒相互磨蹭著,濃稠的黃色液體直接從那沒有下巴的口中流淌出來,胸前那片本來應該整潔乾淨的白色襯衫和西裝外套,都被這些液體濺染得一塌糊塗。
  
  除了傭人們和管家,就是喬飛羽所說的在他們家玩的那些客人們了,看服裝,他們開的應該是泳裝派對吧?
  
  過來的那些其它喪屍們,身上都只穿著泳衣泳褲,原本要是裸著的肉色喪屍穿泳裝的樣子,光是想像,已經是說不出來的噁心。現在這些變異的連皮都脫落的泳裝喪屍,那就別提多有視覺衝擊力了。
  
  遠遠只看的到一片黑紫色的筋肉物體上,掛著那一點點殘破布料,能隱約估計出來這些泳裝的樣式。全身上下都露出來的筋肉,在它們走動的時候還蠕動伸縮著,就像許多肉蟲在人形的骨架上爬行,看得雞皮疙瘩都會起一身。
  
  瘦的泳裝喪屍還只是紫黑色罷了,胖的泳裝喪屍更是不得了,紫黑色的筋肉上還附帶晃蕩著的黃色肥膩腐爛的脂肪油脂,隨著走動還會甩掉出一點滴落在地面上,和它們嘴裡流出的膿液匯合在地上混為一淌,看的王陽把頭不由地仰起,克制自己不往地上再去細看,那液體看多了容易犯吐啊……
  
  三人默默手勢劃定攻擊喪屍前進的各自路線範圍,分三路開始敏捷狠准的砍向奔過來靠近他們的喪屍,一邊快速奔跑向裡邊前進,瞄準連接樓上的旋轉樓梯。
  
  和它們這些喪屍不能糾纏太久,容易浪費自己的體力,耗費多餘的時間。一邊打一邊跑著準備上樓,爭取能快點到達樓上的書房中。
  
  一刀砍斷面前攻擊過來的傭人喪屍的脖子,王陽左右翻轉手中的刀,不由的讚歎這把刀的鋒利好用,果然是殺喪屍的便捷武器。跳開倒在地上不再動彈的喪屍,王陽奔上了大廳的旋轉樓梯上,抬頭見樓梯上,又有一個喪屍正在朝著他的方向走下來,把刀舉起,直接迅速地插進喪屍的脖子當中,提著還帶著喪屍脖子的刀轉個身一甩,把它甩到了樓梯的下邊,讓它順著樓梯滾下了樓。
  
  順利的登上了二樓,卻見肖弈早已經站在二樓樓梯邊等著他。
  
  肖弈見著王陽過來,皺了皺眉,說:「太慢了。」
  
  「靠,我還沒有準備好。」自尊心受損,王陽不服氣的揚揚下巴:「下一層不必你等我,我也能上的比你快!」說著趕緊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肖弈挑了挑一邊的眉,盯著王陽充滿鬥志衝勁登上樓梯的背影,嘴角浮出一抹不再是僵硬冷漠,甚至還能稱得上是溫柔的笑意,慢慢直起他靠著透明玻璃護欄的身子,跟著王陽的背影走上樓。
  
  氣虛喘喘的打著一直圍攻過來的喪屍爬上了二樓,就見其他的兩位已經快到三樓了,喘著氣,喬飛羽鬱悶的對他們的背影喊道:「你們兩個每次都把我丟後邊啊?太不團結了呀,要記得我們可是三個人來的,再說,只有我才知道書房在哪,喂!你們兩個倒是等等我啊!」邊說著話,邊還看著前面兩人速度完全不減,喬飛羽只能把嘴閉上,專心的追著他們兩人的後邊爬上樓梯。
  
  來到了三樓,四處查看,房間走廊的米色牆面上,每隔一段的距離就會掛上一幅王陽欣賞不來的名家油畫,深色的高級木質地板,歐式的裝修風格,本來是很有格調的房子,但在見到地上那些不和諧的黑褐色血漬,乾淨牆面上那扎眼噴濺上去的血跡和手抓按在上面的掌印,還有那些油畫奇怪角度的被推歪斜在牆面上,這一切綜合起來,就顯得恐怖了許多,猶如命案現場一樣的房間內部,就別指望它還能漂亮了。
  
  「喂!終於追上你倆個了,你們都知道書房在哪嗎?」就自顧自的跑上來?呼著氣拍向前面王陽的肩膀,喬飛羽不滿的問。
  
  「找找不就得了,這有什麼。」鄙視喬飛羽爬個三樓還氣喘吁吁到不行的模樣,王陽嘲笑他道:「看你這個模樣,要多鍛煉鍛煉才行,瞧這身子骨虛的。」
  
  喬飛羽心想他可是要一路邊打那些變異的喪屍,一邊還要快步上樓過來的啊,喘氣是正常的,他哪能和精神頭旺盛的瘋子王陽和完全就不像人的肖弈比啊……
  
  「咦?那個……是人?還是喪屍?」王陽轉頭間,突然瞧見了最前邊的走廊上,對著他們的角落方向,地上正坐著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女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帶著大波浪的弧度垂在她的身後,曬成性感的古銅色的肌膚美麗誘人,從背面就能明顯看出來的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背後系著的細細金色比基尼泳裝帶子打著漂亮的蝴蝶結。光看背影就很銷魂,就不知道她是活著還是死的?像是好久沒見到性感尤物的王陽,很期望前面坐著的美女是個活人。
  
  肖弈見王陽這一副見著美女就精神抖擻起來的樣子,他的臉色看起來雖然還是和平常一樣波瀾不驚面癱著,但那極黑的雙眸中卻掩蓋不住瞬間怒火的洩露。
  
  「珍尼佛?」明顯熟悉這個背影的喬飛羽,疑惑的開口試著朝她喊著。
  
  這個女人,是他交往過的其中一個女友,作風比較大膽,性格活潑開朗。是結合中美混血的美人,繼承了外國人天生凹凸有致的身材,五官清純又透著性感。是他身邊那些男性朋友,渴望能一夜春風的性感女神,只是顧忌著她是他的女友之一,其他人也只有眼巴巴看著的份。
  
  見她的背影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皮膚正常,喬飛羽好奇的想知道,她是怎麼在這滿是喪屍的別墅裡呆著,還能看起來很好的模樣?
  
  像是聽見了喬飛羽的呼喊聲,前面那背對著大家坐在地上的女人,把頭輕輕的轉了過來,面向了他們的方向,一頭中分的長波浪卷髮在轉頭的瞬間,在空中甩動出漂亮的弧度,長髮飄逸動人,回過頭的臉龐,帶著混血女人特有的美麗模樣,五官立體深刻,充滿了異域的風情,看著身後盯著她的三個男人,她抬起嘴角,露出了嬌豔迷人的魅惑笑容……
  
  第三十六章性感尤物
  
  嘿,果然是個美人~王陽見到了此女回過頭的正面模樣後,讚歎道。
  
  不過,王陽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頭詢問喬飛羽:「她是?」這個在他家出現的人,喬飛羽肯定是認識的。
  
  「哦,我一個女朋友。」喬飛羽一邊回答王陽的問題,一邊緊盯著轉身站起來的珍尼佛,她笑起來的樣子魅惑動人,讓人一看見她的笑臉就瞬間被其虜獲。可是,這樣的神態,總覺得不太像平常的她。
  
  「呃……哦。」好吧,看來是沒戲了。原來是喬飛羽的馬子啊。想想也是,這麼漂亮的妞,出現在喬飛羽家的別墅中,兩人的關係怎麼可能會簡單?朋友妻不可欺,王陽自覺無趣地撇了撇嘴。
  
  就見這個叫珍尼佛的美女,站起身後就向他們幾個人的方向緩緩走來,沒有普通人在喪屍四竄時的恐懼和害怕,臉上始終掛著愈發嬌豔動人的笑容。一直閉著嘴笑的紅唇,感覺她的嘴裡仿佛還在咀嚼吞咽著什麼。
  
  左右來回扭動的蜂腰翹臀,目測估計至少都得有G罩杯的豐滿胸部,包裹在布料極少的金色閃亮比基尼中,隨著走動而上下彈跳晃動著,這……這也太讓人血脈噴張了?王陽感覺都快要上火流鼻血了。
  
  在她越來越靠近後,那明顯還在試著努力吞咽著什麼東西的喉嚨,讓肖弈似乎察覺到什麼,皺緊了眉頭,用眼睛死死盯著這個邊笑著邊吞咽的女人,開口說道:「她變異了。」
  
  「什麼?不可能吧?她看起來很正常啊。」喬飛羽聽肖弈這麼一說,有些疑惑地辯解道,雖然他是覺得珍尼佛笑的樣子比平時還要誘惑媚人,可看她全身上下都很完好,應該沒有被感染才對吧?
  
  而王陽聽到肖弈的話後,立即抬起眼,開始認真觀察起這個叫珍尼佛的女人,除去她那火爆大膽裸露出來的性感身材,和那看起來貌似正常的肌膚,在腦中仔細琢磨後。王陽認真思考的面容,變得正經沉穩下來,察覺出確實是有點不太對勁。
  
  在這個滿是喪屍的別墅中,像一個這樣子的柔弱女人,是不可能沒有被感染的,就算真的沒有被感染,也不會表情和現在這個樣子,太過於平靜淡然了,甚至還能展現出媚笑著的神情,這種情況下出現這樣的表現,那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反應了。
  
  再看珍尼佛越是走過來,臉上的笑容越是浮現的更大,再大,嘴巴向兩邊彎起,閉著的嘴巴終於張裂開來,原本是小巧豐滿的性感紅唇,卻上下張開的越來越誇張,大到大家可以清楚的通過珍尼佛的嘴,看到她的喉嚨那還露出的一點人體殘肢,再次做出和蛇一般的驚人吞咽動作,那只還戴著個巨大祖母綠寶石黃金戒指的男性手指,逐漸消失在珍尼佛的喉嚨深處。
  
  珍尼佛的上嘴唇向上越發的張開抬高,臉上那彈性十足光滑的人皮,從兩邊的嘴角開始崩裂開,裂縫直接蔓延到頭頂,頭皮從頭頂一直滑落下來。
  
  大家就眼睜睜地看著面前原本的性感尤物,邊走邊褪去了身上的人皮,露出裡面那紫黑色的筋肉身軀,褪下的人皮直接拖在它的腳後跟,一頭黑色的秀髮也都化作成了地上人皮的一個部分,在地上滑行著……
  
  這個就是傳說中可以自由脫皮穿皮的喪屍嗎?
  
  果然啊……女人進化變異的喪屍,對於美麗的外表還是那麼的執著……但也可以理解,用那迷人的人皮外表去誘惑那些鬼迷心竅自動送上門的男人,還是十分有效的。要不是肖弈的提醒,他們不特別的注意警惕著,就真要被它給迷惑欺騙住了。
  
  只剩下筋肉包裹的變異喪屍頭顱上下已經變得極度裂開,嘴巴裡的尖牙都彈了出來,不停咬合著想向他們攻擊過來。
  
  「噢!珍尼佛……」看到前幾天還和自己打得火熱的女友直接人皮掉落轉變喪屍的可怕模樣,實在是太有視覺衝擊力了,喬飛羽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在親眼目睹畫皮裡的場景。
  
  王陽盯著這原本的性感尤物的美人,變成了頭顱變異上下張合著,一嘴巴尖牙的筋肉喪屍。大概瞭解了她剛剛是怎麼可以把人巨大的殘肢整個啃下的,還在最後吞咽了整個手臂。
  
  因為它的嘴巴已經是超出人類極限的大了,就像蛇一樣可以上下左右分開自己的嘴部骨頭,把大塊的屍體直接吞下。他覺得自己以後都會留下陰影了,要是再看到美女,都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她,美女突然蛻皮變屍的樣子,太記憶深刻了。
  
  抬起手中的斧頭抵住了咬過來的珍尼佛,它的尖牙和鐵制的斧頭相碰撞,發出鐺鐺的響聲,斧頭雖然是鐵器,也生生被它啃出了幾個凹槽,這個真是鐵齒銅牙呀。
  
  一轉眼的功夫,就見自己的斧頭竟然被它給含著拽著,咀嚼進了它的嘴中,喬飛羽立刻把手鬆開,以免一起被它絞肉機一樣的嘴給把手卷進去,過了一會兒,珍尼佛喪屍就把斧頭吞進了它的喉嚨裡,鋒利的斧頭又從它的脖子後面劃破捅了出來,可沒有痛覺的它,毫無反應,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饑餓的繼續想咬向喬飛羽。
  
  「我來。」好像對付這些特異喪屍特別在行的肖弈,推開了前面無武器空手站著,對他來說十分礙事的喬飛羽,握起他手中的尖刀,與滿嘴利牙的喪屍對峙起來。
  
  知道肖弈一人能把這喪屍妥妥的解決,王陽把自己背後的背包轉過來,從裡面翻出另一把鐵鍬,遞給沒有了武器的喬飛羽:「你也真弱,手中的武器都能被個女喪屍整個吃掉啊……」
  
  「……」接過鐵鍬,喬飛羽已經不想再辯解什麼,這變異珍尼佛的力量遠比其他的喪屍強悍,看樣子,珍尼佛也是個和病毒融合進化,變異容易同步的人。
  
  肖弈冷冷的盯著面前這面目猙獰的珍尼佛喪屍,把刀用力的劃過喪屍的身體,錯開身再回頭,喪屍已經被切掉了半個身體,站在那晃蕩不穩著。他又快速的上去再狠狠的補上了幾刀,直到站著的喪屍滑落成一小塊一小塊,掉落在地上,堆積成一堆,就連那顆頭,都被肖弈給整個斬碎,腐爛的腦漿都化作了攤漿糊狀。
  
  看著變成比方丈喪屍還要支離破碎的屍體,王陽感歎:「哥們兒,你是有多仇視她啊,分屍分成這樣……拼都拼不回去了。」
  
  任何被王陽留意感興趣的人,都不應該還保存著全貌殘留在這世上,只能被徹底的粉碎。殘酷透著冰涼的眼神瞟了一眼地上的肉塊,肖弈嗜血的舔了舔自己赭色的唇角,不語。
  
  見肖弈殺喪屍都殺出了驚悚駭人的模樣,王陽已經可以大概的理解肖弈,這人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的思路,也不管他了,先去找書房吧,既然已經把這變異屍體解決了,也不會再有那麼多個變異的冒出來。
  
  跟著喬飛羽順利地找到了書房的大門,喬飛羽掏出鑰匙,留神警惕的把書房的門給打開,推開門進入,裡面的情況還好,書架上的物品擺放整齊,沒有發現有任何喪屍出沒活動過的痕跡,看樣子是因為把門給鎖住了,喪屍沒能進到書房裡面。
  
  等三人都進來後,喬飛羽轉過身把書房的門給重新反鎖好,再一同來到書房靠窗的,醒目寬大黒木書桌邊,喬飛羽上前彎腰拉開書桌下的大抽屜,開始找尋鑰匙。
  
  在抽屜裡的雜物中一頓翻找,終於把那用來開橋前門用的特製鑰匙,給找了出來,晃蕩著鑰匙,喬飛羽伸手遞到了王陽面前:「喏,就是這把鑰匙,我說了放在這了吧。你看看,你可以開這樣的鎖嗎?」
  
  王陽接過這把看起就像是個圓球的東西,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把鑰匙,用手顛一顛,還特別的重,玩不轉啊……
  
  「這鑰匙怎麼開?」
  
  「把它插進門的相對應的圓孔門洞裡,它在裡面會自動伸縮出圓球中的複雜鑰匙結構,和門裡的密碼程式設計機械鎖結合核對,核對成功轉動後,門才會打開。」
  
  「真是麻煩……」王陽頭疼這聽起來就很繁複的過程,直接換過話題,指了指他們一進來就看到的,在書桌上擺著的那個一直亮著紅燈的方形形狀的黑色盒子,貌似黑色金屬制的硬殼上還有圓形的針孔圓洞,問著喬飛羽:「這是什麼東西?答錄機?」
  
  「差不多,充電式的定制留言機,可以把許多條留言無限量保存很多天,無線傳播留言錄音的。和我家人手中的母機相連,因為我們家人老是碰不到面,我又經常不帶手機,他們有時就會通過這個給我留言。」喬飛羽低下頭查看了下留言機,接著說道:「不過,看起來它好像快沒電了,這些天都停了電,它的電量好像也快要耗盡了。」
  
  「那裡面有留言嗎?」
  
  「嗯,燈光在閃,應該是給我留了話吧。」
  
  「那快打開來聽聽,說不定有什麼你家人留給你的重要消息。」王陽想喬飛羽的父母也不會真不顧他們兒子的死活,肯定會給他留下點什麼訊息。
  
  「嗯。」把機子的播放鍵趕緊按開,生怕等會就沒電了,喬飛羽想著他那些身在外地的家人給他留下了什麼消息,希望最好是個好消息。
  
  第三十七章傷口惡化
  
  快進跳掉了前面許多只是詢問喬飛羽這人又跑到哪裡去鬼混,找不到他的質問怒駡的留言,直接跳到了最後一條來聽,貌似最後的一條留言,也還是喬飛羽家人抱怨擔憂的一堆廢話,基本上就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內容,只是能讓旁人清楚的瞭解喬飛羽這個讓人頭痛老是消失不見蹤影的傢伙,是多麼的讓他的父母焦急擔心。
  
  王陽抬頭望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感歎那聽起來很焦急的女性聲線應該是喬飛羽母親的人,在喬飛羽的父親才說了兩句話後,就霸佔著留言機不斷的講著話,還全部都是些不是重點的廢話,最後那一整條的留言,基本上都在抱怨著喬飛羽躲開負責保護跟著他的保鏢,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風流瀟灑了,現在鬧了喪屍,都不知道從哪裡派人來尋找他,然後就是希望他如果安全回到別墅,能聽得到這個留言,就到C城來,那裡…………
  
  聽到C城的字眼,王陽忙把耳朵豎起來,準備專心留意後面的話,想仔細聽聽知道下,C城現在的情況如何。
  
  C城是ZG最大最繁華的城市,是ZG的經濟命脈,很多國家重要的領導人都在C城中,想不到喬飛羽的父母來頭還蠻大的,就已經聞訊早早躲到了C城。
  
  不過,聽到一直叨叨叨叨著廢話的喬飛羽母親,終於是在後面提到了重點的C城字眼後,才剛剛說出「那裡」兩個字,黑色磨砂金屬制的留言機上邊的紅色燈光,在微弱的最後掙扎的閃爍了幾下紅光後,就暗淡下來,再也沒了亮光。留言機中的聲音也到此突然停止……
  
  大家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了幾秒後,終於,一頭黑線的王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X啊,才剛剛提到重點,就沒電了?」
  
  喬飛羽也很心虛自己家人那長篇大論的廢話,最後好不容易提到一些重點,留言機就恰巧這個時間沒電了,把留言機在手中翻轉鼓弄一番後,失望的搖搖頭,把留言機放回了書桌上邊,對王陽和肖弈苦笑的講道:「沒電了。」
  
  都這麼危機的時刻,你母親怎麼還能在這個時候講那麼多廢話呢???實在是不好當著別人面說別人父母的不是,王陽只能拱拱自己的肩膀,儘量樂觀的開口說了句話,算是安慰鼓勵自己和大家:「好吧,至少我們知道可以開直升機前往C城這個地點,聽你家人的口氣,那裡應該是現在最安全的地方了。」
  
  這邊王陽肖弈喬飛羽三人還在樓上折騰著留言機,而別墅外面的,在草地上焦急等候的幾個人,就沒有裡面三位那麼的悠閒放鬆了。
  
  李悠坐在草地上,伸手拉住方志宏的手臂搖了搖,帶著擔憂的眼神,抬頭望著方志宏,問道:「他們,他們不會有事吧?好像過去好久的時間了,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動靜呢。」
  
  「最好是沒事……」在旁邊噴水臺上靠著,彎腰一直啃著自己的大拇指指甲的嚴華,接過李悠的話,喃喃自語地死死盯著別墅的大門,不希望有可怕的喪屍從門裡面沖出來,即使現在的太陽正在頭頂上照射著他們,他們也都被曬出了一身的汗。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喪屍會不會變異到不懼怕陽光的地步,凡事都要更加的小心注意著。心中盼著那幾個人能把鑰匙順利的拿出來,別被裡面的喪屍給吃掉。
  
  嚴華可不是真正的在擔憂裡面人的安全,只是想到如果那三個看起來實力頗強不是很弱的人,都被裡面的喪屍給幹掉,那就輪到他們幾個人親自進去拿鑰匙了,這不就是找死嗎?厲害的都能殺掉,還會殺不了他們幾個?為了自己不用進到裡面冒生命危險,嚴華還是非常迫切的希望裡面的人,可以安全的出來。
  
  「放心,小悠,他們幾個那麼厲害,喪屍對他們來說就是小意思,你不用這麼擔心的。」親昵的捏捏正仰頭用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看著他的李悠那小巧白挺的鼻子,方志宏寬慰他道。
  
  「真的嗎?」
  
  「當然啊,你連我說的話也不相信了嗎?」方志宏故作受到傷害的黯然表情。
  
  「不,不是!你說的話我當然都相信。」李悠直起身忙撫上方志宏皺緊的臉,著急的點頭表示自己的相信。
  
  「那就是了,你就安心的坐在這等著,就好了。」拍拍旁邊的草地,方志宏示意李悠坐得更靠近他一點,為他多增加一點安全感。
  
  「嗯……」爬過去靠到方志宏寬厚的肩膀上,李悠坐在草地上靠著自己最愛的人,感覺他緊張的心情似乎平穩了許多。
  
  「那個,你是叫袁思甜吧?」林傑見那兩個穿西裝的男的,應該是屬於情侶的關係,在那卿卿我我,親密得誰都無法靠近他們之間散發出來粉紅泡泡的圈子中;再看那戴著眼鏡的四眼精英男,一直死死瞪著別墅的大門,緊張地啃著自己的大拇指,看樣子就不像是個可以搭話聊天的主;於是環顧四周後,林傑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從在草地上坐下,就一直低著頭沒有吭聲說話的袁思甜。
  
  「嗯,對。」聽見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袁思甜強打起精神把自己的頭抬起。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不舒服,頭昏昏沉沉的厲害,胃裡也感覺是想要把肚子裡的東西都翻騰出來,她被抓傷的手臂不再是瘙癢的感覺,而變成了火辣辣的灼傷疼痛感,讓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感覺。
  
  整個人不舒服到了極限,卻又不能不想其他的人看出來,只能強行振作起自己的精神。
  
  可是再怎麼假裝,旁人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她那面色如白紙一樣蒼白的臉,和萎靡不振的眼神,還氣虛不穩的輕喘著氣。
  
  「你……你的臉色?」林傑見袁思甜那蠟白的臉色,吃了一驚。
  
  「袁小姐,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啊。」方志宏也細心觀察到了袁思甜的面色難看。
  
  「我,我沒有事,這兩天沒有休息好,可能是發燒了吧。」馬上給自己編造了個理由,袁思甜看著對她現在樣子感到驚詫的眾人,解釋起自己面色不好的原因。
  
  探過身去,摸了摸袁思甜的額頭,李悠大吃一驚:「你的頭好燙啊!是發高燒啦,你要不要緊啊?」
  
  「我可以堅持的,還好啊。等我們一會坐直升機走了,再去找醫生看下病吧。」在李悠觸碰到她額頭才一下後,她立刻往後面仰了下頭,明確拒絕了大家想要瞭解的觸碰和靠近行為,不能讓他們察覺到她更多的異常才行。
  
  「那你現在快躺在草地上閉眼休息一下吧,你的臉色真的太不好了。」擔憂的看著袁思甜的臉,李悠總是克制不住自己對別人的關注和關心。
  
  「好吧……」不想再多說些什麼,自己其實是沒有什麼力氣了,肚子中那欲嘔欲吐的感覺愈來愈強烈,袁思甜離開大家一段距離,才側著身弓起雙腿,背對所有人躺下,裝作躺在草地上閉眼休息。
  
  漸漸感覺到背後大家投向她的視線,都移開了,不再在自己的身上逗留後,袁思甜悄悄的把自己左臂的袖子小心地卷了起來,偷偷的低下頭去看自己疼痛難忍的傷處,只見那原本開始轉黑的傷痕,竟然慢慢變成了紫黑的顏色?周遭附近的皮膚也被染成了青色暈開,稍微用手指擠碰下紫黑色還開始隆起的傷口,從肉裡流出了她早已熟悉並且見識過的黃褐色膿液,腐臭的味道直沖進她的腦門。
  
  完了,袁思甜閉了閉雙眼,感到這突然而來的滅頂般的絕望心情,襲上自己的心頭。她看來還是被感染上了啊,她也會變成那些噁心沒有皮肉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了……
  
  她不甘心!袁思甜不想自己的命運結局卻是這個樣子?她應該是可以好好的活著,離開這個地獄一樣的城市,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白頭到老才對的!對!堅持住,不能被這些人發現了!袁思甜埋頭想了半天,還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傷情和大家透露,她想要離開B城這個鬼地方,她可不願意獨自一人被留在這裡,等著變成可怕的喪屍,她要和他們一起走!
  
  李悠望著背對他們躺下休息的袁思甜,心中滿是擔心和為她著急,他對方志宏說道:「她看起來病的好嚴重哦,希望王陽他們幾個可以快點出來,把她趕緊送到有醫院的地方去,把病給治療一下啊。我剛剛摸她的頭,好燙,再這樣燒下去,恐怕腦子都要被燒壞了啊。」
  
  摸摸李悠那和本人一樣服帖柔軟的頭髮,方志宏安撫他:「快了,時間也差不多,他們估計是快出來了。你不要想那麼多,大家一定都會平安的。」
  
  「好吧。」李悠只能點點頭,把視線轉向了別墅大門的方向,期盼王陽等人從別墅裡邊,快點安全的出現。
  
  第三十八章喪屍惡犬
  
  別墅的大門終於在大家期盼已久的眼神注目下,被從裡邊往外撞擊開來。就見王陽等人邊回頭把裡面想跟著出來的喪屍,用手中的武器橫劈阻擋回去,喬飛羽也在旁邊幫忙把喪屍往別墅裡面推,懶得再努力去把門給關上,三人迅速地躍下了樓梯,回到灑滿陽光的別墅前院上,喪屍追趕著想跟上他們,但把手伸出別墅屋簷遮擋的陰影外,手立刻開始發出「哧---哧---」的燃燒聲,紫黑色的筋肉就立即冒起了白色的煙,喪屍本能的把手縮回,退回到陰暗處,對著站在陽光下的人類,齜牙咆哮著。
  
  「走!我們拿到鑰匙了!大家快點走吧!」向在草地上等著他們的幾個人招招手,喬飛羽搖晃了下手中那金屬圓球的特製鑰匙,示意大家趕緊起身,和他們快點離開。
  
  草地上的幾個人立即迅速地反應過來,站起身朝他們的方向緊跟過來。
  
  勉強站起走在最後邊的袁思甜,臉色是愈加的難看起來,她只感覺頭昏的厲害,想要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李悠頻頻回頭觀察著跟在後面袁思甜的面色,十分的擔憂,慢慢退後到她的身邊,關切的想要用手,把她看起來虛弱的身體攙扶起來:「你還好吧?能撐的住嗎?」
  
  敏感的快速抽開李悠要扶著她的手,袁思甜向邊上偏了偏身子,對李悠搖頭:「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不用幫忙。」
  
  尷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見袁思甜心情可能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態度不是怎麼友好,李悠能夠理解,看袁思甜這麼的堅持己見,他也不好怎麼樣,只好退開,讓袁思甜自己獨立前行。
  
  袁思甜恐懼的輕抖著身體,剛剛差點就讓李悠給碰到自己受傷的手臂了,要是被他發現,那可怎麼辦?幸好她抽開的快,才沒能被發覺到。
  
  雖然此時袁思甜的身體是那麼的難受,不過她仰起臉,看到了在前方的那高瘦仍然那麼挺拔冷峻的背影,她的眼睛裡透出了柔情蜜意,現在她雖然被感染了,但是,他應該不會嫌棄她吧?一定不會的……
  
  八人繞過別墅,重新來到了他們開始看到的連接小島的橋門方向,向門的方向靠近過去,剛剛走到了那個碩大銀色保險門前面,就被兩邊圍著的牆給吸引住了,在兩邊紅色的磚牆下,每隔著一點距離,就有著一個方洞,牆看起來也蠻厚的,就不知道這些洞是做什麼的,還是只是裝飾罷了。
  
  「這些洞是做什麼的?」在現在的情況下,看到任何奇怪的東西,王陽都必須要提高自己的警惕,先問個清楚明白,以防止吃虧。
  
  「啊,這些洞…………」喬飛羽回憶了一下,頓住話語,遲疑地打量著那些方正排列的洞口。
  
  「怎麼?」難道有什麼蹊蹺嗎?
  
  「我記得是專門放養了十幾隻只狼狗在這負責看守門的,這些牆上的洞,就是讓它們可以鑽進牆中間裡休息睡覺的地方。」沒見到那些狗,可能是都跑掉了吧?喬飛羽心中有些猶豫不定,不敢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否可靠。
  
  「啊!那、那些狗還在這裡面嗎?」最恐懼害怕大狗的李悠,聽到有兇猛的狼狗在這看守著大門,忙縮躲到方志宏的背後,雙目含淚,微微顫動的睫毛如同風中最脆弱的花蕊害怕的探出點頭,小心地偷瞄那些黑暗到都透不進光的牆中洞口。
  
  「在也不要緊,我和它們關係蠻親昵的,它們都認識我,我會命令它們不攻擊大家的,它們都被訓練得十分聽從命令,你們放心。」喬飛羽想那十多條的大狼狗,平時可是對他很服從服帖的,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就在大家對著門口的黑洞交談的時候,那些洞裡頭也有了些許動靜,一雙雙不似人類的眼睛在黑暗中浮現出來,反射著白光,幽幽的盯著洞口外的這群人。
  
  「我想,你現在和它們再怎麼熟悉,它們也不會鳥你了吧……」向後退了一步,王陽盯著第一隻從黑暗幽深的牆洞裡面,探出頭的狼狗,嘀咕道。
  
  只見從牆洞裡伸出頭的那只狼狗,半個頭殼都已經被咬不見了,狗的黃白色腦漿就懸在腦殼外面,沾染著血跡,兩個眼珠凸出了眼眶外邊,如死魚一樣的白色瞳孔,泛著陰陰死氣,咬合著的犬牙,驚人的細長鋒利,已經全部變異爆長出了嘴外。
  
  全身上下的毛皮都腐爛惡臭,卷粘在一起,肩背部還能看到它多處抓咬破開,而露出來的其中的肋骨和內臟器官,搖晃著頭顱咬合不齊的嘴牙上一直滴出黃褐膿液,四肢敏捷的全身鑽出了洞口。
  
  這些狼狗好像不會像喪屍那麼在意陽光的照射,就算劇烈的光把它們探出來的身體燒得冒著煙,這些喪屍狼狗,還是沒有在意的一隻一隻從洞裡鑽出來,把自己的軀體暴曬在陽光下,對他們磨牙吼叫。
  
  「這些狗貌似都被感染上了,你要不要試試,用你的主人身份去勸動它們?」王陽一邊讚歎眼前喪屍狗的腐爛徹底的造型,和不畏燒傷的粗神經,一邊不忘嗤笑調侃開始還敢打著包票的喬飛羽。
  
  喬飛羽僵直著臉見到這一隻又一隻,原來他很熟悉,現在一點都不想和它們熟悉的喪屍狼狗,不斷地從各個洞口裡鑽了出來,把他們幾個人團團包圍在了一堆,搖頭尷尬地對王陽剛剛提出的問題作出回應:「活的它們我還可以保證,現在死的嘛,它們估計是不願意再聽從我的話了……」
  
  「嗷————」張大嘴露出可怕犬齒的喪屍狼狗,彈跳起來,直接一下蹦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喬飛羽的方向,喬飛羽立即把鐵鍬舉起,插進了它的口中,從它的後腦勺直直穿透了過去,腐爛的腦漿立刻在空中噴濺開來,濃郁的屍臭味熏得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立即伸手去掩住自己的口鼻。
  
  「啊!」袁思甜見到一隻可怕噁心的狼狗喪屍,正要撲向自己,本來就難受的她,不知道如何躲避開,嚇得呆站在原地。旁邊的林傑,趕緊幫她把狼狗咬過來的嘴巴,用手中的木棒給攔住,狼狗的牙齒直接就咬合進了木棒中。
  
  「卡茲!」一聲,結實耐用打喪屍都可以爆頭的木棒,竟然就在這喪屍狼狗的強大咬合力下,被乾脆輕鬆的咬斷?!
  
  用剩下的半截木頭直接一股腦的都直直塞進狼狗喪屍的嘴中,把它的嘴暫時給固定住不讓它亂動,林傑額間緊張地都沁出了汗水,大聲朝著袁思甜大喊道:「快!找個武器來!攻擊它的頭!」
  
  「我、我……」袁思甜緊張地朝兩邊的地面上看了看,在地上終於是找到了一塊算是銳利的大石頭,勉強地用雙手吃力的把它抬起捧高,對著被林傑用木棒塞住嘴的喪屍狼狗。
  
  眼前這被堵住嘴的喪屍狼狗,還在扭動的腐爛頭顱,眼珠都有一顆因為太陽的侵蝕,而融化冒煙,液體流在紫黑的腐肉上,樣子極其的噁心恐怖,袁思甜哭喪著臉捧著石頭,手發著抖對林傑說:「我不敢……」那狗的頭太噁心了啦。
  
  就在袁思甜猶豫不決不敢鼓起勇氣下手的時候,狼狗已經把林傑堵在它口中的棒子給咬斷了,木棒在它的嘴中頓時化作了木頭碎片。
  
  「完了……」見狼狗喪屍把堵著它嘴巴防止它攻擊的武器全咬碎了,離喪屍狼狗最接近的林傑,不禁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覺得自己死期將近。
  
  第三十九章怨恨
  
  「哢!」攔到林傑前面,冷冷地把手中的尖刀削過去,喪屍狼狗的頭頸部,就被他給乾脆俐落地砍斷下來,滾落到地面上邊。肖弈淡然的瞥了還在冒汗沒反應過來的林傑一眼,就又轉身去解決其它的喪屍狼狗。
  
  剩下呆在原地的林傑,還在回味著剛剛從鬼門關中逃出來的喜悅驚喜感,再憶起剛剛肖弈的那一刀,是多麼的快速有力啊,又狠又准,真是太厲害了!難道這就是ZG傳說中的那些,真正藏龍臥虎的高手嗎?莫名就是癡迷於中國武術的林傑,望向肖弈方向的目光,都開始變得崇敬了起來。
  
  而還手捧著石頭的袁思甜,面露喜色的把手中的石頭重新拋回到地上,起步追趕離開的肖弈。終於,她鼓起勇氣去向他詢問。
  
  因為自己受的感染,讓袁思甜十分的焦慮難受,這時肖弈卻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又救了她一回,這是不是表示,他們是有可能的?他其實是喜歡她的呢?已經把剛剛肖弈殺喪屍狼狗的行為,當做是對她一人相救的特別待遇,袁思甜在悲傷自己的傷痛同時,心中又充滿了期盼的喜悅心情。
  
  想試探一下肖弈的口風,如果知道了她被感染的事情,他還會不會繼續愛著她呢?
  
  「那個,肖弈!等一等!」
  
  袁思甜小步跑著才勉強跟在肖弈的身後,喊了很多次他的名字,肖弈終於是不耐這樣不停的呼喚折磨,把手中插進在喪屍狼狗喉中的刀拔出,雙眉緊緊地蹙了起來,轉過身面對袁思甜,問道:「什麼事?」
  
  緊張自己難得的和眼前這渾身散發著迷人冷冽氣質的肖弈正面對正面,袁思甜眨了眨自己大大的晶瑩杏眼,開口說:「肖弈啊,我、我想問……」
  
  低頭不安的扭了扭自己的手指頭,袁思甜的話斷斷續續又吞吞吐吐。
  
  在這種危機情形下,肖弈可沒有其他的時間和這個女人在這裡磨蹭,眉頭皺得更緊,實在沒耐心的肖弈,抬起腳就想要繼續去和其他幾人一起解決掉那些喪屍狼狗們。
  
  「啊!別走!」見肖弈不耐煩而想要離開的樣子,情急之下,袁思甜忙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肖弈的衣服,急切的叫道:「我,我是有話想和你說!」
  
  不願意和其他人有任何多餘的觸碰,肖弈臉色更加冷硬,抿緊了薄唇,條件反射地快速揮開了袁思甜拉著他衣服的手。
  
  「啊?!」被肖弈冷冷拍開了自己的手,這有點打擊到袁思甜,縮回手放到自己的胸前,用另一隻手捂住剛剛被擋開的那只手,心裡很是受傷地,用她那楚楚可憐的雙眼閃著淚光,抬頭望著肖弈:「我們兩個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被感染的話,你又會怎麼想呢?」
  
  真是不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的腦袋裡在想著什麼,肖弈也沒有興趣去明白,只是感覺到自己站在原地聽她廢話就是在耗費時間,肖弈抬眸下意識地去尋找那抹只能屬於他的熱焰光芒,終於在鎖門牆邊見到了他在尋覓的王陽靠在那邊拼殺著,用他給他的那把刀俐落的斬著兇猛進攻的喪屍狼狗們,肖弈那原本冰冷的雙眸,也因此漸漸浮現出人類該有的溫暖光芒。
  
  見自己面前的肖弈,明顯的走神沒有注視著她,而是把視線轉放到了別處,袁思甜好奇地跟著他的視線一路尋覓過去,卻又是見到了那個痞子一般的男人,王陽??
  
  為什麼?為什麼在這個她告白的重要時刻,他卻是在看別的男人?眼睛裡還透露出那種溫暖神態,完全和看她的時候不一樣啊??
  
  在看到了旁邊保護著懷中發抖的李悠,和狼狗喪屍正面對峙著的方志宏,袁思甜像是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又回頭看了看肖弈,再看了看王陽,在兩人之間不斷的查看審視著,終於不由自主精神崩潰地,用她尖銳的聲音對著肖弈疑問地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喜歡著那個王陽吧?」
  
  從別人的口中提及到王陽的姓名,肖弈的雙眸立刻變得危險的眯了起來,深色的黑瞳緊縮,戾氣從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用他冷冰冰的口吻對袁思甜警告:「這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你看他的眼神就是不對的!你是喜歡他的吧?喜歡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喜歡他那樣的人?他還是個男人呀?我不好嗎?為什麼喜歡的不是我?我可是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比個男人要好多了啊!」袁思甜說話時,激動的語調都開始逐漸地拔高。
  
  不想和她再糾纏下去,加上她的聲音愈來愈大,肖弈垂下眼簾,一次性把自己的想法和觀點表達清楚,不願意再給她任何的希望。
  
  「我喜歡誰和你沒有關係,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你沒有任何的興趣,不管你有或沒有感染什麼病毒。我,都沒有興趣,好嗎?」大步轉身離開了袁思甜,肖弈閉眼收斂起自己身上的兇狠戾氣,恢復了平時正常的面色,和淡然的表情,去向王陽在的方向會合。
  
  留下袁思甜一人,還呆呆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好似夢囈般,愕然又困惑的自己獨自一人呢喃細語:「這是不對的,他應該喜歡我才對啊?為什麼會喜歡那個男人呢?男人有什麼好的?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之間,袁思甜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仿佛整個肺臟都要從胸腔裡給猛咳出來,死死捂住了自己猛咳嗽的嘴巴,等到咳嗽好不容易停止下來,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心中被一陣濕熱給染上,袁思甜愣了愣,顫抖著她的手臂,把捂住自己嘴巴上的手掌緩緩垂下,伸到自己的眼下攤開,就看到自己的整個手心上邊,都是從自己身體裡咳出來的,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黃褐色膿液液體,在她的手掌上散發出陣陣惡臭的腐爛味道……
  
  把手臂重新垂下來,面色木然的把掌心中的噁心液體,在衣服上擦拭乾淨,袁思甜的面部表情變得不再是害怕或是緊張了,而是向側面歪著頭,對著肖弈和王陽兩人的方向,莫名其妙的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
  
  抬起手臂把嘴角的殘餘污漬也擦乾淨,袁思甜想,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讓她害怕的了,她已經快要變成喪屍,而偏偏自己喜歡的人卻不喜歡她,反倒是喜歡那麼一個男人?那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如她的男人,她想不明白,她是這麼的漂亮年輕,卻總是得不到自己的所愛,要這麼淒涼的獨自一人,感染成那噁心可怕的喪屍。
  
  這是不對的,憑什麼只有她一個人變成喪屍呢?
  
  抬起頭,袁思甜全是紅血絲的雙眼中堆滿了怨念,直直盯著在她的前方位置,正囂張著痞笑的王陽,把他剛剛砍下來的喪屍狼狗頭顱一腳踢開,得意大笑的爽朗模樣。袁思甜的心就變得更加徹底的黑暗和怨念,如果她讓他也感染上了病毒,是不是肖弈就不敢再去喜歡他了呢?或是繼續喜歡他,也被一起咬成喪屍呢?
  
  不管是哪個設想可以成真,都讓袁思甜幻想的很開心,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寂寞了,不只她一個人,還有其他的人和她一同陪葬。
  
  咯咯咯咯~~~~臉色已經變得開始青白的袁思甜,歪頭想到這些,就詭異的一個人站在原地笑個不停,身子也因為胸腔發出的悶笑聲而跟著抖動起來,咯咯咯咯……
  
  第四十章不安因數
  
  嚴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會變成像現在這樣恐怖,他是個家庭背景還算富裕的家中所長大的,自幼沒有碰到過什麼逆境,讀書時成績總是排行第一,身邊漂亮的女朋友從來沒有間斷過,金錢方面,家裡的人也是從來都不手軟的給他花,在外留學幾年海歸回來,工作方面直接就應聘上知名度高的大公司,做的得心應手,如魚得水,相當順利地受到整個公司領導同事和下屬們的喜愛和尊敬。
  
  他前面的小半段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他也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繼續這樣生活下去。卻沒有想到這突然而來的病毒,把他的快樂人生全部都攪亂了,只是自己到商場裡去買個東西,整個世界好像就變了個樣子。
  
  電影裡才可能出現的,咬人吃人的喪屍,紛紛湧現到他的面前,他就直直地站在商場的頂樓,看到樓下面四處逃竄的人群,啼哭尖叫,血液噴濺,被喪屍給咬死的咬死分屍的分屍,這些可怕的場面,讓他安定的心狠狠地被打擊刺激了一番。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故作鎮定堅強,作為一個男人鼓起他的勇氣,拿著手中的武器,運用他在外國好奇時去學習到的射擊技術,和那些喪屍們周旋打鬥,那都是因為他還抱著希望,認為自己是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這些忍忍也沒什麼。
  
  可是,越到後面,他心中的焦慮就越來越多,整個腦子都不能平靜下來,所有的擔憂雜念都堆積在自己的腦子裡,壓迫著他,侵略著他的忍耐力。
  
  見到了那些原本就可怕的喪屍,逐漸開始變異。一直在行進的路途中,見到周邊那些本來就可怕的喪屍,變得更加強壯兇猛,樣子也更加噁心。讓他這個潔癖到飯前都要洗三次手的人,忍受不了內心的懼怕和恐慌。
  
  接著在東江口那裡,知道了軍隊不是來保衛他們的,而是來抹殺他們。不想讓他們這些人活著離開B城,想把他們這些人,困在這個恐怖的地方,讓他們都死絕。對軍隊的絕望,和對ZF高官一手遮天的強大勢力,他感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完全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原來那讓他自己洋洋得意自得的生活,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他就是一隻可憐弱小的螞蟻或是老鼠,隨隨便便就可以被這樣抹殺或那樣被踐踏掉,他實在忍受不了這樣,自己原本也是一個驕子啊!活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下,現在怎麼就這樣了呢?他想要自己掌控全域,而不是他不習慣也不願意習慣的被動之中。
  
  被這些雜念壓力壓迫著自己的腦子,嚴華的神經質和焦慮也因此達到了頂峰,小時候就愛啃指甲的毛病,也爆發的愈加厲害。
  
  在他小的時候,啃指甲就是他一個改不了的壞毛病,這被他舉止優雅卻又家教嚴厲的母親見到過後,用家中傳下來的青木板,狠狠地抽打到他的後背上,以示懲罰,直打到他的整個背部都流滿了鮮血。
  
  自己的手指也被母親用布條纏住了幾個月,就是為了防範他,不讓他咬自己的手指,破壞他們家在別人眼中,禮貌優雅舉止得體的高貴形象。
  
  於是後面,他啃指甲的壞毛病在他父母眼裡慢慢減少,長大後的他舉止作風是整個家族中最優雅禮貌的,這讓他的父母也算是自豪和滿意,可在他的父母看不到的地方,他神經質焦慮起來,就咬指甲的壞習慣,卻比小時候來得更加的瘋狂。
  
  尤其是在現在,喪屍,隨時可能丟掉性命,被想相信的軍人們所襲擊,被ZF所拋棄,這些因素都讓他更加的崩潰,只要再有一點點壓力放到他的身上,他就再也不能抵壓得住。
  
  知道能坐直升機離開這個鬼地方,不用再和喪屍還有軍隊那些人玩命,嚴華的心情十分激動澎湃,這是他現在唯一能把握住自己的機會,他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永遠也不想再回到這裡!他要去個安全的城市,繼續過他原來的生活,那個讓他可以自己掌控的,旁人必須用羡慕的目光瞧著他的,那優於旁人的快樂生活。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在這裡被咬到抓到,就算是有人不小心阻礙了他的腳步,他也要把那些阻礙他的人全部推到喪屍的口中,能利用上的人就好好的利用,只要自己的命在,其他人的死活他才不管那麼多了。
  
  想到這些,嚴華握住手中的鐵叉,把追咬他的喪屍狼狗給刺中身體,甩到一邊,呵呵一笑,這些狗東西可不能阻擋他想要掌握的未來之路,他要出去!到新的地方,把自己在這裡失去的東西,通通尋找回來。
  
  「呀!」站在嚴華右邊前面一點的李悠,突然驚慌的大叫了一聲,向後退到了他的身旁,想要躲開在他前面追著他的喪屍狼狗。
  
  原本李悠一直是被方志宏護在身後,可是一下子冒出來的兩隻喪屍狼狗,使方志宏沒有多餘的精力可以護全後邊的李悠,只能叫他離自己距離遠一點,再一個人和那兩隻前後包圍他的喪屍狼狗纏鬥。
  
  還沒等到方志宏把那兩隻喪屍狗給消滅掉,就又有一隻整個背部肋骨都腐爛裸露出來,白骨森森恐怖樣貌的喪屍狼狗,盯上了身無寸鐵之力的李悠,追著李悠攻擊他。
  
  李悠只能被迫退後到嚴華身邊,尋求嚴華的保護。
  
  嚴華低頭見到這個弱小連女人都不如的李悠,眼中洩露出他鄙視瞧不起的目光,哼,像這樣子的廢物,竟然還可以活到現在,真是個奇跡。
  
  「幫幫我,那,那只狗一直追著我……」話音裡都帶著點哭腔,李悠用他雙目含淚的水靈大眼,求救般的看著嚴華。纖細弱小的身子嚇得哆嗦個不停,如弱柳扶風般,隨時可能虛脫地摔倒在地。
  
  嚴華只是面無表情的打量了下面前這個弱小的人,嘴角克制不住的上彎,露出他嘲諷的笑容。心想著,馬上就可以到直升機那了,各自離開,誰還管你的死活?只要我自己能活著離開就好了。你這樣沒有用的廢物,還不如早點死的好,省得拖了我的後腿。
  
  可惜李悠並不知道嚴華心中所想,還以為他已經是默默答應,而安心地縮在他的身後。過了一會,卻見本站在他前面的嚴華,擋在他前面的高個身軀向邊上移開來了。
  
  李悠抬頭,只感覺到自己眼前的畫面,像是電影裡頭那慢鏡頭的播放,慢慢移開身子的嚴華前面,是那條他害怕的背部全部腐爛的喪屍狼狗,狼狗張大著它流著唾液和粘稠膿液的利嘴,正在不斷逼近撲向他的方向……
  
  李悠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嚴華沒有阻擋住這只可怕的喪屍狼狗,他只是想著自己是不是就要被這只喪屍狼狗給咬死了?他還不想死啊,他想和方志宏一起平安的離開,他們兩個還有著好多好多的約定,都還沒有開始去實現。
  
  前面忙著和兩隻喪屍狼狗打鬥的方志宏,聽到了李悠的驚呼聲,轉過頭見李悠正要被那只喪屍狼狗給咬到。方志宏的眼睛瞪大,想要衝過去時間卻已經不夠,絕望的他,盯著李悠的方向大聲呼喊:「小悠!」
  
  「喀!」把手中的刀擋住了咬向李悠脖子的喪屍犬齒,王陽能清楚的聽見刀和喪屍狗牙之間碰撞,所產生的刺耳聲響,有點心疼,這把刀他還蠻喜歡的,別被咬斷了吧?把狼狗喪屍的頭直接從嘴中直直用力的繼續捅進去,一路橫劈過去,喪屍狼狗被橫劈成了兩段,掉在地上,腐爛的內臟暴露出來,在太陽的照射下冒著煙,氣味更加的難聞作嘔。
  
  確保喪屍狼狗是不再可能動彈,王陽把刀上的汙跡用力地甩了甩,拿起來仔細查看一番,還好還好,就是有點小劃痕,沒有斷裂,刀還蠻耐用的。
  
  打量完刀後,王陽才有空問候雙手捂著眼睛驚嚇到不行的李悠:「怎麼樣?沒事吧?你都這麼大個人了,見到這些怪物,好歹也躲一下啊,或是拿武器擋擋,愣在那很容易就被襲擊到的。」他真是恨鐵不成鋼,都這麼多天了,這個李悠還是如此的不爭氣,讓同為男人的王陽,深感李悠這廝太給男人們丟面子了。
  
  那邊在林傑的合力幫助下,終於脫離了狼狗喪屍糾纏的方志宏,急衝衝的跑了過來,一把把驚魂未定抖個不停的李悠,攬到懷中,抱得緊緊的。再把他猛的拉開,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李悠沒有被這些狼狗給弄傷,這才又安心的繼續把李悠攬到懷中,緊張道:「小悠,小悠,你真是嚇到我了,還好你沒有事,我,我真是嚇壞了。幸好,幸好,幸好你沒有事。」方志宏抱著李悠猶如喃語般不停嘀咕著,就像抱著自己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惶恐驚喜而又小心翼翼。
  
  「我,我還好,志宏,你不要緊張。」李悠努力想讓自己嚇哭而哽咽抽泣的樣子,變得看起來堅強一點,但是那通紅朦朧的雙眼,抖著的纖細身子,卻沒有多大的說服力。
  
  「我剛剛不是叫你躲遠點嗎?怎麼還被纏住了?」摸著李悠的頭,方志宏緩緩神,說道。
  
  「剛剛,剛剛……」剛剛他有躲到嚴華的後面,請他幫忙的,李悠想要張口解釋。
  
  「啊,李悠,你沒事吧?剛剛真是嚇到我了,一個不留神,你就差點被咬到,都怪我,沒注意到啊。」眼睛裡露出極度愧疚的眼神,嚴華插話打斷了李悠和方志巨集兩人的對話。推了推他的銀邊眼鏡,嘴角帶著禮貌和善的笑容。
  
  他可不想被大家知道,他故意躲開讓喪屍狼狗襲擊李悠的真相,嚴華假惺惺的上前打斷了李悠想說出口的解釋,自己先表情誠懇又愧疚的說話道歉。
  
  「哦,沒關係,你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又沒有出事,你不要放在心上的。」李悠見嚴華那充滿愧疚的樣子,想他剛剛真的是沒有留意到自己,才險些讓自己被喪屍狼狗給襲擊到,立刻就釋懷理解了。他就知道,沒有人會故意讓那只狼狗來咬他的,沒有那麼壞的人。
  
  見李悠那麼單純好騙,嚴華表面愧疚內心卻不屑鄙視的,嘲笑起此人的單蠢和白癡。
  
  第四十一章瘋狂執念
  
  「好了!門鎖打開了!我們快點進去吧!」在大家幫忙掩護攔截這些喪屍狼狗時,喬飛羽才有了機會靠近門來把鎖給打開,激動而抖動不穩的手,拿著鑰匙對準了好幾次才對上了鎖眼,終於是把鎖給開開來了,其他辛苦和喪屍狼狗搏鬥的人,聽到他的喊話都振奮起來。
  
  喬飛羽站在門的邊上,一手還握住插著鑰匙的門,另一隻手則用力把門向裡邊推開來,探頭向門的裡面望望後,確定安全,轉身和其他的人招手,示意趕緊進到門裡去。
  
  大家得知門鎖終於被打開了,他們離去安全地方的路不會再那麼遙遠,每個人臉上都露出欣喜之色,拿著武器向大門方向跑過來,一個接著一個,抓緊時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鑽進了門中,生怕再晚一秒就會失去這個珍貴的機會一樣。
  
  當然,他們這些人也不敢太過得意忘形,還是要時刻提高警惕,前後左右注意四周的一舉一動,並且留神注意他們身後那剩下的幾隻,還未解決掉緊跟著他們後邊追來的喪屍狼狗。
  
  肖弈負責和喬飛羽在最前方開路,以防止一些有可能突然出現的危機,好應變處理。而王陽則自覺的墊在最後,阻擋門外邊的危險再緊跟過來。
  
  試圖把橋邊的門給反鎖好,不讓那些喪屍狼狗有機會再接近他們。王陽用手中的刀朝下用力的一砍,把從門縫中硬是擠進來半個頭的喪屍狼狗口鼻給削了下來,整個橫切開的面,顯露出喪屍狼狗頭內的白骨和腐爛的腦漿黑肉,而那個被削下來的口鼻塊就掉落到他的腳邊上。
  
  沒有痛覺的狼狗,就算是被削掉了半個嘴還想著向裡奮力鑽頂,試圖擠進來。王陽也懶得再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和這些沒痛覺的喪屍畜生消磨,側過肩膀用力抵住門,腳向地面施力一頂。
  
  「砰!」的一聲,終於是把門給關合上了,把那些可惡的喪屍狼狗給鎖到了外邊,再也無法進入到裡邊。
  
  「呼~~」松了口氣,王陽抬起手,轉動自己因用力緊繃而有點酸痛的胳臂,從大門前轉身,想跟上已經走過吊橋一半距離的大部隊人馬。
  
  卻沒有想到,一回過頭,就瞧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直直站在自己背後的袁思甜。
  
  「呃……袁思甜?你怎麼了?」不知道人嚇人,也會嚇出心臟病的嗎?王陽對突然就站在自己背後,而不趕緊向橋前頭奔跑,逃命去坐直升機的袁思甜感到奇怪。
  
  膽子最小的人,除了李悠就是她了,這個時候她還會有閒心等他?說出這話來連王陽自己都不會相信。要知道,能讓袁思甜本人來親自等候的人,只可能是等那個她迷戀得花癡氾濫的死面癱男肖弈才對啊。
  
  「你,和肖弈關係很好?」面色已經差到極點的袁思甜,整個膚色都泛著青白色,黑眼圈極重地圍繞在她的眼睛下方,渾身散發著陰鬱氣息,面上卻又帶著一股詭異的笑容,用著強硬的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王陽。
  
  王陽聽袁思甜這語氣不善的問話,就有些不爽地皺了皺眉,他可不喜歡別人用這種口氣和他講話,聽著就讓人感覺不舒服,左右轉動自己的脖頸,王陽痞笑了一下,微微低下頭,看著比他矮不少的袁思甜,答道:「是啊,很好啊,相當的好,有什麼不對嗎?」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是嫉妒任何一個和麵癱肖弈有點關係的人,王陽故意用他更為得意囂張的口吻回答她的問話。
  
  「……」
  
  聽到了王陽的回答後,袁思甜就把頭低了下來,像是開始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出神,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
  
  王陽站了一會,覺得自己有點傻,他為什麼現在還有空和她原地閒聊啊?抬腳彎過身子,繞過低著頭不動彈的袁思甜,王陽踏上了搖擺晃動著的吊橋,扶著兩邊的繩編護欄,向前面遙遠的湖上小島小心行進。
  
  真不知道喬飛羽家的人是不是很喜愛吊橋風格的橋樑,明明是去向停直升機的湖中小島上的橋,卻要設計成這麼狹窄的,兩邊用繩子編著固定著,腳底下則是白漆木板制的拼接橋面。橋特意懸高的掛在島和別墅的兩邊,走在上面往下看,至少離湖面有個四五米的距離,而湖裡的水深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湖水的樣子,也不像是很淺的感覺,估計少說也有個十來米的深度。這要是從上面不小心掉下去,那肯定是再也爬不上來了,在湖裡,手夠都夠不著這座橋都是個問題呐。
  
  「王陽……」才在吊橋上前行了一小段路,王陽就又聽到後邊袁思甜的呼喊聲。
  
  這女人說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逃命都來不及,還有心情一直找他聊天……王陽一臉黑線的把頭向後轉過去,不耐地問道:「美女,到底什麼…………事?」
  
  「……!!」
  
  一雙白皙卻透著些青色的女人雙臂,從王陽的背後繞到了他的胸前,戛然縮緊從兩側死死箍抱住了他的上半身,袁思甜輕柔的女性甜美嗓音,在他的耳邊輕輕呢喃著,異常的靠近他……
  
  「王陽,我不想一個人死哦。」
  
  「死?」立即想抬手掙開袁思甜箍住自己的手臂,和那幾乎掛在自己身後不屬於他的體重,王陽驚詫困惑的問道。
  
  「咯咯咯咯~~~對啊~~~」袁思甜箍住王陽手沒有一絲鬆動,笑得十分得意開心,慢慢側過她的頭,張開了她的嘴,嘴裡不少人類形態的牙齒後邊,已經陸續長出了不少倒三角形狀,不屬於人類的鋒利鋸齒。仰頭用力,大口的咬進了王陽的後肩,並扭動自己的身軀,施全力向邊上轉動,拖抱住王陽把他拽下,一同翻過橋邊的護欄,掉進了吊橋下面,那表面水波輕微動盪反射著陽光色彩,底下卻是深不見底暗流湧動的湖水當中。
  
  王陽只感覺到自己的後肩靠近頸部位置,突然傳遞過來一陣讓人瞬間眩暈的劇烈疼痛感,靠!TMD太疼了!他吃驚恐懼的轉過頭,就看到後邊正在咬著他的袁思甜,面色青白到了詭異的程度,眼睛已經是向後翻著白眼,是變喪屍了?!這女人什麼時候被感染的?
  
  自己這下大概是真的要玩完了啊,莫名其妙碰上一個這樣的瘋女人,還把他莫名其妙的就給咬了,他上輩子是倒了多少黴啊?王陽還來不及做出其他的反應,眼前又是一陣天翻地覆頭暈目眩的動盪,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是整個人被袁思甜拖拽著,兩人齊齊向橋一邊倒過去,和袁思甜一同從橋上的繩子護欄上翻了下去,身不由己的墜入到湖中。
  
  「噗通!」
  
  冰涼刺骨的湖水一下就把王陽整個人給吞沒,他拼命的想用自己的雙手掙開在背後箍著他的袁思甜,或是試著抬起手腳攻擊後面的袁思甜,好掙脫開自己游泳逃出湖底。
  
  卻無奈已經開始轉變成喪屍的袁思甜,力氣驚人的大,執著的就是死死的從背後糾纏住他的雙肩和活動的手臂,不肯放開,不讓他有任何的掙扎逃脫的機會。
  
  這個非常不利的姿勢,縱使是王陽平時再強悍,也很難在現在的情況下施展自己的力氣來脫身。他的手就被這樣給箝固住,無法動彈遊動身體從湖中出來,身體只能一直被後邊的袁思甜拖住向湖底一直沉下去。
  
  胸腔裡的氧氣愈來愈少,不能呼吸的感覺加上後背咬傷處傳來的隱隱灼傷刺痛感,讓王陽在這藍綠色的湖水中,痛苦的蹙緊了自己的雙眉,深邃明亮的眼睛不停的眨著,努力試圖睜大開來,好看清楚模糊不清的水中情況。
  
  他的一頭原本卷翹的頭髮,在水中成了黑色飄蕩的直發形態,在湖水中隨波流動,有些頭髮還貼附在了他的雙眼額頭之間,一串串大小不一的透明水泡,從王陽的口鼻中克制不住的冒了出來,向湖面的上方飄離去,王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好像越來越模糊不清,再也無法呼吸到氧氣,眼睛因為缺氧也漸漸的開始晃神,看不清楚水上邊那陽光穿透進湖底的白色亮光。
  
  難道他就要這樣死了?被那麼多厲害的喪屍追趕都沒有被抓到吃掉,卻在最後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拖去當陪葬?太衰了……
  
  在心中不由感歎著自己不幸的人生,禍水的可怕。隱約中湖水裡像是有一條黑色的影子在逐漸向他靠近過來,絕對不似人類的眼睛,那雙金色的眼瞳在水底閃現出耀人的光芒,是他開始產生幻覺了嗎?
  
  王陽已經無法再深入思考更多,因為缺氧和湖水的包圍壓迫,他的意識終於徹底陷入了那無止境的黑暗當中,眼睛也漸漸無力的閉合在一起……
  
  第四十二章角色扮演?
  
  胸腔上邊傳遞來的用力壓迫擠壓,把王陽刺激的一下清醒過來。灌飽了一肚子的湖水,一下子全都湧到了喉嚨口,趕緊側過身,張開嘴痛苦的幹嘔猛吐起來。
  
  「咳咳咳咳咳!!」邊咳嗽向外吐著肚子裡頭的水,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王陽微微彎起的身子又虛弱的重新躺倒在地面上,胸口上下不停地起伏,喘著氣,太好了……這樣都沒死,不過,是誰救的他?從這麼高的橋跳下來還能拖著他上岸?
  
  「你沒事吧?」耳邊傳來像是喬飛羽的聲音,咦?是他嗎?
  
  「是你救的我?」王陽閉著眼的臉上,流露出一點失望的表情。難道自己在湖底看到的金瞳黑影是他產生的幻想……
  
  「呃,不是我。」幫王陽急救做溺水處理的喬飛羽,蹲在王陽的身邊,露出的尷尬笑容,他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從那麼高的吊跳上跳下去後,再把另一個不輕的人拖到湖中的小島上。「是肖弈救的你。」
  
  王陽還合著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又是他啊……肖弈……每次都被他給救了,不過,這次估計他也活不了多久了,都被變喪屍的袁思甜給咬著了。
  
  把眼睛緩緩的睜開,適應著被水衝擊後,眼前一片模糊的視線,過了好一會,眼睛才逐漸適應聚焦,四周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
  
  「肖……肖弈?」用胳膊肘把自己的上半身努力撐起,王陽愕然又困惑地盯著在他前方不遠處站著的人。
  
  是肖弈嗎?那人露出在外的蒼白皮膚上,圍繞浮現出墨黑色像鱗片一樣排列而上的暗色紋理,在他的手臂頸部和臉上全部都是。而那雙手的勾型指甲,竟然還是深紫色的?!這比一般人的指甲都來得長和尖銳,就像野獸的利爪。
  
  這雙奇怪異常不同旁人的手,有一隻正血腥的插進在一個王陽也認識的人的肚子當中……
  
  被肖弈用手把整個肚子都刺破開,腸子內臟掉了一地的袁思甜,還有著人類最後一點自我意識,翻著的白眼處在變化階段,她現在什麼也看不清楚,自然也看不清現在站著自己面前肖弈的模樣。
  
  只是得意又開心的笑著,嘴角劃出詭異的弧度,襲擊的成功,滿足了她變態喜悅的心情,肖弈終於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了啊。
  
  「咯咯咯咯~~肖弈,你把我們撈上來又怎麼樣?你讓王陽活過來又怎麼樣?咳咳咳,他已經被我咬了,他只會變成和我一樣的喪屍!咯咯咯咯~~」嘴裡頭牙齒之間的變異,讓她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但大概也能聽清楚她講的內容。
  
  「閉嘴!」渾身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肖弈的身上猛然地散發出可怕嗜血的戾氣,捅在袁思甜肚子裡的手,繼續向裡抓開她的內臟,把另一隻本還掐著袁思甜脖頸的手,一同向下,兩隻手一起插進袁思甜的肚子裡。
  
  直接徒手向兩邊用力,像撕紙一樣從袁思甜身體的中間,就把她給撕裂成了兩段,血肉白骨到處噴濺,一向都可以輕鬆躲開血液沾染的肖弈,全身上下也被染上了鮮紅的血漬,那副血腥戾氣的模樣猶如地獄中來的惡魔。
  
  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袁思甜的殘肢被他撕開又扯斷,直到撕裂的不成人形,才狠狠的丟回到湖水裡頭,平靜的湖水表面泛起了一圈圈淡紅色,再隨著水波慢慢擴散開來。不一會,湖水又重新恢復了平靜乾淨的顏色,那些被撕碎的骨頭和肉末漸漸沉入到湖底。
  
  手上提著最後還掛著一副得意報復笑容的袁思甜頭顱,肖弈只用一隻手抓碾,就把她的頭顱給抓個粉碎,一同丟到了湖水裡頭。
  
  雖然肖弈的表情還是像平常一樣沒有特別大變化,但是在他的眼底,終於不再是那麼的平靜淡漠,他第一次發覺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明明應該守護好的王陽,卻在他的疏忽大意下,被那該死的女人給襲擊了,早知道如此,當時就應該把這些跟在王陽身邊的人,全部都消滅掉,不留隱患,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
  
  雙眉緊緊地蹙起,肖弈把手上的血漬搽乾淨,走到還呆呆瞪著他沒有開口說話的王陽面前,蹲下身低垂眼簾,赭色的雙唇自責的緊抿,伸出手撫向王陽的臉頰,詢問:「你,還好吧?」
  
  「呃……」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視線對視上的肖弈,王陽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肖弈臉上的那些鱗狀墨色暗紋,他看得更清楚了,不像是畫上去的,反而就像是從皮膚底下自然的透露出來一般。說話時從嘴中微微露出的,看起來比常人尖長的犬齒……還有最重要的,原本肖弈那漆黑的雙瞳不見了,現在他面前和他對視的雙瞳,變成了人類不可能有的金色瞳孔,瞳仁也和常人的不同,是豎著的深紫色的一條細線,就像是某些冷血動物才會擁有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怎麼?」見王陽渾身僵硬的看著他發愣,肖弈有些奇怪的把視線轉向自己的手臂,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暗紋變化和鋒利的指甲後,皺眉低語:「出來了……」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控制不了情緒的時候,連身體的變化,都沒有察覺到。
  
  「你……這是角色扮演?」唯一能想到肖弈這突然奇怪的變化解釋,也只有這個微弱的不可能的理由了。王陽張張嘴,從呆愣中恢復,開始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肖弈問道。
  
  「不是……這是我本來的形態,情緒只要激動點,這些就會出來。」指了指自己皮膚上的暗色鱗紋,和尖銳的指甲牙齒,肖弈語氣平靜的向王陽解釋。
  
  「哦……」腦子還是有點混亂,剛剛才溺水醒來的王陽加上又被袁思甜給咬傷,整個腦子現在都感覺昏昏沉沉,累到不行,非常想要直接就睡下去。
  
  其實,肖弈是什麼樣子他都無所謂,都可以接受,他是他的好哥們,有什麼能接受不了的呢。
  
  「我,好像有點累了,先睡會啊。」撐不住開始上下打架沉重的眼皮,王陽重新閉上了雙眼,支著的身體又要倒回到硬邦邦的水泥地上時,被肖弈反應迅速的伸手接住,一把把王陽的身體攬過來,輕輕的讓他靠到自己的懷中。
  
  撩開王陽背後的衣服,在後肩部位,看到了被那個袁思甜給咬傷的傷口,被咬到的麥色皮膚上,有一排清晰明顯的鋒利牙印,整塊血肉都翻開,再被湖水浸泡過後,翻開的皮肉邊緣,都已經泡得泛白,輕輕伸出自己的手指,抬高鋒利的指甲,用指腹輕觸著王陽的傷處,肖弈金色的眼睛變得更加深沉,剛剛讓那個女人死得太便宜了,應該再多多繼續折磨她一下才對,讓她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直起身,輕鬆地把王陽整個人從水泥地上橫抱起來,朝著直升機的位置走進,把他小心翼翼的放進機艙內,面無表情的對著全部都是一臉驚嚇模樣,盯著自己看的幾人,說道:「我要去N地。」
  
  「啊?我們不是應該去C城的嗎?」就算是被驚嚇到,也最先恢復反應過來的喬飛羽,聲音還是有點抖的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是應該去C城嗎?為什麼又要跑到西南地區的N地?那裡可是一個偏僻之地,經濟不是很發達,大部分在那住著的都是一些人數不多的少數民族,而且N地大部分的土地還都是未開荒的原始森林。那裡最大的優點也只有那的環境適合各種樹木生長,野生動物生存罷了。為什麼要飛去那呢?
  
  但是,他又不敢大聲的提出質問,尤其是他們剛剛幾人,親眼見到肖弈在發現後邊的王陽被袁思甜拽進湖裡頭後,整個人散發出的狂暴之氣,眼睛一下子就變換了顏色,身上也慢慢浮現出詭異的暗紋,指甲變色變長。蒼白的皮膚襯著身上那些鱗片紋理,不知道有多讓人驚嚇害怕到。他的突變模樣,不是說和喪屍一樣的噁心或是恐怖,而是,那些仿佛更像是裝飾他全身的暗紋,更加凸顯了他的嗜血戾氣和妖異感,就像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生物,讓大家會下意識的產生懼怕恐懼感。
  
  他不知道肖弈的轉變是怎麼回事,應該不是喪屍病毒而感染的原因。現在,他只知道一個重點,肖弈和他們不一樣,要殺他們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
  
  見所有人盯著自己疑惑又懼怕的樣子,肖弈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目光,皺眉不耐的解釋說道:「那裡有個研究所,裡邊可能有對抗病毒的中和劑。」
  
  「你……你怎麼知道那裡有中和劑的?你……你又是什麼東西?」嚴華從剛開始的驚懼中回過神,投向肖弈的目光,變得嫌惡卻又帶著懼怕的神情,懼怕著肖弈好像十分強大的力量,厭惡他那個突變像是怪物的模樣。
  
  「這些喪屍的病毒異化,和研究所裡的實驗體很相似,我估計病毒是從那流傳出去的,現在必須回去那,尋找中和劑。」沒有正面回答關於他自己的疑問,肖弈只是解釋了去N地的理由。
  
  「為什麼我們要去那?這只有一架直升機,我們要回去安全的地方!才不去那個鬼地方!」嚴華才不想去那個全是森林說不定也很危險的N地,他只想要回到安全的大城市,就像是喬飛羽剛剛提到的那個C城。
  
  肖弈沒再說話,垂下頭看著昏睡中的王陽,心中想著這些人真是麻煩,如果他們不願意去,那他就把他們都殺了,誰也不能阻礙到他……
  
  「就去那裡吧,王陽看樣子是被感染到病毒了,我們去那找解藥給他好了,這麼多天來,他們都那麼幫助我們,我們先去那邊也沒有關係的啊。」儘量撇開視線不敢面對肖弈現在的樣貌,李悠強壯起膽子開口接話,贊同一起去N地。其實只要離開了B城,別的地方也沒有那麼危險的,能救人一命是最好不過的。
  
  「嚴華,你不用那麼急,我們就先去N地吧,那裡的主城區也有車可以坐去C城的。」想說去N地的話,他們也可以自己找車離開,只要出了B城就好了,還能幫助王陽,讓他早點找到解藥,方志宏也認同了李悠的話,贊同去N地。
  
  「既然N地那,可能找得到解除王陽被感染病毒的藥,那就去吧。」聽到肖弈的解釋,喬飛羽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他們幾人如同兄弟般的相處了幾天,他不可能對王陽見死不救。
  
  「我也對把病毒散發出去的研究所很有興趣啊,實驗體聽起來和美國大片一樣,我們就去N地吧。」最後開口說話的林傑,也舉手支持去N地。
  
  就只剩下嚴華一人,恐懼反對著去N地,他就是想去最為安全的C城啊!沒有想到這些人,還有閒心和憐憫之心想跑去那個全是森林野獸的鬼地方,那邊的交通又不是很便利,坐車不知道有多麻煩,他才不想去那!
  
  可是,所有人都不站在他這邊,一向喜歡掌控全域的他,偏偏只有一個人和他們對峙著,無法控制整個局勢的壓力,對逃生的渴望,使他愈發精神緊張,神經質的啃咬起指甲。
  
  嚴華抬起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肖弈,朝大家喊道:「憑什麼要相信他的話去那裡?!說不定那也是個陷阱!他想把我們都誘騙過去!害死我們!你們憑什麼要相信他?看他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個怪物啊!為什麼要相信這個怪物??」
  
  情緒更加的焦慮急躁,快速的啃咬著他的手指甲,指甲被嚴華啃得不能再啃,大拇指頂端的肉皮都被咬出了血來,可是嚴華卻像是沒有任何的感覺,默默地垂下指著肖弈的手,顫抖地伸進了自己一直沒有打開的挎包裡,掏出來了一把槍,用兩手抓握緊手中的槍,直指向肖弈的胸前:「你這個怪物!我們是不會聽你的話的!絕對不會上當的!」
  
  「啊?!你,這把槍從哪來的?」方志宏見精神明顯已經不是很穩定的嚴華,從挎包袋子裡掏出這麼一把槍來,胡亂指著人,驚慌的追問道。
  
  「呵呵,你們以為我傻啊!在商場的時候我就偷偷留下了一發子彈,沒有射擊,就是為了現在的時刻!」把槍對準肖弈,嚴華的膽子就好像大了很多,底氣也足了起來。仿佛自己變得強大了許多,不用再去懼怕什麼。用厭惡鄙視的口氣向肖弈大喊大叫著:「哈哈!你這個怪物!別阻擋我逃生!給我去死吧!」
  
  「砰!!!」
  
  所有的人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見到嚴華直接近距離對著肖弈的胸膛,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子彈一下子就穿透了肖弈的身體,從前面穿進,到後背射出,血液噴濺了出去。肖弈的身子被擊中後,慣性使他朝向直升機的外邊一倒。
  
  「肖弈!」大家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開始大聲的驚呼,沒有料到嚴華說開槍就真的開槍了,這一槍,不可能讓人能活的了,就算是肖弈現在這個模樣形態,也恐怕很難再治癒過來……
  
  第四十三章毒
  
  「哈哈!他死了!他死了!!這個怪物!!哈哈!他再也傷害不到我的!」得意又瘋狂的癲笑著,嚴華他那一直緊繃著的脆弱神經,終於像是繃斷了一般,再也沒有了正常人的理智和思維。
  
  手中還繼續拿著槍四處揮舞,轉身向著所有坐靠在直升機裡頭,被驚呆住的人示威大叫著。嚴華梳理得原本一絲不亂服帖油亮的頭髮,瘋狂的被他左右晃蕩腦袋時給甩亂掉,幾絲油亮的頭髮垂落在他的額頭上,鼻樑上架著的能顯示斯文的眼鏡,也遮擋不住嚴華瘋癲爆著血絲極近狂亂的眼神。
  
  大家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後傾斜,沒料想到嚴華這人,一下子會變得像是另一個人似的,從彬彬有禮的禮貌優雅男,轉變成現在這個像是瘋子一樣癲狂的狀態。
  
  嚴華得意的環顧四周,感受著大家投向自己身上那些驚懼的眼神,感到心中充實滿意極了,大家現在都不敢再忽視他,都必須聽著他的話,他才是掌控全域的人!這樣的感覺真好!
  
  嚴華繼續大笑著,卻發現眼前這些人,原本投向他的目光開始變化,從驚懼轉到驚訝,都齊齊的瞪向他的後方。
  
  怎麼回事?嚴華回過頭打算向自己身後望去。
  
  「啪!」的一聲,一隻手抓按在了他的臉上,猛力的按壓下,嚴華臉上的玻璃眼鏡,立刻破碎成四分五裂來,鏡片變成了尖銳的玻璃顆粒,直接刺入到他的皮膚上和睜開的眼珠中,他不由地驚恐大叫道:「誰!誰??」被捂著的臉,遮擋了他的視線,看不到前面按著他臉的黑影。
  
  嚴華因為拍擊的力道,身子跟著又向後倒退了幾步,勉強睜開了自己另一隻沒被眼鏡玻璃碎片紮到的眼睛,迷迷糊糊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人,驀然一震,吃驚的張大了嘴,連臉上的疼痛也無心再顧及,恐懼的哀嚎道:「你!你不是被我打中了嗎?怎麼還沒有死?這是怎麼一回事?」
  
  肖弈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子彈穿透胸口的傷,看看手心上被沾染到的紫色血液,對著嚴華歪歪頭,邪魅的勾起嘴角一笑,用他不屑的冷淡語氣開口問:「這點傷?」
  
  直起身來,肖弈伸出自己還沾染著血跡的手,迅速的接近嚴華身前,把手狠狠地抹上了嚴華那被眼鏡劃開口子,而血跡斑斑的臉。
  
  接著,肖弈就站在一邊,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了。只是冷冷的盯著嚴華,那比冷血動物的眼睛還要冰冷可怕的金色瞳孔,直直地看著嚴華,就像是看著獵物在他面前進行最後的垂死掙扎一般,自己只需要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他從掙扎到死亡罷了。
  
  被肖弈染著紫色的血液抹上自己的臉,嚴華立刻聞到那極度血腥的氣味,那些液體好像一下子就融進了自己的傷處,嚴華覺得自己整張臉上的傷口,開始變得非常難受,又麻又冰冷,冷到了極點就是難耐的痛,他伸手抓撓著自己的臉頰,痛苦的嚎啕大叫:「啊啊啊!!!好痛!好冷啊!!這是什麼??啊啊啊啊啊!!」
  
  直升機裡的其他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嚴華的臉部開始浮腫起來,到處浮現出水泡,把他臉上的皮膚撐得老高,紫色的血液像是已經融進了他的身體裡邊。
  
  嚴華的身體從頭部開始,轉變成詭異的紫色,紫色向下蔓延,到達皮膚的哪裡,他就大叫著抓著哪裡,一直大聲叫喊著:「好冷!!好冰!!!好痛啊啊啊!!!」而他臉頰上的泡終於頂不住,開始爆裂開,皮下的肉完全裸露在了外面,嚴華晃蕩掙扎著身體,不小心絆倒,掉落到了直升機的外邊,在直升機下面的水泥地上,左右翻滾,並且開始激烈的抽搐起他的身體。
  
  過了好一會,嚴華的口中嘔吐出許多黑紅色的血末後,身子一僵,就再也沒有了動彈……
  
  大家在這麼一下子的功夫裡,就看到眼前情況的突然反轉,從肖弈被槍擊到嚴華莫名其妙的倒地身亡。探頭望向直升機外,那地面上的嚴華屍體,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淡淡的紫色,四肢痛苦扭曲,五根手指都和雞爪一樣勾著彎曲在一起,臉上潰爛成了一片,樣子十分的驚悚。
  
  「這……這是……?」喬飛羽老半天才終於是緩過神來,不由的張嘴問道。
  
  掏出塊布把自己身上和手上的紫色血跡擦拭乾淨,肖弈站在原地,淡淡的回答:「我的血液有毒。」
  
  「哦……」這,這血也太毒了吧?才一下子的功夫,就把嚴華毒死成那個慘狀,真是可怕……
  
  「那個,你的槍傷要不要緊啊?」崇拜的看著肖弈,林傑已經把面前這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定義成了外國的超人角色,這是超能力啊!這是變身啊!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太神奇了!不過,還是很好奇他的槍傷到底怎麼樣了啊。
  
  「你指這個?」肖弈把被槍擊穿破的血淋淋外套彎腰脫去,從背包裡翻出另一件灰色T恤,低下頭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問。
  
  蒼白的胸膛肌膚上,也滿是鱗片狀的暗色紋路,纏繞印滿在他結實強健的身軀上邊,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六塊腹肌和緊繃的肌肉線條,都絕對是男人嚮往的完美身形。只是,在這樣強健的身體上面,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或是見到任何的傷口。
  
  所有人都疑惑了,難道他穿了什麼擋住了?可是明明有看到他被穿透,血都噴濺了出來啊?
  
  「我身體復原力比較快。」不喜歡大家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肖弈不耐的皺起眉,解釋了一句後,就把T恤套上了身,說道:「快點起飛,去N地。」
  
  「啊?」還正在仔細打量,研究肖弈胸膛上那奇異消失的傷口的喬飛羽,腦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嗯?你們不願意去?」垂下頭冷冰冰的盯著在場的所有人,肖弈身上的邪魅和冷厲之氣開始擴散開來,如果這些人像剛剛那個廢物一樣敢攔住他,他可以讓他們現在都死掉,就不用再費那麼多口舌。
  
  大家在肖弈的強烈氣勢打壓之下,都禁不住冷冷打了個哆嗦,齊齊猛的搖頭,再點頭:「去去!N地蠻好的,現在就去N地吧!」
  
  林傑還特意起身抬手,趕緊拍了拍坐在駕駛位上的喬飛羽,示意他快點啟動飛行。
  
  喬飛羽立馬也回過神來,一臉正經的回肖弈的話:「這就開,這就開,我們可沒有說不去啊。」
  
  誰敢說不去?眼前的肖弈比平時面癱的那個還恐怖啊,直接嗜血邪惡的本性外露啊,陰晴不定的樣子,被他給秒殺了還得了?剛剛那個嚴華,就是對他們幾個人的血淋淋警示……
  
  直升機終於緩緩的開始起飛,帶動起來的風力,把島上的一些植被都吹得猛烈亂動,周邊靠近的湖面,也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直升機開始安穩的升上了半空中,地面也離著他們愈來愈遙遠。大家趴靠在視窗向外張望,腦中回憶起這些天的經歷,都感慨萬千,思緒著這些天的事情,感覺這些天裡的經歷,就像是渡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整個機艙裡都變得靜悄悄,沒有人發出聲響。
  
  靠在最後面坐著的肖弈,懷中摟抱著還在昏睡中的王陽,為了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而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一手環著他的腰,一手緩緩的輕撫著王陽那還滴著水濕漉漉的黑色卷髮,把他過長擋在額頭的劉海,撩到了他的旁邊,露出王陽完整的臉頰。
  
  英俊陽光的臉,就算在昏睡中,還是帶著一抹樂觀開朗的笑意浮現在面龐上,唇色因為落水的原因,冷得有些發白,深邃的雙眼緊閉著,一向痞氣活力的王陽,現在卻只能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有別平時的印象,看起來有份特別的病弱感。
  
  手上還是長著那紫色鋒利的指甲,卻能在不劃破王陽臉的前提下,輕輕的摩擦撫摸著王陽發白的雙唇,像是想把它重新摩擦出來顏色。從手指上傳遞過來的觸感,柔軟而又溫暖,肖弈默默的思量著,病毒被感染擴散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一天,就會完全被感染,直升機就算今晚趕到N地,也一下子不能進入到原始森林裡的研究所中,到時候王陽就會徹底被病毒感染,轉變成喪屍……
  
  要想個辦法,延緩他的發作時間才行,盯著懷中的王陽,肖弈漸漸憶起了一個可能可以實行的辦法,微微眯起他金色的雙瞳,伸舌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肖弈覺得剛剛設想出來的那個辦法,算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第四十四章笑
  
  在昏睡當中的王陽,並沒有能夠做上一個好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天,恐怖片裡才有的情景一直在自己面前三次元的呈現,他終於是做起了噩夢,夢裡頭只感覺四周是一片漆黑,濃郁的黑色,即使伸出的手指,也看不到自己的手。
  
  整個周邊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存在,他在黑暗中大聲呼喊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就像自己是被唯一單獨留下來的,困在了這裡頭。
  
  夢中的王陽極度的恐慌起來,像是憶起了自己在孤兒院最初呆著的日子,總是能見到自己身邊那些乖巧伶俐、乾淨溫順的孩子,被那些和善的大人領走,唯獨只有他一個人,還站在孤兒院裡高大的黑色護欄內,看著門外邊被接上車的孩子和他的新父母歡笑快樂的駕駛汽車漸行漸遠。
  
  那種被獨自遺留下的孤獨感,王陽已經多年沒有回憶起了,在這麼冷寂沉默的黑暗中,他極度渴望著有什麼東西,可以快點把自己給帶離出去,離開這個討厭的鬼地方。
  
  就在他被夢魔糾纏的瞬間,王陽突然好像感覺到自己的周邊黑色環境開始波動,溫暖舒適的感覺傳遞到他的身旁,黑暗的四周像是有道光線穿透了進來,把整個黑暗死寂的世界打破,那透進來的金色光線,和陽光一般耀眼奪目,召喚解救了一直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的王陽。
  
  王陽欣喜的朝著金色亮光指引的方向前行,一直一直的走著,直到光線包圍了自己的身體,全身就像是從冰涼黑暗的世界重新回歸到正常世界。
  
  「王陽……?」輕微在自己耳邊呼喚他的低沉冷冽的嗓音,是那麼的熟悉,讓還閉著眼睛的王陽,嘴角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咧開來,興奮的把眼睜開。
  
  剛剛脫離噩夢,順利的清醒過來,讓他的心情愉悅:「我還沒死啊,你不用那麼迫切的呼喚我吧?」
  
  攬緊靠在自己身上剛剛突然冒出冷汗,擰緊眉像是在做噩夢的王陽,直到他漸漸平息安穩下來。肖弈垂下頭,貼近他的耳邊喊著他的名字,見他慢慢睜開雙眼,笑著醒來,好像沒有任何的不適一樣,依舊是和平時一般,痞笑著,露出一臉的陽光燦爛,英俊挺拔的面龐,還是那麼開朗,小麥色的肌膚襯著他笑得白閃閃的整齊牙齒。
  
  王陽在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了肖弈那雙金色的眼瞳,有些愣住,像是回憶起了剛剛的夢,就是被像這樣顏色的金色光芒引導,才使他從噩夢中很快脫離過來。沒想到自己睜眼看到的,就是肖弈的這雙眼睛,王陽一直愣愣的緊盯著肖弈的眼睛,沒有講話。
  
  肖弈見王陽瞧著自己發起呆,彎頭詢問道:「怎麼?」
  
  「你的眼睛……」
  
  「哦,眼睛?情緒激動後身上這些顯現,要過一天左右才能完全褪下。」以為王陽是在吃驚自己的樣子還是和怪物一樣,無法接受他現在的模樣,肖弈淡淡的回答道。
  
  「啊!不,不是,我不是說你的眼睛不好。」怕肖弈認為自己是在恐懼他的異變,王陽急切的開口解釋,從肖弈的懷中掙扎的坐起身。
  
  「嗯……你的眼睛,其實很漂亮啊。」抓著自己那頭還有些潮濕的卷髮,王陽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但是他就是想要說出來,告訴肖弈他對他的感覺,不想他誤會自己在害怕他。
  
  因為,肖弈不管是什麼,還是什麼樣子,在王陽心中他都是和以前一樣的,不會因為其它而改變。
  
  而且說實話,他真的覺得肖弈現在的瞳孔顏色很漂亮,那璀璨的金色虹膜,就像是最耀眼的陽光顏色,和他夢裡的顏色一模一樣,給人帶來平和溫暖的感覺。
  
  還有他紫色的瞳仁和金色也十分的搭配,在一起混合顯現的顏色,十分漂亮妖異,但就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王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達出他的意思。只能盡力在腦子想了半天,才算吐出他的看法。
  
  「那個,和太陽的顏色一樣,很漂亮。嗯……我,很喜歡。」抓了抓頭髮,王陽終於是憋出了一句話。
  
  當然,這是王陽自己一人所產生的看法和感覺,他根本不知道,其他人對視到肖弈的眼睛時,只感覺得到有多麼的駭人,哪還能體會其顏色的意義。
  
  沒聽到肖弈給出的反應,埋頭抓著頭髮的王陽,奇怪的抬頭看向肖弈,不會是說他眼睛漂亮,他就生氣了吧?
  
  漂亮這個詞大多是形容女性的美麗,不過王陽真的是覺得肖弈的眼睛很漂亮,可能是找不到別的詞語可以取代。忐忑不安的對上了肖弈的視線,王陽徹底的呆愣住了……
  
  和肖弈認識了這麼久,他從來也沒有見過肖弈真正的笑過,雖然大部分是他面癱的原因,使他的表情就不是很豐富。笑的話,那些稍微勾起一點嘴角的嘲笑、冷笑、皮笑肉不笑、鄙視的笑等等,都只是輕微的停留在表面,不是發自內心真誠的那種。
  
  王陽可不會認為,肖弈的那些基本都是以嘲諷為主的笑,能稱作真正意義上的笑容。而現在,他卻第一次見到了肖弈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那因笑意而微微彎起的雙眼,金色的光芒閃動得更加耀眼奪目,向上勾起的薄唇,不像是一般人那樣誇張的露齒大笑,卻也能看出他明顯的笑意。因那嘴角溫柔的弧度,和眼中閃出的溫柔光芒,把王陽給震驚的無法開口再說話。
  
  他必須承認,肖弈真正笑起來的殺傷力是相當巨大的,原本板著臉不怎麼笑的他,就已經是個荷爾蒙散發器,不少女人前赴後繼的倒追過他,像是袁思甜那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而現在溫柔笑起來的肖弈,弱化了面上的冷硬,臉上都帶著溫和的線條,不太去注意他臉上的鱗片暗紋圖案,那五官英俊柔化的溫暖,絕對可以放電電死一片呐。
  
  王陽現在真是得慶倖肖弈的面癱了,他要是每天都這樣笑著,就和他現在看到的模樣表情,他們學校那些女生都會被他給拐走了吧?
  
  目光溫柔的一塌糊塗的肖弈,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抬手撫摸上王陽的臉,輕聲說道:「你以前也說過一樣的話……」
  
  「啊?」是嗎?他以前見過他變身的樣子嗎?王陽疑惑自己的記憶力是不是倒退了?
  
  慢慢的笑容褪去,表情又恢復了平時的狀態的肖弈,開始掏出紗布消毒藥,幫清醒過來的王陽包紮傷處。
  
  王陽磨磨蹭蹭有些心不在焉的脫掉上半身的衣服,心情還是久久不能平復的對肖弈說道:「再樂一個吧~你笑起來的樣子,說真的,還真不錯啊~」
  
  撇開肖弈是男人的這點不說,白皙高瘦的他,五官英俊立體而又透著冷冽,板著的臉只能感受到他一身的冷硬之氣,可一旦笑起來就溫柔許多,就像個書中經常會描繪的王子模樣的人物。肖弈這一溫柔的笑模樣,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像是微微撓著王陽的心。屬於視覺感官動物的王陽,於是乎,還想再看看肖弈柔和的一面。
  
  可這時的肖弈已經恢復了平常,完全沒有搭理王陽的糾纏,只是把手裡的消毒液倒到紗布上,直接按在王陽脫了上衣的後肩受傷部位。
  
  「嘶————」因為藥水突然對傷口的刺激,王陽全身的背部肌肉都瞬間繃緊,劇烈刺激的熱痛感在他的傷口上爆發,他只能狠吸了一口氣,再慢慢緩過神來。逐漸對自己傷口的疼痛麻木後,王陽堅持的想要把頭轉過去,對著自己背後給自己處理傷口的肖弈說話。
  
  「哎!你就再樂個唄~~~」這樣說著說著,王陽像是突然間來了靈感起了玩心,更是囂張的繼續調戲著全身異變後,旁人都不敢直視的肖弈。
  
  對著金眸尖齒,有著一手隨時可以撕裂自己身體的紫色鋒利指甲,渾身還都是像紋身的暗紋的肖弈,開口調戲道:「樂個唄~~~~妞~給大爺樂一個~~哈哈~~」
  
  笑得正開心,就見肖弈的臉色逐漸沉了下去,放下手中的消毒工具。肖弈他隨手在直升機座椅旁,拾起一個不知道被誰喝光了,還丟在那的易開罐,用一隻手抓著罐子伸到王陽的眼前,把罐子縮緊擠壓進自己的手心,罐子一下子就被擠壓成了他手中的一小塊金屬球,再在他的手指揉搓下,變成了細碎的粉末,散落在王陽的面前。
  
  王陽咽了咽口水,像是明白了肖弈的不耐,貌似異變後的肖弈,情緒起伏變化更大啊……
  
  怕是他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話,就可能把他變得也和那個罐子一個下場,王陽立即幹幹一笑,自己打起了圓場:「哈哈,不樂也可以,大爺給你樂一個唄~~~」說著,王陽就對著肖弈,露出了個燦爛無比的大大笑容,以表達自己的誠意。
  
  肖弈瞧著在自己面前精神抖擻還有心情耍寶的王陽,抬起手一把揉上了他的卷毛……
  
  低頭忍受著比平常更猛烈的蹂躪,王陽只能默默把苦往心裡頭咽,誰叫他沒事敢調戲肖弈這面癱男呢?現在只能忍著被按揉得左右晃動的頭,讓他揉個開心吧,只要別讓自己變成那罐子一樣的下場……
  
  第四十五章降落
  
  包紮好傷口的王陽,渾身上下就像是有跳蚤在爬一樣,坐不住在靠椅上,翻來覆去左右挪動,還不停偷偷瞄著肖弈,一副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的模樣。
  
  在被這好奇閃亮的視線如雷達般來回掃射了多次後,肖弈終於閉了閉眼,開口說道:「你想說什麼?」
  
  「呃……哈哈,那個,我只是有點好奇~」不知道原來同班一起的同學,還在他家裡一同玩遊戲玩了那麼久的哥們,可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王陽對肖弈的身份好奇極了。
  
  尤其是在他醒來後,向林傑和方志宏那聽到,他睡過去時自己沒有瞧到的熱鬧,什麼有毒的紫色血液,快速就能復原的身體,還有肖弈不知道怎麼瞭解到的,可能是把病毒流露出去的研究所等等這些。
  
  王陽很好奇,想知道為什麼肖弈會知道N地的那個神秘研究所,為什麼又會知道那的實驗體和現在B城裡的人所感染病毒進化後的樣子很像,還有肖弈本身的異變,又是為什麼?這些問題一直在王陽的腦子裡不停的來回翻轉,讓他特別的想要知道這些事的真相是什麼。
  
  「那個研究所你是怎麼知道的?還有你身上的變化……」會因為情緒的波動就產生的異變,力氣什麼的都變得驚人的大,雖然不異變他的力氣也沒有小過……
  
  而且,肖弈的攻擊力好像也比平時厲害了許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呢?
  
  正在前面操控直升機的喬飛羽,還有坐在王陽肖弈前座的林傑、方志宏和李悠,都在此時不禁的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阻礙到他們的傾聽。
  
  機艙內頓時安靜得只剩下直升機的機動聲,所有人都好奇著肖弈的回答,畢竟大家做為普通人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碰到過比肖弈還神秘離奇的身世了,他們都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是人?又會突變……是被感染的喪屍?也不可能……那是什麼呢?
  
  就在大家都豎起耳朵,安靜的期待肖弈的回答時,肖弈終於是抬了抬眼,看著大家都集中精神等待他答案的樣子,還有一邊轉頭認真盯著自己,眼睛閃閃發亮的王陽,慢慢的張開口,從嘴裡吐出了答案。
  
  「我是從那裡出來的。」
  
  「…………」
  
  「…………」
  
  「…………」
  
  「…………」
  
  「…………」
  
  ……………………………………………………
  
  在聽完這句話後,所有的人大概停留了有一分鐘,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肖弈的第二句話。卻再也沒有聽到肖弈打算說第二句的準備。
  
  在一片仿佛永無止境的沉默中,王陽終於忍不住爆發,對著肖弈回了句:「沒了?」
  
  肖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轉頭自顧自的環抱雙臂,垂頭閉目,擺出一副不再說話的樣子。
  
  就一句從那裡出來的就沒了??從哪啊?研究所嗎?那是為什麼從那出來的啊?你到底又是什麼啊?你倒是多說句話會怎麼樣嗎?你是多說一句會死星人嗎???這句基本上算是沒頭沒尾的回答是什麼東西呐?!王陽在心中瘋狂的咆哮吐槽著,極度胸悶這個說話都不說明白的肖弈,但是,他又不能和咆哮帝一樣,狂搖著肖弈的肩膀求解答。
  
  只能自己抽搐著臉,在座椅上坐正身體,努力調息體內咆哮著的怒火,慢慢自己來思考推理,可能肖弈和研究所的關係不是那麼的簡單,反正他們現在就是要去研究所裡,尋找可能可以解他毒的中和劑。
  
  到時候,在那裡或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就能知道肖弈身上的那些謎團了。那可能比肖弈願意自己開口滔滔不絕的詳細解說,來得成功性和可能性更大一點……
  
  肖弈的簡短回答,也讓前面的幾人身子一歪,基本上這個回答根本不能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可是,誰也沒有那個膽子敢去追問肖弈,而且問了他,他也不像會說的樣子。只能把自己好奇的要命的心情放下,該幹什麼繼續幹什麼。
  
  王陽望著直升機的窗子外邊,天空好像開始變得昏暗,而朝下方望去,底下都是一大片的綠色,被許多的植物樹木所覆蓋著,基本上都看不到什麼人類活動的痕跡。
  
  顯然這個區域已經和B城的環境完全不同了,原始森林全是灌木喬木的區域,光是從機艙內往外看,都能感覺到外面的溫度,比B城要來的濕熱。應該是到了N地的附近範圍了,直升機在空中持續來回旋轉著,好像是在一個區域打著轉轉。
  
  疑惑的問正在專心駕駛直升機的喬飛羽:「那個,好像這片地,已經盤旋了好久了吧?」
  
  「你應該慶倖……我能憑著導航儀的提示和肖弈他那‘簡單’的路線指示就開了過來,還真的是到了N地的區域,沒有飛偏方向。」喬飛羽頭頂上冒著汗,回應王陽的疑問,接著又苦笑了一聲,說道:「可惜,直升機的油好像不夠了,我現在正在找平地降落……」
  
  「什麼?沒油了嗎?」林傑探過頭去,看到了那搖晃不穩定的油箱表指針,在危險的一直向下垂去。
  
  「從B城來N地要幾小時的路程,這個直升機的油量也只有那麼多,為了安全,我們只能在這片相對平坦的地勢迫降了,要不等會沒油直接墜機就危險了……」至少還是到了N地的附近,沒有離個十萬八千里,算是對許久沒開遠距離直升機的喬飛羽,一個好的鼓勵。
  
  大家都在提心吊膽著直升機的降落,能夠平安下去。而肖弈只是望著外面的景色,面色沉靜,這個地方離去研究所的距離不算太近,加速前行也要趕上幾天的路才到的了,而王陽被感染的傷口,那病毒卻等不了那麼久的時間。看來,只能試試那個辦法,來拖延時間了……
  
  直升機終於是找到了一塊比較寬敞平穩的草地降落了下來,在直升機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啊,還能活著落到地面上,真是太好了。
  
  拉開直升機的艙門,圍在直升機下的不知名的雜草,就有人大腿那麼高,長得密密麻麻遍佈了整個平地的區域,在天空已經開始變黑的夜色中,隨著微風而飄蕩著它們細長的葉子。遠處能聽到森林深處傳來的不知名的鳥叫聲和蟲鳴聲,平原草地的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見不到光的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在這暮色中,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本來還指望可以順利地馬上就到達研究所拿到中和劑,說不定當天就能在市區找個車回去,方志宏原本預計的打算,就此是破滅了。
  
  直升機停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陌生偏僻地方,別說是汽車,連個人影都沒有。沒有想到,肖弈指向過來的研究所,會是在這麼一個原始又無人煙的寂靜森林中。現在想別的也沒有用了,只能繼續跟著肖弈他們走,到時再看附近能不能碰到有人有車的地方,先行安全的離開。光靠著他和李悠,是很難離開這樣一個迷宮一般的地方。
  
  「哈~~看來今晚我們又要在荒郊野外住了啊。」一出直升機,濕熱難耐的高溫天氣,就讓王陽好好體會了一把蒸桑拿的感覺,那種好像黏在自己身上的,又潮濕又悶熱的滋味,是在B城的裡頭,完全體會不到的痛苦感覺。而且……
  
  「啪!」一巴掌猛拍到自己的胳膊上邊,慢慢把手掌給移開,一隻頭腳伸展開,至少都有硬幣那麼大小的長腿花蚊子屍體,被拍的扁平貼在王陽的手臂上面,這個地方的蚊蟲,不是一般的多啊……
  
  雖然他前幾天是真誠的希望,有除了喪屍以外的活物存在。但是,王陽現在見到了這些蚊子後,可不覺得有什麼親切感好提。圍繞在他的身邊嗡嗡直叫的花蚊子,只讓他想問候它大爺,又叮人還吵個不停,這也太讓人TMD煩躁了吧?
  
  (注意:後面大概主角的戲份會多點了,畢竟拖了這麼久了,大家要記得,這可是篇耽美……OTL||感情戲什麼的,要寫起來了。所以,別以為它只是打怪文了哦。
  
  離開喪屍,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就是怪物異形什麼的了,千萬別以為我的題目叫喪世生存,就是講喪屍的啊,喪字也是有其他的意思,例如和晦氣死人什麼的老聯繫在一起……哈哈~
  
  另外,本文和N地這些城市什麼都是虛構,千萬不要帶入現實。所以,後面那像是亞馬遜原始森林的環境樹木,和我杜撰出來的生物,都不要追究了~~~環境天氣植物生物的不合理,浮雲啊浮雲~~~)
  
  第四十六章毒之吻
  
  遠離了繁華都市的偏僻叢林,荒野的天空沒有像水泥都市里看到的天空那樣,被污染釋放出的濃厚雲層所遮擋掩蓋住,看不清楚天空原本的美麗。
  
  在這裡,只要仰頭就能欣賞到黑夜中透出的濃郁美麗的深藍顏色,就猶如最高貴柔滑的,質地上層的深藍天鵝絨。閃亮璀璨的星星遍佈在整個天空上,和深藍極黑的天空相映成趣,美輪美奐。讓人只是用眼睛看著,就會不由自主地沉醉在大自然無意散發的美麗當中,無法自拔。
  
  如果這個美景地點,用來和情人一起靠著看星星品美酒,倒也不失為一個浪漫約會的地方,說不定也能因為此時的景色,可以和情人以天空為被,土地為床,來一番激烈的野戰。
  
  在火堆邊看著劈啪作響的火堆,再仰頭瞧望美麗的天空,喬飛羽不由的幻想著這些。可惜,現實是如此的殘酷,他現在只能蹲在這個荒郊野嶺裡,看著火堆對面的方志宏和李悠二人,旁若無人的甜甜蜜蜜,一起分享著直升機裡翻出的儲備糧,一人一口的互相喂著,吃得不知道有多開心。
  
  「唉~~~」為什麼只有他一個孤家寡人,要呆在這樣一個地方,活受折磨,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甜蜜呢?明明原來他只要勾勾手指,就不知道有多少的男女會自願的匍匐在自己的西裝褲下,求他疼愛呢。喬飛羽只能再次感歎自己的時運不佳。
  
  「那個,大叔,肖弈和王陽人呢?」在旁邊呆著無聊的林傑,挪過來靠近喬飛羽,抬頭四處張望周圍,都沒有看到自己崇拜的肖弈和那個被咬傷的王陽,於是過來詢問拿著樹枝無聊戳著地面的喬飛羽。
  
  喬飛羽抬頭向兩邊看看,最後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是啊。」
  
  「大叔?我有那麼老嗎?」
  
  「哈,那你多大年齡了啊?」
  
  「我也才正值青壯年華,二十七好不好?」喬飛羽覺得自己很冤枉,他這個年紀就叫老嗎?那個嬌小可人的李悠,年紀都比他還大呢。
  
  林傑嘿嘿一笑,聳了聳自己的肩膀,笑著說:「那叫你大叔也不冤枉啊,我十八呢,你比我大的可不少,怎麼不是大叔?」
  
  「……」這熊孩子,有他這麼英俊迷人打扮得體又魅力十足的大叔嗎?喬飛羽真想找出一面鏡子來瞧瞧自己,他還沒有長得那麼老成啊?
  
  「哎!大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見喬飛羽突然間惆悵起來,低頭思考著是不是這些天沒時間來做面膜護理,加上美容覺的不足導致他的面色變得‘疑似’蒼老,而在苦惱當中不搭理他,林傑更是湊近了大聲呼喊喬飛羽。
  
  「我可以接受你叫我大哥,或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大叔這個詞和我可不搭……」喬飛羽對大叔這個稱呼實在很怨念。
  
  「好吧,真是開不起玩笑啊你。那我就叫你小喬吧~~聽說古代有個美人就叫小喬,是不是?哈哈~~」
  
  「……」這個輩分是怎麼突然之間就蹦極的?從大叔到小喬,喬飛羽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只能說現在年輕人的腦子都是跳躍性的思維。不過,小喬總比大叔好,永遠也不想自己被叫老的喬飛羽,勉強接受林傑給他取的新稱呼。只要是別叫他大叔,小喬這個稱呼他可以忍忍……
  
  「你是要找肖弈和王陽那兩個人?他們在那個直升機後面聊天吧,不過,你也別過去湊熱鬧了,那個王陽還傷著呢,需要安靜。」人家兩個人好不容易能單獨相處一會,這個林傑人型燈泡還要亮閃閃的晃過去,估計真的會把現在情緒捉摸不定,嗜血突變的肖弈給惹毛,到時把林傑給徒手撕碎了也說不定,還是勸勸他的好。
  
  「嗯……我也沒什麼事,只是好奇。想多和那個肖弈聊聊,他突變的樣子超帥!我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有些害怕呢。我也不怎麼敢直接去問原因。」
  
  不只是你,大家都好奇啊……可是都不敢問呢。喬飛羽心中默默的對林傑的話嘀咕著。
  
  「好奇害死貓你不知道嗎?還是乖乖在這呆著就好了,別到處亂走亂跑,這個地方要是走丟迷路了,那就很難再找到路出去。」
  
  「哎,知道了。」盤腿坐回到地上,林傑揮動雙手在自己的頭頂上左右舞動著,用手驅趕著那些一直倡狂圍繞他們叮咬的巨大蚊蟲。荒郊野外就是這一點不好,蚊蟲多得要命,一直在騷擾他們,只要有任何一點裸露出來的皮膚,就會被它們給盯上,開始瘋狂的叮咬。
  
  明明在附近還找了點據說燒了可以驅蚊的草,放在火堆裡燒。可惜,明顯蚊蟲還是勝利了,依舊如狼似虎的圍著他們打轉,不放過任何一個叮咬的機會。
  
  「這裡的蚊蟲也太多了啊!」
  
  「是啊……」用手拍上一隻正在自己手背上吸血的蚊子,抬起手來一看,整個手心都是蚊子肚子裡的鮮血,喬飛羽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和折磨,蚊蟲有時候真的是比喪屍更可怕啊……
  
  ……
  
  赤裸著自己的背,由著身後的肖弈幫自己檢查傷口的情況,王陽也抬起了自己的頭,欣賞著這都市里看不清楚,在野外卻格外清晰的星空讚歎:「你看天上,真漂亮啊!」
  
  沒有聽到肖弈的回話,王陽繼續一人說得開心:「話說,好像呆在你旁邊,那些蚊蟲都不見了呢。想不到你還有驅蟲的效果,哈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血毒的關係。」
  
  在王陽身後默默幫他解開肩上紗布繃帶的肖弈,沒有接王陽的話題,也沒有抬頭關注天上的星空是否美麗,這些他都沒興趣注意。
  
  因為,現在在他面前的畫面就是他看到最美麗誘人的,王陽背對著自己弓起來的好讓他查看清楚的背,光裸的伸展在一片星光的照耀之下,仿佛那冷色調的光芒,就在王陽小麥色身體的每個裸露出的肌膚上愛撫著,結實緊繃的背,肌肉線條完美,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力量,猶如一隻體態優雅強壯的豹子,在他的面前卸下心防,毫無戒備的展露出自己脆弱一面。
  
  傷口的紗布被解開,露出背上被袁思甜給咬到的地方,撕咬開的傷口,皮膚四周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發黑,肖弈面色平靜的詢問王陽的身體有無異常的地方。
  
  「傷口感覺怎麼樣?」
  
  「傷嗎?」想扭頭看看自己被咬到的地方,可惜就是無法把頭轉到那個不可能實現的角度來看,王陽想了想,大概的描述起自己身上現在的感受是怎樣的。
  
  「有點發癢了,從整個傷處的四周開始,癢癢的,又有點火辣辣像火燒的感覺。」
  
  「頭呢?」知道被感染後,人就會開始發燒,肖弈抬起自己冰涼蒼白的手,撩開王陽額前的卷髮,貼上他的額間。
  
  乖乖不動,讓肖弈試探著自己的體溫,其實,王陽很懷疑肖弈那冰冷的手怎麼能夠測的準確?不過,看他那個一臉雖然是面癱著,眼神卻十分認真的模樣,就讓他隨便檢查好了。
  
  「開始發熱了……」
  
  「呃?不會吧?這麼快?」也抬起自己的手摸摸額頭,王陽有些吃驚病毒的擴散速度。
  
  在自己的額頭上再三摸了摸,感受了一下溫度的變化,確實是開始變得有點發燙。王陽從來都是樂天派的心情,有點鬱悶下來,沒想到自己也有會變喪屍的一天啊……
  
  還以為可以去找到中和劑來解毒。可惜,照他現在發作的速度,恐怕是趕不上了吧?還沒有到研究所那,他身上的病毒就會爆發使他轉變成喪屍了。
  
  「誒,肖弈,嘿嘿。要是我要轉變喪屍了,你就把我……」做了一個抹脖子割喉的姿勢,王陽臉上一如既往的露出他痞氣囂張的招牌笑容,好像並不恐懼自己身上的病毒擴散感染,瀟灑的給自己設想好了後面的出路。他可不想自己變成喪屍的模樣後,還活在這個世上,害己又害人。不如趁著自己樣貌完整時,保個好看的全屍。
  
  「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
  
  站在王陽背後的肖弈,傳來他仿佛歎息般的低語聲,正在王陽奇怪他語氣的古怪,而把頭轉到身後一看時,就見肖弈正手握一把短匕首,毫不猶豫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一刀還嫌不夠,肖弈用力的在自己的手腕上來回又狠割了幾刀。王陽在旁邊都能清楚的看到,割開肉後,裡面隱約顯現出的白骨,妖豔的紫色血液從那些被切開的血管裡噴湧而出。
  
  王陽震驚的張大了嘴:「X啊!你!這是幹嗎呢?」
  
  「放血。」
  
  不管是為什麼而放血,為了讓血流出來,也沒有必要割那麼深的傷口啊,看得王陽就感覺自己手臂疼痛:「那也沒必要割那麼深吧?還割這麼多刀?」
  
  「不這麼割,癒合的太快。」肖弈說著話的時候,王陽已經清楚的看到肖弈剛剛手腕被割開的地方,正在以肉眼能看見的速度癒合著,裡面鮮紅的肉和筋在交叉蠕動著,肉和肉重新又交匯組合在一起……
  
  「太……神奇了。」王陽又一次被肖弈身上所展現的超自然表現給驚住。不過,他要放血做什麼?
  
  見肖弈總算是把刀給放下,快速的低下他的頭,湊近自己還在流著血的手腕傷口,把血液吸進了自己的嘴中,直到他的嘴裡滿是自己的鮮血。赭色的唇角都染上了他自己的紫色鮮血,在夜色的映照下,詭異而妖豔。
  
  「呃?」王陽沒怎麼看明白肖弈的行為,為什麼他要自己割自己喝?
  
  就在王陽琢磨的瞬間,肖弈的頭突然向他靠了過來,欺近的臉放大成模糊的圖案,擋在自己的面前,王陽只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一個冰冷濕滑的東西給觸碰上。
  
  嗯?肖弈?!!
  
  近距離吃驚的瞪大了雙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正在和自己嘴貼著嘴的肖弈,王陽驚詫的想要張嘴疑問,卻就在他嘴巴張開的瞬間,肖弈靈巧的舌頭就如蛇一般迅速地鑽進了他的嘴裡,溫熱極腥的血液隨著肖弈的口,渡進到了王陽的嘴中。
  
  「嗚唔?!!!」
  
  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肖弈給按住,而自己的頭也被肖弈的手緊緊的鉗制住了,左右動彈不得也向後退縮不了。王陽只能被迫仰著頭,吞咽下從肖弈口中渡過來的溫熱鮮血,雖然血液的味道中散發著極濃的腥氣和澀口的鐵銹味,可震驚慌張中的王陽完全沒有體會到血的味道到底如何,他只感覺到肖弈的舌頭在自己的嘴裡四竄,來回舔舐著自己的牙床和嘴中敏感的部位,他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緊張的繃緊,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肖弈接吻?
  
  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唇舌相觸,並不像是女人嘴唇的那種芳香軟嫩,而是有著男人特有的堅毅和微微的粗糙感。在吻到後面時,王陽竟然還有心比較了一番。
  
  在紫色的鮮血全部都渡進了王陽的嘴中,順著喉嚨吞咽進去後,肖弈也沒有停止住這個吻,而是把吻更加地加深持續纏綿下去,甚至試圖勾起王陽僵在嘴裡的舌頭,和他吮吸卷吻在一起。
  
  王陽察覺過來肖弈的意圖,在嘴中試圖努力躲避開肖弈纏過來的舌頭,卻怎麼躲閃也無法在狹小的口腔中躲避開來,被迫著自己的舌和肖弈的舌糾纏在了一起,被他用力吮吸舔舐啃咬著自己舌尖的敏感處,這個深吻太激烈了,王陽全身上下都因為這個深吻的挑撥,而逐漸變得燥熱起來,心臟在胸腔裡面跳動得極快。這、這也太刺激了吧……
  
  這個絕對是自己經歷過最纏綿激烈到不行的吻,再又過去幾分鐘後,隨著肖弈的抬頭離開,這個吻終於是結束了。氣虛不穩的王陽,兩頰泛起可疑的緋紅色。
  
  當然,這個紅可不是因為王陽的害羞暈染上的,而是因為那長時間的深吻,壓迫著他使他差點都喘不過氣來導致的。
  
  王陽那小麥色皮膚的英俊臉龐,兩頰上正泛著兩抹讓人遐想的紅,呆呆迷茫的樣子,似乎還未從激吻中緩過神來,這讓在旁盯著觀察王陽反應的肖弈,更覺得誘惑難擋。
  
  老半天,王陽才緩神抬起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的觸碰了下自己被噬咬深吻後,都有些發腫的嘴唇,抬起頭狠狠地瞪著肖弈,問:「我X,你……你搞什麼啊?」
  
  「幫你延緩病毒。」
  
  「啊?」接吻和病毒有什麼聯繫?這個吻也太那個什麼了吧?激烈纏綿的程度,差點都讓他快起了反應。
  
  沒有想到,肖弈的吻技是那麼的強大。王陽雖然承認剛剛兩人的吻,沒有想像中的讓人噁心或者反感,而且真的說起來感覺上還能稱得上是舒服。
  
  不過,他和肖弈是好哥們吧?怎麼就這樣接起了吻呢?也沒有看出來肖弈是個GAY啊?難道肖弈中邪抽到了不成?
  
  「我的血液中的某些物質,可以延緩你體內的病毒擴散,但是我的血毒又會傷害到你,只有我的口液才能解我自身的血毒。」肖弈激吻過後,還是保持著他慣有的面癱淡然樣,像是一點都沒被剛才的吻給影響到,和王陽緩緩解釋著剛剛那個吻的原因。
  
  肖弈這淡定的表情,看起來就和剛剛還在與他霸道激吻的人是兩個人一般嘛!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事,只不過是王陽一個人幻想出來的,要不是他的口中,還能感受到那獨特的血腥氣味,王陽也會自我催眠剛剛的都是幻覺的。
  
  聽明白了肖弈的意思,是在幫自己,不讓自己體內的病毒快速擴散開,才用他的血和口液混合渡給他的,這樣……真的有用?想肖弈也不會吃飽沒事,親吻自己這個硬邦邦的大男人才對,王陽狐疑地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把準備和肖弈身體進行親密接觸的拳頭,垂了下來。
  
  直到真的感覺到自己一直癢痛的傷處,漸漸開始緩解不那麼難受,疼痛感也逐漸在消失,王陽這才算真的相信了肖弈的話,沒想到,這是真的。那他就可以堅持趕到研究所了,不用擔心中途就發作。
  
  「那好吧,我誤會你了。那個,謝謝……」王陽總感覺好像還是有點不太對勁,可是,肖弈確實是幫了自己還救了自己,無奈只好抓了抓自己的卷髮,皺著眉糾結的低聲向肖弈道謝。
  
  「……」
  
  肖弈沒有再說話,其實他的血液和口液融在一起,是可以幫王陽緩解身體上病毒的爆發。但是,真的只有接吻這一種辦法才能渡給他嗎?
  
  滿意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自由伸縮的犬齒尖牙在接吻後,又伸長了出來,金色邪魅的雙眸閃爍著幽暗的光芒。終於,能夠正大光明的親吻他,王陽唇中的滋味,果然和自己想像的一樣美好,柔軟彈性的雙唇和那甘甜的津液,讓他回味。
  
  不夠,這些還不夠,越是接近王陽,他想要霸佔掠奪的心情就愈加的迫切。不會太久了,他要完整的得到他的全部。王陽,只會是屬於他的,誰也不可以把他從自己的身邊帶走,包括死神……
  
  第四十七章共眠
  
  晚上為了安全,大家縮回了直升機裡呆著休息。心裡還是有些芥蒂的王陽,刻意想要離肖弈遠一點,保持個安全距離睡自己的覺。而肖弈看著王陽刻意疏離,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悄悄鑽進了直升機裡的蚊子,「嗡嗡嗡嗡——」叫個不停,把王陽吵得頭大,而且全身上下還莫名其妙地突然發起了冷,能感覺到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由內而發,就像是把自己丟到了冰水裡泡著。
  
  依然堅持閉著眼,打了個哆嗦,王陽把環抱著自己肩的手臂,交叉得抱得更緊一些,想要克制住這股莫名而來的寒意,繼續努力的睡下去。
  
  「冷?」
  
  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王陽把眼皮向上抬了抬,瞧見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靠近到自己旁邊的肖弈。
  
  肖弈也不知道從哪找來了一張毛毯,把他和自己兩人,一同包裹進了毯子裡邊,兩人倚靠著機艙座椅而坐。
  
  被包裹進了厚實的毛毯中,身邊又包圍著肖弈那雖然不和普通人體溫一樣高,可在兩人靠在一起時,卻還是能感到暖和的溫度。王陽渾身冰冷的身子,似乎是緩解舒服了一點。
  
  抬頭小聲地看看在最前座,已經睡著的方志宏和李悠,另外兩個人,喬飛羽和林傑,這時間正在直升機外輪班放哨。怕打攪到大家的安眠,王陽壓低自己的聲音,小小聲的對肖弈說道:「唉,蚊子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讓人睡不好覺。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間開始發冷。」按道理,他被感染應該發熱才對啊?
  
  「是因為我的血液,影響到的。」肖弈平靜地對王陽解釋,是受了他血中毒素的影響,才導致的寒冷。抬手一拉,把王陽拽進了自己的身旁,使兩人更加的貼近。
  
  「啊!」被動的撞到肖弈的身邊,王陽聽著肖弈解釋的意思,是說他的血在自己的身體裡來回作用起來了,才因此而渾身的作冷?
  
  「等過會就好了,你現在好好休息吧。」
  
  「呃……哦。」王陽有些無語,肖弈這樣把他鉗在懷裡,這讓他怎麼睡得著啊?明明剛才兩人才親密接、吻過的啊……
  
  王陽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出來,總不能因為自己瞭解過一點耽美同、性戀,還有看到方志宏李悠那一對後,就非得把肖弈給想歪吧?
  
  可自己呆在肖弈的身邊一起睡,又感覺有那麼點小尷尬呢?
  
  體溫又再次的降低,終於讓開始冷得打起哆嗦的王陽,沒心情再琢磨這些有的沒的東西,生命什麼的最重要。這麼一想,王陽乾脆爽快的向肖弈現在比他還溫暖的身體靠攏,並把包著兩人的毛毯再拉緊了一些,不管怎麼說,舒服的睡覺和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在肖弈的身上,散發著那淡淡的屬於他的清冷氣息,輕輕地圍繞在王陽的周圍,讓他感到安心而又舒適,這個早已熟悉的味道,使他的困意再次被勾起。終於,王陽在肖弈這天然驅蟲器沒有蚊蟲干擾還溫暖的懷中,沉沉地睡了下去。閉上他總是精神抖擻,明亮而又總閃著探究的雙眼,只露出那兩抹濃密卷翹的黑色睫毛。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才起來後,王陽早已經錯過了輪到他的,兩人一輪的值班放哨時間。原本他和肖弈是輪最後一批放哨的,卻沒有想到,肖弈沒有叫醒他就一個人去放哨了。
  
  雖然,他是被喪屍給咬了一口,可不代表他就成了九級殘廢了啊!放哨這種事,怎麼也不叫醒他?還讓他繼續睡著,他可沒那麼嬌弱呐……
  
  王陽的心情十分的鬱悶,他可不想自己被別人看作為拖累和包袱。
  
  在附近尋覓後,大家找到了一條草叢邊上的小溪,用溪流中的水洗刷過後,還舀了不少的水,拿到火邊把它燒熱燒開,灌進各自的水瓶當中。再在直升機裡仔細翻找了一番,把可以利用到的東西都拿了下來後,幾人就準備繼續趕路,去尋找那個研究所。
  
  從直升機裡找出的指南針對了對方向,因為聽肖弈說是在N地的西南方向,所有人順著指南針所指的方向,推斷出西南方向的位置。收拾好東西,大家一同進入到了就算是白天,森林中都幾乎看不到陽光的直射穿透的叢林中去,邁步前行。
  
  在錯綜複雜,景色看上去都差不多的樹木中穿行,很容易就辨不清方向,而導致迷路。所以大家都很小心謹慎的慢慢走著。在森林裡穿行了很久後,悶熱潮濕的天氣,使大家的汗水都憋在了身上,無法散發出來,叫人更加的悶熱難受,非常容易因此而中暑。
  
  體力最為落後的李悠,一個腳步一絆,幸好在旁邊方志宏的攙扶下,才沒有被腳下那拱出地面的粗大樹根給絆倒,方志宏見李悠喘著氣,皺著秀氣的眉,白皙光滑的臉頰熱得通紅,眼神也透出他的疲憊勞累,趕緊把李悠扶到一邊,讓他坐在地上長著苔蘚還算乾淨的大石頭上休息,再給他喂上口水。
  
  「小悠,你沒事吧?是不是中暑了?」
  
  「嗯……好像有點呢。志宏,我的頭好昏……。」眨了眨自己疲憊的雙眼,李悠感覺自己四周的景物都像在自己晃動似的,連方志宏都變得模糊晃蕩成了幾個人的影子。
  
  「那我們就先在這休息一下吧,李悠,你還行吧?」喬飛羽示意大家先停下腳步,走過去詢問坐在石頭上,小口喝水的李悠。
  
  有些羞澀地點點頭,李悠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是對不起大家,我體力太差了。等我就休息一會,應該就有力氣堅持下去了,再繼續前行。」
  
  「小悠,你不要這麼勉強……」
  
  「志宏,我沒有勉強,只是我不想再拖累大家。而且,王陽現在的時間那麼寶貴,禁不住我們拖累他的,就再休息一下,我們就可以走的。」李悠表示自己真沒什麼大事。
  
  「哎,肖弈啊,你不是從研究所出來的嗎?有沒有什麼捷徑?或是你不是異變嗎?可以聞得到研究所的地方走嗎?」沒想到因為自己被咬,而害的把其他人一同都給拖到了N地來,幫著自己同去研究所。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願意欠別人人情。想著不知道還要走多久,王陽突然想到了肖弈和研究所的聯繫,便轉頭向肖弈詢問。
  
  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恢復了原來常態的肖弈,沒有了利爪犬齒和滿身的鱗片暗紋,金色的瞳孔也回到了極黑的顏色,盯著王陽,露出他一慣的嘲諷微笑,雖然這笑容實在是在他面癱的臉上起伏不大,甚是微妙,不瞭解不仔細看,還以為他一直沒表情呢。
  
  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幅度,肖弈回答:「七八年沒有來過,沒刻意注意這些路,而且,我也不是狗。」所以,他沒有狗一樣的嗅覺,還能聞到研究所的具體方向,去跟蹤前行。
  
  「哎——」死面癱,你的能力就不能開發嗅覺這一項嗎?當然,這句話是在王陽肚子裡嘀咕自語的,現在看情況,他們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才行。
  
  王陽也在旁邊的地上,找了根倒在地上的腐樹樹幹,當座椅坐下來休息。仰頭看看天空,可能最近這裡倒下了幾棵大樹,終於讓被樹遮擋到看不到的天空,展露出一點點的邊角,湛藍的天空,四周樹林傳出的不絕於耳的各種鳥叫聲,嘶叫高鳴的蟲鳴聲,讓人在這悶熱的天氣下,更容易浮躁不安起來。
  
  第四十八章樹林小憩
  
  坐在石頭上,休息緩衝中的李悠,突然間憂傷地歎了口氣,把手中已經喝好水的水瓶蓋擰緊,放在自己的雙腿上。
  
  「怎麼了?小悠?」看到李悠的神情莫名的惆悵起來,坐在他旁邊的方志宏,急忙關切的問道。
  
  「不知道沈芳和楊一航楊治兩兄弟,他們現在怎麼樣了。要是我們當時開直升機時,可以順路去接他們就好了。」李悠直視前方樹上的綠色藤蔓,細聲細語地說。
  
  站在他倆旁邊,剛把紙巾鋪好,才願意坐上去的喬飛羽,聽到此話,有些無語。先不說他們有沒有那個能力跑到軍隊人最密集的地方不被發現,接楊一航他們。而是,根本就不順路啊……
  
  他們要飛往N地就必須一直朝著西邊方向前進,東江口區可是在最東邊的,一個西一個東,這哪裡是順路了……
  
  「唉,小悠,不是每個人我們都可以救得到的。你也知道,楊一航的弟弟,他現在的身體必須靠著醫院裡頭的儀器,來維持生命。再說,他全身上下現在都不能亂動,動了更容易出現生命危險。他呆在醫院,由楊一航和沈芳他們看著,反而對他更好。我們去了,也救不走他們的。」方志宏知道李悠總是喜歡擔心著別人的安危,現在覺得自己沒有盡到力去幫助別人,而愧疚難過著。
  
  只能和李悠講明白背後的緣由,這不是他們的原因,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幫助楊一航一行人,一同坐直升機離開。
  
  「但是……」雖然心中明白,他們即使去了可能還是救不了楊一航等人,李悠的心裡還是感覺十分沉重,過意不去。
  
  「乖,你別想太多了,你不是頭還昏著嗎?怎麼還想這麼多的事。小悠,你要記得,只要你平安,對我來說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其他的那些人,你也要相信他們,他們也是有自己的能力可以脫困的。我們要是真開直升機去了那,那個城區也沒有地方讓我們好停機,很可能我們下來後,就被已經埋伏好的軍人圍剿抓住。到時候,不但救不到他們,我們這麼多人也都會被殺死掉。別再想這些了,好好休息一下,好嗎?」摸摸李悠的頭,方志宏繼續溫柔的勸導。
  
  「好吧……」李悠點點頭,把方志宏的話聽進心裡,不再說些什麼。要是真因為去救人,而害大家都被抓,那去救人的選擇,就等於是把所有人的性命全部白白葬送掉。
  
  畢竟,志宏對他這麼的照顧和保護,他也不想見到自己愛的人,出什麼意外。關於救人的話題,也就此中斷,他們已經來到N地範圍,想救楊一航等人的事,也只是個幻想罷了,只能在心中祈禱他們幾個人,可以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林傑見大家都在休息,就趁這個時間段,起身準備找個地方撒尿,在附近轉了轉,見一棵大樹長得還蠻順眼,就邁步向那棵樹的方向走過去。
  
  在靠近了那棵大樹後,林傑不由感歎這棵樹的大小,估計活了少說也有幾百年了。樹身很巨大,長得也很高,樹冠要仰起頭向上瞧,才能看到高高的,至少懸在空中三十米以上的樹頂綠葉層,頂上的樹枝上,還纏滿了許多褐色和綠色的樹藤,這些樹藤纏在樹幹上面和樹的縫隙之間,也因此,樹上長出了不少奇怪不知名的植物,而有些生長旺盛快速的藤蔓,竟然從幾十米高的頂上樹枝上,直直垂掛下來,在空中隨風飄蕩。
  
  對著樹根撒好尿,林傑低頭拉著褲拉鍊,無意間視線一掃,發現了樹的側方,有一個巨大的樹洞,樹洞大概直徑一米多寬,介於樹根部和地面交匯處,洞裡漆黑一片,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東西。
  
  林傑想著,或許裡面有著什麼小鹿野豬之類的哺乳動物,如果他們齊力過來捕捉,說不定就可以加餐吃頓好的了。對於這些天,基本上都靠乾糧為生的他來說,此刻心情很是激動。
  
  不過,首先要確認一下,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活物才行,省得把大家叫來,白忙活一場後,在裡面什麼都沒有找到,那就尷尬了。
  
  林傑繞到樹洞的前面,蹲下自己的身體,跪下來,彎腰低頭慢慢靠近了,接近在地面邊上的樹洞前,一股難聞的氣味迎面而來。應該是有活物呆在裡面過,要不這股味道,是不可能樹木自身散發的出來的氣味。
  
  把頭低得更下邊,湊近樹洞裡,林傑想要透過裡面的黑暗,用雙眼看清楚洞裡頭的情況。就在他全神貫注的時候。
  
  「啪!」的一聲木枝折斷的聲音,從他的身後突然響起,林傑感覺過來,立刻把頭轉到後面。
  
  「王陽?」
  
  「呃……」聳聳肩,本來還想靜悄悄過來瞧瞧看這個少年林傑,趴跪在這棵大樹邊上,做些什麼。卻沒有想到,自己腳上不小心踩斷的一乾枯樹枝,把他給暴露了。
  
  「你在看什麼呢?」
  
  「剛剛在這樹旁邊,發現了一個大洞,我估計裡面肯定有什麼動物在裡面住著,想想看,我們終於可以加餐,吃點好的了~」林傑幻想著野味的肉,就不由面露笑意,從地上爬起身,轉身面對身後的王陽,回答道。
  
  「動物?有那麼簡單容易的事嗎?」王陽挑挑眉,想不到林傑上個廁所,都能尋找到一個動物的居所啊。
  
  於是他也仔細打量起林傑所指的樹下的那個洞穴。樹洞的直徑不小,可見裡面如果真有動物,應該體積不會很小,一人肯定是很難對付的。
  
  再仔細地觀察琢磨周圍的環境,這個洞穴是在背陰的位置,旁邊也緊鄰一條小溪,環境這麼潮濕,真的適合哺乳動物在這裡面居住嗎?一般不都是選擇乾燥溫暖的地方嗎?王陽的心裡頭有點疑惑,抬抬頭,看看四周,被大樹不遠處的一堆尖銳石頭給吸引住。
  
  邁步走到那幾塊大石頭邊,王陽看到了潮濕的地面上,印有幾道又粗又長的滑動留下來的痕跡印子,在石頭與石頭的交錯處,他還意外地發現了一塊半透明的白色物體,伸手把它給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眼前仔細觀察後,王陽的面色一變,眼前這塊東西分明是蛇類蛻下來的皮……
  
  蛇皮當然是不會讓王陽的臉色因此變幻,而是因為這塊皮上的鱗片紋路大小,大的可怕,一般蛇類的鱗片紋路大小,最多也就是指甲蓋那麼大,而自己手上的這塊蛇皮鱗片大小紋路,竟然有小孩子拳頭那麼大?!自己手上握著的還只是一小塊的部分,不能直接推斷出這只蛻皮蛇的具體大小。不過,這條蛇,絕對個頭是不小的……
  
  「怎麼了啊?王陽,你發現了什麼?」見王陽自顧自的跑到一邊的石頭堆上看著從裡面找到的什麼東西,林傑站在大樹旁,奇怪的詢問他。
  
  「我發現蛇的蛻皮了,看樣子這條蛇,個頭不會太小啊。不知道是不是就住在附近,我們要是有幸碰到了它,真就要上演狂蟒之災了……」
  
  把手中的蛇蛻對著林傑晃了晃,王陽回答道。就在這時,王陽突然間見到林傑身後的樹洞,像是有什麼東西快速的在裡面晃過去。
  
  「林傑……」張了張嘴,王陽咽了口水,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放低自己的音量,朝林傑喊話。
  
  「嗯?」林傑見王陽突然就緊張起來的神情,感到疑惑不解。
  
  「快!快點閃開!離開你身後的樹洞!」王陽已經明顯的見到,那漆黑的樹洞裡頭,一雙大如燈泡的藍綠色眼睛,在裡邊睜開來了。
  
  那,絕對不會是和善動物該有的眼睛,在王陽看來,這應該就是他剛剛發現的蛇蛻的主人,一條巨蟒的眼睛……
  
  第四十九章巨蟒之戰(上)
  
  「什麼?」林傑見站在他對面的王陽,用手猛指著自己的背後警告他,莫名的,他就流出了一身冷汗,難道……背後有什麼東西出來了嗎?瞧王陽著急的樣子,應該還是個很危險的東西。
  
  把頭慢慢的向後扭動,林傑剛扭過去的頭,眼前只來得及看到突然一閃而過的紅色大嘴,就被瞬間包裹進了一片黑暗當中……
  
  ……
  
  王陽眼睜睜的就看著林傑背後,那一隻又粗又長的巨蟒,從大樹底下的樹洞裡慢慢鑽了出來。三角形的巨大頭顱,兩隻和燈泡一樣大小,在外面光線照射下,更加詭異兇狠,充滿野性的藍綠色蛇眼,不時從嘴中吐出它分叉的紅色舌頭。
  
  從洞裡鑽出來的身體,沒有盤在地面上,而是一直不停地向外向上延伸,立起來的上半截蟒蛇身,在空中直立蠕動著,腹部明顯而又光滑的白色條狀鱗片泛著點黃,還帶著一些與地上泥土磨蹭,沾染到的一些深色苔蘚。巨蟒背上的巨大鱗片,是褐色和黑色錯落交叉排列成的網狀花紋,這條花紋眼睛個頭加在一起的巨蟒種類,是王陽以前從來就沒有聽到過更別提見過的蟒蛇類型。
  
  從來沒有想到,在N地這個地方,竟然會突然冒出這麼大的一條,完全都沒有在書上電視上,見過的巨蟒。不知道是感歎他們運氣好,能碰到這個稀有罕見的巨蟒;還是哀歎他們的倒楣運氣,在森林裡隨便走一走,都能碰上這樣的巨型生物。
  
  還沒等王陽想更多,那條黑褐斑紋的巨蟒,就突然發起了進攻,把正回頭向後張望的林傑,一口就包進了嘴裡。
  
  林傑的肩部以上,包括頭在內,都被這條巨蟒,含進了它的大嘴中。
  
  「靠啊!SB呀你!都叫你快點閃開來了!」已經大聲和林傑警告,還手腳比劃了一番,林傑竟然還傻愣愣的朝後看,這不是找死嗎?
  
  見巨蟒蠕動著自己的身體,想繼續往外爬行,把它的整條身體都從洞裡邊伸出來,好纏繞勒死林傑,王陽趕緊把刀掏出來,沖上前去。
  
  趁現在它還沒有把身子鑽出來,他還是有能力和它搏一搏的。只能期盼被包在它嘴裡的林傑好運了,能撐到他把巨蟒殺掉先……
  
  快步跑到了巨蟒的面前,王陽更感歎大自然的奇妙,可以孕育出這等巨型的生物,才鑽出來不到三分之一的身體,立起就遠遠高過了王陽,身體的腰圍也比人粗壯許多,怪不得吃人對它來說是那麼的簡單,就像是吞老鼠一樣。
  
  把刀拿在手中,王陽用盡全力力砍向了巨蟒的脖子部位,不能讓它把林傑整個給吞下肚中去,真的要是進了肚,很快就會被蟒蛇肚子中,那劇烈的胃酸消化液消化腐蝕掉。
  
  卻沒有想到,當王陽把刀砍到巨蟒的身體上時,就像劈在了銅牆鐵壁上,沒有一點的反應,還把王陽的虎口反震得發麻。
  
  這鱗片?也太結實了吧?王陽不禁愣了一愣,此刻,巨蟒發覺了他的動靜,把身子彎下,想去纏住他。
  
  王陽趕緊退後幾步,和巨蟒保持距離。抬起頭,瞧著還有大半個身子在巨蟒嘴外邊,不停奮力掙扎的林傑。要抓緊時間了!再不快點,林傑光是呆在巨蟒的嘴裡,也會窒息而死的吧?換只手拿刀,王陽甩了甩自己另一隻砍得發麻的手,眼光沉凝的直盯眼前的巨蟒,再次向它沖了過去。
  
  可惜此時的巨蟒,已經把整個身體都從樹洞裡拖了出來,盤在一起的蟒蛇身堆起來就和小山一樣高,最少這條巨蟒的長度,都得有個十多米。
  
  再次朝向巨蟒大概七寸的位置進行攻擊,都說打蛇打七寸,這個說法,明顯對這條巨蟒是行不通的。用力的砍刺,都還是沒有劃破這只像是穿了鐵甲的巨蟒身體,怎麼也劃不穿它的厚實鱗甲。倒是巨蟒因為他的干擾,不能專心吞噬,惱怒地回過頭,叼著嘴裡的林傑,晃動身體,想要用它的尾巴把王陽給卷起來。
  
  向後面趕緊一跳,才躲開了巨蟒巨大尾巴的掃卷,王陽撞到了身後軟軟的東西,奇怪的別過頭一看,是肖弈。
  
  摟著王陽搖晃終於站穩的身子,肖弈皺眉:「都受了傷,還敢活蹦亂跳?」
  
  「X啊!你沒有看到林傑那傢伙,被那只巨蟒怪給吞了嗎?再不救他,他可就要窒息死了。」王陽滿眼冒著怒火地看著前面的巨蟒,憤怒自己的武器攻擊沒有作用,要是有把槍該多好,把這巨蟒直接爆頭,乾淨俐落。
  
  「這些人有什麼好救的?」除了王陽,其他人的價值對肖弈來說,都是零,他從來不在乎這些人,是生還是死都無所謂。
  
  原來他也考慮過人的基本社交,會去幹些舉手之勞的事,做做樣子,幫點小忙。可是,從袁思甜那個女人開始,肖弈覺得人果然還是多變的,稍微沒有注意到,就會釀成大禍,這些沒有用還弱小的人,對於他和王陽,只會是負擔。
  
  人遠比那些超級變異的喪屍異形們,更有潛在的殺害破壞力。他不想再看到王陽因此再受到什麼傷害,這些人不救也罷,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
  
  「好歹也是他們願意和我來這邊,幫我尋中和劑的啊。」知道肖弈是糾結前面那個女人的事情,不願意再相信或是幫助別人,可是這幾個哥們,已經是非常夠意思的誠心在幫他,他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掉或是吃掉呢?
  
  「不和你廢話,我要抓緊時間去砍它了。」一直還分著神注意巨蟒的情況,王陽抬腿就想要繼續去和巨蟒決鬥。
  
  「攻它的眼睛。」肖弈默默的開口,從嘴裡吐出一句話。也從腰帶上把自己的尖刀抽了出來,和王陽並肩向巨蟒走去。既然王陽那麼念友情,就去幫忙吧,不能看著王陽被這條巨蟒給傷到。
  
  這些人的死活,肖弈抱著活就活死就死,不過誰要再敢打王陽的壞主意,他這次一定讓他先死透……
  
  「眼睛?哈,對啊~」王陽心中仔細琢磨了一番,巨蟒全身的鱗片堅硬如鐵,不過,它那雙突出的眼球,倒是一塊方便攻擊的部位,總不會它的眼睛,也用什麼保護起來了吧?盯著前面巨蟒巨大的眼睛,王陽重新揚起他那自信帶著痞氣的囂張笑容,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心中得意想道,嘿嘿,巨蟒怪,你的死期也不遠了啊。
  
  「啊!那……那是蛇嗎?好……好大……一條……」李悠見林傑離去的方向,傳來一陣騷動,趕緊站起身,跟著方志宏,喬飛羽兩人,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拐過去瞧瞧,就看見到了離他們十多米遠處的靠著巨大樹木旁邊的,一條好像是從樹洞中鑽出來的巨大蟒蛇,盤起來的身體大得超出了他的想像。蟒蛇的嘴裡頭,似乎還叼著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衣褲……
  
  「他嘴裡的,不會是林傑吧?」見到巨蟒嘴裡那人的衣服那麼的熟悉,方志宏緊張的詢問道。
  
  「是條巨蟒啊……」喬飛羽也是第一次在野外見到這麼大的一條巨蟒,還在他們面前表演著真實的食人秀,讓人看著渾身寒毛就都豎了起來。
  
  「林傑他被蛇吃了嗎?我們,我們快去救救他吧。」聽到被吃的是林傑,李悠才鼓起勇氣仔細看了一看,果然,是林傑的牛仔褲和套頭衣的身子在巨蟒嘴外邊掙扎,李悠著急又害怕的對方志宏和喬飛羽喊道。
  
  「不急,你看,王陽和肖弈都過去救他了,我們就不要過去添亂了。」喬飛羽瞧見了那兩個不管到哪,都散發牛人氣息的肖弈和王陽,他相信他們兩個的能力,可以把林傑給解救出來的。
  
  而且,就算現在他們幾個人過去了,也很有可能是去添亂子的。尤其是,他不放心他旁邊的這位李悠,要是也被卷到蟒戰當中,那可就是一場雞飛狗跳。他們幾個,還是乖乖站在危險波及到的距離外,靜靜等著就好了。
  
  第五十章巨蟒之戰(下)
  
  趁著肖弈站在巨蟒的正前方吸引它的注意時,王陽提著刀悄悄從巨蟒的背後繞了過去,腳步小心放輕,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暴露自己。慢慢的從背後越來越靠近巨蟒的身旁,巨蟒身上那錯落的網狀斑紋,他也看得愈發清楚。
  
  在樹縫隙透進來的陽光照射下,巨蟒的鱗片折現出七彩的光芒,縱使這條巨蟒的外表是多麼地閃亮璀璨,可沖著它食人的習慣,就非要把它給滅口了才行,不殺它就是被它殺,這就是叢林裡的生存法則。
  
  腳用力向下一蹬,王陽躍上了巨蟒頭後的後頸部位,雙手環抱住它的身體,手中原本拿著的刀,為了方便,被他叼在了嘴上咬著把柄。
  
  巨蟒察覺到有東西在它的身後,開始扭曲身體,想把尾巴卷起來襲擊。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它前面吸引它注意的肖弈,把刀迅速地拿起,猛的一下插進了巨蟒的尾巴當中,直直的釘在了地面上。
  
  XXXX啊……見到肖弈輕鬆地就用刀,把巨蟒的尾巴給插通透,這讓王陽心情無比鬱悶不甘。他怎麼就連砍都砍不出一道劃痕呢?雖然已經知道肖弈和他們是不同的,但是心理上還是無法平衡呐。
  
  趁巨蟒受傷之際,王陽趕緊也騰出一隻手,把嘴裡的刀取下,伸手向前用力一捅,把刀橫插進了巨蟒突出的巨型眼球中,生怕巨蟒還會繼續反彈,王陽拿著刀繼續向巨蟒的眼睛裡捅進去,手上濺滿了蛇眼中噴出來的液體。
  
  這些還不夠,王陽伸進蛇眼中的手臂,開始上下左右攪動亂捅,使巨蟒的頭部傷害能更大一些。
  
  巨蟒在兩人的雙重夾擊之下,痛苦的終於把嘴張了開來,一直含在它嘴裡的林傑,順利地被吐了出來。也幸好林傑為了求生而奮力的掙扎亂動,才沒讓巨蟒把他給順利的吞進深喉中。不過,掙扎中被蛇牙給劃傷的身體,鮮血直流,林傑倒回到地面上,滿頭的粘液,加上一身的血跡,實在是狼狽不堪。
  
  趁這個空隙,喬飛羽躡手躡腳地悄悄彎腰走了過去,把剛剛從巨蟒嘴裡吐出來還沒回過氣的林傑,拖到了遠離巨蟒攻擊範圍外的安全區域,和方志巨集李悠兩人,一同把背包裡的藥物紗布掏出來,給林傑清理並做緊急救治包紮。
  
  吐出了食物的巨蟒,尾巴被釘住,眼睛還被王陽給刺穿,痛苦憤怒地想在地上翻滾拍打,把它身上的人給甩到地上去,再絞緊壓扁。
  
  王陽緊緊一手環抱著巨蟒的背部,和它一同在地上翻了個身,肩後的傷口觸碰到地面的岩石上,讓他不由疼地悶哼一聲,MD,這畜生……
  
  插在巨蟒眼球裡的手,王陽一個使勁,整個手臂都捅了進去,穿進眼球裡,用手中的刀上下攪動,不再只有蛇眼中的液體流淌出來,紅色的鮮血也開始從眼睛深處流了出來。
  
  巨蟒劇痛難忍地在地上更加用力翻滾扭曲身體,王陽靠著一隻手摟住,無法抓穩固定身體。稍不留神,就被巨蟒的一個弓身旋轉,甩了出去。
  
  「啊——!呃?」王陽睜開眼,見自己又是被眼明手快的肖弈給接住了,沒狼狽的摔個狗啃泥。好吧,其實他已經習慣了肖弈時不時的搭救幫助。
  
  「謝謝啊,哈哈,一個不小心就被甩出來了。」拍拍身上和巨蟒打滾糾纏而粘上的爛葉枯枝,王陽向地上碎了一口,丫的一畜生,就不相信還解決不了你……
  
  「我攻頭,你攻尾。咱們快把它給解決了吧。」王陽和身旁的肖弈商量道。
  
  「我一人就能解決。」肖弈瞟了王陽一眼,露出一副讓王陽極度不爽的蔑視他的表情。
  
  「呸啊,別以為你有異能就了不起啊~小爺也不是吃素的。」不甘弱於人後,王陽揚揚手中的刀,先一步跑上前,去攻擊還在地上疼痛翻滾著的巨蟒。
  
  站在被攻擊範圍外安全距離內的四人,就看著那條大概有十多米長的黑褐巨蟒,被這兩個強人協力合作之下,用兩把刀就給殺的皮開肉綻。
  
  王陽在蛇頭前面,把巨蟒的兩隻眼睛都給捅破刺穿,巨蟒張大襲來的嘴,也被他用棍子卡住,再拾起刀劃進巨蟒柔嫩的口腔內,分叉的舌頭也被王陽給徒手扯出絞斷,鮮血四濺。
  
  而從蛇尾開始攻擊的肖弈,砍蟒的動作更是血腥無比,不愧他那異變所擁有的彪悍力量,把本來應該鱗片堅硬的巨蟒,輕輕鬆松就從尾部開始向上剖開來,把蟒蛇的身體剖開成兩半,蛇肚子裡的內臟器官,紅紅綠綠掉了一地。
  
  整只巨蟒被他們兩個折騰之下,已經沒有多大的動彈能力,只能躺在地面上憑著它的本能和意志,努力扭曲試圖抬動自己的身軀。
  
  瞧著地上還能微微動彈的巨蟒,王陽抬手擦了擦自己被濺到臉上的那些,蟒嘴裡的液體和鮮血,回頭看一眼旁邊的肖弈,全身竟然都沒有被濺到一點的血漬汙跡,明明他在後邊把巨蟒都給砍得血肉橫飛了,怎麼這樣都可以濺不到啊?
  
  指了指地上的巨蟒,王陽舔舔嘴唇,很有興趣地和肖弈商量道:「這條蟒蛇看起來還蠻多肉的,不如烤來吃一吃?」
  
  還沒等肖弈開口回答,後面見已經安全,而湊上前圍觀難得一見的巨蟒的喬飛羽等人,聽到了王陽的話。喬飛羽立刻擺了擺手,堅決拒絕:「這條巨蟒從來都沒有見過,誰知道它的肉有沒有毒啊。再說,它能長成這麼大一條,肯定不止襲擊吞食過一個人吧?吃人肉的蟒蛇,你還想吃下肚?」
  
  李悠聞言,立刻想像到吃了人肉的蟒蛇,再讓他們去吃,胃中開始翻滾起來。面色發青的拉了拉方志宏的衣擺,帶著恐懼地眼神明確的表達出,自己不想去嘗試吃的心情。
  
  「切,真掃興啊你……這麼多的肉白白放在這,還不能吃啊?」王陽覺得實在是太可惜了,蛇肉的味道,聽吃過的人說是不錯,不知道巨蟒的肉和平常的蛇肉是不是也一樣。
  
  正在大家討論之際,肖弈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張開手臂,示意大夥向後退,離開原地。
  
  「嗯?怎麼了?有什麼情況不對嗎?」王陽見肖弈認真警惕的模樣,叫他們向後退去,有些奇怪的問道,不會是這蟒蛇還是夫妻檔的吧?還會再來一條大的不成?
  
  肖弈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巨蟒身體底部的,那被厚厚樹葉遮擋起來的地面,張嘴低聲說道:「噬血突蜱……」
  
  「啊?那是什麼?」
  
  大家隨著肖弈所指的方向仔細望過去,就見到地面上那腐敗的枯黃褐色樹葉裡,有觸腳從裡面探出了一點,很快,一隻兵乓球大小,身體略呈卵圓形,體表帶著鮮紅塞顆粒狀凸起,須肢寬短,顎基矩形的蟲子,從樹葉底下快速地鑽了出來。
  
  「蜱?蜱不應該是只有幾毫米大的寄生吸血蟲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對蟲子還算有點興趣研究的林傑,驚訝的不由開口詢問。
  
  他身上剛剛被巨蟒咬到的傷,幸好還只是些皮肉傷,加上巨蟒的牙齒沒有毒性。包紮清理好後,林傑又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樣子。
  
  「這種是喜好群體出動吸食血液的蟲,我們趕緊離開這。」肖弈皺眉盯著才剛剛鑽出來一隻的噬血突蜱,回林傑的問話。
  
  噬血突蜱這種蟲他以前也只是聽說過,瞭解這些噬血突蜱的喜好,是喜歡一大群一起出外活動,會被鮮血的氣味吸引,而鑽過來一同吸取血液,順帶還會攻擊附近靠過來的生物,一同吸食掉它們的鮮血。
  
  肯定是巨蟒的大量流血,血腥的氣味把它們給吸引了過來,他們幾個現在要是再不離開這個範圍,很可能會被這些見血瘋狂的噬血突蜱,一起連帶著被攻擊吸血。
  
  才剛剛回完話,大家已經見到巨蟒周邊的土地裡面,開始陸陸續續鑽出來了許多身上帶著紅色顆粒凸起黑色半透明身體的噬血突蜱,一堆堆的往外爬。它們瘋狂的跟著血跡,攀爬上巨蟒被砍開的粉色肉上和身體的各個傷口,奮力地吸起了血,那半透明的黑色身體漸漸膨脹起來,整個身子都變得滾圓,身體也不再透明。
  
  成千上百隻的噬血突蜱不斷的冒出來,密密麻麻爬滿到了巨蟒全身。讓人在旁看著,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感到瘙癢,不由地想要伸手去抓一抓。
  
  巨蟒被這麼多噬血突蜱給圍在身上,吸食著血,痛苦的是它還沒有完全死透,努力試圖甩動著它的身體,卻怎麼也掙扎不開,被身上的噬血突蜱瘋狂的用嘴刺進了它的身體裡,吸食著它寶貴的血液。
  
  這些噬血突蜱只要是附著在了巨蟒的身上,就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狗皮膏藥,如何亂動都甩脫不下來,只能被它們給死死咬著吸食,直到它所有的血液都被它們吸食乾淨為止。
  
  「呃……」見到眼前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喬飛羽有些受不了這視覺上的折磨,和對它們產生的肉體上的恐懼,他可不希望它們粘到自己的身上來。
  
  現在整只的巨蟒,都像是被紅色的點給包圍住了,仔細一看,你才能發現,那些密密麻麻的紅色圓點,都是由一隻又一隻的圓滾滾吸著血的噬血突蜱組成的……太噁心了。
  
  「我們快走吧!」
  
  終於不願再細看,大家轉身繼續向後退開,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區域,遠離那求死不能痛苦掙扎的巨蟒和那些讓人看著就頭皮發麻的駭人噬血突蜱群。
  
  走在前面的王陽,回頭充滿眷戀地看了一眼那條巨蟒,可惜著沒有吃到的蟒肉:「切,被它們給搶了個先,我的肉啊……」
  
  「……」
  
  「……」
  
  「……」
  
  「……」
  
  幾人聽王陽竟然還有心惦記別的,露出一副依依不捨對肉的深情執著樣,頭上都冒出一排虛線,無話可說。
  
  唯有肖弈,突然在此時沒人說話的時候,他卻奇跡般的開口接話:「等會我去找肉。」
  
  「哈哈~~~哥們,你最好了!」嘴角立即笑得老高的王陽,眼中開心的閃現出燦如星辰般地光亮神采。手臂一把搭上肖弈的肩,摟住肖弈那蒼白瘦長的脖頸,大笑地感激道。
  
  在樹隙間陽光斑駁的投影下,顯得王陽那英俊深邃的臉更加放肆張揚且又迷人,一頭卷翹的頭髮在他身體動作時,發梢輕微的上下晃動著。
  
  於是,肖弈也不客氣的抬起自己的手,揉進了王陽的一頭卷髮中。
  
  「你大爺的!殺巨蟒擦了手沒啊你?」
  
  喬飛羽見自己前面的兩人,嘻嘻哈哈打鬧仿佛毫無憂慮的樂觀樣,哪裡還能看得出來一個是異變的奇怪神秘人,和一個是被咬傷受了感染應該恐懼惶恐的人呐……這根本就是小情人春遊散步的打情罵俏才對啊。
  
  默默的在後面跟著,瞧著還在為揉頭髮之爭而打鬧的兩個人,喬飛羽克制不止自己心中那想要狂吐槽的願望……
  
  第五十一章趕路
  
  一行人在叢林中,一直走到接近傍晚時分,終於在林中發現了一條人為踩踏出來的小徑,這就代表著他們總算是又返回到了人類的世界當中,幾人趕緊加快腳步踏上這條小路,順著它一路前行,他們在經過這整天的勞累後,太需要找一個安穩的地方休息一下了。
  
  王陽一手拿著肖弈不知道從哪裡給他捉來烤熟後的蟒蛇肉,放在嘴中咀嚼著,雖然說這條蟒蛇的大小,還不夠今天遇到的那條百分之一。不過,烤好萎縮後都還有約一米多長度的蟒蛇肉,在蟒類中也不算是小的了。
  
  為了表示他的大方,王陽很有誠意的舉著蟒蛇肉,詢問其他幾個人要不要一起吃吃看,可其他幾人都忙擺起手,表示他們吃隨身帶來的乾糧就非常好了。
  
  大家腦中現在還能聯想起遇到的那條爬滿蟲子的食人大巨蟒,哪還能有興趣胃口,再去吃一條蟒蛇的肉啊……
  
  既然大家都表示不要,王陽聳聳肩,一個人開心的吃起了大份的蟒蛇肉。肖弈貌似是個吃一點東西就能活得很好的樣子,所以基本上大部分的蟒蛇肉,都分給了他,王陽也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了。
  
  說起來,手中這條蟒蛇的肉還滿肥碩的,不像一般別人說過的蛇肉烤後幹硬少肉,這條即有嚼勁又不失肉的柔韌和肥美的肥蟒吃下肚後,王陽表示今天的伙食算得上是不錯的了~
  
  在王陽手上的蟒蛇肉,一路邊走邊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們周圍附近的那些濃密茂盛的喬木、灌木樹叢,也開始逐漸減少,再繞過前方幾棵巨大纏滿藤蔓的巨樹後,大夥的眼前就一片豁然開朗起來。
  
  他們穿行到了一片寬闊的平坦地勢上,在離他們還有一段不遠距離的地方,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有不少的房子圍建在一起,外邊還用高高的竹木做成了護欄,圍在整個小村建築外當做護欄圍牆。
  
  「啊!前面好像是個小村子啊!」林傑想是總算看到了人跡,興奮的指著前方向大家大喊。
  
  「不過,好像都沒有開燈啊……」喬飛羽估摸現在的時間,差不多五六點鐘左右,天色已經變得有些發黑了,但是遠處那整個小村落的裡頭,卻都已經是漆黑一片。如果裡面的人是睡覺的話,這也睡得太早了一點吧……
  
  「哈,就這麼一個地方,你認為這邊還會有燈?我估計連有沒有電,都很懸啊。說不定這邊的人,現在還是在點煤油燈什麼的。」附近環境都那麼原始化,基本上都沒有看到有什麼現代都市文明裡才會有的高科技東西,泥路旁連根電線杆都沒有看到一根,王陽覺得前頭的那個村子,肯定是個不怎麼發達的小村落,靠著打獵耕田為生也說不定。
  
  「啊?沒有電的嗎?」習慣了都市生活裡那水電自動來的日子,李悠第一次知道還有不靠電生活的小村落,感覺有點不太習慣。
  
  在喪屍爆發的這些天裡,他一直過著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已經把他平常的作息給打亂了,讓他過得不是很舒適。沒有想到逃出B城後,還是沒能有機會去享受現代人過慣了的生活常態。
  
  站在他旁邊的方志宏,見到遠處那小的可憐還黑乎乎的村落,心情非常沮喪。一路走來,都沒有找到有人的地方,本來還想找到有人有車出行的地方,帶著李悠離開。可是現在找到是找到了有人的地方,卻沒想到是眼前這般的景象,看樣子也不是個可以找到車後出去的地方。他和李悠,只能是繼續跟著大部隊前行下去,等後面再找別的機會安全的離開。
  
  「對了,肖弈啊,你說的研究所在哪裡呢?我們現在還要走多遠?」一直盲目的趕著路,王陽很想知道,他們要去的那個神秘的研究所在N地的什麼地方,為什麼有這麼一個研究所,能把那麼可怕的病毒給傳播到B城。還有,肖弈的身世,都讓他對那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到了這個地區,肖弈站在高處對著四周算是比較空曠的環境眺望一番,抬手直指右邊看起來就很遙遠的一座在群山中比較突出,形狀中間凹上下凸起,猶如葫蘆瓶形狀的山峰,說道:「在那座山的附近,就快接近了。」
  
  汗啊,那還要走多遙遠啊……王陽抬起下巴向那遙遠的山邊瞭望了一下,話說看得離的很近的山,走過去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那……這座看起來就很遙遠的山,那豈不是更遙遠了嗎??估計用最快的速度走到那邊,沒個一天兩天的時間,還都別想到得了。
  
  「那個,我想問一下,N地這邊的區域都是這麼的偏僻嗎?我們到時候要怎麼離開這裡呢?」方志宏想了一想,考慮到這個研究所設立的地方,好像就是故意找到N地這個比較隱蔽難尋覓的地方而蓋造的。附近應該都沒有什麼車能讓他們幾個離開才對,他們開來的直升機又沒有了油,到時候他們要這麼走呢?
  
  總不能靠著腳丫子在這原始森林裡一直步行出去吧?就算他能堅持的了,也害怕體力不佳的李悠承受不起,更何況這周圍的原始森林中,還不知道隱藏著多少奇怪兇猛的蛇蟲蟻獸,在其中穿行走動是非常危險的……
  
  「研究所中,有供實驗室人員出行專用的飛機,我們可以駕駛它離開。」肖弈提到了在研究所中,唯一可以讓人從這些原始森林裡面,到外面世界通行往返的交通工具。
  
  「呵呵,有飛機就好辦了啊,到時候我們離開應該就方便多了。」喬飛羽本也有些擔心怎麼從這片林子裡出去,現在聽到肖弈的話,也就安下心來。至少,他們的後路是有了。
  
  「喂!你們也別一直婆婆媽媽的問話了,我們快點走啊!」已經邁步走在最前邊的王陽,向後面幾人晃著胳膊,示意大家快點走。
  
  他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污漬,還在山路裡前行了一天。要知道,在原始森林裡走路前行,可遠比在平地上走路來的更加使人勞累疲憊。加上只要離肖弈身邊遠一點,就立馬圍繞到自己身上的纏人蚊蟲,實在是讓人厭惡至極。
  
  當然,在這堆人當中,他的情況還算是好點的。其他的幾個人,沒有發現肖弈便捷的驅蟲功能,加上肖弈開始時候的異變,讓大家都下意識地和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
  
  所以現在每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被原始森林中的蚊蟲給叮咬了滿身的包,加上那些草木裡隱藏著的螞蝗,被它們給暗暗吸附住了,猛吸掉不少的血。
  
  撩開褲腳,好幾隻吸滿血身體漲得老大的螞蝗,就附著在腿上面。這些螞蝗,還不能直接有力撕扯它下來,越拉螞蝗的吸盆吸得越緊,這樣,一旦螞蝗被拉斷,其吸盆就會留在傷口內,容易引起感染、潰爛。
  
  他們幾個只能在螞蝗叮咬部位的上方輕輕拍打,使螞蝗鬆開吸盤而掉落。有些頑固不化的螞蝗還是不肯松嘴的,那就得用打火機燒燙,迫使其放鬆吸盤而自行脫落開來。
  
  全身又累還帶著濃重的腥氣臭味,王陽只想趕緊到達那個村落裡頭,找點水好好洗洗,換身乾淨衣服,再美美的睡上一覺休息休息。
  
  想到這個目標,王陽邁步朝前的腳步走得更快了些,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快速前行。把後面本就被折磨得夠嗆,走路累到不行的眾人,給看呆了眼,這人,小宇宙爆發的……竟然還能有那麼大的精神,興奮地加速前進啊?
  
  這小子……
  
  落在後面的幾人,唯有也提快自己的步伐,去趕上前邊的王陽。無奈體力就是不支,只有原本和他們並行的那個肖弈,輕輕鬆松的就追趕上了王陽,兩人在前邊走著。剩下後邊的四人更加的無奈歎息。
  
  喬飛羽深深的虛弱的歎口氣,那什麼,前面兩個,你們都不是人啊……走那麼快有獎勵嗎?把他們幾個就輕鬆甩在後背了。
  
  都是男人,體力哪能相差這麼多?忒打擊人了……
  
  可是,不趕快追過去,真就顯得他們幾個人的體力相當的落後。四人互相給對方打打勁,咬牙拖著沉重的步伐繼續堅持努力,向著前頭村落的方向快步前進。
  
  第五十二章無人村落
  
  越是靠近圍著竹木欄杆護欄的村落,大家就越是覺得有點古怪。
  
  村子中的房屋視窗裡邊,都是黑漆漆的,四周沒有任何的動靜和聲響。一般像是進到這樣的地方,怎麼說也會有雞叫狗吠的聲音才對。可是,在他們都到了村落護欄外的大木柵欄前,都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反應。
  
  王陽疑惑的伸出食指,頂開了原本就沒關好的木柵欄門,門被「吱——」的一聲,向裡邊打開來,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條泥土石塊修成的有些簡陋的泥路。
  
  泥路的兩邊是由木頭和竹子搭建而成的木制房屋,房屋的設計遠離地面,房子下面的四個支腳架得高高的,類似于高腳樓那樣,差不多類型的建築風格。
  
  房子和地面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懸空在上面,防止森林中的那些蛇蟲猛獸的侵入。房頂的上面,是用棕櫚樹葉和其它一些不知名的草編制搭成的屋頂,兩邊向下,中間頂起的三角形屋頂,有利於這個地區時常突然來襲的暴雨,可以很快的把水排掉,不壓塌破壞房屋。
  
  不過,大家在這裡面看到的這些高腳屋,不像是那些旅遊區為了吸引顧客而建造的那麼美觀漂亮和整潔。
  
  這個村落中的高腳屋,都是些歪歪斜斜的屋子,牆壁的木頭都開始變黑,顯得古老破舊,屋頂上的那些雜草也被雨水長年沖刷下,長出了厚厚的青苔。總體來說,房子都很古舊破爛,就是一個為睡覺和基本生活而搭出來的,沒有其它多餘的作用,也就沒有那麼多美觀可言。
  
  大家四散開,在泥路兩旁的房屋門前窗後打探敲門,可是不管他們怎麼用力的拍門,裡面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們敲過的每一家都如此。
  
  瞧見有一家的門只是帶上去的,基本上沒有鎖上,大家就好奇的推開門進去,向裡邊張望。趁天色還有些亮光,打量著黑黑的室內,簡單的床椅板凳,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通過看房中的擺設和一些東西的跡象就知道,房子裡應該是有人長期居住在此的,卻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沒有人在裡面。
  
  再試著從窗子或門縫裡瞧了幾間這樣的房子,裡面同樣都沒有看到或是找到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村落的人有什麼重要活動,都集體出去了。
  
  大夥再向泥路前方走了一點,看到了一棟算是在這個村落裡,建得最為整潔而又寬大的房子,它不像開始看到的那些高腳屋破爛簡陋。其它的高腳屋只是用簡單的木頭來做支起的四個腳,而這棟房子,卻是用許多大型的木頭一塊塊堆高而成的,在厚重堆積起來的木頭上面,牆面居然還是用泥石搭建成的。
  
  看樣子,這棟房子應該算是這個村落裡頭,比較有錢或是有權人的房子了吧……
  
  「這房子不錯,是不是他們村落裡頭,那些族長級級別的人住的啊?」王陽抬頭滿意的看著眼前這棟比起別的高腳屋來說算是最好級別的房子。先一步推開了房子上沒關好的木板大門,門的裡邊,和其它的高腳樓也有些不同。不是一間屋子就什麼都包括在裡面,而是中間一個大廳,左邊一間大房,右邊兩間的小房,房子大廳的靠牆的地方還有個門,估計是通向後面的廚房或是打水的地方。
  
  「嗯,這間在其它房子裡頭來說,說得上是最好的了。我想也應該是他們族長的,要不也不會有能力和實力,來建這個相對他們來說,最高級的房屋了。」喬飛羽贊同王陽的疑問,探頭打量起大廳裡那些陳放的東西。
  
  在大廳的牆上面,掛著不少動物的頭骨和犄角裝飾,有鹿頭的,有熊的,還有不少沒見過的動物骨架。而牆角的邊上,掛著一件藏青色款式,衣型比較獨特的服裝,和一頂白色圍布點綴了動物毛皮的帽子,這些應該就是這個村落族人所穿著的民族服裝了吧?看衣服就明白瞭解了,他們現在是進到了一個少數民族的村落裡頭。
  
  看大家的樣子,都是十分自然的就開始自己分配起了房間,準備晚上的睡覺和休息。李悠拉了拉方志宏的袖子,有點擔心又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志宏,我們這樣隨隨便便就進到別人的家裡住,會不會不太好啊?要是他們回來發現我們這麼的沒有禮貌,怎麼辦呐?」
  
  在他的教育中,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就自己跑到別人家裡頭,是十分不禮貌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村落裡還是少數民族所居住的,要是語言不通犯了他們的禁忌,打起來就糟糕了。
  
  「這個……」方志宏也有些遲疑,不是很能習慣大家一副自來熟的樣子,直接跑到別人的房子裡。
  
  「安啦,安啦。」王陽對這兩個糾結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想太多:「我們也很想和這裡的主人打個招呼再進來住的啊,可是你們也看到了,這個村子裡,現在沒有一個人。我們想要打招呼也沒有人可以打,總不能因此我們就露宿野外吧?先在這住著唄,如果這的人回來,我們再和他們好好解釋一下。」
  
  「是啊,你們兩個先住在這裡面休息一下吧,這裡沒有一個人在,才找不到人說的,等他們要是來了,知道我們的處境也是會理解的。」喬飛羽在旁搭過話,勸解心不安的兩人。
  
  為了大家能休息的好,也考慮到李悠的狀況,方志宏先放鬆了下來,轉頭勸慰起李悠,在方志宏的安慰下,兩人終於是安心的住進了分配給他們的,右邊那一間偏房。
  
  因為三個房間都有床,可惜床的大小又擠不下他們這麼多人堆在一起,加上考慮到方志宏和李悠是情人的關係,既然有這麼幾間房,就讓他們兩個好好的單獨呆在一起,談談感情什麼的。而那神秘異變的肖弈,其他人可真是不敢和他呆在一間房裡睡覺。於是,王陽光榮而又自然而然的和肖弈分配到了左邊的那間大房裡頭睡,喬飛羽則和林傑睡到靠右邊的另一間房中。
  
  ……
  
  「哈哈哈哈!!」笑著推門進入分配好的房間裡,王陽基於這些天不斷被喪屍襲擊下而條件反射起的防衛之心,順手把門帶上給鎖好後。對著正坐在床邊,比他先洗好戰鬥澡的肖弈,得意的大笑道:「喬飛羽那笨蛋,沒打過我,水全被我搶去沖澡了,你是沒看到他現在那鬱悶抓狂的樣子,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想到喬飛羽那憤怒鬱悶抓狂的表情,王陽就克制不住的想笑出聲。
  
  因為沒有自來水,在房子裡轉悠了半天,才找到後門下去,發現了一口很原始的井,和井邊那一個打水的小桶子。為了省麻煩,大家都選擇找到的一個大木桶,把水打上來後,再倒滿到大木桶中。用大桶子裡的水沖涼,順便把身上的髒衣服洗一洗。
  
  而從房間把東西放好才出來的王陽,站在井邊後,就一直很有耐心地看著喬飛羽把水一小桶一小桶的打上來,再倒進大木桶中。
  
  好不容易喬飛羽才把大木桶給裝滿,王陽就直接奔了過去,拎起水桶跑去洗澡,把喬飛羽那個氣的,也沒有爭打過王陽,只能又無奈的去重新打水。
  
  搶來的果實就是美好,王陽這澡洗得不知道有多舒坦,笑嘻嘻的走向肖弈。為了確保乾淨,即使肖弈殺巨蟒時衣服沒有濺到肉眼可以看見的髒東西,也被王陽勒令去洗掉衣服了,他可不想晚上惡夢夢到蛇的一身腥氣味道。
  
  可惜肖弈唯二的兩套衣服,一套被染了袁思甜的血肉末還被槍打穿而丟掉了,另一件就是那件灰色的T恤,現在擰乾正搭在屋內的凳子上晾乾。所以此時的肖弈,只穿了一條牛仔褲,赤膊著上半身坐在床沿邊,垂頭擦拭著他那把已經是很鋒利的尖刀。
  
  肖弈很遠的距離,就已聽到了王陽特有的腳步聲接近,知道他已經過來了。把頭抬起,肖弈盯著王陽洗澡後換上的一套白色緊身背心,和黑色運動長褲,雙眸一眯,黑曜石般漆黑的瞳孔變得更加暗沉。
  
  王陽穿著的那貼身白色背心,完美的勾勒出他精瘦結實的身材,小麥色的肌膚在白色布料的襯托下,越顯性感誘人。一頭還帶著水濕氣的黑色卷髮,發梢還在向下滴著水珠,全身上下的水珠,王陽馬虎的也沒有完全擦乾掉這些水跡。因此,本來就不是很厚的白色背心,不少的地方還被打濕而變得半透明,胸前的兩點顏色隱約可以看見。
  
  他完全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在肖弈眼中,就如同只穿著一件男式襯衫還被水打濕的女人,站在一個正常男人面前一樣的景象。
  
  被肖弈直直瞪來的眼神看得發毛,王陽低頭打量自己的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麼不對勁啊?為什麼還要這樣仇視般的瞪著他?心中正在奇怪不解著,突然,後肩部的傷口,又猛然間的疼痛起來,王陽不由得想反手去夠住傷處。不過是解了繃帶洗個澡而已,也不用一下子又疼起來吧?
  
  見王陽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對勁,肖弈站起身,把王陽拽到了床上,查看他背後的傷口,就見傷口被咬破開的地方,漸漸又開始發黑,肖弈伸手把放在床邊的匕首握在了手心。
  
  「怎麼了?傷口又開始擴散了?」王陽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指望肖弈的血液能克制住自己的病毒,不過,沒有想到發作得這麼快啊。
  
  「沒事,只是你又需要喝血罷了。」
  
  第五十三章相互撫慰
  
  一次性肖弈不能喂給王陽太多的血液,他自身血液裡附帶的毒性,會全部佔據王陽的身體,唯有一次喂那麼幾口分量的血,才能既抵抗住王陽體內的喪屍病毒,又不會使他染上他血中的毒。
  
  這個辦法唯一的缺點就是維持期不久,需要時刻注意王陽的傷,一旦見到病毒開始感染復發,就要補上血給他壓制住病毒。
  
  「呃?」王陽從床上轉過身,就看到肖弈已經是一副很熟練的樣子,在用手中那把尖利的匕首,飛快地割開手腕,那紫色濃稠的血液,從肖弈蒼白的手腕割開處湧了出來。
  
  再怎麼樣也無法習慣,看著肖弈把自己手腕割開就像是自殘一般的行為,王陽心情很是複雜。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碰到過任何一個人會為他,而犧牲到這個地步,即使肖弈的身體愈合速度快。可是,這血淋淋割開自己身體的行為,怎麼可能不會痛的呢?
  
  心中難得感性起來的王陽,被肖弈再次低頭突然襲擊過來的吻,給打得措手不及。他只能雙肘支撐著自己的上半身,半躺半靠在木床上,順從地張開自己的嘴,讓肖弈的唇舌可以更方便的進入。
  
  腥氣還帶著溫熱的血,通過肖弈的嘴,緩緩流進王陽的喉中。不斷努力把血吞咽下去,把這代表著肖弈身體一部分的血,融進自己的體內。他不能浪費任何一滴,這每一點的血,都是肖弈割開血肉所換來的。
  
  兩人貼近在一起的臉,氣息交融,火熱的氣氛包圍在兩人之間,吻到後面,兩人的舌尖又糾纏到了一起,熾熱的觸碰著對方。明明就是個解毒的吻,怎麼感覺就好像是變了性質呢?王陽被吻的舒服得半眯起眼,混亂的腦中沒有思考這麼多,兩隻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攬住了肖弈赤裸著的寬闊結實的後背。
  
  這個吻好像越來越長,王陽基本上已經躺倒在了床鋪上,微抬起下巴和肖弈繼續接著吻,當察覺到有一隻冰涼的手正慢慢鑽進自己的運動褲中時,王陽終於是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坐起身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肖弈。
  
  抬起手臂擦了擦自己都被吻得快磨破皮的雙唇,王陽質問道:「搞什麼?」
  
  肖弈的臉色還是像平常那樣面癱著,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平靜地指了指王陽明顯支起來的褲襠,淡淡的開口說道:「起反應了。」
  
  「靠!」王陽低頭一看,果然是,不由暗罵了一聲。想不到一個解毒的吻,也能讓自己激動成這樣?這也太難堪了一點啊。
  
  正在低頭懊悔自己突然‘性’致高昂起來的反應,卻沒有想到肖弈已經悄悄地從他背後靠近貼緊他,低沉暗啞的嗓音靠在他敏感的耳間吐息,說著話:「我幫你。」
  
  「啊?不!不用了……呃…………」正尷尬的想要開口拒絕,肖弈那靈巧冰涼的手,已經像蛇一樣輕輕滑到王陽的運動褲邊,從鬆緊的褲腰帶中輕鬆鑽進去,一路向下滑,抓住了王陽正興奮著的火熱欲望。
  
  「你……呃…………靠!」基本就算是被肖弈抓住了自己的弱點,王陽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身子一放鬆背靠上了身後肖弈赤裸著的胸膛。閉上雙眼,呼吸不穩地喘著氣。
  
  肖弈的雙眸,此刻已經因為情緒的波動,轉變成了金色的瞳孔,壓抑不住他眼中的狂烈欲念,從背後緊緊地環抱住王陽的身體,一手伸在王陽的褲子中,撫慰著王陽的分身,另一隻手則鑽進了他早就想要觸碰的白色背心裡,感受著手掌下那緊繃而又彈性十足的健康肌膚。手一路向上攀爬,劃過王陽的腹部肌理,直到觸碰上王陽胸前的那點,蒼白纖長的手指曲起,把那小巧的肉粒在自己的手中揉捏按壓把玩著,那顆小小的乳頭,在他的不斷玩弄下,敏感地挺立了起來。
  
  就這樣,肖弈一邊上下揉捏著王陽的身體,一邊再側過自己的頭,開始啃咬舔舐著王陽那,因為敏感興奮而已經開始泛起紅的耳垂。
  
  「嗯………呼………」驚訝自己被肖弈揉著的,那看起來不算敏感區的乳頭,也會因此而產生更加興奮的感覺。王陽大喘著氣,胸膛激動的上下起伏著,被肖弈三方面的襲擊之下,已經完全把他給打了個措手不及,快感充斥滿了他的全身上下,連抵住床邊木架護欄的腳趾都忍耐不住快感而蜷曲起來。
  
  咬牙忍住快要脫口而出的呻吟,王陽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狼狽樣子被肖弈看到,他才不願意肖弈就像個看戲的人一般,冷靜地站在一邊瞧著自己的好戲,置身事外。忍著滅頂的快感,王陽突然退開,轉過身來面對著肖弈。
  
  「?」
  
  見肖弈金色的瞳孔閃著掩蓋不住的欲望,看起來他也沒有他想的那麼冷靜嘛。王陽伸出自己的手,也快速地拉開了肖弈穿著的牛仔褲拉鍊,裡面的東西立刻從中彈跳出來。
  
  靠!肖弈下身的反應完全和他的表情相反啊,虧他還以為他老僧坐定呢。王陽瞪著肖弈那明顯比他只大不少的欲望,嫉妒地胡想著那個也是異變實驗體的原因,才會和常人的不同……
  
  雖然從來沒有和其他的兄弟,有過一起打手槍的經驗。不過,聽說有不少人都會像這樣互相幫忙,王陽想到這些,心理壓力也就不是很大了。一咬牙,就勇敢地握住了肖弈的分身。
  
  「X!這麼燙……」沒有想到肖弈的分身和他的身體溫度根本就是兩樣啊,那種握在手中就能感覺到別人脈搏跳動的東西,讓王陽握著的手開始有些發抖。不過,吐出口氣調整後,他就讓自己試著習慣下來,開始幫肖弈上下快速擼動起來。
  
  王陽抬起頭,見肖弈盯著自己那深沉帶著探究的眼神,咧嘴痞氣地笑道:「既然你幫我,我也幫幫你唄。」不能讓你就看我一個人的狼狽樣,要狼狽兩人一起……
  
  肖弈沒有再說話,只是盯著王陽又垂下去的頭,眼底的欲望更加控制不住地湧出。伸出手,一把攬住王陽的腰,再次吻了上去。
  
  「靠…………唔嗚…………不是…………已經……喝……喝了……血……嗎……」怎麼還接吻呐?王陽被吻住,只能依稀把疑問在舌吻空隙間段,斷斷續續地吐露出來。
  
  可肖弈根本就沒有回答他話,邊吻著他,手繼續又撫慰上了王陽的欲望。
  
  王陽無奈,就當這能讓雙方的快感更加濃郁吧,反正他和肖弈接吻的感覺不賴,可以接受。
  
  ……
  
  肖弈正在把他們快感過後噴濺出來的東西用紙擦掉,毀屍滅跡。王陽則是坐靠在床頭,甩著自己酸痛的手臂。所以說,真的不能把肖弈看成普通人啊,幫他擼動了半天,手都快殘了,他才好不容易地泄出來。
  
  這種持久力,以後誰要是嫁給他,非被他操死不成,絕對是持久力到了用可怕兩字來形容的傢伙……
  
  對於他剛剛和肖弈之間的慰藉行為,王陽沒有想太多或是彆扭,人總是要有發洩的時候,兩人老是靠吻來解毒,一不小心就容易精蟲上身,再加上這麼多天也都沒有個女人什麼的,互相幫忙發洩一下欲望,感覺還是不錯的。加上肖弈長得還算是賞心悅目,不會讓他反感彆扭,這樣的發洩,也算幫他們把這些天的壓力一同釋放了不少,王陽感覺自己現在渾身都還是輕飄飄的。
  
  見肖弈終於的弄好了,重新躺回到床上。王陽湊近他,拉起他的手臂打量著剛剛割開傷口的手腕地方,手腕的傷口已經在癒合著,從剛剛開始那血肉綻開的恐怖樣子,轉變成了一道淡淡的紅色痕跡。
  
  王陽摸了摸那條痕跡,小聲嘀咕道:「不疼嗎?」
  
  「疼?」
  
  「哈,你不會因為異變的身體,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吧?」
  
  「疼,就是那種讓人很難受很痛苦的感覺。」王陽笑著向肖弈形容疼痛的滋味,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他瞧平時肖弈的行為動作,也應該是可以感到冷熱疼痛的啊,就如普通人一樣的有知覺觸覺感才對,怎麼劃開自己的手腕那麼深,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樣子呢?
  
  肖弈歪頭,聽著王陽對疼的形容。他不是很瞭解,如果指的只是那劃開手腕時的感覺,那些其實也沒有什麼。以前經歷過許多比劃開手腕更大的傷口,他也都可以承受下去。這點傷痛,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只是,肖弈抬起自己的手,指了指自己心臟部位的位置,認真地看著王陽的臉龐,皺了皺眉,說道:「如果是你形容的那種感覺,在你被那個女人咬了掉進水中的時候。我這裡,感覺疼。」
  
  「……」
  
  回望著肖弈那金色帶著十分認真的神情看著自己的雙眸,對視了好一會。王陽試圖張了張嘴,心情有些複雜。
  
  這……這話說得,讓他既感動,又覺得,有那麼一點古怪。尤其是在他們剛剛才互相慰藉後,肖弈說出了這樣的話,讓他實在是不知道要該怎麼樣回他的話。
  
  就在兩人對視沉默的時候,鎖著的木門,傳來一陣猛烈的敲擊拍打聲,總算是把王陽救出了兩人之間蔓延出對他來說有些詭異的氣氛中。
  
  王陽立刻轉頭大喊:「誰啊?」
  
  「我!林傑,那個,剛剛在我們的房裡頭,發現了一隻奇怪的生物,叫你們快點過去看一看。」門外傳來的是林傑的聲音。
  
  「哦,好啊,馬上哈。」趕緊翻找到堆在床角邊那褪下的運動褲套上,下地穿好靴子,把凳子上的刀拿起來插好。王陽起身過去把門拉開,閃了出去,再把門心虛地帶上,怕裡面可能還殘留的氣味,被外邊的人不小心給聞到。
  
  「那個肖弈呢?」林傑好奇一個人先出來的王陽,還把門慌張的帶上。
  
  「哈哈,他啊……」王陽乾笑兩聲,說:「他在穿衣服呢,我們倆先過去吧。」
  
  「哦……好。」沒有想太多,林傑領著王陽去到了他們的那間房裡。
  
  推開喬飛羽和林傑住的那間房門進去,方志宏和李悠已經圍在了裡面,幾人正蹲在地上,研究著什麼東西。
  
  湊到圈子裡面,王陽也蹲下了身,來瞧著地上的東西。地上那只已經被喬飛羽用凳子拍扁的蟲,還能依稀看到它本來大概的樣子,渾身雪白,大如成年人的手掌,似蜘蛛非蜘蛛,似蠍子又非蠍子,長著蠍子的一對前鼇和尾部彎過來的毒刺,身體卻又長得和蜘蛛一樣,這……是什麼生物?完全就沒有見到過。
  
  「這是我們剛剛睡覺時,從窗子那爬進來的,因為它那麼白,不想注意到都不行,它行動很快速,還相當兇猛地想襲擊我們,我估計它的嘴部和尾部都有毒,所以就把它給拍死了。這生物以前完全都沒有見過啊……」喬飛羽站在王陽的旁邊,和他講道。
  
  「這是赤眼白蠍蛛的子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過來的肖弈,站在王陽的身後,看著地上的蟲,緩緩開口說道。心中不由的疑惑,這個蟲是怎麼出來的?雌蟲明明在研究所裡才對,和雄蟲隔開的,子蟲是不可能繁殖出來。莫非,它們逃出來了?
  
  「那是什麼蟲?沒有聽過啊。」王陽不明白。
  
  「沒聽過很正常,這蟲是研究所研究出來的新品種……」肖弈答道。
  
  「呃……這蟲的可怕性,應該不止這麼一點吧?」想研究所彪悍的病毒都能弄出來,那這研究出來的蟲,也應該是不能小看的。
  
  「當然。」肖弈蹲下身,仔細觀察著地上的蟲屍,回答道:「雌蟲的個頭都很大,現在我們看到的是雌蟲產下孵化出來的子蟲,雌蟲一次性可以產幾千枚卵,到那些子蟲都孵化出來,數量可觀。最重要的是,雌蟲是靠著把卵寄生產在人類身體裡來孵化……」
  
  「……」
  
  幾人聞言,都沉默了。這麼說,村落裡那些消失的人,都是被那個叫做赤眼白蠍蛛的雌蟲,給捉去當嬰兒飼料了?他們幾個人,難道現在是進了赤眼白蠍蛛的活動範圍內?
  
  「嘻嘻嘻嘻~~~」在大家都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窗子外面突然響起了小孩子銀鈴般的嬉笑聲,把所有人都刺激地打了個寒戰。
  
  「誰!?」聽到外邊的聲音並沒有離他們很遠,王陽很快的站起身,迅速跨過窗欄翻身跳出窗外,四處尋找查看那還沒飄遠的聲音。
  
  站在窗外邊的走廊木架上,轉頭左右細看後,終於見到旁邊不遠的一棟高腳屋邊的陰暗處,一條白影一晃而過。
  
  「嗯?」怎麼看那身形,也就像是個小孩子的身高和大小?
  
  「嘻嘻嘻嘻~~~」小孩子的笑聲再度飄了過來。
  
  「喂!別跑!」抽出腰間的刀,王陽飛快的跳下了自己所站著的那架高的走廊木板,翻落在地面,起身追向那小孩子跑開消失的方位。
  
  第五十四章神秘編碼
  
  一直緊追著前面的那個小孩,小孩跑著的速度一時快又一時慢,王陽明明馬上就可以抓到他的肩時,那小孩跑步的速度就又突然加快起來,衣服從手指間滑過,讓追趕在後邊的王陽心情極度不爽,真想直接拿塊磚就拍到前面亂竄小孩的頭上去。
  
  可現在,還沒有確定他的身份,要真把人拍死了,不知道還會招惹來什麼樣的麻煩,到時候就更煩人了。
  
  「X啊!喂!都叫你別跑了啊!」追得怒起,王陽一個猛跳向前直撲了過去,把那穿著寬鬆白衣的黑髮小孩,從背後撲倒在地上,緊緊的用手按住他,身體直接騎在他身上。
  
  小孩在王陽的身下不停地掙扎亂動,還一直發出「嘻嘻嘻嘻……」的詭異笑聲。
  
  這……也太奇怪了一點吧?彎頭仔細一聽,王陽突然發覺到,這如小孩子一般地銀鈴一樣的嬉笑聲音,根本不是從小孩子的嘴邊發出來的,而是從他的背部……
  
  難道這孩子還在自己腰上安了播放機?來嚇唬他們嗎?王陽用一隻手死死按住背對他的小孩腦袋,另一隻手則迅速地把小孩身上,那如袍子一樣飄逸寬鬆的白衣向上邊撩開來,低頭在見到衣服下面的樣子後,王陽愣住了。
  
  衣服下面的身體,根本就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雪白發亮的背後兩側,有著如昆蟲一樣的過濾發聲器。在肉的裡面還有著一個一個不停張合著的呼吸孔洞,在吸氣呼氣的過程中,因為和風的摩擦,產生出大家聽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嬉笑一樣的聲響。
  
  在身體胳臂的下面,還垂著兩對細弱的手臂,加上衣袖外面的正常大小的手臂,一共有六隻手……
  
  這根本就不是小孩子,有六隻手加上腿,總共八隻!這是異形吧?!
  
  所有眼前看到的這一切,還不是讓王陽最為感到吃驚的,最讓他驚訝震驚的是,他在這個身下不斷扭動的異形背上面,看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編碼圖案……
  
  在王陽還在為這熟悉的編碼圖案而走了下神時,被他按住的如小孩的異形生物,抓爬著地面上的土,掃到了身後王陽的身上和臉上。
  
  「咳咳咳咳!!」全是灰塵的泥土,讓王陽眯眼咳嗽不注意時,那只被他捉住的異形生物,就乘機飛快地爬起身,第一次以正面的樣子和王陽對視上了。
  
  異形的正面頭頂,黑色的短髮下,有著雪白如白化病一般的皮膚,面上凹凸不平疙疙瘩瘩,有著許多個圓形塊狀的東西凸在臉上。‘它’的嘴巴張開著,兩隻尖牙示威的露了出來,而那些臉上的凸起物,突然一下子翻了開來,露出裡面血紅色的眼珠,眼皮上下不停地翻眨著。
  
  一個人一樣的臉上,同時出現八隻眼睛,這是多麼奇特的情景……
  
  異形怪物就趁著王陽還沒有反應過來,迅速的轉身逃開,消失在了這片夜色當中……
  
  「靠!讓它跑掉了啊……」才一下子的功夫,那異形就抓准機會,跑了個沒影,讓王陽非常無語。
  
  站在原地仰望天空,心中還是不斷回憶起自己剛剛在異形生物身上所看到的那個編碼,那個和紋身一樣,卻又像是長在肉上那麼自然的東西。
  
  王陽對它熟悉的很,因為,他在肖弈的肩側邊,就看到過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只是上面的數字和英文,有些和肖弈身上的不一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樣?你還好嗎?」才剛剛發作喝過血,又到處開始亂跑。肖弈一直默默地跟在王陽的後面。見他要抓的東西都跑了,還站在原地發呆,便走上去詢問。
  
  目睹了王陽剛剛捉拿住的那個東西,還有他的反應,肖弈猜想到王陽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肖弈……」
  
  「嗯?」
  
  「你……到底是什麼?研究所又是在研究什麼?」王陽轉過頭,一臉認真的表情看著肖弈,鄭重的問道。
  
  他不會因為肖弈是什麼怪物,而懼怕他,他只是想要多瞭解肖弈的事。想知道他的背後,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肖弈的身上會有著和剛剛那個異形生物一樣的編碼印記?他真的是很想知道這一切,不想再被含糊不清的話敷衍過去,而什麼都不瞭解。
  
  他和肖弈兩個人,雖然在大學裡時,是一直黏在一起玩,卻也從來沒有這麼的交過心。在喪屍病毒爆發的這些天裡,他們兩個才真正地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生死與共。
  
  王陽在心中也堅信著,肖弈是真正的把自己放在心上面,而他也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想瞭解肖弈的過去是什麼。
  
  「……」
  
  肖弈看著和自己面對面站著,表情從來都沒有那麼正經過的王陽,突然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
  
  在月光映射的夜色中,四周都是被黑色籠罩的樹林和鳴叫著的蟲聲,有些微風吹過來,帶動著森林中的樹葉,發出」刷刷——「的聲響。
  
  兩人終於在這樣看似平靜的環境下,開始了交流和對話。王陽從來沒有聽到過肖弈一次性講過這麼多的話,雖然整個過程中,語調都是平淡地敘述著,不過通過肖弈的描述,王陽也終於是知道了肖弈前半段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研究所,確切的說是一個名為K的研究所,在幾十年前就悄悄地開始建造了,之所以挑在N地這個地方建起來的原因就是,他們的科研人員,在這聽說發現了不明飛行物的殘骸,於是對外宣佈只不過是墜入燒毀的飛機後,就把這塊區域迅速的都密封了起來,開始調查研究。
  
  因為這個不明飛行物墜毀的太過於厲害,基本上已經很難再把它修復,來查看研究有關的作用。而就在這些秘密被派遣過來的研究人員,在飛行物裡面查看後,驚喜地發現了一個不明生物的遺骸。
  
  從外太空穿過臭氧層進入到地球,就應該被整個燒毀的軀體,卻還有著頑強的生命跡象。不過最遺憾的是,因為整個頭部壓毀燒成了灰燼,唯有身體還是可以研究用到的,不能讓它整個的用來做實驗試圖復活它。
  
  不過這個外星生物剩下的身體,那超強的自我復原修復能力,和它身上可能附帶著的奇異力量,讓科研考察的人員充滿了研究探索的興趣。
  
  在和國家領導人急切地申請,和闡述了相關對於外星物體的研究實驗能得到的益處後,國家重要的相關人員,終於是同意了他們對外星生物體的各項研究和考察實驗,批下了N地這個發現不明飛行物的偏僻少人煙的地方,讓科研人員在這邊搭建了一所研究所,用來做各種實驗和開發研究。
  
  研究所試圖把外星生物身上那強大的自我修復復原力基因,與各種地球上的生物基因來進行融合,再把融合體放入人體的胚胎中做研究,想打造出ZG自己的秘密武器——生化人。有著天性服從他們的本能意識和不會死去的自我修復的強壯體魄,來為ZGZF做貢獻。
  
  可惜,這些想著簡單的實驗,並沒有如他們想像的那麼容易成功。外星生物的基因異常強大活躍,總是會把其它物種的基因細胞破壞吞噬掉;或是終於融合了,生出來的生物不是早夭就是各種的異形,更別提讓這些帶著動物野性殘暴基因的實驗體,能乖乖的聽從他們的話。
  
  而肖弈,就是在這些實驗體中,被研究出來的一個。身上的編碼條紋,是每個實驗物種在胚胎成熟的那刻,就被用秘密技術刻入進身體當中的,和皮膚的組織基因完全融合,就算是把那塊皮割掉,長出來的皮上,還都會自動記憶浮現出那些編碼。
  
  一直在研究所呆著,接受學習一切人類文明的東西,並被他們拿來考察記錄,檢查身體狀態,做著各項的殘酷實驗研究。
  
  肖弈終於有一天感到厭煩,不想再呆在這裡,就和其他的實驗體聯合起來,攪亂破壞研究所,再各自離開來。
  
  聽到這裡,王陽咂舌,沒回味過來這麼曲折的經歷,向肖弈追問道:「應該沒那麼順利吧?研究所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跑你們?怎麼說他們也應該能追蹤到你們才對吧?」
  
  「哼。」肖弈冷笑一聲,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王陽眨眨眼,不是很明白。
  
  「以前不知道,後來算是明白了,他們把晶片植入到了我們的腦中。」只要帶著腦中的晶片,不管他們跑到哪裡,也會被人給捉回來。
  
  「呃……所以?」應該不會是像他腦子裡想的那樣吧?王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我就把腦子挖開,把晶片拿出來了。」肖弈平淡的口吻語氣,就像是說著把自己指尖紮到的木刺挑出來那麼的簡單一樣……
  
  「…………」
  
  「靠!不疼?」腦袋都敢挖開,這要多大的勇氣?就算是自己的復原力好,也不代表頭可以隨便開瓢吧?
  
  「還好……」肖弈沒說自己挖開腦子取出晶片粉碎後,倒在地上一個禮拜才重新蘇醒復原過來。
  
  「那,你那些其他的實驗體呢?」
  
  「不知道。呵,或許都被捉回去了吧。畢竟,他們沒有能力把自己的腦子給挖開。」
  
  「為什麼??」
  
  「研究所在我離開前,好像只有我一個實驗體,是可以自動復原身體的。」
  
  知道其他實驗體會因為腦中的晶片被跟蹤而捉回去,肖弈還是什麼話都沒有對那些實驗體說。
  
  畢竟,他需要混亂的時機,大批逃跑的實驗體可以給他製造機會,混淆視線。這樣才可以讓自己離開研究所這個地方,只要他能順利的逃脫就好,其他的實驗體,那也只能靠他們自己的努力,自生自滅了。
  
  王陽吹了聲口哨,上前拍拍肖弈的肩膀,贊道:「哥們,還是你牛……」
  
  撥開雲霧終於逐漸瞭解明白了這些謎團,王陽歪頭又自語道:「不過,照這麼說,你應該算是研究所裡最成功的實驗體吧?被你逃掉了,那研究所肯定打擊很大。」
  
  「不用我來打擊,那個地方早晚會崩潰滅亡。」對於各種物種的殘忍實驗對待,不同的血腥研究,生化實驗,都已經預兆了這個研究所遲早會到來的滅亡。
  
  就如現在,研究所研究出來的病毒,不注意就擴散到了B城。料想研究所的人惹了這麼大的禍,原先一直支持他們的ZGZF,估計現在已經開始害怕起來,要堅決的抵制隔離他們了。
  
  研究所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
  
  低等智商高繁殖力的破壞性極強地赤眼白蠍蛛,本該是在研究所中高度監視,密封監管起來的實驗生化體。現在也出現在了這附近,能從機關嚴密的研究所跑到了這邊來,代表著研究所的現狀,現在應該也不怎麼好了……
  
  第五十五章調虎離山計
  
  「對了,那剛剛那個又是眼睛又是手的,是個什麼東西啊?」都長出了六隻手八隻眼,王陽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剛剛見到的那個生物。
  
  「雄性赤眼白蠍蛛。」
  
  「啊?那個長得和小孩子一樣大小身形的,會是赤眼白蠍蛛?不應該是和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只被拍死的子蟲那個樣子嗎?」
  
  王陽疑惑,明明開始他們看到的子蟲,就如它的名稱,名副其實的長得一模一樣。可那個長得和人差不多,就是肢體器官變化的有些不一樣的人形生物,怎麼也會是赤眼白蠍蛛呢?
  
  「成蟲的雄蟲,是沒有太強的攻擊捕食能力。它們主要的生存意義,就是負責和母蟲交配,長的模樣,就如剛剛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人身蟲面。雌蟲的話,則是人首蟲身,比公蟲要大上好幾倍,性格兇猛難纏。」
  
  「昏,那它們繁殖力還那麼高,不是要孵化出許多和它們一樣的危險生物嗎?」想到一大堆比他們還大的怪蟲,長著人臉的模樣,這個世界也太危險了……
  
  「它們有基因缺陷,雖然繁殖速度快,孵出來的子蟲,只會維持剛才我們看到的那種樣子,生命的週期也非常短暫,不會和它們的父母一樣。畢竟,赤眼白蠍蛛是研究所實驗出來的物種,是不可能再繁殖出和它們一樣的東西。」
  
  「那還好一點。不過,你還記得以前研究所有幾隻這樣的赤眼白蠍蛛嗎?」想到他們現在呆著的環境,可能隨時都會被它們給盯上,圍剿獵殺。王陽就想具體打聽下敵人的數量。
  
  「當初只有一對,現在我就不清楚了。」肖弈回憶後回答道。
  
  「呃,希望那個研究所,研究出一對以後,就滿足了……」王陽真心祈禱赤眼白蠍蛛這個讓人噁心的生物,只研究出一對就好了,別研究所吃飽沒事,又多研究出來幾隻。
  
  「不好了!不好了!」慌慌張張匆忙的聲音,從肖弈和王陽兩人身後靠近村落的方向,傳了過來。
  
  兩人把頭轉過去,就看到了從村落小徑一路追趕過來的林傑,腳步跌跌撞撞,一臉焦急慌張的表情。
  
  「怎麼了?」王陽上前一步,詢問道。
  
  「你們兩個剛剛去追外面的那個小孩後,窗子外面就突然爬進來了兩隻巨型的,又像蠍子又像蜘蛛的巨蟲,快有兩米多高!還有它們的頭,長著和女人一樣的臉和頭髮!」
  
  想起它們的臉,都會使林傑不由地抖上一抖,人頭和蟲身的結合版,怎麼琢磨都讓人恐懼。喘息了一下,林傑繼續說道:「它們一爬進來後,就從尾部開始吐絲,把最靠近窗前站著的喬飛羽和方志宏兩個人,一下子就給卷起來纏住了,還往他們脖子上注射了尾巴倒鉤中的毒液!那時,我趕緊拉著李悠躲到了另一個房間把門鎖上了,才沒有被它們給捉到。」
  
  「靠!這不是調虎離山計了嗎?」讓沒有多強攻擊力的雄赤眼白蠍蛛先出現,誘使他們幾個人分開掉走後,就跑去襲擊留在村落裡剩下的人。真是狡猾!
  
  「那李悠他現在在哪了?」怎麼沒有跟著林傑一起過來?
  
  「先讓他躲在房間裡把門堵上了,由我先出來尋找你們。」眼睜睜地看著方志宏被那些人首蟲身的異形怪物給抓走後,李悠哭得那叫一個淒慘,林傑勸慰了他好一番,才開門觀察外面平靜下來,沒有危險後,跑了出來,來尋找肖弈和王陽二人。
  
  他相信,肖弈和王陽兩人,尤其是他崇拜著的肖弈,絕對是有能力來對付那些可怕噁心的異形怪蟲的。
  
  「那你知道它們把他們兩個拖去哪了嗎?」王陽抓緊手中的刀,心中開始計畫著前去營救。一下子兩個人都被捉了,現在及時去救,還是來得及的。
  
  「我有偷偷地看了一下,它們把方志宏和喬飛羽注射了以後,他們兩個就像是被麻痹了一樣,都動彈不了。除了頭以外都被怪蟲們吐出的蛛絲給纏滿了全身。怪蟲一直拖著他們兩個,去到了離村落後面不遠處的一個巨大地洞裡。我估計,那裡頭可能就是那些怪蟲的巢穴入口。」
  
  「好,那我們先回村落裡準備一下,再一同出發去救他們。」考慮到地洞裡肯定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是不好行動的,要回去村裡,做幾個火把。再找找村子裡還有沒有什麼武器,能拿出來派一派用場。
  
  三人快速地趕回到了村子裡,敲了敲緊鎖的大門,對裡面的李悠喊道:「開門!是我們。」
  
  過了一會,傳來動靜的聲音,門被打開了來,裡面哭得雙眼都通紅的李悠,更像是一隻楚楚可憐的小白兔了,李悠那絕望悲傷的眼神,在看到肖弈和王陽兩個人出現在他面前後,他的眼中才突然閃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噗通」一聲,李悠竟然就直直地跪倒在了王陽和肖弈的面前,眼中含著淚,哭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哎!哎!哎!李悠,你別這樣啊!」趕緊把李悠攙扶起來,被這嬌滴滴的人一跪,王陽只感覺渾身的不自在還很尷尬。
  
  「嗚嗚嗚嗚嗚……求求你們,你們一定要幫幫我,救救志宏啊!我不想他死啊……嗚嗚嗚嗚…………沒、沒有他在,我……嗚嗚嗚嗚…………」越說到方志宏,李悠的眼淚就越是克制不住的,啪啪往下掉。
  
  「哎!你別哭了啊,我們沒有說不去救啊,你現在哭得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在哭喪呢,方志宏現在不是還沒有確定被殺了被吃了嗎?」
  
  聽王陽這麼一講,方志宏的下場可能是被那些異形怪蟲給吃掉,李悠哭得更加的傷心了。
  
  「呃,瞧我這張嘴。」拍了拍自己惹禍的嘴,王陽安慰道:「方志宏和喬飛羽他們現在肯定是沒有事的。我們現在回來就是為了準備照明的火把,馬上就去救他們。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們一定會救他們兩個出來的,好不好?」
  
  「嗚嗚嗚嗚……謝謝,謝謝。抱歉……明明,明明你也有傷在身,還要……」想到王陽被咬傷了還被感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是那麼穩定,還要來幫忙救人,李悠心中充滿了複雜愧疚不安的感覺。
  
  「沒事,我一時半夥還不會發作的。」也沒好意思和大夥講過,他現在靠著和肖弈接吻時渡過來的血,克制病毒,使體內的病毒不會擴散開來。所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比較穩定的。打怪救人這種事,他還是有這個能力可以辦到的。
  
  大家開始分頭四處尋找東西裝備,王陽蹲在房間下面的一個角落房間,揀拾著地上堆積好的木材樹枝,打算和被煤油裹濕的布纏在一起,做成簡易的火把。
  
  而現在,他就在挑選著比較耐燒的樹木木材部分。
  
  肖弈站在他身後,十分不理解王陽的行為,跑去解救那兩個人,只會讓自己處在危險當中,加上王陽剛剛才喝了他的血,等會他的身體又會因他的血毒僵冷起來,到時候發生什麼意外就糟了。
  
  「哎?你怎麼又不爽了?」現在在肖弈身旁呆久了,已經能從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和臉上雖然面癱著卻有一些細微變化的表情上面,察覺出肖弈此刻是什麼樣的心情,想到能從面癱臉上,推斷出心情,王陽其實還是挺得意自豪自己的本事的。
  
  「去救他們,有什麼用?」
  
  「哈哈,這個嘛……」王陽放下木材,抓了抓頭髮,想了一想,回答道:「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他們是被我拖下水,才跑到這個危險的地方來的,怎麼說,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的啊。還有,最主要的是,我們之中就喬飛羽會開飛機了,到時候我們要走的話,還要靠他這個司機才走得了。再說,他家面子也挺大的,出去後我們也能方便許多。所以救他是有好處的。嘿嘿~~至於方志宏,他嘛……不救他,李悠就要靠我們一路領著了,他那孟姜女哭長城的架勢,不救他愛人的話,我估計我會被他一直哭到精神衰弱而死的。既然都去救喬飛羽了,順手救救他愛人,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壞處,哈哈,你說是不是?」
  
  「……」不管是什麼樣的說辭或是藉口,還是說明了王陽熱血正直的心,肖弈雖然很反感那些廢物們所帶來的麻煩,想把他們都殺掉算了,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麻煩再拖王陽下水。
  
  不過,也正是因為王陽那永遠熱誠向上的積極心態,才會一直吸引著他吧。為了王陽提到的他們出去時需要的飛機司機,那就去一探洞穴吧。
  
  「不說話?就當你是明白了哈~」見肖弈沒給什麼反應,但面色緩和了一點,知道肖弈是接受理解了自己的理由。王陽笑了笑,真是有默契的好兄弟,每次到了最後還是能理解明白他的意思,願意同他一起去達成目的。
  
  其實王陽也漸漸發覺到了,只要有肖弈在他的身邊,面對那些可怕的危機還有異形生物什麼時,心中也好像充滿了底氣,不再畏懼或者害怕。可能,就是因為肖弈,一直站在自己的身旁吧……
  
  一不小心,王陽發覺自己又文藝感十足了起來,嘴角抽抽,把選好的木頭紮好一捆捆的,抱在懷裡,站起身,對肖弈笑了笑,說道:「其實,去救他們,還有一點,也是個原因,我真的是很好奇那些雌性的赤眼白蠍蛛,是長什麼樣子的,不知道是不是美女頭的啊,哈哈~~」
  
  「……」
  
  美女頭嗎?對於王陽興趣十足也只是因為好奇的神情,肖弈的臉在房屋的陰暗處,一半照著火光而明亮,一半因為黑暗而產生陰影,暗的一面陷在漆黑房間的陰暗背面投影中,低頭露出一個佔有欲強烈的殘酷冷笑。那些頭,讓它們見鬼去吧……
  
  第五十六章人繭
  
  「嘿,我在那邊房間裡頭,找到了一支槍!」拿著槍奔過來的林傑,對正在整理進洞穴需要的火把的王陽和肖弈兩人喊道,並舉起手中的獵槍晃了晃。
  
  「喲——槍啊,那是個好東西!拿過來我看看。」王陽一聽到有槍,眼睛立刻一亮,趕緊招手示意林傑把那槍遞過來,給他瞧一瞧。
  
  把槍接過來一瞧,卻讓王陽大失所望。雖然說,本來也沒有指望過這個偏僻的小村子裡頭,會有些什麼好槍,可是手中的這麼一把破舊自製土槍,也太寒磣了點吧……
  
  先不說它的威力如何,光是打一槍就塞一次彈藥,噴出來的鐵砂四濺,說不定還有可能走火,把自己都給崩了。哎,王陽失望地把槍又丟回給林傑。
  
  「還是給你用吧,你可要小心它走火哈。這把土槍,我沒啥興趣,還是拿我的刀來砍比較順手。」說著王陽把腰上插著的刀,抽出來甩了甩。至少這把冷兵器不會走火,也不用浪費時間來填充彈藥,隨時用隨時拿來砍,方便實在。
  
  「好吧,那這把槍我就拿來試試,說不定用起來還是很順手的。」林傑見王陽對這把槍沒什麼興趣,於是自己埋頭擺弄起了手中的這把土槍,待會他們可是要去面對那些巨大的異形蟲怪,沒這個東西防身壯膽,還真沒那麼大的勇氣進去啊。
  
  就在王陽幾人分配好也捆紮好了火把和武器裝備後,拉開大門就打算出去到地洞的那邊去,背後傳來了李悠急切的呼喊聲:「等一等!等等!」
  
  「嗯?」王陽轉過頭一看,見是拿著一把村落人家家中砍木頭用的大砍刀的李悠,正朝他們跑過來。
  
  「怎麼了?你在這鎖好門等著就行了啊,不用擔心我們。」王陽對跑到他們跟前的李悠,感到有些奇怪的問道。
  
  而站在王陽身邊的肖弈,見這個弱小的李悠,拿著武器跑來的樣子,皺了皺眉,不會是他也想要跟來吧?
  
  「我……我和你們一起去!」李悠像是在心中已經鋪墊了很久這句話,這才鼓起勇氣,堅定的對著王陽一夥人,用自己最大的聲音朝他們喊道。
  
  「啊?你……呃,真的沒必要,你呆在這就好了啊……」王陽只感覺自己頭上開始滴汗,李悠的弱小,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誰敢讓他這麼一個人,和他們一起去救人啊?那不是找了個拖後腿專業戶嗎……
  
  「我、我知道我很沒用。可是,讓我呆在這裡等消息,我、實在是受不了。我也想去救志宏!沒看到他的安全,在這裡等著我怎麼也安心不下來。」
  
  李悠緊緊地用雙手握住手中的砍刀,仰起頭對著自己面前這三個都比他高上一大截的人,真誠地懇求道:「你們就帶上我吧,一起去!」
  
  「呃……」抓了抓頭,王陽苦惱地對李悠勸說:「哥們,不是我們不想帶你。可是,你剛剛也說了。唉,說實話啊,你也別生氣。」
  
  搖搖頭,李悠表示不管聽了什麼樣的意見後他都不會感到生氣。
  
  「你……真的是很弱……我們怕你到時拖了我們的後腿。到時候,大家都被困住,就更糟糕了。你的能力,實在是讓人不敢相信……」
  
  知道直接指出李悠的缺點,會讓他有些被打擊到。可是,現在這麼一個非常的時候,不把這人給點醒來,他是不會甘休的。
  
  「我知道……但是,請你們相信我,為了志宏,我一定會努力的!不會拖你們的後腿,求求你們,就相信我一次,帶我一起去吧!」眼中又開始浮現淚光的李悠,這次堅持著,沒讓這顯示自己軟弱無能的淚水流出自己的眼眶外,一直仰著他的頭,手激動的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握緊砍刀的把柄揚了揚,眼神透露出他不怕危險的堅定和改變。
  
  「……」
  
  王陽雖然非常同情被迫和愛人分開了的李悠,但是,他就是不敢真的相信李悠的堅強改變,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被前些天的相處,給深深影響到了?讓他接受不能李悠會試著變強的決心?
  
  旁邊見李悠那麼可憐的樣子和如發誓一般的決心,與大家相處時間算是最短的林傑,幫忙開口說話:「那就讓他跟著去吧。」
  
  「呃?」王陽吃驚地瞪著林傑。
  
  「沒事,我相信他會努力變強的,怎麼也要給他個機會啊,為了他的愛人,我相信他能做到的。大不了,到時他頂不住,我再幫幫他唄。」林傑力挺李悠。
  
  而沉默著的肖弈,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的意見。要是李悠因為自己的衝動弱小,死在了洞穴裡頭,對他來說,沒什麼差,死就死了吧,還能省去一點麻煩。所以,對於他的加入,肖弈沒有任何意見要說。
  
  看到林傑因為同情而同意了李悠一起去,王陽鬱悶地歎口氣,說是說得好聽,他可以來幫李悠。也不知道誰被巨蟒給吞了後,被誰給救出來的……
  
  王陽有種預感,到時真的有什麼事,還是要靠肖弈和他來幫忙啊……
  
  就這樣,因為在林傑的同意下和李悠的苦苦哀求堅持下,王陽只能聳肩答應了李悠的加入,四個人終於是出了房門,在愈發黑暗的夜色底下,慢慢步行,向著林傑所發現的地洞洞穴口前去。
  
  …………
  
  在村落週邊走了不久,見到了一個小山坡,從山坡轉過去,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洞口又深又暗,基本上用著肉眼來往裡面看,是什麼也看不清楚的。
  
  王陽把自己手中的火把點燃,和肖弈並肩走在了前頭打頭陣,而李悠和林傑也點燃了一支火把,緊跟在他們的後邊。
  
  漸漸進入到了地洞洞穴的裡頭,地洞裡邊的構造,像是越往裡走就越往下延伸的那種,剛剛進來的時候,頂上還能聽到不少的蝙蝠扇動翅膀的響聲,也不知道他們的頭頂上,棲息著多少只的蝙蝠,只知道,他們把火把向上舉的瞬間,就看到密密麻麻漆黑一片在不停聳動著的場景。
  
  不願再細看頂上的蝙蝠,聞著那讓人頭昏的惡臭味道,大夥加快了腳步,繼續往裡邊深入,頭上的蝙蝠,也就基本上沒有了。圍在洞穴四周的洞壁,都是那種凹凸不平的土地和石塊。
  
  走到越裡頭後,有些洞壁的頂上,還開始向下滴著不知道從哪流過來的水。黑暗的洞穴中,唯有他們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身邊一點範圍的路,能使他們繼續的前行。
  
  腳下的碎石塊極多,一路走來很是費勁,有些路高有些路低,不知道在走了多久以後,洞穴四周的氣味又開始發生了改變,從開始蝙蝠群聚集的惡臭味到洞穴陰暗潮濕的氣味,再到現在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濃濃腥臭氣味,開始蔓延到他們幾個人的周圍。
  
  這味道還真是特別的難聞,和那些蝙蝠的氣味不相上下了。前面的洞口也開始突然急速朝下延伸,大家只能一個接著一個,向下攀爬到洞的下面後,再繼續拐彎前進。
  
  在走了不知道多久後,眼前終於是豁然開朗,洞口一下子就變得寬廣巨大起來,就像是到了一個小型的體育館中。區別就在於這裡面是漆黑的一片……
  
  但是,透過他們幾人手中的火把光芒照射下,還是可以看到那些被懸掛在空中,被白色絲線纏繞住的,只露出頭在外邊的人類。就像是蟲子吐出絲繭把自己裹起來的那種樣子……
  
  滿滿一個這麼巨大的洞穴裡頭,全部都是被掛在空中的人繭,隨著他們進入時帶來的一些微風,有些掛在空中的人繭,還輕輕地晃動著。幾百個可能都快上千的白色繭,懸在他們的周圍,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活人氣息,這也實在是太詭異和可怕了吧?
  
  見到眼前這麼恐怖卻又壯觀的場景畫面,林傑咽了咽口水,說道:「這……這是個什麼地方?不會是那些異形蟲怪們放食物的地方吧?」
  
  「那誰知道啊,這些蟲怪也太變態了一點吧?有必要抓這麼多的人嗎……」
  
  王陽抬頭四處查看,靠著火光能照射到的範圍,能夠看到許多不同樣子的人,只露出來一個腦袋垂在白色絲繭的上面,這些人的臉都有些發紫,雙目緊閉著。有青年和壯年,也有老人和少年,還有那些可憐的婦女和幼小的孩子。基本上每個年齡段的,這些蟲怪們都沒有放掉過一個。
  
  在這些人蛛絲沒有纏到的而露在脖子外的衣角,和一些人頭上的獨特飾帽,都標明了這些人,就是村落裡失蹤的那些人。
  
  沒有想到,整個村落的人,都被這赤眼白蠍蛛給抓了過來啊……
  
  太慘了……
  
  王陽感歎。
  
  李悠自從進來後,就一直睜大眼睛不敢眨,仔細認真地觀察著每一具掛在空中人繭的腦袋,試圖找到方志宏熟悉的身影。
  
  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地細細查看,都如在大海裡撈針一般。
  
  要想在這麼多人當中去尋找一個人,根本就是一件很難實現的事,加上他們的火光畢竟還是太過於暗淡,不能照清楚所有人的臉。唯有把火把湊近一些人臉的距離,才能看得清楚那幾個人的臉是什麼樣子的。
  
  而每次鼓起勇氣靠近那些人頭,見到那些陌生人的臉,緊閉著雙眼冷森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李悠就克制不住自己由腳底向上延伸的寒意和恐懼。生怕這些還閉著眼的人,突然一下就把眼睛給睜開,朝他瞪來。
  
  可是,為了能找到方志宏,他又必須壯起膽子一個一個的仔細觀察著。這絕對是對膽小的李悠,最大的考驗和折磨。
  
  第五十七章孵化
  
  「誒,你說這些在繭裡頭的人,是死的還是活的啊?」湊近到肖弈的身旁,王陽抬起胳臂肘撞了撞肖弈的肩,指著前面被懸吊掛著的,被蛛絲纏繞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邊的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的臉頰深陷著,雙目緊閉,嘴唇乾裂,面色發紫。整個臉上的皮膚看起來,都像是萎縮乾枯掉了。這和旁邊一些隻像是閉著眼睛睡著的人,還是有些許的區別和不同,所以引起了王陽的注意。
  
  在這個中年男子的附近周圍,身旁的那一片人繭上所露出來的人頭臉頰,都好像是皮膚都被吸幹掉水分一般,乾裂萎縮成一團。
  
  肖弈仔細觀察了一下中年男子的那張臉,回答道:「他們的體內被注入了赤眼白蠍蛛的蟲卵,掛在這的作用就是提供給體內的幼蟲養分。這些皮膚已經開始乾裂萎縮的,代表體內的幼蟲已經把他們的養分吸收的差不多了。」
  
  「呃……那意思就是說,這人已經死透了?那,那些皮膚還沒乾裂的,體內也已經有幼蟲蟲卵在裡面了嗎?」王陽看著洞穴中這麼多的人繭,竟然都是給幼蟲孵化提供營養的容器,想想就讓人感到膽寒。
  
  看這個情況,應該說這整個的洞穴全部都是那些赤眼白蠍蛛,為它們的子蟲準備的育嬰房。
  
  「對,他們體內一旦被母蟲注入蟲卵的時候,蟲卵上沾附著的液體也會進入他們的身體,釋放出某種特別的毒素,使他們沉睡再也醒不過來,如同冬眠了一般。這樣才能保證這些人的肉不會因為死亡而腐爛掉,使幼蟲得不到好的養分。」肖弈向王陽解釋道。
  
  「這些被捉的人,還真是有夠慘的啊,在睡夢中就不知不覺被吃得只剩下軀殼了……」幻想著他們體內爬滿了開始見到的那種噁心又像蠍子又像蜘蛛的幼蟲,就讓王陽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那,那志宏也被這樣了嗎?」李悠在旁邊聽到肖弈的話,忙著急地開口問道。要是志宏體內也被注入了蟲卵,那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這個,就不清楚了啊。要不,我們再仔細找找?」對於那兩個不幸被抓的,可憐人喬飛羽和方志宏,王陽現在抱著萬分的同情,祈禱他們不會這麼悲催的被注入蟲卵,成為幼蟲的未來養分,這種死法太淒慘了。
  
  就在幾人小聲說著話的時候,林傑突然顫顫巍巍的開口插話,對他們說道:「等一下,我剛剛好像看到那個人眼睛動了一下。」
  
  「X!別在這種地方說這麼嚇人的話。這洞穴裡頭掛著的人,剛剛肖弈都已經說過了,基本上都是活死人了,怎麼可能還有人的眼睛會動?」
  
  在深更半夜裡,還呆在漆黑又滿是人繭的洞穴中講這些,不就是從科幻片變靈異片了嗎?
  
  「真的!真的!我沒看錯,就是那個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剛剛翻動了一下!」
  
  林傑嚇得還有些抖的手,指向剛剛王陽才觀察過的那個中年男人,語氣中透露著恐懼。就在剛剛,在火光一閃而過的時候,面前這個皮膚緊縮幹得發裂的中年男人,眼皮向上抬了起來,又快速的閉上了。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或是火把跳動時所影響到的罷了,卻沒有想到,他再一次仔細地觀察時,又突然見到男子的眼皮掀了掀。
  
  這……絕對不是他的幻覺……
  
  見林傑的表情那麼信誓旦旦,王陽等人不由地疑惑的把視線全聚集到了那個林傑所指著的中年男子臉上。
  
  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吊在蛛絲中被纏成人繭的中年男子,一直閉著的眼睛,陡然睜眼。
  
  一隻白色的前肢從他的眼睛中伸了出來,男子整片的右眼皮被頂了開,又有更多只的腳伸出了眼眶外,奮力地鑽擠出來,男子的眼眶被迫撐大拉開,乾裂沒有水分的皮膚,脆弱的「卡茲——」一聲,男子眼睛上的肉皮就被撕裂開來。
  
  在眼中的那些蟲子,終於能從撕裂開的眼眶中鑽出,模樣形態是那麼的眼熟,這不就是在村落房間裡拍死的那赤眼白蠍蛛的子蟲嗎?!
  
  還沒等大家再做出反應,很快,中年男子的嘴巴,也張大撐了開來,男子的頭開始無力地向後仰去,嘴巴大開,又一隻赤眼白蠍蛛的子蟲從他的喉嚨中爬了出來。通體雪白,八隻紅色的眼睛並排成兩列長在這個又像蠍子又像蜘蛛的子蟲頭頂部位。
  
  出來了第一隻後,後面的子蟲就如潮水般蜂擁而出,幾十隻的子蟲,源源不斷地從大張著口乾裂萎縮的中年男子口鼻眼中爬竄出來,拖著它們還沒幹粘濕□□的身體,順著吊在洞頂的絲線,攀爬上了洞頂上邊,四散開來。
  
  「來得真是時候啊,正趕上它們孵化……」沒想到他們幾個人的黴運,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一下子又冒出這麼多的子蟲,也不知道呆會要如何來對付才好。
  
  「啊!那邊也有!」李悠驚訝又害怕的退後一步,指了指他左邊的那幾個皮膚已經萎縮乾裂的人繭,那些人繭的頭都開始不同方向的垂下,嘴巴被擠撐張大,一群群的赤眼白蠍蛛子蟲,從裡面快速地爬出,白花花的一片,在死者頭和連接洞頂的絲線間,挪動爬行。
  
  「不止那邊,這一片的人繭都開始孵化了啊。」王陽把火把舉高,看向他們這一片的人繭,都已經開始有蟲從裡面爬出,成堆成堆的子蟲,在爬向吊著的絲線上晃動,場面相當壯觀……
  
  「這些子蟲剛剛孵化,還要等身體上的黏液幹掉才會行動。」肖弈突然開口說道。講明這些子蟲雖然大規模的出現,但暫時對他們還起不到危害作用。
  
  「噗滋——」一腳踩死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一隻赤眼白蠍蛛子蟲,綠色的血液噴濺出腳邊,王陽嫌惡的把靴子在地面上來回蹭了蹭,抬頭聽肖弈那繼續說著:「不過,子蟲大規模的孵化,赤眼白蠍蛛的雌蟲估計也快要過來了。」
  
  「啊?大只的也要過來了?人都還沒有找到呢,真是倒楣!」還沒有找到要救的人,蟲子就一批一批的冒出來,這條救人之路,還真是不容易啊……
  
  王陽抬起火把看著洞穴頂上邊,那些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讓人頭皮開始發麻的赤眼白蠍蛛子蟲,悲哀的感慨。
  
  「來了……」靜靜側耳聽著四周聲響的肖弈,突然開口說道。一把拉起旁邊王陽的手,拽著他向人繭堆裡頭鑽了進去。
  
  「誒?怎麼了?」不斷撞開推開旁邊的人繭,一路迷糊地被拖著向前跑,王陽不明白肖弈的舉動是為何。
  
  「前面還有個洞穴,先到那去看看。」
  
  避開馬上就要過來的赤眼白蠍蛛,肖弈想去探探被人繭擋住視線,剛開始沒有注意到的,洞穴對面的那個小洞穴。
  
  因為他那比正常人更能適應黑暗習慣黑暗的眼睛,他能清楚的看到洞穴裡四周的景象,即使火把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因此,他才能發現到對面的那個小洞穴。
  
  在那些人繭中沒有找到那兩人,按照赤眼白蠍蛛的特有習性,也可能把他們捉去作為食物放了起來,並不在那些人繭當中。
  
  對面的那個洞穴,很有可能就是赤眼白蠍蛛用來屯放食物的地方,到那裡,或許能找到那兩個被捉住的人。先避開和赤眼白蠍蛛的正面交鋒,把人給先找到救到。
  
  「咦?那邊還有洞?」眯起眼認真看著前面的方向,王陽一點都沒有留意到他一直被肖弈抓著的手,緊跟在肖弈的身邊,向前一直跑去。沒想到肖弈在這麼暗的洞穴裡,還能發現到其它的洞穴,不錯不錯,省去了他們不少的時間和麻煩。
  
  「我們這是去哪?志宏和喬飛羽怎麼辦啊?」李悠和林傑緊跟著,跑在肖弈王陽的後邊,李悠邊跑邊擔憂的問道。
  
  「這裡沒有,去那洞穴裡找找。」肖弈簡潔的回復了李悠的疑問。剛剛那麼多的人繭,他大概已經看過了一遍,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的蹤跡。
  
  「真,真的嗎?」想到志宏不在這裡,沒有被做成赤眼白蠍蛛子蟲的孵化器,李悠的心情立刻好了許多。
  
  「那他們會在前面的那個洞穴裡嗎?」
  
  「不知道。」肖弈冷漠地回答完問題,就繼續加速了前進的腳步。
  
  「快點,那些成蟲要回來了。」
  
  「哦!知道了。」答覆著前邊催促的聲音,林傑轉頭對李悠安慰道:「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快點跑吧。」幫李悠把手中多帶來的火把,幫忙拿在自己的手裡,減輕掉李悠身上的負重,使他能跑得更快一點。
  
  「嗯……好。」不想又因為自己,而拖了大家的後腿。李悠咬緊牙關,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氣,快步跟上前面的幾個人。
  
  第五十八章解救
  
  快步穿進到小洞穴裡頭,幾人手中拿著在外邊洞穴時,為了怕被回來的赤眼白蠍蛛發現,而弄滅的火把。靠在洞壁上,緊張地聽著外面洞穴的動靜。
  
  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響動聲,最靠近洞穴口的王陽背緊貼著牆壁,偷偷探出一點頭,向外面好奇地望去。
  
  眼睛已經逐漸的適應,可以大概的看清楚黑暗中的物體,加上這個小洞穴的上邊,幾十米高的洞頂上,有些口子裂開,讓外面的月光穿透了進來,借著這點微弱的光,也使得他能看清楚外面的狀況。
  
  在外面的那個大洞穴側上面一點,幾隻白色巨大的肢腳從上邊的洞裡伸了出來,一晃眼,整只身體也從裡面爬了出來。
  
  一隻出來,接著又是一隻,一會的功夫,七八隻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從那裡面爬了出來,個頭大得驚人,有幾隻稍微小一點的,估計都有一米多大,而另幾隻大的,可能都已經超過兩米了……
  
  因為距離離得太遠了一些,加上懸掛在洞穴裡頭的絲線人繭,阻擋了王陽的視線,使他還是看不大清楚雌性赤眼白蠍蛛頭部的真實樣貌。但是,這幾隻的數量和個頭……
  
  「喂!你不是說只有一對嗎?」王陽扭回頭,鬱悶地問身旁的肖弈。
  
  「看樣子,是在我離開後又研究繁殖出來的。」肖弈平靜地回答道。在他離開後繁殖實驗出的那些赤眼白蠍蛛,他可預料不到。
  
  「靠!這下真是有夠對付的了,這麼多隻。」王陽罵了一句,繼續探頭觀察。看到了一個他熟悉的小個子,飛快得跑到了那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的旁邊,圍著那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發出了大家耳熟的聲音。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這如孩童銀鈴般地笑聲,在漆黑又掛滿了人繭的洞穴中來回飄蕩著,深更半夜聽到這笑聲,真是毛骨悚然啊。
  
  這個笑得像是很開心的聲音,加上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身形,不就是王陽開始抓到又被它逃跑的雄性赤眼白蠍蛛了嗎?
  
  這麼小的個頭,和那些明顯和它比起來是龐然大物的雌性赤眼白蠍蛛站在一起,讓人一眼看上去總得是那麼的彆扭和奇怪。
  
  不過,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還是蠻有豔福的啊。瞅了半天,也沒有見第二隻雄性赤眼白蠍蛛出來,這不就代表了它一隻雄蟲,和八隻雌蟲配對?真是三妻四妾還有多。八個老婆圍著它,對它來說,肯定是很幸福啊……
  
  就在雄性赤眼白蠍蛛和每只雌性,都在用嘴邊的短小觸角接觸交流時,王陽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肖弈給緊握在他的手中。
  
  呃……
  
  這個……王陽想了想,對肖弈開口笑道:「那個,好像你的身體也不是那麼冷啊,手溫感覺還滿熱乎的。」
  
  王陽這番無心的話,卻讓聽著話的肖弈雙眉頓時皺了起來,眼睛直盯向王陽,問道:「你又發冷了?」
  
  「呃?不會啊……」沒有覺得自己身體感到寒冷,王陽對肖弈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肖弈抬起手輕觸上王陽的臉,他的體溫一直都是沒有變化的,卻讓王陽感覺自己比他還要暖和。那這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會是王陽喝了他的血後,又開始被他血液的毒性影響到,全身開始變涼作冷,急速降溫,才覺得他比他還暖和。
  
  試探了臉的溫度後,果然……王陽的體溫,已經開始下降。肖弈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的血液在王陽體內再繼續影響下去後,後面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體溫下降了……」
  
  「是嗎?」王陽抬起和肖弈分開沒再被握住的那只手,摸上了自己的額頭,好像體溫是比平時要了低一點。難道每次喝了肖弈的血,都會全身變冷嗎?真是麻煩啊,只希望現在這個緊張時刻,自己的身體不要突然出什麼茬子就好。
  
  「你身體還吃得消嗎?」
  
  「沒事,沒事,不就是體溫下降了一點而已嗎?沒什麼。」王陽試著把事情朝著樂觀的方面去想。
  
  「如果有事,記得說。」肖弈近距離的對著王陽,認真的開口對他講道。
  
  「哦,好,知道了……」從語氣裡就能聽出明顯比肖弈臉上表情,要來得真切的關心,王陽笑了笑,表示自己身體倍棒,不用那麼擔心。
  
  「那個,王陽,肖弈,你們過來看看,這邊好像有什麼東西。」
  
  走進這個小洞穴裡邊一些的林傑,帶著身旁的李悠,朝著還站在洞口邊上觀察外面情況的王陽肖弈二人,小聲的喊道。
  
  「什麼東西?」王陽快步跟了上去,詢問像是發現了些什麼的林傑。
  
  林傑指了指洞穴角落裡的一堆東西,在黑暗的角落中,只能大概的看清楚基本的輪廓,是一團一團堆起來的橢圓狀物體,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林傑開口說道:「那邊角落好像有著什麼。」
  
  「走,我們過去瞧瞧。」
  
  幾人慢慢靠近了那一團團東西堆起來的地方,走近了一看,李悠就激動得眼淚直接從眼眶中流出,滑落在臉頰上,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志……志宏。」
  
  沒錯,在這個角落裡,堆放著許多被赤眼白蠍蛛吐出的蛛絲纏繞包裹成橢圓團狀的人,還有不少的大型動物,也慘遭了赤眼白蠍蛛的魔爪侵害。
  
  堆在最裡面的一些,可能是早一些時候被捉,被吃掉的人和動物,都已經縮成了一小團,整個身體扭曲幹縮在一起,就像是裡面的肉都被吸幹了一般。
  
  幸好,被堆放在最外面的喬飛羽和方志宏,面色紅潤,如睡覺一樣緊閉雙眼,全身被包裹在蛛絲中,看起來不像是有什麼大問題的樣子。
  
  「他們兩個,沒有事吧?」王陽心中有些忐忑的問肖弈,他可不希望辛苦拼命救出去的人,體內中了毒或是被產了卵,那他們就算是救了,也和沒救差不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痛苦的死去。
  
  「沒事,他們應該只是被赤眼白蠍蛛注射了麻醉性毒液,而導致他們現在昏睡。被放在這的,都是赤眼白蠍蛛用來當食物吃的,雌蟲不會在他們的體內產卵。」
  
  「哦~~~那就好。」聽肖弈這麼一說,王陽算是放下心來,那這麼辛苦的來救人,也不算白費力氣了。
  
  「嗚嗚嗚嗚……他們,他們都不醒啊,我們要怎麼辦?」輕輕地搖晃著纏在蛛絲中的方志宏,卻不見反應。李悠哭泣無助地抬起頭,問王陽他們。
  
  「呃,這個嘛……」轉過頭,王陽繼續問肖弈:「這個怎麼弄?他們都被毒液弄昏迷了啊?」
  
  「抽醒就好。」肖弈一臉面癱的正經表情,卻吐出讓人咋舌的話。
  
  「啊?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抽’吧?」王陽有些滴汗,這個方法真是簡單明瞭,又快速有效……
  
  「你要等他們自然醒也可以,大概還要幾個小時。」肖弈表示無所謂。
  
  「……」
  
  李悠抬起手,試著去打,卻沒有勇氣大力地向方志宏的臉上扇過去。怎麼說,這也是自己的愛人,努力試著讓自己狠下心,到最後還是扇不下去。
  
  只能放棄的把手垂了下來,向其他人求助:「你們來吧,我、我下不去手。」
  
  「哎,你真是婆婆媽媽。好吧,我來!」把兩隻手交握住,活動活動手指,關節處立刻「啪啪」作響起來。王陽很是興奮去抽別人的臉,還能有個非常正當的理由。
  
  當然,他還順便抬起手,攔住了一邊的肖弈,痞笑著說道:「哥們,你還是別出手了,我真怕他們會死在你手下……林傑,你!來抽另一個。」
  
  肖弈對於王陽對他的力氣控制的質疑,沒表示什麼,反正他也不願意主動去觸碰到別人。
  
  而被點到了名字的林傑,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王陽:「我?」
  
  見王陽點頭確認,林傑立即答應著:「哦,那好啊。」
  
  於是,在一陣猛烈的拍打下,方志宏和喬飛羽,終於從被注射麻醉導致昏迷的毒液中,被疼痛刺激得清醒過來。
  
  「怎……怎麼了?」
  
  「撕——」臉頰感覺到一片火辣辣的痛,喬飛羽睜開雙眼,還是有些迷迷糊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哈哈,沒啥,這不是在救你的命嗎?不要太感謝我哦。」王陽咧嘴痞笑著蹲在地上,甩了甩自己抽得都有些疼的手,滿意地看著在地上被裹成一團只露出腦袋的喬飛羽通紅的臉,說道。
  
  「……」
  
  「很感謝你們能冒險來救我們。可是,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的臉會這麼痛?」總覺得王陽那副很爽的痞笑表情,讓他莫名的憋屈惱火,喬飛羽努力想扭動自己被包裹著的身體,試圖從地上立起身來。可惜,全身都被纏得死緊,關節都無法彎曲,根本就不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翻起身來。
  
  「這不是把你們打疼,才能喚醒你們啊。」
  
  怕自己再看著喬飛羽已經被抽得開始浮腫起來的臉,而忍不住大笑出聲。王陽試著轉開視線,不去看喬飛羽原本自戀又自豪的俊臉現在卻變成了豬頭樣。
  
  回頭去看負責把方志宏抽醒的林傑,林傑沒有讓他失望,快准狠的已經把方志宏也打醒了過來,李悠正撲倒在方志宏的身上抽泣著,邊想把方志宏身上的蛛絲給解開,可沒有想到蛛絲相當的有韌性,徒手試著拉,卻怎麼也拉不斷它。
  
  王陽也試著拉了拉正在地上努力爬起的喬飛羽身上的蛛絲,果然很難用手弄斷。轉了轉眼珠,王陽嘿嘿一笑,從腰側把刀緩緩地抽了出來。
  
  「你……你要幹嗎?」喬飛羽一副良家婦女被襲擊前的驚恐模樣。
  
  而王陽也配合地露出了一副猥瑣大官人的嘴臉:「嘿嘿,這不是幫你解開來嗎,別亂動哈,到時候把哪個部位不小心一起切掉了,可就不能怪我了啊。」
  
  「呃……那你小心點砍……」不去看那把鋒利的刀,不去琢磨它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喬飛羽試著努力催眠自己相信王陽的刀功,雖然他的心裡頭還是相當的不安。
  
  「好了。」
  
  轉過視線來,果然,身上的蛛絲都已經被王陽給切開來了,喬飛羽從中間努力向四周一推一用力,蛛絲立即斷裂四散開。總算是他的四肢可以活動自如了,從地上爬起身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自己火辣辣的臉頰,真不是一般的疼,天!摸起來好像都腫了!這裡可惜沒有鏡子,要是有鏡子照照自己的臉就好了。
  
  只能說,王陽夠狠,抽醒他不帶一定點的同情心……
  
  而在旁邊躺著的方志宏,也被肖弈用刀幫他把身上的蛛絲給砍斷,從蛛絲裡掙脫了出來。
  
  兩人都已經找到,身上也沒有什麼事。那麼,現在他們也該想想要怎麼樣才能一同出去了。
  
  在這個用來放食物的小洞穴外,那個大洞穴中,已經聚集了那麼多隻赤眼白蠍蛛,看它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吃閒飯的,不好對付啊……
  
  第五十九章人首蠍蛛
  
  「啊!後面!」蹲在方志宏旁邊的李悠,抬起頭正面對洞穴口。臉上的表情變得驚恐起來,指著王陽背對著的方向,大喊:「那……那些蟲子,進來了!」
  
  「MD,肯定是我們剛剛抽打的聲音太大了。」
  
  才會把外邊的赤眼白蠍蛛給吸引了過來,早知道如此,他們就不該那麼‘嗨’的直接用手抽,用拳頭招呼或是用手指掐醒方志宏和喬飛羽兩個,說不定就沒有那麼的大動靜了啊。
  
  王陽鬱悶地對自己剛剛的衝動行為進行反思。卻完全沒有考慮到,如果他真的用拳頭招呼那兩人,那這兩個人就傷得更重了,沒准醒來也被他給再次又打昏過去……
  
  手腳因為被麻醉昏迷的原因,現在還有點控制不了,站起來還有些腿軟。不過,適應了一下就站得穩當多了。
  
  喬飛羽見那些陸續爬進來的赤眼白蠍蛛,對王陽肖弈他們幾個人,警告道:「千萬不要被它們身後尾巴的倒鉤刺中。一旦被刺到了,就會像我們一樣全身麻痹,接著昏迷,被它們用蛛絲給纏起來的。」
  
  「哦,曉得了。」
  
  王陽手握住刀,看著那些進來的赤眼白蠍蛛,示意大家把火把給重新點上。既然都已經被發現了,也不用再故意隱藏自己的痕跡。火把點起來,還能幫他們照亮洞穴看清楚四周的情況。加上這些喜歡生活在黑暗中的赤眼白蠍蛛,也不怎麼敢輕易地靠近有火的地方,把火把點起來,還是能起到一點威懾作用。
  
  見王陽的手勢,大家立即明白過來,拾起開始放在地上的那些火把,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機,把纏了煤油浸濕過的布頭的火把,點著起來。
  
  整個洞穴立刻就亮堂了不少,那些爬進來的赤眼白蠍蛛,見到這些火光,嘶叫了幾聲,開始往後倒退了幾步,卻沒有離開。看樣子,它們不會因為懼怕火光,而輕易地放棄這些進了自己地盤的食物們。
  
  在火光的映照下,王陽終於是看清楚了,他一直好奇很久的蟲身人頭樣子的雌性赤眼白蠍蛛。
  
  雌性赤眼白蠍蛛現在就離他還不到十米遠,整個蟲身通體雪白,猶如患了白化病的動物一般。碩大的那既像蠍子又像蜘蛛的身體,兩個前肢鉗子在上下晃動著,不停做著箝動動作。這要是被它給夾住,估計就能體會到腰斬的滋味了。在蟲身後邊的尾巴上那倒彎過來的鉤狀毒刺,也靈敏地四下擺動,隨時可能給他們幾個人來上突然的襲擊。
  
  這些雌性赤眼白蠍蛛身體的構造樣子,和開始在村落和人繭裡看到的子蟲一比較,只不過就是放大版的樣子。這些是不會讓王陽感到有多麼大的驚奇感,直到看清楚了這些雌蟲的頭,才把王陽震驚住了。
  
  那鑲在雌性赤眼白蠍蛛身體上部的腦袋,垂下來的黑色長髮,怎麼看都覺得詭異。就像是這些蟲子,只是把死人的腦袋頂在了它們自己的身上。
  
  可這個在身體上面活動扭轉自如的頭,卻真的就是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腦袋。人首腦袋在轉動觀察他們的時候,黑色的長髮,終於沒有擋蓋住它們的臉頰。王陽趕緊伸長脖子看過去,總算是清楚了頭髮下的真面目。
  
  小巧的瓜子臉,那雪白如白化病的皮膚,配在這張臉上面,卻不顯得那麼的唐突,反而感覺很白皙透亮。一雙大眼睛,眼珠呈現血紅的顏色,粉色極淡的小嘴,整個臉除去身體不看和眼睛的顏色不管,就是一個嬌俏可人的文靜美女啊……
  
  可,怎麼就長了一個這樣的身子呢?王陽由衷地為那美女的臉感到惋惜。
  
  而且一路看過去,這幾隻爬進來的雌性赤眼白蠍蛛,每一隻的樣貌還都長得不一樣,卻全都是一等一難得一見的,清純可人型的美女臉。
  
  要是光看它們的頭,真的是可以迷倒一片的宅男們,可惜視線再往下繼續拉,就能聽到大家心臟破裂,化作粉末的「卡茲——」聲,現實太幻滅了……
  
  這,就是美女蛇的進化版————美女蠍蛛了吧?
  
  趴在洞穴牆壁上的赤眼白蠍蛛,像是開始逐漸適應了火光,有些蠢蠢欲動,圍在他們幾人的四周,打起了轉,不時揮舞著它們的前肢和尾刺勾,想逮住一點的機會,就給他們來上致命一擊。
  
  人已經救到了,不想浪費時間和它們直接硬碰硬。王陽招手,暗示大家趁著蟲怪們還沒有動作,先向洞外慢慢撤退,逃命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緊張地高舉起火把,各自拿緊手中的防護武器,故作鎮靜地向洞穴出口的位置走了過去。離他們不遠距離圍著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可能還懼怕著火光或是疑惑他們的反應,而沒有動作,安靜的呆在原地。趴伏在洞壁上,斜垂下它們的美女頭顱,用那赤紅的雙眼,緊盯著他們的動作。
  
  在大家緊張的滿頭大汗,全身肌肉繃得死緊,慢慢走出了小洞穴外邊後,王陽終於大喊了一句:「跑!」
  
  立刻,手握著火把,大家撒開了腳步,就奮力地沖進了人繭當中,推開擋在面前的蟲繭,向著他們來時的通道方向快速跑去。
  
  那些進了小洞穴一直沒有動作的雌性赤眼白蠍蛛,見他們幾個開始逃跑,終於也按耐不住,在後面追趕了起來。
  
  用鋒利的前肢大鉗想要夾住他們,王陽趕緊拿刀反砍了過去,比起前肢的硬度,自然還是刀來得鋒利一些,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的前肢,被王陽的刀給劈斷了開來,墨綠色的血液,立即噴濺而出。王陽趕緊趁著這個時間,繼續向前跑路。
  
  而在肖弈的四周,那些雌性赤眼白蠍蛛像是不怎麼敢靠近他,就像是肖弈的身上有著它們熟悉又恐懼的味道,迫使它們不敢攻擊,只能圍攻其他的幾個人。
  
  「對了,你的血有毒,能對付它們或是讓它們離我們遠一點嗎?」王陽跑著跑著,突然想到肖弈的血對驅蟲什麼的,好像還蠻有作用的,不禁問了一句。
  
  「它們也是研究所出來的,有部分和我一樣的基因抗體,我的血對它們不起作用。」頂多就是讓它們顧忌他身上的味道,不敢輕易的攻擊罷了。
  
  肖弈低聲回答了王陽的提問,要是可以用血,他早就把它們直接驅趕了,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麻煩。
  
  「唉~那真是可惜。」想不到肖弈的血,在此時卻不能派上什麼作用。看來,他們還是要靠自己的能力去逃命。
  
  「呃!」
  
  腳步一個不穩,方志宏突然就跪倒在了地上,勉強用手撐住地面,才沒有整個身體都直接倒在地上。因為體內的那些毒素還沒有消退,雖然開始時,還能站起來跑步走動,可因為跑步血液的迴圈刺激下,體內的麻醉毒液又開始復蘇了起來。
  
  「志宏,你要不要緊?」緊跟在方志宏旁邊的李悠,擔心的靠上前,著急的問道。
  
  「你快走吧,我自己爬起來會跟上去的。」試著用力撐起自己的身體,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有些麻木起來,不聽他的使喚。方志宏趕緊勸李悠別只是注意他,還是快點跑才對。
  
  「不!我不會和你再分開的,志宏!」用自己瘦弱纖細的肩膀,李悠使盡全力才把比他重上很多的方志宏,攙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努力繼續前行。
  
  邊努力快步走著,李悠邊小聲說:「都是我太沒用了,老是給你添麻煩。你被捉了後,我感覺天都塌下來了。幸好,幸好你沒有事,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來。我們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我,會試著努力變堅強。照顧好自己,也能照顧好你。志宏,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看到李悠用自己弱小的身體還堅持攙扶著自己,說著這一番話,讓方志宏感動又心疼。差點就想在這個地方就緊抱住李悠,心疼他為了自己被抓,而一直擔心受怕著。現在還想著努力自己變強起來,方志宏感動的回答:「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一樣喜歡。好吧,就像你說的,我們一起努力!」
  
  「嗯……」
  
  兩人相互扶靠著,不敢再落後拖累到其他人,加快速度,緊跟上前面的人。
  
  幫忙扶著同樣腿腳也因為血液迴圈的運作,毒液發作開始漸漸麻痹起來的喬飛羽,林傑抱怨道:「小喬,你還真重。好歹你也不用全靠在我身上來啊,我可沒那麼大的力氣,托著你逃命。」
  
  「廢話,我是個大男人,又不是嬌小的女人,怎麼會輕?要不是我現在身體麻木僵硬活動不起來,你以為我喜歡靠著你嗎?有這個時間抱怨,你還不如跑快點。」喬飛羽翻翻白眼,回林傑的話。
  
  「你真是……」林傑正還想要說些什麼。
  
  就見喬飛羽指著他的後背,喊道:「快!你後面!」
  
  林傑趕緊轉身把槍對準後面,一隻雌性赤眼白蠍蛛正跟在他們的身後,巨大的身體馬上就要撲到他們的身上。
  
  把槍對準好,「砰!」的一聲巨響,槍就把眼前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崩了一頭的窟窿。
  
  從土槍裡噴射出的鐵砂,四散開穿透進了它的腦袋當中,直直從腦袋後出去。原本那個清純可人的美女腦袋上,現在滿是窟窿洞了,從那些洞中開始流出綠色的血液。
  
  這只被擊中的雌性赤眼白蠍蛛,晃動了幾下四肢,就向後重重地倒了下去,地面上的灰塵,都被這巨大雌性赤眼白蠍蛛沉重的身軀,倒地時的震動而震飛了起來,四散到空氣當中。
  
  「咳咳咳!我們快走吧!」用手捂住口鼻,擋住飛散過來的灰塵,靠在洞壁旁的喬飛羽督促林傑快點離開。
  
  「咳咳,等我把彈藥再裝好來。」這土槍開一次火就要再裝一次彈藥,要不不現在裝好,等待會再碰到一隻蟲怪,就沒時間裝了。
  
  「這槍也太落後了吧……」幫林傑警惕四周,看著他把口袋中那些零散的東西填充進槍裡,喬飛羽感歎道。
  
  「有槍使就不錯了。」終於是把彈藥給填充好了,林傑一手拿槍,一手繼續扶著幫忙拿著火把的喬飛羽,向洞外奔去。
  
  在最前頭帶頭向外跑著,剛剛又重傷了一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的王陽,在終於穿出了巨大人繭洞穴,拐向來時的路途中時,突然之間,全身開始變得極度寒冷,就在這個瞬間,身體由下至上,僵硬了起來。
  
  嘴唇變得發白,身體直哆嗦著。王陽試圖用思想命令自己的身體,重新動作起來。可是,冷到了極致的身體,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縱使他腦子裡有多想抬起自己的關節四肢活動,現實卻是冷到了僵硬的身體,無法做出一絲的動彈。
  
  就在這危急時刻,那只被王陽重傷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從後面又追了過來。半個頭已經被王陽用刀給砍開了,綠色濃稠的血漿,流淌在它清純的少女臉龐上,眼珠有一隻已經吊掛在了外面,另一隻沒有被砍斷的前肢鼇鉗,張合著想夾向半靠著洞壁,僵冷無法動彈的王陽。
  
  「靠!肖弈!!」
  
  知道肖弈就在自己的附近,王陽現在不能動彈,只能大聲的呼救,他可不想被這蟲怪給分屍殺死掉,被殺死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突然不能動彈的狗血理由。
  
  一把刀,從正要襲向王陽的雌性赤眼白蠍蛛的頭後向前穿了出來,只剩下半顆的腦袋,終於連半顆也不剩,被肖弈劈成了兩瓣,再一刀橫切了下來,無頭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像是失去了方向,左右對著四周的牆壁,開始胡亂四處碰撞了幾下後,耗盡最後一點生命力,倒在了地上。
  
  肖弈快速上前,走近僵直靠站在洞壁旁的王陽,皺起了眉,聲音中透著一絲擔憂:「怎麼了?」
  
  「身體,好像冷得僵硬了……」全身寒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臉也被凍得有些僵硬,王陽試著努力動作身體,全沒有反應。
  
  「看來,還是血中的毒性太強。」沒有想到,王陽對他的血液,吸收這麼快速和融合,即使喝下了他給他用來克制毒性的口液,還是沒能夠完全克制住他血中的毒素。
  
  現在,必須再給他解毒,要不他血液的毒性,再這麼繼續持續下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加上此刻他們還在這危險的洞穴中,不能動彈的王陽,很容易被蟲怪給襲擊到。
  
  想到這些,肖弈的身體更加靠近了王陽,舉起火把,把火把插進了洞壁的縫隙中固定住,一手撐著王陽身後的牆壁,一隻手則抬起了王陽的下巴……
  
  「呃?」
  
  看到肖弈那熟悉又靠近自己放大的臉,王陽像是明白了什麼,心中糾結鬱悶無比。
  
  不是吧?在大夥都快過來的情況下,直接在這給他解血毒,到時他要怎麼開口解釋啊?
  
  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容他本人的糾結抗議了,肖弈的唇已經貼上了王陽冷得發白的嘴唇上邊,伸出他的舌,靈敏的滑進了王陽的口中……
  
  第六十章被圍觀
  
  王陽無奈的把嘴乖乖張開,好讓肖弈的唇舌更加方便的進入,心中只希望快點結束這個解毒的過程,別讓後面那幾人圍觀到。
  
  可惜,自己希望的事情總是和現實相反,兩人的唇才剛剛接觸不到一會,喬飛羽、林傑還有方志宏、李悠那對人,已經從後面的拐角拿著火把跟了過來。
  
  一拐彎向前那麼一看,就見到了在前邊靠著洞壁上,火把投影光中,接吻的兩個人。
  
  在火光下,皮膚還是那麼蒼白如吸血鬼一般的肖弈,手撐在王陽的身旁,幾乎把王陽困在了他的手和洞壁之間。平時活蹦亂跳和猴一樣坐不住,痞氣囂張的王陽,此刻安靜地閉著眼微仰起頭,接受著肖弈的吻,兩人纏綿的接著吻,還是那種法式的深吻……
  
  安靜的洞穴裡,能清楚地聽見他們兩人唇舌相交激吻吮吸間,所發出來的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喬飛羽不得不佩服這兩人,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閒情做如此激情的事,朝著兩人,喬飛羽喊道:「啊喂!後面的蟲怪要追過來了,還有好幾隻大的呢!你們要吻到什麼時候啊?」
  
  他們幾人在最後跑過來的時候,用槍把洞壁上那大塊凸起看起來比較鬆散的大石擊碎,使石塊坍塌下來,堵住了後面的洞穴通道。不過,還是不能夠保證得住,那些赤眼白蠍蛛是不是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把堵路的石頭給挖開來,再追上他們。
  
  他們剛剛做的,估計也只是拖延了那麼一點的時間而已。
  
  「X!」在肖弈口液渡來後,王陽努力速度的吞咽下去,雖然全身還沒有完全的開始恢復,他還是用盡全力試著抬動自己的手,把和他緊貼深吻的肖弈,推了推,表示已經夠了。
  
  肖弈面色平靜的抬起頭,唇終於離開了王陽。把王陽扶住,讓他先靠在地上,對他說道:「你先在這休息,你身體裡的毒素還要過一會才能完全壓制住。」
  
  「知道了……」
  
  被所有人都圍觀到了,王陽此刻心情相當的沮喪,把腦袋靠向了後邊的岩石,現在暫時動彈不了的他,沒心情在乎毒素什麼時候被壓制住,腦子裡只想著人生真是相當的苦B啊……
  
  把被蟲子注射了麻醉毒素,因為走動血液迴圈的激發,也都重新開始麻痹身體動不了的喬飛羽和方志宏,丟到了同樣不能動的王陽旁邊。能動的幾人,開始商量如何對付那些就要過來的赤眼白蠍蛛。
  
  光是逃跑的話,他們就算是出去了,也會被這些不依不饒的赤眼白蠍蛛一直糾纏著,不如一次性搗毀它們,省得那麼多的麻煩。
  
  站在一旁的林傑,開始時是被兩人突然的KISS給驚到了一下,沒有想到除了方志宏和李悠外,肖弈和王陽原來也是一對。
  
  平時相處的時候都沒有看出來什麼,現在仔細想想,倒是能察覺出他們倆個平時互動時的一點端倪來。不過,林傑在外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同性戀見過不少,習以為常。不過只是身邊又發現了一對而已,所以,林傑很坦然的就接受了他剛剛看到的真相。
  
  此刻,他只是興奮著可以和肖弈聯手對付蟲怪們,心情非常激動,早就想能和這個強人一起合作,現在有了這個機會。
  
  林傑對著走過來的肖弈,和他說到自己剛剛的發現:「我剛才注意到了,那些赤眼白蠍蛛吐出來纏人用的絲,極容易被點著來。剛剛我的火把,就把人繭上的絲給燒斷掉了,我們不如用火把它們都燒掉。」
  
  「哈,你說的倒是輕鬆啊~你以為那些赤眼白蠍蛛,會乖乖站在原地纏滿絲,讓你燒嗎?」喬飛羽坐靠在地上,還不忘諷刺一下林傑這想得倒是很簡單的方法。
  
  「這個,找機會啊……」
  
  林傑回頭瞪了喬飛羽一眼,就知道拆他的台,也不知道是誰把他給一路從裡面拖出來的,還好意思嘲諷他?
  
  肖弈沒有插話,低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後,抬起頭,對林傑說道:「等會它們過來,我會想辦法讓它們纏在一起,到時候你再點火。」
  
  「哦!好的!」林傑眼睛變得閃亮起來,他就知道肖弈有這個能力,把它們都給解決掉的。
  
  「那個,我也一起幫忙吧!」李悠一直站在兩人的身旁聽他們說話,卻一直講不上話。見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計畫,終於小聲的開口,和他們說道。握在李悠手心中的砍刀,已經因為他的緊張,都攥出汗來了。
  
  「可以,那你負責幫忙先保護下他們三個吧,小心一點啊。」林傑指了指地上攤著的三人,拍拍李悠瘦弱的肩,說道。
  
  「……」
  
  「……」
  
  王陽和喬飛羽靠在洞壁邊雙雙無言,他們寧願祈盼自己突然能活動自如起來,也不敢相信讓李悠來護著他們……
  
  而方志宏在聽到安排後,有些著急地想要起身,卻無奈麻痹不能動的身體,擔心地對李悠喊道:「小悠,你不行的,很危險!還是躲好,我來保護……」
  
  話沒有說完,李悠已經捂住了方志宏的嘴,輕輕地搖搖頭,貝齒緊咬著下唇,用最堅定的眼光,和方志宏對視著:「志宏,我也要學著變強,不再只是躲在你身後,拖累你……我,我也是個男人,可以保護你們的。相信我!」
  
  漸漸地鬆開了捂著方志宏嘴的手,方志宏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這個總是被自己保護,什麼都不敢做,什麼事都要問他的李悠,像是突然之間長大了,方志宏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雙眼後,溫柔的看著李悠,表示接受和理解。
  
  「那你千萬要小心一點。」
  
  「嗯!」
  
  雙手抱緊懷中的砍刀,李悠重新站起了身,雖然腿還有些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發著抖,李悠還是堅強的站在了地上不能動的三人前邊,準備努力守護著他們,不被蟲怪襲擊到。
  
  就在幾人準備任務分配的差不多時,洞穴深處的泥石崩塌散開的巨大響聲,給大家提了個醒,裡面的赤眼白蠍蛛,應該是已經把堵路的石塊挖開來了。
  
  所有人,在此時都全部警惕起來,拿好各自手中的武器,盯著洞口深處的一片漆黑。
  
  「咚!咚!咚咚!!」
  
  洞穴走道深處,石頭一直散落掉下來的聲響過後,洞穴中又恢復了一片死寂,在晃動著的火把光芒照射下,漆黑深處的洞穴走道,突然之間沒有了聲響。
  
  四周安靜的只能聽見彼此之間緊張的呼吸喘氣聲,悶熱的洞穴走道中,大家的額頭上,都已經流下了不少的汗水。
  
  「啪啦啪啦——」
  
  肢腳爬動在地面上的聲音,猛的從洞穴黑暗處傳了過來,而且這個聲音還越來越靠近過來。
  
  不一會,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就從黑暗中爬了出來,在洞穴走道的洞壁上面和下面,各自懸掛攀爬著。一頭的黑髮倒垂下來,露出那雪白瘮人的美女臉和那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們的樣子,就像是盯著快到嘴的肥肉。
  
  單是看現在這猙獰的造型模樣和扭曲的蟲身,和貞子咒怨真是不相上下了。
  
  這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和他們開始奮力廝殺的幾隻小的雌性不太一樣。它們幾隻的身體更加巨大,白色肢體上隱約有著一些灰色的斑點,代表著它們的成熟狀態,可以吐出纏人的蛛絲。身體上,也比開始的幾隻小的要來得結實許多。
  
  見到這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的出現,林傑忙把土槍對準了它們,開槍對著其中的一隻就射擊了過去。
  
  明顯這些雌性赤眼白蠍蛛,比前幾隻來得更加敏捷,腳向後爬退,躲開了林傑的一槍。
  
  被這槍激怒的雌性赤眼白蠍蛛,有一隻揮舞著前肢就向林傑快速爬了過來,林傑趕緊向旁邊跑開,邊跑邊慌忙裝著手中土槍的彈藥。
  
  果然,開一槍填充一次的土槍,對付蟲怪時太艱難了,遇到現在這麼危機的時刻,時間就是生命啊。
  
  正裝著彈藥,林傑感覺腳部忽然一涼,猛的身體就被絆倒,摔倒在地上。林傑一低頭,發現自己的右腳腳踝處,被一條白色的蛛絲給纏住,順著蛛絲一路望過去,蛛絲的另一頭,還在離他不遠處的那只可怕雌性赤眼白蠍蛛的尾部,整條蛛絲,緊密的和他的腳纏接在一起。
  
  林傑嚇得趕緊翻起身,打算解開自己腳上的蛛絲,無奈這些剛剛吐出來的蛛絲充滿韌性和粘性,不像幹了的那樣堅硬,可就是這麼的柔韌,就更加不好解開來。
  
  眼看著那只雌蟲就要爬向自己的方向,林傑低下來忙著解蛛絲的腦袋,流滿了一頭的汗水,都快順著鼻樑尖滴下來了。
  
  早知道如此,他應該再拿把刀在自己身邊的,割開這些絲就容易一點。
  
  「唰——」
  
  一把匕首落在了林傑的腳邊,把他給嚇了一跳,抬頭四處張望,見到是靠在牆邊只負責圍觀的王陽,在實在是看不下去的情況下,友情提供了一把從肖弈那摸過來的匕首。
  
  王陽對著林傑喊著:「別解了,還是用刀割吧,再不快點,那蟲就要把你滅了啊。」
  
  「謝了。」
  
  匆忙答謝了王陽的雪中送炭,林傑拔起地上的那把刀,去割那明明看起來很纖細,卻無比結實的蛛絲,在萬分焦急地努力切割下,蛛絲終於被他給切斷開來。
  
  林傑趕緊起身,躲開了已經爬到自己面前,尾部倒鉤襲擊向他的雌性赤眼白蠍蛛。那赤眼白蠍蛛的有毒倒鉤,剛好擦過了林傑的臉頰,落在了林傑剛剛還待著的地面位置上。地面上的土地層,都被赤眼白蠍蛛的尾刺,戳開了一個小洞。
  
  好險好險,差點就要被注射到毒液了,那還得昏迷上幾個小時,林傑心情激動當時自己快速的反應。把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槍又揀了起來,對準近距離靠著他的雌蟲,又是一槍開過去,正中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胸腹部。
  
  這下,怎麼說,也得腸穿肚爛了吧?
  
  松下一口氣,林傑握著槍的手自然垂下,等待槍響後的硝煙消褪,卻還沒等硝煙消失完,一隻鉗子,就直直穿過硝煙再次向他的方向襲過來。
  
  咦?不是已經射中了嗎?林傑驚惑不解地,呆呆看著又襲向他的鉗子。
  
  「哢!」
  
  一把鋒利的刀回砍向那伸來的巨大前肢鉗,冷冽的聲音在林傑身前響起:「退開。」
  
  好吧,強人幫忙,他是可以躲開一點好。林傑立馬向旁邊移開了點,一邊還是有些疑惑不解剛剛明明射中的一槍,怎麼沒有效果呢?
  
  在仔細看向那只被他射擊中過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後,林傑就見倒它的腰腹部,只有那麼一點點的黑色彈藥痕跡,卻完全沒有穿透進去。難道,這些比剛剛幾隻還要大的雌性赤眼白蠍蛛,身體也比前面的幾只要來得堅硬?
  
  那,就更難對付了啊……
  
  第六十一章戳破窗戶紙
  
  撞開了對面雌性赤眼白蠍蛛揮來的鉗腳,刀卻沒有順利的在蟲身上劃開傷口,肖弈眯了眯眼,察覺出這些成年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和前幾隻的不同,身體外殼轉變得更加堅硬了,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擊穿。
  
  不過即使雌性赤眼白蠍蛛的前肢沒有被肖弈斬斷,它的前肢上面,也被砍開了一道白痕,有點裂開的口子。
  
  被肖弈砍到的雌蟲,「嗚嗚——」地從腹部發出震鳴聲,倒退身體,後退到了另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身旁。
  
  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這些進到自己洞穴的食物,都給解決掉。即使是身上的氣味讓它們有些懼怕的肖弈,它們也打算攻擊。
  
  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有意識地開始圍向了肖弈,從它們的尾部吐絲,企圖用蛛絲包裹住肖弈的身體,使他不能夠動彈反抗,變為它們的食物之一。
  
  肖弈敏捷的跳起身,躲開了一束向他這邊方向噴來的蛛絲,沾黏的蛛絲立即黏貼到了後面的洞壁上邊,繼續不停息地側過身,避開另一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吐過來的絲,肖弈不停地躲擋著四面八方噴過來的蛛絲,不到一會的功夫,洞壁兩邊就都纏滿了滴著粘液未幹的蛛絲絲線。
  
  不過,就算是肖弈反應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四隻雌蟲不停的吐絲攻擊,而且現在的環境,也十分不好閃躲。站在已經沾粘滿蛛絲的洞穴走道中躲閃,一個不注意,肖弈的背就靠上了背後掛在走道中的蛛絲上邊。
  
  離著肖弈最近的一隻雌蟲,立即抓住這個機會,吐出絲線,纏繞到肖弈的全身上下。
  
  肖弈試著全身用力來掙脫蛛絲,他比人類要大上許多的力氣,使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蛛絲,在他的力量下開始一根一根斷裂崩開。
  
  就在肖弈還在解著自己身上粘附著的殘餘蛛絲時,守在邊上的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又繼續發動起集體攻勢,四隻雌蟲同時把蛛絲朝著肖弈的身上纏繞。
  
  不一會的功夫,就把肖弈幾乎纏成了球狀物體。再也看不到肖弈的人,人被一堆堆的蛛絲給纏在了裡面,縱使肖弈的力氣不同於旁人,在這麼多結實的蛛絲裡頭試圖用力,也還是不能掙脫解開。
  
  這些蛛絲本來就很有韌性,還相當的結實,四倍量的蛛絲滿滿地纏在他的身上,這可比世界上最結實的繩子纏繞起來的還更要牢靠穩固一些。被纏在裡面的肖弈一時之間,動彈不得,就像是被困住了一般。
  
  幾隻對付完肖弈的雌性赤眼白蠍蛛,開始繞著肖弈打轉,似乎在思考著,拿肖弈來吃還是拿來當子蟲的孵化器。它們的尾巴倒刺,本來試圖刺進到肖弈的體內,來進行麻醉,可惜肖弈被它們自己吐出來的蛛絲包裹得嚴嚴實實還很厚,倒刺都無法刺到裡面去注射毒液。
  
  「喂,你家的肖弈被纏住了啊。」雖然知道肖弈這人,應該是沒有那麼容易被掛掉,可是看著眼前的一幕,還是覺得有點太刺激了,驚心動魄啊。
  
  喬飛羽想動動自己的手腳,無奈還是軟綿綿的,要是再這樣下去,如果肖弈真被那些蟲怪打敗了,他可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根本就無法移動自己的身體爬起來跑動。心中雖然很惆悵,喬飛羽卻還是努力振作起了精神,調侃靠在自己邊上的,毒性已經開始克制住,身體漸漸緩過來的王陽。
  
  「靠啊!什麼叫我家的?剛剛那個……那什麼,你別誤會啊。」
  
  想著大家果然是把肖弈和他看成了一對,王陽鬱悶的嘀咕道。
  
  「呦呦呦~~不要害羞嘛。」
  
  越是見到王陽鬱悶的表情,喬飛羽的心情就越是開心了起來,還惦記著他那被搶走的一大桶水的仇,所以喬飛羽惡劣的決定,要和王陽繼續把這話題深入下去。
  
  「呃……其實是,那個因為我不是被咬了嗎?肖弈,他的血毒可以壓制我身上的喪屍病毒,而他的口液可以解他的血毒,所以,我們剛剛才會……」
  
  怕不解釋,就真的解釋不清了,王陽鬱悶地把全部原因和理由告訴給了喬飛羽。
  
  怪不得王陽這幾天還可以活蹦亂跳的,沒有因為被咬而感染擴散,原來是肖弈那傢伙的血幫的忙啊……
  
  現在終於是知道了自己這幾天心中的一個小疑問。不過嘛,明顯情商方面比王陽高很多的喬飛羽,在低頭細細琢磨之下,似乎從裡面明白了一點什麼。
  
  原本他還一直以為肖弈和王陽就是一對,可現在見王陽這樣子,兩人還沒有發展成一對啊……
  
  可明顯的是,肖弈對王陽的態度,已經完完全全的特別標明出了他對王陽的佔有欲。接吻什麼的解毒方式,不可能只有這個方法而已嘛,也只有情商低到一個境界的王陽,才會以為只能靠接吻來解毒吧……
  
  「哎,你不知道如果只需要口液和血來解毒的話,不接吻也可以辦到嗎?」
  
  「啊?有什麼辦法?」
  
  「就是拿一個杯子,混合混合啊……」喬飛羽笑著和王陽講道。
  
  「………………」
  
  「靠!」王陽聽了喬飛羽的一番解釋,才明白了自己這幾天是多麼的愚蠢……非是用了最親密的方式來解毒。
  
  「肖弈也不知道用腦子想這個辦法啊……」沒有想到為什麼一般比他心思周全的肖弈,沒有把這個辦法想到來用。
  
  「唉,你真是笨啊……」
  
  沒有察覺到肖弈對他明顯的企圖,喬飛羽覺得王陽這人,活該被佔便宜,太遲鈍了。看來,還是要靠他來戳開這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啊。
  
  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八卦的管起別人的閒事來,肯定是他最近被這些一直追在他們屁股後面的喪屍怪物給刺激到了吧……
  
  「X!你才笨!」王陽莫名其妙喬飛羽的話,惱火的回罵道。
  
  「難道你不知道肖弈喜歡你嗎?」
  
  喬飛羽終於是把兩人曖昧的窗戶紙點開來了。
  
  「……………………………………」
  
  「啊?」
  
  愣了半響,王陽終於像是反應過來,表情開始變得相當的疑惑不解。
  
  「所以我才說你笨啊。」搖搖唯一能動彈幾下的頭,喬飛羽對著王陽一副震驚不解表情的臉,解釋說明:「要不你以為肖弈那個面癱又相當冷淡的人,為什麼會想到用吻來給你解毒呢?他就是喜歡你啊,才會選擇用這種能接觸你的辦法。」
  
  「……我長得像女人?」想到喬飛羽說肖弈喜歡他,王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了那個美過女人嬌柔如花的李悠,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自己沒長成那個樣吧?
  
  「……」
  
  喬飛羽真的是被王陽的問題給震住了,不管從哪個角度仔細打量觀察王陽,也能清楚明白的看出來,他是個純爺們,甚至比一般的那些普通男子,身材上還要來的結實而又強健,臉長得也是既陽光又英俊帥氣,要不然他也不會和王陽見第一次面時,就覺得王陽非常的可口。
  
  性格方面的話,就更不用提和比較了。
  
  誰會瞎了眼,覺得長成王陽這樣的,有著小麥色肌膚,結實高大的身材,個性又二又缺痞氣十足的德行,會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和性格?
  
  那也太眼瞎了一點吧?
  
  第六十二章人人心中都有座背背山
  
  「要不,肖弈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怎麼想都覺得肖弈不像是會喜歡男人的樣子,當然,女人對他來說,他好像也沒有什麼興趣啊。
  
  真的想琢磨出肖弈會喜歡什麼樣子的,除了肖弈自己上次透露出來的不喜歡弱的人外,就沒聽他說過偏好哪種樣子的人,或是講過對喜歡的人類型的幻想。王陽簡直就懷疑肖弈是個無性戀,不喜歡男的也對女的沒有興趣。
  
  現在,喬飛羽竟然說肖弈喜歡著自己,比上肖弈會喜歡他的這個說法,王陽更懷疑是不是喬飛羽中毒毒壞了腦子,而產生的胡思亂想。
  
  「汗,喜歡男人就一定要喜歡長得像女人那個樣子的嗎?」喬飛羽不知道王陽的大腦被同班女生的男男小說毒害過,一直錯覺的認為男人喜歡男人,只會喜歡比女人美還嬌柔的男人。
  
  「其它的我也不多說,你平時多多留意一下,就會發現肖弈對你是怎麼樣的了。還有一點,我一定要糾正你一下,男人喜歡男人,可不是一定都喜歡漂亮的可愛的,性格方面的相吸才是最主要的。你也別以為只要是直的,就一定掰不彎,要記住,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座背背山啊……」
  
  被喬飛羽最後一句充滿感性又讓人為之一抖的話給無語到,王陽腦中一片混亂,肖弈喜歡他?怎麼可能呢?這是為什麼?糾結混亂的思緒,不適合在王陽平時不拐彎的大腦中多停留。他試著動了動自己僵著的手臂,現在已經稍微恢復了一點知覺,可以上下慢慢動彈了,抬起手抓了抓自己的卷髮,王陽決定這些糾結的事情還是等他在安全的地方再想想吧。
  
  畢竟,現在他們所處的環境,可沒有功夫去想這些事。抬起頭,下意識地去看了看還被蟲怪圍攻著的肖弈,翹了翹嘴角,對於肖弈,王陽抱著百分百的信心力挺他,相信他的實力可不會被幾隻蟲怪就給輕鬆的消滅掉。
  
  不能只是呆在角落中處於被動的地位,王陽垂下眼簾,試著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控制運作起他那開始逐漸恢復知覺,能夠微微動彈的四肢。
  
  在另一邊,被蛛絲緊緊纏繞住的肖弈,在幾經試圖掙扎破壞後發現,單靠他現在的力量,是不能夠把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這些蛛絲給弄開掉。
  
  重新閉上了雙眼不再動作,漸漸的,肖弈的臉上開始浮現出暗色的鱗片紋路,顏色在皮膚上越顯越深,尖銳的犬齒,也從唇角裡露出來,再次睜開雙眼,那金色妖異的雙瞳,冷冷地盯著圍在自己四周的黏人蛛絲。
  
  蛛絲繭內散發出來的異樣威脅感,讓圍在旁邊的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感到不安向後退了一點,有些遲疑和恐懼,可就是因為肖弈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感,刺激著它們更想要把他給除去。
  
  於是,四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又慢慢地靠近,爬向纏繞住肖弈的巨型繭旁,彎起它們的尾刺倒鉤,試圖朝著絲繭薄弱的地方戳刺,把肖弈給毒倒。
  
  「小心!」
  
  就算平時再怎麼佩服肖弈的異能,看到像此時這樣的危機關頭,林傑還是忍不住擔心的朝著肖弈的方向,大吼道。
  
  「啪!」
  
  圍繞在肖弈身上的那些蛛絲,在突然之間,猛的向四面八方崩斷裂開來,嚇得靠近的那幾隻蟲怪,立即往後退爬,就見肖弈從那裹著的蛛絲繭裡頭向外破開,把身上圍著的那些厚厚絲繭,全部用手絞碎開來。伸手把沾粘到身上的餘絲從肩膀上拍下,肖弈冰冷的雙眼直盯向幾隻蟲怪。
  
  快速的躍起身,肖弈伸出自己帶著鋒利指甲的雙手,向離著他最近的那只雌性赤眼白蠍蛛直接抓了過去。
  
  「叮!哢——」
  
  鋒利的指甲和雌性赤眼白蠍蛛厚實的甲殼相碰撞,在甲殼上面的劃拉出幾道抓痕,可惜,還是沒有直接就把雌性赤眼白蠍蛛給抓爛開。而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也趁著肖弈向它靠近的時機,把它的前肢向下,一把夾住了肖弈的身體,試圖把他困在爪中,再伸出身後的倒刺想給肖弈的身體內注入進毒液。
  
  肖弈一歪脖子,靈敏地躲開了雌性赤眼白蠍蛛的尾刺倒鉤攻擊,反手一抓,穩穩地抓住了它的尾部,直接扭轉過來,換個方向,捅回進靠近他也因此頭離得他特別近的,雌性赤眼白蠍蛛的人頭腦袋眼眶當中。
  
  清秀美麗的女性臉龐,一隻眼睛被自己的尾部倒鉤給插進了裡面,眼珠爆開的液體,混合著頭內的綠色血漿白色腦液,噴濺了出來。
  
  這只鉗住肖弈的雌性赤眼白蠍蛛,被痛得哀嚎一聲,鬆開了前肢放開肖弈的身體,向後倒退朝著四處的洞壁亂撞著,忍受不了眼中的痛楚,也沒等它再掙扎多久,因為自己的毒液而麻痹,重重地倒在了一邊的洞穴走道中,八隻足還在微微的抖動著。
  
  終於解決掉了一隻,抬手把因為離得太近而噴濺到自己臉上的綠色血漿抹開,肖弈轉頭看向了剩餘的那三隻雌性赤眼白蠍蛛。
  
  那三隻好像明白了,單是一隻對付肖弈的下場是什麼,只會是和剛剛的那一隻一樣,它們決定繼續一同發動攻擊,從後面再次吐出蛛絲,試圖把肖弈再包裹到蛛絲當中。
  
  可此時的肖弈,早已經吸取了前面的教訓和經驗,躲開了正噴向自己的蛛絲,再轉手把那些蛛絲,都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金色的雙瞳閃現著渴望鮮血的嗜血光芒,臉上和身上裸露出的皮膚上的鱗紋,妖豔而又詭異。
  
  他要讓它們知道,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
  
  緊張地站在角落裡,看著前面激烈的人蟲大戰,李悠心中滿是惶恐,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好保護的工作,單靠他自己,真的可以嗎?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來,作為紓壓自己緊張情緒的辦法,使自己不再那麼高度的緊張和不安,雖然他的心中還是沒有多大的自信,可是現在的情形,唯有靠他自己來努力了。他不只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還要保護好身後的他所愛的那個人,為了他的愛人,就算再害怕再想哭,也要忍著!
  
  也就在李悠緊張又忐忑不安的時刻,一滴像水一般濕滑粘膩的液體,滴落在了李悠的肩頸上邊,身子猛地一個激靈,李悠趕緊抬起了自己的頭,向洞穴走道的上邊望去。
  
  就看見在洞牆壁上邊的一個黑暗角落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攀爬過來的,長得和小孩子一樣差不多身形,卻又是和蜘蛛一樣並排長著八隻眼的蟲怪臉生物。這不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那只雄性赤眼白蠍蛛嗎?
  
  這只雄蟲,現在正倒掛在他們幾個人頭頂的洞壁上邊,看似人手人腳的足上,長滿了細細的絨毛,手掌的上邊有著可以黏附住牆壁的小細倒鉤刺,就是因為有了這些,它才可以輕鬆自在的攀爬到陡峭的洞壁上面。
  
  剛剛那滴在李悠肩上的,就是從它裂開的嘴中,不小心流落下來的唾液。這只雄蟲趴在洞壁上,垂涎著下面幾個因為中毒麻痹而不能動彈,非常好讓它捕捉的獵物們……
  
  第六十三章蟲鬥
  
  嚇得差點大叫出聲的李悠,在懼怕地哆嗦了一下身子後,想起來還在地上不能動彈的方志宏,他才堅定的站穩住腳,沒有當場軟了下來。
  
  如果他再像以前那樣子的畏懼和膽小,就根本不可能保護得了他的愛人,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李悠想到這些,哆嗦著堅持仰起頭,目光直視向洞頂上倒掛著的小孩身形的雄性赤眼白蠍蛛,把手中的砍刀舉起來,和它勇敢地對峙起來。
  
  可明顯的就能看出來,洞頂上的那只雄性赤眼白蠍蛛,對李悠的瘦小身板沒有太大的興趣,八隻眼睛直瞄著躺靠在洞穴壁旁,沒能力抵抗掙扎的,比較好對付又高壯有肉的方志宏。
  
  濃稠透明的唾液,繼續從它裂開來的嘴角邊流下,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開始向下攀爬,嘴裡細長的尖銳舌管,伸長了出來,這個長舌呈圓筒一樣的形狀,中間空著和吸管一樣,連接著赤眼白蠍蛛嘴裡頭的肌肉溶解液,當它把這尖銳的舌頭插進獵物的體內時,就會立刻向獵物體內注射溶解液,等獵物體內的肉化作稀爛的肉液後,再用舌管吸食掉。
  
  在赤眼白蠍蛛的階級地位中,雌性的地位要高於雄性地位的地位,雄性蠍蛛都被雌性統治著。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已經很久沒有吃飽過肚子了。一直以來,最肥美的獵物總是被那些強壯兇猛的雌性赤眼白蠍蛛給霸佔著,現在,趁著其它雌蟲不注意的時候,能夠過來偷襲這些好獵捕的食物,想到可以吃到肥美的肉液,雄性赤眼白蠍蛛的唾液就克制不住地不斷流淌出來。
  
  「志宏!小心!」
  
  李悠見這雄性赤眼白蠍蛛的眼睛一直盯著方志宏轉都不轉,著急的向方志宏大聲喊道。跑著步沖了過去,一閉眼就拿起手中的砍刀,向雄性赤眼白蠍蛛的身上砍了過去。
  
  可惜,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容易和順利,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不是想砍得到就砍得到。他手中的砍刀落在了洞壁上面,那只雄性赤眼白蠍蛛已經快速地爬開到了一邊。見有個礙事的擋著它的路,雄性赤眼白蠍蛛發起怒來,六隻手和兩隻腳抓扶住洞壁,舌頭彈出,向李悠的方向爬了過來,想給李悠身上也注射上溶解液,變成它的食物。
  
  「小悠!」
  
  看著李悠正拿著砍刀,緊張地咬著他的下唇,和那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人身蟲面的怪物對峙,方志宏不由地就擔心害怕起來,想要起身幫忙,全身卻麻痹著,動不了身體,眼睜睜看著弱小的李悠,為了自己,而努力與他害怕的東西鬥爭著,方志宏感動的同時,心情又非常的擔憂和焦急。
  
  「啊——」勉強把砍刀擋在自己的頭上方,才攔住了雄性赤眼白蠍蛛舌頭的一擊,李悠把刀擺正,想繼續砍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誰知道它快速地一個轉身,就輕鬆地躲開了李悠的襲擊,猛的跳下了地面,雄性赤眼白蠍蛛趴伏在李悠背後的地面上,六隻手並著腳靈活的左右移動,背部的位置還突然發出了「嘻嘻嘻嘻~~~~~~」的讓人毛骨悚然地詭異笑聲,移動身體,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又準備朝著方志宏的方向竄過去。
  
  「你!你不要過去!啊!」
  
  一見這雄性赤眼白蠍蛛還是對方志宏不死心,李悠的眼眶都急紅了,第一次跑得那麼快,追趕到了雄性赤眼白蠍蛛的前面,先一步擋在方志宏以及旁邊坐著的幾人面前,憤怒地嘶吼著,把砍刀用力砍向了雄性赤眼白蠍蛛的身上。
  
  這次的爆發,終於是把來不及刹住腳步的雄性赤眼白蠍蛛前肢的一隻手臂,給斬了下來,綠色的血漿噴湧而出,憤怒受傷的雄性赤眼白蠍蛛,終於不再惦記著那些不能動的食物,開始把注意力集中,針對一直礙著它的李悠,發起了攻勢。
  
  雄性赤眼白蠍蛛抓爬的速度更快了起來,向上一跳,朝著李悠的身上撲了過來,嘴裡的管狀舌頭,在空中伸縮著,管道中已經開始滴出那可以溶解人肉的液體物質。
  
  不能就這樣被它咬死,怎麼樣也要和它拼個你死我活,李悠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兩手握住砍刀,手向上抬起,都用力地彎到了腦後,再奮力向前砍過去,他不能讓它活著!就算自己被咬死了,只要能殺掉它就可以……
  
  「啪滋————」
  
  粘膩的液體噴濺到了李悠的臉上,過了好一會,李悠才敢把眼睛慢慢的睜開來。
  
  誰知道一睜開眼,就正面對視上了離自己還不到一分米距離的雄性赤眼白蠍蛛頭顱,八隻血紅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瞪著自己,李悠動了動他的手,發現自己手中的砍刀,已經完全沒入到了面前雄性赤眼白蠍蛛的身體裡頭。
  
  他,他把它殺了嗎?李悠有些不敢置信。
  
  「呼————好險。」
  
  終於身體完全恢復了知覺的王陽,手提起和李悠的臉就快要啃在一起的雄性赤眼白蠍蛛腦袋,向後拽了起來,雄性赤眼白蠍蛛脖子的那條縫隙立即裂了開來,綠色的血液從它的喉嚨中不斷地流出來,順著雄性赤眼白蠍蛛的脖頸,把它身上的白袍都染成了綠色。
  
  把刀上的血跡甩乾淨,王陽緩了口氣。
  
  剛剛看著這個平時嬌弱無用的人,竟然真的鼓起了勇氣,來和這只雄性赤眼白蠍蛛PK,王陽還真的是驚訝到了。他本來已經對李悠這個相當殘弱的男人,完全絕望。
  
  想不到,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啊……
  
  在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動彈了後,王陽見擋在他們面前的李悠,一副打算和雄性赤眼白蠍蛛同歸於盡的樣子,忙站起來從後邊一起幫忙,才使得那差點就被咬著的李悠,脫離了雄性赤眼白蠍蛛的口舌,在最後的一秒鐘時間,提起了張大嘴的雄性赤眼白蠍蛛腦袋,給它的脖頸致命一割。而李悠的那把砍刀,也正好同時的穿進了雄性赤眼白蠍蛛的體內,在兩次重擊之下,雄性赤眼白蠍蛛也只有嗝屁的命了。
  
  「不錯啊,沒想到你現在打這些怪物,也蠻有架勢了嘛。」拍了拍還在呆愣沒回過神的李悠,王陽揚起嘴角,笑著贊許道。
  
  能見到別人的努力和進步,尤其是原本以為怎麼也扶不上牆的李悠,能夠轉變成現在的樣子,王陽真的替他感到高興和欣慰。
  
  「我……我真的殺了它了嗎?」李悠茫然的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看向王陽。
  
  「哈哈,那是當然啊,沒有你幫忙擋著,我們說不定就被它給吃了呢,謝謝啦。」王陽笑著回答道。
  
  「小悠!小悠!」見李悠的樣子,不知道他有沒有事,被蟲怪給抓住咬到過了沒有,在地上一直擔心著急的方志宏,急切地對李悠喊著。
  
  李悠馬上就奔了過去,蹲下來和方志宏對視。
  
  「小悠,你沒事吧?」方志宏擔心的看看李悠身體上下,問。
  
  「沒、沒事,志宏,我真的把那只蟲殺掉了……」終於是反應了過來,李悠露出一臉高興的表情朝方志宏喊道。
  
  「嗯,小悠想要做到的事,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只要沒事就好,你休息休息一下吧。」方志宏緊張李悠的體力狀況。
  
  「不。」
  
  搖搖頭,怕還會有什麼東西再來靠近襲擊大家,李悠重新站起身,身上好像多了一些自信,對著方志宏堅定的回答:「我會站在這繼續保護大家!我們都可以平平安安的從這裡出去的。」
  
  見李悠難得堅定認真的勇敢模樣,也不再那麼懼怕蟲怪,方志宏唯有理解的溫柔一笑,關心的說道:「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李悠乖巧的點點頭。
  
  轉身面對身旁的王陽,李悠問他:「你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身體啊,現在能動了。」扭扭僵硬的脖子,王陽回答他。邊還活動起了自己全身的筋骨,又是晃手又是壓腿。
  
  「你,這是?」李悠奇怪王陽突然奇怪的行為舉止。
  
  「剛剛僵冷了那麼久,怕等會運動抽到,哈哈。」王陽解釋著,邊把刀握在了手中,抬頭望向肖弈和幾隻雌蟲的戰鬥現場。
  
  「要去幫忙嗎?」見王陽的準備工作,李悠在旁猜測的問道。
  
  「對啊,我不去幫忙,誰知道那個肖面癱還要和那幾隻蟲怪糾纏到什麼時候。我過去了啊,你這邊也小心一點。」
  
  王陽的眼神變得認真沉穩下來,跺了跺雙腳後,開始向前面奔跑過去。
  
  「嗯……我會小心注意的。」
  
  回這話時,王陽已經跑開了老遠,等於是自言自語的李悠,重新振作起自己的精神,雙手一同握著已經沾滿了雄性赤眼白蠍蛛綠色血漿的砍刀,堅定的站在方志宏和喬飛羽的前面。
  
  第六十四章滅巢
  
  手抓住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吐出的蛛絲,肖弈向著自己這邊的方向猛拽了過來,被抓住蛛絲的雌性赤眼白蠍蛛,則還是不斷的從尾部繼續吐出蛛絲,企圖黏困住肖弈。
  
  其中有一隻邊吐絲邊悄悄地攀爬到了肖弈身後的洞壁上邊,想從後面直接躍到肖弈的身上,用它嘴中的管狀舌頭和彎起的尾部毒刺來襲擊。
  
  不過肖弈就像是身後面長了眼睛一樣,機警的猛然轉過身,把手中的蛛絲套在了撲向他的那只雌性赤眼白蠍蛛身上,纏繞住它的腦袋和尾巴,把肢體捆綁在了一起。
  
  被自己的蛛絲給纏住的雌性赤眼白蠍蛛,掙扎叫喚著,嘴裡頭的管狀舌頭,還在奮力向肖弈的脖頸位置延伸過去,肖弈直接抬起手,抓住了它的舌頭,向他的方向死命拖拽,再奮力的一扭,舌頭立即就被肖弈強大的手部力量,給扭斷裂開。
  
  這次,肖弈靈敏的把雌性赤眼白蠍蛛的頭提住頭髮扭到了另一邊,沒讓它斷舌中的血漿,再噴濺到自己的身上。
  
  就在肖弈正和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打鬥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撇到王陽的身影,正在向自己的方向跑過來,並用著他手中的刀,砍開了本來要襲擊到他身邊的另一隻雌性赤眼白蠍蛛,不由沉聲詢問道:「你身體恢復了?」
  
  「啊?」
  
  王陽像是聽到了肖弈傳過來的問話聲,抬手擋過一擊面前雌蟲的蟲尾部倒刺攻擊,回肖弈的話,說:「好了啊,要不我現在怎麼能過來和你一同作戰呢。話又說回來,這幾隻雌性赤眼白蠍蛛,還真難對付啊,比開頭前面的幾隻小的,要厲害多了……」
  
  前面碰到的,好歹也能用刀俐落地砍破它們,可現在他面前的這一隻,殼厚的要命,根本怎麼打怎麼砍都沒有反應。
  
  於是,王陽把目光瞄上了它們的頭顱,打算集中力氣專攻它的頭。整只雌蟲的身體上,也就是那個頭像是人類了,既然像人類的頭,那應該攻擊起來比它身上的甲殼要來的脆弱,估計砍傷他的幾率能高上一些。
  
  不過這些雌蟲,好像也知道它們的腦袋是個弱點,故意抬高了它們的身體,和王陽它們保持了一段的距離,前面不斷晃動搖擺的前肢和尾刺,都阻攔著王陽,無法接近它攻擊它的頭顱。
  
  用力的把手中拽著的蛛絲拉得更緊一些,肖弈基本上整個人已經跳到了那只被他給綁住的雌性赤眼白蠍蛛背上,把它向上拉拽著,使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腦袋提高,仰著面正面對著他,肖弈眯起眼開始仔細打量著雌蟲的臉頰。
  
  雖然舌頭被扭斷,口中還滴著綠色的血漿,可這張臉上的五官,卻還是那麼的完整,沒有被破壞,長著一張符合大部分人類喜好的面孔,這樣子的臉,就是王陽所喜歡的類型嗎?想到了這些,肖弈的手就不自覺的開始施力,一個用力過猛,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腦袋,竟然就被肖弈活生生地從蟲身上扭斷了下來,綠色的血再次噴湧而出,沒有了頭的蟲身掙扎了幾下,肢腳無力的趴下倒地,身體放低直躺回了地面上。
  
  還站在蟲子屍體上邊的肖弈,手中仍然還拎著那個黑髮白麵,死不瞑目的雌蟲腦袋。
  
  「給。」
  
  突然,肖弈就把手中的腦袋拋到了王陽的懷中,隨後彎腰跳下了蟲屍,站到了王陽的身旁,幫他一同對付另一隻普通人難以對付的雌蟲。
  
  下意識地接住了肖弈隨手拋來的黑色物體,捧到了手中,才發覺到不對勁,滿手都是黑色髮絲的可怕觸感,捧起來稍微一轉動角度,就看到了那蟲首死不瞑目的猙獰模樣,王陽立即把它丟到了地上,對肖弈罵道:「你大爺的!別把這玩意丟我手上,人頭什麼的,也太驚悚了啊!」
  
  用手上尖利的指甲,抓開面對著的這只雌性赤眼白蠍蛛襲來的鉗子,肖弈語氣淡然的回道:「你不是說好奇它們的樣子是不是美女嗎?我丟給你仔細觀察。」
  
  「靠!我只是開始沒見到有些好奇好不好?誰想和它們接觸了?你這樣也太給我留陰影了,先前那蛻皮的美女,現在又是美女頭的異形蟲……以後我要是再見到正常的美女,恐怕都會不自覺的聯繫起這些變異的啊……」王陽痛苦地嘀咕抱怨著,這些天他幻想喜愛的美女類型,在現實中給他帶來的各種視覺衝擊和打擊。
  
  就在他邊抱怨著這些話時,背靠著身後的肖弈,邊拿著刀分出精力砍開另一隻圍過來的雌性赤眼白蠍蛛攻擊。
  
  卻沒有注意到肖弈在聽到他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愉悅的光芒,讓他受這樣的刺激愈多,才會愈加減少對那些女人的喜好,最好的結果就是,王陽他不敢再去喜好其他的人,只能習慣他一個人的存在……
  
  在兩個人的互相配合之下,拖著雌性赤眼白蠍蛛吐出來的蛛絲,以它們為中心點,把長長的黏膩蛛絲纏繞到它們自己的身上,不管它們是攻擊還是抵抗,蛛絲到了最後還是纏滿了它們的全身,在被綁住了以後,其中一隻雌蟲的下肢,被肖弈用腳一踢,迫使它們絆倒摔在了地上。
  
  王陽朝著旁邊早已準備就緒的林傑大喊道:「火!」
  
  「哦!好!」林傑把早已經準備好,節省出來的剩餘火藥和煤油布條,丟灑到了兩隻雌性赤眼白蠍蛛的身上,再把旁邊的火把拿起來,丟到了它們的身上,使得它們身上的蛛絲以及那些更容易引燃火苗的材料點著起來。
  
  「砰!」
  
  橘黃色的明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起來,火苗猛的一下,竄起來老高,把整個漆黑的洞穴走道都給映照得火光通亮。
  
  被火團團包圍住了的兩隻雌性赤眼白蠍蛛,開始驚恐地大聲鳴叫打滾,無奈它們身上的蛛絲,被肖弈和王陽纏繞得很緊,不管怎麼翻滾,也無法掙脫開來,火苗很快的就燒到了它們的全身上下,把它們那一頭烏黑的長髮也給點燃了,那原本清純秀氣的面龐,在火焰中猙獰地扭曲萎縮,張嘴大聲嘶叫著,皮厚脂肪也厚的身體,在蛛絲被點燃燒掉後成為了另一個持久的供火源。
  
  兩隻雌蟲在它們身上的蛛絲被燒斷可以活動後,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向著它們的巢穴逃竄了回去,身上的火也一直沒有被撲滅,就見著這兩個火團跑回進了那條黑暗的走道當中。
  
  過了一會,「砰!!!」的一聲更大的巨響,從洞穴深處傳了出來,肖弈皺眉說道:「它們點燃了裡面的繭,我們快走。」
  
  天!裡面的洞穴,掛著那麼多易燃的蛛絲做的繭,被這兩隻慌張逃竄回去的火球四處衝撞下,現在應該都被點燃了起來。
  
  要是那洞穴裡的繭都被點燃的話,可以預想到後面會是多麼的壯觀,他們現在幾個人,距離蠍蛛的巢穴還不太遠,火如果一直燒到這邊來,他們估計也要變成烤雞了。
  
  加上那洞穴裡頭,成千上萬只剛剛孵化出來的子蟲,說不定被火燒得疼痛,也從洞穴裡頭蜂擁逃竄出來,它們被點燃的身體,要是爬竄到他們幾人的身上,那可就是一個大災難,設想到這些,他們必須趕緊逃出去了。
  
  林傑聽話,忙彎下自己的身體,幫力氣不大抬不動人的李悠,背起方志宏,向外邊的出口奔去,李悠則緊緊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至於王陽,本來想去幫喬飛羽的,可是卻被肖弈給攔了住,就聽肖弈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身體還沒好,我來吧。」
  
  「呃……哦。」
  
  好吧,能不負重走,其實也是蠻好的,王陽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誰來背人。只是心中有點好奇,肖弈這個面癱又不喜歡靠近人的人,怎麼還會破天荒的願意接近別人背人,真是稀奇。
  
  一點都不想和肖弈有什麼接觸,尤其還是現在已經異變了的肖弈,但是為了自己的性命,喬飛羽勉強爬上了肖弈的後背,卻盡力的不使自己的身體多靠近到肖弈,生怕惹得肖弈一個不爽直接把他甩回到地上。
  
  王陽在向洞穴外出去的路上,和背了個人還是健步如飛的肖弈搭著話,對他贊道:「不錯啊,肖弈。幫助別人的感覺怎麼樣啊?哈哈~~」
  
  「……」
  
  肖弈沒有說話,只是繼續向前跑著,可扶著身後喬飛羽的手,卻克制不住的掐緊了些。
  
  被掐得疼卻又不敢叫出聲的喬飛羽,心中默默念著,王陽你能不能別刺激肖弈了?他的小命還在肖弈的手中握著呢……把肖弈刺激得一用力,掰斷了他的腿,對肖弈來說也只是一件小事啊啊啊!明明就是不想讓你接近別人,他才勉為其難的背我的,你還刺激他……
  
  想到自己現在被夾在中間的悲催命運,喬飛羽忍不住就要潸然淚下。
  
  第六十五章複雜難題
  
  幾個人靠著最後一支燃著的火把,堅持到了可以看見洞外亮光的地方,激動得都快落下淚來,終於是安全了……
  
  洞外的天色,已經逐漸開始變亮,沒想到他們幾個人在洞穴裡頭一呆就是這麼長的時間,基本上算是熬夜通了個宵,都沒有睡上一個覺。
  
  出了洞穴外面,還能隱約聽到洞穴深處傳來的動靜,像是洞穴的最裡面,再也無法負擔那麼多火所產生的大火熱氣壓,洞穴開始從裡面坍塌下來,劇烈的震動感甚至一路波及到了洞口邊裡的那些蝙蝠群,全部都開始騷動不安。
  
  「呼——我們這樣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基本上開始洗的澡都算是白洗了,無奈地看著自己一身上下沾滿灰塵的狼狽樣,王陽喘口氣,說道。
  
  把裡面那些有著極大危險和威脅的赤眼白蠍蛛都滅了,還把它們的老巢也燒了個精光,它們現在要是想復活,估計也很難實現。就是可惜了那些無辜被牽連導致全村滅亡的村民,和一些無故被捲入的路人,他們死得真是冤枉。不過,這一把大火,把他們都燒得乾乾淨淨,他們在天之靈也可以平靜的解脫了,不再受體內幼蟲的折磨。
  
  「當然算了,它們害死了這麼多的人呢。」林傑回著王陽的話,答道。
  
  這些異形怪蟲不幹掉,就太留隱患威脅了。他們不只是救出了人,還能把蟲怪給一舉殲滅掉,說句實話,還真是要感謝肖弈和王陽,在面對那些巨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拿著什麼武器都不管用。如果沒有肖弈和王陽的幫忙,他們幾人估計都要死在洞穴中,成為那些強悍兇猛的赤眼白蠍蛛的食物或是幼蟲孵化器了。
  
  「那個,謝謝,謝謝你們能來幫忙救人……」李悠轉過身抬頭對著王陽等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向幾人誠心的說著他感謝的話。
  
  「不用,不用謝,你在洞裡面也不是在努力著嗎?」王陽擺擺手,表示不用李悠大謝。
  
  「但是,沒有你們在的話,我一個人是絕對救不了志宏的,我還是要謝謝你們!」李悠搖搖頭,堅決的彎下腰要感謝所有來幫助他的人。
  
  「呃……隨便了。我現在只想先回去再擦個澡,瞧我們大家這身給髒的,哈哈,肖弈,你也不能倖免嘛~~」王陽瞄了瞄身旁的肖弈,衣服上也沾染到了白色蛛絲和洞穴落下的土灰,便開始幸災樂禍地指著肖弈的衣服大笑道。
  
  圍觀所有人,基本上每個人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就和逃難出來的人一般。
  
  幾人聽到王陽的話,都紛紛往自己身上看去,果然都是髒兮兮的一片。看來,大家洗的澡,都算是白洗了。
  
  肖弈沒有理會王陽對他的五十步笑百步的幼稚行為,背著懸在他後背的喬飛羽,先一步轉身向村落的方向走去。
  
  「哎~~又不說話了啊?」王陽見肖弈直接就走,喊著話追到了肖弈的身旁,兩人並肩而行,身形差不多的兩個高個子,在前邊走著,整個畫面從後面欣賞十分美好而又自然,就是那背在肖弈後邊的喬飛羽,顯得整體的畫面突兀了一些……
  
  看著前面走掉的人,剩下在後面的三人,也振作起精神向前繼續行走,李悠放鬆了口氣,人終於是安全的救到,他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這時的他才憶起他們在洞穴中,看到的王陽和肖弈兩人接吻的那一幕,因為開始高度的緊張,而沒有時間去想,現在在返回村落的路上,倒是對這件事有了談論的心情:「想不到啊,我們一直猜著的沒錯呢。他們兩個果然是一對。」
  
  在林傑背後趴著的方志宏,轉頭面向跟在他和林傑旁邊的李悠,疑問:「你是說誰?肖弈和王陽嗎?」
  
  在洞穴裡頭坐著的時候,和喬飛羽隔著一塊洞壁凸起的石塊距離,加上王陽那時的解釋,聲音非常的低調,導致方志宏李悠幾個人,都沒有聽到王陽和肖弈接吻的真相,而想著他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
  
  「對啊,想不到他們兩個這麼大膽,在洞穴裡頭就情不自禁的……」憶起兩人在洞穴中激吻的火熱場面,李悠不禁羞紅了臉頰。
  
  看著李悠那人比花美的嬌俏模樣,方志宏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和李悠親密過了,啞著嗓音,方志宏呢喃著:「小悠……」
  
  「嗯?怎麼了?志宏?」
  
  抬起頭,卻見到方志宏明顯帶著暗示的眼神,在黑暗中發著光,兩人都那麼熟悉了,李悠一下子就明白了志宏的想法,羞怯的把頭一扭,小聲的罵道:「你……你想什麼呢?」
  
  「呃……我不想打斷你們兩個人……」一直背著體重分量不是太輕的方志宏,林傑已經是滿身的汗,耳邊還要聽著兩人在他後邊甜言蜜語,他實在是很無奈的開口插話道:「不過,你們可不可以回去再討論你們的愛和情,我夾在中間聽很奇怪啊……」在兩人之間,被迫聽著男人之間的情話,讓林傑真的是肉麻到雙腿發軟,快沒力氣再背人了,拜託著他們兩人還是回去想說什麼再接著說吧……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太麻煩你了。」方志宏終於算是反應過來了還有一個人,暗暗慶倖自己還沒有聯想到什麼而起反應,要不就更加尷尬了。
  
  「啊!實在不好意思,林傑,要不,還是我來背吧!"李悠眨了眨他大大的眼睛,向林傑建議道,老是麻煩著別人,他也很不好意思。李悠邊說著邊疊起自己的衣服袖子,露出他又白又纖細的胳膊,對林傑伸手表示自己來背。
  
  「……不,不用了,我們現在也離得不遠,我就幫忙幫到底,一直背回去就好了。」不信任的看著李悠那像會被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林傑還是不放心的決定自己繼續背下去,要不等到李悠把人背回到村落裡,天估計又從亮轉黑了。
  
  幾人像是歷盡千辛萬苦的疲勞模樣,回到了村子裡,又是一番洗涮整理後,等到都差不多了,天邊也開始泛起了白肚,看來,快早上了啊……
  
  身上的知覺,總算是恢復了不少的喬飛羽和方志宏兩人,靠著別人的攙扶,也收拾乾淨了自己。只是那還發著紅的臉頰,看起來比較可笑。
  
  喬飛羽從背包裡掏出鏡子,心疼地摸著自己的臉,抱怨道:「你們打的也太狠了,我要是破相了怎麼辦?」
  
  「靠啊,沒直接用拳頭招呼你,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頸脖上還掛著滴著水的毛巾,王陽鄙視著還有心情關心自己的臉的喬飛羽,接著繼續說道:「等會你記得放哨啊,我們要去睡回籠覺了。」
  
  「啊?為什麼是我?」喬飛羽困惑的指了指自己,問。
  
  「X,不是為了你們,我們用得著耗費時間一晚上不睡覺嗎?你們這些上半夜基本都昏迷睡得差不多的傢伙,也是該做點貢獻的時候了。」王陽揚了揚眉,理直氣壯的說著理由。
  
  「……」
  
  這麼說確實也是辛苦大家了,喬飛羽默默地接受了安排,誰叫他們是被這幾人給救出來的呢,不睡覺,放下哨也確實是應該的,只是,為什麼王陽的語氣就那麼的欠扁呢?喬飛羽心中不爽的嘀咕著。
  
  為了安全起見,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放鬆警惕,就算是已經滅掉了赤眼白蠍蛛的巢穴,還是擔心有其它的什麼生物出現靠近。把門鎖好後,透過門上的小洞,安排著喬飛羽和方志宏輪流在客廳值班放哨,讓其他累了一夜的人,好好的去補上一覺。
  
  「志宏,你的身體還好嗎?」
  
  李悠擔心地看著靠在大廳椅子上的方志宏,擔心他的精力吃不吃得消。
  
  方志宏對著李悠笑了笑,說:「我們確實已經比你們休息的時間要多得多了,一路上也是你們在和蟲怪打鬥沒停息。所以,你們先去休息休息吧,這裡,我們兩個會在這輪著休息放哨的,不會很辛苦。乖,你先去睡吧。」
  
  「哦,那好吧。」
  
  李悠聽話地點點頭,慢慢走著回到了他分配住的那間房裡頭。
  
  …………
  
  在洞穴裡聽到喬飛羽超勁爆的一番話後,王陽現在又再次和肖弈呆在了一間房裡,還是他們開始互相算是親密過的床上睡覺,就算平時王陽再大大咧咧的性子,這個時間地點下也難得有些糾結。盯著又把衣服洗了一遍,赤裸著上半身坐靠在床上的肖弈,王陽露出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
  
  眉間蹙起,肖弈好像有些察覺到王陽自從回到房間後就產生的彆扭,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離他站得那麼遠,只是看著王陽對他的疏遠,肖弈的心情就變得相當不好。
  
  眉皺得更緊了些,肖弈對著王陽伸出手指,勾了勾,沉聲說道:「過來。」
  
  雖然明白肖弈是叫他上來睡覺,可是怎麼感覺他都在叫喚小狗呢?王陽糾結的心情更加的鬱悶了,還在難得感到不自在和彆扭的掙扎時刻,就見肖弈異變後的金色雙瞳危險地眯了起來,手指上那尖銳的指甲微微動了動。
  
  王陽終於是記憶起異變後的肖弈,情緒變化波動更大,力氣也大得嚇人。為了生命安全,王陽立刻把糾結和鬱悶的心情拋到了腦後,乖乖的迅速爬上床,翻進到靠牆的那邊,直直躺下睡好。
  
  感到自己背後的肖弈,也似乎躺了下來,靠近自己的身體上,散發著屬於他的溫度和那若有似無很好聞的氣味,一隻手悄悄搭到了王陽側過來的腰上,引得王陽本來昏昏欲睡的眼睛又瞬間睜了開來,瞪著自己面對著的牆,腦中不斷回想起喬飛羽說肖弈喜歡著他的話。
  
  肖弈真的喜歡他嗎?王陽好奇的想要問,卻又憋了回來。總感覺直接問出口,有點奇怪吧?腦中不斷地胡思亂想著,想到肖弈可能對他的喜歡,王陽感覺自己心裡頭,也不是那麼的反感或者是厭惡,反而因為這帥氣實力超佳冷言面癱卻又受著女生歡迎的肖弈會喜歡他,而有些小小的得意感。
  
  反問自己,討厭肖弈嗎?不討厭,甚至……也應該蠻有好感的吧?要不,他和肖弈接吻或是撫慰時,怎麼會覺得舒服而不是感到反感呢?如果把這人換成是他們同行中任何一個別的男性,王陽相信自己都只會把他們扁到連他們的親媽都不認得的,更別提和他們主動接觸什麼的了。
  
  自己只對肖弈一個人可以接受,這代表了什麼?雖然王陽平時對感情方面是比較遲鈍了一點,也因此被喬飛羽嘲笑了情商低,可既然都被別人看穿並告訴了他,王陽就會把這事給想清楚理明白來,不會再讓自己這樣迷迷糊糊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糊弄下去,這樣太傷害到別人也侮辱了感情。所以,不管怎麼樣,王陽都決定要把這事給做個了結。
  
  可是,自己現在對肖弈,是喜歡嗎?是對愛著的人的那種喜歡嗎?王陽不是很清楚,腦中如漿糊一樣,不停思考推想著。
  
  最後的最後,終於是堅持不住困到不行的王陽,實在是無力再去思考關於感情的複雜難題,閉上眼迅速陷入到了夢境當中,在睡夢前的一刻,王陽在心中最後做了一個決定,他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對肖弈的感情,等他想明白的一天,會給肖弈和自己一個爽快的答覆,一個能讓兩人都滿意的答案……
  
  見身旁的王陽,氣息終於平穩了下去,真的是睡著了,躺在一邊一直沒有閉眼的肖弈,慢慢的撐起了他的上半身,靠近到王陽的方向,把王陽側著的身子輕輕翻轉了過來,使他正躺在床上,面對著自己。
  
  手指慢慢磨擦著王陽沉睡時安靜的英俊臉龐,肖弈金色的眼瞳中透著深沉難懂的情緒。
  
  一下又一下的劃著王陽的臉頰,肖弈的頭緩緩低下來,貼近到王陽的臉旁,額頭靠著王陽的頭,輕輕吻著王陽的唇,伸出舌慢慢舔舐著,逐漸地深入,滑進了王陽的嘴中,挑逗著他還在沉睡的舌頭,執著的與其糾纏在一起。唾液在兩人的口舌攪動吮吻間,從王陽的嘴邊流出了一點,順著下巴滑下。
  
  肖弈把頭偏開一些,順著王陽的下巴一路情色地向下舔吻著,眼底的暗光閃爍。
  
  王陽,你察覺到了?是不是?不過,就算被你發現被你知道了,你也不能逃開我的身邊……你只能是屬於我的。
  
  肖弈一直執著的盯著王陽沉睡的臉,看著王陽因激吻做夢都做得不太安穩而皺起了眉的樣子,卻還是沒有停息繼續著他的深吻,心中的執念無人可以阻擋。
  
  敏感地察覺到王陽自從回來後,面對他就有了一些不自在,這讓肖弈的心情有一些的不爽。
  
  越是接近王陽,就越是像在靠近最誘惑人的迷藥,使他不斷地深陷下去,他心中的狂獸,也被刺激著想要衝撞而出。既然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他也不會讓王陽離開他的世界,他要他,要王陽永遠的只屬於著他。
  
  在這個深吻過後,肖弈緊緊地把王陽的身子攬進了自己的懷抱中,使兩人貼靠緊箍在一起,唯有如此的貼近,肖弈暴虐偏執的心才得以片刻的安定,能夠平靜的入睡下去。
  
  第六十六章萌動
  
  在村落中休息完,打點整理好所有行李物品後,幾人又繼續出發,朝著研究所的方向,以那座遙遠的葫蘆形山為目標前進。
  
  路途行進中的這幾天,王陽身體的狀況也開始變得不那麼的樂觀,雖然還是整天精神抖擻活力無限,可是身上被咬傷所感染的病毒復發的時間越來越短,從原來一天喝一次血壓抑毒性,到一天可能要好幾次。
  
  王陽幾次想和肖弈商量換一種方法來解毒喝血,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來,他為什麼突然要換方法,難道他要對著肖弈說:「喂!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們換個方法來解血毒吧!」這話他怎麼能說的出口?啊啊啊!!!
  
  就在王陽每次看肖弈割開手放血時,就沉浸在了糾結的情緒當中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時候肖弈已經是把他直接拽了過來,嘴唇和他貼在了一起,含著血渡進了他的嘴中……
  
  於是到了後面,王陽就自然而然很淡定地想通了,都接吻渡血了那麼多次,現在再來糾結矯情好像也晚了一點,該親的都已經親了,那就這樣吧。
  
  至於為什麼不反抗,而接受,王陽想是這幾天他已經慢慢看出來也察覺到了,肖弈對著自己時的特別,準確的說,不應該是這幾天,這幾年和肖弈在一起的那些細節,王陽也漸漸察覺記憶了起來。
  
  原本轉到學校和誰都不接觸的肖弈,就算是有人想和他玩,也被他的冷漠面癱樣給無視了。為什麼偏偏只有自己和他黏在一起玩時,卻沒有被他拒絕?好吧,這裡王陽確實也要承認一下,自己的死皮賴臉功夫占了絕大優勢,在學校也很少有人能抵擋得住他的糾纏功力……
  
  其實在最早的時候,王陽本來對肖弈也沒怎麼注意過,因為兩個人的圈子就不像是在一個世界的感覺,不過在他知道了肖弈家裡頭有許多可以爽快拿來玩遊戲的電腦時,就厚著臉皮跑去和肖弈套近乎,兩人這才熟悉認識起來。
  
  雖然平時肖弈對其他的人基本上不怎麼搭理,對著自己的話卻會有答覆。平時忘了帶飯或是肚子餓了,肖弈總會給他帶上吃的,還會在家下廚弄給他吃。
  
  每天都是兩人玩在一起,王陽反倒是和以前混在一起的同學朋友疏離起來,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好像到了後面,那些朋友都沒和他在一起玩了。
  
  一直到了現在,他們在這個喪屍蟲怪四處亂竄的危機當中,一路上也都是肖弈默默的幫著他,好幾次都是他救了他,才沒讓他被喪屍給滅掉。
  
  這一點點的小事彙集在一起,都使得王陽不信也得信,肖弈確實是對著自己,有那麼點心思。想明白了這些的王陽,只想吐槽自己的粗心和遲鈍,這些年算是白長了,連旁人都能清楚地看出來,就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想到肖弈這幾年對他的照顧,和沒有對他說出口,大家卻都明白的心意,王陽面對割開自己手腕,再把血渡給他的肖弈,總不能意志堅定的推拒掉。
  
  每次兩人避開人群,在森林深處喬木覆蓋的樹叢中,背靠著身後掛滿藤蔓的大樹,渡血深吻時,王陽閉著雙眼,感覺心情十分地複雜,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性質像是開始起了變化。
  
  再次和肖弈唇舌接觸的時候,在王陽的身上終於出現了一個原本在他字典裡面根本不可能有的兩個字,害羞。
  
  心跳加速得厲害,眼睛也不敢睜開,王陽被肖弈按在樹旁,已經仰著頭吻了很久,血早已經咽進了自己的喉中,嘴裡頭都沒有了血的腥氣味道,兩個人的吻卻一直一直的持續著,被肖弈靈活的舌頭,一直舔弄著自己敏感的口腔裡面,王陽悶哼一聲,終於按耐不住地推開肖弈,喘息的說了聲:「夠……夠了……快不能呼吸了……」
  
  肖弈慢慢抬起頭,離開了王陽的唇,就見王陽在推開他後,把自己的頭猛低了下來,不和自己直視,四處亂翹的蓬鬆卷髮兩邊,洩露出主人心思的那已經燒紅的耳朵,讓肖弈心情很好。
  
  王陽對著地面的臉,有些發熱發燙,心跳的聲音之大讓他不禁懷疑旁邊的人都可以聽得見,最近對肖弈的吻,越來越有感覺,好像一吻下來,自己也會變得激動起來,這連帶著影響著自己的平時狀態,眼睛都會有時不自覺的尋找著肖弈在的方向,看到肖弈有時露出的一些細微變化的表情,都還會克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難道,自己也喜歡上肖弈了嗎?
  
  真是可惡,臉頰兩邊感覺愈加的發燙,王陽直覺自己不能用現在的臉面對肖弈,轉過頭就想直接轉身避開肖弈,回去隊伍中。
  
  「我……我們回去吧,每次都用尿遁這招,他們幾個的表情看著我們的樣子,那實在是很賤啊,一副什麼都曉得的樣子,看得真是欠打。」
  
  「抬頭。」
  
  「嗯?啊?有、有什麼好抬的,我們快走啊。」就是不肯回過頭去看肖弈,王陽向前走得更急了一些。
  
  可是肖弈哪裡會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一步上前就把王陽的身子按住扭轉了過來,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面對他。
  
  王陽英俊帥氣的臉,此時難得的通紅成了一片,在和肖弈的視線對視上後,立刻驚慌的四處移開,不敢和他直視。
  
  抬起手臂忙擋住自己的臉,王陽罵道:「X!有什麼好看的,我剛剛憋著氣了,有點熱而已。」
  
  肖弈在看到王陽那一臉緋紅的表情後,壓在眼底深處的金色光芒又開始克制不住的閃現出來,難得害羞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的王陽,真是可愛到他現在就想把他完整的吞下肚,舔了舔自己淡赭色的薄唇,肖弈盯著王陽的表情,充滿了侵略的欲念。
  
  所幸忙著和肖弈躲避開視線的王陽,沒有看到此時肖弈那恐怖的眼神,掙扎開肖弈鉗住自己的手,向後跳了一步,飛快地撥開兩邊齊腰高的雜草,逃竄的向前跑開,邊跑邊對朝後面的肖弈喊話:「你不走,我可先走了啊!」
  
  蒼天啊,他這麼多年的厚皮臉,還真是第一次和發燒一樣的燙啊,可就這麼一下還被肖弈給看到,真是太TMD丟人了!王陽邊跑著邊用雙手死命揉著自己的臉,狠狠地在心中鄙視著自己。
  
  返回到了在森林中的一塊空曠的圓圈空地,看了一眼等著他們倆人回來的幾個人,王陽選擇性的直接無視掉大家曖昧的看著自己一副:喲~~小情人還真是饑渴啊,一天不知道兩人單獨離開多少次呢,也不知道都在幹些什麼的猥瑣調侃他的表情。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王陽咳了咳,正經地說道:「那個,肖弈還在後邊,馬上就過來了,我們現在走吧。」
  
  「哦,好。」
  
  「嘖嘖嘖,你們倆去的好勤呐~」知道王陽和肖弈離開是為了去解毒,而王陽不想讓大家都知道自己可笑的解毒方式,所以一直躲在一邊解毒。唯一知道這一切真相的喬飛羽,還是忍不住要調侃一下王陽,他都已經點醒了王陽,兩人後面還繼續用著這‘親密’的方式來解毒,怎麼看怎麼想都是有姦情的啊,忍不住他就想要笑一笑王陽的行為。
  
  「靠!廢話別那麼多!走啊!」瞪了一眼知道真相,還來調笑他的喬飛羽,王陽心中尷尬又憋屈。
  
  在肖弈也從林中回來後,大家那猥瑣調笑的表情才終於恢復了正經,畢竟,肖弈可沒王陽的那麼好惹,大家拿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背在背上後,終於繼續朝前走去。
  
  走了大約幾個小時後,大夥的耳邊開始聽到水流波動的聲響,越過前方的大樹和灌木叢後,一條渾濁的土黃色湍急河流,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這條大河,少說也有幾十米的寬度,看水流的速度和那辨別不清楚深淺的水流渾濁顏色,怎麼估算下來,他們也不可能徒步或是游泳過去,搞不好沒被這河水給淹死,也會被這河水給沖走。
  
  而他們要去的研究所,已經離他們不再是那麼的遙遠了,那座山也能用肉眼看得很清楚了。就在眼前這條河流再往下游的對面方向。
  
  只是,這條河,攔住了大家過去的路。想要到河的那邊,看樣子,他們還必須要造一條竹筏漂過去才行啊……
  
  主角兒童時的兒童節(小番外)
  
  小王陽的兒童節
  
  兒童節的時候,也是孤兒院最熱鬧的一天,有許多的人會帶著漂亮的小禮物和各種零食,前來看望慰問孤兒院的孩子們。
  
  孤兒院也會在今天,把房子裝飾的很可愛,牆上貼滿了孩子們的蠟筆畫,天花板上也掛滿了氣球和彩帶,四處充滿了溫馨熱鬧的氣氛,大家都樂樂呵呵,聚在孤兒院的院子大廳內,擺起幾張大桌子,上面全是孩子們難得可以吃到的,對他們來說的美味佳餚。
  
  和偷拿走送給自己禮物的孩子,狠狠的打上了一架,本該是勝利者的王陽,卻被管理他們的年輕阿姨,扯著耳朵給大罵了一頓,每次打架的原因總是會歸罪到他一個人身上。
  
  這個年輕阿姨,總是偏愛嬌寵那幾個長得白白嫩嫩說話特別嘴甜的孩子,卻不知道他們幾個背地裡卻老是使壞,性格扭曲自私。
  
  看著屬於自己的禮物,又被搶了回去,重新塞給了裝哭躲在年輕阿姨身後,拉著裙角的那個男孩,王陽已經懶得再和從來不聽他解釋的阿姨爭辯,在六一節這天,獨自一人被處罰站在外面罰站,而大家圍在熱鬧的庭院中吃著晚飯。
  
  小小的王陽,頭上還是頂著那亂糟糟的自然卷頭,特瘦的個子,沒有聽從阿姨的訓話乖乖去罰站,一人攀爬到了圍著孤兒院建的紅色磚塊圍牆上邊,坐在上面來回晃蕩著他細細的腿,腳上的鞋子明顯比王陽瘦小的腳要大上許多,舊舊的髒髒的,也不知道是誰捐送來的鞋子。
  
  抬起頭仰望著夕陽西下後的天空,紅色橘色夾雜著些藍色,混合成一抹漂亮的紫色,可小王陽沒去注意觀察這一些,只是在腦中計畫著,怎麼再把玩具給搶回來,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再把那只會裝哭裝可愛的小孩給狠揍上一頓。
  
  肖弈的兒童節
  
  在研究所裡頭,長大後就是又瘦又高的肖弈,小時候也是瘦得和木棍一樣,從來不知道有過兒童節這種事,具體的說,對他們來講,根本就不存在節日這種東西。
  
  六一這天和平常一樣,被穿著白袍的工作人員,從封閉的房間被帶出來,頸部手腕都套上了防止他們攻擊逃跑的帶電裝置,一直帶進四周都是透明牆壁,裡頭滿是儀器的實驗室,做著實驗研究。
  
  一個研究員用手術刀直接沒打任何麻醉,就割開了還是個小孩子的肖弈,那印著鱗暗紋的蒼白纖細的手臂,劃出肌肉組織,箝出來準備做各項的研究,並且觀察記錄著肖弈的身體復原狀態。
  
  從小就是面無表情的肖弈,小時候還不會用能力克制住自己異化的外表,沒有剪過的黑色長髮,直垂到肩背,長長的劉海遮蓋住了他臉上也全是鱗紋的臉,金色的雙瞳每當和人對視的時候,別人總是先驚嚇慌張的移開視線。
  
  麻木的看著身旁的那些人,對自己的身體做著各項研究和實驗,小小的肖弈眼裡頭已經是毫無波瀾和起伏,如一灘死水般平靜。
  
  給他注射新研究出來的藥物的實驗室人員,是個剛剛被調過來的新人,面對比他小上許多還是個孩子的肖弈,卻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懼。
  
  聽前面工作過的研究員說,這個和人最相似的實驗體,身體中卻暗藏著可怕的異變力量,雖然平時看起來都很安靜和安分,但是,聽說跑去騷擾他或是想要吃了他的,比他大上好幾倍的異形實驗體,都被這小小個子的實驗體給全部殺掉了。
  
  果然,再像人的樣子,還是一個怪物啊……
  
  感覺著今天插針的人,手抖得的厲害,針插了好幾次,都沒插進到血管中,不去看自己被針紮得血肉模糊的手臂,肖弈抬起他金色的雙眸,凝望向那雪白再無其他顏色,已經看了無數遍的天花板,這樣的日子,過得實在是無趣……
  
  六一節這個對於其他普通孩子來說,是最值得歡呼慶祝的日子,卻對於連這個節日知都不知道的肖弈來說,只是和平常一樣的一天罷了。
  
  以上,就是兩個主角小時候的六一節。
  
  第六十七章渡河
  
  幾個人開始到森林裡四處尋找合適的樹木來砍伐,不一會的功夫,就拖來了砍斷的幾十根竹子和木頭,用樹藤捆綁紮緊後,做成了一個結實的大木筏,再用剩下的幾根木頭,稍微弄了一弄,做成劃水用的木漿,呆會在水裡頭,可以用來控制方向行進。
  
  眾人使勁用力的把大木筏推進了湍急的河水中,幸好綁了根樹藤編的繩子,捆在不遠的大樹上,才沒有讓河水把木筏一下子就沖沒影。幾人快速的趟過河水,爬上了木筏,王陽掏出刀,向下一砍,把固定著木筏的藤繩割斷開,大木筏立刻就沖向了河流當中。
  
  在河中,大家開始用手中自製的木漿在木筏兩側劃著,木筏在河水中漂流了不久後,下游的河水開始慢慢變得平緩起來,沒有像前頭河流那麼的洶湧,河水靜靜的從木筏的兩邊流過。大家輪流劃著木漿,河岸兩邊,偶爾有鳥被驚動而鑽出樹林,撲哧著翅膀飛向空中。
  
  李悠坐在木筏的一邊,伸出自己的手輕觸著河流,感受著大自然的親近。這幾天來一直都在走著路,基本上很少有機會,可以這樣自己不動就能前進,感覺終於是有喘口氣休息的機會了。心情也因此放鬆了許多。
  
  抬起頭,看著在最前面的肖弈,李悠忍不住開口打聽,想知道還要多久的時間,才可以到研究所:「那個,肖弈,研究所我們還要多久才到得了啊?」
  
  肖弈沒有回頭,只是從木筏上站起身,看向前面已經越來越接近的山影,回答道:「距離不遠了,順著這條河再下去一點,過了河下午就能到了。」
  
  「啊,那真是太好了。」聽到今天終於可以到達目的地,李悠心情立刻愉快了起來,如果順利的話,是不是今天就可以回到城裡頭去了呢?
  
  N地這個地方,他以前從來沒有來過,原來也不知道這裡會是什麼樣,來了之後這才發現,N地這個地方還保持著基本生態,那麼的原始和自然,基本上都是被原始森林所覆蓋著的地帶,雖然景色很美,動物也見到了許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可是,這些天的蛇蟲蟻獸,還是把李悠折磨的夠嗆,他現在只希望能和志宏一同回到沒有蚊蟲的安定城市裡,好好的休息再洗一個徹底的澡。
  
  「小悠,今晚說不定我們就能回去了哦。」心疼幾天下來,就瘦了不少的李悠,原本的瓜子臉,現在看起來更加是皮包骨,方志宏握緊李悠的手,說著讓雙方都振奮鼓勁的話。
  
  「嗯,那就太好了。」把頭靠在方志宏的肩膀上,李悠輕輕地微笑回答。
  
  「呵呵。」方志宏看到李悠的笑容,心中也安心了不少,見天氣炎熱,李悠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水,方志宏從懷裡掏出手帕,把手帕放進了河水當中打濕,雖然水的顏色混濁,不過流動的活水還是滿乾淨的,想把手帕弄上水後,幫李悠擦汗降降溫。
  
  正在河水中揉洗著手帕,突然,方志宏感到手指指尖傳來的一陣劇痛,不由叫喚了一聲,把手趕緊從河水當中抽了回來,紅色的血液在抬起手的瞬間,還是有不少血滴進了河水裡頭。
  
  「嘶——」
  
  倒吸口冷氣,方志宏抬起自己的手,對著疼痛的手指一看,發現自己小指的指頭,竟然被咬去了一小塊,因為疼痛而鬆開的手,手裡頭的手帕也已經不知道沖到了河流的哪裡去了。
  
  「啊!志宏!你的手怎麼了?」
  
  李悠見方志宏那抬起來流滿鮮血的手,立刻驚慌地撲上前,捉著他的手,焦急的問道。
  
  「嘶,疼。我也不清楚,剛剛在水裡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突然就被咬上了一口。」方志宏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的倒楣,手才一下水,小半個指頭就沒了,現在手指斷處還在不停的冒著血,滴滴答答的流到了木筏上,順著木筏的木頭縫隙,緩緩流進了河水當中。
  
  「天。」
  
  趕緊湊過來的喬飛羽,一看傷情,立刻拿出背包的藥物繃帶來給方志宏處理,見到方志宏那被咬的傷口,喬飛羽感覺到不太對勁。
  
  「怎麼了?」
  
  見喬飛羽的反應,好像發現了什麼的樣子,王陽奇怪的問道。
  
  「這傷口,像是被尖牙給咬斷的,你看,這傷口斷處,全是凹凸不平的鋸齒印跡。」指著方志宏的手指位置,喬飛羽甩開繃帶遞給李悠,講道。
  
  「你的血,搽乾淨。」
  
  肖弈的聲音,突然響在了大家的頭頂。
  
  眾人抬起頭,就看到肖弈皺著眉對方志宏滴滿了木筏一角的血,認真命令的模樣。
  
  「怎麼了?肖弈。」
  
  感覺氣氛好像又緊張了起來,王陽跟著從木筏上站起身,詢問道。
  
  沒等肖弈來說明,喬飛羽已經迫不及待的先回答起來:「你想想我們在哪,我們可是在N地,能在這水裡頭出沒,又愛襲擊人又愛吃肉的生物,你們想想,會是什麼?」
  
  食人魚……
  
  所有人的腦子裡,都浮現出了這個明顯的答案,在明白了可能會是什麼以後,有些人的臉色都白了起來。
  
  林傑趕緊趴下身,找著身邊的東西來堵來擦乾淨木筏上的鮮血。
  
  唯一好像還是沒怎麼明白過來的李悠,一臉困惑的追問大家:「是,是什麼?」
  
  「呃,你還不知道?當然是食人魚啊,方志宏剛剛肯定是被食人魚給咬到了一口,他剛剛的血流出來,這河流附近的食人魚,肯定會跟著味道,一群群的跟過來的,木筏上都沾上了他的血,那些魚就不會跟丟,會一直追著我們的。」
  
  「啊!那,那該怎麼辦?我們現在可以靠岸去嗎?」想著在木筏上竟然還能碰上這麼大的危險,李悠急忙問還能不能換個地方逃生。
  
  「這附近的河岸都靠不過去了,全是尖石塊,木筏接近不了,也沒辦法停下來。必須找到哪個岸邊比較平穩的地方,我們才能下得去。」看看四周的河岸,根本就沒有一個好位置可以現在就停靠,喬飛羽攤攤手,表示很無奈。
  
  「說不定,那些也不是食人魚啊,哪有那麼多的食人魚,可能我就是不小心被什麼劃到了,或是被別的什麼動物,不小心咬到了。也說不定是我們自己嚇自己。」方志宏不太敢相信這條河裡還會有食人魚這種東西,安慰自己也安慰別人的說服道。
  
  「肯定是食人魚沒錯,就你傷口那細小的鋸齒痕跡,就像是食人魚才咬得出來的傷口。」
  
  「呃,就算真的是,我們河水流得這麼快,那些魚也跟蹤不過來吧。」方志宏還是不相信,區區一條魚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它們的嗅覺可是很靈敏的,你別太小看它們了。」
  
  見方志宏那不是很緊張的模樣,喬飛羽就有些生氣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沒事把手伸水裡的,N地這個原始區域,到哪都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啊。
  
  「喬飛羽啊,那個……那些,不會就是你說的食人魚吧……」王陽扯了扯還在說話的喬飛羽的衣服,示意他轉身朝後看去。
  
  就見在那混濁的黃色河水中,靠近木筏的尾部,有一群黑色的影子開始若即若離的徘徊在木筏的周圍。
  
  過了一會,又消失不見了蹤影。
  
  「……哦,不!是食人魚……」捂著頭,喬飛羽無奈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肖弈,這魚好吃嗎?」
  
  突然來了靈感,王陽莫名就想起了這個問題。
  
  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大家都被王陽此時的話給震驚到了,現在不是他吃它的問題好不好?是它們想吃了他們才對……
  
  「能吃……」
  
  沒回應到底好不好吃,肖弈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更實際的話。
  
  一條食人魚,就在此時突然躍出了水面,撲向了木筏當中,王陽反應迅速的一木漿上去,把魚拍在了木筏上面,尾巴還在動彈著的食人魚,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感染了還是本來就長這個樣,這條食人魚身上,滿是白色黃色的像是膿包一樣的圓形半透明物體,一粒一粒的排滿在了魚的全身上下。
  
  在被王陽用木漿拍打按壓之下,有些半透明的包還破裂開來,流出裡面白色的膿液物體和黑色的子,看著就覺得很是噁心,讓人作嘔,王陽本來還不錯的面色,頓時僵了下來。
  
  偏偏就在此時,肖弈卻突然開口問王陽:「你要吃嗎?」
  
  一向食欲很好的王陽,也實在無法接受這樣外表的魚,磨磨牙,咬牙切齒地回答道:「不吃……」
  
  呼——
  
  你總算還是個人類啊——
  
  在旁聽他們兩對話的眾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王陽要是真敢吃,他們相信肖弈也真的敢弄給王陽吃。他們兩個倒是無所謂,可他們這些被迫圍觀的人,聯想到這樣的畫面,就真的想要吐出來……幸好幸好……
  
  「這食人魚怎麼長得這麼寒磣的模樣啊?」憤怒這魚的醜陋噁心的外表,使他倒盡胃口,王陽把死魚一木漿扒拉回了河裡頭,罵道。
  
  「那個,這魚應該就是學名叫做負子虎魚的魚,是食人魚的一種。它身上的那些東西,應該是它的卵,它們喜歡把卵負在自己的身上面,所以得名叫做負子虎魚的。」瞭解一些相關的知識,喬飛羽向王陽解釋道。
  
  「把卵粘在身上,看起來真噁心啊……公魚也這樣?」
  
  「這些負子虎魚,大部分群體中的都是雌性,雄魚很少。」
  
  「那等下想要攻擊我們的魚,都是長得這樣噁心的雌魚嗎?」林傑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魚的模樣,忍不住插嘴問道。
  
  「呃,恐怕是這樣了,我們正好是碰上了它們的繁殖季了。這個季節,它們更需要食物來補充負子時消耗掉的養分,對我們,估計它們會窮追不捨下去了……」
  
  「別那麼多廢話,那群魚TMD又遊過來了……」王陽盯著木筏後邊看似平靜的河面,對大夥大聲警告道。
  
  第六十八章食人負子魚
  
  聽到王陽的警告,大家立即轉頭看向木筏周圍的河水,水的裡頭一條條黑影突然又浮現出了水面,幾條渾身滿是乳黃色魚卵的負子虎魚,從河水中一下子跳起,張開滿是利齒的嘴,向著木筏上的人撲咬過來。
  
  「啪!」
  
  一漿拍開跳過來的一條魚,王陽沒想到,這些食人負子虎魚竟然有當飛魚的潛質了,這麼會彈跳。
  
  「啊!志宏!小心!」
  
  李悠眼看著有兩隻負子虎魚,就要撲到方志宏的身上,立刻拿起他手中的木漿擋過去。可惜他手中的木漿太細,根本攔不住撲過來的負子虎魚魚嘴那麼輕鬆的一咬,細細的木漿立刻就被魚嘴裡的鋒利牙齒和強壯有力的上下顎,給咬成了兩段。
  
  木漿棍斷了,另一隻魚攔不住,已經咬到了方志宏的胳膊上頭,負子虎魚在方志宏的胳臂上奮力搖擺著上下顎,扭動身軀一擺尾,就把一整塊的肉給撕扯住。鮮血從方志宏的胳膊中流出,本來就被咬傷到手指的他,現在更是雪上加霜。
  
  很想把自己胳膊上的魚,用手給抓下來,可是疼得都快昏厥過去的方志宏,臉色都因失血而變的雪白,沒有足夠的力氣,去捉還在撕咬著自己肉的負子虎魚。
  
  嚇得眼淚直流的李悠,趕緊撲上前去,握緊手中已經斷掉的木漿,去拍打在方志宏胳膊上緊咬著不放的食人魚,努力使勁打了半天,食人魚才從方志宏的胳膊上鬆開嘴,掉下來的時候還翻咬下了方志宏胳膊上好大的一塊肉,魚嘴裡就這樣咬著塊肉,掉落在木筏上。
  
  一旁的林傑,把襲擊自己的那條食人魚解決掉後,才總算是有了時間幫李悠他們把那只掉在木筏上的魚,用木漿拍死,再撥著魚的屍體,劃回到河水裡。
  
  撕咬下了一塊肉後就被木漿拍死的負子虎魚,在重新被丟回到河水裡頭後,它的周圍立刻就激起了一大片的浪花,魚屍瞬間被其它那些圍在旁邊,虎視眈眈的負子虎魚群給吞噬個乾淨。
  
  被再次咬傷的方志宏,胳膊上的血順著手臂一路下滑,從指間又滴落到了木筏上,在木筏木頭之間的縫隙中,滲入下去,引得那些圍繞在木筏周圍的負子虎魚群,情緒更加的激動起來。
  
  「志宏!你的手怎麼樣了!」
  
  李悠跪過去著急的抬起方志宏緊緊捂住的手臂查看起來,看到在方志宏右手的小手手臂上,一大塊的肌肉,都被剛剛的那只負子虎魚給咬掉了,只露出一個猙獰又血肉模糊的血窟窿洞,傷口深得隱隱可以看見裡面的白骨。
  
  見李悠那副擔心的樣子,方志宏也不想他太著急,勉強振作起精神,虛弱的笑笑,對李悠答道:「沒咬到動脈,還可以撐一撐。」
  
  「嗚嗚嗚……可是,可是你的傷口這麼深,會感染的……你千萬別有事啊,要是有事,我,我也……」說話的聲音因為哭泣,而變得哽咽,李悠接過旁邊喬飛羽遞上來的藥物和繃帶,幫著方志宏做簡單的傷口處理。
  
  「哎,小悠,你別難過。」方志宏見李悠哭得傷心,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下去,唯有深深地長歎一口氣。
  
  就在這幾人忙著給傷患包紮時,王陽和肖弈則忙著和不斷躍出水面向木筏上攻擊來的負子虎魚,惡鬥著。
  
  拍飛了一條又一條,還沒有時間來喘息一下,王陽就突然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木筏開始聳動,向一邊慢慢傾斜起來。
  
  趕緊把身體穩住,王陽罵了句:「XX!這木筏怎麼搞得?」
  
  「魚。」
  
  站在王陽旁邊的肖弈,指了指翹起的那邊木筏底下,說道。
  
  王陽低下頭一看,就見好幾百條的負子虎魚,在翹起來那頭的木筏底下,奮力地鑽擠著,似乎是方志宏滴在木筏上的鮮血刺激到了它們,使它們對木筏下滲透出來的血異常的執著。
  
  一大群的負子虎魚都鑽到了木筏的下面,開始頂撞著木筏,木筏也因此傾斜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頂翻過去,如果真翻了,那木筏上所有的人,都會落進河水中,成為這些負子虎魚的腹中之物。
  
  那這樣還了得,王陽見此情景,立刻示意大家趕緊趴過去壓住翹起的那頭,別讓木筏被負子虎魚給頂翻來,自己則跪下身,用手中的木漿,朝著水下面那瘋狂的魚群打過去,試圖把它們給攪亂開來。
  
  一伸下去的木漿,立刻就能感覺到被魚群給攻擊撕咬住了,等王陽把木漿重新用力地抽回來時,木漿已經被咬得全是牙印,木頭碎裂,搖晃了兩下就斷成好幾截了。
  
  「靠啊!……」
  
  看到木漿的下場,王陽只能被逼出這麼一句話。
  
  果然,一群負子虎魚聚集在一起,攻擊力殺傷力就會大大地提升許多。要是現在有什麼東西不小心掉了下去,估計都會變成和他的木漿一個樣子的下場,被咬得支離破碎。
  
  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呢?
  
  「王陽,快來看,這些魚好像在啃咬固定木筏的藤繩了!」在另一邊趴著觀察水下情況的喬飛羽,焦急的朝王陽喊道。
  
  水裡頭的負子虎魚群,已經變得迫不及待起來,頂撞著王陽他們幾人壓著的木筏一邊,發現沒有什麼效果後,饑不擇食的負子虎魚,開始對著阻礙它們美食的木筏發動了攻擊,拼命的撕咬起木筏的底部,順帶也咬到了木筏兩邊綁著固定的繩子。
  
  要是被咬斷了固定的繩子,基本上也和翻船差不多了,木頭都散開掉,他們還能安全的遠離河面嗎?
  
  就在大家都在著急,不知道想什麼辦法可以從底下那群瘋狂想要吃人的負子虎魚群嘴中逃脫時,肖弈蹲向了木筏邊,伸出手指,對著底下的魚群,把食指的指尖一擠,紫色妖異的血液,慢慢滴進了河水當中,融進水中的那一刻,紫色的血立即向四周暈染開來,轉散成了淡淡的紫色薄霧狀。
  
  那些原本在河水中,還激動啃咬著木筏的負子虎魚群,在肖弈的那滴血散到它們身上時,突然之間就僵住不再動彈,過了一會,又激烈的四竄跳起,食人魚在水中扭轉翻動,擺動著魚身,樣子看上去十分痛苦,連它們身上那些粘稠噁心的黃色魚卵,也被它們自己掙扎甩動時甩落了下來,散進河水中。
  
  不一會,那些魚就翻起了白肚,接著被其它的魚吃掉,吃掉中毒魚的負子虎魚,又開始了如前面中毒那些只一樣起了同樣的反應。
  
  就這樣,大家呆呆的看著原本還威脅著他們的食人魚群,一片一片的迴圈死去。
  
  「……呃,肖弈,還真忘了你的血可以對付這些食人魚了啊……」
  
  見肖弈還蹲在木筏的邊上,用食指圍繞著整只木筏,抹上從他食指中擠出的血液,王陽理解這可能是能讓那些食人魚不敢再靠近這個木筏的安全界線,他們幾個被安全的圈在了木筏裡面,這些食人魚,要是再敢靠過來,就是死路一條。
  
  除了研究所那些和肖弈基因物質有些相同的生物實驗體,不怕肖弈的血毒外,一切大自然的產物,接觸到肖弈的血都是得玩完的命。
  
  「剛想到的。」
  
  回答王陽的話,肖弈拿刀重新又割開了自己迅速癒合好傷口的食指,低頭把木筏周圍邊上的那一圈,用血抹完整,整只的木筏邊上,現在都被他給抹上了血液,那些食人魚,應該不敢再接近過來了,就算靠過來了,觸碰到他的血,也會被毒死掉。
  
  「你們身上有傷的,不要觸碰到。」站起身把刀插回到刀鞘中,肖弈平靜的眼神,淡淡地掃視了一下眾人,他已經事先警告過了,要是這些受了傷的人,不小心把傷口接觸到他抹在木筏四周的血,而因此中毒身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再一次目睹到肖弈的毒血對生物的破壞性,大家都自覺的離肖弈抹著血的地方,保持住了一段安全的距離,他們可不想那麼痛苦的被毒死。
  
  第六十九章上岸
  
  負子虎魚的魚群,在經過肖弈那一滴血滴進河裡造成的大規模騷亂以後,又不死心的重新開始聚集在一起,繼續想要追上已經飄遠的木筏,可就在快接近到木筏的邊上時,那讓它們恐懼不安的氣味,圍繞在了木筏的四周,警告著它們別去靠近。
  
  不過在這表示危險的警告氣味當中,它們還能嗅到一絲絲鮮美的人血氣息,不甘心就此放棄的一些負子虎魚,大著膽子游向了木筏的邊緣,在魚嘴接觸上木筏的周邊時,肖弈那抹在木筏邊上,快靠近水面上的血,開始起了作用。
  
  一些血液在河流波浪的高低起伏沖刷之下,被暈染擴散開,緩緩流進到河裡,也順便流入進靠近過來的負子虎魚嘴和腮中。
  
  沒過一會,這些大著膽子敢來嘗試靠近的負子虎魚,嘗到了它們冒險的苦果。這些魚先是短暫的僵冷不得動彈,隨後就是整個魚身上下都感到疼痛難耐,開始在水中四處的翻滾,拼命甩動魚尾。接著漸漸死去下沉,被其它的同類迫不及待的咬住,分屍啃噬掉。
  
  幾人見在河裡頭那些不怕死的負子虎魚,屢屢過來冒犯,又被肖弈的血毒給一批一批的毒死。只能再次感歎肖弈血液的毒性之猛烈。
  
  河裡頭的那些負子虎魚群,在幾次靠近接觸後,終於頓悟發覺到再也撈不到什麼好處,便慢慢的四處散開,不再接近他們的木筏。
  
  見那些負子虎魚不再從河裡頭冒出來,大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王陽一屁股坐在木筏當中,把腿盤起坐好,整個人的精神放鬆了不少。不過,再怎麼放鬆了一點,也不敢樂得太早,誰知道這條恐怖的河流中,還藏著什麼可怕的大型食肉生物。
  
  還不如回到陸地上面呆著,至少再遇到襲擊,他們還能選擇逃跑,而不是被困在原地,被動無奈地被攻擊,卻無法躲避逃開。
  
  現在他們的木筏,在那些食人魚的啃咬撞擊下,有些地方的藤繩已經散開來了,怕是撐不住太久,肖弈的抹在木筏邊緣的血,也在河水上下的沖刷下,剩餘不多。
  
  王陽心裡想著,總不能讓肖弈一直割手放血再抹血吧?本來每天喂他的血,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一直放血下去,就算肖弈不是個普通人,血液這樣消耗也太那個什麼了。還是快點找個旁邊地面平坦的河岸靠上去。
  
  王陽不知道自己對肖弈那種擔心的情緒,是不是開始變得和對朋友之間的維護有些許的不同。反正,他就是不爽肖弈再做這種耗費自己身體資源的事,用他那無所謂的表情,割開自己的手,就為了這個,王陽也必須儘快找到地方上岸去。
  
  用木筏上剩餘的幾根沒被負子虎魚咬斷的木漿,在水中努力控制方向,一直向下游劃去,終於在水裡轉了幾個彎後,見到了可以旁邊停靠的平坦河岸。
  
  四處查看,見周圍暫時還沒有看到有什麼危險,幾人把木筏慢慢劃近到了河的岸邊上,王陽和肖弈首先跳下了木筏,站在靠近河岸已經比較淺的河水中,幫著把木筏往岸邊的方向拖動過去。
  
  當腳終於踩到了不再濕潤的泥土上時,王陽有著說不出來的激動心情,總算是可以和水中的生物告別了……
  
  幫著瘦弱的李悠把體重不輕受傷的方志宏攙扶下木筏,走回到陸地上面,喬飛羽關心的問著方志宏的身體狀況:「你的傷,現在還好嗎?」
  
  在木筏上休息得差不多,已經不再那麼因為疼痛和失血而眩暈的方志宏,先點了點頭,再垂下頭自己看了看纏著手臂的那圈繃帶,白色的繃帶上面還隱隱滲出了些鮮血,回答道:「還好,已經不再流什麼血了。」
  
  「那你要小心一點,多注意注意傷口,別被感染了,這個N地,到處都是原始森林什麼的,感染的機會也會很多,你千萬要小心。」喬飛羽好心的提醒方志宏說。
  
  「嗯,我知道了。」
  
  再次點點頭,方志宏伸手握住站在一邊,一直擔心地看著自己的李悠,表示他的身體狀況還好,沒什麼大事。不過只是被魚咬掉了塊肉而已,沒有那麼的虛弱,現在他的精神已經感覺好上了許多。
  
  在他們幾個都跳到岸上站穩後,回頭看看他們開始坐著的木筏,上面綁著的藤繩,已經撐不住而散開了許多,唯有慶倖他們幾個下來的正是時候,運氣這麼好可以碰到能接近停靠的河岸。
  
  要是一直還呆在木筏上的話,估計再過一會的功夫,這只木筏就要撐不住散開了,到時他們全部都得掉進這渾濁的河水當中。
  
  「哎,肖弈,我們現在這個位置,離研究所還有多遠啊?」
  
  抬起頭在查看四周環境的時候,林傑驚喜的看到了已經不算很遠的那個,讓他們幾個人幾天時間內一直奮力趕路的目標,那座上下大中間凹的葫蘆瓶形狀標誌性的山峰,見到此山,他立即興奮的問道肖弈。
  
  「距離不遠,從這過去一個小時左右,應該能夠抵達。」
  
  肖弈看了一下山和他們現在所在位置的距離後,回答道。
  
  「噢!太好了!」
  
  林傑聽到這個回答後,精神振奮到不行。
  
  到了研究所,也就意味著可以見到這傳說中的研究所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子了,他可是在一路上都在好奇著呢。
  
  「哎,終於快到了啊~」
  
  王陽就算是平常再活躍得瑟,也不由感歎他們幾人在這些天裡,一路上遇到的這些艱苦磨難。連口氣TMD都不讓人喘一下,不停的和各種蟲怪搏鬥廝殺著。
  
  這可和唐三藏取西經的時候,還要更糾結麻煩的一路阻礙啊,能堅持到了現在,他們還活著順利的過來了,目的地也不再那麼的遙遠,真是謝天謝地。
  
  「那我們就快點走吧!天色看起來,感覺快要下雨了啊。」
  
  仰起頭望瞭望已經開始聚集大塊雲朵的灰暗色天空,王陽把肩後的背包向上背了背。快步上前追趕上已經走在前頭的肖弈,一個猛撲過去,習慣性的伸手從後面一把搭上到肖弈的肩,圈緊肖弈的脖頸,抱怨著他又獨自脫離隊伍先走。
  
  一陣互相纏鬥,王陽勉強從肖弈手中逃脫開,頂著被肖弈給揉亂的一頭卷毛,整個人精神高昂地回過頭,向著還站在河岸邊的幾人招手,示意他們快點跟上去。
  
  「志宏,你還能堅持嗎?」
  
  李悠還是擔心著方志宏手臂和手指上的傷口,看起來那麼的恐怖,不知道方志宏會不會有危險。
  
  「沒事的,小悠,你放心。只是被咬掉了一小塊肉而已。我們還是快點先走吧,要是落在後面,迷路了那可就不好了。」伸出自己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方志宏摸了摸李悠的頭,安慰的說道。
  
  「嗯,那我們就快點走吧。」輕輕點了下頭,雖然李悠的心裡面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不過志宏本人都說沒多大的事了,他也只能強迫自己安下心定下神來,湊近方志宏的身邊,和他緊緊挨在一起,挨著他唯一的依靠。
  
  落在後面的這四個人,開始邁開他們的腳步,跟上先行走在前面的肖弈和王陽兩人,繼續他們的路程。
  
  第七十章直變彎沒啥好糾結
  
  天空中的雲,聚集的越來越厚實,灰濛濛的一片,空氣中充滿了使人壓抑又悶熱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雨才會降下來。
  
  在N地呆著,四周那濕熱高溫的天氣就使人不怎麼舒服,而現在這個即將下雨前的高溫氣壓,壓迫的更讓人變得難以忍受下去。
  
  抬手擦了擦自己額頭兩側流下來的汗水,王陽此刻的心情變得相當的不爽和煩躁,這樣的氣候太折騰人了,這雨倒是下還是不下啊?好歹給個痛快!暴雨前的悶熱感,比平常還要加倍難受。
  
  向前看看,已經走到他前面去的肖弈,一副神清氣爽的淡定模樣。所以說,體溫低的人就是好,不,應該說不是普通人的人真好,相當的耐熱啊,都沒看到他流什麼汗。
  
  正在心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來試圖分散自己燥熱的情緒時,肩膀上突然被人給拍了拍,王陽疑惑地把頭向後看去。
  
  「小喬啊,咋的了?」
  
  「喂,小陽陽,你不乖哦。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喬飛羽本來還帶著一副八卦興奮神情的臉,在聽到王陽對他的稱呼後,無奈地擰了擰眉,頭疼這個‘愛稱’。
  
  「X!那你倒是隨便叫我的名字啊,我還不能叫你小喬嗎?小——喬——」
  
  勾勾嘴角,王陽回復道。喬飛羽叫他的稱呼也有夠滲人的,他難道還不能反擊嗎?刻意還拉長了尾音,繼續用著林傑帶頭給喬飛羽取的外號,叫喚著喬飛羽。
  
  「……好了好了,我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
  
  覺得自己和他們幾個人呆在一起呆久後,智商都開始變得和他們一樣幼稚了。喬飛羽還是決定要把話題努力給轉回正道來。他就想問一問這幾天,在他的心裡頭,就如貓爪子一直在心口裡撓著的,讓他相當惦記好奇的事。
  
  「你想說什麼啊?」王陽順手從草叢旁扯下一片心形的大葉子,拿在手中當扇子一樣扇風,來降低身上的熱度,回話問喬飛羽。
  
  「我就是好奇,嘿嘿。」笑容突然開始轉變得猥瑣起來,喬飛羽湊近到王陽的身旁,嘿嘿的直笑。
  
  「……」
  
  「你不要再這樣笑下去了,要不然,我可克制不了我的拳頭,想扁你臉的衝動……」王陽把手握了握緊,友善的提醒喬飛羽。
  
  「呃……」
  
  抬頭先向前看了看,發現肖弈並沒有注意到後面他們兩個人,喬飛羽把聲音降低下來,小聲的在王陽頭邊問:「你和肖弈,你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
  
  「啊?」
  
  「哎,別啊呀,到底怎麼樣了?我看你們兩個,現在還是在用那個方法解毒嘛……你怎麼沒和他建議用別的方法呢?難道……」喬飛羽現在八卦的興致達到了頂峰。
  
  「你是女人嗎?怎麼這麼八卦。」
  
  王陽手中的那片葉子,被他一個使勁給抓了個四分五裂,抬起頭對向喬飛羽,王陽用著你很無聊八卦的眼神鄙視著喬飛羽。
  
  「你別轉移話題啊,好歹我也可以當當你的知心哥哥哦~」
  
  自戀的撩了撩自己的劉海,喬飛羽都被自己高尚的人格所感動到了。
  
  「……你別逼我把昨天吃的東西全給吐出來。」
  
  還知心哥哥?太惡了吧?王陽把自己手心那都被攥碎成泥的樹葉,重新丟回到地面上,讓它塵歸塵土歸土。
  
  「說一下又不會死,你沒什麼的話,用得著這麼遮遮掩掩的做什麼嬌羞樣啊?」
  
  「你才嬌羞!你們全家都嬌羞!!」
  
  王陽頭上的青筋直跳,喬飛羽的哪只眼睛看出來了他有在嬌羞的??而且,嬌羞這詞是用來形容男人的嗎?
  
  回罵完喬飛羽後,王陽這才認真的想了想,向喬飛羽解釋說:「那個啥,就不是每次還來不及說,然後就……一直這樣了……」
  
  「你也不是那麼不爽快的人啊,還會來不及說?」果然有姦情啊有姦情,喬飛羽好奇八卦的心被吊得更高了。
  
  「呃……」
  
  王陽撇開自己的視線,沒有和喬飛羽對視,把頭慢慢低下來,像是開始專注地觀察地面,邊走著邊講道。
  
  「這幾天我仔細的想了想在大學和他混在一起的時候和這些天裡的事,肖弈他確實是一直對我很不錯……」
  
  「我說了你遲鈍啊!他明明就是喜歡你唄,就你自己沒發現。」
  
  「靠!別再說我遲鈍了好不?我,好歹也沒被男的喜歡過的經驗,怎麼可能聯想到這方面去?」聲音忍不住放大聲了點,王陽警覺地趕緊抬起頭看向走在他前頭的肖弈,沒有什麼反應,還好,應該沒注意到他們兩。鬆口氣,王陽把自己的聲音又降低下來,低聲繼續回答喬飛羽的話。
  
  「所以,我這幾天也翻來覆去的想了很久……」
  
  「哦?你想怎麼辦?」喬飛羽好奇地追問。
  
  「……」
  
  像是又憶起了自己這些天尤其是最近開始,對著肖弈就會無端的心跳加速,內心生出一種奇特的悸動,被吻了後,臉還竟然會發燙髮熱起來,八百年都沒這麼丟人的事,使得王陽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像是認命像是糾結的歎息道:「我可能也喜歡上他了吧。」
  
  「啊??」
  
  喬飛羽推想過王陽這樣的直男,對著肖弈可能會有的任何反應,卻沒有推想到,王陽這麼快就接受了下來,都沒有更久的思想掙扎或是直男對GAY這件事的排斥和恐懼掙扎期嗎?
  
  好吧,這幾天應該算是有掙扎過,但這也接受的太快了吧?就這麼順利的兩人兩情相悅了?
  
  「你這麼快就想通,還打算出櫃了嗎?」
  
  瞥了一眼真的感到驚訝而一臉震驚表情的喬飛羽,王陽在把糾結的感受說出來後,好像心裡頭也舒坦了不少,反問道喬飛羽:「你不是很樂意的見到這樣嗎?難道,你是想我拒絕掉肖弈,或是兩人尷尬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結局?」
  
  「我,只是震驚你這麼快就從直變彎了……」
  
  「哈,你自己都說了,人人心中都有座背背山嘛~」
  
  王陽抬起嘴角痞氣地笑了笑,接著說道:「以前是我太遲鈍沒發覺,不過現在想想,我應該對肖弈一直有好感的吧,要不也不會和他接吻什麼的,都沒有排斥感。我也不是沒和女生交往過,在一起的時候好像都沒什麼特別的心動感覺。現在和肖弈在一起,我設想下以後,倒是覺得還蠻好的。和他呆在一塊,很不錯。反正我無父無母,不需要傳宗接代,和男人在一起也沒什麼。」
  
  「你,個性果然還是很爽快啊……」
  
  不愧是自己一開始就看中的人,不像其他人知道後躲閃逃避開或是疏離糾結自己的心,而是認真的剖解自己的心中想法,直面對待這常人看起來很難接受的感情,並且很快就做好了決定,去面對自己的選擇,毫不拖拉。
  
  「那你,和他說了沒?」
  
  既然兩人現在都是兩情相悅了,好像也沒看到兩人的相處和往常比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喬飛羽忍不住的問發表著自己豪邁出櫃壯言的王陽。
  
  「呃……還沒有。」抬頭再次小心的看了一眼前邊的肖弈,卻被警覺背後視線回過頭的肖弈給抓了個正著,王陽趕緊晃了晃自己的手,表示沒什麼事。
  
  站在前邊的肖弈,狐疑地皺了皺眉,才把頭轉回去繼續向前走。
  
  「呼——」王陽緊張地呼出口氣。
  
  「你們既然都互相喜歡了,那你還不說?」喬飛羽聽到王陽的話,驚訝地瞪大了雙眼,不知道王陽腦子裡還在想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如果我現在告訴他的話,會有什麼不祥的事降臨到我身上……」
  
  王陽說著說著,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上了一抖,直覺和第六感在他的腦中向他做出了警告的提示。還是先拖上一段時間,再找個好時機說出來吧……
  
  「這個……」
  
  好吧,仔細想想肖弈平時的佔有欲和那盯著王陽的眼神,喬飛羽突然理解了,覺得王陽他的確是晚點再說出口比較好。
  
  在王陽還沒對肖弈產生明確感情的時候,肖弈就已經把他的便宜給占了個盡,真的要是表白出來,那王陽就不知道會被惦記他已久的肖弈給整成什麼樣了……
  
  喬飛羽琢磨到這些,終於是理解的抬起了手,想要拍一拍王陽的肩,以示安慰。
  
  卻被肖弈突然轉頭掃射過來的寒冷視線給冰凍住了,趕緊把手訕訕地垂下來,用同情的口氣對王陽祝福道:「那我就祝你們兩個幸福吧……」
  
  「你這話,聽起來好噁心……」
  
  王陽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還想回喬飛羽什麼話,就見一直在前面走著的肖弈,調過身走到了王陽的這邊。
  
  「你們一直在說什麼?」
  
  「哈哈,沒說什麼,只是討論出去以後,到C城哪裡玩比較好,因為喬飛羽他們家,在那也有房子,他也在那邊住過幾年,到時候他可以當我們的嚮導,所以就多聊了幾句,是不是?」王陽朝著喬飛羽擠擠眼。
  
  「哦,對對,到時你們過去要是沒有住處,可以先到我那的房子先住著,我那邊的空房間很多,呵呵。」喬飛羽見肖弈一過來,趕緊自覺的和王陽保持住了一段距離,禮貌地對肖弈笑著講道。
  
  「別耽誤時間。」皺了皺眉,肖弈對王陽那不自然的表情感到有一絲的奇怪,提醒兩人別只顧著說話。
  
  「已經聊完了啊,那什麼,我們接著走吧!肖弈。」拉過肖弈的胳膊,離開滴著冷汗表情僵硬微笑的喬飛羽,王陽拖著肖弈繼續向前走,現在他可不想被肖弈打探出來他喜歡他的糾結話題。
  
  見到王陽主動接近自己的身體,肖弈心情算是好了一些,雖然表情還是那麼的面癱著,可王陽已經察覺出他的心情好了點,於是更加拖緊肖弈的手臂,拉著他快步走向前邊,那已經慢慢出現了人為痕跡的泥路。
  
  「怎麼了?你們剛剛在聊著什麼啊?」跟在後邊好奇的林傑,邁步上前來,問正擦著頭上冷汗的喬飛羽。
  
  「唉,你一個小孩子,就別管我們大人的事了。」把手帕折好,放回到口袋裡,喬飛羽故作深沉的對林傑說道。
  
  「……呸!」
  
  對喬飛羽這種故作深沉的模樣,林傑立刻表達了自己的鄙視之心,什麼什麼啊?別以為自己老,就當他是小孩好不?好歹他都已經十八了,十八歲可是殺人都要槍斃的年齡了,不想講就不想講唄,哼。
  
  林傑感到無趣的越過了喬飛羽,邁步向前進,懶得和他再問下去。
  
  第七十一章又見喪屍
  
  「XXX!終於是到了啊……」
  
  總算在前方還有幾百米的距離,見到了那棟背靠著葫蘆瓶形山,而建起來的灰色牆面四邊方方正正的建築物,王陽對著這看似沒什麼特別的研究所樓,評論道:「哎,肖弈,前面的樓,就是那什麼研究所了嗎?看起來也沒很牛B啊?」原本在王陽腦子裡所設想的研究實驗什麼什麼的基地樣子,應該更加神秘特別一點才對。
  
  「你這就不懂了啊,研究所嘛,研究那些神神秘秘東西的地方,特意還選在這偏僻之地建造,不就是為了保持低調嗎?難道還建的特別誇張引人注目不成?」喬飛羽見王陽那副大失所望的樣子,搖了搖頭歎道,對他講解有時低調也是很重要的。
  
  「也對,說不定裡面建的比外邊要好多了吧。」王陽想想也是,要是建造的太吸引人注意,是很容易被其他人發現這個地方。
  
  抬頭繼續打量著前面的方正建築,在房子的週邊邊上,還圍著一圈嚴密的鐵絲網,頂上纏滿了尖銳的倒刺,防止其他人或者是野獸侵入進去,也能防止裡面的東西不會輕易地逃出來。
  
  鐵絲圍欄的唯一開口處,就是旁邊建有一個像是給門衛留守的水泥房邊上,那裡貌似是唯一能放人進去的通道口。
  
  透過鐵絲網向裡面仔細查看,能看到裡面還有另一層像玻璃一樣的透明隔離板護欄,圍著最裡面的建築又繞了一圈做防護。看來,那應該是第二道防護欄,研究所這地方,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想要進就進去想要出來就出來的,沒那麼輕鬆,光是看外邊的防護柵欄,就知道這裡個被嚴密防護的地方。
  
  大家漸漸走近到了最外層的鐵絲門網前,王陽先趴在門衛室的玻璃窗前,透過玻璃向裡面張望著,想看看還有沒有人,可惜窗戶的玻璃反光反得太厲害,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不知道裡面是不是有人在。
  
  林傑試試推了推攔在他們面前的鐵絲大門,鐵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來,並沒有被鎖上。
  
  「看樣子,研究所的人好像都放假了嘛……」
  
  幾個人直接就進到了鐵門裡頭,王陽對現在這個地方看不到一個人在,沒有感到一絲的奇怪,開玩笑的自語道。畢竟研究所裡的蟲怪都跑了出去溜達,估計研究所裡的情況,也不能用正常的狀況來看待它。
  
  「研究所會放假嗎?那他們要到哪去玩啊?」李悠聽王陽的玩笑話以為是真,轉頭四周看了看這附近,一片荒郊野外的樣子,就算是放假也沒有地方可去呀。
  
  「……」
  
  沒有想到自己調侃隨便說說的玩笑話,還真被李悠給當了真去琢磨,王陽的嘴角抽抽,別過頭去向肖弈問著別的問題:「這研究所外面看起來不像是很大的樣子啊,做研究什麼的夠用嗎?」
  
  「後面靠著的那座山,裡面已經被挖空建設,和研究所是連在一起的。」肖弈指了指靠在研究所後邊的葫蘆形狀的高山,向王陽解釋道。
  
  「哦——那應該不算是很小了。」
  
  點點頭,看那山包括研究所什麼的,加起來空間應該是足夠了。表示明白後王陽正要繼續向前走,就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那種,開動門鎖轉動時所發出的聲響。
  
  疑惑地把頭向後望過去,就見後面那一直緊閉著關上門的門衛室,門上面的鎖正在向一邊扭轉開來。
  
  「轟隆隆!!」
  
  就在此刻,天空上一個響雷就突然炸了開來,把大家都給震到了一下,仰頭望向天空,已經是烏雲密佈,閃電頻繁的在大家的眼前瞬間閃了過去,熱氣風壓不斷吹襲到臉上,看樣子,暴風雨即將來臨……
  
  可大家現在還沒心思去關注那快下雨的鬼天,繼續緊張地盯向那還在不停轉動的門把手,林傑咽了咽一口唾液,對著正在轉開的門,試探性地喊了句:「有人在裡面嗎?」
  
  「喂,別關心裡面有沒有人了,你還是退開一點吧,我有種預感,裡面出來的東西,絕對不是來歡迎我們的……」
  
  王陽示意林傑還是躲開一點,他的烏鴉嘴也果然沒有說錯。門在「卡茲——」的一聲後,終於從裡面被扭轉開來,一個黑影快速地從裡邊竄出,直接就向著他們幾個人撲了過來。
  
  「閃開!」
  
  大聲警告著大家向後退開,王陽凝神觀察了一下那被肖弈給架住了身軀不得靠近過來的黑影,是一個全身佈滿黑色筋肉,口中流淌著黃褐色膿液,眼珠暴出泛白的,他們幾人在B城早就見得不想再見的喪屍?!
  
  「靠啊!這裡也有喪屍?」
  
  王陽狠狠地低罵了一句,見門衛室裡頭,又竄出來了一隻,忙把自己手中的刀拿了起來,反應迅速地砍向撲過來的那只穿著藍色門衛服的喪屍。
  
  這些喪屍又和他們前些天見過的那些,有了一些不同的變化。全身上下的黑色筋肉更加融合在身體的骨架上邊,後背開始弓起如一只彎曲的蝦子,還從背部裡頭長出了褐色的倒刺,順著脊樑骨長了一排出來,相當的尖銳,要是被這個刺給刺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這些喪屍的腦袋,也變得更加的畸形難看,像是被拉長成了橄欖球一樣的長橢圓形狀的腦袋,嘴巴向兩邊裂開,一嘴的鋒利鋸齒狀牙。頭頂上也都沒了頭髮,那白色爆出的眼珠子,感覺就要從黑色筋肉的眼眶中給擠出來了。
  
  這些喪屍跳躍起來的反應速度,也變得比以前的更快了一些。不過,這幾天都在和比這些喪屍來說,毫不遜色甚至更加厲害的蟲怪追趕對殺下被訓練著,王陽和這喪屍對打起來,也沒那麼的辛苦,把刀猛的向前砍去,劃開了喪屍脆弱的脖子,順利地就讓它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喪屍那撲過來的身體,在被王陽砍掉它的腦袋後,還刹不住車的向前奔跑了好幾十米,才摔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被喪屍這樣毫無預料的突然出現,給嚇到的另外幾個人,朝後邊倒退著。
  
  喬飛羽瞧著這些眼熟的喪屍,心裡面真是相當的苦悶,獨自一人自語著:「想不到啊,研究所這邊也有喪屍了,不過也是,病毒都是從這散發出去的,這邊怎麼就不可能被感染到呢。」
  
  「別嘀咕了,那邊!也有喪屍過來了!」林傑打斷了喬飛羽的自言自語,抬起手臂指了指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四面八方冒出來的,漸漸朝著他們幾個人圍過來的腐爛喪屍們。
  
  在這個暴風雨就要來臨的時刻,天空被烏雲遮蓋的就像是到了半夜,沒有了陽光的照射,喪屍們可以自由的出現晃蕩在外面,這幾個突然出現到這的人,對於在這餓了許久的喪屍們來講,就是它們勢在必得的目標美食。
  
  第一隻喪屍的出現和動靜聲,把附近這些潛伏著的喪屍都給吸引了過來,不斷地從各個地方的草叢裡角落中爬出,向他們幾個人圍了上來。
  
  「志……志宏……為什麼這裡也會有喪屍?我,我們不是已經離開了B城了嗎?」
  
  李悠那大大的晶瑩雙眼,望著眼前出現的喪屍,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閉上眼再睜開後,還是看到那些喪屍依然存在著,不是在做夢。恐懼讓他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不清楚,小悠,你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想把李悠攔在自己的身後,方志宏忍著自己手臂上被食人魚咬傷的疼痛感,安慰著身體克制不住瑟瑟發抖起來的李悠。
  
  「不,我們說好了,一起努力的。我、我不會怕的,我們一起!」
  
  靠在方志宏的身旁,李悠哆嗦著從身後的背包裡,掏出能帶給他勇氣,第一次砍死蟲怪的那把砍刀出來,用他的兩隻手一起交握住,對向了喪屍過來的方向,回答方志宏的話。
  
  他不會再那麼沒用,再拖累志巨集了,現在志巨集還受著傷,體力不是太好,他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就算是自己的手現在一直還在哆嗦著。
  
  「……」
  
  小悠,你果然是變得比以前勇敢了一點啊,方志宏打量著身旁即使害怕得眼淚都還在眼眶中打著轉,卻還是鼓起勇氣拿著武器直面喪屍的李悠,心中即感動又有些沉重。如果自己能厲害一些的話,也不要逼著純真的李悠轉變成長了,他本來可以一直躲在自己的身後,不用受到任何的傷害才對,果然,還是自己的實力太弱了……
  
  「X他大爺的,這些喪屍還有完沒完了?」
  
  王陽惱火的一腳踹開被自己的刀插中腦袋,卡在刀裡的喪屍身體,抬頭向四周望瞭望,身體向後背靠上肖弈的後背,和肖弈兩人背靠著背,前後對付著這些突然一下子冒出來的一堆喪屍群。
  
  這些喪屍,身上有些衣服還健在,可以大概的分析出,那些有的穿著白袍的,可能是在研究所中的實驗室人員,除了這些人外,他還看到了一些穿著像是特種部隊服裝的喪屍,這些喪屍,又是從哪裡來的?不像是會呆在研究所裡,穿這樣衣服的人啊……
  
  不過現在,王陽也沒有多餘的閒置時間來研究這些衣物,喪屍已經向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越聚越多了。
  
  王陽踮起腳努力抬高身體向四周探望,只見在鐵絲網內活動的喪屍,圍過來的越來越多,估計都快上千隻了,反倒是透明的像玻璃一樣的隔攔裡頭,沒有看到喪屍活動的跡象,難道只要是變成喪屍的,都從研究所裡面被隔了出來?那現在他們要怎麼進到裡面的研究所內呢?
  
  開始時,他有試著靠近圍著研究所裡面的那層透明隔攔,卻沒有料想到,那個看似一般的透明材料,異常的堅硬和結實,敲不爛砸不開,肖弈也攔著他說,如果再敲下去還會引發裡面的電流攻擊,無法直接穿行進到裡邊,現在卻又被無數個喪屍給包圍著,他們現在要怎麼樣才能進的去呢?
  
  「喂!肖弈,我們現在這個情況,要怎麼樣才進得去啊?」
  
  王陽邊和前面的喪屍糾纏著,邊分神問靠在自己後背的肖弈。
  
  「跟著我,那邊有通道。」
  
  肖弈憶起在研究所靠左邊的路直走,在那邊有著一個暗道,為了方便通行和運輸,可以從外通向到裡面的研究所當中。那個通道,他以前看到過有一些研究所的人員運送東西的時候,通過那個通道運輸出來,當時他就暗暗的留意並記住了那個通道的所在位置,現在應該還沒有改變。
  
  「哦,好,那你帶頭。」
  
  聽肖弈講有個通道可以進去到裡面,王陽立刻朝著其他被喪屍包圍住的人大喊,集丵合大家跟著肖弈離開原地。
  
  在他們腳下的乾燥地面,開始出現一滴滴的深色圓點,打在地上後迅速的暈開,接著又是幾滴下來,地面逐漸的被打濕變成更深的顏色,雨點也啪啦啪啦不停地落在了他們的身上,此刻,黑雲密佈的天空終於降起了大雨。
  
  第七十二章神秘通道
  
  聽到了王陽的喊聲提示,被喪屍包圍住的正在和方志宏一起對抗喪屍的李悠,奮力地推開了阻擋在面前的喪屍,想要把周圍的喪屍給甩開來,好去跟上已經向前面離開的王陽他們幾人。
  
  可是,被喪屍圍攻著,壓迫李悠和方志宏兩人前行的速度提快不起來,才一轉眼的功夫,兩人就落在了最後邊,眼看著前邊的人越走越遠,而跟在自己身邊的喪屍卻越來越多,李悠和方志宏兩人的心情都變得十分焦急起來。
  
  「啪踏!」的一聲,心急如焚地想追趕上前面人的李悠,被腳下一塊凸起的石頭給絆倒,摔在了地面上,已經跑到前面幾米遠的方志宏,見此狀況,立刻返回身來幫助李悠站起身來。
  
  「小悠!你怎麼樣?沒有摔疼吧?」
  
  「志宏,我很好,沒有事。」
  
  膝蓋已經被尖銳的石頭磕出了血來,李悠哆嗦著身體,想要把快落到外邊的眼淚給忍回去,卻還是疼得忍耐不住,一滴滴的掉了出來,淚眼凝噎的樣子把方志宏看得心疼極了,攙扶起李悠的手臂和腰,把他給拉起身來,繼續關切地詢問著李悠,他的身上其他地方還有沒有磕傷到。
  
  李悠搖搖頭,回身看著後面快追趕上來的喪屍,向方志宏緊張地督促道:「快!我們快跑!那些喪屍又追過來了!」
  
  不過,明顯這個警告的提示還是晚了一點點,喪屍跑過來的速度驚人的快,本來才勉強和後面追趕的喪屍保持住了一點距離,卻在李悠摔倒後,喪屍就抓住這個機會,又追趕了過來,一隻跑在最前面的喪屍,直接向他們兩個跳了起來,朝著背對它的方志宏,張開了它猙獰的大嘴,想要咬上去。
  
  「志宏!小心!!」
  
  李悠用盡全身力氣,把攙扶著自己的方志宏推開到了一邊,自己迎面對上了那只向他們撲過來的喪屍,喪屍一把就抓住了李悠的身體,嘴巴「卡茲」一下,就咬在了李悠纖細的肩膀上面。
  
  「啊!」
  
  肩上靠近鎖骨位置的肉,被喪屍撕咬開的痛苦,使得本就怕疼的李悠,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被刺激出來的淚水流滿了臉頰,把眼睛閉緊,李悠像是有些安心地笑了笑,幸好,志宏沒有被咬到,這真是太好了。
  
  「小悠!!!」
  
  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李悠推倒在了地上,方志宏再回過頭的時候,卻見到他最愛的人被那噁心腐爛的喪屍給咬住了,他發出猶如撕心裂肺的悲鳴聲,大吼著爬起身,想要衝過去解救李悠。
  
  「砰!」
  
  一聲槍響,彈藥把正在撕咬著李悠肩膀的喪屍給打穿了頭,跑在前邊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跟上來的林傑,返身回來查看,就見到了被喪屍咬住的李悠,趕緊就把他從村落裡帶來的土槍拿起來,對著喪屍的頭部打了過去。
  
  而已經站起身的方志宏,正著急地撲到了李悠的身邊,把被打中的喪屍一把給推開來,拉住李悠,緊張地看著他肩膀上被咬開的那血肉模糊的口子,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小悠,小悠,你怎麼那麼傻!怎麼就……」
  
  「志宏,別難過,我也不想看到你被喪屍給咬到啊。」虛弱地抬起手摸了摸方志宏已經發紅的眼角,李悠勉強地笑了笑,卻又拉痛了傷口,痛苦地呻吟出聲。
  
  「我們還是快點走!喪屍越來越多了!」沒時間還站在原地磨蹭,林傑對還想說些什麼的兩個人喊道,邊把自己手中的土槍,重新給裝上彈藥。
  
  「我來背你,小悠,你……好好休息一下。」轉過身蹲下來,方志宏把纖巧嬌小的李悠,背在了自己的身後。現在李悠被咬傷了,身體虛弱不適合走動,容易出事,方志宏決定後面的路,都由他來,好好的照顧這個讓他心疼不已的李悠。
  
  「志宏,你小心……」趴在方志宏寬大的背後,一直繃緊神經的李悠,精神慢慢鬆懈下來,終於是又累又疼的,昏倒在方志宏的背上。
  
  背好明顯比以前還輕了不少的李悠,方志宏心中又是一陣疼痛感上來,跟在返過來幫忙的林傑後面,一起繼續向前面奔去,和追在他們後面的喪屍群,拉開距離。
  
  王陽見後面幾人終於又跟了上來,歪頭見那被方志宏背著的李悠,皺眉問旁邊過來的林傑:「他怎麼了?」
  
  「剛剛被喪屍給咬到了。」
  
  「唉~這下兩個都受傷了啊……」
  
  歎息這對苦命的鴛鴦,喬飛羽對李悠和方志宏兩個人的黴運,感到相當的同情,一個才剛剛被咬傷,現在另一個也被喪屍給咬到了,真的是沒有誰能比他們這對情侶要來的倒楣和悲慘了。
  
  「那真是……哎,等下我們進去裡面,找到中和劑,也拿給他解毒吧……」王陽想,要是李悠變成了喪屍,這一對情侶以後還怎麼活啊……
  
  也幸好他們現在快到了研究所的這邊,應該能在李悠發作之前找到中和劑,要不,為了克制毒性的發作,肖弈豈不是也要把血和口液喂給李悠?
  
  想到這一點,雖然知道用‘純潔點’的辦法也可以喂給別人,可王陽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有些彆扭……
  
  先不說到時肖弈肯不肯獻血的問題,自從知道了肖弈對自己的特別後,王陽更是覺得肖弈不是個會對別人主動幫助的傢伙,說不定他只會冷眼看著李悠轉變成喪屍,也不會想去救活別人……
  
  那到時候大家要是鬧起來,就有夠麻煩的了,還是快點找到中和劑才好。
  
  王陽邊走邊想著這些,走了不久後,前面帶頭的肖弈突然就停下了身來,對著附近一塊看似普通的地面,研究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敲敲打打亂按的,原本還是土地的地方,突然之間,就開始移位了,土地向下陷進去移開,一塊銀色金屬的門,出現在地上。
  
  這時,肖弈又不知道按了哪些地方,從中間又浮現出了一排藍光的電子按鈕,就見肖弈活動著他靈巧的雙手,在上面不停按動著。
  
  那銀色的金屬門在清脆的「滴——」一聲過後,向地面兩旁分了開來,肖弈蹲在原地,抬起頭看向旁邊的幾人,說道:「下去。」
  
  「哦,好。」
  
  沒有猶豫,王陽第一個從上面跳了下去,緊跟著後面的幾人也進到了裡面,在肖弈最後一個跳進來後,按了一下牆邊的按鈕,頭頂上的金屬門重新又合併了上,把那些趕來的張牙舞爪的喪屍,和那越來越大的雨滴,攔在了外面。
  
  呆在這個下面,感覺就是在一個黑漆漆的方盒子裡,王陽有些好奇的向四處摸了摸,只感覺到手上接觸到的屬於金屬的冰冷感。
  
  站在裡面的肖弈對著某個地方按了按,他們周圍原本漆黑的一片,卻亮起了白色的燈光,大家這才發現,他們好像呆在了一個像電梯一樣的東西裡面,也應該就是電梯,因為他們能感覺到它開始向下降落,大家忙扶住四周的牆面,來穩住身體。
  
  在電梯直直降下去不久後,電梯像是到達了底部,他們幾人眼前的金屬牆壁,向兩邊慢慢打開,一條漆黑的隧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這是?」
  
  見電梯外的那看不到盡頭是什麼的漆黑隧道,王陽抬起手臂把自己那被雨水打濕的卷髮,向額頭後面撥過去,疑問肖弈。
  
  「這是通向研究所地下一層的通道。」
  
  肖弈回答王陽的問話,先一步邁出了電梯,走進了漆黑的隧道裡,拉動了旁邊的電力啟動閘,不一會,整個隧道開始發出「嗡——嗡——」的震動響聲,隧道上邊兩旁的燈帶忽閃忽閃了幾下後,終於亮了起來,照亮了這一條原本漆黑的隧道牆壁。
  
  「走吧。」肖弈站在前頭,向大家說道。
  
  「嗯……」左右轉著頭,看著這條被燈照亮了的隧道,王陽走出了電梯外,快步跟到了肖弈的身旁。
  
  而後面的幾個人,也從電梯裡面出了來,對著這個陌生的地下通道,幾人有些好奇地四處張望著,但也不敢太分神,還是要集中一些精神緊跟住前面的肖弈,向前繼續深入這通往神秘研究所方向的通道。
  
  第七十三章研究實驗
  
  隧道兩邊的燈,可能因為不常常被開啟,燈光開啟後還是有些不穩定地斷斷續續閃爍著,這忽暗忽亮閃著的燈光,在悠長的通道中,就顯得特別有恐怖片裡場景的感覺。加上又是在地底下的隧道中,冰涼的寒意透過腳下的土地攀升而上,就算是外面的天氣即使在下雨還是那麼高溫,而呆在這地下隧道中走著,都冷得想要環抱住自己的雙臂。
  
  王陽現在就正在用手掌搓揉著自己兩邊的手臂,試圖讓變得有點冰冰涼的胳膊,不那麼寒冷。頭側過去湊近了肖弈的身邊,好奇地問他話:「我們走了好像也蠻久的了啊,什麼時候能進到研究所那?」
  
  「快了。」
  
  肖弈抬頭看向前面拐過彎後,再往前走點就可以到達的一個密封金屬門,回答王陽的話。
  
  幾人來到了這金屬門前,肖弈又是對著那門旁邊的按鈕手指飛快地破密解碼,門在「滴——」的一聲之後,從下往上,慢慢地升了起來。
  
  在門的裡面,大家看到了被刷得雪白一片的牆面,還有那白色反光能透出人影的方形地磚,這乾淨、純潔的顏色,放在研究所這種地方,就感覺整體上詭異了一點。
  
  那些懸在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管,也是那種白色光線的,透出的白光中還散發著一點青色的光,一條直直的走廊通道,在他們的前面。走廊的兩邊,則是數不清的門,也不知道門後面的房間是用來做什麼的。
  
  大夥從金屬門裡走出,進到了這完全是純白色構造的世界裡邊,肖弈淡淡地對眾人講道:「這是研究所的地下一層。」
  
  「哦……」
  
  這個地方還真是白啊,乾淨純潔的顏色,看著怎麼就感覺那麼的彆扭呢?王陽總覺得看這房子和走廊,心裡頭就有種壓抑沉重不舒服的味道。
  
  在幾人走近了靠著走廊兩邊的門時,王陽驚訝地發現,兩邊的門,都是那種透明的,可以直接從外面看到裡面的設計。
  
  而在這房間門的裡頭,王陽看到了一個或是可以用一隻來形容的生物,一個脖子上面長了三個人的腦袋,分三個不同的方向對向外面,後腦勺則是黏貼在一起的,在脖子下面的身體,卻又是長滿了灰色的,如鳥一般的羽毛,和像鳥一樣的爪子,真是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生物。
  
  這個長了三個人頭的鳥怪生物,就倒在了透明房門的房間裡面,房間中有床有馬桶有著一切基本的設施,三個頭的嘴邊都流出了黑色的血,身體僵直的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動靜,看樣子應該是死透了。
  
  他們再向前面繼續查看,每一個路過的房間裡頭,都關著一些長得奇形怪狀有著人身體的一部分,也有著動物特徵結合在一起的生物,這些生物現在都已經死亡,能在它們的嘴邊看到,那湧出來的黑色血液,看樣子它們應該是中毒而死的。
  
  「這些……是什麼?還有這些房間是做什麼的?」
  
  王陽見到這些房間和裡面的那些生物,不知道它們到底都是做什麼的,唯有問從研究所出來的肖弈,這裡面的東西,是些什麼。
  
  「它們,是研究所研究開發出來的實驗體。」
  
  「啊?」
  
  王陽驚訝地瞪大雙眼,這些也是實驗體?他還以為實驗體大部分都會是像肖弈那樣的,而他們在外面遇到的那種蠍蛛,應該會是少類。怎麼現在看到的這些實驗體,都是像蠍蛛那樣,半人半蟲或半獸的呢?
  
  「地下一層的實驗體,是研究所研究出不太滿意的次品物種,用來給他們做各種實驗研究觀察記錄。我和那些基因組合更加完善的,是住在上面的一層。」
  
  肖弈再次見到眼前這些熟悉得讓他生厭的環境,雙眉有些不耐地蹙起,對於這個地方,他只有厭惡感。
  
  「啊?肖弈,你也是這裡的實驗體?」
  
  不知道詳情的林傑,聽到了肖弈的話後,大吃了一驚,比起他們看到的那些透明門後邊的怪物,肖弈的形態簡直是太成功了,能力強樣子也和普通人差不多嘛。
  
  「喂,別說這些了。」
  
  站住一邊的喬飛羽感覺這個地方,對於肖弈來說肯定不是留有什麼好印象的地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傑,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林傑對上了喬飛羽投來的警告視線,才算是明白自己的話,把肖弈代入到這個裡面,是有點容易把人刺激到,趕緊閉上嘴,不再言語。
  
  王陽在此刻,已經走近到了走廊右邊的一扇透明門前,湊近頭,看著裡面扭曲痛苦死去的一個看似才十幾歲大的女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動物的身體,下身上覆蓋著動物細短的皮毛和長得像鹿一樣的後肢。
  
  女孩長得很清秀,但是死去的表情卻是那麼的痛苦,嘴裡流出的黑血,流滿了嘴角,雙手死死抓著地面,地上都是她手抓的血痕。
  
  「它們……都是怎麼回事?被毒死的?」
  
  看到這些實驗體,無一例外的都是同一種的死法,王陽低聲嘀咕著,感到有些蹊蹺。
  
  「裡面的通氣孔可以釋放各種氣體,有時為了鎮靜它們,會釋放麻醉氣體。通風孔可能灌注了毒氣,來毒死它們。」肖弈觀察了一下房間裡的四周,指了指房間牆面的右上角一個方形小氣孔,向王陽說道。
  
  「為什麼要毒殺它們?」王陽不太明白。
  
  「哼,研究所裡一定是出事了……」肖弈冷笑一聲,進來了這麼久,都沒有碰上研究所裡的一個工作人員或是保全人員,再加上外面爆發的喪屍,他想研究所裡,應該是一團的糟。
  
  「抹殺它們嗎?果然啊,研究所這樣的地方,就是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已經開始設想研究所背後陰暗內幕的林傑,想到自己現在就站在這個神秘的研究所內正要揭曉它的秘密,心情就激動起來。
  
  「呃……你想的真多啊……」
  
  見變得異常興奮的林傑,眼睛都開始閃閃發亮,王陽頭上滴著汗,感歎了一句。
  
  幾人又繼續向前行進,來到了一條更寬廣的十字路口處,前面的房間,也不再是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了,而是變成了一間間整個房間的牆面,都是透明材料做成的試驗間,試驗間裡的實驗器材,都還擺在那,亂七八糟的沒有收拾好,人也沒有見著一個。
  
  在路過這些試驗間時,他們越看就感覺越是觸目驚心。在這些透明可以看到裡面的試驗間中,有著許多,應該來說更像是人的實驗體,它們有些被架在鋼制的架子上,四肢被捆綁固定著,肚子被手術刀給剖開,並用架子向兩邊撐開,裡面的內臟器官被掏出,擺在了一邊的推車上,能從它死不瞑目的臉上,看到它死前痛苦掙扎的神情,雖然它有著比人要大上許多的眼睛,占了臉的三分之一,可怎麼看,都感覺是一個人被活活給解剖了,實在是很殘忍。
  
  再向裡走,有被整張皮都被扒下來的人形生物,只是它被扒下來的皮上面,附著的是如鳥一樣的絨毛皮膚;有手和腳長了至少八九對的實驗體,那些手腳被一個一個的砍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還給那些手腳做了解剖;也有兩個像是長在一起的雙胞胎,身後還有一對巨大的白色羽翅,它們被倒吊在空中,轉過來一看,正面的身體,已經被完全切開,只能看到它們身體正面被剖開的骨頭血肉和器官……
  
  這些被分解開成血肉模糊的實驗體,強烈刺激著王陽的視覺神經,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人類有時候做的實驗研究,親自來目睹原來是那麼的血腥和殘忍,真不知道這些實驗人員對著這些和他們長得沒什麼區別的生物實驗體,是怎麼就下得去手的?這根本就像是來到了第十八層地獄……
  
  在又看到一個才幾個月大,像是嬰兒一樣的孩子,如手一樣的頭髮長在它的腦袋後面,而被切開了半個腦袋,露出裡面腦漿的樣子後,一旁的喬飛羽臉色已經變得很是難看,而背著李悠的方志宏,則是忍不住扶著旁邊的牆壁,幹嘔起來。
  
  這些天他雖然是見過不少噁心的東西了,但是,沒有什麼會像他現在見到的這樣,太使人感到噁心和反胃了,邊幹嘔著,方志宏邊慶倖膽小善良的李悠,沒有見到現在的這一幕。現在李悠還在自己背後昏迷著,希望他再多休息一會,不要睜開眼見到這些可怕殘忍的畫面。
  
  「這些實驗,TMD有什麼作用?我覺得根本就是變相折磨啊!」
  
  看到這些就算是不像人的生物,那畢竟也是一條生命,現在卻被剖解成了這樣,死的時候都不知道它們要有多痛苦,王陽有些憤怒的罵道。
  
  就在王陽暗罵的時候,他們經過的一個被扒了皮的生物,突然之間竟然又動了起來,嚇得所有人都把武器對準了它,即使隔了一層透明的牆壁,也著實驚嚇到了他們一下。
  
  裡面那沒了皮的人形生物實驗體,跌撞著不小心翻倒下了它躺著的桌子,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仰起它沒了皮的頭,張著嘴,發出如動物一般的悲鳴叫聲,大滴的透明淚水,從它藍色的眼珠內滴落出來,它在地上抓爬著,虛弱地呻吟著,讓在旁邊看著它的人,心都被瞬間揪了起來,這是有多麼的疼痛和難耐啊……
  
  「它在對我們叫著什麼?」見它一直朝著他們的方向嘶叫著,林傑呆呆的自言自語道。
  
  「它在求我們給它個痛快……」
  
  被活剝掉皮,卻一時半夥死不掉,這種痛苦誰能比現在的它要瞭解,王陽向後伸出手,示意後面的林傑,把他帶來的土槍,遞給他。
  
  王陽要來了土槍後,從前面的門進去,進到了那透明牆壁的試驗室內,把槍對準了那沒有皮,只剩下血肉包裹著的生物,朝著它的腦袋開上了一槍,結束掉了它的痛苦。
  
  看到這裡,大家此刻的心情也沉重了下來,王陽一向開朗的心情,也變得有些陰鬱難受,實在搞不明白的問肖弈:「這些殘忍的實驗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們想知道,這些生物實驗體要如何研究它們,才能更完善,哪一種切割後還能夠自我修復。」在幾人當中,情緒一如往常那樣平淡冷漠的肖弈,面無表情地看著那些被實驗解剖的實驗體,回答王陽的話。
  
  「那……你,以前,也被做過這些實驗?」突然想起了肖弈也是實驗體的一員,王陽不知道為什麼,心就感覺突然間被揪了起來,疼的難受,此刻惱火著只想殺了那些做研究實驗的人。
  
  「不,這些實驗,只會拿這些低等的實驗體做研究。我們呆在上面一層的,不大會參與這些研究的實驗。」語氣平淡的回答王陽的話,肖弈沒有提到,針對他們這些復原力好不容易死的高等實驗體,研究所喜歡更加深入的研究,他們喜歡把他們固定起來,讓他們自己清醒地看著自己身體被解剖開,再再次的自我修復好,或是把他們丟到一些特別研究出來的嗜血異形低等生物籠子裡,和它們進行廝殺,研究考察他們的攻擊力和速度,或是給他們注射入各種研究出來的奇特藥物,刺激壓迫他們產生不同的變異反應,逼迫他們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變異再進化。
  
  「可你,在這呆著也應該不會太輕鬆啊。」
  
  不相信肖弈因為屬於高等的,就不會被研究所做那些殘酷的實驗研究,加上肖弈又是有自我修復能力的,也不知道他以前在這研究所裡頭,吃過什麼樣的苦,糾結著連肖弈都不在乎的過去,王陽終於忍不住一把攬住肖弈的肩,認真地對他說:「以後,我保證你能活得很好,這裡的過去就全部忘掉吧,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對他承諾未來的王陽,肖弈的嘴角向上抬了抬,伸出手揉了揉王陽的頭。
  
  「喂!我和你說正經的啊!」一歪頭沒有躲過肖弈的魔爪,王陽惱火肖弈那淡定的反應。
  
  「我聽到了。」
  
  語氣出奇地溫柔,肖弈垂下頭,面對著王陽低聲回應。
  
  「咳咳,那個,我說,我們接下來要往哪邊走?」不知不覺兩人又開始不自覺的向四周散發粉紅泡泡了,喬飛羽只有壯著膽子上前,打斷兩人微妙的氣氛,提醒著他們後面的路要怎麼走。
  
  因為,他們幾個又轉到了一個分岔口……
  
  第七十四章死別
  
  「那邊。」
  
  肖弈指了指右手方向的那條路,指示大家朝著那個方向繼續前行。
  
  於是,大家一同走向了分岔口右邊的那條通道走廊上,通道兩邊的房間,又和開始他們看到的試驗室變得不一樣,每一間房的門和牆面不再是透明的那種,可以透視觀察到裡面。
  
  這的每一扇門,都被噴刷成了淺灰色系,不知道是用鐵還是用不銹鋼等類的金屬材質製作的門,光看門的外表就感覺蠻結實的,也不清楚這些門的裡面有著什麼東西。
  
  不過,大家也沒有興趣再去探究門後面會是一些什麼,在看了前面那麼多變態血腥的實驗體被對待處理的樣子後,再面對這些房間,也可以想像得到裡面不會是什麼好看的,那還不如不看,直接向前繼續走的好。
  
  幾人向前,還沒走多久,身旁的灰色門板,突然就發出了撞擊的聲響,大家趕緊回過身,警惕地盯著那「砰砰——」作響猛烈震動起來的門,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急切地想沖出來。
  
  淺灰色的門,在被狠狠撞擊了幾下後,「啪——」的一聲,就被撞得彈了開來,門裡頭,一雙漆黑附滿筋肉的手,從門的下面,伸了出來,尖長的指甲摳抓著走廊的地面,接著,一個黑色筋肉畸形拉長的腦袋,也從被撞開的門洞裡探出,白色爆出的眼珠,沒有嘴唇包裹而露在外邊的鋒利鋸齒,又是喪屍?!
  
  「媽的,這裡也有喪屍?」
  
  王陽惱火地罵了一句,見那被撞開的門裡頭,源源不斷地爬出許多的喪屍,有的穿著白色的工作袍,有的也是穿著他們在外面看到的那種穿著軍裝衣服的喪屍,它們現在那變異的越來越沒有人樣的德行,怎麼瞧著,都和那些變異實驗體有得一拼。
  
  「跑啊!」把刀拿在手中,王陽招呼著大家趕緊往前跑路。
  
  「不和它們打?」林傑問。
  
  「X啊!你看到了後面有多少只了嗎?我們就一把破土槍和幾把鐵器,和它們鬥不就是浪費我們的時間和生命嗎?還是跑路來得快點!」
  
  王陽鄙視的瞧了林傑一眼,表示只知道硬碰硬,那就是找死,還是要靈機應變,懂得適時的閃躲和出擊才能活的長一點。
  
  在第一批喪屍撞開門出來後,其它的門裡頭像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開始撞動起來,門被激烈撞擊下而震動不停,走廊兩旁十多扇的門,都在同一時間發出被撞得「咚!咚!咚!」的聲響,光是聽著就讓人腿軟起來。
  
  想不到這些門的裡面,竟然都是喪屍,也不知道有多少只,他們幾個人逃跑的速度看來是要加快了!要是等到後面的門都被撞開來了,追他們的喪屍那就更多,他們也就更不好脫身了。
  
  「哇哇!!後面的喪屍,也太多了點吧!」
  
  喬飛羽趁個機會,往後偷偷瞄了一眼,驚歎道。
  
  原本在研究所外面的時候,那些喪屍雖然從四面八方追著他們,不過因為是在平地上面,看不出那些喪屍群的壯觀,可是現在他們幾人在走道裡奔跑,那後面追著他們都堵得水泄不通的喪屍,看起來就擁擠壯觀了許多,讓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不自覺地冷汗直下,心跳加速手腳發汗。
  
  尤其是現在他們看到的這些喪屍,已經不再像是他們前些天,在B市里看到的還像點人樣的喪屍,現在背後追來的那些喪屍,整個形態已經完全的異化,噁心的黑色筋肉,爆出的眼球,背上的倒角刺,嘴裡的可怕尖牙,喬飛羽現在只感覺到,他們簡直就像是被一群異形所追趕著啊……
  
  幾個人加快速度向前一直奔跑著,不時有一些速度驚人快的喪屍,奔跑追趕過來,王陽和肖弈就立即拿刀向後砍去,一左一右砍倒那些沖在最前面向他們靠過來的喪屍,讓背著人的方志宏先走在前面,喬飛羽和林傑,也在前面一同先走。
  
  一直砍著跑著,在繞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卻發覺前面變成了一片的漆黑,沒有燈光的照明,王陽把身旁被他砍中的喪屍一腳踢開後,罵道:「X!這邊怎麼沒亮了?」
  
  抬起頭向天花板上一看,燈管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撞爛了,燈自然是不可能還有亮,只能眯著眼謹慎地向前摸索繼續奔跑,一邊還要提防著後面追趕他們過來的喪屍,此時的王陽必須集中自己的全部精神,才好應對這隨時可能突發異狀的危險環境。
  
  「林傑!」
  
  前面突然聽到方志宏的焦急地呼喊聲,王陽立刻朝著喊聲的方向加快速度奔跑過去。遠遠的能看到幾個人影蹲趴在地上,喬飛羽抬頭見王陽和肖弈趕了過來,對他們著急地喊道:「小心,這邊有洞!洞裡有怪物!」
  
  「哦!知道了。」小心的邁步過去,王陽才發現喬飛羽和方志宏圍著的走廊中間,有一個突兀的大洞,研究所的走道,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洞,實在是很古怪。
  
  王陽過去蹲下身朝裡面看,隱約能看到林傑抓著裡面洞壁的身影,問一邊的喬飛羽:「怎麼回事?」
  
  「剛剛我們跑過來沒有注意腳下,林傑就突然被拖進了這洞裡。不知道是什麼怪物,林傑在底下一蹬腿,把它給踢下去了,可是他也吊在裡面上不來了。」彎下身子,喬飛羽努力試著伸長自己的手,去夠住掉進這深不見底的黑洞中,反應迅速抓住了旁邊的突起石塊,而沒有直接掉下去的林傑。
  
  「喂!林傑!你怎麼樣?」見下面的林傑兩隻手都緊緊的抓著洞裡面微微凸起一點的石頭面,非常吃力的樣子,王陽擔心的喊著,一邊轉頭問肖弈:「這洞是怎麼回事?還有會挖洞的實驗體?」
  
  肖弈看了一下洞穴的內壁,估計這是某只逃出來的實驗體給挖出來的洞,在此埋伏經過的人,看這洞的深淺,很可能被這實驗體,一直挖進了下面幾百米深的屍體掩埋坑,作為它的主巢穴。觀察到了這些,肖弈對王陽回道:「這個洞,是逃出來的實驗體挖的,一直通到最底層的掩埋坑。」
  
  「靠!林傑,你撐著點,我拉你上來。」把自己的身體完全趴下來,想伸長手去夠住林傑,卻怎麼也還是差那麼一點點。
  
  「我……我撐不住了……」抓著一點點牆面,支撐著自己整個身體的林傑,手指頭都因為用力而發白,開始顫抖起來,嘴唇緊緊咬著,眼睛也痛苦的閉了起來。
  
  「你TMD倒是撐著啊!」王陽叫後邊的肖弈幫著自己拖著身體,試著把自己的身子繼續向下一些來夠住底下的林傑,而就在此時,耳邊又聽到了喬飛羽的警告呼喊聲:「王陽!後面那些喪屍追過來了!」
  
  從拐彎處,那些被他們本來甩在身後的變異喪屍,吐著嘴邊那黃褐色的粘液,又向著他們的方向追了過來,有些變異的,竟然都跳到了牆上,直接掛在天花板上,向他們的方向直直跑過來。
  
  汗水從鼻尖上滴下,王陽更加著急的向底下的林傑喊道:「林傑!你撐住啊!我馬上就可以夠著你了!」
  
  林傑也想用力向上撐高一點,可是腳上突然又被抓住了,接著,一陣劇痛襲向自己的腳腕,林傑視線朝下一看,是那個開始拖拽他下來的,和蜈蚣一樣的人,身體被拉得狹長,幾十隻的手,密密麻麻長在身體的兩側,此刻,它的利嘴,正咬著自己的腿,幾十隻的手纏向他。
  
  「啪!」站在洞外的肖弈,用一把匕首插進了咬著林傑的蜈蚣實驗體的眉心中央,蜈蚣實驗體被擊中後,向下墜去,手卻沒有放開林傑的腳。
  
  本來就撐不住的身體,加上腳上實驗體纏著的重量,林傑一直緊咬的下唇,都被他啃出了血。就算在洞裡,也能聽到喬飛羽的警告著急的聲音,林傑知道,那些喪屍已經追了過來,而王陽他們幾個人,還呆在原地救著自己,雖然他也不想死,想撐到王陽夠著自己的時候,可是,他的手已經不聽他的使喚,麻木了,林傑的心裡頭,也不想這幾個和他呆了幾天,已經玩得很好的朋友,因為自己被喪屍給傷害到,林傑突然仰起頭,對著王陽一笑。
  
  王陽在上面愣了愣,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立馬警告林傑:「你TMD不要想那麼多!」
  
  「兄弟,謝謝你們了,和你們這些天,我很開心……」說完話,林傑鬆開了自己抓著洞壁,都被磨破的手指,帶著腳下的實驗體屍體,一同墜向了黑暗無止境的深淵地洞……
  
  「林傑——————MD!!」
  
  知道再喊也喚不回已經掉進深洞的人,王陽狠狠地用拳頭錘了下地面,站起來不再多做停留,向前面的走廊繼續跑,避開了那些就快要包圍他們的喪屍,心裡頭想著林傑怎麼那麼傻?再一下自己就能夠著他了,還要自己鬆手!真是個傻瓜!
  
  跑著跑著,王陽憤怒的回身,一刀把後面追過來的喪屍腦袋,砍了下來,有些急躁的對一直站在自己身旁沒說話的肖弈問道:「那個洞底下的掩埋坑很深嗎?」雖然知道林傑掉下去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是死。可王陽還是盼著有點別的希望,去找到他或許他還活著。
  
  「估計洞道連接的是地下幾百米深處的掩埋坑,裡面地形錯綜複雜,無法找到。」肖弈想,就算林傑掉下去沒有死,底下估計也不只有一隻實驗體在那等候,無論如何,結果都不會是好的。
  
  「王陽,算了……」喬飛羽站在另一邊,壯起膽拍了拍王陽的肩,安慰說:「林傑他……是個好兄弟,你也別太難過了。」
  
  「X!這個鬼研究所!」
  
  洩憤的繼續罵著這個危機重重的研究所,王陽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卷髮,努力試圖振作起自己的精神,繼續向前奔跑,和喪屍拉開距離。
  
  跑著跑著,前面出現了一個電梯大門,幾人忙跑過去,對著電梯一陣猛按,電梯的門,在對於他們來說,像是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後,才慢慢的打開了。
  
  電梯門一開,幾人見裡面安全無人,迅速鑽進了電梯裡面,按著裡邊的關門按鈕,門在關合上的時候,那些一直追趕著他們而來的喪屍群也趕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一隻,手在最後的一瞬間,插進了電梯裡,被肖弈一刀利索的砍了下來,電梯門終於是合攏了上,大家站在電梯裡,喘著氣,沒有人言語,只是盯著電梯的牆壁發呆,過了一會,「叮!」的一聲,上面的一層到了。
  
  只能上一層樓的電梯,實在是古怪。可他們也沒得選擇,能上來一層就是一層吧。
  
  樓下已經滿是喪屍,幾人對樓上這一層也沒抱著什麼指望,只能是把手中的武器給攥緊,心中會更有一些安全感。對於他們剛剛失去的夥伴,他們唯有把傷感藏在心中,讓這悲憤的心情轉化為力量,繼續堅強振作起來,打好精神準備迎接等會可能出現的各種危機。
  
  而電梯的門,在他們的警惕注視下,也緩緩地向兩邊打開來……
  
  第七十五章未知怪物
  
  出乎意料的,電梯門在打開後,外面竟然沒有一點風吹草動,待在電梯裡的幾人,小心翼翼地握好手中的武器,慢慢從電梯裡出來。
  
  這一層的建築和樓下那層比起來,風格差不多,都還是那雪白詭異的牆壁和白色反光的地磚,再加上吊頂上投射下來的白色泛青光的日光燈照,就突然感覺全身都涼颼颼的。這裡唯一和樓下構建不同的,可能就是走道兩邊的房間,看起來建造的比樓下要嚴密和結實。
  
  不過,看起來再結實的電子金屬門,現在也沒有用,一排的門看過去,幾乎每間房間的門,都是敞開著,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人或是生物。
  
  王陽有些好奇地對著這些房間裡探進頭,用眼睛四處打量著這些房間的內部結構,有床有基本的洗刷池和馬桶衣架,感覺就像是個監獄一樣的設計,而敞開的金屬門,王陽觀察了一下,側面相當厚,都快有一分米多寬,唯一能用來觀察房間裡面狀況的,估計就是鑲嵌在門中央的一小塊透明的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透視窗,可以用作觀察房內的情況。這麼看,原本呆在這些房間內的不管是誰,都沒有絲毫的隱私可言。
  
  「這些房間……是做什麼的?」看到這些房間的構造,王陽心裡設想著,這不會就是肖弈以前呆著的地方了吧?那真的是和監獄沒什麼差別。
  
  「這些房間,是給高等實驗體住的,實驗體在集中管理的大間研究室中長大一點後,研究人員就會按照觀察得到的等級制度評估,把所有試驗體分配到不同階級的房間。」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房間構造,肖弈用著平淡地口氣回答。
  
  「那,你以前也住在這樣的地方?」
  
  走進了其中的一間房,王陽抬頭打量著這窄小的房間,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可以用來打發時間,天天被關在這裡面,正常人都會瘋掉吧?更何況從一出生就呆在這裡長大的肖弈,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樣冰冷狹小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王陽只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有些發疼,替肖弈感到難過。雖然他的童年是在孤兒院長大,好歹自己也可以在院子外面跑動玩耍,不會只被關在這麼一個狹小的地方,麻木的成長,還是作為一個研究人員眼中的實驗體,一個異形怪物,而不是被當作一個人的角色來看待……
  
  「嗯……」
  
  這裡的裝修還是百年不變啊,肖弈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環視著房間,對王陽繼續冷靜地介紹:「這道門設置了密碼鎖,用特殊的金屬製造而成,和牆體裡的內部金屬材質是連接在一起的,所以,單靠自身的力量,這門是打不開的,一旦開啟就會啟動警報,高負電壓也會傳導進來,基本上沒人願意嘗試著去逃脫。」
  
  「……」
  
  看來也是有人試過的啊,要不也不會知道得這麼清楚……王陽想著肖弈既然那麼清楚這門的原理,那是不是也曾經自己試驗過……
  
  肖弈見王陽的表情,也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沒等王陽開口,他就繼續回道:「我試過……也成功出來了,所以這些門後來的防範性,也越來越高……」
  
  「哈,你當然是逃出來過一次啊,要不你怎麼能和我成為同學呢!」王陽抬起手拍上肖弈的肩,就知道肖弈不會對能逃出去的念頭死心。
  
  「不,很早以前也出去過一次。」肖弈搖搖頭,像是憶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次逃離。
  
  「呃……你很早就會越獄了啊……」
  
  既然逃了一次被抓回來,肯定被整的很慘吧,監督的估計也會更嚴,就算是這樣,最後竟然還被肖弈計畫出的暴亂又給逃離了出去,可見肖弈那異于常人的耐心和非凡忍耐力。
  
  「就是出去過一次,才更渴望離開這。」
  
  為了能見到某個人,肖弈從被帶回來的那刻起,就在心中開始默默的計畫著。
  
  「也是,誰不渴望自由,話說回來,這裡面按你所說的,都是高等的實驗體吧?那他們,現在跑哪去了?門都已經全被打開了……」
  
  感覺那些實驗體就算是高等的,也應該和他們溝通不了,被研究所這些變態人員一直折磨長大的,說不定也是些可怕具有兇猛攻擊性的傢伙。
  
  「那些實驗體,是什麼樣子的?會對付我們嗎?」怕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實驗體,會突然攻擊上他們,背著李悠的方志宏,有些緊張地插話問道。
  
  「高等的,只是代表他們的某些能力受到研究所人的偏好,有些再生的能力可以成功癒合幾次,有的結合出來的比較好看,可以私下販賣換錢,有的則是攻擊力較強,總體來說,都是依靠野性生存的。」從小就和那些不像人的其它生物一同長大,每天身旁的實驗體,都可能被另外一個給吞食掉,自相殘殺弱肉強食就是在這裡唯一的法則。
  
  咽了咽口水,喬飛羽聽到肖弈的介紹,總結的問:「那就是說,他們或是它們,如果和我們碰上了,也不是好惹的?會把我們當做食物吃了?」
  
  點點頭,肖弈覺得對研究所的實驗體來說,這是很正常的。
  
  「那,那我們還是快點走吧。」不想再碰上什麼可怕又奇怪的東西,喬飛羽建議大家還是趕緊離開房間裡,繼續走。
  
  就在幾人剛剛從房間裡面退出來,迎面就碰撞上了一個黑影,正面直接相撞在一起,還沒等他們幾人反應過來,就聽到被撞的那個黑影發出臨近崩潰的嘶吼聲:「啊啊啊!!!你們這些怪物!!!別過來!!」大聲地吼著,還能聽到不停按動槍的聲響。
  
  可惜槍的裡頭已經沒了子彈,只能聽到「卡茲——卡茲——」不停重複按動的聲音。
  
  扶起第一個出門就倒楣被撞上的喬飛羽,王陽轉過頭,對著靠在牆的另一邊蹲在地上,閉著眼用沒有子彈的槍指著他們的人,疑惑地問:「你是誰?」
  
  這個人估計被嚇得不輕,在問了他半天話後,神志還是極度地混亂模糊,嘴裡只是一直小聲重複地喊著:「不要靠近我!你們這些怪物!我不想死!啊啊啊!」
  
  走過去問了幾聲都沒反應,王陽無奈地聳聳肩,問一旁的肖弈:「這個人是研究所的嗎?你們這的研究所也有軍隊保護?」
  
  「不,研究所沒有軍人駐守,這些人,是特殊部隊的。」肖弈看著蹲在地上神志不清全身抖動哆嗦著的人,他身上穿著他們開始見到過的那些喪屍中也有不少人穿的,特殊圖案的特種部隊服裝。這些人,不是研究所中的人,竟然大片地出現在了研究所裡,看樣子,ZF應該是和研究所徹底鬧翻了。
  
  「我看這樣式的衣服,他們應該是ZG特種部隊裡的人吧?肯定是研究所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找這些部隊秘密過來解決的吧……」喬飛羽站在一邊,估計猜測著。
  
  「看著也像。」
  
  點點頭,王陽也比較贊同這個說法,重新蹲下身,接近男子的身旁,見他還緊緊抓著那已經沒了子彈的槍,用憐憫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下他,年齡估計也不是很大,就跑來這受這麼大的刺激了,也不知道他開始見到了什麼,心理素質太差了吧,這就神志不清了……
  
  王陽抬起手,拍了拍男子的臉,試圖喚醒他的正常意識:「喂!喂!你還好嗎?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啊!啊!!!」
  
  瘋叫地推開王陽的手,男子站爬起身,不停地向後縮著,槍還架在手中胡亂指著他們。
  
  「這,這裡太可怕了!為什麼上面要派我們來這裡做殲滅工作?這裡都是怪物啊!都是怪物!!第一批人都沒有一個回來的,還派我們來!就,就應該直接把這燒掉的!這裡都是怪物!怪物啊!!」男子邊繼續靠著牆向後退著,嘴裡頭還一直瘋狂地喊著。
  
  他這麼一說,王陽他們好像大概的知道了一些內情,果然是ZF派來的,想不到派來了兩批的人馬,現在都變成了喪屍和現在面前的瘋子,怎麼感覺有點像狗咬狗呢?沒有侮辱ZF的意思,只是覺得有點太糾結了。ZF不但是要抹殺掉B城的人,這個他們一直支持著的研究所,在現在捅了那麼大的婁子後,也被ZF的人果斷的決定,遺棄掉抹殺掉……
  
  大家還在思考著男子嘀咕瘋喊出來的話,沒留意男子一直向後退著退著,就從拐角處突然消失了,王陽正感歎這人瘋了還四處瞎跑時,就又聽見了那個男子淒厲的叫喊聲:「怪物!!怪物!!走開!!走開啊!!啊啊啊!!」
  
  「這人刺激的不輕啊,叫喊個沒完啊。」
  
  喬飛羽搖搖頭,有些受不了這個還稱得上是ZF特種部隊的人,也太沒承受能力了,他到底是怎麼當上的啊?是不是走後門進的?一直在那瞎叫喚,聲音叫的還那麼淒慘大聲,比女人的尖叫聲還來得更加響亮。
  
  「卡茲!!」
  
  「噗滋——」
  
  隨後傳過來的聲響,卻讓大家的面色凝重了下來,沒有再聽到男子的叫喊聲,只聽到了那可怕讓人寒毛豎起的咀嚼聲,一聲又一聲,從拐角的裡面傳了過來。
  
  「看來,他是真碰上怪物了啊……」
  
  王陽把手中的刀握了握緊,低聲說道。不知道待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實驗體。不過,他現在已經可以事先預料到,‘它’,肯定不是很友好的那種……
  
  第七十六章蛞蝓形態實驗體(上)
  
  秉承著敵不動他們也就不動的原則,幾人瞪著發出了聲響的拐角處,靜觀其變。
  
  過了一會,傳來的咀嚼聲越來越小,血紅色的鮮血,順著白色地磚的光滑走廊,一路流淌了過來,紅色的血映襯在白色的地面上,顏色分外的扎眼和刺目。
  
  「卡茲——卡茲——」
  
  本來小聲快停止下來的咀嚼聲,突然又再次響起,一條黑影從拐角後面出現,看起來是人形的身影,不像是什麼怪物形的實驗體。
  
  那條身影轉過來面對向了王陽他們幾人,他的臉上,雙眼就像是眯起來的細縫,沒有睜開一樣,兩眼間的距離也相當的狹窄,鼻子坍塌扁平,深紫色的嘴唇雖然很薄卻大得嚇人,整張臉一起看下來,就讓人不由地心生厭惡之感。視線繼續向下望去,這人的上半身並沒有穿著衣物,在他褐黃色皮膚的胸膛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張可怕的巨嘴。
  
  這張嘴可不是畫上去貼上去的,而是一張名副其實的嘴,有著上下兩瓣嘴唇,整張嘴的大小,佔據了胸膛的三分之二,嘴不停地上下做著咀嚼動作,把剛剛啃食到的肉,放在裡面咀嚼著,紅色白色的骨肉,能在這嘴翻開張咬時清楚地看到裡面。還是新鮮的紅色的人血,順著此人胸膛中的那張巨嘴嘴邊滴了出來。
  
  吐出一小塊咬著的剛剛那軍人身上的衣物破布,這個胸前長嘴的傢伙,看似隨意地伸出自己的一隻手,撿起自己胸膛上大嘴嘴角邊漏出的一塊紅色鮮肉,放進了自己臉上的那張嘴裡咀嚼,再把目光轉向到了站在他前面的幾個人身上。
  
  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在視線掃到了站在幾人後背,身影卻還是很突出的肖弈身上時,在一瞬間,他的瞳孔睜大,眼中流露出怨恨的視線,抓緊自己手中的另一隻人手胳臂,施力一壓,掐斷開來。
  
  「GNZ0!是你?哼!你竟然還沒有死?」
  
  「呃……肖弈,你認識的?」
  
  王陽見這長了兩張嘴驚悚的保持著人樣的傢伙,從嘴裡頭吐出了人話,表示十分吃驚,他還真以為其他的實驗體,都會像是蠍蛛的那個類型。原來還真有和肖弈一樣的常人形態實驗體,不過比較起來,還是肖弈長得順眼多也正常多了啊……
  
  這個胸前還長一張嘴吃著人肉的傢伙,模樣實在是猥瑣。聽他的口氣,貌似還認識肖弈。
  
  「哈,GNZ0,你還假模假樣取了個人名啊?哼!看來你在外面倒是混得很好嘛……」歪了歪頭,兩張嘴的男子,瘋癲狀態地嘲笑著說道,慢慢向他們幾個人走近過來,而他胸腔上的猙獰大嘴,還在沒有停息的不斷咀嚼著嘴裡頭的人肉。
  
  肖弈目光淡然的看了一眼在他面前不斷叫囂著的實驗體,微微皺了皺眉:「你是誰?」
  
  「哈哈……」
  
  看到兩人雞同鴨講,肖弈完全就不記得此人,王陽在旁有點忍不住笑場。其他人都奇怪的轉頭看向了王陽,王陽立刻擺擺手,示意他們幾個繼續。
  
  「哼!你別裝作什麼都不記得了!」
  
  沒想到自己一直記恨著的傢伙,根本就沒有記住他來,惱羞成怒的實驗人,狠狠的用拳頭一砸牆壁,白色的牆壁,立刻被砸凹進去了一塊,怒氣衝衝的抬起手,指著肖弈大聲怒吼:「我是KASD,你別裝作不認識我!要不是因為你的鼓動,我們也不會一同秘密計畫逃離研究所!結果呢!你根本就沒告訴我們,他們在我們的身上還裝著跟蹤器!我們全都被抓回來了!被丟去做各項試驗,死的死,傷的傷,就你一個沒有被抓回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一切,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們!」
  
  大喘了口氣,自稱是KASD的實驗體,繼續叫道:「呵呵,現在好了,他們在我們身體內又埋了定位爆炸器,一旦我們遠離研究所到達一個限度,就會自爆而亡!我在被捉後的試驗中,運氣好沒有被折騰死,你現在既然敢再回來,哈哈,我們就來算算總帳!」
  
  實驗體KASD見到了積怨已久一直在心中設想著要復仇回去的仇人肖弈,卻不想他已經完全把他們都給遺忘掉了,心中更是惱火加憤怒,整個激動的情緒都要噴發出來。
  
  他喊的那些話,其他的人聽得都還有些迷糊,只有知道這一切事的王陽,聽得倒是明白了。這個實驗體肯定就是被肖弈帶動鼓吹,製造混亂逃跑出去的實驗體之一吧……
  
  看來他們被捉回去後,被折騰的很慘呐。同情他這麼的怨恨記著肖弈,而肖弈卻完全沒有記住他的存在。
  
  「不記得你是誰,讓開。」
  
  肖弈根本就沒想過去記住,更不屑於記住這些對他來說無關緊要的人,不管在他面前這個對他怒駡著的實驗體KASD認不認識他,他都沒有興趣去回想,只想繼續向前進,去找到那中和劑給王陽解毒。
  
  「哈哈!你竟然不記得我?你的個性果然還是沒有變啊!GNZ0,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個獨來獨往的討厭樣,怎麼?你現在卻會想到回來這裡,這個你最厭惡的地方,為了什麼?」被肖弈徹底的無視,實驗體KASD怒極反笑,開始推想著肖弈是為了什麼再返回到這裡。
  
  「和你無關。」
  
  「哈哈哈,和我是沒有關係,可是既然跟你碰到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還有跟著你來的這些人類,沒想到你這樣討人厭的個性,也能和人類混在一起啊?沒有被他們當做怪物嗎?哈哈,他們就留下做我的食物,而你,也會成為我的食物之一……」
  
  伸出自己沾滿了人血的手,對著肖弈的方向低頭邪笑著舔了舔手掌上的血跡,胸膛上那已經咀嚼吞咽完人肉的大嘴,也開始饑餓難耐地張合起來。
  
  好吧,肖弈還真是樹敵不少啊……王陽默默拿著刀和喬飛羽方志宏等人湊近到了一塊,個人恩怨什麼的,就讓肖弈自己解決去吧,他就不湊什麼熱鬧了。
  
  「礙事……」
  
  肖弈眼神變得陰鷙下來,金色的暗光在極黑的瞳孔中浮現,對於一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東西,都是他要剷除乾淨的障礙。
  
  「哈哈!那你進了我的肚子裡就不礙事了。」
  
  從以前就知道肖弈的實力不差,這個實驗體KASD也不敢太小瞧了肖弈,趴下身來,實驗體KASD躺倒在地上,開始痛苦的挪動扭曲起來。
  
  「呃……他怎麼了?」
  
  王陽對於馬上就要PK的兩人,一個就先倒在地上呻吟亂滾,感到有些莫名。
  
  「終極異變體態……」
  
  看了看實驗體KASD在地上的動作,他的整個身體正在開始膨脹突起變化扭曲著,肖弈回身向王陽解釋說明。
  
  「天……還會終極異化?」
  
  慢慢退後到幾人最後邊的方志宏,看著前面躺倒在地上的那個人形實驗體,身體正在開始逐漸膨大起來,身上的皮膚也開始轉化成了褐色斑紋的圖案,四肢向裡收縮進了軀幹裡,整個身體變得又長又圓。
  
  他腹部的嘴巴轉移到了圓筒狀身體的頭部位置,原來的人頭腦袋,則移到了大嘴上面的一點,整個身軀看起來就像是變成了一隻巨型的蟲身。腹部扁平緊貼在地上,分泌出許多的粘液透明物質,背部的肉上形成出了甲殼,覆蓋在整個蟲背的上面,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只有殼的蛞蝓。
  
  「這異化的好噁心啊……」
  
  喬飛羽有些嫌棄的瞟了一眼那異變得有好幾米長的巨型蛞蝓人異形,小聲嘀咕道。這樣比較起來,肖弈的異變比上他們實在是好看太多了……
  
  也不知道肖弈是不是也會終極異變呢?除了看到肖弈的半異化半人形態,喬飛羽現在看到了眼前這只的模樣後,不由地對肖弈的最後異變形態,產生了相當大的興趣和好奇。
  
  「不就是鼻涕蟲長了殼和大嘴的模樣嗎?」
  
  對於實驗體KASD異變後的形態,王陽感到相當失望,還以為會有帥氣點的異形怪物,沒有想到,出來的一個更比一個長得要噁心人。
  
  「退開點,小心他身上的粘液。」
  
  知道這個實驗體KASD腹部分泌出來的粘液,有著相當大的腐蝕性,可以把人肉都給腐蝕掉,肖弈揚起手,向後擺動,示意其他人躲避的遠一點。
  
  「那你小心一點啊。」
  
  王陽雖然不擔心肖弈的性命安全,卻還是有些憂慮肖弈每次砍人的‘豪邁’方式,會不會到時砍得那粘液亂濺,噴到他們這些無辜圍觀的人身上。
  
  像是知道王陽現在心中擔心的是什麼,肖弈垂下頭瞥了一眼王陽,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了一個弧度:「我會注意的。」
  
  「……」
  
  你還真明白了啊……王陽震驚地感歎兩人的心靈相通也忒默契了一點吧?
  
  終於,肖弈提著手中的長尖刀,走向了轉變成巨型蛞蝓樣的實驗體KASD面前,這個已經異變的KASD,仰起了他的上半截蟲身,腹部的粘液一直流淌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灘灘的透明粘稠液體。
  
  蟲身體上的腦袋,還能喊著話,得意洋洋地朝著肖弈大喊著:「哈哈!GNZ0!你以為你不異變,就可以打敗我了嗎?你真是太小瞧我了!」
  
  說著張開他圓形的巨大嘴巴,裡面全是旋圈狀的一排排尖銳利齒,這要是被一口咬中,那肯定全身都是牙印……
  
  蟲身就這樣猛的一下向上仰高,伸縮彈向至肖弈的方向,猛撲咬過來。
  
  第七十七章蛞蝓形態實驗體(下)
  
  肖弈一個左轉身,躲避開了KASD撲過來的血盆大嘴,拿起刀迅速朝著KASD的蟲嘴裡劃過去,肥厚的蟲身肉,被他一刀就給劃破開,裡面半透明的白色血液,湧了出來,肖弈趕緊向後退開一步,避開和粘液一樣都是高腐蝕性的血液。
  
  嘴被劃破開的KASD,大叫怒吼著繼續向肖弈的方向擺動身軀蠕動過來,大嘴朝著肖弈站著的位置,一下接著一下,彈縮蟲身,猛咬下去,可都被肖弈靈活的給躲閃開,反倒是原本肖弈站著的地面,被KASD給咬碰到了許多次,他嘴裡流淌出的白色血液,竟然把白色水泥厚實的牆面,給腐蝕的冒起了泡,這樣子的腐蝕性也太可怕了一點吧?
  
  站在拐角邊遠遠圍觀的幾人,看著肖弈站著的周圍牆面,都被蟲血腐蝕冒起了泡,嘖嘖稱奇。
  
  肖弈在躲閃了幾次後,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躍身跳到了巨型蟲身的KASD背上面,半蹲在背的中央位置,穩住身體抓住腳下還在不停扭動翻滾的蟲身,揚起他手中的長尖刀,向底下的蟲身直捅了下去。
  
  白色的半透明血液不斷地噴湧出來,無法避免的已經染到了握著刀把柄的肖弈手上,肖弈的手被這高腐蝕性的血液所浸透,手背上的皮膚開始潰爛,皮膚被溶解消化,露出了裡面的肉,並繼續向裡腐蝕著。
  
  手上被血腐蝕的傷口已經可見裡面的骨頭,可肖弈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鎮定的握住刀繼續向下橫切下去,KASD的蟲身軀體,很快就被肖弈從中間被劃拉成了兩截。
  
  從蟲身上跳下來,原本以為已經平靜下來的被分成兩截的蟲身,突然其中的半截,伸縮著朝王陽他們的方向爬行蠕動過去,而頭部的半截身體,則不死心的轉過來,繼續向肖弈的方向撲咬,邊咬著蟲嘴上的KASD的人腦袋還在哈哈大笑著:「哈哈哈!GNZ0,你以為我被切成了兩半就活不了了嗎?太小看我了!」
  
  好歹他也是研究所裡頭的高等實驗體,被分成了兩截,他還能夠繼續活著,還能長出新的一半,而他那被砍下來的尾部部分底下,也有一張嘴,可以繼續襲擊其他的人。
  
  肖弈聞言,眉間蹙起,轉頭朝王陽那邊的方向望去,見站著拐角處的王陽,正和他招著手,表示他們幾個沒問題:「你對付他的頭去吧,這個沒眼睛的尾巴,我們能解決的。」
  
  「……」
  
  沒有說話,肖弈換了只手重新握住尖刀,另一隻被腐蝕的露出白骨的手,已經在癒合中長出了肉絲修復著。肖弈把目光對向了KASD的腦袋,不管是什麼樣難纏的生物,頭部都是他們的弱點。
  
  …………
  
  原本還在一邊看熱鬧,卻見那噁心的蟲身尾部,朝著他們幾人蠕動了過來,尾部最低端,一個圓形的口子開始慢慢變大,竟然也轉變成了一張滿是利齒的巨嘴,想咬向他們幾個人。
  
  王陽回頭問身邊的喬飛羽:「那個,林傑帶來的火藥你還有嗎?」
  
  「呃,有啊,你想怎麼樣?」
  
  「做燒烤唄。」
  
  王陽露出一個信心滿滿的痞氣笑容,迅速跑進了旁邊的一間實驗室內,對著裡面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竟然還真被他找到了幾瓶易燃的化學藥水。
  
  叫其他幾人幫忙把火藥從外面一直撒到房間的裡面,王陽準備好後,跑到外邊吸引那只大嘴噁心,還會分泌腐蝕性液體的尾巴靠近過來,這種生物,不能和它們近戰,容易把自己傷到,還是利用點道具配合著好。
  
  好像對地上的動靜震動特別敏感的尾部,跟在王陽的身後,張開了利嘴,向著王陽的方向一直蠕動粘膩的身體跟了過來,王陽一直把它吸引進了實驗室裡頭,拔開手中各種實驗液體的瓶子,丟到了蟲尾部的身上,並迅速的把門帶上,點燃打火機,對著地上引導進去的火藥線,把火給點著來。
  
  火藥一下子就被引燃起來,順著門外邊一直穿進到了實驗室的裡面。
  
  火點到了被關在裡面的蟲尾半截上,立刻燒了起來,蟲身開始在實驗室裡面四處亂滾,身上的粘液也到處亂飛,幸好把它關裡面了,要不非要濺到他們身上不可。也不知道王陽找到的那些化學藥水是什麼成分,可能太純了一點,澆在蟲尾半截身軀上的液體,被火一點燃後,就再也沒被熄滅過,在蟲尾上一直燒著,直到蟲尾的半截,變成了一團黑色萎縮起來失去水分的物體,看起來再也無法修復起來。
  
  不知道自己的下半截已經被王陽給燒成了幹,KASD的上半截蟲身,還在對肖弈窮追不捨的攻擊追趕著。不過,肖弈明顯已經是沒有什麼耐心了,一個彈跳上前,直接向著KASD那張嘴上面的腦袋削過去。
  
  還在張著嘴叫囂大喊的KASD,瞬間整個的頭部,都被削了下來,掉落在地面上,他的蟲身在沒有腦袋的控制之後,也漸漸萎靡下來,王陽趕上前,把多餘的化學藥水澆到了被砍下的腦袋上,不顧腦袋還能在地上繼續叫喚著,點上火丟了上去。
  
  「終於不叫喚了……」
  
  吐出口氣,這個實驗體還真是有夠吵的,邊打還能邊那麼多的廢話。在用火把他給火點燃燃以後,終於是無法開口了,世界總算是安靜了……
  
  沒有腦袋的半截身子,開始慢慢的縮小復原,縮回成了原來的人形身體,脖子上面的腦袋和下半身都已經沒有了,只剩下半截上半身和那胸膛上張著的大嘴。
  
  王陽他們也不想和這半截身子再糾結下去,拖過去和那還燒著的腦袋一起,讓它們繼續燒著,幾人小心翼翼地躲避開整條走廊上,那地上和牆上飛濺沾染到的腐蝕粘液的地方,繼續向研究所裡面前進。
  
  「肖弈啊,那個中和劑,大概放在研究所哪了?」不知道他們進到研究所的最終地點是哪,方志宏有些擔心自己身後昏迷著的李悠,畢竟李悠的體制是最差的,不可能像王陽那樣被感染了還歡蹦亂跳,他急著找到那個中和劑,幫李悠解除病毒,晚一分鐘,李悠就多一分的危險。
  
  「在最上層的研究劑存儲室。」
  
  基本上,所有研究出來的各種不同功能的藥劑,最後都會秘密存放到存儲室中被保管起來,其中也包括被洩露出去的喪屍病毒在內。
  
  「唉,這電梯不直達,看來我們還要一路走上去啊。」
  
  在這個和迷宮一樣的研究所裡打轉,還要找到上去的樓梯,真的是困難重重。王陽歎了一口氣,想著無辜被牽連而掉進地洞的林傑,就感到心中一陣的煩悶。
  
  低下頭不小心瞥到了旁邊肖弈那被腐蝕的手,王陽立即有些莫名緊張的伸手過去,一把把肖弈的手給抓了起來,拽到自己的面前仔細認真查看。
  
  就見肖弈那蒼白的手背皮膚上,那些被腐蝕液體侵害消化的皮肉,還正在癒合當中,可還是能看到那些傷口處的皮肉,被腐蝕的樣子是多麼的猙獰和恐怖,王陽一直是向上彎著的嘴角,垂了下來,皺眉問:「疼不疼?」
  
  「還好……」
  
  「X!你修復能力好,也不用那麼淡定吧?有個神經都會疼好不好。」想用自己的手去觸碰一下,又害怕會弄疼了肖弈,王陽那副抓耳撓腮的擔憂模樣,讓被王陽抓著手給他觀察的肖弈,心情變得好像不錯起來。
  
  喬飛羽站在旁邊,看兩人的樣子,琢磨著自己還是不要上前過去,去插嘴問候肖弈的情況了,對肖弈來說,可能只需要王陽一個人的關心就足夠了……他們要是這時候想要過去插話問候,估計還會被肖弈給警告瞪回來的吧……
  
  在研究所中繼續向裡前行著,他們路過了那被實驗體KASD給吃了半截的,剛剛碰面還是活蹦亂跳的那個瘋掉軍人的下半身軀體,王陽走過去蹲下身,對著那殘骸身上剩餘的衣料,用手進行了一番尋找。
  
  「你找什麼呢?」
  
  看著王陽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在那下半截身體還掛著腸子內臟,拖出了一地的人體殘肢上翻找,喬飛羽就感覺自己的胃實在是有些上下翻滾。
  
  「既然他是軍人,不可能身上只帶了一把槍,我看看他還有沒有其它的武器。」
  
  王陽蹲下來的身體正背對著喬飛羽,沒有回過頭,過了一會,像是驚喜的發現了什麼東西:「呦!不錯啊,有把手槍還有個手榴彈呢!真是可惜,要是他沒瘋,這些東西都可以用來防身。」
  
  掏出了從殘肢裡面翻出來的槍和彈夾,王陽站起身遞給喬飛羽,把手榴彈則揣進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中,以防不時之需。
  
  「這把槍你先拿著用吧,等我們再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再找到幾把武器。」
  
  「呃……你不用嗎?」喬飛羽見王陽把槍遞給了自己用,奇怪王陽為什麼不先留給自己。
  
  「哈哈,現在我用刀還蠻順手的了~而且,哥們,我可不想等下碰到什麼怪物,還要前後照應什麼的,你有把槍,也好掩護大家。」
  
  這個大家,王陽不說,喬飛羽已經大概的瞭解明白了,就是在他們幾人中,體力最弱現在還受了傷的李悠和方志宏一對啊……
  
  確實,需要大家都提高戰鬥力了,要不,待會又要有人員傷亡犧牲掉。
  
  「那好吧,這槍我就拿著了。」喬飛羽伸手接過槍,感覺到自己手上接觸到了一種粘膩的液體觸感,像是知道了是什麼,他的嘴角不禁一抖。
  
  「嗯……這上面還有血,你記得要擦乾淨再來用哈,別打滑了。」
  
  見喬飛羽被自己遞過去的槍,也弄得滿手的鮮血,王陽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你…………」
  
  喬飛羽嘴角抽搐得更加厲害,默默地接過槍,另一隻手趕緊從褲子口袋中,把他的手巾抽了出來,來擦乾淨自己染得一手的人血。
  
  惡…………真是有夠噁心的了……
  
  第七十八章翅頭蝠
  
  好不容易在這如迷宮一樣的研究所走道裡,找到了一條向上面一層去的樓梯,他們幾個走來的一路上,不斷地可以看到人類被撕碎咬爛的殘肢和地面牆面上四濺的鮮血,而那些踩到了血蹭在白色地磚上的腳印,都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印跡,或大或小,也不知道襲擊那些人的實驗體,是什麼樣的。
  
  不過,那些蠍蛛都跑到森林外邊去了,其他的實驗體,估計現在也跑得差不多,除了一些懶惰的不願意走遠的,比較喜好食肉的,還守在這研究所裡,襲擊啃食著那些被派進來的軍人和剩下沒被感染躲在研究所中的工作人員。
  
  「靠啊!這裡面就沒個活人了嗎?」在跨過一個倒在樓階梯上一具被啃噬的只剩下骨架的人類屍體,王陽實在有些忍不住抱怨說道。
  
  「除了開始我們碰到的那個瘋掉的軍人,好像是沒有再看到活的了……」喬飛羽表示,確實到他們現在進來為止,其他見到的人類,都是已經死掉的。
  
  「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這麼混亂,又是異形又是實驗體的,還有那堆莫名其妙跑來的軍人,我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啊,肖弈,你說是不是?」
  
  用手肘撞了撞肖弈的胳膊,王陽感歎道。
  
  「不來就拿不到中和劑……」
  
  「呃……好吧,大家還是被我拖累了……」話題繞來繞去,終於還是轉到了王陽自己的身上,洩氣的垂下雙肩,想到那萬惡的中和劑,也不知道要爬到哪裡才可以最終找到來。
  
  踏上了樓梯的最後一節階梯,抬頭可以看到這層樓的裝修,和樓下那層四處白得瘮人的風格不太一樣了,整層樓的顏色,都被刷成了深灰色,地上鋪著的也是黑色大理石質地的地磚,整體看起來感覺讓人看得有點壓抑和沉悶。
  
  在這一層樓上,也和下面那層一樣,周圍四處看不到一個人影,大家的鞋子踩在這寂靜的研究所走廊上,只能聽到他們腳步踏地時所發出的踢踏聲響。
  
  幾個人走著走著,像是來到了一個極大的大廳,仰頭向上望去,感覺天花板一直在向上延伸,看不到盡頭。王陽抬頭望著那看不到頂在哪的漆黑頂面,問肖弈:「研究所裡面,怎麼可以建這麼高?從外面看,好像看不出來啊。」
  
  「這是到了山內部中央。」
  
  「啊?山?」王陽歪頭想了想,似乎憶起了研究所後邊的那座葫蘆瓶形狀的高山,不由驚歎的說:「這研究所還延伸到這山裡面來了?酷!那我們現在是站在山的中間?」
  
  「對。」
  
  「這個建築設計,還真特別。」同樣也仰起了脖子,打量著漆黑頂端的喬飛羽,耳邊像是聽見了一些細微的動靜,側了側耳朵,問身旁站著的方志宏:「你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正在給身後身體開始發熱昏迷不醒的李悠,擦著他額頭上的汗水,方志宏回過頭,看了一眼喬飛羽,搖搖頭:「什麼?我沒有聽到。」
  
  「我好像剛剛聽到了什麼啊……」環抱起自己的雙臂,喬飛羽又側了側頭,覺得自己剛剛沒有是在幻聽,他的確像是聽到了翅膀扇動的聲響。
  
  「翅頭蝠……」肖弈清冽低沉的聲音,突然回答道。
  
  「啊?那又是什麼東西?」
  
  王陽有些警覺地轉頭四處查看起來,他好像也聽到了像是翅膀在扇動時所發出的聲音。
  
  「是低等實驗體,原也是關在實驗室中。」
  
  「……」
  
  好吧,其它的實驗體都跑出來了,這個也不可能沒逃出來……王陽扶了下有點抽痛的額頭,問了一個他非常渴望是相反答案的問題:「它……喜歡吃肉嗎?」
  
  「不。」
  
  「哦?!」王陽眼睛立刻亮起了充滿希望的神采,這麼說,那個叫什麼什麼蝠的實驗體,應該不會對他們幾個產生威脅了吧?
  
  「翅頭蝠,性兇猛,行動敏捷,擅飛,喜食鮮血。」像背教科書一樣,肖弈語氣不帶起伏地把翅頭蝠的基本屬性,介紹出來。
  
  「……」
  
  「……」
  
  「……靠!你倒是一句話說完來啊,害我白開心了一下。」王陽瞪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肖弈,聽說又是個對他們充滿了興趣的危險生物,馬上就要出現,鬱悶的小聲嘀咕道:「研究所裡研究的實驗體,就沒有個性溫和一點的嗎?XXXX!吸血蝙蝠都冒出來了。」
  
  「不,我覺得吸血蝙蝠肯定是比它可愛多了……」接過話說的喬飛羽,示意王陽向他們頂端的山洞內壁,也就是那完全黑暗的天花板看上去,在大廳微暗燈光的照映下,王陽隱約看清了用腳爪抓站在山洞形內壁邊上的那個龐然大物。
  
  如卡車輪胎一樣大小的個頭,兩邊垂下的肉膜黑翅就和蝙蝠的一樣,估計完全伸展開來,少說也得有兩米的寬幅,整個身體都是一個腦袋的樣子,還長得極像人的五官,有鼻子有眼睛,還有一張凸出來的血盆大嘴,嘴邊兩根露出來的吸血尖牙,估計都有一把匕首那麼長的大小,這別說被吸血了,光是被咬上一口,也要去掉半條命了吧?
  
  在整個如腦袋的身體上,佈滿了褐色的半圓形羽毛,一片一片貼服在如人臉的皮膚外表,兩隻吊起來的,像人一樣的眼睛,眼珠卻出奇的大,整個黑色的眼球占眼眶的三分之二,在腦袋的下面,就是一對比鷹還鋒利的腳爪,緊緊抓在山壁之上,穩住了它龐大的身軀。
  
  這個人臉樣又長著翅膀的人頭生物實驗體,抖了抖它後背的蝠翅,用它黑色隱隱還反射著藍光的巨大瞳仁,看著這幾個闖進大廳裡的人類。
  
  王陽見此生物,不由心中感歎,不愧是研究所研究出來的,人的部分和生物的部分結合在一起,真是充滿了詭異的驚悚感啊……
  
  突然,這只站在山壁上的翅頭蝠,翅膀「唰——」的一聲,就向兩邊伸展開來,上下撲哧了兩下,直起身朝著王陽他們的方向飛了過來。
  
  王陽趕緊低下身,和從自己頭頂上飛過的翅頭蝠擦身而過,頭髮末梢都能感覺到剛剛爪子劃過去的風聲。
  
  沒有抓到王陽,翅頭蝠在空中盤旋滑翔了一圈後,又轉向襲擊另一邊的喬飛羽,撲哧著它黑色的蝙蝠翅,尖銳的爪子在空中張開,向喬飛羽的身體抓過去。
  
  喬飛羽趕緊把王陽給他的那把手槍抬了起來,對準朝著自己抓過來的翅頭蝠身體眉心的位置,就開上了一槍。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聲過後,翅頭蝠就被打倒掉落在了地上,翅膀還在地上扇動撲騰著,身體努力翻起來,從它的頭部射穿過去的傷口,鮮血正從裡面汩汩而出。在地上折騰了幾下,這只翅頭蝠就僵直住了身體,死掉了。
  
  「它死了?」
  
  走近到那只翅頭蝠的旁邊,王陽疑問,這死的也太順利了吧?對於他們這幾個天天奮戰在各種異形怪物身邊的人來說,第一次碰到這麼好解決的怪啊……
  
  「嗯,好像是死了。」伸長腳,喬飛羽試探性地踢了踢地上那沒有動彈的翅頭蝠屍體,見沒有反應,肯定道。
  
  「切,這翅頭蝠,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啊……」害他還以為是個多難纏的實驗體呢,王陽鄙視地撇了撇嘴。
  
  「別放鬆警惕,它們是群居性的。」肖弈見王陽那副失望鄙視的模樣,站在一旁漫不經意的開口提醒道。
  
  「啊?」
  
  王陽轉過頭回看肖弈,眨了眨眼,那個……不會是指……
  
  「撲哧——」
  
  「撲哧——撲哧——」
  
  「撲哧——撲哧——撲哧——撲哧——」
  
  無數聲翅膀扇動的聲音,在他們站著的位置頭頂,那個漆黑看不到頂的山洞內壁迴響起來,他們向上看去,卻完全看不清楚那些黑暗中的身影。唯有低下頭望向地面,才能見到那些黑色如幽靈般的影子,在地面上迅速地一晃而過。
  
  大夥立即把頭抬起,眼睛死死地盯著黑暗的山洞頂端不敢移開視線,雖然看不到黑暗中的東西,耳朵裡卻能聽到那越來越響越來越多的扇動翅膀的聲響……
  
  第七十九章蝠群
  
  「啪嗒!!」
  
  不知道突然有個什麼東西,從山洞頂端墜落了下來,直直摔落在大廳的中央,原本站在大廳中的幾人趕緊向旁邊閃開,才沒有被砸到。
  
  等他們把視線調轉回來,重新看向大廳中央的地面時,就見到了在黑色反光地磚上面趴著的一具人類屍體,脖子上和胸口的位置,全是被咬過後穿透身體留下的又深又大的窟窿洞。裡面的肉已經沒有什麼血色,泛著淡淡的粉白色,鮮血全部都被吸食乾淨了。
  
  因為身體是從高空被丟下來的,呈趴躺狀摔在地上的這具屍體,被撞得亂七八糟,頭扭曲的別在一側,摔裂開的頭顱,猶如被摔在地上的西瓜,腦袋裡面黃白色的腦漿全都碎成一灘流了出來,手和腳散開攤在冰冷的地面上,死後這具屍體都沒有閉眼,眼膜變得已經發灰發蒙渾濁起來,卻還瞪大他那死不瞑目的雙瞳,眼中表露出他臨死前最後一刻的恐懼。
  
  死者的身上,還殘餘了一些沒被撕得太破,隱約還能看出來的白袍衣物,估計此人生前也是研究所裡的研究員,結果到最後,卻被自己的研究實驗體,給輕易殺掉了,真是悲劇。
  
  在這屍體被從空中丟了下來後,一道黑影從上至下慢慢停落在了屍體的上邊,又是一隻翅頭蝠,不過和剛剛的那只不同的是,它身體上的面龐五官,和前面的那只長得不一樣。如果剛剛那只的五官像一個男人的臉,而這只,就像是個女人的五官。
  
  尖銳的利爪按在屍體身上,翅頭蝠還用爪子左右扒拉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原本從高處墜下,體內的骨頭就被摔碎得和爛泥一樣,在被翅頭蝠爪子的扒拉下,更是肉末亂飛,屍體的腐爛臭味,一下子就擴散在了整個大廳之內。
  
  「撲哧——撲哧——」的翅膀扇動聲,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朝高處山壁內部向兩邊望,已經能被微弱燈光照射到的地方,那些突起的岩壁上邊,正停站著幾十隻大得驚人的翅頭蝠,每只的五官都和人的臉一樣,不過樣貌卻沒有一個相同的。
  
  它們有些站在上面,抬起爪子正在抓撓著身體,有的抖動著身後巨大的蝙蝠翅,看似對他們幾個人,沒怎麼關注,不過王陽敢肯定,要是他們幾個人現在一有點動靜,它們就會飛撲而來。
  
  站在大廳的幾個人就和著這些翅頭蝠僵持著,誰也沒有先動作,氣氛有些緊張,這麼多隻翅頭蝠圍繞停靠在他們頭頂的山內壁上,四周十分的安靜。
  
  見到現在這樣的氣氛,方志宏背著李悠想偷偷向後躲開,儘量把自己縮得渺小,希望那些翅頭蝠別注意到他和李悠,去注意另外幾個人就好,只要那些翅頭蝠忙著攻擊那幾個強人,就能給他帶來機會,偷偷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帶著李悠躲藏起來。
  
  可著急想著退後的他,在靠著牆向後邊倒退的時候,腳後跟不小心就踢到了大廳邊上擺著的垃圾分類箱,不銹鋼的垃圾箱被他的腳踢中,立刻發出了刺耳的震動聲響。
  
  「砰嗵!」
  
  「滴——卡茲———」
  
  「咚!!」
  
  一個慌張,方志宏也不知道自己按到了牆壁上的哪個位置,隨著他不小心的按動後,大廳四周的通道出口,突然升出了鐵門,由上至下閉合起來,把他們幾個人都關在了大廳的中央,無法向通道內開溜逃跑。
  
  那些原本沒有動的翅頭蝠,在聽見四周突然傳來的雜吵聲響後,開始躁動起來,展開它們的蝙蝠翅,集體起飛,向著大廳內站著的幾人攻擊過來。
  
  見那些可怕的生物朝他飛了過來,方志宏也沒時間去找那個被他不小心按住,已經來不及時間細找的隱秘開關門按鈕,直接轉身背好李悠,就去找地方躲避。
  
  「我X!」
  
  王陽也不知道是誰製造出的那麼大的動靜,就像是一個信號,讓這些翅頭蝠開始集體發動攻擊,抽出腰間的刀,王陽砍向飛到自己頭上的那只翅頭蝠,翅頭蝠翅膀向上一扇,就靈巧地躲開了王陽砍過來的一刀,王陽惱火地磨了磨牙,有點鬱悶自己沒找到第二把槍來用,對付這些會飛的,還是用槍打來得爽快點。
  
  站在王陽身旁的肖弈,一個躍起,就用手拽住了一隻翅頭蝠的翅膀,拖著它的翅膀,把它狠狠的向地面上摔下去,接著上前補上了一刀,這被肖弈摔爛在地上頭中央還被插了一刀的翅頭蝠,眨眼間就安息掉了。
  
  喬飛羽面對著朝著自己過來的翅頭蝠,則是抬起手中的槍,儘量瞄準了翅頭蝠的頭後再開槍射擊,畢竟子彈總會有被用完的一天,他要確保自己的每一顆子彈,都能滅掉翅頭蝠,不被浪費掉。
  
  不過,他們幾個人一直不停地砍殺著這些翅頭蝠,也敵不過這些翅頭蝠龐大的數量,三人只能一直和翅頭蝠群做著僵持拉鋸戰。
  
  而趁著翅頭蝠群被那幾人的動作吸引,全去圍攻他們三個時,趁亂跑開躲在大廳接待長桌後面的方志宏,放低呼吸,輕輕的吐息著,把他背上昏迷著的李悠,慢慢抱到了自己的身前,小心地探頭,查看著桌子外邊幾人現在的戰鬥狀況。
  
  方志宏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自己受了傷,還帶著被咬傷感染的李悠,所以他心中決定,怎麼樣也要好好保護住自己和李悠,那些和怪物異形戰鬥的事,他不會再去瞎攙和,本來來這的一趟,就是個錯誤,如果沒有來,李悠也不會被咬傷。
  
  所以,方志宏冷眼的靠在桌子後面躲著,看其他的幾人正在奮力和那些翅頭蝠戰鬥,在心底,他當然還是不希望這幾個人被打敗。因為他還需要靠著他們,去把那個中和劑找到,沒有中和劑,李悠就會變成那些沒有思想能力的行屍走肉……
  
  想到這,方志宏低下了頭,撫摸靠在自己懷中,那有著白淨臉龐的李悠,臉色已經明顯比開始要蒼白了許多,方志宏的雙眼在看到李悠的狀況後,變得陰沉下來,為了他和李悠能活下去,他會用盡一切的辦法來達成目的……
  
  四周撲過來的翅頭蝠沒完沒了,正砍得火大的王陽,一眨眼的功夫,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了起來:「誒?」
  
  王陽一驚,向下邊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腳正在遠離地面。
  
  「王陽!」
  
  肖弈抬頭,看到原本在他身旁的王陽,正被一隻翅頭蝠抓住了雙肩給提飛了起來,忙轉過身,想要伸手去捉住王陽的身體,可就在手快要抓住王陽的褲腳時,空中飛翔的翅頭蝠猛地一下加快了速度,向上用力一扇翅膀,騰飛而上,使肖弈錯過了抓住王陽的機會。
  
  「靠啊!」
  
  在空中王陽反手想砍開抓著自己身體的翅頭蝠,卻怎麼也無法夠著確切的位置,地面也離他越來越遙遠,轉眼間,再向下望去的時候,已經離下面的大廳有幾十米高了,王陽也不敢再嘗試亂動,這要是被丟下去,那就摔得和剛剛那具屍體差不多了。
  
  隱約王陽能聽到下面肖弈對他的喊聲,聲音裡難得的沒有平時那麼的鎮靜,王陽張開嗓子,大聲回應,也算是安撫下面的人:「我還好,沒事!!」
  
  正喊著,一陣顛簸,王陽雙肩就被鬆開,甩落在一大塊突起的大岩石上,雖然不是從幾十米上被丟下來,但是被抓著他的翅頭蝠,從幾米高的距離丟到堅硬的岩石上,也讓王陽有點措手不及,只能在落地時趕緊換上個保護自己的姿勢,摔滾落地。
  
  「XXX!」
  
  雖然頭部是保護好了,左手腕卻磕到了岩石塊上的突起面,被扭傷到,疼得王陽只想罵娘。不過,他現在還沒時間來顧得上他扭傷的手,忍著疼痛迅速從岩石面上翻起身,王陽還要集中精神去面對把自己捉過來的那只翅頭蝠。
  
  翅頭蝠收起了它的巨大肉翅,朝著王陽靠過來,王陽連忙把刀舉起,也朝著那只翅頭蝠沖了過去,一刀直接插進了翅頭蝠的左眼當中,使勁力氣向下扒拉開來,覆滿了褐色半圓形羽毛的身體,被王陽給剖了開來,裡邊紅紅綠綠的內臟都瀉了出來,王陽接著抬手對著翅頭蝠的身體向前一推,翅頭蝠歪歪斜斜地就朝後倒去,直接就墜下了山壁。
  
  趴在這塊山壁邊緣突起的平坦岩石上面,王陽看著那只翅頭蝠,被他推下到了底下的大廳,不過現在他的位置,已經看不清楚最底下的狀況了,只能看到一片黑色。喘了口氣,王陽終於有點時間,來觀察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
  
  現在他呆著的岩石,可能是那些翅頭蝠找到用來休息吃食的地方,是在中空的山壁裡面,靠著壁面上突起來的一塊大岩石,岩石寬度估摸有幾米,王陽呆在上面還能走上幾步路,這塊石面靠近裡邊山壁的位置,還有幾隻人類的殘肢堆積在那,這一塊平坦岩石面,肯定就是某些翅頭蝠,喜歡過來美食休閒的地方吧。
  
  打量完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後,王陽又重新靠近岩石的邊緣位置,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向下面俯瞰,從下往上看,這上邊都是黑漆漆的看不清楚,現在從上往下看,也是黑色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看來那些翅頭蝠的眼睛,應該是夜視功能比較好的,能透過黑暗就看到他們。
  
  現在他所待著的地方,離地面的距離肯定是相當高,這要是掉了下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撐起自己另一只能活動的手,坐好在岩石上,王陽從背後的包裡翻出了藥物和繃帶,把自己那不知道是摔折了還是扭傷了而劇痛不止的左手,用著自己另一隻能動的手加上牙齒配合,捆綁固定起來。一切都弄好後,王陽開始望著山壁底下發起了愁,現在,他要怎麼樣才能下去呢?
  
  第八十章衝冠一怒斬蝠群
  
  「撲哧——撲哧——」
  
  聽到翅膀扇動靠近過來的聲音,王陽趕緊警覺地回過頭去,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從凸起岩石的下方,飛了上來,把手中的刀抬起,想要去攻擊,卻意外的在那翅頭蝠身上,呃,應該算是它頭上面,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肖弈?!」
  
  王陽吃驚地瞪大了雙眼,見那飛到了自己前面的翅頭蝠,正在不斷的扭轉著自己的身體,試圖把它身上的肖弈給甩落下來,它的那雙大眼,
  
  被坐在它身上的肖弈,用繃帶給勒住,再繞過它兩個黑翅從後面提起,看不到方向的它,只能被肖弈扯著身體向上飛翔,肖弈抓著繃帶的兩端,掌控著翅頭蝠飛的方向,慢慢靠近到了王陽現在的位置。
  
  原來還可以坐著翅頭蝠下去啊,王陽茅塞頓開,撇頭見又一隻翅頭蝠飛了過來,正在靠近他們,王陽跳起身一把拽住了那翅頭蝠的翅膀,想著自己也找只翅頭蝠做上去,可惜這只個頭不算太大的翅頭蝠,在被王陽抓住翅膀,還死命掙扎後。
  
  「噗滋——」一聲,王陽手中那翅頭蝠的一邊翅膀,在他不小心用力之下,給抓爛開來了……手不自覺的一鬆開,被他抓住的翅頭蝠趕緊飛開,漏風的翅膀卻無法再飛翔,才在空中拍了兩下,那只翅頭蝠就直直掉了下去。傻眼的王陽,看著他原本抓到的想要模仿肖弈騎上去的翅頭蝠,被他一下就抓壞了翅膀,直接‘墜機’,表示相當的無語。
  
  「上來。」
  
  控制著身下不停亂動的翅頭蝠,在空中沒有耐心的肖弈,向王陽命令道。
  
  「呃……它撐得住嗎?」雖然肖弈底下的那只翅頭蝠個頭看起來不小,是他剛剛抓到的那只快一倍大,可是兩個大男人都站在它身上,它真的不會就這樣掉下去嗎?現在這個高度,離地面還有一段相當大的距離啊……王陽垂下眼簾,向底下瞄了瞄,有那麼一些些的遲疑。
  
  「快點。」
  
  不願意被控制的翅頭蝠,翻動的更加厲害,肖弈要集中精神來掌控它,才能保持和王陽站著的突起岩石最接近的距離,不知道下一刻還能不能穩住,肖弈眉間蹙起,督促著王陽儘快跳過來。
  
  王陽也看出了肖弈腳下的那只翅頭蝠,脾氣越來越暴躁了。好吧,死就死吧。深吸一口氣,王陽儘量迫使自己不去往下面看,一個跳躍,蹦到了翅頭蝠的身上,不過腳下一個沒踩好,身子就重心不穩的向後倒了倒,翅頭蝠在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後,也極為吃力的在空中搖擺不穩起來。
  
  肖弈轉過身,一把拽住向後滑的王陽,把他朝著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終於是把王陽整個給提起來,身體平穩的坐在了翅頭蝠的頭部位置,沒有摔落下去。
  
  「抓緊我。」
  
  發覺身下的翅頭蝠有些撐不住重量,朝下降落,肖弈分出點神,提醒身後被他拖拽上來的王陽抓緊他別掉下去。
  
  「哦,知道了。」
  
  翅頭蝠果然還是承受不起兩個人的重量,向下面跌撞著開始斜飛,不過,被肖弈拽著繃帶努力掌控之下,翅頭蝠下降的速度慢了下來,身子也恢復了平飛。
  
  待在翅頭蝠上面不停被顛簸著,王陽立即想要去抓住肖弈的衣擺,卻忘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扭著了,一動就疼,被疼得暗罵了一聲娘後,王陽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整只左手直接環住了前面肖弈的腰,右手也繞過肖弈的身體,從前面抓著自己的左手手臂固定住身子。
  
  現在他整個人的姿勢,就是從後面緊緊環抱住肖弈,整個臉頰都靠在了肖弈結實緊繃的後背上,面上的皮膚能清楚的感受到,肖弈身上透過衣服隱隱傳遞過來的比常人低一點的體溫。
  
  王陽閉上了雙眼,鼻尖能嗅到環繞在肖弈身上的淡淡香氣,心中感覺無比的安心和舒服。被自己給緊緊環住的身體,摸上去的手感也很不錯,不知不覺,王陽的腦子就開始聯想起一些雜七雜八的事,雖然和肖弈光著膀子親密接觸過,不過他好像都沒有留意觸碰過肖弈的身體,現在他突然有了點好奇和興趣,也想去摸摸肖弈那雖然蒼白,卻看起來很光滑的皮膚,還有那讓人看著就嫉妒的結實漂亮的身體,是不是和他現在抱著的這樣,讓人感覺十分舒服。越想越不著邊,王陽在身下的翅頭蝠猛的一個降落,鼻子撞到肖弈的後背時,才突然像是清醒了過來。
  
  想敲一敲自己的腦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在這胡思亂想,王陽在心中狠狠地唾棄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一靠近肖弈,聞到他身上的氣味,腦子就不受控制了,MD,難道肖弈還有催情的作用嗎?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多了,甩甩頭,王陽從翅頭蝠的身上跳了下來,而肖弈在落地時,把刀拔出來,對準他們剛剛還騎著的翅頭蝠腦袋上就是用力的一戳,再向下一直劃開,這被折騰得夠嗆的翅頭蝠,終於是歸了西。
  
  站在一旁的喬飛羽,看到肖弈和王陽兩人安全的從頂上下來,立刻上前關心的問王陽:「你怎麼樣?被抓到上面……」
  
  「沒事,上面有個突起的岩石,我落那上面去了。」王陽抬頭想指指方位,卻發現從下往上面看,是一片的漆黑,再也找不到他剛剛的位置,只能撇了撇嘴,回答道:「那只把我捉上去的翅頭蝠,已經被我幹掉了。一切都還好,你們呢?那些其它的翅頭蝠呢?」下來後就好像沒有再看到翅頭蝠靠近過來,王陽奇怪的問喬飛羽。
  
  「呃……在地上啊。」喬飛羽隨手指了指四周的地面,地上滿是被砍得血肉模糊的翅頭蝠屍塊,接著說道:「都在這地上了……」
  
  「就全滅掉了?你們速度真快啊……」
  
  王陽轉頭看看四周,果然地面上全都是翅頭蝠屍體的殘肢碎塊,再也沒有一隻完整的可以活蹦亂跳的了,他被抓上去,也沒有多久的時間吧,這麼多隻翅頭蝠就被基本上幹掉了,害他都沒機會再殺上個幾隻,泄洩憤。
  
  「不是我們,你懂的……」
  
  喬飛羽用他那深沉欲語還休的眼神,凝視著王陽的眼睛,慢慢說道。
  
  想他自己槍裡就那麼點子彈,打完以後,他也只是靠著從包裡掏出來的鐵鍬,和那些翅頭蝠勉強對抗著,不被幹掉就算是最好的了,那些翅頭蝠,可都是被肖弈一人給幹掉的,尤其是見到王陽被拎上去沒影后,肖弈當時殺怪的兇殘樣,真是可惜王陽是沒有親眼的在旁邊圍觀到,那叫一個血腥殘忍暴力啊……
  
  「……」
  
  王陽再次低頭仔細去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屍塊,手法確實是一個人所為的,尤其是這些屍體被切割的看起來很熟悉的程度,和他前幾次看到的和尚喪屍美女喪屍是一樣的手法,屍體同樣的碎爛。好吧……他懂的,是肖弈才能把這些屍體碎到如此一個程度。
  
  「你的手?」
  
  在旁邊把丟在一邊為了防止行動不便的背包重新給背上,肖弈細心的詢問起他早就注意到的王陽那纏著紗布的手腕。
  
  「誒?你的手怎麼了?」
  
  和王陽聊天都沒有細看注意到王陽的手,在肖弈的問話後,喬飛羽這才低下頭,發現王陽的左手手腕,纏上了白色的繃帶,有些擔心的詢問,一邊他心裡暗自嘀咕著,果然,肖弈還真是對王陽關心的徹底,什麼傷都被他第一時間就給留意到了。
  
  「哦,剛剛在上邊被丟到岩石上時,不小心碰撞了下,我估計可能扭傷了吧。」王陽抬了抬自己的手晃晃,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我看看。」喬飛羽看手腕的血都從紗布裡滲透出來,怎麼看也不像是輕鬆的扭傷程度才對。
  
  「我來。」早一步上前擋住喬飛羽的肖弈,拉起王陽的手認真查看,眉頭皺了皺:「骨折了。」
  
  「呃……骨折了?」
  
  王陽茫然,就撞了那麼一下就骨折了啊。
  
  你這反射神經遲鈍的傢伙……喬飛羽站在兩人身旁,無語著王陽的痛感,手都摔折了,還以為只是扭傷,這痛覺感應神經,也太遲鈍了點吧?
  
  在肖弈檢查過後,王陽就被扯到了一邊把他亂綁的紗布繃帶給去掉了,重新把他的手又纏了一次,最後的樣子就是王陽的左手被木架綁住固定,纏好了繃帶後,還把左手留出的一條繃帶掛在了他的脖頸上,使整個左手得以懸掛起來吊在胸前。這左手誇張的模樣造型,乍看一眼還以為有多慘烈呢。
  
  王陽嘴角抽搐的看著自己被懸掛在胸前的左手臂,相當的無語:「這也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如果你以後還想要你的左手能夠動的話。」
  
  喬飛羽朝著王陽翻了翻白眼,表示這樣綁是很重要的,就算王陽平時再強悍的樣子,好歹也是個凡人,還是乖乖的固定住左手吧。
  
  「唉,這真不方便。」王陽一手背了背自己的包,想著雙肩不能再背,一個肩膀背雙肩的背包,又怎麼背怎麼都不習慣。
  
  還在把背包向上拎的時候,肖弈走了過來,直接從他手中把背包接過,瞥了他一眼,說:「我來背,你現在背不了。」
  
  「咳,那謝謝了。」知道肖弈對他的心思後,再感受到肖弈現在對自己的好,王陽的臉又開始不自覺的燥熱起來,只得低下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咳了咳嗓子,謝道。
  
  一直躲在桌子後面的方志宏,見他們幾人都已經安全,那些翅頭蝠也全部都被幹掉了,這才從桌子後邊鑽了出來,和幾個人會合。
  
  「誒?你剛剛到哪去了?」
  
  喬飛羽回頭一見方志宏又出現了有些驚訝,剛剛忙著和翅頭蝠群對打的時候,本來他還四處找了找他們兩人的身影,擔心著他們的安全,不知道他們兩個跑哪去了,現在,又見到方志宏背著李悠突然出現,有些驚奇的問道。
  
  「呵呵,那個,我不是怕拖累你們嗎,而且李悠他現在又昏迷不醒,所以我剛剛躲開了一點。」方志宏和往常一樣,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對著大夥笑笑,解釋道。
  
  而在他心中,他知道自己和他們站在一起的話,肯定會被翅頭蝠襲擊,所以才躲了起來,讓他們幾個成為被攻擊的目標。他現在已經不想去關心其他人的死活,他只想著能把李悠救好,然後兩人能夠安全的逃離這個恐怖的研究所,離開這幾個人。
  
  「哦,也對,李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你們要躲開一點。」沒有注意到方志宏心境的變化,以為只是單純不想拖累到他們,喬飛羽很快就接受了方志宏的話。
  
  「好了,我們也該繼續走了吧?要不再在這呆下去,我怕待會又有什麼東西要跑出來了呢。」喬飛羽回頭對其他幾人說道。
  
  「噢,好啊,那我們走唄。」晃晃自己掛著的左手臂,王陽還有些不太適應。
  
  而肖弈則已經輕鬆地背著兩個背包,走在前面先去開通道上緊閉著的堵住他們路的門。
  
  喬飛羽趁著肖弈離他們幾個走的有些遠了,悄悄靠近王陽,推了推他,喊道:「哎,小陽陽~」
  
  「靠!你就不能叫我全名嗎?小喬??」王陽一挑眉,回擊道。
  
  「肖弈對你真是好到不行啊,你看看,為了你衝冠一怒斬蝠群,還體貼的幫你包紮幫你背包,嘖嘖嘖,你真的不打算現在回應他?告訴他你也喜歡他?」
  
  對於喬飛羽這無時無刻不八卦的人,王陽感到頭痛,想到肖弈,他又腦中一片混亂,像是被攪成了漿糊,接著又聯想起了自己和肖弈在翅頭蝠身上時,自己那些不自覺的遐想,臉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燥熱起來。
  
  「哎呦,臉紅了耶!」像是發現了什麼稀奇的大事,喬飛羽故作驚訝的大呼出聲。
  
  「X!」
  
  王陽加快腳步,越過喬飛羽,走去了前面,伸出能動的右手,反到背後,對著喬飛羽的方向比了下中指,發洩他的憤怒。
  
  「哎呀,這人……」喬飛羽勾了勾嘴角,笑看著王陽惱羞成怒的逃竄跑遠,走在後邊的他,再次感到有些遺憾的舔了舔嘴,王陽這人,真是越看越可愛啊,可惜對手真是太強了,要不怎麼樣他也不會放過他的啊……
  
  第八十一章水池生物
  
  把擋住通道的門,用蠻力給撬開,幾人穿進被肖弈撬爛開的門,朝著通道裡面前進,一直向裡走著,他們左右行進的通道兩邊底端位置,每隔一段的距離,就能見到一個橢圓形狀淡綠色的發光指引燈,燈光不強,在通道裡看就像是一隻只的螢火蟲,領著所有人前往未知的終點。
  
  直到他們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看到他們的面前只有一堵看起來很普通的牆,他們走錯方向了嗎?
  
  「呃……不會是沒路了吧?」探頭左右四處瞧了瞧,也沒有看到有拐角或是分岔口,只有眼前這一堵灰暗的高牆,喬飛羽疑惑地問領他們進來的肖弈。
  
  肖弈並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來表示,蹲下身把手放在看似普通水泥牆壁的右下方角落,他們眼前的牆壁,就突然從中間向兩邊打開來了,裡面的結構大家看了一眼就能明白,這,就是一座電梯。
  
  「啊?這是電梯?有必要偽裝得這麼神秘嗎?」
  
  王陽無語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故意偽裝成牆壁外表的電梯內部,覺得這研究所的建造設計,就是喜歡搞得這麼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
  
  「這座電梯,可以直達頂樓最上層。」肖弈向其他人解釋說。
  
  「哦……那我們是要去最上層的研究劑存儲室是吧。坐這電梯上去,倒是可以省去很多時間啊。」
  
  抬腿邁進了電梯內,王陽心想總算不用一層一層的爬上去了,誰知道這鬼研究所裡,是不是每層樓都留著一些恐怖古怪的實驗體,在研究所內待著沒跑,等著人送上去給它們吃。現在可以直接搭乘電梯就到達頂樓,這樣輕鬆的結果是最好的了,他可不想一層一層的打怪了。
  
  在幾人都進到了電梯裡面後,電梯關閉開始自動的向上升去,在電梯內能清楚地感覺到電梯上升時所帶來的懸空感,感覺就像是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懸了起來,像是過去了很久的時間,又像是才剛剛待在電梯裡沒多久,突然就感覺到了電梯一陣的搖晃,然後停穩住,接著清脆的電梯提示音響了起來,提醒著大家已經到達了頂樓。
  
  「呼~~不知道這層樓怎麼樣呢。」
  
  希望不用再碰上什麼怪物實驗體了,喬飛羽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王陽找給自己的那把槍,已經被他打翅頭蝠時耗盡掉了全部的子彈,現在重新恢復使用原始鐵兵器的他,對於可能要再次面臨各種恐怖實驗體,表示他的壓力相當大。
  
  電梯門向兩邊打開了,直接映入大家眼簾的就是一個巨型的玻璃透明水牆形狀的大水池,這個估計都有十幾米高的牆形水池,側面比較窄,而正面就是像一面牆一樣,方正的立在大家的面前,猶如一扇巨型透明的屏風。
  
  水池裡頭估計是安上了水下照明燈,幽藍色的燈光點亮了整個水牆池,在池子的底下鋪滿了白色的細沙,和各種顏色的裝飾貝殼,以及飄蕩在水中那墨綠色的長水草,在這個漆黑寬敞的房間內,大家的眼睛只能看見這個散發著幽幽藍光的水牆魚池。
  
  要說為什麼講它是魚池,那是因為他們在水池裡面看到了兩條漂亮的魚,在水中來回遊蕩著。
  
  幾人緩緩走出了電梯的門,都一臉驚豔的表情,仰頭注視著這個在他們面前十幾多米高的水牆魚池,池子裡如果只是有魚,當然也不會使他們幾個這麼的驚奇,之所以大家都被震驚住了,還屏住呼吸用驚歎的目光駐足圍觀,那是因為,這水池裡面的兩條魚,不是普通的魚,而是兩條美人魚?!
  
  這兩條在巨型水池中遊蕩的美麗人魚,身長大約有兩三米的長度。一條人魚是冰藍色的魚尾,在魚尾上面是排列整齊的藍色鱗片,在燈光的折射之下,散發出讓人驚歎的魔幻色彩,尾端剪刀形的魚尾,呈半透明的淡藍色,當在水中遊動晃蕩她的尾巴時,那如上好絲綢緞子般的尾部,隨著水流的波動,顯得光滑而又柔美。
  
  視線順著魚尾朝上邊繼續看去,鱗片到達了人魚腰部的位置,就慢慢消失不見,身體上半截就像人類的身體一樣,白如凝脂的滑嫩肌膚,還有那如純潔少女般的迷人身形,長長的深藍色波浪卷髮,遮蓋住了她裸露的前胸,美麗妖異的五官,淡粉色微微翹起的唇,目光似乎只要和這人魚對視上,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她給迷惑住心靈。
  
  在人魚頭的兩側,露出了她兩隻尖尖的半透明淡藍色長耳,從濃密藍色的長髮中探出了一點,這條人魚在水中一個優美的轉身,露出了背後腰部位置直立豎起的半透明魚鰭和背部上邊那類似呼吸過濾用的條形魚腮。
  
  被他們觀察打量著的藍尾人魚,察覺到幾個陌生人的靠近,轉過身迅速地遊到了另一條人魚的身後,對著他們幾個突然闖進來的人類,藍尾的人魚表現的比較警惕,躲藏在另一條人魚的背後,偷偷探出頭觀察著他們。
  
  而另一條人魚,她的樣貌也美得驚人,火紅色的長髮,如火焰般絢麗奪目,赤紅色的魚尾配上那白皙透亮的肌膚,讓人看上一眼就很難再調轉開視線。
  
  紅色魚尾的人魚,伸手向後護住縮到她身後的藍尾人魚,大家能看清楚她們的雙手,和人類的手指不太一樣,手指指尖上的指甲異常鋒利,雖然和人一樣有著五根手指,指頭與指頭之間的縫隙,卻都連上了半透明的粉色魚蹼,更適於她們在水中自由滑動。
  
  兩條都這麼美麗絕倫的人魚,在這幽藍安靜的水池中自由遊蕩著,四周又是漆黑的房間,幾人感覺現在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仿佛眼前看到的景象,是看到了在空中自由飛翔的美麗仙女,沒有任何限制可以自由的在空中隨意飄行,身形極其優美,猶如到了幻境一般。
  
  對於他們幾個這些天,只見到各種恐怖噁心的怪物異形相比,他們現在見到的這些,根本就是天使啊!一下子就撫慰治癒了他們飽受傷殘的心靈,喬飛羽見到此時此景,幾乎都要感動的落下淚來,伸手就拉了拉旁邊王陽的袖子。
  
  轉過頭,王陽奇怪的問喬飛羽:「怎麼了啊你?」
  
  「掐掐我。」
  
  「啊?」
  
  「證明我現在不是在做夢,我竟然還能看到這麼美麗的生物,真是幫我洗乾淨了這些天看到過那麼多髒東西的眼啊……」
  
  「XX啊!你有必要這麼誇張嗎?」王陽對天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毫不客氣的狠狠地掐了一下喬飛羽的胳膊。
  
  「啊!果然疼!我不是在做夢。」一手抬起,按揉著自己被王陽絕不留情可能都扭紫了的手臂,喬飛羽還在持續感動當中。
  
  沒想到身旁的喬飛羽,竟然能激動成這樣,王陽撇撇嘴,也繼續仰頭去觀賞透明水池中的那兩條人魚。沒有想到啊,研究所竟然連人魚這種傳說中的生物,都能研究出來了,不過想想那些比人魚來說更奇怪更不可能的實驗體,研究所都整出了那麼多,人魚這東西能研究出來也確實應該不算是什麼了。
  
  這兩條人魚漂亮還真是挺漂亮的,只是這麼多天下來,王陽對於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美女形態的生物,已經完全淡定了,現在他都是帶著防範的心情去看待,他再也不敢輕易的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美好。
  
  低頭仔細再想了想,研究所現在都亂成了這個樣子,這池子裡的兩條人魚怎麼還能在裡面活得好好的呢?研究所裡的慘狀,騷亂什麼的,應該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了,這牆形水池中,看裡面還是那麼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
  
  不過,王陽還是發現了個問題,他在池子裡面好像都沒有看到任何一隻,除兩條人魚外的,其它活著的生物或是魚類,那她們兩條人魚這幾天是怎麼活下來的?不吃東西的嗎?別告訴他這兩條人魚會是吃素的或是有王八耐餓的基因,可以很多天不進食哈……
  
  再在玻璃水牆池子邊上掃看了一下,王陽看到在水池的最右側,有個架在玻璃水池上面的黑色鐵架樓梯,可以一直向上攀爬,到達水池的最上邊,能從池子上邊不用隔著玻璃,更接近或是召喚接觸到裡邊的人魚。
  
  「哎,肖弈,這兩條人魚也是研究所研究出來的嗎?」王陽回頭問旁邊的肖弈,這人魚的研究,是做什麼用的。
  
  「應該是,有些人對這種傳說中的生物特別有興趣,一直想要研究所開發出來這種生物,當作高級寵物養在家中。沒想到,現在已經研究出來了。」
  
  「咦?你以前沒見過?」
  
  肖弈搖搖頭,表示在他走的時候,還沒有聽說過人魚實驗體開發出來的消息。
  
  「那你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樣的屬性了啊……」
  
  「你很想知道?」見王陽一直問著那水中明顯是男人會喜歡的樣貌的人魚,肖弈眼中那嗜血暴戾的暗光,又開始慢慢浮動出來,已經在腦中設想考慮著,是否要把這些人魚給消滅。
  
  「呃……我只是隨便問問,因為至今為止見到的研究所中的美女形態生物,貌似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哈哈哈。」隱約到肖弈的不爽,王陽立刻打哈哈笑著回答他。
  
  正說著,王陽發現原本站在一旁的喬飛羽,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開,正爬上鐵架向著玻璃水池上方攀爬過去。
  
  「哎!小喬,你要做什麼啊?」
  
  「這兩位美麗的女士,我很好奇她們會不會說話,想上去直接和她們面對面交流一下啊。」喬飛羽邊向上攀登著,邊回答底下王陽的問話。
  
  「靠!你還真是個連人帶魚都不放過的傢伙……」王陽心中感歎喬飛羽那執著對美人甚至是美人魚的積極態度。
  
  你自己不也是和個不完全是人的實驗體混在一起嗎?喬飛羽暗暗在心中吐槽著還敢嘲笑他的王陽,繼續向上爬去,要是這人魚也會說話和人溝通,說不定能帶著她們一同出去,離開這個恐怖駭人的研究所。如此的美貌佳人,困在這裡真是太可憐也太可惜了……
  
  第八十二章曖昧百合
  
  喬飛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攀上了玻璃水池牆的頂端,在這上面,玻璃水池並沒有被封住,在池子兩邊的玻璃上,還架著個可以一人通行過去的條形鐵架,能讓人站在水池的上端,直接低頭就可以俯視到水池裡面的狀況。
  
  抓好鐵架兩旁的細窄扶手,喬飛羽慢慢爬上了架在水池上方的鐵架,這樣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見裡面的美人魚。走了幾步,喬飛羽低頭一看,水中那兩條美麗的人魚,正有些好奇地向著他的方向遊了過來。
  
  那條冰藍色魚尾的美人魚,明顯感覺她的膽子比較小,一直躲在紅色魚尾的人魚身後,有著鋒利指甲的雙手,緊緊抱著前面紅尾人魚的腰,頭從後面探出一半,打量著突然攀登過來的陌生人類。
  
  而她前面的紅色魚尾的人魚,明顯膽子就比較大,在水中慢慢地拉著抱住自己的藍尾人魚,向喬飛羽的方向靠近過來。
  
  從透徹的水中,一下子就躍出了水面,那一頭火紅色的長髮,還在滴著水珠,滑落在人魚那光滑似乎還閃著光的嬌嫩皮膚上,妖異的紅色瞳孔,直直的盯著站在鐵架上的喬飛羽。
  
  和人魚如此的靠近,喬飛羽這才發現到,人魚的上半身皮膚,遠看是很像人類的肌膚,近看了才發現她的皮膚其實和魚也是一樣的,都覆蓋著鱗片,不過,上半身的是那種細小透明,薄如蟬翼的鱗片。若不是現在靠得這麼近來觀察,大家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兩條如此美麗而又神秘的人魚尤物,就離著自己幾米遠的距離,喬飛羽禮貌的朝著她們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說話,或是說,她們的思維,是不是和人一樣,還是比較接近動物的那種,不過不管怎麼樣,喬飛羽還是決定,先要打個招呼。
  
  「你們好啊,我叫喬飛羽。」
  
  水中的人魚聽到他忽然開口說話後,立刻向後游了幾米遠,藍尾的人魚更是縮在了紅尾人魚的後邊,懼怕著突然發出聲來的喬飛羽。
  
  而紅尾的人魚眼中依舊沒有什麼情緒的變化,只是在水中遊蕩著,睜著她大大的雙眼,看著方志宏,沒有說話或是有其它的行為舉止。
  
  見人魚被他說話的聲音給驚到了一下,喬飛羽立刻放輕聲音向她們解釋說:「你們別怕,我可是個好人呐。」
  
  「哈哈哈,小喬,你說反了吧?」抬起頭見上面著急和人魚對話解釋著的喬飛羽,王陽感覺十分的有趣,嘲笑著張嘴接上了喬飛羽剛剛的話,揶揄道。
  
  「去!別搗亂!」
  
  彎身向下麵大笑的王陽拋了個白眼,喬飛羽繼續轉過頭,試圖和這兩條人魚進行溝通對話,可惜的是,這兩條人魚好像完全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魅惑動人的異色雙瞳中,沒有對他的話產生過任何的情緒的波動和轉變,除了剛開始對他的突然發聲有些驚慌後,她們兩條人魚就又潛回到了水中,圍繞著水池遊動起來,有時也好奇地圍繞著喬飛羽站著位置的底下水中,繞著圈子,時不時抬頭看著他。
  
  「唉,好像無法交流啊……」
  
  原本以為這長得和人基本上差不多的人魚,怎麼說也應該和肖弈那樣,會說話能交流才對,可惜喬飛羽現在已經明顯的察覺出了,她們兩條人魚更像是動物,思維什麼的偏向是魚類,而不是人類,可惜那徒長了一副人類的外貌,卻根本無法和人來交流。
  
  正當喬飛羽站在水缸上的鐵架子上面,對著底下圍繞著他為中心,在水中不停轉著圈子的美麗人魚,而煩惱失落時,站在水池底下的肖弈,像是發現到了什麼。
  
  「王陽,過來。」
  
  肖弈站在水池的一邊,靠近長滿了濃密水草的水池牆玻璃角落那,對正仰頭嘲笑上面喬飛羽吃癟情況的王陽喊道,示意他過來。
  
  「嗯?怎麼了?」
  
  王陽見肖弈站在玻璃的前邊,一副沉思著什麼的模樣,好奇的靠上前去,也把頭轉向了透明玻璃的水池裡面,不知道肖弈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想我知道這些人魚,這些天是在吃什麼了。」
  
  肖弈伸出他那蒼白骨節突出的手指,指了指厚實的玻璃後,那深色水草中的一個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對王陽說道。
  
  「嗯?那是什麼?」
  
  王陽把頭靠著水池的玻璃貼得更近了些,微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著肖弈所指著的地方,他看見了在那些纏繞捲曲扭作一團的雜亂水草中,隨著水流的波動,一隻灰白色已經被泡得腫脹起來的人腿,從深色的水草中露了出來……
  
  在人腿的腳踝下邊,還套著方頭的黑色皮靴,腳的大腿部位,已經被啃咬殘缺了許多塊的肉,看著那腿上和人嘴差不多大小的咬痕印跡,王陽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靠!這些人魚這幾天原來一直都是靠著吃人過活啊……
  
  越是往那些水草中去細看,王陽越是可以發現更多不被注意的角落中,被遺留下來的人體碎肢。有手,有腳,還有那被撕破的衣物,衣服的樣式看起來也很眼熟,像是那些特種部隊軍人所穿著的服裝。
  
  可以想像,在那些軍人入侵到這裡面的時候,肯定也和他們幾個人一樣,被這些美麗妖媚的水中精靈給迷惑住了心靈,說不定有些人就和現在的喬飛羽一樣,攀爬到了水池的上面,想去細看人魚,或是想把她們捕撈上來帶走,卻沒有料想到這些沒有被餵食的饑餓人魚,直接就把他們拖進了水中,快速的被殺掉被啃食掉……
  
  糟了!王陽想起正在和人魚套近乎的喬飛羽,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想到喬飛羽還站在上面,離人魚的距離不遠,只要人魚一個躍身,就能把他給拖拽進水裡,王陽著急的把頭立刻仰起,向站在池子頂上的喬飛羽大喊道:「喬飛羽!你快下來!這些人魚會吃人!!」
  
  「啊?你說什麼?」
  
  被人魚用尾巴拍動水浪的聲音,給遮蓋住了王陽的喊話聲,隱隱約約沒有聽清楚,喬飛羽側過頭彎下身,疑惑的朝底下王陽站著的地方看過去,表示自己沒有聽清楚剛剛的喊話。
  
  「我TMD叫你快點下來!你這個色迷心的!」王陽著急的抬手向下不停的勾著,示意喬飛羽快點下來。
  
  「咦?怎麼回事?」喬飛羽見王陽那副著急的模樣,自己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感覺到後背一陣風過來,連忙抓穩兩旁扶著的把手,向水池的邊上快速地趴倒。
  
  「啪!」
  
  「砰咚!」
  
  在喬飛羽趴下來的瞬間,從他的背後竟然一下子就跳出了一條紅尾的人魚,幾米長的魚身,在空中彎起一條弧度,擦過喬飛羽從鐵架上跳躍了過去,從左邊的水池裡,一下躍過架在上面的鐵架,落入了右邊的水中,巨大的浪花立刻四濺而出,把喬飛羽的外套都給濺染上了一大灘的水跡。
  
  喬飛羽趴在鐵架上,感覺自己全身的冷汗都要下來了,要不是自己提早向下趴倒過去,那就被這人魚給撲了個正著,一起墜落到這魚池當中。
  
  現在他總算是想明白了王陽對他的警告,立馬爬起身,彎腰順著鐵架趕緊的攀爬而下。
  
  玻璃水池牆中的人魚,見他從上面離開,隔著玻璃跟著他的方向,在水中遊動盤旋一路下游,接著像是又失去了興趣,甩過她身後巨大的紅色魚尾,轉身去和另一條藍色魚尾的人魚匯合,在水中她們繼續用那美麗優雅的泳姿,展示炫耀著她們絢麗多彩的魚尾。
  
  「呼~~~~感謝天,我還活著。」
  
  順利的一直攀爬了下來,喬飛羽一手撐著水池的玻璃,呼出口氣,感慨自己的命大,沒有被人魚給拽進去。
  
  「小喬啊,下次你可要注意了。我就想這研究所裡的美人,不可能和她們的外表一樣溫順。」發現自己真是有先見之名,對這些美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不抱任何的指望,王陽得意的嘲笑差點因為美色而喪命的喬飛羽。
  
  「……我算是吃到了這次的教訓了啊。」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喬飛羽歎息了一口氣,回頭繼續觀賞那在水中遊動的兩條人魚,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這麼倒楣,沒碰上個吃素的實驗體呢?
  
  就在他們幾個還在討論時,在透明水池牆裡的人魚,像是肚子有些餓了,冰藍色尾巴的人魚,在水中一個翻身,向下潛進了水草的裡面,雜亂茂盛的水草一下子就把她埋沒在了其中。
  
  不一會,就見她從水草裡面拖拽出了一個人類的屍體殘骸,看身形像是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身材健壯,不過現在已經被水泡得有些浮腫,一身的裝備和衣物都已經被人魚鋒利的爪子,給撕扯得成了爛布條,國字方臉上的五官,現在也只剩下半邊的五官還能辨別出來。
  
  而另一邊臉上,褐色的皮膚和底下的筋肉,都被啃得亂七八糟,一隻黑色瞳孔的眼球,順著水流晃蕩而出,拖出了眼眶裡面那連帶著的黃色細長的神經,黑白分明的眼球在水裡上下蕩漾著,沒多久,就被抱著屍體遊動的藍尾人魚看見,一把抓起,迅速地送進了她的嘴中。
  
  人魚張開她粉色的唇,大家能看到她嘴裡面那不同於人類的,而是排列整齊的鋸齒狀牙齒,有些和鯊魚類似,白森森的嚇人,看著她用牙齒一下就把那飽滿滾圓的眼球咬破了開,眼球裡面的汁液,立刻如爆漿般擠出,渾濁的淡白色液體,從幹扁掉的眼珠中流進到附近的水裡,慢慢散開……
  
  看著那長得迷人充滿魅力的美麗人魚,頂著那張漂亮的小臉,輕啟她的櫻桃小嘴,把人的眼珠乾脆俐落的就吃了下去,歡快的咀嚼著,這一幕讓喬飛羽的精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這……這太沒有美感了啊……不過,接下來的畫面,比起吃眼球,還更加刺激著喬飛羽的脆弱神經。
  
  只見那條藍色魚尾的人魚,拖拽著屍體一直向上遊動,終於和另一條紅色魚尾的人魚匯合在一起,接著,兩條人魚開始對著屍體,進行了一番血腥的撕咬和啃食,一點也不美觀,完全就是動物的本能野性,見著她們展開自己帶璞的手爪,抓爛開男人屍體已經腫脹突起的肚子,用她們白皙纖細的手,伸進到屍體的肚子裡面,把其中黃色紅色的內臟拖拽了出來。
  
  本來在她們周圍乾淨透明的池水,現在已經被暈成了紅色,也幸好這個大魚池,是自動過濾換水系統,要不看她們吃東西的豪邁樣,這水池早就應該渾濁不堪了。
  
  屍體的腸子被從體內一截一截拖出,在水中漂浮著,兩條人魚毫無顧忌的各自拽著腸子的一邊,張開如鯊魚般的牙齒,啃咬下去,血和肉末,在她們的周圍漂浮著,遠遠看去,在這個透明藍色光照射下的大水池牆中,兩條人魚依舊是那麼的美麗,一同環抱著屍體,細細的啃食,這個畫面,讓背著李悠的方志宏想要嘔吐,肚子裡都沒有東西可以再吐出來,只能轉開視線,不敢再去細看,這些實驗體什麼的,果然都是一些可怕的怪物,真是噁心,讓人作嘔……
  
  「哇靠,這人魚還是百合向的啊?」
  
  自從在那豪邁女同學那裡知道了有關各種同性戀的詞語,王陽現在也知道兩個女的搞在一起,是叫做百合。也難怪王陽吃驚的感歎,因為他們面前本來還在啃食著人肉的兩條人魚,啃著啃著,就把屍體丟在了一邊,被咬得已經腸穿肚爛的男屍,慢慢的向下,沉到了水池的底部,和底下那些潔白的沙子待在了一起,而兩條人魚卻在水中擁抱在了一起。
  
  藍色魚尾的人魚,舔著紅尾人魚白皙的脖子,而紅尾人魚則把頭向後仰高,一副感覺很舒服的樣子,還伸長手回抱住藍色魚尾的人魚,用她的手撫摸著藍尾人魚背後豎起的半透明藍色魚鰭。
  
  藍尾人魚的嘴,則是慢慢向上遊動,終於和紅色魚尾的人魚嘴和嘴貼在了一起,兩條抱在一起,魚尾相互纏繞,在水裡打著轉,不停地熱烈的撫摸和吻著對方……
  
  雖然被她們吃人肉的樣子,給嚇到了一下,但是看到她們開始互相接吻貼在一起的景象,又讓喬飛羽感到了身上熱血的沸騰,沒錯,他也很喜歡欣賞兩個美人在一起的樣子。不過,可惜啊,這兩條人魚,對男人的興趣,明顯只在於把他們當作給她們倆享用的食物……
  
  她們兩個親密無憂的樣子,可以看出她們在池子裡待著還是很幸福的啊……
  
  王陽從背後拍了拍喬飛羽的肩,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說:「節哀吧,小喬,她們兩條人魚才是一對。而且她們對男人看起來也沒什麼興趣……倒是對你的肉,很感興趣呐,哈哈~」
  
  喬飛羽無奈的扭過頭,講:「既然人魚都看夠了,那麼我們就趕緊走吧……」
  
  「X,還不是你一直在這耽誤時間忙著和人魚搭訕?」
  
  王陽翻了個白眼,朝著四處仔細瞧了瞧,除了正當中這個發亮的水池,周圍都是完全一片的漆黑,根本看不到哪裡是哪裡,也不知道那個可能存放著中和劑的存儲室,要從哪裡走,才能走的到。
  
  「肖弈,我們現在要往哪找了啊?」王陽思索著,肖弈也很久沒來這研究所了,誰知道這邊現在的裝修佈局,是不是有做出一些別的改造。
  
  肖弈抬起頭,用他那比常人要更容易看清楚黑暗的雙眸,在四邊漆黑的房間裡望瞭望,看到在水池的正後方,有一條可以延伸進去的走道,和王陽說道:「往那邊走。」
  
  「哦,好。」
  
  基本上除了水池裡的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外,其它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完全就不能清楚的瞭解四周的狀況,幾個人必須靠著很近走,才不會在黑暗中走散掉,在前面一直領路的肖弈,突然反過手,握住了緊跟在他後面的王陽。
  
  王陽忍不住,手一個哆嗦:「呃?」
  
  「跟緊我。」肖弈那低沉冷冽的嗓音,緩緩飄進到王陽的耳中。
  
  「哦……」
  
  沒做其他反應,王陽感覺到肖弈和他握著的手,體溫有些冰涼,就像是第一次見到肖弈時的印象,不過只有接觸瞭解以後,才能知道肖弈的內在不同於他的外表,王陽心跳加速得有些無法控制,暗自罵了自己一句,XXX啊,又不是第一次抓著手,心跳個毛啊?冷靜冷靜……
  
  握著王陽有些抖動的手,肖弈抿了抿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沒有言語,只是把兩人在黑暗中交握著的手攥得更緊了些,拖住王陽向著黑暗的走道中前行下去。
  
  第八十三章神秘K博士
  
  走道到了盡頭,又被一扇門給阻擋住了去路,因為門上沒有任何的拉手,大家蹲下身在門四周縫隙和角落摸索了一番,終於在底下找到了開口,向上拉動,把這道門給打開來,強烈的白色燈光,刺眼的投射過來,大家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了閉,過了好一會,眼睛才終於適應了這突然而來的亮光。
  
  他們眼前現在出現的,又是一條走道,和他們開始走的那條漆黑的不同,這邊的燈光明亮,裝修的風格差不多和地下一層的一致,雪白的牆面和白色拋光的地磚,四處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一點動靜和聲響。
  
  才剛剛想著這裡太安靜了,就聽到前面傳來的撞倒東西的聲響。
  
  喬飛羽挑了挑眉,說:「我好像聽到什麼動靜了。」
  
  「不會是這裡有老鼠吧?」不希望還出現什麼怪物的方志宏,把身後漸漸往下滑的李悠,向上又背了背,疑問道。
  
  「你覺得這邊會像有老鼠的樣子嗎?」
  
  估計有老鼠也被這的實驗體吃掉了吧?王陽可不相信前面的動靜聲,會是老鼠發出來的,和肖弈交換了一下眼神,王陽拿著手中的刀,慢慢向前走近了發出聲響的走道邊的一道門旁,側靠在門邊的牆上,王陽朝著裡面喊:「誰!」
  
  原本也不指望裡面會有什麼好東西出來,以為房門裡也會是些什麼實驗體之類的,大家精神都高度緊張地盯著門提防著,卻沒有想到,裡面傳出來的回應聲,卻是一個弱弱的男人聲音:「別……別開槍,我……我們是研究所的研究員。」
  
  「誒?」站在門外的幾人有些吃驚的互相看了看,沒想到,在這研究所裡頭,還有沒死沒感染的人啊?!
  
  「出來吧!我們不是軍隊的人。」知道躲在裡面的人,誤以為他們是找上來的特種軍隊軍人。王陽於是向他們解釋道,示意他們放心的出來先。
  
  「喀嚓——」
  
  緊緊關閉著的門,慢慢從裡面被打開,一個禿頂的男子,中等身材,身穿藍色襯衫和黑色的西裝褲,外面套著白色的研究所實驗袍,有些懼怕地將門打開了一點,恐懼慌張的眼神觀察著外面的幾個人,確實好像只是幾個普通的年輕人而已,他這才放下心來,把門全部拉開。
  
  站在他後背躲著的,還有一個女人,是一個平劉海長黑髮盤在腦後的戴著眼鏡的女子,五官看起來有些刻薄刁鑽的樣子,看著她,就讓王陽總想起以前教他的數學老師,就是這個德行和這個氣質的……
  
  「你……你們是誰?」站在禿頭男子後面的女人,見到眼前這幾個看起來和這邊研究所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狐疑的質問道。
  
  「哦,我們是來這研究所找解藥的,因為我們這有人被喪屍給咬傷了,聽說研究所裡有研究出中和的解毒劑。」擅于外交的喬飛羽,主動和他們兩人解釋起來。
  
  「這裡研究的中和劑,也只是處在試驗階段,不能保證,還有,你們這些人,怎麼會知道中和劑?知道這個研究所的?」好像提到了研究所的機密事情,黑髮女子就比較嚴謹警惕起來,也不再懼怕他們幾人,用咄咄逼人的口氣問他們。
  
  「呃……這個……」喬飛羽張了張嘴,不知道這些事要該怎麼解釋,中和劑什麼的,確實是比較少的人才知道有這東西的。
  
  「你……你是GNZ0?」禿頭男子在打量這幾個人時,突然感覺到站在這幾人身後的那個高瘦的男子,異常的眼熟,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確認後,帶著有些顫抖的聲音問。
  
  「……」
  
  肖弈皺眉看了一眼問他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印象,也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別開頭,直接無視了他的話。
  
  「GNZ0?什麼?」黑髮女子見禿頭男嘀咕的話,奇怪的追問。
  
  「你那時還沒有來這,就是我們研究所幾年前的那場大暴亂,損失了很多的實驗體,研究所裡還有許多的地方,被爆破毀壞掉了,後面修建了很久才好。就是那時候實驗體集體逃跑的事,你這個知道吧?」
  
  「那件事,我聽過。」黑髮女子聽禿頭男提到這件事,點點頭。
  
  「就……就是他……結集那些實驗體逃跑的,雖然後面的那些都被追捕了回來,唯有他,一直都沒有被找到……」
  
  「哦……就是K博士最中意的那個完美實驗體?」
  
  早就聽說研究所裡那個性格古怪詭異,卻有著天才一樣的研究才能的K博士,對他以前研究出的一個實驗體,相當的滿意,說是有著強大的異變力,最接近他們研究的外星生物的能力,還具備無限復原的身體,可惜,在她來的時候,這個實驗體就已經引發暴亂,從中消失掉了。
  
  有人認為這實驗體怎麼也找不到,說不定是死掉了,也許基因什麼的,並沒有K博士想的那麼完美,可K博士卻一直堅信著,這個實驗體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活得好好的。沒有想到,還真的是活著,竟然還敢再回到這裡?!
  
  「你是GNZ0?為什麼還回來?」
  
  「他們好像說了,是為了中和劑……那也怪不得他們能知道這機密的事……」想到這個在研究所裡待過的高級實驗體,能知道他們研究所裡少部分人才知道的事,也不奇怪了。
  
  「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知道些什麼呢?」王陽想著,畢竟肖弈已經許久沒有來研究所了,為了確保在這迷宮一樣的研究所中,找到那個存放實驗藥品和中和劑的存儲室,還是問這兩個研究所的人,要來得快一些。
  
  先是自我介紹了一下,大家算是知道了這兩個人的名字,男的叫張建國,女的叫徐燕萍,是負責這層的一些生物研究體的監護工作人員,就在喪屍病毒在B城爆發的那天,他們的研究所內,也開始出現了莫名的喪屍,然後就是一場毀滅般的混亂。
  
  還沒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又有許多特種部隊一樣的人進到了研究所,試圖帶走他們這的主要研究人員,包括K博士在內,接著他們壓迫著沒逃走的研究員,釋放毒氣毒死研究所的實驗體,卻不知道中間又出了什麼岔子,研究所那些本來關著實驗體的大門,突然都被打開了來,原本是電子控管的,都失去了控制,底下一層的實驗體,有些已經被釋放的毒氣毒死。
  
  而其他的那些沒被毒死的實驗體和來不及毒死的,因為門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打開,都逃竄了出來,不少都逃到了外面,不過吸取了實驗體逃跑的前次教訓,研究所全部的實驗體體內已經埋入了自動爆炸系統,離開了研究所一定的範圍就會被炸死,不會使得這些實驗體能活著離開研究所規定的範圍,以免洩露研究所的機密。
  
  有一些實驗體,並沒有四處逃竄離開這裡,反而守在了研究所內,到處攻擊研究所的人和特種部隊下來的軍人,總之一切都是混亂的,他們兩個也是在驚慌當中,躲到了樓上的這間房內,躲避外面的那些實驗體和喪屍,靠著研究室內的自來水和平時他們解餓用的屯下來的零食,維持著生存,直到聽到了外面的拉門響聲,才發現又有動靜過來,一個害怕,撞倒了後面的東西,使得王陽他們這些人,發現了他們兩人的存在。
  
  他們其實也一直想試著逃跑離開,可是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外面又都圍滿了喪屍,即使出了外面的喪屍圈,這附近原始森林的蛇蟲猛獸,和那些逃到外面去的實驗體,都可以要了他們的命。
  
  本也想著去山背後的那個飛機場想辦法,可是飛機場週邊的護欄門必須要特定的磁卡才可以進入,基本上已經有不少人拿著磁卡最早離開了,那些人都已經找不到,唯一還有磁卡可以進入的,他們只能想到K博士了,要是想要坐飛機離開,就必須找到K博士……
  
  只是他們懼怕外面的喪屍,不敢四處走動,於是一直躲在這,等人來營救,不敢去找可能還待在中和劑存儲室的K博士,因為他們知道他總是喜歡呆在那裡面,觀察那些還泡在營養液中未完全成形出的新型實驗體胎兒,和那些研發出來的藥劑試驗品作伴。
  
  自從病毒爆發在實驗室的那刻起,他們兩人好像就沒有看到或是聽到過K博士的消息,也沒有見到外面經過的特種部隊的人,說找到過他。
  
  「這麼說,如果我們找到了中和劑,想要離開,還要找到那個什麼K博士,向他要磁卡,才能坐上飛機?」王陽聽他們兩人的話,這個神秘的K博士,也是個關鍵的人物啊。
  
  「嗯,對,K博士可是很厲害的,第一個成功製造出來的實驗體人型,就是他研究出來的,還有那99SF的研究藥劑,關於癒合復蘇的藥……」
  
  提起了K博士,這個叫張建國的,王陽更願意稱他為禿頭男的男子,對著他口中說道的K博士,充滿了崇拜之心,一直不斷的介紹著那個K博士的豐功偉業。
  
  不過,這些東西王陽可沒有興趣去聽,尤其是見到了地下一層那些被慘無人道對待的實驗體,覺得那根本就是滅絕人性的行為,不管是成功的研究出了什麼,都是建立在這些無數的無辜血淋淋的屍體之上。
  
  「好了好了,他是什麼樣的,不必和我們介紹這麼多。不如你們兩個,帶我們去找那個放中和劑的地方吧。」王陽掏掏耳朵,想把那剛剛強行灌進自己耳朵裡的話給掏出來,和他們回歸正題。
  
  「這個……我們有什麼好處?」叫徐燕萍的女人,王陽暗自稱她黑髮女,用那刻薄尖酸的嘴臉對著他們,突然談起了條件。
  
  「到時候,我們會帶你們一起坐飛機離開這,如何?」喬飛羽回答她。
  
  「不,你們還應該一路保護我們,不讓我們受到那些實驗體和喪屍的侵害。」黑髮女子談起條件來,一副異想天開天馬行空的模樣,讓人看著就很想打她。
  
  看到黑髮女還有這閒心和勇氣跟他們談條件,王陽向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不用他們兩人,他們幾個人也只是晚一點找到放中和劑的存儲室,也不是必須要依靠他們,有必要那麼拽啊拽嗎?這樣子更像是他以前那個刻薄老師的嘴臉了,切,真是討厭。
  
  「不願意就去死吧。」
  
  肖弈本來就對這些人,尤其是研究所的人沒好感,把刀直接抽了出來,對向開始還在得瑟的女人。
  
  喬飛羽見狀,忙攔住肖弈,勸說道:「冷靜,冷靜,殺了他們還弄髒自己一身,有話可以好好說。」
  
  邊說在喬飛羽邊轉頭求救般的看向王陽的方向,示意王陽勸說一下肖弈,而王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把頭別到了一邊,這些人就是應該教訓教訓一下才對。
  
  「那個,那個,我們剛剛說得玩的,我們帶路,這就帶你們去那,別激動,別激動。」知道這個實驗體的冷酷,尤其還是這個有名的,禿頭男冒出了一頭的冷汗,拉住拽著口氣說話,現在被肖弈一個眼神和指著脖子的刀,就嚇得腿軟起來的黑髮女,哀求的說道。
  
  「別,別殺我,我,我剛剛只是隨便說說。」恐懼地搖擺著自己的雙手,黑髮女子像是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不是普通的人,而是那厲害的實驗體,語調立刻變得低柔起來,表示自己非常願意為大家帶路。
  
  把已經抽出來的刀,插回進刀鞘中,肖弈冷冷的看著他們兩個,兩人嚇得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前面,給他們幾人帶起了路來。
  
  一切最後都順利了,王陽靠向了肖弈的肩膀,撞了撞他,有些好奇的問:「那啥K博士,你認識他的吧?」
  
  「……認識。」
  
  怎麼會不認識。
  
  回憶裡,還是孩子的他,全身滿是紫色的紅色的或是其它顏色的,包括自己也包括其他實驗體的鮮血,站在滿是屍體的房間中。
  
  一人和其他的實驗體被關在一個封閉的監控室內,與其他實驗體進行廝殺,最後一個活下來的,才能從裡面出來。
  
  最終,當他一人站在那低頭環顧四周,再也沒有一個實驗體能站起來動彈時,翻手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心裡只覺得麻木。
  
  那個男子,就在這個時候從開啟的大門外大笑著進來,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頭髮迫使他低著的頭,抬起來面對他,那張殘酷地笑著說話,為研究實驗而瘋狂扭曲的面龐,他不可能會忘記掉……
  
  第八十四章研究室實驗胎
  
  戰戰兢兢在前面領路的禿頭男子張建國和跟在他後背的黑髮女徐燕萍,一邊走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只要旁邊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讓他們緊張的臉色發白。
  
  很久沒有從躲著的房間裡出來過,也不知道外面那些剛開始幾天時,到處亂跑的各種異形實驗體和喪屍們,還在不在這附近活動。
  
  在走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幾人來到了一個巨型深黑色的大閘門前,在這個門上滿是各種金屬彎道管,盤在上面,門的中間位置,則有一個正方形的光滑金屬面。
  
  禿頭男來到大閘門前,掏出他上衣口袋中的磁卡,對著光滑反光的金屬面一掃。
  
  「滴——」的一聲,金屬面就向上彈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指紋掃描辨別器。
  
  把五根手指都小心地按進去掃描後,禿頭男便小心翼翼地退到了王陽他們幾人站著的位置旁,生怕裡面也會有什麼異變的東西沖出來。
  
  綠色的光線掃描完指紋確認身份後,巨大的閘門發出沉重的「轟隆——」聲響,向兩邊慢慢移開,一個放滿了各種大型儀器的研究室,出現在大家面前。
  
  「這裡面,是主要負責的研究工作人員,才能進來的,往前走最裡面的一間,就是那置放保存各種實驗藥劑的存儲室了。」
  
  禿頭男見門打開後,裡頭並沒有什麼東西出來,寬下了心,向其他幾個不熟悉這邊情況的人介紹說明,並討好的向肖弈笑了笑,表達自己的真心誠意。
  
  不過,肖弈根本就沒有回看過他一眼,基本上就把他當做空氣了。禿頭男心想這也好,從研究所裡研究出來的實驗體,只要有記憶能記住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一切研究實驗,都會痛恨研究所裡的人。連禿頭男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不去恨,肖弈不注意他,就不會想把他給殺掉了,越不注意他,那就越好啊。
  
  想到這些,禿頭男忍不住就掏出褲子口袋裡的紙巾,心虛的擦擦額頭兩邊流下來的汗水。
  
  徐燕萍嫌棄地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張建國,正用紙巾擦著他那禿頂腦袋旁的汗,只覺得此人的動作,看起來就很噁心,要不是因為病毒爆發的時候,恰好身旁只有這個平時不太熟悉的同事在,加上又是個男的,能幫上自己一點忙,要不自己早和他分道揚鑣了。
  
  念在他能幫她擋一點喪屍襲擊的份上,她一直忍受著他噁心油膩的外表,全身幾天沒洗澡的禿頭男,那濃重的體味,早就已經讓她快接近崩潰的邊緣。
  
  現在來了幾個人,各個都是長得英俊帥氣的青年人,和這張建國一比較,就更顯得他的行為讓她作嘔了,反正人這麼多了,也不要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去依靠這個人,徐燕萍遠離了張建國一點,向王陽他們幾個人的位置挪近了些。
  
  眼前這間寬敞的研究所,進門兩旁就能看到許多頂上小燈不斷閃著亮光,一直在運作的研究儀器,這些儀器都很龐大,有好幾米高,湊近聽能聽到儀器裡那隆隆作響的運作聲。不過,他們幾個人也沒興趣去研究它們的作用,穿過了這些大型儀器,幾人繼續向前查看。
  
  當兩旁運轉的儀器開始變少時,替換過來的東西,變成了上連接天花板,下連接地面的,一個個圓柱形體,三四人才能合抱住的玻璃容器,容器裡面充滿了淡褐色的渾濁液體,不時還會冒出氣泡,看不清楚裡面有著什麼,但是能透過光,隱隱約約看到裡面有著黑色的陰影物體,被浸泡在裡面。
  
  每個褐色液體裡的陰影,都形狀不同,有大有小。小的,估計也只有核桃那麼大,大的,則是整個身體都撐滿了玻璃的容器裡,也正因為太龐大擠貼到了玻璃上,大家才能看清楚一點,裡面的黑影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在他們眼前的這個圓柱玻璃容器中,是一個全身粉紅色的生物,沒有皮毛,皺皺巴巴的肉皮,包裹著像人又不完全是人的生物體,說它粉色,一點也不誇張,貼在玻璃上的皮膚,他們都能看清楚,肉上面的每個毛細孔,都沒有一絲的毛髮,肉全是那種粉紅的顏色,相當詭異。這生物的身體結構,基本上也和人是一樣的,手腳四肢都長得差不多,除了是粉色和沒毛髮外。
  
  可是,在大家的視線看到它的頭時,就明顯的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雖然閉著的雙眼,也能看出它的眼球大小,已經是人的幾倍之大,兩隻耳朵,就像兔子一樣長,結構也基本上和兔子差不多,半透明的粉色長耳,透過光,能清楚地看到裡面每根紅色的細小血管。
  
  臉上那三瓣的嘴唇中,插著一根和嬰兒手臂差不多粗的白色管子,從它的鼻息冒泡間,能看出,它在裡面還是活著的。
  
  除了這根管子外,在它的手腳上面,也紮滿了稍微比嘴裡頭管子細上一點的小管子,可能是用來給它提供營養和注射藥劑用的,除了這些管子,在它的身體下端的排泄口,也被連接上了排泄管,基本上,在裡面它就和在外面的生物一樣,吃喝拉撒都照顧到了。
  
  「這是什麼?」驚悚地看著那插進似兔似人生物下體,那根比嘴裡管子還粗的白色管子,王陽疑問道。
  
  這次不需要肖弈再來開口,禿頭男主動上前,帶著點得意的神色,向他們解說道:「這些泡在水液中的,都是我們新研究出來的實驗體。這裡面的水,就是保護它們可以促進它們生長的液體,這個。」
  
  說著,指了指在他們眼前的這容器裡的兔頭人身生物,繼續介紹說:「就是我們拿兔子的基因組合出來的,再過幾天本就可以拿出來了,可惜現在這樣的狀況,這些沒人看管的實驗體幼體,都活不了了。」
  
  「幼體?」王陽抓住了這奇特的用詞。
  
  「對啊,這裡面的,都是實驗體的胎兒模樣。」
  
  「天……那這只也太大個了吧?」
  
  喬飛羽聽聞眼前這只都快擠爆容器出來的兔頭人身實驗體,竟然還是個胎兒的形態,有些震驚,都說是胎兒了,還這麼巨大,那成年版的還了得?這哪裡是兔子身上搞來的基因,應該是巨人兔子族身上的吧……
  
  就在幾人還在為這實驗體胎兒的個頭,感到驚訝時,一道黑影從液體的容器後快速地閃過去。
  
  「誰!誰在那後面!」眼尖的黑髮女,發現到那個黑影,克制不住的尖叫出聲,驚慌地盯著她剛剛看到影子的地方,眼珠不敢移動位置。
  
  沒被黑影給嚇到,反倒是被身旁這突然拔尖聲音的女人給嚇了一跳,王陽心中默默嘀咕著,果然女人的尖叫聲,很容易把人逼得心臟病發作啊……
  
  轉頭瞧向她尖叫發現黑影的位置,的確是有個影子在那模糊的晃動著。
  
  「啪滋!」
  
  黑影突然撲了過來,和肖弈反應極快的抽出來的刀觸碰在了一起,黑色筋肉的腦袋被刀給橫切成了兩瓣,裡面腐爛的開始流出綠色粘稠液體的腦漿,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真是讓聞到的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它……
  
  「啊啊啊————」
  
  聽到身旁的那個黑髮女,一副看起來應該是研究所刻薄冷靜模樣的人,卻一直指著圍向他們過來的喪屍,驚慌大喊大叫著。頭都被吵疼的王陽,開始懷念起前幾天完全沒有女人的生活了,為什麼他碰到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會叫呢?這種音波殺傷力,殺不了喪屍,倒是把他們折磨得夠嗆。
  
  「我XXXXXX!」
  
  不能把怨氣發到這個才剛剛認識的人身上,王陽只能把害他耳朵被干擾的矛頭,直指向這些圍向他們的喪屍,NND,都不讓人喘口氣,逼人太甚了啊!怎麼走到哪,都有這麼多喪屍跟著?抬起手把刀架起,擋住了一喪屍抓過來的手爪,王陽向後退著靠近一邊的肖弈:「XXXX,這些喪屍還真是沒玩沒了。」
  
  「你的身體怎麼樣?」
  
  最近王陽身上被感染的病毒傷口,只要一停下來不喝血,就會立刻感染上來,而且越來越嚴重,從開始喝一次能抑制一天,到現在的幾個小時一次,發作的時候稍微晚上一點去喂血,王陽後肩的傷口,就開始成片的泛黑,從原來傷口處的一點範圍,到了如今整個後背都是。
  
  只要喝了血的話,那些黑色才會消退下去,沒及時喝來抑制的話,結果相反。並且,傷口感染擴散的範圍現在越來越嚴重,現在唯有找到中和劑來消除病毒,才能使王陽真正的好轉起來。
  
  肖弈估算一下時間,也已經離上次喝血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心中擔憂著王陽被感染的身體,低聲詢問著王陽,他現在狀況如何。
  
  「還好,現在還沒感覺到什麼。」
  
  一發作全身發黑的地方就會開始疼起來,王陽動了動身子,感覺身上現在還好,回答完肖弈的問話後,便繼續集中精力去對付他前面的喪屍,邊砍邊向後退著,王陽覺得奇怪,這些喪屍從哪突然冒出來的,想著就有些惱火的暗罵了一聲:「X啊!這些喪屍從哪過來的?」
  
  抬起頭向周圍一看,王陽發現到這些喪屍都是跟著他們開啟的大門一擁而入的,有些無語,王陽問:「誰最後進來的?不記得關上門……」
  
  竟然就這樣,把喪屍也帶進來了……
  
  「那個……那個,我忘了關……」尷尬地朝著大夥笑了笑,禿頭男又從口袋中掏出紙巾擦著頭上的汗,連連向所有的人道歉,他記得開門,卻緊張地忘了把門啟動再關合上。
  
  「唉,你真的是……」喬飛羽在旁邊躲閃著襲來的喪屍,聽到禿頭男說是他忘了,無奈歎息一聲說:「那你現在能把門給關上嗎?」
  
  「這……我,我要用密碼磁卡再去門口邊上刷一下才啟動的了。」慌慌張張地把卡從身上掏出來,禿頭男獻寶一樣高高舉起,想給大家看,卻被旁邊的喪屍一把撲了過來,咬住了他手中的卡,還好禿頭男縮手縮得快,要不就聯手一起被咬掉了。
  
  見自己的磁卡被喪屍鋒利的牙齒給嚼成了碎片,禿頭男頭上的汗水流得更多了,虛弱地對瞪著他的幾個人討好的笑笑:「那個……現在,關不了門了……」
  
  「我靠啊!」
  
  王陽在心中,狠狠地問候了一下這個禿頭男家裡的祖宗十八代,就這種智商的人,也能混進研究所?招他進來的人腦袋被驢踢了吧?
  
  第八十五章中和劑
  
  「那……磁卡你有嗎?」想到還有另一個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喬飛羽一把拉住差點被喪屍嘴給咬上的黑髮女,向她問道。
  
  「我,我沒有。」
  
  驚魂未定的黑髮女,全身還在發著抖,抬起手左右搖晃了下,表示自己沒有這的開門磁卡,這邊都是張建國負責的區域,只有他的磁卡能控制這座大門的開關。
  
  「我們還是趕緊跑好了……」
  
  王陽不知道外面進來的那些喪屍,是從哪裡嗅到了他們的氣味,一批又一批的出現,幾乎把整個大門都給擁堵上了,喪屍驚人的多,看數量他們打也打不過來,還是跑吧。
  
  和旁邊的肖弈對視了一眼,眼神交流示意了下後,決定不再在原地處逗留,王陽用他那沒有受傷的右手握緊刀,向裡邊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見主要的戰鬥力都已經開始撤退了,忙跟上他們,向研究室的裡面一直跑進去。
  
  明明只是一個單獨隔開的研究室,卻還是大得驚人,穿過旁邊經過的大型實驗器材,他們又跑到了一條走廊上,沒有別的拐角,直直的一條過去,牆壁的兩邊什麼東西也沒有,只有雪白的牆面,大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是在前方看到了出口,標示著他們快到達最後的目標了。
  
  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他們來到了一個大廳內,大廳的正對面,有著一間正半開著門的房間,而環顧這空無一物的大廳,四周都被粉刷得成雪白一片,沒有擺置任何的東西和裝飾。在他們的右手方向,還能看到另一條通向大廳內的走廊。
  
  看到對面半開的門,幾人加快了速度,沖進到門的裡面,接著趕緊反手,把門給鎖了住,生怕外面的喪屍再追進來。現在,他們可記得要把門鎖住這件重要的事了,門在研究所混得比較熟悉的兩人再三確定下,表示已經鎖好,其他的幾個人這才暫時舒下一口氣來。
  
  大家背靠著門,休息了好一會,氣息才算是平息了下來,這時候才有空閒,抬頭去觀察這間他們現在進來的房子。
  
  「這裡是?」
  
  喬飛羽四處看了看,疑問道。
  
  在這間房間的裡頭,擺著一排排白色方形的物體,上面什麼標識也沒有,也不知道這些是些什麼東西。再往裡邊瞧,又看到了許多他們剛剛進來時,在外面看到的那種不斷運作的大型實驗機器,王陽看這間房內的環境設施,心中已經有些了然。
  
  「這就是那存放實驗藥劑什麼的存儲室吧?」
  
  「咦?你怎麼知道?」
  
  本來還想張嘴解說的禿頭男,有些驚訝地問。
  
  「我們要找的地方,不就是這嗎?難道你們還想領著我們到哪去?再說,這裡的東西和設施,看起來感覺也比較像。」王陽看這裡面的擺設,也覺得像是那種存儲東西的地方。
  
  「嗯,這裡就是沒錯了。不過,平時這的門都是嚴密鎖好的,現在怎麼就突然開了呢?」小小聲的自我嘀咕著,禿頭男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大聲的說出他的疑問。
  
  「中和劑放在哪?」肖弈進來後,不關心別的,只問重點。
  
  看看肖弈提在手中那把亮晃晃的刀,上面還沾粘著剛剛砍死的那些喪屍身上的碎肉殘塊,研究所的兩人,都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克制不住的就想全身打抖,仿佛肖弈的一個眼神,就能使他們在下一刻就被秒殺掉。非常配合的兩人向前開始帶路,積極地尋覓對照起王陽開始看到的那些白色方形物體,在上面仔細地觀察著。
  
  「這些東西是什麼?」方志宏有些好奇,這些白色磨砂外表的方形物體到底是什麼,想伸手摸一摸,無奈自己的兩隻手,都還背扶著身後的李悠,方志宏只能用眼睛打量著,問在他旁邊查看著的黑髮女人。
  
  「這些是保存各種藥劑試驗品的特製存儲箱,可以保護那些珍貴的實驗藥劑不會損壞,也不會變質揮發掉。」
  
  「哦……那你們怎麼分辨啊?」這些東西在方志宏的眼裡,完全都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呀,你看它們的右下角,都是刻著編號的,每個編號就代表著裡面裝著的是什麼類型的藥劑。」禿頭男向眾人解釋著,伸出他粗粗的手指,指了指白色方形物體右下角方向,果然,那裡有個淺淺的,像是刻上去的,不是很明顯的符號代碼。
  
  這……看起來,要找得很麻煩啊……王陽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弄得標識這麼不明顯,看起來就不想讓人好找嘛……
  
  在對照了幾排後,禿頭男終於是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驚喜地對旁邊的人喊道:「找到了!」
  
  邊喊著,禿頭男邊對著他找到的白色方形物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對著它的正面按了上去,白色方形物體的正面,就開始投出了紅色的光線,由上至下掃描了一遍禿頭男的掌紋,確認安全後,原本看起來沒有任何開縫裂痕的方形物,竟然就向一邊彈了開來,裡面一股白色的氣體湧了出來。
  
  大家直覺退後,警惕地捂上了自己的口鼻。
  
  「沒事,這些只不過是充斥在裡面保護用的氣體。」禿頭男向大家表示這些白色的氣體並沒有毒,伸手就從裡面把一個小巧的盒子,給端了出來。
  
  把它輕輕地用一隻手打開蓋子,裡面擺著七支玻璃針管裝的,不同顏色的中和劑。
  
  「咦?顏色還不同?」
  
  「這些中和劑,也只是在研究階段的試驗品,每一種顏色,都是用同樣的基本元素結合不同生物的抗體基因等其它的一些物質融合,配對出來的。因為它們的最基本的抗體元素,是從散發的病毒劑中,分離抽取後提煉出的,所以可能對病毒能產生中和的反應,消除掉體內的病毒。不過,這些中和劑沒有真正的被實驗過,到底能不能成功,還有待考察……呃,有點奇怪。」解說到最後,禿頭男又低下頭向方形的盒子裡面摸了摸,嘴裡嘀咕著什麼。
  
  「有什麼問題?」王陽見他一副疑惑的樣子,問。
  
  「裡面本來應該有九支才對的,怎麼少了?」禿頭男記得病毒爆發前幾天,他才來統計過這裡面的數量。
  
  正拿著手中的中和劑奇怪數量上的不對,突然間,禿頭男的全身都僵著挺直了起來,見他古怪的行為舉止,其他人面面相窺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他怎麼了?」
  
  喬飛羽感到有些奇怪的問站在前面更靠近禿頭男的王陽。
  
  王陽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而肖弈在見此狀況後,一步上前,飛快地就把禿頭男手中的藥劑盒子給奪了過來,丟向王陽:「拿著,往後退。」
  
  「哦,大家往後退。」知道肖弈可能發現到了什麼不對,王陽面色也正經了下來,示意後面圍上來的人向後面退開來。
  
  「呃……救……救我……有東西鑽進我的衣服裡了……」禿頭男身體抖個不停,滿頭的大汗順著他的頭流下脖子,衣服的領子都全部被汗水染濕掉,用著哀求的眼神望著大家,身體不敢隨便動彈,禿頭男僵直地站在原地。
  
  可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眼神都集中注視到了禿頭男背後那被拱起來的白袍上,背後的衣服袍子被掀起聳動著,能看到有東西在扭動,沒過一會,大家就看清楚了白袍下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條灰白色沾滿了粘液的,上頭還長著一排排白色圓形吸盤的條狀東西,如章魚觸鬚的形狀,從禿頭男的袍子裡伸了出來,在空中扭動捲曲了幾下,猛的縮緊,把禿頭男的身體,給纏在了其中,在這條狀觸手的尖端,有個藍色的瘤子一樣的東西,不斷的跳動著,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禿頭男上半身都已經被這粘膩的觸鬚物體纏住,脖子也被勒得發紫了,大口張嘴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氣,卻因為吸氣頸部反而被纏繞的更緊。
  
  「救……救命!」一隻手艱難的從被纏繞的條狀觸鬚物中伸出來,禿頭男張開手指,試圖向前面的幾人求救。
  
  卻沒等他把救命的話喊完,那個條狀觸鬚物體的尖端,一個瞬間就插進了禿頭男呼救的嘴中,那個在觸手尖端的藍色瘤子,開始向禿頭男嘴裡擠送黑如墨汁的粘稠液體,液體被強行送進了禿頭男的嘴裡。
  
  過了不久,禿頭男開始發出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想要抓住自己的臉,全身卻已經被纏得死緊,禿頭男的皮膚從臉部開始滑落下來,人皮連著毛髮向下掉落,露出皮裡面的紅色肉塊和白色筋線,還有黃色的一坨坨肥膩的脂肪。
  
  人皮已經剝落到了腰上,那纏著他的觸手尖端,忽然向四面分裂張開來,一下子就包住了禿頭男沒有了人皮的身體,快速吮吸之下,禿頭男整個人都被吸進了觸手裡面,隨著觸手不斷的收縮,全部被吞了進去。
  
  站在一旁的所有人,基本上都看得目瞪口呆,眼睜睜看著剛剛還活生生的人,被一個觸手就剝了皮,整個被吞了個乾淨,只留下地面上,那被翻過來的上面還有著斑斑血跡的活人人皮,和那掉落了一地的原本屬於禿頭男的衣物。
  
  「靠!這黑山老妖吧?」見一個壯年男子,瞬間被吃得只剩下人皮,這不由的就讓王陽想起了那個有異曲同工之處的,把活人吸成人幹的經典長舌妖怪。
  
  「不,你說錯了,那是姥姥,不是黑山老妖。」聽到王陽的感慨,喬飛羽忍不住插嘴糾正。
  
  「XX啊!你還真的有時間在這時候來糾正我?」王陽對此表示無語,又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聲,不知道是些什麼,問旁邊的肖弈:「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門被打開了。」肖弈向他們過來的門方向看過去,眉間蹙起,見原本被他們鎖好的門,又被打了開來,通過門外,能看到那些晃蕩過來的長長一串黑色身影,是那些喪屍們。
  
  「中和劑我們既然已經找到了,就快撤吧。」不想和剛剛那莫名出現的粘膩物體打交道,想他們中和劑已經到手,王陽便建議大家現在趕緊撤退。
  
  「對對,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方志宏遠遠就瞧見了喪屍往他們這邊奔過來的身影,臉色不由地變得難看,他可不想在這,被伏擊被抓到。
  
  眼見外面的喪屍就要追來了,王陽拖起肖弈的手,就想轉身出去,卻發現沒有被拖動,王陽奇怪的回過頭問:「走啊?」
  
  「磁卡還沒有找到。」
  
  「啊?」王陽愣了愣,想到他們幾個要開飛機走,還必須把那開機場外面門的磁卡鑰匙找到來,這個東西是不能少的。不過,這個時機,要去哪找磁卡?
  
  「我們還是先撤吧,磁卡誰知道那個K博士帶不帶在身上,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呢。」
  
  「不,我知道他在哪。」
  
  肖弈把視線轉向了那在地上卷起扭動著的粘膩觸手物體。
  
  「……」
  
  王陽一愣,也將視線投向了那不斷分泌粘膩液體,剛剛才把一個人完整的連肉帶骨一起吞下去的觸手物體,它的滑膩表面上,還沾著紅色的鮮血,這和K博士有什麼關係?
  
  「呵呵,GNZ0,我的孩子,真是好久不見了。我這幾天還在念著你呢,想不到這麼快就碰到你了,呵呵呵呵,看來你的感覺還是那麼敏銳啊。」
  
  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男人聲音,把大家都給嚇了一跳,抬起頭向著四周到處張望,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哼,是好久不見了,K。」
  
  肖弈冷笑一聲,視線順著延伸而來的觸手,盯向了他們前邊的一塊白色圓形大地磚下,觸手就是順著一個不引人注意角落裡的一塊掀起來的地磚洞裡,鑽出來的。
  
  「不,GNZ0,你應該叫我父親才對啊,呵呵呵呵~~」
  
  隨著話音剛落,那塊圓形的大地磚竟然開始上下劇烈地震動起來,從地面的下方緩緩向上升起……
  
  第八十六章觸手系變異
  
  「父親?」
  
  王陽對這個自以為是的稱呼,感到很可笑。想這個K博士,不就是個在研究所培育出實驗體的人而已,就自我感覺良好的自稱為肖弈的父親,這真是個笑話。有這樣殘忍對待他人的父親嗎?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啊?憋了半天,王陽才忍住不去反駁回罵的強烈欲望。
  
  知道這位K博士,絕對不會是肖弈想要再見到的人,說不定就是肖弈在研究所待著的時候所有痛苦折磨的製造者。對於研究所以前的生活和經歷,雖然肖弈從來不會去表述在其中的痛苦和脆弱,可這並不代表肖弈就沒有任何的感覺,王陽想到這些,覺得應該給肖弈一點鼓勵與支持,表示他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還有其他的人在他的身旁。
  
  悄悄伸出手,也不在乎後面的人會不會看到後瞎琢磨,王陽抓住了肖弈冰冷蒼白的手,緊緊的握了握,試圖把自己的熱度傳遞過去。
  
  肖弈感覺到王陽主動伸過來和他抓在一起的手,不自覺地抿緊了雙唇,反手更加用力的抓握了一下王陽的手,接著放開來,低聲說:「你們先走。」
  
  「你一個人拿卡?」
  
  剛剛那個觸手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樣子,王陽還是有些擔心的問。
  
  「是。」
  
  肖弈淡淡地點頭,回身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陽,囑咐道:「你小心。」
  
  「嗯,我知道。」
  
  點點頭,既然肖弈都肯定的說了,那他也只能相信肖弈的實力,加上怕自己身上的病毒突然發作,拖累到別人,王陽決定還是先出去。
  
  就在他們交代完話後,他們前面的那個圓形地磚,也完全升了上來。
  
  從地磚裡出現的東西,把轉身剛要準備離開的王陽,都給鎮住了一下,看得差點就忘了要離開。
  
  眼前的這個人,或者說是異形?上半身,還是個普通男子的模樣,只是瘦得比較厲害,兩頰的顴骨突出,倒三角形的眼睛,過長的黑色頭髮,被綁在後頸上,身上也套著白色的實驗袍,看年紀也差不多到中年的男子。
  
  在他腰部以上的位置,都很正常。直到視線從腰部往下看,才會發現那可怕的不同之處,在腰身的下面分支出了無數條長長滿是粘液的觸手,就是他們剛剛看到的那種,灰白的顏色滿是透明粘液,上邊還排列滿了白色的吸盤,這些觸手都粘在地上或是捲曲在空中,各自扭動著,粘膩噁心至極,每根觸手頂端的藍色瘤子都在收縮鼓動著,看著就知道看危險。
  
  這噁心的造型……不就是……傳說中的章魚形態了嗎…………
  
  在觀察得出了結論後,王陽忍不住罵了一句:「MD,先是人魚後是章魚,這都快成海鮮拼盤了。」
  
  轉過身王陽想繼續朝外跑,卻發現除了他身旁的肖弈和喬飛羽,那個叫徐燕萍的黑髮女人和背著李悠的方志宏,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們人呢?」王陽奇怪的問喬飛羽。
  
  「他們啊,從發現大門被打開後,他們就已經先跑出去了。」喬飛羽嘴角勾了勾,回答王陽的問話。
  
  「……」
  
  好吧,那幾個人在這時候還逃跑得真快速啊,王陽表示理解,畢竟他們實在是有點弱,對付不了喪屍也打不過觸手。不過,這樣不打招呼就直接悄悄溜走的行為,尤其是還和他們混了這麼多天的人,王陽感到心底還是有那麼一些些的不爽。
  
  發現大家基本都無視了他的存在,這個自稱為K博士的中年男子,快速的伸出幾根觸手,襲向王陽他們幾人的方向,肖弈一個轉身,把刀攔在前面,擋去了本來要襲向王陽他們身上的觸手。
  
  「呦~沒想到啊,GNZ0,你在人類社會裡住了幾年,就是不一樣了啊。原本只顧自己死活,現在還知道要保護別人了?」頗有興致地觀察著原本在研究所裡,就算是照顧了他幾年的研究人員,被實驗體襲擊吃掉,眉毛都不會動一下的肖弈,現在卻警惕地保護著身後的人,K博士對此充滿了興趣和好奇。
  
  觸手繼續向前延伸蠕動著,觸碰到了剛剛那禿頭男被吸得殘剩下來的血色人皮,K博士厭惡地撇了撇嘴:「這個蠢貨,竟然隨便就把人給帶進來,還把我珍貴的中和劑給找了出來,哼,身體的味道也不怎麼樣。」嫌棄著禿頭男的味道不好吃,K博士重新轉頭看向肖弈和王陽幾人。
  
  「話說回來,你要中和劑做什麼呢?你是實驗體嘛,又不需要它。噓,你先別說,讓我想想。」興奮的以為自己在玩猜謎遊戲,K博士轉動著他白多黑少的倒三角眼,打量著他面前的幾人,繼續講道:「你是幫被感染的人,來找的吧?呵呵,你的‘愛心’還真是讓我頻頻感到吃驚呀。」
  
  肖弈完全無視K博士的自說自話,只是冷著面,對他一字一頓毫無表情地說:「磁卡。」
  
  「磁卡?你是說這個必須要靠它來啟動,開門進飛機場內的磁卡嗎?」邊說著話,K博士伸手插進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兩手夾住一張金色的卡片,掏了出來,在肖弈的面前晃了晃,露出一臉讓人很想上去打他一拳的笑容:「為什麼要給你?我還等著恢復了身體,自己開飛機走呢。」
  
  若不是自己現在的身體變得太過龐大,無法順利的移動,他早就已經從研究所裡出去了,何必一直待在這研究所內做著研究,尋找可以使自己身體恢復的辦法。
  
  K博士想想自己現在的身體,再想想這些天來的突變,從來不和人透露真名只自稱自己為K博士的他,突然就怨恨起了這一切的源頭。
  
  想他年紀輕輕的時候,就因為自己在科研上的突出表現,被邀請進入了這個在外界眼中,最神秘的研究所裡。在這裡,他發現了原來真的有外星生物的存在,在他的不斷努力實驗研究之下,第一個擁有外星生物基因的實驗體,成功的誕生出來。從此以後,他的地位,在這研究所裡簡直就是呼風喚雨,受眾人的景仰和崇敬。
  
  研究所內許多不同基因組合的但都含有外星基因的實驗體,都是被他成功的研究實驗出來的,其中也包括現在這個站在他面前的GNZ0,這個他最滿意的實驗體,從出生開始,形態就和人類的胎兒最為相似,從嬰兒的形態慢慢成長長大起來,要不是GNZ0身上天生帶著的暗色鱗紋和那不同於人類的眼睛,他還真以為GNZ0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在對GNZ0身體檢查研究後,他更是驚喜的發現,GNZ0這個實驗體,竟然可以像外星生物那樣,無限的復原身體,這就是他們一直在奮鬥想要實現的目標夢想中的實驗體啊!也因為這個實驗體的成功,還有他看到的,把GNZ0逼到極限的那次最終異化體,所有的研究員都認為,他們離成功不再遙遠,卻沒有想到,運用同樣的技術,再也無法複製出和GNZ0一樣差不多的實驗體,只有GNZ0一個,是成功製造出來的。
  
  因為這樣,也顯出了GNZ0的珍貴,對他身體的研究實驗,能對研究所的研究起到重要的作用,卻沒有料到,GNZ0竟然從研究所裡逃出去了兩次,第一次逃脫被抓回來後,已經緊密的對他監管著,卻還是被GNZ0第二次鼓動的騷亂暴動而逃了出去。本來還以為可以從晶片跟蹤,沒想到發現那個晶片已經被損壞,無法跟蹤到。
  
  果然啊,還是太小看GNZ0出逃的決心了,也忘了GNZ0的復原能力……
  
  派人尋找多次無果,K博士也沒有死過心,畢竟這是他最滿意的一個實驗體,怎麼樣他都一直記掛著。
  
  沒想到,現在再次見到GNZ0的出現,卻是在現在這麼一個時間裡……
  
  明明自己在研究所裡待得已經春風得意,萬事順心了,卻被某個研究所的蠢貨,偷偷串通賄賂了一個這樓的保潔人員,溜進到了存儲室內,想要盜取走研究所新開發的,從外星人體內基因中,提煉製作出來的能讓人變年輕的實驗階段藥水。
  
  因為藥水的顏色和實驗開發中的未知毒劑一樣,加上房間中儲藏用的白色箱子長得差不多,讓這個不熟悉裡面狀況的蠢貨,給拿錯了瓶子,賣給了B城為此藥水出大價錢的高級官員。而剩下的一瓶,偷拿了藥水的這個蠢貨,還把它送給了也在研究所裡工作的妻子服用,因此導致了這場莫名其妙病毒鬧劇的開端……
  
  這個連他們都還沒研究徹底的毒劑,在被B城的高官寵著的小蜜和研究所內的蠢貨的妻子服用後,全身就開始變異,嘔吐膿液,變成了第一個病毒的感染源頭,再這樣一個個的傳染了出去……也就是因為這麼點小事,沒謹慎看管好,鬧得這麼大,連ZF的人都找上門來,準備翻臉。
  
  接著後面的事,就是一片混亂,滿研究所被感染的喪屍,被軍隊強行執行命令毒死的實驗體,和那些不知道誰開啟的門,把那些高等實驗體也釋放了出來。雖然逃跑中的K博士,把身邊的人都推向了喪屍群,大腿還是防不勝防的被喪屍給咬傷到,慌忙中K博士躲進了置放中和劑的存儲室內,找到了其中一支還在實驗中的中和劑,注射進了自己手臂中的血管裡,反正都要被感染死,不如試一試中和劑。
  
  注射了那支中和劑後,K博士就開始嘔吐了起來,接著就是全身像被敲斷骨頭般的疼痛,受不了這劇烈的疼痛而因此昏厥了過去,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幅樣子,沒有死,呵呵,那實在是太好了。
  
  K博士用著現在的身體,在存儲室內,埋伏捕食著那些慌忙跑進來避難或是知道有中和劑進來尋找的研究所人員,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和他以前認識說過話打過交道,他都把那些進來的人,吸食吞進了肚子裡,反正他肚子餓了,不吃白不吃,而且越是吞噬,他感覺自身的力量就越強大,甚至還能擁有那些被吃的人的記憶。
  
  在這待了幾天後,他終於也不耐的想要離開,可現在這樣的身體,根本無法進到飛機的裡面或是操控飛機,沒辦法,他只好開始研究琢磨如何能讓自己轉變成人的樣子,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注射的那支銀色液體的中和劑,裡面有含著什麼生物的基因,讓他保持了下半身觸手上半身人的形態。
  
  想要變回人形,在他眾多的實驗體中,只有GNZ0可以辦到,其他的那些實驗體,都是半人半混種的模樣,不能完全變成人的樣子,現在正是他苦惱如何研究出轉變藥水的時候,GNZ0就重新回到了研究所裡。
  
  果然,幸運女神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K博士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可以輕鬆的吸收掉別人的身體基因,如果他把GNZ0也給吸收乾淨,是不是他就可以有自我調節變換的能力了呢?
  
  已經喪失了人性變得更加瘋狂的K博士,其他人的死活完全不放在眼底,只想著自己可以活下來並且變得強大,想著自己心中的推斷和那些可能性,眼睛更是放光的瞄在肖弈的身上。
  
  「正好我正在惦記著你,你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呵呵,你真是孝順啊。」呵呵一笑,K博士的頭向一邊偏了偏,一隻觸手慢慢蠕在地上,摸索到了一邊的一個按鈕,輕輕向下一摁。
  
  」嗡嗡——「作響啟動的開關,把存儲室外的那間白色大廳的兩個走道的門,給死死關閉上了,那些蜂湧而至的喪屍已經進到了外面的白色大廳內,想往外面出去的出口,被堵上了。接著,K博士又用觸手按了另一個鍵,存儲室的大門也關合上了,讓已經跑出存儲室,見到情況不妙想要回身進來的王陽和喬飛羽,困在了走道門被堵上的白色大廳內,與幾百隻進到大廳的喪屍關在了一起。
  
  「他們,我就好心的留給那些喪屍吃了。呵呵,你,就好好孝敬一下父親吧。」觸手張牙舞爪地朝著肖弈的方向延伸過去,K博士笑得很詭秘。
  
  肖弈皺眉,有些擔心的向大廳外一瞥,看了眼被關在門外面的王陽,隨即轉身迅速地跳開,躲開了K博士伸過來的觸手,肖弈那深沈得見不到底的雙眸,突然間散發出濃烈的嗜血戾氣,竟然敢這樣設計他們,現在他不但要把磁卡給奪過來,還要把這人給剁碎……
  
  第八十七章混戰
  
  「呼——呼——」
  
  喘著粗氣向前奔跑著,方志巨集在見到存儲室外,大廳走廊上那些喪屍出現的時候,就轉身背好背上的李悠,悄悄地退了出來,朝著大廳另一側的那條走廊,跑了過去。
  
  待在原地,前面是渾身觸手的可怕怪人,後面又是追趕過來的喪屍群,他和李悠兩個人,怎麼可能躲得開這些食人的怪物,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決定先偷偷跑出來,也沒和其他的人打個招呼,反正裡面的那些人實力不差,在那幫他擋著也好,分散開那些怪物們的注意力,那些怪物也就不會過來追趕自己這邊了。
  
  正當方志宏奮力向走廊前邊奔跑時,突然聽見他的後面傳來女人的喊話聲:「等一等!等等我一起!」
  
  方志宏疑惑地邊跑邊轉過頭朝後望了一眼,發現是那個研究所的黑髮女子徐燕萍,正在他的後面氣虛喘喘地追趕著他,想是她察覺到他先偷偷溜走的動作,於是也跟著他,悄悄從存儲室裡跑了出來。
  
  把頭轉回來,方志宏並沒有放慢腳步,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可沒有時間去關心別人,他唯一關心的只有靠在他背後的愛人,只要他們兩個都能安全就行了,他也沒有能力去顧及上別人,不能怪他的自私,人在這個時候,能顧上自己就算不錯的了。
  
  就在方志宏沒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跑了不遠後,發現到這條走廊的盡頭,也有喪屍從那邊追趕了過來,看見前面出現的喪屍,方志宏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又聽見身後女子傳來的尖叫聲,回頭查看,原來黑髮女子的後面走廊,也有喪屍追趕了過來。
  
  這下該怎麼辦?前後都被喪屍給夾擊著,方志宏有些慌張地向兩邊看了看,驚喜的發現到,在走廊左邊有一個看著不是很明顯的房門,他忙把李悠先靠著牆放好,自己去將門打開。
  
  門關得很緊,方志宏緊張焦急的手心上都出滿了汗水,用著他壯碩的身體,一邊扭轉門把手一邊用力頂撞著門,走廊兩邊的喪屍,也正朝著他的方向越來越接近,一下兩下,不停的轉動門把手,房門終於是被他給打開了來,他趕緊把靠在一旁昏迷的李悠抱起,進到了房間裡頭,轉身用力地把門給關上鎖好。
  
  好不容易才跑到門口,卻見方志宏把門當著她的面重重關合上了,黑髮女焦急地站在門外猛敲打著門,她的一頭黑色盤發因為跑動,已經亂七八糟的散在了臉頰上,眼淚和汗水模糊了整張臉,伸出還塗著紅色指甲的雙手,黑髮女用力地拍打著門,哭喊著求救:「拜託!!求求你!!!開門!!快點開門!!喪屍要追過來了!!」
  
  邊喊著話,黑髮女子邊慌張地回頭向自己身後左右的兩旁看看,喪屍現在離她只有十多米的距離了,馬上就能包圍住自己,想到這些,黑髮女拍打門的手就更加的用力,更加的急迫。
  
  大門被拍得「啪啪——」作響,而待在裡面的方志宏臉上卻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平靜的在房間裡面確認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問題,門鎖也被他鎖嚴實了,還特意從房間裡找來重物拖過去,抵靠在門的上面,以防門可能被撞開的危險,完全無視掉外面焦急喊到嘶啞的求救女聲。
  
  方志宏不會冒險,在這個時間還開門的,他心想著和這個女人又不是很熟,憑什麼自己要冒著生命危險去開門,他可是有他要保護的人,李悠,才是他最重要的人。
  
  把李悠放在了他在房間拖來的兩張桌子拼成的簡易休息床上,方志宏聽著外面的拍門聲從開始的急迫,再到後面對著門用指甲的抓撓聲、撞擊聲。
  
  黑髮女的聲音從開始不斷的求救到後面胡言亂語的謾駡,再到驚恐的喊叫:「啊啊啊啊——————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救命!!疼!!啊啊啊啊——————救命啊——————」
  
  外面撞擊的聲音,變得更多更雜亂了,聽動靜,像是一群喪屍在門口把黑髮女給包圍在了其中,正在爭搶啃食她的血肉,眾多的喪屍們,為了爭搶到食物,而擁擠地把門撞得響動個不停。
  
  紅色的鮮血,透過門底下的縫隙,從外面走廊的地面上,緩緩流進了方志宏待著的房間裡面,方志宏靠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表情冷漠到殘酷地看著那些鮮血流淌進來,沒有一點難過和動容。
  
  …………
  
  「肖弈!!」
  
  身體撞上突然被關合在一起的存儲室金屬大門,王陽對著大門上一個小得可憐的透明窗,朝著裡面大喊。
  
  可鬱悶的是,此門相當的厚實嚴密,聲音想要穿透進去並呼喊到裡邊的肖弈,有點困難。王陽看肖弈還站在裡邊,和那個八爪博士關在一起,有些擔憂裡面的情況。
  
  「哎,先別關心別人了,我們還是先關心下自己現在的狀況吧。」喬飛羽對正在朝存儲室門裡望的王陽,提醒一句。轉過身,只見他們兩個身後的白色大廳裡,兩個走廊通道口,都被突然出現的門給閉合上了,一大群的喪屍,現在正和他們兩個一起,被關在這個大廳內……
  
  這個場面實在是太讓人鬱悶了,喬飛羽對此表示相當的憂慮。
  
  「靠啊!那八爪博士夠狠毒的!」王陽終於把視線從透明窗中肖弈的身上,轉回到大廳內,看著那些向他們兩個人圍過來的喪屍,不由雙眉擰起。
  
  「我們現在怎麼辦?」喬飛羽問。
  
  「死磕唄,你以為我們有別的選擇嗎?」逃不出去,只能先和這些喪屍鬥了,也沒有其它的出路,王陽把自己受傷掛著的手艱難夾著那裝著中和劑的盒子,拋給了喬飛羽。
  
  「嗯?」
  
  「沒看到我一隻手嗎現在?幫忙把那中和劑的盒子放進我背後的包裡來吧,要不我沒手來打喪屍了。」現在的王陽一隻手懸掛著,一隻手還要握刀,表示真的是沒有多餘的手可以來拿穩中和劑。
  
  「哦,好。」
  
  因為沒有子彈,又回歸原始兵器鐵鍬的喬飛羽,把鐵鍬夾在胳膊中,手拿好裝著中和劑的盒子,想要把它放進到王陽轉過身後面的背包中去,背包本來是肖弈背著的,不過在進到研究室碰到喪屍追趕後,王陽就從肖弈的身上,把他的背包給搶回來自己背上了,畢竟讓別人背著兩個包行動,也忒麻煩了點。
  
  可還沒等喬飛羽把王陽背包的拉鍊完全拉開,喪屍的速度卻比他們預計的要來得快一些,一隻喪屍伸出一隻手,猛地一下就抓到了兩人之間,還好喬飛羽的手縮得快,沒讓喪屍把中和劑盒子給打翻在地,反倒是王陽的背包,卻被喪屍鋒利的爪子給抓破掉了。
  
  「XX它大爺的!我的背包!」
  
  這個防水又耐磨,結實又美觀的背包,王陽這幾天和它待著已經建立了濃厚的感情,沒想到一下子就被這喪屍給抓爛開了,背包裡面的一些繃帶消毒水什麼的,也都滾落了出來,王陽感到相當地惱火,舉起他的刀,一下猛劈過去,就劈在了喪屍的腦袋中央,再扭動手腕向著喪屍腦袋的左邊方向,奮力削開過去。
  
  一邊腦袋被削掉了的喪屍,退開兩步向後倒地。不過,很快的,就有新的喪屍,替補包圍了上來。
  
  喬飛羽為躲避喪屍的攻擊,一直向後躲閃著,沒手拿來阻擋喪屍的進攻,一摸中和劑盒子的下方,竟然還有個伸縮拉帶,忙把它抽出來,隨手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才空出了兩隻手,可以拿著鐵鍬,好好和面前的喪屍廝殺。
  
  被喪屍群給擠散開來的王陽和喬飛羽,在共同的一個大廳內,卻靠著不同的位置,和圍向他們的喪屍對砍搏殺著。
  
  在地上了打了一個滾,躲開幾隻喪屍齊伸過來的利爪,王陽眼尖的發現一隻身穿著軍裝的特種部隊軍人,轉變成的喪屍,看他下半身的褲子還很整齊,大腿褲子的一側綁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像是個夾包袋子,可能有戲,王陽向前一彎腰,運用他手中刀的配合割過去,順利的把喪屍腿上的東西,給取了下來。
  
  從地上翻身起來,王陽就朝著前面跑起來,和後面的喪屍拉開距離,邊跑著邊抓緊時間打開黑色的夾包,翻開一看,不錯啊!裡面有一把手槍和幾發彈夾,這槍和開始給喬飛羽的那把槍,是一樣的。
  
  王陽開心的掏出裡面的東西後,把沒用的黑包丟掉,用自己還掛在胸前的手夾著這些東西,把自己手中的刀插回到腰間,確認槍裡面已經裝好了子彈,王陽把其他幾發彈夾拿好,轉頭大聲呼喊著喬飛羽的名字:「喬飛羽!你那把槍沒丟掉吧?」
  
  正在集中精力對付喪屍的喬飛羽,聽到王陽突然在大廳內嚎叫的一嗓子,頓了頓,也大聲的回應道:「沒有丟!」
  
  「哦!」
  
  跳起身瞧清楚了喬飛羽現在的位置,王陽用力地揮動手臂,把手中的彈夾拋向了喬飛羽的位置,彈夾在空中,劃出一道彎彎的弧度。
  
  「接著,彈夾!」
  
  「謝了!」
  
  退開兩步接住了彈夾,喬飛羽立刻把別在自己褲子上的那把槍抽了出來,迅速的換上了子彈,而他那把原始兵器鐵鍬,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將鐵鍬丟在一邊的地面上,喬飛羽拿著裝好了子彈的槍,對準了面前喪屍的腦袋,一槍就開了過去。
  
  聽到槍聲,知道喬飛羽已經開始用上了,王陽也抬起自己能動的那只手,把槍對準了喪屍的腦袋,開槍射擊。他不知道這些子彈還能堅持多久,不過,這些喪屍裡頭,肯定不只有一個特種軍人喪屍,希望能多碰上幾個有子彈的,借過來一用,再消滅掉他們,這就叫做迴圈利用。
  
  開槍連續射擊了幾隻喪屍後,王陽終於又有機會靠近到存儲室的大門口,抽空向裡面瞧上一眼,正好看到肖弈被那比大象腿還粗的觸手卷起來狠狠地被摔在了牆上,這一幕讓王陽看得不由眉頭一皺,肖弈,你可別那麼弱啊,要把這該死的傢伙,狠狠的教訓回去才對!
  
  雖然現在兩人一個被關在裡面,一個被困在外面,面對著這些不好對付的敵手,不過,他們幾個畢竟也不是吃素的,這沒什麼,是不可以解決的。
  
  見裡面被摔在牆上滑落下來的肖弈,又重新站起了身,砍斷了一條襲過去的巨大觸手,靠在門外邊的王陽,挑起一邊的嘴角笑了笑,好吧,他也應該要專心對付他這邊的喪屍了。
  
  轉過身面對大廳內數量還是不少的喪屍們,王陽痞氣囂張地燦爛一笑,把自己左手纏繞在脖子上的繃帶抽了下來,甩動了一下不用再被箍著的左手,這下運動起來方便了許多。無視手腕直達手臂傳遞過來的劇烈疼痛感,王陽把槍舉起,繼續和這些喪屍展開了追逐戰,一定要活下去,承諾好了給肖弈一個好的未來,只有兩個人都能活著出去,許諾下來的話才有可能去實現它。
  
  第八十八章再次變異
  
  就算肖弈閃躲的動作再快,也無法及時躲開向自己圍攻過來的多條觸手,再次跳起身,躲開了腳下蠕動過來的觸手,他的後背又突然伸過來一條,肖弈趕緊向前彎下腰,和背後那條觸手擦身而過,緊跟著,迎面又是幾條觸手伸了過來,肖弈抬起刀一刀砍了過去,被刀切開的觸手斷層裡,立刻噴濺出了透明粘稠的惡臭液體,滴落在地面上,那條被砍斷的觸手,過了幾秒,抖動一下,又長出來了一條新的。
  
  看情況,這些觸手砍掉以後還會再長出新的來,肖弈明白了這個狀況後,決定先去攻擊K博士的上半身,上半身是人的身體部分,比起觸手應該沒那麼容易復原的了。
  
  於是,肖弈拿起刀就朝著K博士站著的位置奔跑了過去,繞過一直向他身上扭轉過來的觸手,眼看就要接近到K博士的身旁,一條觸手從他腳下伸了過來,肖弈立刻把腳抬起,卻沒料到,另一條觸手乘他不備,瞬間從後背把他纏住,懸空提了起來,再狠狠地將他甩在了研究所存儲室內的牆壁上。
  
  「砰!」
  
  背直接和牆面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肖弈從牆上滑落下來,嘴角流出紫色的血液,抬起手擦了擦,見手上的鮮血,肖弈的雙眸不由地一眯,從地上迅速地站起身,先把又要襲擊向自己身上的粗大觸手一刀給砍斷下來,接著抽空按了按自己胸前的肋骨,可能已經有幾根被撞裂掉。
  
  看情況,憑他現在的能力,和這已經異變的K博士戰鬥有些勉強,想到這,肖弈站在原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氣息。
  
  自然垂下的兩隻手臂,由上至下,開始泛出了墨色的暗紋,浮現纏繞在蒼白的手臂上,尖銳鋒利的指甲也長了出來,瞳孔也完全轉變成了妖異的金色,肖弈調整好狀態,向著K博士繼續沖了過來。
  
  擋在肖弈面前的觸手,都被肖弈直接用雙手就給撕了開,丟到了一邊,邊走邊撕,那些觸手上藍色的瘤子,裡面噴出濺到肖弈身上的毒液,好像並不起什麼作用,貌似必須通過口腔進入,才能把毒液完全釋放。加上肖弈的異變體質,對於那些毒液,身體完全沒有影響。
  
  無視掉所有擋在面前的阻力,現在肖弈的彈跳力,遠比平常的狀態要來得好,一個躍起,肖弈從地面下往上跳高了幾米,直接對上了K博士的正面,一手抓住K博士的脖子,把他狠狠地撞在背後的實驗儀器上。
  
  「咳咳咳!別、別這樣!你不是來要磁卡的嗎?」被肖弈掐著脖子的時候,K博士慌忙地轉了轉眼珠,趕緊抽口氣提醒著肖弈,他找他的主要目的,別光只顧著殺他,忘了磁卡的這回事。K博士邊和肖弈說著話,拖著時間,他下身的那些觸手,也開始慢慢蠢蠢欲動,向著肖弈的背面蠕動靠近過來。
  
  「別衝動啊,咳咳,要殺我也要先找到磁卡,是不是?」
  
  「殺了你再拿。」
  
  肖弈無視K博士的話,只是把自己正掐著K博士的手,向中間掐得更用力了些。
  
  「咳咳咳!別……我,我把磁卡給你!你別……咳咳咳……」臉被掐得發紅,K博士伸出手,哆嗦著從衣服的口袋,把磁卡掏了出來,抬起手在肖弈的面前晃蕩,試圖分散開他的注意力。
  
  見到了眼前這張金色的磁卡,肖弈一手掐著K博士的脖子,一手把磁卡奪了過來,雙目審核著磁卡的真偽。
  
  趁肖弈看磁卡時的一個小小分神,K博士那幾十條的觸手,就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直接襲向肖弈的後背,想要穿透過肖弈的身體。
  
  向旁邊一躲,肖弈避開了K博士的觸手圍攻,果然此人奸詐狡猾,肖弈把確認好是真的的磁卡,放進到褲子口袋中,準備繼續向著K博士發動攻擊,這樣的禍害,留著絕對是個隱患,一定要把他給除掉。
  
  不過,已經被肖弈抓到了一回的K博士,此次能脫離開肖弈的手,沒被殺掉,整個人就變得更加警惕提防起來,不會再讓肖弈有第二次機會來解決他。
  
  K博士操控著自己身下的多條觸手,蠕動著身體向一邊退後,邊倒退著,他邊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另一支瓶子看起來很眼熟的東西,拿起它,K博士就朝著自己的胳膊血管位置裡注射進去。
  
  看著快速就注射好液體的K博士,讓肖弈不由地皺起了眉,那支液體,莫非是中和劑?
  
  已經注射完的K博士,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得意洋洋,向著肖弈呵呵笑道:「想知道我注射的是什麼?呵呵,這個當然是中和劑啊!」
  
  不知道K博士為什麼要注射中和劑,肖弈狐疑的盯著正在得意笑著的K博士。
  
  「呵,要不是我開始被喪屍給咬到,我就不會注射這些還沒有確認安全的實驗品中和劑!這些中和劑,都是提取不同生物的元素融合外星生物的基因在裡面,加上了最基本的病毒提取物結合而成的。每個不同的顏色,都是不同物種基因融合異變產生的。偏偏我選擇到的這瓶,卻讓我在注射以後,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有些不滿的拍了拍自己下半身還在舞動扭曲著的觸手,雖然身體是強大了許多,卻不能恢復或是轉變,而且,K博士感覺自己的控制力好像越變越差了,對於血肉他也變得更加渴望,仿佛自己就要被身體裡四竄的外來基因所主宰。
  
  K博士難得的有些恐慌,自己都已經快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這個能自由控制,轉變身體的實驗體肖弈了。這個他最滿意也是最成功的實驗體,要是吸收了他,他應該就能自由控制自己轉變成的樣子。
  
  在變異了之後,K博士就發現了,這個中和劑有著讓人自我復原再生的效果,這是研究所裡一直追求研究了許多年想要達成的事,現在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了。雖然不知道身體的復原再生是無止境的還是有限制的,想著只要把眼前這個他最滿意的實驗體吞噬掉,說不定他就可以吸取他的基因融合,使自己能自由的變換,掌控自己的身體和能力,到時候,自己將會是無敵的了!
  
  想到這些,K博士看著肖弈的眼神,變得更加瘋狂和恐怖,嘴角露出的笑容也讓人看著就慎得慌。他絕對不會讓肖弈從他的面前跑掉,這可是開啟他光輝未來的重要鑰匙,絕對不能少。
  
  所以,K博士為了能打贏並消化吸收掉肖弈,把他藏在身上的第二隻黑色液體的中和劑,也注射進了自己的體內,雖然會有點痛苦,可他已經知道了,只要注射了這些中和劑,都能獲取到其中生物基因所帶來的特殊能力和身體的強大修復再生力,現在他只有一種生物攻擊力是不夠的,他要再注射多一些,變得更異化,才能比肖弈更厲害,才能打敗的了他。
  
  呵呵瘋癲地笑著,K博士耐心等待著自己身體的變化,忍著體內像抽筋拔骨般的痛苦,K博士眼睜睜的見到自己的全身皮膚開始起伏,肌肉開始向上隆起來,原本骨瘦如柴的他,像一個氣球一樣,慢慢被吹漲開來。
  
  見K博士注射後的反應,讓肖弈心中有些擔憂,這中和劑注射了以後,會變成變異體?那王陽要是被注射了會怎麼樣?看著這明顯變得不對勁的變異K博士,肖弈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變異體,對付起來沒那麼容易。
  
  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裡的磁卡,肖弈決定先把磁卡給到王陽他們,變異後的K博士,更是需要他來剷除,在這個範圍裡待著,已經不安全了,很可能還會波及到在外邊的王陽,想到這,肖弈慢慢向後退,找到了地上那個原本開啟大門用的按鈕按開來。
  
  白色大廳內的兩道走廊上的門,被順利的開啟,關在走廊上的喪屍,雖然也可以進到大廳來,但也讓王陽他們有機會從大廳向走廊外跑出去,肖弈伸手繼續按著關閉著存儲室的大門,卻發現因為剛剛劇烈的打鬥撞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把操控存儲室門的電線控制裝置給弄壞了,存儲室的門無法啟動開來。
  
  算了,肖弈起身向門口的位置跑了過去,而此時的王陽,見走廊的門被打開,知道是裡面肖弈幫的忙,立刻也向存儲室門口的方向靠過去,卻見存儲室的大門,並沒有被打開來,正當王陽還有些奇怪和著急的時候。
  
  「砰咚!」的巨大破碎聲,從存儲室厚實嚴密關著的門上,那個小透明窗口內傳出。
  
  一隻已經因為撞擊這堅硬明顯不同于普通透明材質視窗,而割破開已經流滿了紫色鮮血的手臂,指間夾著一張卡,從裡面探了出來。
  
  「肖弈!」不用猜,王陽也認得這是誰的手臂,連忙靠過去,一把抓住了肖弈的手。
  
  「別碰,有毒。」怕自己被劃傷流在手臂上的紫色鮮血,被王陽的傷口接觸到而中毒,肖弈的手想向裡邊一縮,卻被王陽給緊緊抓住。
  
  王陽搖搖頭,回答:「不怕,我這只手沒傷到。」
  
  「這是磁卡,你拿著,你們先走。」肖弈表情平淡的說道,金色的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王陽。
  
  從肖弈的手中,把磁卡接過來,放進到口袋裡,王陽有些擔心:「你還不出來?」
  
  「我要把他解決掉。」
  
  想到裡面那個K博士,肖弈金色的眼睛中就劃過一抹兇狠的戾氣。
  
  「那你一定要小心!我們在機場那等著你!這個。」想到了自己身上還帶著的那個手榴彈,王陽趕緊手忙腳亂的掏出來,遞到肖弈伸在外面的手上,放到他的手心,王陽並沒有撤開手,緊緊的連著手中的手榴彈,和肖弈兩手抓緊。
  
  「這個,你拿好,實在打得煩人,把這塞進他丫的嘴裡頭。」
  
  「好。」
  
  肖弈嘴角向上勾了勾,表示知道。突然感覺到後面傳過來的急促聲響,肖弈的面色立刻又沉凝下來,最後和王陽提醒警告道:「那個中和劑……」
  
  那個中和劑注射了可能很危險……還來不及說完,肖弈的腳被卷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拽進了存儲室的裡邊。
  
  「肖弈!」
  
  王陽擔心地探頭向裡邊張望,見肖弈被那長長的觸手拖過去的路途中,就被肖弈一個翻身,甩開了下來,王陽這才松下一口氣,想著肖弈剛剛沒有說完的話,中和劑?剛剛肖弈想說的是什麼啊?
  
  第八十九章最後一戰
  
  「喂!王陽!怎麼樣了?」幫王陽把圍在後邊的喪屍打退,喬飛羽回頭問剛剛和肖弈說完話的王陽,怕他沒有聽見,喬飛羽特地靠過去對著王陽的肩膀,就伸手拍了一下。
  
  「嘶————」被疼得不由呻吟了一聲,王陽抬起手按住了喬飛羽剛剛拍打到的肩背位置,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我打到你的傷口了?」喬飛羽明明記得王陽被咬到的傷處,位置還在上面一點才對,怎麼王陽的表情會變得那麼難受的樣子?
  
  「沒有,沒有碰到,只是……」整個肩背部位,在喬飛羽的那一拍之下,都連帶的開始發疼起來,真是見鬼!這個時候開始發作,肖弈還忙著和裡面那個噁心八爪博士對打,現在自己身上的病毒發作了,怎麼有辦法克制呢?一直從前後左右不斷擁擠過來的喪屍,使王陽也沒得時間去把中和劑拿出來注射。
  
  想著還是先忍耐一下,等跑到外面去了後,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進行注射解毒。
  
  「那你現在身體要不要緊?」喬飛羽見王陽的臉色,實在是不怎麼好看,有些擔心。
  
  「還好,能撐住,我們先走吧。」咬牙挺直起身體,王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安撫真心在為他擔憂著身體的喬飛羽。
  
  「咦?那我們不等肖弈了嗎?」原以為肖弈應該能很快的解決掉裡面的那個變異博士,不過,看現在的情況,裡面的變異博士並沒有那麼好對付啊,連肖弈一時半夥都解決不了。
  
  「他叫我們先撤,我們在這待著也打不過,還會讓他分神,先走吧。」手裡的子彈已經全部打完,重新拿起刀來用的王陽,把撲向自己面前的喪屍嘴巴抵住,用力地將喪屍的身體向旁邊一甩,壓倒了撲過來的另外幾隻喪屍,把它們一起打翻在了地上,前行的路減少了一些阻礙,王陽加快腳步,向著走廊的出口奔出去。
  
  「哦,那好吧。」既然王陽都放心得下,喬飛羽想他也就沒什麼好為他們兩個操心的。應了一聲後,也快步跟上了王陽。心裡頭卻還是為王陽的身體狀況擔心著,雖然說是說沒事,可是王陽那一向健康帥氣的臉頰,現在整個面色都開始發白了起來,還有那額角邊沁出的冷汗,都標明著王陽自己說的並不如他身體表現的誠實。想必王陽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是很難受才對……
  
  …………
  
  「砰!」
  
  再次被摔在地上,肖弈從地面上爬起身,抬眸看向正站在他面前,已經完全變異的K博士。
  
  K博士的整個身體,在接受了第二支中和劑注射以後變得更加的龐大,腦袋也變得圓漲鼓起,就像是被吹漲了幾十倍大的氣球。嘴巴分裂朝著四邊裂開,裡面露出的牙齒,顆顆都和尖刀一般細長尖銳,在K博士的巨大畸形的腦袋上,浮現出了許多的人面,每張人面,都有著鼻子嘴巴和能睜開眨動的全黑無白的瞳孔,人面在K博士頭上浮動著,每張人面的表情,都很痛苦像是受盡了萬般折磨無聲地嘶叫著。
  
  這些無數個佈滿在K博士頭頂上浮動的人面,可能就是被K博士曾經吞進到身體內消化掉的人,因為在這些不同表情不同樣貌的人面上,肖弈看到了開始那個禿頭男的痛苦狀人面。
  
  原來在K博士下身的那些粘滑觸手,現在也變異得更加粗大起來,從開始最粗到大象腿的形態,變成了如今巨大像是大型立柱般的觸手,那些排列在觸手上的圓形吸盤,也都活躍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個轉動的利齒小嘴,只要被他的觸手一卷起來,身上的肉就會被那些吸盤卷咬啃去不少。
  
  此時的K博士,因為已經注射了兩支人體很難負擔得起的中和劑,腦子中沒剩下多少的控制力思維了,大大分裂開的嘴邊,流淌著濃稠半透明的口水,頭頂上的人面眼珠子,正向著不同的角度滾動著。
  
  對於肖弈,K博士腦中只剩下了最深意識的執念,只想著要把肖弈抓住給吸收掉。一直伸長他的觸手,追趕著肖弈,嘴裡頭還喊著話:「呵呵呵呵~GNZ0,你別亂跑再浪費時間了,還是站在那別動。為你的父親我,做點應盡的義務吧。」溫和到詭異的口吻,溫柔地勸說著肖弈,K博士卻不想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猙獰的模樣。
  
  就算是已經異變後的身體,對付這個已經完全變異的發狂變異形態體,還是有些吃虧,因為現在肖弈的個子,可能只是變異成怪物的K博士幾十分之一大,擠在存儲室裡的K博士,都必須彎下身體,捲曲起來,才能方便他龐大的身軀活動。
  
  肖弈向後繞到了K博士的後背,躍起身一下子就跳上了K博士那巨大的腦袋頂端,將他手中的刀插進了K博士的半透明肉色腦袋中,長在K博士腦袋上的那些人面,因為他的刀刺,五官的表情變得更加扭曲,黑色的鮮血從裡面一湧而出,噴濺出來。肖弈用手一劃一提,就刮下了腦袋的一個部分,卻沒料到,才剛剛刮下來一塊還帶著人面的腦塊,原本少了塊腦袋的頭,又有一張不同面孔的人面替補浮現了出來,K博士腦袋上的傷口,完全的消失乾淨。
  
  看來,中和劑確實能使人有復原癒合的能力,但是照這樣下去,無論他砍下去多少刀,K博士都會復原,必須換過一個策略進攻才行。
  
  肖弈在觸手間跳躍躲閃,來回砍斷那些不斷長出延伸過來的觸手,可還是防不勝防的被K博士巨大的觸手,給纏繞包圍了起來,無數個長在觸手上面的圓盤,都饑餓貪婪地想要啃咬肖弈的血肉。肖弈試圖掙扎開,可他剛剛把裡面纏著他的觸手撕開,外面又立刻伸來了幾條觸手把他給困住,而裡面那些剛剛被他撕斷的觸手,這時又復原長好,無窮無盡。
  
  在固定住了肖弈的身體,使得他動彈不了後,K博士把他巨大畸形的腦袋,慢慢湊近了肖弈,原本長在K博士觸手尖端上的藍色瘤子,已經轉移到了K博士的臉上,臉上的瘤子收縮鼓動了幾下,竟然開始慢慢的翻轉開,從翻開的瘤子裡,長出了一條深藍色如舌頭一般的條形物體,藍舌的上面,密密麻麻地長滿了半透明的圓形膿包,像是有液體還在裡面滾動著。藍舌在空中扭轉著,朝著肖弈頭的方向就伸了過來,直沖向肖弈的嘴中。
  
  K博士偏執瘋狂地裂嘴狂笑,說著:「GNZ0,你還是乖乖的讓我吸收消化掉吧,就你這樣,怎麼可能打得過我呢?呵呵呵呵~~」
  
  肖弈一轉頭,藍色的舌頭狀物體,就擦過了肖弈的臉頰,一觸碰到肖弈的臉,藍色舌頭上面的那些半透明膿包,就立刻爆裂開來,液體腐蝕上肖弈的臉。被腐蝕到的皮膚慢慢綻裂開,紫色的鮮血,從傷口裡面流了出來,藍舌中的毒液真是相當厲害……
  
  像是感覺到了血的氣息,這藍色舌頭完全不在意肖弈身上的血毒,從空中彎曲回來,吸吮起肖弈臉上流出的血液,感覺到那噁心的東西正在自己臉上吸食著自己的血液。肖弈再次試圖用力動了動身子,還是無法掙脫開。看來,只有終極異變,才能和這個不斷復原的纏人東西分開來。
  
  知道該做些什麼,肖弈金色瞳孔中央的細線瞳仁,慢慢的向兩邊擴大開來,紫色的瞳孔,竟然覆蓋住了肖弈原本異變時的金色瞳孔,而肖弈的身體,也開始逐漸變化起來,原本那纏得他身體死緊的觸手,再也無法施力把他給死死繞住。
  
  感受到肖弈的身體變化,K博士那混亂的腦子中似乎也記憶起了什麼,終於有點理智的喊了句:「不好!」
  
  不過,還來不及他反應,就聽到「啪嚓!!」的一聲撕裂肉的巨響動靜。
  
  纏繞在肖弈身上的那些觸手,全都被肖弈一個施力,給崩碎裂開來了,滿地濺滿了被撕裂掉的觸手碎肉,原本肖弈站著的位置上,不再是一個人,而出現了一個所有人都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奇異生物。
  
  三四米長的身體,全身上下漆黑一片,只有頸部的鬃毛,是深顏色的紫,整體的形狀樣貌乍看起來,會讓人誤以為是一隻黑色的豹子,卻又比豹子要來得強健威猛了許多,整個的身體線條優美,肌理結實而又強壯,仔細一看,又會發現到,和豹子不一樣的地方,深紫色的瞳孔,四隻腳爪,都不和貓科動物的一樣,倒像是附滿了堅實鱗片的某種冷血動物的利爪,而那在身後擺動著的長長尾巴,也是一條附滿了漆黑色發亮鱗片的長尾,四隻腳爪上面一點的部位,是從覆蓋著較長的黑色毛皮,漸漸轉變到的腳下邊冷血動物般的鱗片,整個融合在一起,顯得怪異而又特別。
  
  而在那黑色的腦袋上,也是黑色細小的鱗片所覆蓋著的,紫色的瞳孔看起來有些駭人,從嘴角兩邊伸長出的白色彎形尖牙,有些像是已經滅絕的劍齒虎,總之,什麼都有些像,什麼又都不像,這樣的形態和組合,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或是聽過的。但是,不能否認,這絕對是只讓人看著眼球就無法移開的奇異生物,只要看到了,人們就會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吸引住。
  
  「你廢話太多。」
  
  用著冷漠的口吻對已經瘋狂精神不正常的K博士回話道。一直被這瘋癲狀態的K博士,在存儲室裡追趕叫囂煩擾著,肖弈已經不爽很久。從他那像是豹子又像是冷血動物的嘴中吐出了人語,這才知曉‘它',便是終極異變體態的肖弈。
  
  可惜此時的王陽早已離開,沒能有機會目睹到肖弈的終極形態,要不他絕對會吹聲口哨,驚豔一把。
  
  變成了終極異變體的肖弈,強勁有力的腳爪,抓爛開了K博士圍攻過來的吸盤觸手,那些觸手一被抓爛,又迅速地長出復原,K博士不斷地試圖對肖弈進行圍攻和纏繞,不過變成終極異變體的肖弈,身體更加的靈敏,跳閃的速度快得驚人,不斷地把K博士纏上來的觸手撕碎開。
  
  而K博士也不甘心如此,用力的伸展開來他的身體,打算把自己身上的異能釋放到極限,不再顧忌那一點點的理性控制,任由獸性原始的基因佔據自己的全部思想,只有這樣,他全身被注射進來的能量,才能被百分百的激發釋放出來,也才能把終極異變的肖弈給解決掉。
  
  反正,到時候只要把肖弈抓到給吸收掉,他就能自由的變換操控自己的身體和思想了。
  
  想著這些,K博士頭上的那些人面也變得更加凸起,黑色網狀的血管慢慢爬滿了K博士的整個巨大的畸形腦袋上,他嘴裡的牙齒也長長了許多,從嘴裡暴長了出來,而原本臉上只有一條的藍色舌頭,分裂出了上百條,扭動捲曲著從K博士的臉上不斷冒出,延伸出來,只要觸碰到了哪,哪裡就會腐蝕的冒起煙。
  
  就算是肖弈異變後的結實又覆蓋了毛皮和鱗片的身體,在被這些條藍色滿是膿皰的舌頭挨上後,身體上也立刻會冒出燒焦腐蝕性的毒煙,直接灼傷了肖弈的身體,原本開始時肖弈那美麗整潔的黑色毛皮,現在已經佈滿了一道道的翻開來的傷口,肉裡面的紫色血液不斷滲出。
  
  用著鋒利的牙齒,把纏繞在自己前肢上的幾條觸手給撕咬開來,肖弈的身體頓住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莫名間的開始麻木僵硬起來,難道,K博士那些藍色的舌頭物體,不但有腐蝕性的毒,還能起到麻痹的作用?
  
  見和他對戰的肖弈,跳躍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已經被身體變異化基因所掌控的K博士,找準時機,從後方一把把肖弈的身子給拽了起來,直接就朝著自己變得巨型裂開的大嘴中送進去,K博士臉上的那無數條佈滿膿包的舌頭狀物體,也活躍地在臉旁舞動的更快。
  
  身體快要接近到K博士嘴中的時候,肖弈伸長他異變的腳爪,用力地撐卡住了K博士張開的巨嘴,全身使勁,把身體朝向K博士的方向猛撞了過去,兩人或是說兩異變體,一起撞擊在了身後面的一排大型正在運作中的儀器上,儀器在被他們撞擊之後,線路開始冒出了火花,白色的煙也從機器裡面不斷地冒出,機器開始發出急促的「滴——滴——」警告聲響,被撞壞的機器,變得極度不穩定。而這些機器,都是連接在一起的,同一條的線路,只要一台被牽連,其它的也會被影響到。
  
  K博士臉上的那些藍色舌頭狀物體,扭動著想靠近用手卡著他的大嘴,而沒被順利送進嘴裡去的肖弈,想要再次把肖弈給重度的麻痹,不讓肖弈再有任何的反抗動作。
  
  「啪!」
  
  只見肖弈連頭都沒回,直接用他黑色鱗片的爪子,抓按住了那些伸過來的藍色長舌,藍舌上面的膿包毒液,在和肖弈身體一接觸後,就立刻爆裂開,液體滲進到肖弈的腳爪中,沒顧著管自己的狀況,肖弈迅速抬起自己撐卡在K博士大嘴上的那只前爪,把自己身後尾巴上捲繞著的,王陽開始給他的那個手榴彈,用爪子勾了過來,配合嘴邊的牙齒拉開拉環,按進到K博士滿是尖牙的嘴中,並把他那些臉上延伸過來的藍色舌頭狀物體,全部都扯斷了下來,一同丟進到K博士的大嘴當中,再用他的前爪,把K博士的嘴密封合攏起來,不讓他試圖張嘴吐出來。
  
  「唔唔唔!!!」
  
  K博士腦袋上的無數個人面,因為K博士的情緒變化,而表情變得更加猙獰,黑色滾動的眼珠,幾乎都要爆了出來,K博士想吐吐不出來,其它的觸手忙向肖弈身上抽打捲曲,試圖把肖弈給扯開,別再封住自己的嘴。
  
  肖弈沒有回頭,伸長他身後的尾巴,斬除後面不斷添亂試圖阻礙他的觸手,再次全身施力,將K博士的腦袋重重地向後面冒著火花的儀器上撞擊。他的全身上下,已經被藍色舌頭裡的毒素給麻痹住了,只能維持著現在這個動作,看樣子,爆炸他也躲不開了。
  
  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肖弈紫色的雙瞳,盯著在他腳爪按壓下,表情驚慌奮力試圖逃離開的K博士,冷冷地說了句:「消失吧。」
  
  「砰!!!!!!!」
  
  第九十章大爆炸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熱燙兇猛的火焰噴湧而出,碎肉四濺,接著連帶著後面的大型研究儀器,也一個一個的開始爆炸,除了這間存儲室外,整個研究所的牆體都因為這個劇烈的爆炸衝擊,而抖動起來。
  
  就連已經跑了一段距離的王陽和喬飛羽,都被這劇烈的爆炸氣流,給衝擊掀出了幾米遠,重重地摔倒在走廊的地磚上,那些零零散散追在他們後面的喪屍,也都被後面湧出來的火舌給卷上,或是被燒或是被氣浪撞倒在地不再動彈。
  
  「我X!肖弈!」
  
  王陽明顯感受到這個爆炸的威力強度,他知道就算是肖弈,躲閃的速度再快,也快不了這爆炸瞬間的波及範圍,有點後悔把手榴彈給了肖弈,是叫他炸那個K博士,不是叫他連著自己也一起炸了啊!王陽悔恨地罵了一句,從地上爬起身,轉過身就想往回跑。
  
  「哎哎!王陽!你幹什麼!」看著王陽爬起身,就想往那冒著黑色濃煙,還不斷吐出巨大火焰的存儲室方向跑,喬飛羽趕緊從地上起來,一下把王陽給拉住。
  
  「靠!你不要攔我,我要去看看肖弈怎麼樣了。」煩躁地想要甩開喬飛羽攔住他的手,王陽感覺自己的整個頭都在眩暈著,眼前的景物也變得逐漸朦朧起來。他知道肖弈不是一個普通人,可這麼強烈的大爆炸,他不可能不擔心肖弈的安危,尤其是,肖弈對他付出的那些感情,他都還沒來得及給他答覆。
  
  「王陽!你冷靜點,肖弈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還有,你的手怎麼這麼燙?」喬飛羽在攔著王陽的胳膊時,就發現不對,感覺到王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驚人的燙,吃驚地抬頭觀察王陽的臉色,見王陽的額角流著汗,臉已經完全發白。
  
  「我沒事,讓我過去看看。」甩了甩頭,努力想讓自己眩暈著的腦袋整的清醒點,在這個關鍵時刻,身體卻又出狀況,MD!不能昏過去啊!王陽閉了閉眼,努力站穩住身體,還想往存儲室的方向去。
  
  「怎麼會沒事!王陽,你現在回去,那裡可能還會爆炸!你別傻了,就你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個問題。」看王陽現在的狀況,知道他肯定體內的病毒發作了,喬飛羽想起了自己身上掛著的中和劑盒子,急忙往身上一摸,卻發現不見了?
  
  他趕緊低下頭朝著附近的地面上查看尋找,終於在走廊的牆角邊上,找到了那個被爆炸衝擊,甩落下來掉在地上的中和劑盒子,一手還死死拽著王陽,不讓他跑開,一手把地上的中和劑盒子給提了起來。
  
  誰知才把盒子提起來,身後再一次傳來猛烈的爆炸聲,這次的爆炸可能是開始燃燒起來的火焰,引到了其它還未爆炸的機器上,導致的接連大爆炸。衝擊過來的力量,把才剛剛站起身的王陽和喬飛羽,又給炸到了前面的地面上,他們四周走廊的牆面,也都因為爆炸而慢慢裂開,向下掉落著白色的石灰粉,整個走廊的地面都還在震動個不停。
  
  「咳咳咳!!」被炸飛落地了幾分鐘後,喬飛羽才勉強咳嗽著從地上爬起身來,拍了拍自己一身上下的灰塵。回頭看另一旁倒在地上沒有動靜的王陽,有些擔心的靠了過去,推了推地上的王陽:「王陽,王陽,你怎麼了?」
  
  可不管喬飛羽怎麼推,背對著他倒在地上的王陽,都沒有一點的反應,喬飛羽趕緊伸出手,把王陽翻了個身面對他,只見被翻過身來的王陽,唇色已經泛白,雙眼緊閉著,摸一摸王陽的額頭,燙得驚人。
  
  不好!王陽身上的病毒,已經發作到導致他昏迷了,必須趕緊給他注射中和劑才行。
  
  手忙腳亂地返過身,喬飛羽急切地想要找尋剛剛又掉落在地的中和劑盒子,卻沒有想到,低頭看到的是被打碎了一地的殘渣……
  
  中和劑的盒子因為剛剛的爆炸衝擊,摔落在地上時盒蓋就被撞擊開來,裡面的中和劑也倒了出來,傻眼的看著那流淌了一地的,五顏六色已經混作了一灘的藥水和玻璃渣碎片,喬飛羽想著這下可怎麼辦?
  
  中和劑全部都被摔碎了嗎?
  
  靠上前喬飛羽蹲下了身,在被爆炸而落得滿地石塊灰塵的走廊地面上,尋找可能散落在地上,還沒有被摔碎的中和劑,翻找了半天,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一支裝有紅色液體的玻璃瓶中和劑,靜靜地就躺在碎裂石塊的中間,喬飛羽驚喜地把它拿了起來,還好,還有一支沒有破。
  
  「你們還好吧?」
  
  身後突然傳來的男聲,把喬飛羽給驚到了一下,回頭向後轉過去,發現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又冒出來的方志宏,喬飛羽松了口氣,回答:「還好,可是王陽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邊說著話,喬飛羽拿著手中完整的中和劑,向王陽的方向走過去。
  
  方志宏站在喬飛羽的身後,沒有說話,看著一地全部都被摔碎了的,流在地上混成一灘的中和劑液體,再看著喬飛羽手中那一支唯一完整的中和劑,正要注射進王陽的胳膊中,方志宏的面色變得陰沉下來。
  
  「喬飛羽……」
  
  「嗯?」正忙著,喬飛羽又聽到後邊的方志宏在叫喚他的名字,有些焦急不耐的抬起頭問:「還有什麼…………」
  
  「砰!!!」
  
  迎面就是一木棍的猛擊過來。
  
  喬飛羽抬起一隻手,捂著自己頭上滴落下來的鮮血,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站在他面前,平時樣貌憨厚,現在表情卻是十分猙獰的方志宏:「你……」
  
  「砰!!」「砰!!」「砰!!」
  
  頭部被連續又敲打了幾下,喬飛羽保持著那副吃驚的表情,被打倒在了地上,側著的頭正對著方志宏的臉,眼睛還是沒有合上。
  
  方志宏提著手中沾滿了鮮血的木棍,向著喬飛羽的方向走過來,彎下了腰,他那憨厚方正的臉,面對著眼中神情還是無比震驚,卻因為被連續擊打而意識模糊逐漸陷入昏迷的喬飛羽,從他的手中把那支裝著紅色液體的中和劑,緩緩地從喬飛羽緊握的手裡抽了出來。
  
  方志宏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愧疚,只是對著地上的喬飛羽低聲說道:「只有一支,那我只能拿去救小悠了。」
  
  知道誰才是這群人裡最強的,現在只有一支沒被摔破的中和劑了,他們肯定只想著給他們熟悉更有好感的王陽用,尤其是肖弈那個厲害的人,還那麼偏袒著王陽。只有這一支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把中和劑給李悠來解毒。方志宏見現在只有喬飛羽和王陽在,不知道肖弈跑到哪去了,有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在,他自然要好好地把握住。
  
  對於這幾人這些天對他和李悠的照顧,方志宏心中雖然感激,但也比不上他愛的李悠,為了李悠,這些人的死活,他才不會在乎。若不是王陽,李悠也不會到這裡被感染到,所以,方志宏心中沒有感到一絲的惶恐和不安,跨過倒在地上被他打得流了滿頭鮮血的喬飛羽,和那因為病毒擴散而昏迷不醒的王陽,方志宏面色平靜的離開了原地……
  
  第九十一章中和劑解毒
  
  方志宏回到他剛剛躲藏起來的地方,把裡面放在一邊躺著的李悠重新扶了起來,背在了自己的身後,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他把唯一的中和劑給搶了過來。
  
  剛剛在那幸運的沒有碰到肖弈,才能順利的把中和劑拿到手,他們現在待著的這個地方,不太安全,要是被肖弈他們找來就麻煩了,到時候他們兩個人,說不定都會被肖弈給殺掉。
  
  這幾天的相處,方志宏完全看明白了肖弈的暴戾和冷漠,在碰上王陽的事後,更會變得毫無人性陰鷙殘忍,隨意的就可以殺掉任何別人,無視法律道義的存在。他現在辛苦拿來的中和劑,既不想被肖弈給奪走,也不想自己和李悠被找到殺掉,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抽時間給李悠注射中和劑。
  
  打好了主意,方志宏站起了身,向前彎腰用力地托起了後背的李悠,再騰出一隻手,再次確認地摸了摸口袋中的那瓶中和劑,向外面的走道走了出去。
  
  因為連環的大爆炸,電梯也不敢再去乘坐,方志宏背著李悠,找到了一個拐角向下去的樓梯,慢慢的順著樓梯下樓,下了一層又一層,終於在到了某一層後,方志宏感覺沒那麼危險了,就決定到這一層找個隱秘的地方,趕緊幫李悠注射中和劑去。
  
  圍繞著這層樓,一直向裡邊拐彎,繞得自己都頭昏眼花了,方志宏這才找到了一間偏僻角落中的房間,見門裡面沒有人,悄悄的走了進去,把身後的門立刻反鎖好。這麼大間的研究所,就和迷宮一樣,自己現在隨意選擇的一層樓,和這一間不起眼的房間,就不相信肖弈他們還能找到這裡來,方志宏總算是松下口氣,覺得這裡應該是比較安全保險的了。
  
  進到了房間中,四面觀察了一下,這可能是個休息室,裡面擺放著一些桌子椅子和泡咖啡的工具用品,幾盆已經有些枯萎的植物擺放在地上,把那擺在中間的長桌上東西都拿到了地上,方志宏小心的扶著李悠,把他輕輕放在了這咖啡色的長木桌上。
  
  手撫摸了下李悠冒著熱汗的額頭,方志宏跪下身靠在桌子邊,把口袋裡那支紅色液體的中和劑掏了出來,在透明玻璃中的紅色,透過光越顯得鮮紅,抬起李悠的一隻手拉到了桌子邊,解開他袖子上的扣子,把袖子折疊上去,看著李悠纖細雪白的手臂,幾乎都看不見什麼體毛,皮膚雪白而滑嫩。
  
  找出了根繩子先勒住李悠的上手臂,方志宏再在李悠的手臂上尋找血管,找到了以後,迫不及待地把中和劑給注射了進去。
  
  原本昏迷的李悠,似乎也感覺到中和劑注射進去的疼痛感,手臂不自覺地開始抖了起來,方志宏立刻反抓住李悠的手,握緊他的手心安撫昏迷疼痛的李悠:「小悠,別怕,快好了,等會你就不疼了。」
  
  一針管的中和劑都注射進了李悠的手臂中,把空掉的中和劑隨手丟掉,方志宏坐在了桌子邊,焦急地等待著中和劑的效果,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悠才能恢復蘇醒過來,等醒了過來後,他們就一起離開這裡,回到城市裡,過著他們自己幸福的小日子,想著以後,方志宏憨厚方正的臉上,就浮現出一抹憧憬未來的笑意。
  
  不久之後,李悠整個身體都突然開始抽搐起來,痛苦的扭動著身子,不斷地還從口中嘔出黃褐色的液體膿液和黑色的腐臭液體,人卻一直沒有清醒過來,方志宏就一直站在旁邊,焦急擔心地幫李悠擦拭著身上沾染到的污穢物,心中也越發肯定了中和劑的效果,確實是有用的,可以把喪屍的毒給逼出來,看那些吐出來的液體就知道了。
  
  而且李悠被咬著的傷口,好像也慢慢恢復了正常,皮膚上原本附著的被感染擴散的腐敗黑色印跡,漸漸地消退掉了。
  
  可是,李悠並沒有因此就舒服許多,昏迷中的他依舊皺著眉臉疼得扭成了一團,不自覺地縮起了自己的身體,弓著腰,痛苦地哀叫著來回扭動,方志宏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想要按住李悠,手卻被一次一次的掙脫甩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悠痛苦呻吟的樣子,自己卻做不了什麼。
  
  這個中和劑,不是真的嗎?為什麼李悠會疼成這樣?太奇怪了,不斷繼續嘗試著按住李悠,方志宏看著李悠難受,自己也難受得不得了。
  
  在哀叫了很久以後,李悠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什麼動靜,要不是方志宏貼著耳朵,在李悠的胸前仔細聽了半天,確認還能聽到那不斷跳動著的心跳聲,還真以為李悠沒有撐過來。
  
  見李悠的樣子不再痛苦,被折騰了那麼久的時間,擔心受怕著的方志宏,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全身都疲憊不堪起來,搬了幾張凳子組合在一起,方志宏就縮在上面睡著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累過了,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現在終於能夠放下心來,好好的休息一下。
  
  ……
  
  當方志宏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見李悠已經直直地坐在了桌子上,上身挺直,兩腿併攏的放在桌面上,背對著自己。看樣子李悠是清醒了過來啊,方志宏驚喜地忙從凳子上翻起了身,向著李悠走過來,邊走近嘴裡邊抱怨著:「小悠,你終於是醒了啊,怎麼也不叫醒我?我可是擔心你擔心得要命啊。」
  
  說著話靠過去的時候,方志宏像是聽到了李悠正在小聲的嘴裡低聲呢喃著什麼,有些奇怪,把頭更湊近了些,問道:「小悠,怎麼了?你在叨叨念著什麼?」
  
  「餓……志宏……我肚子好餓……」聲音小小聲的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背對著方志宏的李悠,雙手抬起來按揉著自己的肚子,嘴裡喊著餓。
  
  「餓?」方志宏想想也是,好像整天都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了,也不怪剛剛清醒過來的李悠,會覺得肚子餓,加上李悠昏迷時還吐了那麼多出來,餓也是正常的。想到這些,方志宏忙答應著不斷喊著餓的李悠,安慰他說著:「小悠別急,你等等,我這就去包裡給你翻點吃的出來。」
  
  說著話,方志宏正要轉身去把自己的包拿過來,手臂卻被李悠給一把抓住,被掐著的地方緊得有些發疼。
  
  試著甩了甩手,竟然都沒有把平時體弱力氣小的李悠手給甩開來,手臂也被越掐越緊,方志宏無奈地溫柔一笑,勸著抓著自己手的李悠:「小悠,別鬧了,你不是餓了嗎?我去給你拿吃的,別抓著我了,聽話。」
  
  可是李悠並沒有聽方志宏的話把手給放開,嘴裡頭還一直在囁嚅細語著,一邊手勁更加的加重,越掐越緊,幾乎感覺都要把方志宏的手腕給掐斷了下來。方志宏實在忍受不住,用另一隻手抓住李悠的肩膀,轉向自己的方向,問:「小悠,你這是怎麼了?」
  
  身子被轉了過來,半垂著頭的李悠,慢慢的把頭抬了起來,血紅色的赤色雙瞳,瞪著他面前的方志宏,嘴巴不停張合著,喊著肚子餓,感覺不出李悠是不是真的清醒了,見到了方志宏的面,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一直喊著肚子餓。
  
  方志宏盯著李悠變成了紅色的雙眼,被嚇了一跳,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悠?」滿臉疑惑地,方志宏開口試著喊了李悠一聲。
  
  李悠沒有給他回應,紅色的雙瞳似乎還沒有焦距,兩隻紅色眼睛上的眼皮,突然間,左右閉合,眨動了一下。
  
  第九十二章副作用
  
  方志宏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以為自己剛剛是眼花了,再次仔細的去觀察李悠的雙眼,真的是左右閉合的眼皮,而不是像人那樣上下的閉合。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李悠的臉上,開始慢慢隆起了深綠色的疙瘩,就如同腫瘤一般,大小和米粒那麼大,一顆一顆排列整齊的從李悠的皮膚下長了出來,慢慢覆蓋住了李悠那張原本白淨的臉,緊跟著,連李悠全身上下,都開始慢慢冒出這看起來硬硬的腫瘤疙瘩,每個疙瘩上還長著許多細小的蠕動著的黑色細毛,李悠的整個身體也開始變得彎曲了起來,身上的衣服承受不住他身體的暴漲,全部撐裂了開,只剩下幾塊碎布,還掛在他新長出的疙瘩皮上。
  
  因為李悠的突然變異,而把牽制住方志宏的手給松了開來,方志宏跌倒在地上,沒有動彈,直愣愣的看著眼前原本應該好起來的李悠,整個人卻突然開始變異,從原本不到一米七的身高,一下子龐大到三米多的身長,全身上下覆蓋了一層深綠色的疙瘩,層層疊疊就像是某種爬蟲類的堅硬皮質。
  
  而在李悠的頭頂位置,還長出了一對粗長的黑色蠕動物體,像是觸鬚又像是感應器,他的兩隻眼睛,也已經漲大凸出在了變異成倒三角腦袋的左右兩邊,凸出來的巨大眼球,眼白完全消失不見,鮮紅的顏色佔領了整個眼珠,上面還分裂成許多個細小的眼體緊密結合在一起,逐漸轉變成了一對巨大的紅色複眼,眼睛上全部被極薄的眼角膜所覆蓋著,半透明的眼皮左右閉合眨動著。這樣的眼睛,就像是蒼蠅一樣的複眼,卻又會左右合併的眨動眼皮。
  
  再看他變異成倒三角形的腦袋之下,還有著和蟲子一樣的口器,兩個巨大的鉗子嘴,不斷張合著。
  
  身體的部分,原本的手和腳,分裂出了八對,沒有了手指,只剩下和昆蟲一樣長滿了黑色細毛深綠色關節的肢腳,身體伏趴撐在地上,完全轉變成了一個異形生物,口中卻還能吐出人語,重複著同樣的一句話:「餓……我好餓……」
  
  邊說著話,李悠低下了他現在深綠色滿是疙瘩的倒三角腦袋,用他巨大的紅色複眼,看著倒在地上的方志宏,口器突然張大了開,黃白色的粘稠唾液,從口器中不斷流淌出來,滴落在地面上,變成了一灘又一灘的濃稠液體。
  
  「小……小悠?」
  
  看著變異後的李悠盯著自己的樣子,方志宏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他好像察覺到了,此刻的李悠,似乎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思想和理智,只剩下了對食物的渴求,而他現在最想要吃的食物,應該就是自己……
  
  慢慢地向後爬動身體,儘量小心的不想驚動到李悠,可還沒等方志宏爬開幾步,李悠就突然爬了過來,直接整個腦袋和方志宏對在了一起,距離不超過一公分。他頭上的黑色蠕動的觸鬚,也圍繞著方志宏的臉頰來回晃動著。
  
  「小悠,我……我是志宏啊……你想不起來了嗎?」
  
  「志……志宏……」
  
  語調毫無起伏的重複著方志宏的話,李悠那倒三角形的深綠色腦袋,向一邊歪了歪。
  
  「是、是啊。我是你的愛人,你難道不記得了嗎?你不記得我們這一路是怎麼走來的嗎?小悠,你清醒清醒啊!」試圖喚回李悠的人類意識,方志宏額頭上緊張地流滿了汗水,對著靠向自己臉如此之近的,口器就在自己脖子附近徘徊的李悠,深情地呼喊他。
  
  「愛……人……」
  
  「對!我們就是愛人啊,你想起來了嗎?小悠?」見李悠不再喊餓,還能重複自己的話,方志宏像是看到了希望,李悠和他的感情這麼深,加上李悠的性格是那麼的善良,方志宏想,他一定可以把李悠的意識喚醒過來的。想到這些,方志宏的底氣好像也足了一點。
  
  慢慢地把身體抬起來,退後,李悠站在了方志宏的面前,沒有再說話。
  
  而虛驚了一場的方志宏,也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松了口氣,口裡說著:「小悠,你是不是已經想起了什麼了?」
  
  李悠身子微微彎曲著,靠著他身後最粗壯的兩條後腿支撐著整個龐大的身體,另外長在他身體兩側的七對關節肢腳,在身體上面不停晃動著,沒回答方志宏的問話,還是站在那裡沒有動。
  
  「哎,你肚子不是餓了嗎?我給你拿吃的去。」見李悠不說話,以為他正開始有意識的回想起他們兩人的事,恢復著以前他們的回憶,方志宏轉身就想要去凳子邊上拿吃的東西過來,給饑餓的李悠吃。
  
  「啊!!」
  
  「小……小悠……你!」在轉身的瞬間,一根上面滿是倒刺的紅色物體,穿透進了方志宏的胸腔,從他的背後,直直穿出了他的身體,在紅色倒刺狀物體的頂端,還有個上下張合著,有著兩排利齒的嘴,正在閉合的牙齒中,咬著一塊從方志宏身體內撕穿下來的一塊肉。
  
  「唰——」紅色倒刺的物體,又伸縮了回去,方志宏身體上被穿透的洞,又被捅得更開了些。
  
  勉強轉過身來,方志宏見到了他剛剛看到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它是李悠口器中的能自由伸縮的舌頭,那長著牙齒的舌頭,把從他身上的咬下來的那塊肉,縮回送進到了李悠的口器當中咀嚼著。
  
  方志宏捂著胸前不斷滴出鮮血的傷口,嘴裡還想說些什麼,就見李悠迅速爬竄了過來,張開了他上下鄂發達的口器大嘴,一口氣就包裹住了方志宏的整顆頭顱。
  
  「喀嚓!!」
  
  方志宏堅硬的頭骨,被李悠強勁有力的口器,給輕易地咬碎崩裂開來,就如同用扳手夾碎一個核桃那般,李悠嘴裡頭的紅色舌頭,對著方志宏破碎的腦殼,就快速地彈了進去,直直插進方志宏黃白色的腦漿中,用著他的舌頭猛力啃咬、吸吮著這個「愛人」的腦漿。
  
  他的七對肢腳前足緊緊地把方志宏的身體,給固定住了,抱在懷裡,李悠從方志宏的腦袋部位,開始向下細細啃咬舔舐起來。被咬著腦袋吸食掉了腦漿的方志宏,手腳吊在空中,身體還能微微的抖動著,瞪大了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到死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他那嬌弱瘦小的愛人,給吃掉……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能再思考了,他的腦漿完全被李悠吸食了乾淨,李悠現在把方志宏的身體,就像是對待一個玩具,橫著舉高起來,抬起他其中一個尖銳的前足,戳進到方志宏的肚子裡,向下施力劃拉開,另一隻前足也伸過去幫忙,撐開了方志宏的肚子,方志宏肚子裡的腸子內臟,全部都袒露了出來。
  
  李悠紅色的巨大複眼,盯著滿腔的新鮮內臟,欣喜地左右眨動了幾下覆蓋在眼皮上的透明眼膜,倒三角的腦袋埋了進去,叼起方志宏體內的肝臟,就迅速地啃咬咀嚼了起來……
  
  房間裡,不斷的能聽見各種吸食咀嚼咬動人肉的聲音,索索作響,吃得有滋有味,最後竟然連骨頭,都能聽到「卡茲——卡茲——」被嚼碎的聲響,從饑餓中醒來的李悠,把方志宏從頭帶腳,連皮帶骨,都啃食了個一乾二淨,甚至連地上不小心滴落下來的鮮血,他都趴伏在地面上,用他的長舌一點一點的舔舐了乾淨,整個地面被舔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剩下來。
  
  ……
  
  等再過去了很久的時間,李悠迷迷糊糊的終於蘇醒了過來,抬起他的手,揉搓著自己的雙眼,李悠開始習慣性的喊著方志宏的名字:「志巨集,志巨集?志宏??」
  
  猛的坐起身來,李悠聽不到方志宏給他的回應聲,他立刻有些慌了神,抬頭四處來回地張望,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裡頭,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會在這裡的。
  
  低下頭看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碎成了布條,幾乎是衣不遮體,而且,他的下半身,竟然變成了全是隆起的綠色的,看起來就很噁心的硬殼樣顆粒疙瘩,佈滿在了他的下半身皮膚上,而他的腿也不再像是人腿的樣子,變成了弓起來的肌肉發達的後肢腳,畸形而又可怕。
  
  李悠面上的神情變得更加驚慌失措,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身體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志宏不在這裡?為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其他的人都到哪去了?
  
  沒有任何的主意,膽小的李悠眼淚克制不住的往下掉,看著自己那可怕噁心的雙腿,心裡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突變成了這樣,所以志宏就嫌棄他,不要他了?走掉了?志宏……為什麼你不在這裡?
  
  哭得更加傷心,李悠從地上慢慢站起了身,嘗試著用他不習慣的變異可怕的雙腳走路,拖下一塊窗簾布,圍在自己的身體下面,李悠在房間內小心的轉了轉,查看了一下,還是沒有看到別人的痕跡,其他的人呢?他們去哪了?志宏他又是去哪了?
  
  一個人再害怕,李悠還是決定鼓起勇氣開門出去,他要去找志巨集,不管志巨集是不是嫌棄他現在的樣子,他都要和志宏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這是他們兩個約定好的啊,志宏怎麼能這樣,突然就消失不見,不管他了呢?
  
  想著想著,扶著外邊走廊上正走著的李悠,就更加的傷心難過,隨著一步步的向前走動,李悠的肚子也開始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為什麼肚子這麼餓啊……
  
  李悠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那麼的饑餓過,整個肚子都在不停地叫囂著,硬撐住自己的身體繼續向前走,因為肚子裡強烈的饑餓感,使得他的整個頭都開始餓得眩暈了起來,無力的靠著牆壁滑倒在地,李悠小小喘了口氣,閉上眼,心中還惦記著方志宏,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志宏要把他給拋棄掉,靠在牆邊上李悠便開始無聲地哽咽。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有人走路過來的腳步聲響,他很想站起身看看,看是不是志宏又回來找他了,可是肚子餓到不行,頭也暈的厲害,李悠試著動了動身體,還是起不來身,反而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不能,不能昏過去啊……他還要找志宏呢……想抵抗昏迷卻無能為力的李悠,終於昏倒在了走廊的邊上。
  
  「哎!這有一個人!」
  
  沒發現李悠蓋著毯子底下那變異了的下半身,從走廊過來的幾個躲在研究所內的工作人員,朝著地上的李悠圍了過來。
  
  一個女聲小聲地詢問:「我們要不要幫他?」
  
  「不要,誰知道他有沒有被咬到。」一個粗啞的男聲立即反對道。
  
  「先看看他怎麼樣了吧,叫醒他問問看。」另一個厚重低沉的男聲建議。
  
  於是有人試著推了推昏倒在地上的李悠:「喂!喂!你還好嗎?」
  
  「沒反應,算了吧。」剛剛那個反對的男聲,催促大家快點離開。
  
  「等等,我們再試一試。」
  
  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推搡推晃著李悠的肩膀。
  
  「嗯…………」李悠突然呻吟了一聲。
  
  「啊!他還活著!」
  
  「你怎麼樣?」蹲下身,支持救人的那個人,把頭湊近到李悠的身旁,問著李悠話。
  
  一直垂著頭昏迷過去的李悠,把頭緩緩地抬了起來,赤紅嚇人的雙眼,盯著圍在他身邊的幾名陌生男女,嘴裡小聲的不斷囁嚅著:「餓……餓……」
  
  第九十三章歡迎回來
  
  望著透明護欄外,偶爾從陰暗角落裡晃蕩而過的喪屍,喬飛羽抬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纏綁著的繃帶,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從研究所裡被方志宏給打昏過去後,迷迷糊糊的他,想著附近可能還殘存著喪屍,腦中努力把自己的意識給喚醒,別再昏迷過去,否則再這樣下去就十分危險了。
  
  過了一段對喬飛羽來說相當漫長的時間,他的頭腦總算是清醒了一點,咬著牙從地上翻起身,摸著一腦袋的血,他也沒時間去管,在地上開始瘋狂地尋找中和劑,希望能再找到一支出來。也虧他運氣不錯,竟然在一個地縫夾角中,發現了一瓶深藍色幾乎接近于黑色的中和劑,也因為這個顏色實在是太不明顯,他才一開始沒有注意到。
  
  捧起那支中和劑,喬飛羽突然覺得自己被打得很冤,想也知道方志宏是為了剛才的那唯一的一支中和劑,才把他給打昏搶走的,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又找到了一支,那他開始被打,豈不是太無辜了些?
  
  喬飛羽也不知道方志宏和李悠他們兩個人,現在究竟是跑到哪去了,他估計方志宏也不敢再和他們碰面,把王陽的中和劑搶去了,雖然後面是幸運的又找到另一支,不過這個仇,肖弈要是知道的話,他們兩個肯定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躲避開不和他們碰面,也是正常的選擇。
  
  幫地上昏迷著的王陽,注射了那支藍黑色的中和劑,昏迷中的王陽就開始劇烈嘔吐了起來,那些黃褐色的液體,喬飛羽看著就很眼熟,接著,王陽又繼續吐出了黑色的腐臭液體,這倒是讓喬飛羽安心了一點,代表這中和劑,確實是有效的,雖然現在注射的時間,貌似有些晚了點,不過王陽身上的熱度,已經慢慢降了下來。
  
  本來是很愛乾淨的喬飛羽,看到吐了一身的王陽,還是忍耐著把王陽扛了起來,一路往外走,憑著他超好的認路能力和觀察本領,總算是摸到了飛機停靠場的週邊,就建在葫蘆瓶形山的背面,一塊無比寬敞的水泥平地,外面一圈圍著一層他們在研究所外,看到過的那種透明護欄,護欄把整個屬於飛機場的地方都圍在了裡面,堅硬結實又嚴密的護欄,怪不得連喪屍也進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部分樓層中的喪屍,都被他們的動靜吸引到了樓頂,喬飛羽拖著個昏迷的人,一路上都很少再碰到喪屍,很順利的就用王陽口袋裡的磁卡,刷開了包圍著保護飛機場的密碼門,進到了護欄門裡的飛機場。
  
  在裡面,靠著大門的位置,還建有一座兩層的小樓,一樓像是給人提供生活用品的儲物間,裡面有食物也有飲用水,樓上則是一間包含洗手間的臥室和小廳。
  
  鑒於飛機場上停著的飛機,只剩下了一架,喬飛羽估計這研究所裡面原本待著的有磁卡的人,早就已經開飛機逃跑了,或是出去了,警惕地查看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再圍著兩層樓的房子看了一遍,查看確認沒人也沒喪屍後,喬飛羽就用磁卡刷開了這個也需要磁卡認證的房間大門,進到了兩層小樓的裡面。
  
  看來,磁卡的功效還真是廣泛,累得氣虛喘喘地把王陽丟在了一樓的地上後,喬飛羽這才有空去包紮自己流得滿頭血的傷口,他可是很久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了,唯一一點值得慶倖的地方,就是他一貫瀟灑的形象被破壞了,卻沒有碰到一個人看見到他的狼狽樣。
  
  至於王陽,在被他拖回來昏迷的一晚上中,喬飛羽都能聽到王陽在昏迷中發出的痛苦呻吟,不知道是不是中和劑的作用,聽起來這中和劑和身體產生在一起的效果,是十分痛苦的,連王陽這個平時基本不叫疼,大大咧咧好像無神經的人,都在昏迷中忍不住疼痛出聲,這該有多痛苦啊……
  
  聽著王陽不斷發出的痛苦聲響,喬飛羽開始焦慮是不是中和劑有問題,或是注射的時間已經太晚了。要是王陽在這半夜裡,突然就翹了的話,肖弈如果能回來,不管是真回來還是靈魂回來,都非把他撕碎了不可啊……
  
  一邊,喬飛羽是真的在為王陽擔憂身體,一邊,他也是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他一個晚上都沒睡,一直守著王陽等到了天亮,頂著一對熊貓眼,看到王陽終於睜開雙眼清醒過來,沒什麼大礙,他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氣,轉身去補他的美容覺去了。
  
  醒過來後的王陽十分安靜,也不知道他身體怎麼樣,現在的感覺如何,不過喬飛羽也能理解他,王陽肯定是在擔心著肖弈,尤其是在這房子裡都等了兩天的時間,肖弈卻還是沒有出現,怎麼樣也會為肖弈現在的情況所擔憂。
  
  喬飛羽沒和王陽講的是,在他把他拖出了研究所以後,最上面的一層研究所已經全部連鎖性爆炸了起來,接著還開始塌方,現在整個的研究所,幾乎已經倒塌了一大半的樓房,雖然大家都清楚肖弈是個實驗體,還是個強悍的實驗體,可是這樣的爆炸下還能不能活,喬飛羽自己覺得這真是有點懸。
  
  想著這些,喬飛羽習慣性的又把頭轉向了視窗的方向,透過房子上的透明玻璃,向外面圍著的透明護欄外張望,在隨意瞟了一眼,轉開視線後,喬飛羽突然愣了愣,又趕緊把頭轉過去探出了窗外,仔細地再看了一眼,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發現他看到的絕對不是他的幻覺後,喬飛羽立刻拿著磁卡開門出去了。
  
  靠在二樓的窗臺上,王陽的發梢還在滴著水,因為自己全身上下,都被自己吐得一塌糊塗,害他醒過來以後,就待在洗手間裡好好的洗了一個澡,而今天起床後,還是能聞到自己身上的那股惡臭喪屍氣味,於是又強迫自己去洗了一個澡出來。
  
  從桌子邊上把從下面儲物商品裡翻出的煙盒一隻手打開,用自己被重新包紮纏繞好的受傷左手,從煙盒裡面抽出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再低頭把打火機打開,讓跳躍的火苗湊近香煙把它點燃,深深地吸上了一口,再緩緩的吐出來,看著白色的煙霧飄蕩在空中,逐漸消散,王陽的雙睛慢慢地閉了上。
  
  醒過來以後,他沒有再見到肖弈,在這裡等待了兩天,越是等待,王陽就覺得自己的心裡越是不舒服,雖然自己知道肖弈的復原力強,可是那猛烈的爆炸,連樓房都被炸爛開了,肖弈他真的能活著回來嗎?王陽有一點疑慮,他也不想往壞的方面想,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天了,肖弈要是活著,怎麼還不出現?
  
  想著這些,王陽就煩躁的把煙在嘴裡狠狠地吸上了一大口,後腦勺靠在背後的牆面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MD!自己在這胡思亂想有什麼用,王陽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肖弈為了幫他,而消失不見,那他就把他找回來不就得了!虧自己還窩在房間陰暗了兩天。
  
  想明白了這些,王陽的精神似乎一下子也振作了起來,把煙按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內熄滅掉,王陽從窗臺上直起身,準備開門下樓,把東西去收拾整理一下,打算重新返回到研究所去找肖弈,找不到他,他就在這裡一直待下去。
  
  王陽扭動房門的拉手,把它一打開來,正好見到了一邊說著話上樓的喬飛羽。
  
  喬飛羽回頭見王陽開門,轉頭對著樓梯下面的方向,說著:「你可算是回來了,王陽這兩天,可是出奇的悶,都沒說過話也沒出去過,我都差點以為是變了一個人了呢。」
  
  王陽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那從樓梯下面上來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
  
  身上穿著一件明顯不適合他身材大小的藍色襯衫,腳上還套著黑色的西裝褲,衣服上面沾滿了紅色的血跡,蒼白的皮膚上,隱隱還透著黑色暗紋的肖弈,看著靠在門口愣住的王陽,露出了個微笑,那個王陽曾經在直升機上看到過一次的,極為溫柔迷人的笑容。
  
  肖弈金色的雙瞳,緊緊地盯著王陽,從頭到腳的仔細觀察了一遍,心中暗歎,還好,王陽他還是好好的。
  
  「XXX!!笑什麼笑!你MD怎麼現在才出現。」王陽一挑眉,一臉火大表情的就向著肖弈沖了過來。
  
  以為兩人要打起來了,喬飛羽作為和事佬,想擋在他們兩人之間,嘴裡頭邊勸說著王陽:「王陽,哎,哎,你也別激動,肖弈他又不是不想回,他可是被炸得自我修復了兩天,這才從屍體廢墟裡翻了件能穿的衣服,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啊。」
  
  「讓開!」
  
  把喬飛羽攔著他的手臂推開來,王陽走近到了肖弈的面前,握起來拳頭就朝著肖弈的臉擊了過去,喬飛羽在旁看著,以為王陽是要打上肖弈的臉頰,卻沒有料到,拳頭在接近肖弈的臉還有那麼一點距離的時候,改拳為抓,向下一把直接拽起了肖弈衣服上的領子,猛提了起來,王陽把頭抬起向肖弈湊近過去,雙唇和肖弈冰冷的薄唇觸碰在了一起。
  
  兩唇輕輕的相碰,又瞬間分了開來,王陽手臂使勁,環抱住了肖弈的肩膀,頭靠在肖弈的肩上,垂下雙眼,輕輕地說了聲:「歡迎回來,忘了說,我也喜歡你。」
  
  肖弈的雙眸,在王陽和他雙唇突然的相觸之後,裡面的情緒就開始變得複雜起來,閃過各種不同的情感,這些情緒在肖弈的雙眼中不斷轉換著,形成了一道最美的絢爛光彩。慢慢的,肖弈的眼底終於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淡薄的赭色唇角微微勾起,伸出他的手,也把王陽緊緊地回抱了住,像是想把王陽死死的鑲嵌進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再分開。
  
  低下頭,肖弈慢慢靠近到王陽的臉側,看著王陽的耳垂,明顯開始泛起一片緋紅,一種極致的溫柔從肖弈的眸底漾開,同樣輕聲的,他在王陽耳邊低語道:「謝謝你,能喜歡我。」
  
  看到眼前的兩人,兩情相悅的告白,喬飛羽知道,自己是多餘的了,摸摸鼻子,也不好再打攪這兩個久經磨難才互相袒露心聲的有情人,喬飛羽轉過身,扶著樓梯,先下樓去了。
  
  第九十四章兩情相悅的後果(肉)
  
  「唰——唰——唰——」的沐浴水聲,從洗手間裡傳出來,王陽坐在房間的床沿邊上,雙手抓揉著自己的一頭卷髮,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太衝動了一點。
  
  就在剛剛擁抱過後,肖弈就把他一把抱起進了這還沒關上門的臥室,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饑渴瘋狂地啃咬著他的雙唇,滑膩的舌頭伸進了他的嘴中,糾纏住他的舌頭,吻得他連氣都快要喘不過來,死命的伸手向上推,才把肖弈深吻著他的雙唇分離開來。
  
  王陽突然覺得,肖弈好像變得有些可怕,吻他的力度讓他的整個身體都有些顫慄起來,就在肖弈低頭進攻到他的脖子時,王陽終於忍不住叫喊抗議道:「你身上都是血跡,先去洗個澡吧。」推了幾下堅持著,肖弈總算是停下啃咬著他頸部的動作,抬起頭深深的看了王陽一眼,默不作聲的轉身進了洗手間中。
  
  想到剛才發生的事,王陽不由地把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好像進展的太快了一點吧?明明才剛剛表白,為什麼現在感覺,馬上就要上床了呢?王陽想著他現在還能不能偷偷溜走?肖弈剛才的吻,太炙熱太纏綿,害得他現在的頭都有些眩暈,心跳個不停。
  
  還在腦中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就聽到了洗手間傳來的推門聲響,王陽反射性的把頭猛抬起來,就見肖弈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從裡面出來了。那蒼白卻又結實勻稱的身材,每一塊肌理都十分的漂亮,寬肩窄臀,黑色還在滴著水的頭髮,映襯在白色的皮膚上,顏色顯得特別分明,在肖弈的皮膚上面,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那些還未褪去的暗紋,沒有擦乾的水珠,順著肖弈寬厚的胸膛,一路下滑進了下腹圍著的毛巾裡頭,發現自己的視線一直跟隨著那顆水珠,王陽不自在的咳了咳,試著把視線移開。
  
  肖弈的身材,果然是十分的完美,作為男人來比較,王陽不得不承認。而肖弈身上的皮膚,看起來光滑的也很想過去觸摸一把,試試手感,再抬頭對上了那張邪魅冷峻的臉,和金色的雙瞳直接對視,肖弈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不由的就把王陽給吸引住了,想著腦中曾經對肖弈的遐想,王陽忍不住咽了咽唾液,暗罵自己果然是個感官性的動物。
  
  慢慢的走近到緊張地坐在床沿邊的王陽,難得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王陽,也有那局促不安的表情,肖弈抿唇嘴角向上勾了勾,以為自己還要耐心的等待更久時間,卻沒有料到王陽的主動表白,這一切真是太好了,他再也不用去顧及,想要觸碰就可以自由地去觸碰他,想要撫摸就能撫摸他,現在,王陽就是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明顯被肖弈那笑得變得有些瘮人的可怕笑容給驚嚇到,王陽下意識地直起上身朝後邊仰了仰,卻還是沒有躲開肖弈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上他腰的手臂,扶住他的腰,朝著他的方向兩人就緊貼在了一起。
  
  肖弈慢慢的低下頭,垂下眼簾,輕輕的吻著王陽的額頭,再吻到王陽的鼻尖,再到下面的下巴,就是不去觸碰王陽的嘴,王陽有些不滿,抬起了手臂,從下至上,把肖弈站著的身子給拉了下來,抓住肖弈的頭髮,把自己的頭仰高來索吻。
  
  好吧,既然都說了喜歡了,現在再來逃避什麼的好像也有點不現實了,敢說就敢做,那就來吧。對於消失了幾天的肖弈,王陽心中的不安感,需要此刻兩人的無比貼近,才能真正的被消除乾淨。雖然他對肖弈突然間爆發出的強烈佔有欲,感覺有些陌生還有些可怕,不過這都是肖弈的一部分,他相信肖弈也不會傷害到他,被肖弈一直吊著沒吻著,性格一向直接的王陽,乾脆伸手把肖弈的頭直接固定住,自己湊上去和肖弈主動吻上。
  
  雙唇才剛剛觸碰在一起,肖弈的舌頭便鑽了進來,舔舐著王陽嘴中敏感的部位,接著慢慢的勾弄著王陽的舌頭,示意他張開口,把舌頭伸出來。
  
  「……嗚唔…………」
  
  王陽才剛剛把自己的舌頭伸出來一點,肖弈立刻就含住了他的紅舌,把它拖拽進了自己的口中,濕吻伴隨著嘖嘖的聲響,兩人的舌卷弄吸吮在一起,混合著兩人的口液延著嘴角流了出來,肖弈的手開始慢慢向下滑動,把王陽身上穿著的背心,向上撩了起來,一直撩到了胸前,肖弈才鬆開嘴唇,看著眼神有些迷蒙,喘著氣,雙頰緋紅嘴唇紅腫的王陽,肖弈感覺自己下身的欲望疼得發緊,垂眼示意著王陽把他身上的背心脫下。
  
  「哦……」
  
  明白了肖弈的意思,王陽向上抬起自己的手臂,讓肖弈幫著自己,把身上的背心脫了下來,丟在了地面上,小麥色的肌膚,光滑而又緊致,有著肌肉卻又不那麼誇張,隱隱的六塊腹肌,在王陽伸展身體的時候,線條變得更加的漂亮,使得看著王陽脫去背心的肖弈,下腹的肌肉倏然繃緊,欲望越加的強烈。
  
  「褲子要脫嗎?」
  
  王陽喘著氣,看肖弈只是圍著一條浴巾,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要裸著呢?
  
  「當然。」肖弈嘴角勾起,這次沒有幫忙,目視著眼前的王陽,自己褪去那束身的藍色牛仔褲。
  
  「那好。」王陽點點頭,沒有發覺到肖弈一直不眨眼盯著他動作的樣子,眼神詭譎得嚇人,低下頭脫著他的牛仔褲,把皮帶打開,拉鍊拉下,從兩邊把褲子褪了下來,也踢到了床的下邊,現在的王陽,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內褲。
  
  「這也要脫?」
  
  雙手碰著內褲的邊緣,王陽終於有了點遲疑。
  
  「對。」
  
  「那……那好吧,你別看。」不習慣被人盯著看,王陽轉過身把自己的內褲褪了下來,卻不想自己抬起的腰,直接就是拿著那緊翹結實的誘人臀部,對著肖弈無意識地晃蕩誘惑著。
  
  瞳孔一緊,肖弈沒有去克制自己的欲望,直接伸出手掌,罩在了王陽背對他翹起的臀部上,雙手轉著圈按揉掐捏著,果然,和想像的一樣,雙臀充滿了彈性,手感很不錯,不自覺的,肖弈揉捏王陽雙臀的手更加用力。
  
  被肖弈從身後襲擊,揉捏住了臀部,王陽有些吃驚,回過頭看了肖弈一眼:「那什麼……這,有什麼好揉的……」又不是女人的臀部。
  
  「手感很好。」肖弈平靜的口氣回答著王陽,手下的動作卻更加瘋狂地不斷擠壓揉捏著。
  
  「……哼嗯……」無意識的呻吟了一聲,被肖弈的猛烈動作而跪倒在了床上,王陽想翻過身,抗議:「靠啊!別捏了。」
  
  「有感覺了?」
  
  「XXX!有毛感覺啊!」王陽想往前面爬開,離開肖弈不斷揉捏的魔爪,卻被肖弈拽住了手腳,又重新向後拖了回去,臉直接摔在了床上面,和被子親密接觸了一次。
  
  「我說你…………唔…………」正想爬起身來開罵,卻發現身後的肖弈,不知不覺間,已經爬上了床,身體從背後包圍住了自己,緊貼在他的背上,他的臀部位置,能明顯的感覺到,有個炙熱的硬物,正頂著自己,雖然隔著一條毛巾,也像是會被燙到一樣。
  
  一隻冰涼的手,從後面繞到前面,鑽進到王陽躺著的身下,仿佛有眼睛一般,準確的抓住了王陽已經開始有些興奮的下半身。
  
  「硬了。」
  
  「……靠!」
  
  只能憋出這一句,王陽把頭重重地埋回到被子裡,來堵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喘息聲。
  
  「別憋著,我想聽你的聲音。」
  
  抬起身,肖弈輕鬆地把王陽拽了起來翻了個身,正面面對著他,低頭舔弄吮吻著王陽的舌頭,向他低語道。
  
  「有……嗚嗯…………什麼好聽的!」憋住了快出口的呻吟,王陽皺眉罵道。
  
  「我喜歡。」
  
  喜歡王陽忍不住從喉嚨間發出的呻吟喘息聲,每一聲的低吟,都是他製造給他的,看著身下的王陽,皺著他明朗英俊的臉,幾綹淩亂的黑色卷髮有些落在了額前,咬著下唇,想克制住自己的呻吟,半垂下的眼簾,那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這樣的王陽,只有他可以看到,沒有人能看到王陽此刻的性感模樣,想到這些,肖弈似乎更加興奮了起來,眼底的金色光芒閃爍的愈加厲害,一手還在幫著王陽擼動著下身的勃起,一邊把頭向下移動,從王陽泛紅的耳垂,來到了王陽赤裸的上半身。
  
  胸前的兩點,小小的,卻很可愛,淡淡的褐色,有些敏感的挺立著,似乎在勾引著他來品嘗,肖弈也毫不客氣的低下了頭,把其中的一顆小巧乳頭,含進了嘴中,用他的舌頭舔弄著,不時也用他的牙齒細細地磨咬,可憐的小小乳頭就不停的被肖弈在嘴裡來回折騰著。
  
  「你!」身體被刺激的挺起了身,半閉著眼簾的王陽,發現肖弈又含上了自己的乳頭,有些羞惱:「那裡有什麼好吸的,我又不是女人…………呃!」
  
  正說著,卻不料肖弈對著他的乳頭猛的就吸了一下,強烈的快感不由地讓王陽的雙眼一濕,咬牙忍住呻吟,無法再開口說話,只怕自己一開口就呻吟出來,剛剛的快感就像是一陣電流,沒想到男人的乳頭被吸吻著,也那麼的敏感。
  
  王陽抬起手想推拒著肖弈的頭,卻沒想到,才把手抬起放到肖弈的頭上,肖弈又對著他的乳頭吸吮玩弄起來,用他的牙齒不停的對著他的乳頭啃咬玩弄著,又麻又有點刺痛的蝕骨的電流穿過王陽的全身,乳頭在肖弈的嘴中變得更加硬挺,也被咬得更加敏感。
  
  肖弈的另一隻手也攀到了王陽另一邊的乳頭上,不讓它單獨被遺忘,細細地照顧著它,夾在手指間挑動著它,揉捏玩弄著。這些還不算什麼,肖弈另一隻靈活的手,還不停的幫王陽擼動著勃起的性器,整個快感一擁而上,王陽本來想要推開肖弈頭的手,改為抓抱住,所有的這些快感,讓王陽實在是承受不住,悶哼了一聲,王陽挺起腰,濃稠的白液噴湧而出。
  
  沒想到自己這麼丟臉,一下的功夫,就被肖弈弄得泄了出來,在發洩過後,王陽全身癱軟,四肢都懶洋洋的攤著,無力動彈,他把眼睛慢慢向上看去,問著肖弈:「你都全部幫我了,你還沒有發洩呢。」想著肖弈一直頂著自己腹部那可怕巨大的炙熱硬物,王陽問是否要他幫忙。
  
  肖弈看著攤在床上對他毫無防備的王陽,沒有說話表示,只是從床邊上,拿起了一瓶找來的護手乳液,慢慢的擠在了自己的手上。
  
  看著肖弈擠在手上的那些白色乳液,王陽下意識的感覺到有危險將要靠近,立刻想要坐起身來,卻被肖弈給一下子又按回了床上,肖弈金色的雙瞳,溫柔的看著王陽,慢慢開口:「我幫了你,你是不是要幫我了呢?」
  
  「呃?」
  
  感覺到肖弈的手又滑向到了自己的臀部,對著他的臀一陣揉捏,突然一下,沒有預兆的就把他的腿拉開來,向上抬了起來,並對著他大腿的內側慢慢撫摸著,王陽忍不住抖了起來,這感覺有些奇怪。
  
  接著,肖弈那沾滿了護手霜的手指,慢慢的靠近了王陽被迫拉開的,露出在肖弈眼前緊閉著的蜜穴。輕輕試探性的按壓著,王陽立刻明白了原來男人之間的做愛,不只是互相撫慰,還可以更深層下去,臉色立刻一變,想要逃開,開玩笑!肖弈的那根東西,他又不是沒見過,這要是進去了,還不得玩出人命不可?他不玩了!
  
  「肖弈!不來了!算了啊!」王陽故意用他示弱的口氣和肖弈商量著,試圖把自己被肖弈緊抓著抬起來的那只腿,給抽出來,卻沒想到肖弈的手勁實在太大,不管他怎麼動,都抽不下來,王陽急了,翻身就向一邊的床下爬去,卻被肖弈一把按住,給拖拽了回來。
  
  無意中肖弈按住了王陽那只還傷著的左手,王陽叫出了聲:「疼!」
  
  「疼?」握住王陽傷著的手,肖弈皺了皺眉,問。
  
  「對……所以,就算了吧……看在我是傷患的份上。」
  
  「呵。」肖弈笑了一聲,沒有作答,只是把王陽手上那纏得老長的繃帶,一把拉散了下來,還沒等王陽反應過來,他又把散開的繃帶,連著王陽的另一隻手,一起捆綁了起來。而王陽的腳,其中的一隻也被肖弈抬起折疊起來,用地上的皮帶紮捆綁起。
  
  王陽被綁成了兩手向上纏在一起,一隻腳被折疊綁起來的狼狽樣子,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被綁得死緊,王陽怒了,對肖弈大吼:「我靠啊!不帶這樣欺負傷患的!」
  
  「我沒欺負你,乖,讓我好好疼你。」肖弈金色的雙瞳暗光浮動,帶著一絲瘋狂暴戾的感覺,張狂妖異的氣息,從肖弈的身上散發出來,王陽突然間想到了,此刻還在半異變形態中的肖弈,不會壓抑住自己的本性,個性會更加張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來,他是抵抗不了啊……
  
  肖弈看原本還在掙扎個不停的王陽,終於是不再反抗,向下垂下頭,肖弈吻了吻王陽的唇,贊道:「乖。」
  
  接著,肖弈把他的視線向下,去觀察王陽那緊張開始不停收縮著的小穴,繼續把他手中的護手乳液抹了上去,先是在皺褶的附近,打著圈子,再慢慢的把護手乳液一點點的塞進到王陽的後穴裡頭。
  
  感受到那冰涼滑膩的東西,進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王陽覺得特別奇怪,試著動了動身子,立刻又被肖弈給按了住,只能繼續忍受著那奇怪的感覺,慢慢的,一根指頭伸進到了王陽的身體裡,驚得他又一陣亂動:「太奇怪了!」
  
  「沒事。」注意力都集中在王陽那抗拒排斥卻吞吐著自己手指的蜜穴,肖弈完全能感受到王陽身體裡面柔軟濕熱的觸感,他的下身變得更加堅硬起來,有些不耐的,把乳液直接拿過來,擠進到王陽的小穴內,就向裡伸進了兩根指頭進去,把那些滑膩的乳液充分潤滑進去,手指開始在王陽的後穴內抽插著,來回試探的按著裡面柔滑的內壁,肖弈可以肯定,等下埋進去會有多麼美妙的快感,舔了舔唇,肖弈彎下身去吻王陽,安慰他不安的情緒。
  
  「……嗚嗯…………嗚…………」張著嘴接受著肖弈的濕吻,王陽也試圖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現在都這樣了,估計他也逃不開,逃了估計也被肖弈再給拖回來,尤其是現在還是異變狀態情緒不穩的肖弈,王陽瘋狂地張嘴和肖弈交換著口中的唾液,皺眉想極力忽視掉身體下面那越來越奇怪的感覺。
  
  當好幾根的手指都能在王陽的後穴內自由穿行滑動後,那不斷進出時發出的「咕滋」「咕滋」的聲響,聽得王陽的臉頰都不由地發燙變熱起來。
  
  抬起自己被捆綁的雙臂擋住自己的臉,王陽實在是受不了那進出在自己體內的手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很奇怪,低聲怒駡著肖弈:「你TMD快一點!」都磨蹭了多久了,他的腿已經克制不住的微顫發抖起來。
  
  「這是為你好。」知道自己的尺寸,王陽的身體一時很難接受的了,肖弈的額頭上都難得的因為忍耐而流出了汗水,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繼續克制下去,肖弈伸手把王陽的兩腿向兩邊拉得更開,讓那才被抽出了所有指頭,正在收縮著的小穴對準上了自己已經忍得青筋冒出的猙獰龐大的分身,慢慢的從外向裡挺了進去。
  
  感受到那燙得嚇人的粗大物體,正插進到自己的身體裡,王陽忍不住低頭望下去,看見那大到嚇人的東西,王陽有點慌張的推拒:「XXX!插不進去的!你TMD也太大了!會壞掉的!」
  
  把王陽拒絕抗議的手臂按在床上,肖弈的汗水滴在了王陽赤裸的胸膛上,忍耐著安撫著身下的王陽:「可以的,忍一忍。」
  
  「忍個毛啊!你的那麼大……呃……我…………靠………………」還在說著話,下半身卻被肖弈的一個頂身,再也說不出話來。
  
  前端已經進入到王陽的身體裡,能感覺到四周動著的內壁,是多麼的溫熱柔軟,肖弈沒有說話,頓了頓,還沒等王陽再次反應,就一個挺身,猛的一下子把自己的分身,全部沒入到了王陽的後穴內。
  
  突然的侵襲,使原本小穴上的皺褶被徹底拉平,穴口銜住肉杵,被卡的緊緊的。
  
  王陽痛苦的皺起了眉,喘著氣,痛到不行,就像是把自己被分成了兩半,無法克制的淚水,都疼得流出了眼眶。
  
  「你哭了。」肖弈湊近到王陽英俊深邃的臉頰旁,舔了舔王陽眼角流出的淚水。
  
  「X你XX!呼…………這麼疼…………」不承認自己疼到落淚,王陽開口只管著罵。
  
  「已經進去了,待會你就會舒服的。」
  
  「舒服個屁!你TMD快點出…………出去…………」咬著牙說著話,王陽只感到痛苦不堪。
  
  沒有說話,肖弈閉眼享受著王陽溫熱柔嫩的內壁,抗拒排斥著自己的分身卻又把它裹得更緊,身體內部的滋味,就像是王陽本人一樣,給人帶來無限的溫暖,實在是太舒服了。抓起王陽那只被皮帶綁起的腿,把它向上拉得更高了些,使得王陽的身體向兩邊拉得更開,便於自己的抽插。肖弈先是在王陽的體內慢慢的摩擦著,接著開始緩緩的抽出。
  
  感覺到那釘在自己身體內的炙熱物體向外面抽了出去,王陽呼下口氣,說:「你早該出…………呃!!」
  
  沒等他把話說完,肖弈那粗大的分身又直直的捅了進來,把王陽的話給全部都撞散了。王陽再也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或是能夠說話,因為接下來,肖弈開始不斷的來回猛烈抽插,一直向自己的身體內衝撞進去,恨不得深入到他身體的最裡面。
  
  「不…………呃………………嗚…………不要了…………」身體隨著不斷的抽插來回動盪著,王陽忍不住求饒起來,這根本就是在折磨他,望著在自己上面動著的肖弈,王陽懇求道。
  
  「聽話。」摸了摸王陽也已經汗濕的額頭,肖弈並沒有停頓下來,反而是在換角度的時候,敏銳的發現身下的王陽,呻吟聲有些不同,不禁帶點邪氣的勾起嘴角,靠近到王陽的耳邊低語詢問:「是這嗎?」
  
  「嗚…………不…………」
  
  抖動著身體,卻無法說謊,剛剛被肖弈無意中磨蹭到的內壁位置,竟然讓他產生了快感,王陽拒絕回答,可是在肖弈敏銳的試探下,還是發現了那一點,開始向著那個方向,不斷的戳刺過去。
  
  「不要…………XXX…………」快感變得越來越強烈,連王陽的腳趾都因激烈的快感而克制不住地向裡蜷了起來,頭向後仰高下巴,喘著氣,王陽感覺自己就像是在雲端上面,滅頂的快感,充斥了他的全身,向著肖弈的方向配合著,有了快感,王陽也不想折磨自己,儘量的配合起肖弈的動作,讓自己也感覺爽起來。
  
  在不知道抽動了多久後,連王陽在底下都因快感的刺激射了幾次,肖弈還在他的身上抽插著,王陽已經開始無力的哼叫著:「你……還有沒……有……完……」
  
  又一次重重的撞擊後,肖弈抵著王陽後穴內的性器,突然開始膨脹起來,後端死死的堵住了王陽的後穴內壁,那比肖弈的性器還要脹大的東西,死死堵在了王陽的體內,把已經沒什麼氣力的王陽,給刺激的動了起來:「那、那是什麼?」
  
  話剛問完,一股滾燙的熱流,直沖射進了王陽身體的最內部,刺激的王陽又倒在了床上,罵著:「靠!你竟然射進裡面!出去……」
  
  「抱歉,我的和別人的不同,不射完出不去,時間也比較久。」安撫性的親了親王陽刺激得通紅的耳垂,肖弈舒服的閉上了雙眼,一股又一股的精液,不斷湧進到王陽的身體內部。
  
  被那滾燙的液體刺激著,害得王陽又高潮的射了一次,但是這次,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射出來,只射出幾滴接近透明的稀薄液體,王陽喘息著,感受著體內那還沒有射完的液體,覺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漲鼓起來,受不了了……
  
  過了許久,一直在體內射著的液體,終於結束,沒有再射進來,王陽也感受到肖弈的性器,慢慢的恢復了原狀,終於一切都結束了,王陽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死了一回一樣,被肖弈攬住腰抱起了身,身體直接坐在了肖弈的身上,可身體內的性器,卻沒有抽出來,王陽皺皺眉,雙眼已經虛弱到閉起,敏銳的能感受到肖弈在他體內的莖身脈搏跳動的速度,有些難受的動了動,王陽開口說:「放開我……」現在的他,只想昏迷過去大睡一場。
  
  「王陽,還沒結束。」姣好的唇貼上王陽已經汗濕的耳鬢吻了吻,肖弈抬高王陽的腰,把他向上扶起,讓他緊緊包裹著他的誘人小穴,慢慢和他的粗大分身分離開,接著,又突然間把王陽的身子向下猛按了下去。
  
  「……嗚呃…………」
  
  肖弈整個巨大的分身,連著最底下的根部,都深深地埋進到了王陽的體內,王陽虛脫地喘著氣,感受到肖弈再次在他體內又活躍起來的巨大分身,在他的身體內跳動著。
  
  整個人已經累得不行,王陽閉眼搖著頭,咬牙大罵肖弈:「XXXX!我說了,不行了…………不要再來了……嗚…………XX!」
  
  肖弈沒有理會王陽的憤怒聲,直接用行動把王陽的身體一次次的向上抬高,再按下去,插進到王陽已經被抽插得緩慢適應下來自覺包裹著他的甬道內壁,享受著王陽身體給他不斷帶來的快感和滿足感。
  
  被肖弈這樣那樣的來回折騰著,王陽只能在心中鬱悶後悔著,怎麼就認識了這麼個不是普通人的實驗體呢?耐力也太不同于常人了,折騰到最後倒楣的都是自己啊啊啊……
  
  ……
  
  在過去了很久很久以後,已經在樓下等待忍耐到了極限的喬飛羽,即使不上樓,他也能清楚的聽見樓上隔音不好的喘息呻吟聲,他很想上去打攪下他們,問問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離開啊……
  
  要做的話,離開這也可以,為什麼要在這裡沒玩沒了呢?他都被這聲音刺激的快要上火了,喬飛羽現在只想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趕緊去城裡找幾個人,好好消消他被迫旁聽的火氣……
  
  第九十五章身體變化
  
  已經對樓上房間裡,兩個不斷「交流感情」很久的人絕望死心,喬飛羽被迫忍耐著從樓上不斷傳出來的,讓他上火的呻吟喘息聲,他現在窩在樓下儲物房的角落裡,拖來了一張折疊的彈簧床,將就的在上面先睡覺,誰叫這樓裡唯一的房間,被樓上那兩個給占掉了呢。
  
  可就算是喬飛羽想睡著,那一直從樓上傳來的聲音,也擾得他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實在是沒有辦法,喬飛羽翻出一包餐巾紙,抽出裡面的紙巾,揉成了團塞進到自己的耳朵裡,再把儲物房裡找來的被子全部蓋在自己的頭上,堅持硬撐著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總算是困到不行的昏睡了下去,進入到夢鄉。
  
  「卡茲——卡茲——」咀嚼食物的響脆聲響,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著的喬飛羽給吵醒了過來,抬起手推開蓋在自己頭上的被子,熱辣的陽光透過窗戶,正照射在他的身上,怪不得睡得那麼熱,已經是正午了啊。
  
  喬飛羽坐起身來,全身都不舒坦,以前他可都是睡在高級席夢思的軟床上,這些天卻一直睡在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面勉強過夜,一向養尊處優的身體,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先把放在頭邊的鏡子拿了起來,喬飛羽仔細審視了下自己的容貌,把頭髮都給撥弄整齊,他才從被子裡爬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拉直拍平。一邊起身向著發出聲響的地方走了過去,繞過擋在面前的擺放貨物的架子,喬飛羽看到了一個正背對著他蹲在門口的身影。
  
  白色的背心,罩在那結實勻稱的身體上,勾勒出了王陽美好的肌肉線條,背微微的彎起,頭上還沒有梳理的黑色卷髮,在敞開大門外的陽光照映下,呈現出淡淡的褐色,發梢調皮的翹起,隨著王陽低頭的動作晃動著,讓人忍不住就想過去抓一抓揉一揉這頭髮。
  
  王陽蹲下來的身下,穿著條藍色的牛仔褲,因為是蹲下來的,本就不算是高腰的牛仔褲,向下彎起了一個弧度,露出了裡面黑色的內褲,和小麥色的光滑肌膚,喬飛羽忙把自己的視線向上抬起,不好不好,再這樣看下去,被肖弈捉到他就死定了。
  
  從後面走上前去,喬飛羽正面看著蹲在地上的王陽,正吃著從儲物房裡翻出來的餅乾,一邊又拿起打開了瓶蓋的礦泉水,向嘴裡狠灌了幾口,接著又再伸手掏著餅乾往嘴裡送。
  
  打量觀察著王陽麥色肌膚上,那斑斑點點的紅色痕跡,喬飛羽心中感歎,果然是做得很激烈啊,兩人都在房間裡折騰了那麼那麼的久,他有些驚奇王陽竟然還能從裡面活著出來,並且可以下樓自由活動的找東西來吃?
  
  看王陽的樣子,也不像是被做得很虛弱的感覺,喬飛羽想就憑肖弈的能力,按道理來說,完全可以把王陽折騰的夠嗆才對,怎麼王陽現在還能動的了,自己就可以下樓找吃的呢?心中疑惑著,喬飛羽開口問王陽:「你自己走下來的?」
  
  「廢話,餓死我了。」
  
  消耗了那麼久,都被關在房間中,沒有吃東西,餓到不行的王陽,在哀求怒駡了肖弈好幾次,並承諾了一些他現在十分想反悔的條件後,才終於被肖弈給放了出來。於是他直接就奔到了樓下來找吃的填飽他饑餓的肚子。
  
  「你自己竟然還可以下來?」
  
  「啊?為什麼不能?」
  
  「肖弈他……不是……很激烈嗎……」喬飛羽隱晦的暗示道王陽。
  
  頓住了正準備把餅乾送進嘴裡的手,王陽明白了喬飛羽所指的話的意思,磨了磨牙,自暴自棄地回答道:「反正我就這樣下來了,沒什麼事。」
  
  你真是第一次就那麼適應了啊……
  
  不敢相信王陽的精神和氣力,就算是喬飛羽以前折騰的那些強壯的男子,在被他弄完之後,都要在床上躺上很久才能恢復氣力,而肖弈那不同普通人的氣勢和實力,怎麼在折騰了王陽那麼久以後,王陽還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呢?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尤其是被迫旁聽以後,喬飛羽知道肖弈也不是一直很溫柔的在對待,加上那麼長的時間,怎麼樣想都不太合理啊……
  
  「咦?你的手好了?」
  
  還正在糾結王陽身體的彪悍力,卻見王陽正在用他的左手抓著東西往嘴裡送,一副靈活自如的樣子,喬飛羽想到了王陽在研究所的時候,還擅自拆開手上固定的東西,去方便打喪屍,而導致手骨慘烈的出血裂開。在把昏迷的王陽拖過來的時候,王陽的手還是他幫忙包紮的,那樣慘烈的傷,沒幾個月可是好不了的,更別說能動彈了,現在卻見王陽和沒事人一樣,用著他的雙手來回拿著東西吃。
  
  「手?唔……好啦……」嘴裡還嚼著餅乾,王陽晃了晃自己的左手,也不知道為什麼,和肖弈做到後面,繃帶完全解開散掉了,他也一直沒有感覺到手的疼痛,當他後來把繃帶拉下時,發現手上的傷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癒合了,於是他就把繃帶丟了,沒關心那麼多。
  
  「不對勁啊不對勁。」把眉頭皺起,喬飛羽碎碎念著,轉頭仔細去看王陽背後,那被袁思甜咬了一直沒癒合的傷口。在現在的後肩背位置,傷口的咬痕,也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一點痕跡,喬飛羽感歎著驚奇,像是又發現了什麼,眼睛死死的盯在了王陽那結實裸露在背心外的背部位置,就想要伸手去觸摸。
  
  「啊!疼!疼!疼!」
  
  手突然被鉗制住了,就像是被老虎鉗子給夾著,喬飛羽連續哀叫了幾聲。
  
  抬眼見是肖弈,正冷冰冰的看著他,一手抓著他差點觸碰上王陽身體的手。
  
  知道肖弈是在不爽什麼,喬飛羽趕緊解釋道:「我不是亂摸,我剛剛發現王陽的身體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
  
  「啊?我身體好好的啊。」自從打了中和劑以後,王陽覺得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棒了許多,做啥啥有勁,吃啥啥香,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拍拍褲子上的餅乾屑,王陽站起身來說。
  
  「就是太好了一點,才奇怪啊……」不敢指出王陽和肖弈大戰了那麼久還體力旺盛精神飽滿,喬飛羽舉例出他的其它發現:「你看你手腕的傷口,本來至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基本復原,可是你的手,才幾天的時間就全部都好了,還有你背上的咬傷,也完全的消失了。」
  
  「呃……」被喬飛羽這麼一說,王陽似乎終於的察覺出了一些不同,雖然他的體質是比常人恢復的快一些好一點,不過這麼快的速度,想想是有點不正常。
  
  感覺到肖弈把掐著自己手臂的手鬆開了來,喬飛羽趕緊縮回自己的手,安安分分地垂下雙手,繼續講道:「而且,我剛剛發現了,王陽,你身上的那些吻痕……」
  
  「誒?我靠!」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同,大大咧咧套著背心就出來晃蕩的王陽,立刻掩飾性的抬起手,企圖遮蓋住才發現的,在自己身體上顯現的各種痕跡。
  
  用不著遮擋了……你全身都是好不好,喬飛羽對著王陽的遲鈍已經無力吐槽,接著講道:「你身上的那些吻痕,現在正慢慢的消失,就像你身上其它的傷口,都消失不見癒合起來了……」
  
  第九十六章皆大歡喜
  
  「有這種事?」抬起胳膊看著自己手上一處明顯是被肖弈弄紅的地方,顏色真的在慢慢變淺,漸漸消退,王陽眨了眨眼,感覺太TMD神奇了。
  
  「中和劑。」
  
  肖弈摸了摸王陽皮膚上正在淡去的痕跡,給出了答覆。果然K博士說的話沒有錯,那些中和劑,確實會改變人的體質,擁有再生復原的能力。不過K博士變異成了那個樣子,為什麼王陽卻能保持現在的樣子不變?
  
  肖弈想起了K博士在存儲室中,一直執著的想要吸收他的身體基因,說是為了自由控制自己變身的模樣,肖弈推測到,這些天他一直喂給王陽他的血和口液,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改變了王陽的身體,在注射進中和劑後,王陽的身體被中和劑所改造,卻沒有因此而變異,因為他的血液起到了抑制形體變異的作用,才使得王陽現在還是正常的樣貌,卻已經擁有了變異體的復原再生力。
  
  想確定自己的設想,肖弈抽出一把刀,將王陽的手臂拉起,對著他的食指尖端就劃了過去。
  
  「呃?你做什麼?」
  
  見肖弈把自己的手給劃拉開來,王陽莫名其妙。
  
  「看。」
  
  擠壓著王陽的指尖,只見那被割開的傷口裡,慢慢流出了鮮血,顏色卻又和正常的血液有點不同,因為在那紅色的血當中,隱隱約約還透出了一些藍色,兩種顏色疊加融合在一起,讓人感覺不像是紅色,倒有些偏像紫色的了,這麼不正常的血液顏色,已經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而且,才割開一會的功夫,王陽手指上的傷口就開始迅速復原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王陽見自己血的顏色都變了,傷口竟然也能像肖弈那樣,自我復原,感到奇怪和不解。
  
  「會不會是中和劑的作用?」喬飛羽立刻聯想起來,他給王陽注射的那支藍黑色的中和劑,顏色就有點像王陽血中的藍色那個樣。
  
  「嗯,中和劑改變了你的體質。」
  
  肖弈肯定的說道。
  
  「哈~~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也不是普通人了?也有異能?也能自愈?還不怕喪屍毒了?」實驗體都有抗毒的體質,王陽半認真半開玩笑的笑著問道,他還真不敢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見肖弈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看著自己,王陽嘴角抽動了一下:「呃……這是真的?」
  
  「看來是真的啊……」親眼看到王陽被肖弈割開的傷口,在瞬間就復原了,已經完全證明了王陽的體質確實是和以前不同了,喬飛羽也替王陽感到高興,這就是因禍得福了吧。
  
  「那會是什麼異能?」想像不出自己還可能會異變,除了血液的顏色不同外,他也沒看出自己其它的身體變化,王陽有點好奇異變的樣子會是什麼。
  
  「誰知道呢,不過肯定是變得更強了啊。」喬飛羽接話說道。
  
  「嘿嘿,你羡慕吧?嫉妒吧?」咧開嘴角痞氣地笑著,王陽的表情那叫一個得瑟,看得喬飛羽不禁向上翻了翻白眼。
  
  「羡慕嫉妒恨,行了吧?」無奈的回答後,喬飛羽轉頭問肖弈:「我們什麼時候走?」已經磨蹭了很久的時間了,再不走他們真要住在這養老了。
  
  「現在。」已經從樓上把東西都收拾整理了下來,肖弈望著門外,回答道。
  
  「哦,那好吧,我也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點點頭,喬飛羽抓緊時間去拿自己的行李物品。
  
  見喬飛羽進到了裡面,王陽抬頭對著肖弈一笑:「以後,說不定我的實力比你還強了哈,好歹我也變成了個異能者了,嘿嘿~」
  
  看王陽樂觀得意的樣,肖弈沒有說話,伸出手,習慣性的揉了揉王陽的一頭卷髮,和以往不同的是,在揉完王陽的卷毛後,肖弈的手直接向後扶住了王陽的後腦勺,朝著自己的方向就按了過來,微低下頭,吻上了王陽柔軟又溫熱的雙唇。
  
  王陽先是被肖弈的動作給驚到了一下,接著才反應了過來,眼底浮出明顯的笑意,也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反摟住肖弈蒼白的後頸,張開嘴讓肖弈的舌更順利的鑽進他的口中,交纏激吻著。兩人靠在門廊邊,陽光從外投射進來的光,把兩人擁抱在一起的影子,投映在了地面上,形成一道長長的黑色剪影。
  
  ……
  
  把最後一樣打包好的食物用品,放進機艙裡,再次檢查了油箱一遍,確認是滿的,也把飛機整個都查看了一次後,喬飛羽表示,差不多可以走了。
  
  正踏上了飛機準備關機艙門時,突然好像聽到了人的呼喊聲傳過來。
  
  「咦?你聽到了嗎?」側耳傾聽,王陽覺得那遠遠飄過來的聲音異常的耳熟,從還開著的機艙門裡探出了頭,王陽眯著眼用手擋住頭頂猛烈的陽光,向著發出呼喊聲的飛機場護欄外張望,原本眯著的眼睛,慢慢的睜大,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王陽罵了一句:「我X啊!」就迅速地跳下了飛機,跑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又趕緊跑回來急切的向喬飛羽要開門的磁卡。
  
  「怎麼了?」把腦袋探出了飛機外,喬飛羽有些奇怪的詢問道。
  
  「是林傑!林傑TMD還沒有死!!」蹦跳著,王陽也等不及喬飛羽慢吞吞的速度來掏磁卡,連帶著喬飛羽的人,把他直接從飛機上拖了下來,拽著他就朝著門口的方向奔了過去……
  
  幾個人重新聚首在一起,先是互相踢了幾腳大罵幾聲,林傑直呼著自己是個傷殘人士,不能打,接著幾人對視幾眼又大笑起來。
  
  原來從洞中掉下去的林傑並沒有掉得很深,加上下面有許多屍體做了人肉鋪墊,讓他沒有直接就被摔死。只是洞穴底下那錯綜複雜的隧道,讓他尋找探究耗費了很久的時間,都無法找到出來的路。
  
  這一路上,林傑只能靠著地底滲透的水,和幸運一起帶下來的背包中的一些食物,維持著生命,前幾天的大爆炸,洞底隧道下的他,也感到了震感,好險跑得快才沒被被活埋掉,後來他在洞底隧道裡又繞了很久,終於是看到了黑暗中的亮光,順著亮光他才從洞底下鑽了出來。
  
  一出來他便朝著有指示標誌的飛機場方向趕過來,想著王陽幾個最後會到這裡,他也不知道王陽幾個人有沒有先離開了,一路走著都是抱著忐忑的心情。
  
  因為林傑的腿被咬傷了,一直撐著拐杖堅持著走過來,也慶倖因為太陽太大,一路上喪屍基本上他都沒有碰到過,堅持來到了機場的附近,看見裡面的幾個熟悉身影和還沒有起飛的飛機,林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獲救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所有的人都坐上了飛機,雖然少了李悠和方志宏那一對情侶,對於方志宏做的事,喬飛羽也和王陽他們幾人講了,對於他的所作所為,王陽也不好評價,反正他現在活得好好的,也不想去和方志宏去追究什麼,倒是小喬因為他而被打,讓他有些憤怒,他們兩個人現在在哪,他也懶得去想,看他們自己怎麼活吧,反正他是不伺候了。而肖弈,想著直接可能就注射了中和劑的李悠,變異的後果恐怕和K博士差不了多少,他們情侶兩最後的結果,估計不用他親自解決,也不會是什麼好的結局,既然如此他也不去追究了。
  
  林傑表示什麼都不清楚,不過基於他崇拜的英雄主義,他很鄙視這樣的小人行為,既然方志宏和李悠兩個現在都沒出現,也不需要再去等他們兩個,誰知道他們要是回來了,會不會再害身邊的人,要時時刻刻提防身邊的人,這種感覺可不好受。至於喬飛羽本人就更別說了,他一向愛惜的英俊外貌,卻差點被方志宏打到破相,這個仇,不碰到他們,就算是個了結了,他也不會仁慈的還想著幫他們。
  
  於是,大家都不願意去想那對現在到底如何,到這時候都沒出現,不知道他們是用別的辦法逃到其它的地方去了,還是已經被喪屍或是實驗體襲擊咬死了。時間不等人,他們幾個再不走,誰知道還會碰上什麼意外。
  
  喬飛羽啟動駕駛起了飛機,飛機開始向上緩緩升空,他們離著萬里無雲湛藍色的天空越來越近,也和地上的那些喪屍異形實驗體,越來越遠,飛機朝著C城的方向,飛行過去。
  
  機窗外的太陽猛烈得刺眼,陽光照射在大家的身上,每個人的心情因為陽光,也因為終於脫險可以離開,而情緒高昂起來。終於是離開了這個鬼地方,離開了B城,也離開了N地,能重新的回到那個沒有喪屍和怪物的正常世界了。
  
  王陽望著飛機窗子外邊的藍天,心情很是不錯。重新把頭轉回到機艙裡,對著肖弈咧開嘴自認帥氣的一笑,卻還是透露出了他渾身的痞氣味,不過他的笑容,卻還是比外面的陽光還熱烈奪目,伸出手,王陽一把抓住了肖弈蒼白冰涼的手,兩手交握在一起,十指纏繞,面色正經的微咳了幾聲,王陽認真的抬眸望著肖弈,說道:「以後我們倆個在一起,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嗯……」
  
  沒有再多的言語,肖弈緊緊的將王陽的手反握住,死死地握在一起,猶如抓住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雪白色的飛機,離著原始叢林的N地越飛越遠,正不斷朝著C城的方向飛行過去,湛藍的天空上,幾隻顏色絢麗的飛鳥,撲騰著翅膀,鳴叫著飛上了天空,清脆輕靈的叫聲穿透進整個叢林裡,陽光之下,四周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鮮活而又美麗,幾人坐著飛機,向著安全的地方飛去,終於能好好的休息和正常的生活了,一切,似乎終於變得美好了起來……
  
  第九十七章是結束還是開端?
  
  在一間牆面以米黃大理石鑲貼,地面鋪有駝色純毛地毯,兩邊牆上掛著巨幅彩墨畫,整體裝修風格莊重內斂的會議廳內,一群人正圍著中間擺放的紅木長桌坐成了一排,討論著什麼。
  
  坐在正當中的,是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頭頂的黑髮梳滿了髮蠟,呈三七分的髮型,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身體率微有些中年人的發福跡象,不苟言笑的臉,看上去就十分嚴肅。向後把後背靠在了黑色的靠椅上,西裝男子敲了敲手中的鋼筆,抬頭問站在長桌邊和他們彙報情況的一身穿軍裝的男人:「B城的情況,你們處理的怎麼樣了?」
  
  雖然穿著一身高級別軍官的服裝,卻也掩飾不了凸起的啤酒肚,聽到西裝男子的問話,穿著軍服的男人,習慣性想討好般的彎下腰,又立刻反應過來的立起身,對著西裝男笑了笑,回答道:「當然不辜負上級的指示,大部分的都被我們給殲滅掉了,已經快了。」
  
  「你們這句話說了很久了吧?快了快了的,也沒見你們真正全部的都做好。」坐在長桌另一邊的一個中年女人,伸出她白淨保養得很好的手,將桌子上的茶杯拿起,輕輕地抿上一口,皺著眉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這……這沒辦法的啊,B城的人那麼多,實在是一下子弄不完。」軍服的男人,在心中狠狠咒駡著這個裝腔作勢的女人,外表卻還是要恭恭敬敬的笑著解釋。
  
  「我看啊,根本就不要顧及這麼多!」另一旁桌子邊的黑壯男子,拍了拍桌子,聲音洪厚的大聲吼道:「那個什麼病毒,根本就無法防禦的了,我建議還是搞個彈,把B城全部摧毀掉!才能保證大家的安全。」沒有耐心的黒壯男子,早就對浪費子彈浪費人力,磨磨蹭蹭花時間消滅的方式,不爽很久了,要消滅的話,當然是要用最徹底的辦法。
  
  聽到旁邊人的意見後,一個戴著眼鏡文化氣息濃厚的男人,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用核彈什麼的,太過冒險了,很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和非議的,我覺得還是現在的辦法要來得妥當一些。」
  
  「你這個唧唧歪歪什麼都想顧及的人,還是算了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們還能這樣瞞著所有的人多久時間?不如冒險點的好!才能保住其他人的命!」黒壯男子明顯很不待見眼鏡男,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眼鏡男一眼,大聲回駁。
  
  「你……這些可不是小問題,事關國家之間,我們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和問題,其它國家和我們之間,又要……」眼鏡男見黒壯男子那麼不管不顧的隨便建議,也生氣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可還沒等他說完,又被黒壯男子給打斷了話。
  
  「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讀多了書的人!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還顧及這些!!」
  
  「這可不是小問題!」
  
  見兩人爭論的越發激烈,西裝男子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兩人見狀,立刻乖乖閉嘴,重新在位置上坐好,可以看出,在這些人裡面,西裝男子的決定權,是他們中最大的。從剛剛開始,西裝男子就細心的留意到,一直站著彙報的軍服男,站立的姿勢開始有些不穩,時不時的跺著腳,額頭上邊,也漸漸滲出了一些冷汗。
  
  「你怎麼了?」張開口,西裝男子問臉色不好的軍服男。
  
  軍服男見西裝男子,突然注意到了自己,連忙把身子站直。
  
  因為昨晚他還在B城那邊睡,半夜起來上廁所時,剛把腳伸進靴子當中,就無端的被不知何時鑽進自己靴子裡的老鼠,給咬上了一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老鼠迅速的就從他的靴子裡跳出逃跑了。因為只有一點小刮傷,他也沒太在意,洗了洗,塗了點藥,就算是解決了。
  
  卻沒想到,在今天他趕到C城這邊來做彙報工作時,被刮咬到的大拇指,便開始漸漸疼痛起來,連帶著,他的整只腳,都感覺疼了起來。也因為腳的原因,他現在站在這旁聽著討論,卻腳疼難耐,汗水一直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來,而被西裝男注意到了他的不舒服。
  
  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個堂堂高階級的軍官,還會被老鼠給咬傷,死要面子的軍服男,張開嘴笑笑:「沒有什麼,只是站得久了,有點熱。」
  
  「熱?」明明會議廳內都開著空調,還流了滿頭的汗?西裝男眼神更加狐疑地盯著軍服男看。
  
  正當軍服男被打量得渾身不自在,哆嗦起來時,外面敲門的聲音,把他給解脫了出來。
  
  「什麼事?」
  
  見推門進來的人,西裝男皺了皺眉。
  
  「報告,前往N地研究所查看的最新一批人調查並送來彙報,說N地研究所不知原因爆炸,已經倒塌大半,裡面的重要工作人員沒有找到,據說放置著病毒中和劑的存儲室也被炸毀了,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是我們派去的人做的嗎?」
  
  「報告,我們前面派去的人都已經聯繫不上,具體情況還尚未有結果,需等待最新一批人員的彙報結果。」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彙報的人應聲,轉身向外開門出了去。
  
  西裝男的疑惑越來越深,研究所還沒有完全的調查清楚,裡面聽說有實驗中的可以解毒的藥劑,現在還沒有找到,研究所就已經被莫名的炸毀了,前面派去的人,也都沒了聯繫,果然以前對這個研究所,還是太不注意和留心了,只管著注意那些可以共同賺錢的藥劑和利益好處,卻沒有關注到它後背隱藏的危險。想到這一切,西裝男子有些頭疼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陸振廣,你怎麼了?」
  
  眼鏡男子,發現到那個站著的軍服男,也就是叫陸振廣的男人,突然臉色煞白的跪下了身,不停打著哆嗦,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關心的問道。
  
  「嘔————」跪倒在地上的陸振廣,突然就開始嘔吐起來,噁心腥氣的臭味,立刻擴散在整個會議廳內。
  
  「天!太噁心了!」掩住鼻子向後倒退了幾步,保養得體的中年女人,抬起她的手,嫌惡地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他這是怎麼了?」
  
  眼鏡男看跪在地上的陸振廣嘔吐的樣子,突然間,感覺全身有些發寒。
  
  「哼,他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裡就敢隨便的吐,我把他給拉起來。」見陸振廣如此的不顧形象,在這個嚴肅的地方就嘔吐起來,黒壯男子立刻將後邊的座椅一把推開,站起身就想過去拉跪倒在地的陸振廣。
  
  「別過去。」察覺到不對的西裝男,警告的話還是慢了一步。
  
  才剛剛夠住陸振廣的一隻胳膊,陸振廣突然就變得力大無窮的翻過了身,一把將他身後高壯的一米九多的黒壯男撲倒在了地上,張開嘴就咬住了黒壯男子的喉頸部位,脆弱的脖子被陸振廣的牙齒輕鬆地就給咬開了來,新鮮溫熱的血液噴湧而出,把陸振廣的一身綠色軍裝,全給染成了深色。
  
  「啊————————」見到此場景的中年女子,驚嚇地大叫起來,整個會議廳立刻亂成了一團。
  
  在陸振廣起身就要撲向離他最近的中年女人時,「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陸振廣的後腦勺直接穿透到前額外,陸振廣站著身子晃了晃,接著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外面聽到動靜的保安人員,沖進來開的槍,並迅速將會議廳的其他幾人,掩護在了身後。在確定陸振廣已經死亡不會再動彈後,西裝男子在兩個保安的保護下,走近陸振廣正面倒地的屍體旁,將他開始看到的陸振廣不舒服一直動彈的腳拉起,把上面的鞋子脫了下來,露出的襪子上,清楚的能看到腳趾部位印染出來的黃褐色液體,已經把襪子染透,西裝男見此狀況,臉色變得難看,把陸振廣的襪子一起脫了下來,眼前見到的東西,讓他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只見陸振廣的腳趾至整個腳踝的部位,已經開始變得發黑,在拇指的那個位置,更是黑得嚇人,傷口的裡面,還一直滲出黃褐色的腐臭液體,看來……在B城待著的軍隊人員,也已經有被感染的了……
  
  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給傳染上的,想到這個危機,西裝男趕緊示意旁邊的人拿來電話,撥給了另外一邊的最高級別上司。
  
  「喂,有什麼事?」
  
  「不妙,被派去B城的軍隊中的人,也已經有人被感染上了。」
  
  「什麼?是真的嗎?」
  
  「是……我親眼看到的。」低頭看看地上還沒僵硬的屍體,西裝男對著電話裡的人回答道。
  
  「……那,你想怎麼安排?」沉默了一會,對面電話裡的人,開口問道。
  
  「那些派過去做處理的軍隊人員,現在已經不能保證他們是不是都安全,我的建議是,等他們完成了任務,再把他們集中……」
  
  後面的話,西裝男不必說,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瞭。
  
  「……真的要這樣嗎?他們也是為了我們才……」對面電話中的人,好像對那些軍隊士兵的處理有些不忍,歎息著他們的命運。
  
  「為了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必須如此。」堅硬的口氣回復後,西裝男沒等對面電話的回答聲,就把電話直接給掛斷了,轉身對旁邊的人說:「把這屍體快點處理銷毀掉,和他一起從B城過來的人,全部給我召回集中過來。」
  
  「是!」
  
  看來,情況已經開始脫離他們的掌控,西裝男走到視窗,撩開厚實的深色窗簾,眺望著大樓底下一派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心中隱隱不安著。
  
  …………
  
  C城的早上,總是熱熱鬧鬧,馬路上車輛來回穿梭著,喇叭按個不停,刺耳的機動車刹車聲,自行車的按鈴聲,集合交匯在了一起,在公車站的旁邊,排滿著許多等候公車的人群,抬高脖子等著自己的車快點來,好早點坐上車,去上班或是去上學。
  
  ……
  
  而在人流湧動的巷弄中,不時有人大聲吆喝著:「饅頭!熱呼呼的大饅頭!新鮮出爐,好吃又便宜誒~」邊說著,吆喝著的人邊把手中的籠屜抬了起來,裡面的熱氣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熱氣騰騰並飄散著饅頭特有的誘人香氣,旁邊經過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上前買上幾個熱饅頭。
  
  ……
  
  那邊,把麵糊舀上一勺,攤平在鐵板上,滿頭銀髮的老大爺笑呵呵的抬起頭,問著他的老主顧:「小夥子,今天也是要加兩個雞蛋?」
  
  「那當然。」
  
  拿著手中的公事包,抬起手看看手錶上的時間,估摸著今天的時間夠趕去上班,才剛剛走進職場的小夥子,笑了笑應答道,每天他都會固定經過這裡,順便來這照舊買上一個煎餅果子。
  
  ……
  
  急急忙忙的腳踩在地板上的跑動聲,和後邊追過來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
  
  後面追著的人,忍不住向著前邊喊著話:「哎!乖女兒,你好歹吃個早飯再走啊!」
  
  明顯對女兒起床洗刷完後,就跑去上學的行為擔憂,這樣不吃早飯可不好,母親拿著一碗粥,跟在正穿鞋的高中生女兒身後。
  
  「媽~上學要遲到了,我真沒時間喝粥了,那油條,我倒是可以在路上來一根。」
  
  回頭對母親甜甜一笑,梳著黑色直發馬尾辮的年輕女孩,翹著嘴角和母親撒著嬌。
  
  「你這孩子……」返回身去桌上拿了兩根油條,又不放心的多拿了一個雞蛋,打包好後全部塞進到女兒的手中,母親還不斷囑咐著:「慢慢吃,可別吃出胃病了。」
  
  「知道了,媽,我出門上學去了~」
  
  一手拎著母親用袋子給她包好的早點,一手提起書包,女孩在母親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歡快的蹦跳著腳步出了門。
  
  ……
  
  公園裡,四周都種滿了綠色的植物,這公園裡的空氣,算是C城裡來說,唯一能呼吸到的一點新鮮無害的空氣,還能夠自然放鬆的好地方。尤其是在每天的早上,公園裡的老太太和老爺爺們,都會提著音響過來放著音樂,打打太極,活動活動身體,也有些人,直接帶來了二胡,在亭子當中,依依呀呀的拉得開心,旁邊聽著的人,也搖頭晃腦陶醉不已,有時興起的還會站在亭子當中,跟著音樂聲來上兩段唱詞。
  
  而在這個公園裡頭,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公園中央地區挖造出的一個巨大人工湖,湖面相當的廣闊,裡面有不少的鳥類棲息在此,它們都是特地從很遙遠的地方,飛到這邊來的。有不少鳥類的愛好者,沒事的時候就會過來看看,帶上點鳥食和麵包之類的東西,給鳥兒們餵食。
  
  一個常常過來給鳥餵食物,已經熟悉了大部分鳥的老人,發現今天出現的一隻鳥,是她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想它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飛過來的,旁邊沒有其它的鳥在,就它孤零零的立在湖旁的一個小人工島上,精神好像有些萎靡,背對著她。但是那一身漆黑的羽毛,和那細長優美的身子,可以看出這鳥不同於一般的品種。
  
  好奇的老人,掏出她手中特製的鳥食出來,這鳥食是她特意為了鳥兒們製作的,只要她一拿出來,不管是什麼鳥,都會被吸引住,老人試著對鳥叫喚了幾聲,還把食物不停的丟過去,試圖引起它的注意,可是那只鳥一直縮著身子,不去注意她,老人有些失望,本來想放棄走開,卻見那只鳥突然間又有了點反應,抖了抖兩邊的羽翅,像是要轉過身來。
  
  啊,轉身了,飛過來了。見那只鳥突然騰飛,向著她的方向直接飛了過來,老人以為是她的鳥食,起到了作用,忙低頭又從袋子裡掏出一點放在手心,把手抬高,並把她的頭仰起,想去細看那只鳥的正面。
  
  「嗯?咦?」
  
  老人見那只鳥飛近,鳥的嘴巴正張合著,一對白色突出的眼睛,格外的詭異,她不由地心中感覺到有些奇怪,還有一絲的怪異感,這鳥……它的眼睛?還沒等老人再細想琢磨下去,那只向她飛過來的鳥,嘴巴突然如捲簾般翻了開來,整個鳥的腦袋都向四邊擴散張開,露出了裡面黑紫色交雜不斷蠕動的肉絲,和鳥體內根本就不可能長出來的一圈圈環形圈狀的白色三角鋸齒。
  
  「啪!」
  
  「喀嚓——」
  
  整只鳥撲咬到了老人的頭上邊,它那分開四散的鋸齒變異嘴,把老人的整顆頭都包裹了進去,老人只感覺到她的腦袋全部都被包裹擠壓著,像是快要爆裂開,尖銳的牙齒刺痛著她的整個腦袋,鮮紅的血液,從她的頭裡流到了下邊的頸部位置,老人的嘴巴也被包裹在了這變異鳥的纏繞中,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呼救聲響,她開始四肢掙扎起來,想要試圖晃動拉開頭上的鳥,可頭上那只變異的鳥,不但不鬆開嘴,反而更加用力的開始絞壓老人的整顆頭顱。
  
  「噗滋——」
  
  老人的整顆頭,在變異鳥嘴的擠壓扭轉之下,瞬間如爆炸般,被擠爆裂了開,裡面的血液和腦漿,順著變異鳥沒包裹住的縫隙位置,流淌出來。
  
  此時正好經過到這的一對年輕情侶,見到了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幕,女人嚇得直接把頭埋進了男人的懷中,害怕地放聲尖叫起來:「啊————————————」
  
  原本一派祥和的公園,開始混亂成了一團,所有的寧靜安詳,就此被打破……
  
  (正文完結)
  
  主角們離開了N地,從此過上了幸福的平靜生活……怎麼可能!!!=_=
  
  病毒的爆發是不會停止的,也是壓抑不住的,即使滅絕了B城的人,那些在B城和N地裡的其它生物,也漸漸會被感染上病毒,把病毒不斷的擴散出去,動物們也開始進化變異……
  
  但是,陽陽已經變異改變了體質,肖弈則從來都是彪悍的,所以,請相信他們能在這個只會更混亂不安的世界裡,混得很好。
  
  他們的愛情故事,已經講完,以後的他們,會在這個世界裡互相依靠守護著彼此努力地生存下去,也祝福他們順利吧~~哈哈~~~
  
  喪世生存的正文雖然完了,但請看下面的番外哦~
  
  第九十八章番外初遇(上)
  
  肖弈從出生開始,就成長在研究所中,每天要做的事,就是被帶出去做各項的研究,有時也會把他和其他的實驗體關在一起,看他們爭鬥,逼出他們的極限,好瞭解他們的能力和屬性。至於有人類思維,長相形態比較類似人類的實驗體,K博士和其他研究人員商討後決定,給他們進行各種和人一樣的教育指導,想看他們是否真的能和人類一樣,隱藏或退化掉他們體內本能的野性和戾氣,成為有理智有思考能力的高級實驗體。
  
  在這些教育培養和血腥廝殺中,年紀個頭還是個小孩的肖弈,已經覺得相當的無趣和乏味了,看著自己手腕和頸部的帶電裝置的白色套圈,肖弈默默地趁他面前研究人員轉身的時候,把旁邊桌上的一個細小的尖銳工具,給藏在了自己被解剖開的手臂肌肉內,為了不使工具被發現,小小的肖弈,面無表情的把尖銳閃著銀光的工具,插進到手臂內的肌肉層中,就仿佛像是沒有任何的疼痛,要不是那微微有些抖動的手指洩露出肖弈的感覺,還真的以為他沒有一絲的痛感。
  
  等到研究人員把身子轉回來時,只見到了肖弈那被掀開皮露出裡面紅色肉的手臂,並沒有發現他藏進去的工具。觀察記錄已經結束,不想再看到那噁心的肌肉自我修復,影響他中午的食欲,實驗的工作人員,隨手把肖弈掀開的皮蓋回到紅色的肉上,示意其他的人可以把他帶回到他住的那個嚴密看管的房間。
  
  出門口的時候,照例是對他們實驗體全身進行了查看搜索,確認沒有問題後,再把肖弈領走,因為肖弈早已經把東西藏進到了自己的肉裡,現在已經癒合得看不見了,其他人因此並沒有發現到有什麼不對勁。
  
  被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肖弈安靜的坐在床沿邊上,靜靜的等待著夜幕的降臨,直到到了半夜一切都安靜下來後,坐在黑暗當中的肖弈,把自己藏著工具的細瘦蒼白的手臂抬起,手指甲慢慢伸長,對著自己已經癒合完全的手臂,將他的手指甲刺了進去,把自己的手臂撕開,從裡面找到藏好的工具,抽了出來,不管那滴著滿地的紫色血液。
  
  用著這個工具,小小的肖弈靈活的就把手腕和脖子上的帶電裝置,在沒有被觸動警報的情況下,拆卸了下來,把那從他有記憶開始就箍著自己的枷鎖,放在了床上,黑暗中,肖弈那雙金色讓人膽怯的雙瞳,目光浮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也不知道拆卸掉壓制自己工具的肖弈,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又到了肖弈的研究實驗,研究所的研究人員,來到了肖弈的那間房,透過房門上的透明材質,能看到裡面的被子隆起,研究人員鄙夷的笑了笑,自語道:「這實驗體還睡什麼午覺?還真以為自己和人一樣啊?都到了時間,也不知道起身等著,真是麻煩。」
  
  研究人員不會去細想,這時的肖弈,其實只是個幾歲的孩子,樣子雖然有些怪,金色的眼睛和別人不同,但不管是他的成長形態還是樣子,都是偏向于正常的人類小孩,而研究所的人只是把他當成了實驗體,完全不會考慮他們的感受,在研究人員的心裡,人就是人,怪物就是拿來做實驗的怪物,和樣子沒有絲毫的關係。
  
  不耐煩地在外面拍了幾下門,示意著裡面的肖弈,自己自覺點起身出來,卻見裡面根本就不給他一點的回應,覺得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實驗體給藐視了,惱火的研究人員,從後腰部抽出一根類似黑色圓筒形的手電筒形狀的東西,按動牆上的密碼按鈕,打算開門進去,給肖弈一點教訓。
  
  因為要負責把實驗體帶出來,所以這些負責帶人的工作人員身上,都發了一個電擊器,這個電擊器可以在十幾米遠的距離外,就能把對方給電昏,專門是用於制服偶爾不聽話的小實驗體,當然,大實驗體什麼的,這個武器對付起來不太好用了,但是對付起小實驗體肖弈的話,還是可以電昏他的。
  
  「喂!GNZ0!聽到了沒?我叫你快點起來!」一手拿著哧哧作響,閃著藍色電光的黑色電筒,研究人員一手把肖弈床上蓋著的被子掀開,卻在看到裡面的東西後,研究人員的臉色劇變了起來,轉頭著急的就朝著外面守著的人喊:「拉起警報!GNZ0實驗體,逃跑了!!」
  
  「滴篤——————滴篤——————」
  
  研究所走道上的紅色警示燈被拉響,整個研究所開始放起警報的聲音,尋找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的肖弈,研究所內一片雞飛狗跳,慌亂不堪。
  
  而此時的肖弈,早就已經坐著飛機,離開了N地,飛往了Z城。
  
  半夜的時候,在肖弈解開身上的枷鎖後,把自己的床鋪稍微整理了一下,接著他就用工具把鎖著的門,給打開了來,出來後再悄悄反鎖上,躲開四周的警衛和監視器,溜向他平時就暗暗記住了的路線,飛機場的那個位置。他前幾天就聽到消息,知道在明早有架飛機,要飛往外地去交談處理事務,這正是一個他出逃的絕佳機會。
  
  在夜色的掩護下,小肖弈憑著自己的悄無聲息的能力,溜進到了飛機場內,偷偷的鑽進準備早上起飛的飛機儲物倉內,和滿滿的雜物躲在了一起,躲靠在飛機倉內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當中,角落中安靜呆著的肖弈,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就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的無聊。
  
  ……
  
  坐在孤兒院外面的紅磚圍牆上,大約才六七歲的王陽,身上套著明顯大他許多的已經垂到膝蓋長的舊T恤,細胳膊細腿,身上沒有幾兩的肉,一頭天生的卷翹黑髮,在微風的吹動下,有幾根調皮的翹了起來,在王陽的衣服和褲子上,到處都被灰塵弄得髒兮兮的,連他的臉上,都沾染到了一些泥,來回拋接著手中的石子,小小的王陽鬱悶著自己的彈珠,前幾天有一些大人來到了孤兒院,把一堆舊玩具捐獻了過來。
  
  其中,那幾顆閃亮的玻璃彈珠,讓好動好玩的男孩子們,都看得眼前一亮,每個人都想分到幾顆,而王陽本來也得到了幾顆,卻沒有想到,又被那個喜歡偷東西裝可愛的小孩,在他出去一趟的功夫,就給偷走了,跑到外面去找,正好碰到那個男孩正拿著他的彈珠和別人玩,於是王陽過去看了一眼確認是自己的東西後,就拎起地上男孩的衣服,把他拖拽起來,和他打上了一架。
  
  結果,不用說,打贏當然是打贏了,可是那彈珠還是被孤兒院的阿姨,全部塞給了裝哭裝疼的男孩手裡面,而他又被喝令不准吃中飯,到外面去罰站。
  
  於是王陽照例沒有聽話,爬到了他平時最喜歡待著的孤兒院後面的牆頭上,自己找了顆圓滑的石子,當作是彈珠在手中把玩著,在這個地方,右邊,是一棵大桃樹,可以讓坐在牆頭上的王陽,不被太陽直接曬到,而牆外邊的風景,是一條小小的泥巴路,路邊長滿了各種的野草,遠處是一條河流,河流對過就是一大堆高高的樓房,聽說過了這條河的對面,就是城裡邊了,他們這個孤兒院,就是在城外邊的郊縣裡建的,因為這邊的房子要比城裡面的便宜不少。
  
  王陽抬頭看著前面的河流,河裡的水正不斷流動著,在太陽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就像是灑了一層金色的粉末,腦中還在走著神,王陽手中的石子,也一直上下接拋著,一不小心,石子拋得太高,沒有接住,而掉在了圍牆的外邊。
  
  「呃?糟糕。」
  
  張張手指,發現石子沒有接住,王陽反射性的低頭往下查看,就看到一個小孩正站在下方,石子正好從他的身邊掉落下來,王陽一慌,趕忙從紅色的磚牆上就翻跳了下來:「喂!你沒事吧?」
  
  本來今天那個阿姨就已經對他不滿到了極點,現在還拿著石頭不小心砸到了人,王陽真怕阿姨發現後,拖著所有人再罵他個半天,光低頭裝老實的站在原地,都累得腳跟直發疼。所以,生怕把人給砸傷了的王陽,趕緊下來看被他砸著的,看起來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小孩,問問他的情況如何。
  
  低下頭的黑髮全都蓋住了面容,後面的長髮也到了肩背的瘦小孩,沒有理會王陽的問話,想繼續向前走,王陽可不敢就把這人放走,要是他是想去孤兒院的前面大門告他狀的,那該怎麼辦?雖然看這個人是一頭長髮,王陽還是直覺的認為,他肯定也是個男孩。抓住了想走的人的手臂,王陽發現這人的手很冰冷,但是王陽也只是疑惑了一下,沒有鬆開手,繼續重複的問道:「你沒事吧?」
  
  「放開。」冷冷的還未變聲的童音,從那被黑髮遮擋住的臉中,傳出。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搭著飛機從N地逃出來的肖弈,在到達了Z城以後,等所有飛機上的人都走了後,他就從裡面鑽了出來,一路步行走到了這邊,在外面的這個世界,和他以前上課時看到的照片裡的差不多,只是變成了立體的影像,四周經過的人都是淡漠的表情從他的身旁走過,也有人在見到他一身髒兮兮的樣子和一頭黑髮遮面,而露出嫌棄厭惡的眼神躲閃開。
  
  肖弈覺得,就算是離開了N地,好像他也無法融入到外面,於是他一路就這樣走著,一直走到了Z城外的郊區,直到靈敏的感受到頭頂上一塊石頭襲來,他已經快了一秒提早就躲開,卻沒料到頂上坐著的人卻跟了下來,抓著自己不放。
  
  「不放!」見這小孩囂張的態度,明明也是小孩的王陽,不爽了起來,非要看看這人身上有沒有被傷到,才甘心放手。
  
  「你頭沒有被我砸到吧?」見肖弈不回答自己的話,只是抽著自己的手臂,王陽繼續抓著他的手,一手想把肖弈那頭礙事遮臉的長髮掀開。一是因為那頭髮實在是看不到情況,二是他好奇此人長得是什麼樣子,頭髮竟然弄得這麼恐怖。
  
  見王陽把自己臉上的長髮撥開,肖弈金色的雙眸眯了眯,另一隻沒被王陽抓住的手,尖銳的指甲伸長了出來,對他來說,沒什麼人或生物,是不可以殺的,這個糾纏他的人類,乾脆殺掉去好了。
  
  肖弈知道別人看到了他的外貌後,都會露出恐懼害怕的眼神,尤其是和他對視上後,更是嚇得慌張的躲開,他停止了動作,靜等著王陽在揭開自己的頭髮看到他的面容驚慌失措時,再把他殺掉,想著,肖弈的手緊了緊。
  
  第九十九章番外初遇(下)
  
  王陽撩開了遮蓋住肖弈臉頰上的頭髮,表情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害怕和驚慌,只是仔細看了看肖弈的頭,發現沒有被砸傷的痕跡,才算是放下了心。這樣的話,就算這男孩去孤兒院告他,也沒有證據了啊。鬆口氣,王陽這才認真的打量起肖弈的臉,皮膚白得和電視裡的女鬼一樣,還有黑色的東西在臉上,不知道是些什麼,王陽有些好奇,伸出手特意摸了摸,竟然沒被擦掉。
  
  而感受到溫暖的手指接觸到自己臉的時候,肖弈只是有些不適的向後退了退。
  
  抬眼終於對視上了肖弈一直冷冷盯著他的金色眼睛,王陽愣了愣。
  
  而肖弈的手,也慢慢的抬高,準備用指甲劃開這脆弱人類的脖頸。
  
  「你的眼睛,好漂亮啊!」王陽雙眼放光的打量著肖弈的眼睛,覺得很神奇,沒想到人的眼睛,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顏色,金燦燦的。
  
  「漂亮?」肖弈頓住馬上就要挨到王陽脖頸的手,這是個他在書上看到過的詞語,是個從來沒有人用在過自己身上的讚美詞語。
  
  「嗯!!」王陽猛點了下頭,想再去觸碰肖弈的眼睛,卻被肖弈躲了開來,不滿的撇撇嘴,王陽繼續用自己可以想到的形容詞,來形容肖弈的眼睛:「你的眼睛顏色,就像是陽光的顏色一樣!很漂亮!你看,就是那個,太陽的顏色。」拉著肖弈,王陽指了指被太陽折射出金色亮光的河流,興奮地講道。
  
  其實,在心中王陽更覺得肖弈的眼睛,和他今天得到的那個特別的彈珠一樣,都是漂亮的金色,所以他現在見到肖弈的眼睛顏色竟然和彈珠一樣,不免的就有些激動起來。
  
  第一次看到有人,不害怕自己的樣子,也不懼怕他奇怪的眼睛,還用讚美的詞語來形容,肖弈的心裡,第一次覺得有些怪怪的,像是一直平靜的身體裡面,有股舒服的感覺滑過,肖弈也第一次開始認真的打量起,這個對他態度不同的人類。
  
  這個人看起來笑得很開心,那一頭和肖弈頭髮完全不同的曲線短髮,捲曲翹起,蓬蓬松松的像是某種動物的毛髮,讓肖弈第一次產生了衝動想要去觸摸看,看是不是它的手感和他想的一樣。而且,這個人的笑容,讓他覺得非常舒服,燦爛奪目,似乎一下子就把他的注意力給集中到了他的身上,看著他笑,肖弈的心中就有種暖暖的感覺。
  
  「你,叫什麼?」難得的,肖弈主動想要去瞭解別人。
  
  看到原本還冷著臉想走的人,面色算是緩和了下來,還問起自己的名字,王陽咧咧嘴,又是一個燦爛笑容:「我叫王陽,三橫一豎的王,陽光的陽。你呢?」感覺自己像是交到了一個新朋友,王陽順口的問起肖弈的名字。
  
  「我……」張了張嘴,肖弈才發現,自己是沒有名字的,從以前開始,別人只會稱呼他的編號。
  
  見肖弈遲疑著,以為肖弈是不願意說,王陽正想說不說也無所謂,就聽到孤兒院的圍牆裡面傳來憤怒的大吼聲:「王陽!!你跑到哪裡去了?我不是叫你在這罰站嗎?你快點給我出來!」
  
  「哇哇哇!真倒楣!」
  
  聽到是那個阿姨的喊聲,王陽知道自己再不溜回去,又要被訓上好久的時間了,忙對肖弈擺了擺手,說:「裡面有人叫我!我先走了~以後你可以來找我一起玩哈!拜拜~」輕鬆地攀上了牆頭,王陽最後對著肖弈一笑,便跳進了牆裡面,聽到地上踩著草皮奔跑而去的聲音漸行漸遠,肖弈知道,剛剛那個對著自己笑的人,走掉了,心中有點空蕩蕩的感覺。
  
  還在低頭思量著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突然間,肖弈就聽見從他身後傳來的聲音:「快!他在那裡!找到他了!」
  
  機警的回過頭,肖弈發現幾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指著自己喊著話,邊拿著手中的手機傳著話,他趕緊轉身就向前面跑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肖弈不管怎麼樣想盡辦法躲避開,都還是能被那些陌生人給尋找到,這一點讓肖弈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能被發現。後來,在幾十個人逼進巷子裡的圍堵電擊之下,被綁得嚴嚴實實關閉進了特殊材質的箱子裡,肖弈又被重新帶回到飛機上,運送回了N地……
  
  重新返回到研究所,肖弈被狠狠的懲罰了一頓,幾乎全身的皮肉和內臟,都被反復剖解實驗了多次,並拿他去做各種瀕臨死亡的研究實驗,還沒等他一身血肉皮筋復原,又把他丟進了喜食肉類的兇暴實驗體的房間中,觀察搏鬥能力,在這些折騰中肖弈的復原能力幾乎變慢了幾倍,但小小的年紀的他還是挺了過來。
  
  從前,對這樣的生活他沒有什麼感覺,但出了外面再回來後,每當半夜的時候,肖弈總會夢見那個對著自己燦爛一笑,不介意也不恐懼自己外貌的人類男孩,他的笑容,像是溫暖了自己本來已經枯萎的心,每當他忍受不住對自己身體極限的研究實驗時,他總是會閉眼去回想那個男孩,咬牙渡過那段難熬的時間。
  
  就這樣,肖弈想要再次逃出去的意念更加強烈,但也冷靜了下來,知道他上次的逃脫完全都是靠著運氣,太魯莽沒有準備妥當,在他偷偷得知原來他們實驗體內,都被安裝了跟蹤的晶片後,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躲在哪,都會被尋找出來。在前幾年的衝動和後幾年的反思後,肖弈又乖乖聽話,安靜下來,學習所有的有用知識,加強自己的能力,外表順服著,內心卻一直在思量著自己的脫逃計畫。
  
  因為他上次的脫逃,整個研究所全部重新開始建造防護的措施,並加強了他們的門鎖,連飛機場週邊也整個的被緊閉了起來,非要有專用的磁卡,才能進入到裡面,雖然這一切都變得更加棘手和困難,肖弈卻完全沒有想過放棄逃離的計畫。
  
  終於,在他後面策劃的暴亂中,他順利的從研究所裡出來了,也帶走了一箱子的槍,用於不時之需,畢竟,進到了人類的社會,再異變成大家害怕的模樣,把人直接撕碎,不如拿手槍斃命的好。
  
  長大後的肖弈已經剪去了長髮,也懂得掌控自己身體的異變,全身的皮膚在他的控制壓抑下暗紋已經消失,只是皮膚顏色較于常人更加的蒼白,金色的瞳孔顏色,也已經被黑色的眼睛所替代,現在的肖弈,就像是一個正常人的模樣,可以輕鬆的融入進人群當中。
  
  再次看著眼前的孤兒院,已經殘破了許多,原本仰著頭看的紅色磚牆,已經可以隨意的看到牆裡面的樣子,站在原來和王陽碰到面的牆外,肖弈想著他剛剛從孤兒院裡面打探到的消息,那個調皮到全孤兒院裡的人,都還清楚記得的王陽,在他七八歲的時候,就被一對比較有錢不能生育的夫婦給領養走了,聽說王陽和他們一樣是姓王的,覺得是個緣分。至於王陽和他們去到了哪,孤兒院裡的人,只記得是去了離Z城另一邊不遠的大城市B城,具體什麼的,也都不知道了,因為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都不怎麼聯繫了,電話現在好像也打不通了。
  
  知道是在B城以後,肖弈也跟著去到了B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那個人,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人對他的態度不同,也可能因為這些年被實驗時,腦中閃過來安慰自己的人就是他,使他現在無法放棄,不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找到王陽以後,會怎麼樣,肖弈只是想著,要去找到這個叫做王陽的人。
  
  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調查和尋找,肖弈知道了他尋找的王陽,現在正在B城的某個大學念書,知道了這個消息,肖弈在拿到長大後王陽的照片後,手難得激動的掐緊了照片,照片裡的王陽,已經成長為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和小時候一樣,沒有絲毫煩惱的陽光模樣,看著這熟悉的曾經在腦海裡幻想過多次的臉,肖弈輕輕撫摸著照片,決定接近王陽。
  
  運用自己的能力和從研究所裡編輯密碼修改,偷偷轉移進自己賬內的大筆錢,肖弈買好了離大學不遠的房子,也弄了份證明,轉進到王陽的學校中,和王陽分到了一個班上。為了這次和王陽介紹的時候,能讓他記住自己,肖弈也為自己取了個人類的名字,不再是那個被叫了多年的編號。
  
  當他第一次和王陽真正見面介紹的時候,肖弈卻失望的發現,王陽完全沒有記起自己,不過,這也沒關係,就當是重新的認識瞭解好了。
  
  發現王陽喜歡玩遊戲,肖弈就把所有王陽喜歡的遊戲都研究了一遍,還把房間改造成了更適合遊戲用途的隔音室,買了好幾台的電腦放在裡面,透露出消息後,原本和他不熟也沒主動來和他說過話的王陽,終於有一天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痞氣的笑著,和他自來熟的介紹著自己,肖弈看著王陽,表情沒有變化,心中卻欣喜起來,果然是上鉤了……
  
  原本,他也只是想接近王陽,沒有別的原因,只要能待在王陽的身邊,他就覺得舒服。直到某一天,肖弈發現在教室的門外,一個正在和王陽告白的女生後,他的心底,暴戾的怒火頓時升起,無法抑制的只想把那個接近王陽的女人給殺了,這時候,肖弈好像才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對王陽,已經轉變成了控制不住的在乎,他無法忍受王陽離開自己,和別的人在一起,即使是朋友,肖弈也慢慢的施展他的辦法,讓原本和王陽要好的朋友,一個一個和王陽疏離,直到王陽的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存在。
  
  偶爾聽說王陽抱怨自己不會做飯,想找個會做飯的人當女友,肖弈就偷偷的買來了書和教程碟片,面無表情地對著電視學習做菜,從原本焦黑一片的食物,慢慢的變成了美味的佳餚,聽說過一句話,要抓住一個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為此肖弈一直默默地練習著做各式的菜,只為了以後有機會能做給王陽吃。
  
  每當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肖弈就會從床上起身,來到在地毯上玩遊戲玩到睡著的王陽身邊,眼神直直的盯著沉睡中的王陽,他已經漸漸克制不住自己對王陽的渴望,從他和王陽接觸認識在一起後,他就再一次的被王陽給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長大後的王陽,還是像初次和他見到時的那樣,樂觀向上,如陽光般溫暖著身邊的人,身上的氣息不斷吸引著自己沉迷深陷,無法自拔。
  
  蒼白修長的手指,輕摸上王陽英俊的臉龐,肖弈低垂眼簾想著,自己不會再放開王陽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們常說的愛或者喜歡,如果那種只想一直看著某人強佔著某人,讓他只屬於自己,沒有任何人能看到的心情,叫做喜歡的話,那他一定是非常喜歡著王陽……
  
  為了王陽,肖弈忍耐著,慢慢接近著,慢慢在王陽的周圍布著網,終有一天,王陽會不知不覺地掉進他織好的緊密細網中,再也無法逃脫,和他永遠纏繞在一起,想著這些,黑暗房間中肖弈金色的雙瞳,幽光閃爍,複雜的眸光讓人無法洞悉。
  
  (正文番外完)
  
  注:以下是無責任番外,建立在「如果」上,如果主角們出了N地,真的能回到普通人的世界繼續生活,那會是什麼樣子的~所以,千萬別把「無責任」番外,和正文結尾聯繫哈~~只是為了娛樂娛樂嘛~~哈哈~
  
  【警告:下麵一章涉及人獸H,不適者請跳過此章節】
  
  第一百章無責任番外——為了一百章特典人獸?獸人?
  
  「夠……夠了……你TMD…………唔……有完……沒完……」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分好幾次才把它說完,身體仰面倒在客廳的地毯上,手臂遮著臉的王陽,在動作時偶爾露出的緋紅臉頰,黑色卷髮淩亂著,嘴唇微啟不斷喘著氣,低聲艱難地罵著。
  
  現在他的姿勢是正面朝上,兩隻腳都被折靠在了自己的胸前,臀部因此高高的抬起,使得在他身上動作的肖弈,更加方便的深入到了他身體的最裡面,已經被折磨得雙腿發軟,王陽試著抬起胳膊,推動壓在自己身上的肖弈,忍著抽動時體內摩擦產生的快感,喘氣抗議道:「每天……回來你都……靠……唔哼…………」
  
  還在抗議著,卻被肖弈埋在體內的巨物一記深深的戳刺,撞到了敏感的那一點,而把他說的話又給撞散了,王陽的手無力地垂下,抓著地上的地毯,咬著下唇忍耐著肖弈對他身體內部那一點的不停戳刺和摩擦,本已泄了幾次的分身,因為剛剛的刺激,又有了抬頭的趨勢。
  
  「嗚…………嗯哼………………」
  
  被肖弈鉗制著身體,不斷動作著配合肖弈在他身體內的,不同於普通人大小尺寸的巨物,就算在一起做了那麼多次,王陽還是習慣不來,每次的進入,都感覺像是一個滾燙炙熱的可怕物體,穿透進了自己的身體,讓他想要爬著逃開,卻每次又被肖弈拖拽了回來,毫無商量餘地的直接挺進他的體內,兩人就這樣被緊緊的契合在了一起。
  
  ……
  
  到了這個城市後,肖弈不知道用哪得來的錢,買下了這間房子,兩人就住在了一起,後來在王陽的強烈要求和鼓勵下,肖弈找了一份工作白天去上班,每天下午準時的就回到家中,而待在家裡還沒找到工作的王陽,一轉身看到肖弈開門回來,就會被撲倒在他所待著的位置那,開始進行這項「活動」。
  
  王陽發覺到,自從袒露了心聲後,肖弈似乎特別熱衷於無時無刻的和他纏在一起做愛。他實在是吃不消扛不住,才說服了肖弈去上班,不用每天每時每刻都這樣。可是,每當肖弈回來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可以休息的時間,他待在哪,肖弈就直接在哪把他給撲倒,明明今天,他只是經過客廳來倒杯水喝,就被剛剛下班回來開門的肖弈,直接按倒在了客廳的地毯上,王陽感覺有些欲哭無淚。
  
  被撲倒在地毯上的王陽,身上穿著的休閒寬鬆的T恤,已經被肖弈從下往上撩了起來,卷到了胸上面的位置,而王陽下身套著的鬆緊運動中褲,也直接被肖弈連內褲一起,直接扒下身來,全身上下赤裸的一件不剩,王陽都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趴在自己面前的肖弈,眼中的金色光芒浮動,扯開衣領上的領帶,再解開了衣服脫下後,褲子才拉下拉鍊,就靠向了自己。
  
  一邊肖弈的手,從沙發下邊,把上次放在那的潤滑劑拿了出來,擠在手中,一手拉起王陽結實緊繃的腿,讓他的腿向兩邊大力張開,使躲藏在他兩腿間下的蜜穴裸露出來,用手上的潤滑劑慢慢抹進到王陽的蜜穴之中。
  
  冰涼的潤滑劑,使得王陽的後穴忍不住向裡邊縮了縮,還順帶含緊了肖弈探進來的食指,肖弈的眼神變得更加暗沉,在潤滑擴張了幾次後,肖弈不耐的扶住自己身下的龐然大物,在王陽緊張收縮著的穴口上繞圈摩擦了一會,接著緩緩插進到王陽緊致的後穴中。
  
  早上才被狠狠疼愛過的小穴,在剛剛的潤滑後,慢慢的就把肖弈的可怕巨物,給含了進去,一直一直的深入,直到完全埋沒在了體內,感覺到自己的分身被全部包裹在了身下王陽濕熱柔嫩的甬道中,四周的內壁還在收縮著,肖弈不再克制自己,開始猛力的抽動起來。
  
  「呃!……我靠…………」才剛剛吞納進去那個每次都讓他開頭不習慣的巨物,就立刻被來回抽插刺激著,王陽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放鬆一點,抬手把肖弈的頭拉下,主動抬起自己的頭,張開嘴和肖弈唇舌相交,想要分散開自己體內那麻麻的撐漲感。
  
  一個濕吻交換過後,感覺自己的身體總算是適應了一點,王陽皺眉鬱悶的問肖弈:「我們早上不是才做過了,你有必要每天都這麼急嗎?」
  
  肖弈抬起頭,金色的雙眸盯著皺眉問他話的王陽,只要看著身下這四肢修長,英俊帥氣的男人,淫穢的張開著他結實漂亮的長腿,任憑他狠狠地操弄時,肖弈的心情就會變得相當愉悅,再次安撫般的舔了舔王陽的唇,肖弈沒有說話,只是腰又開始猛烈的動作起來,向上拉高王陽的雙腿,架到自己的肩上,使王陽的臀部更貼近自己,而自己的分身,也更加深入地埋進到王陽濕熱溫暖的甬道內。
  
  就這樣,王陽被肖弈一直壓在地毯上顛來倒去的玩弄了很久,直到滿地都是他因高潮而噴泄出來的白色濃稠液體,小麥色的柔韌肌膚上,已經沁出了薄薄一層的汗水,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王陽鬱悶自己為什麼身體都異變了,卻沒有增強力氣,可以把肖弈給推開,只能每天這樣的被肖弈給來回折騰著自己,不但如此,王陽現在還很痛恨自己身體的復原力,使得他每天都被肖弈玩弄著,肖弈也不會去顧忌把他給傷到,真是可惡!!
  
  突然,王陽感覺肖弈一直埋在自己體內猛烈抽插的巨物,拔了出來,身體也被翻轉了過去,背部朝上的向著肖弈,而自己的臉側靠在了底下的地毯上,雙手扶著地毯,腰被肖弈用手給抬高起來,雙腿跪在地毯上,王陽疑惑的想要轉頭:「又……搞什麼……你有完沒完…………」
  
  猛地一下,王陽好像察覺到了有些不對,自己身上挨著的觸感,產生了變化,一個激靈,王陽把頭努力試著抬高向後轉,雙眼因為看到的東西而吃驚地瞪大,他發現在自己身後的肖弈,變成了一個像豹子一樣的生物??!
  
  現在肖弈轉變成的樣子,正是他終極異變形態的樣子,像是豹子又像是冷血動物的結合體,只是比起在研究所時變化的大小,現在的肖弈,是和人差不多的體型大小形態模樣,嘴兩邊的長尖牙也收縮進了嘴中,沒有那麼大的攻擊性。
  
  第一次見到了肖弈終極異變形態的模樣,王陽先是吃驚,後是覺得很特別,然後就是一絲敏感的警覺在心中猛然升起,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還是逃開來,憑著直覺,王陽的身體就想要朝著前方爬開,一隻黑色佈滿鱗片還有著鋒利指甲的腳爪,按在了他低著頭走的前面位置,擋住了他的去路。
  
  王陽盯著那只腳,咬牙問道:「肖弈,你TMD還想怎樣?」
  
  轉變成紫色雙眼,豹子一般的肖弈,身體向下伏低,慢慢趴靠在王陽的背上,頸部下的紫色鬃毛,擦過王陽赤裸結實的後背時,能清楚地感受到王陽不由自主的顫抖,低下了他豹子一般的頭顱,肖弈伸出舌頭,舔了舔王陽汗濕的後頸,粗糲如磨砂般的舌頭,在舔上王陽的頸脖上時,只讓王陽感覺到一陣發冷。
  
  「肖弈!小爺我不幹了!放我走!啊啊啊————」想快速的爬起身,卻被肖弈一掌就給按倒,一人一豹在地毯上纏鬥了起來,王陽知道肖弈想用異形體進入自己的身體內,抵死抗議著,卻因為開始已經被弄了好幾次,本就缺失了許多的力氣,再纏鬥之後,趁著一個空隙的機會,還是被肖弈從背後再次的給撲倒在地,那個不同於人和半異變的分身,抵住王陽已經被拓展交合得軟滑濕漉的穴口,研磨了幾下後,猛的一捅,那可怕的肉刃就直接的插了進去。
  
  「靠!!!」
  
  用手拍打著地面,王陽試著扭動身體,可手腳都被肖弈附滿鱗片的鋒利腳爪給按住,自己的脖子,也被肖弈用嘴裡的利齒,不刺進肉裡,只是輕咬著他的皮膚固定磨蹭著,舔吻著。感受到那長到不行,四周似乎還有著凸起的異形性器,一直進入到自己的體內,王陽覺得自己的肚子都像是要被捅穿了一般。
  
  第一次聲音有些畏懼,眼角都可憐的有些發紅,王陽用他已經嘶啞的聲音向肖弈說道:「太長了,進不去的!會刺穿的!!」
  
  「別哭,已經全部進去了。」伸出粗糲的像貓科動物的舌頭,肖弈彎頭舔去王陽眼角忍不住流出的一滴淚水,接著向下繼續舔弄著,把他那不同於人的舌頭,鑽進到王陽半啟著的唇瓣中。
  
  雙眼已經被這刺激而弄得彌蒙著水霧,感覺到自己的嘴中,有東西闖入,王陽轉動眼珠,才發現那不似人已經異變成異形體的肖弈,正頂著他那張野獸的臉,用他那和野獸一樣的舌頭,伸進了自己的嘴中,攪動著自己的舌頭,王陽感覺現在就像是在獸交,這……真是太奇怪了……
  
  可沒等他能再思考些什麼,那個已經完全埋沒到自己體內,就快要戳穿自己肚子的可怕性器,開始快速地動作了起來,不像人類時的那麼的粗大,卻非常的長,還滿是凸起物,一直頂撞刮撓著他敏感內壁的每個細微角落,使得王陽的全身都刺激的微微抖動起來。
  
  不但如此,這完全異變之後的肖弈,抽插時的速度快得驚人,每次如旋風般迅猛的抽插速度,讓王陽頭都感覺到了昏眩,有時,肖弈也會故意停下身來,慢慢的把埋在其中的性器緩緩抽出,在性器最前端的位置,竟然還長著那類似倒鉤一樣的東西,沒有射出來的話,就會一直勾著王陽的內壁中不出來,慢慢地拖出了王陽體內一截被磨蹭得都泛著深紅的媚肉,再一個猛插,又把那長長的火熱性器,一口氣埋進到王陽的體內。
  
  原本小麥色的肌膚,因為這些強烈的身體刺激而嫣紅漫延,王陽昏忽忽的頭,無法思考,叫聲遽爾細弱,低聲呻吟著:「肖弈…………夠……夠了……」
  
  「不夠…………」頂著異形體的野獸頭顱,肖弈低頭把王陽還能呻吟的唇堵住,用他那粗糙的獸舌,攪弄著王陽的嘴,纏繞住他嘴中的舌,卷在一起,不斷的從一人一「獸」的嘴裡傳出唾液攪動的悉數水聲。
  
  遠遠看去,在那米色的地毯上,有一個渾身有著小麥色肌膚的英俊男子,全身赤裸的背朝著上面,上半身無力的趴在地毯上,臀部高高翹起的跪在地毯上,一隻像是豹子般的有著黑色毛皮的生物,騎在這個帥氣的男人身上不斷抽動頂撞著身體,能清楚的看到兩人下身交合在一起的部位,有個紫黑色的物體,正不斷的從英俊男子的股縫之間來回抽插出來。
  
  英俊男子側靠在地毯上的頭,一頭黑色的卷髮,已經全部汗濕掉了,有些髮絲淩亂地貼服在他的額前,男子的雙眼半睜著,眼睛裡已失去了焦距,神情潰散,紅色微張著的有些發腫的嘴唇,正被騎在他身上那像豹子一樣的生物,用著紫色如貓科動物的舌頭舔弄攪動著,過多的唾液,從一人一獸交織著的嘴中流淌而出,這淫靡刺激而又極具視覺衝擊的一幕,一直持續進行著,直到外面本還灰白的天色,轉成了一片濃濃的墨色……
  
  第一百零一章無責任番外——坑爹的包子
  
  過了幾天,喬飛羽拎著在路邊順道買的幾袋包子,前去肖弈和王陽的家,看望王陽。知道這個時間點,肖弈肯定是去上班了,而待在家中玩遊戲的王陽,這個時間應該是起來了,買幾個包子過去,就當做是送他的早中飯吧。
  
  對著門鈴按了半天,終於聽到了裡面踢踏著拖鞋走過來的聲響,喬飛羽暗暗思索著,是不是肖弈昨晚又把王陽給折騰的很慘,才使得王陽今天來不及迅速的開門……
  
  自從他見證了這兩個人的感情後,尤其是王陽坦白之後,肖弈對著王陽的欲念,就不再控制和壓抑了,常常把王陽給折騰半天,也幸好王陽注射了那中和劑以後體質改變了,就算被折騰半天,第二天也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只不過,有時候折騰的狠了,也有王陽第二天爬不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不巧碰上了這樣的日子……
  
  「誰?」裡面傳來王陽懶洋洋的不爽問話聲。
  
  「我啊,喬飛羽,來給你送早飯。」
  
  喬飛羽晃了晃手中熱騰騰的包子,對著門上的貓眼笑著答道。
  
  「哦!小喬啊,是你呀~」湊近到貓眼中,看到門外的喬飛羽手上拎著的包子,王陽的語氣立刻好了許多。肖弈原本提前給他準備好了早中飯,只要熱一下就可以吃的那種,不過都已經被他全部送進肚子裡了,正愁著現在沒吃的,就有人來送吃的過來,王陽立刻把門解鎖給打了開來。
  
  「嗨,小陽陽~咦?」正擺著自己一貫認為最帥氣的姿勢,和開門的王陽打著招呼,在見到了王陽頭頂兩端那毛茸茸的三角形類似動物耳朵的東西後,喬飛羽有些傻了眼。
  
  見喬飛羽一直盯著自己的腦袋上看,王陽這才猛的想起了什麼,暗罵了自己一句,把喬飛羽一把拉進門來,轉身將房門給反鎖上,慶倖外面沒有其他的人撞見他的樣子。
  
  看到王陽轉身鎖門,露出他背後那條銀灰色的大尾巴,喬飛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手,對著王陽屁股上那來回晃動的尾巴,就是用力一扯。
  
  「我靠!很痛!你搞什麼?」從喬飛羽的手中,把身後的尾巴扯了回來,王陽皺著眉揉著自己被弄痛的尾巴。
  
  「這……這不是假的?」
  
  「假毛啊假……真的……」對於自己長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尾巴和耳朵,王陽也很窩火,就這個德行,他想出去轉轉都不行。
  
  「你怎麼會?」
  
  喬飛羽不明白王陽怎麼會突然間長出這個東西,不過,配上王陽的一頭自然卷和他的樣貌,耳朵和尾巴什麼的搭在一起,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相配感。只不過,尾巴和耳朵這東西,總是容易讓人往邪惡的方面不由的遐想啊……
  
  王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解釋,難道他要說,前幾天被肖弈異變身體後給XXOO了很久,等他第二天醒來,就變成了這樣嗎……從那以後開始,被肖弈搞得稍微激烈了一點,就會控制不住地冒出這獸耳和獸尾,而肖弈不但不幫他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還特別喜歡把他弄成現在這個樣。然後,肖弈就又會變回他最終形態的獸形,拖住想要逃跑的他,和他交合起來……
  
  雖然過上一天的時間後,耳朵和尾巴就會自動的消失不見,不過昨晚上又被肖弈給折騰了出來,導致現在還沒有消失。
  
  見王陽一臉糾結的表情,估計他的異變,很有可能和肖弈導致的有關係,算了,這些事喬飛羽不想也不敢去深究下去,要是被肖弈發現到,他又得享受被冰刀淩遲全身的感覺了。
  
  「算了,我不問了,你這個是會消失的吧?」
  
  見喬飛羽不再追問,王陽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上那還能自由轉動的耳朵,回答道:「過個一天就能消失。」
  
  「那就好,那你還是可以出去見人的,哈哈~」
  
  「XXXX!」
  
  王陽磨著牙,回應了明顯是在嘲笑他的喬飛羽一句國罵。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好,看著王陽那時不時還會動一動的毛茸茸的耳朵,還有身後那擺動著的尾巴,喬飛羽推想道:「你這異變,不會是和中和劑有關吧?可能那個中和劑裡的基因中,附帶著狗的基因。」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王陽像是一隻大狗般的可愛,喬飛羽忍不住的就想要笑。
  
  「X!你大爺的!哪裡狗,你才是!小爺我怎麼說,也應該算是狼!」就算是中和劑的原因,王陽也抵死不承認是狗。
  
  「哈哈,狼人嗎?」
  
  笑著笑著,喬飛羽突然就起了壞心,從拎來的袋子中,掏出了一個熱呼呼的包子,在王陽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王陽疑惑地看著喬飛羽,在他面前晃動著那熱呼呼的包子。
  
  「去!」晃了幾下後,喬飛羽猛地就把包子丟向了走廊的方向。
  
  一直盯著包子的王陽,忍不住就追了出去,去接住那被丟出去的包子。
  
  喬飛羽立刻哈哈大笑起來,都忍不住跑去追包子了,還說不像狗,哈哈啊哈哈,太可笑了~~
  
  揉著笑得發疼的肚子,喬飛羽倒在沙發上毫無任何優雅的形象可言,最後,還聽到走廊那邊,傳來王陽怒氣衝衝,上當受騙的吼罵聲:「喬飛羽!你妹啊!竟然是白菜餡的!!!」
  
  聽到王陽那憤怒的怒吼聲,喬飛羽躺在沙發上笑得更加厲害了。
  
  「啊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二章無責任番外——美好的島嶼夏日度假篇
  
  湛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和天色顏色一樣漂亮純粹的大海,仿佛和天際連接成了一片。海岸的附近,有著不少的海鷗,在空中揮動翅膀飛翔啼叫著。
  
  大海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拍打在白色的沙灘上邊,不少衝浪愛好者,拿著他們的衝浪板,在海中自丵由沖著浪,不時還展現著他們的健碩肌肉,和強壯的身軀。招惹著沙灘上邊,那些曬著太陽的美女們,側目旁觀小聲低語著。
  
  在白色的沙灘上,有著不少外國情侶在散丵步,也有一些一家子來的,撐好遮陽傘,在傘下面聊著天喝著冰啤酒,孩子們則坐在沙灘上,用玩具鏟建造著屬於他們心中的城堡。
  
  當然,在這個沙灘上最是少不了的,就是那些經過走動著的身材凹凸有致的性感美女們,穿著讓人噴血的各式比基尼,手上拿著飲料,從沙灘上走過。有些膽子大的,直接解開了比基尼,裸著背對著太陽,曬著日光浴。
  
  看到又一個從自己面前經過的外國美女,王陽吸了一口手中的新鮮椰子汁,胳臂抬起捅了捅身旁坐在躺椅上的肖弈,贊道:「來海邊度假,真是太爽了啊!」
  
  「喂喂喂!!別忘了啊,你得感謝我才對啊,沒有我的請客,你們兩個能來這島上度假?」喬飛羽在另一側的椅子上,抗議著王陽對他的無視,大聲的提醒王陽他的存在重要性。
  
  「好吧,好吧,謝謝你了~~沒有你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些貧民,哪來的這個機會,哈哈~~」王陽晃了晃手,對著喬飛羽敷衍的表示謝意。
  
  對於王陽那敷衍的謝意,喬飛羽表示很不滿,可是看在肖弈也在身旁,不好多說些什麼,惹怒到肖弈就慘了。
  
  喬飛羽只能轉頭去欣賞前面的沙灘和大海,一個正在他們前面不遠處坐著的男子,見到喬飛羽無意掃來的眼神時,不由的羞紅了臉頰,卻還是忍不住朝著喬飛羽不停的張望著。
  
  可惜,那個白白淨淨的清秀型小男生的類型,不是喬飛羽的菜。要知道,他可是喜歡強壯陽光型,那種夠爺們的才更有征服感,對清秀的沒有興趣。喬飛羽直接撇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前面男子失落的眼神。
  
  唉,自己的桃花就是這麼的旺啊。隨手拿起躺椅邊上那插著小傘和熱帶水果的雞尾酒,抿上一口,喬飛羽自戀的在心中感歎道。
  
  「誒,我們也別光坐在這躺著了,不如去海裡玩玩啊?」王陽站起身,精神奕奕的指著碧藍色的大海,蠢蠢欲動的建議道。
  
  身上只穿著一條非常有熱帶島嶼風情的四角款式椰子樹大褲衩,王陽帥氣陽光的臉,配上那結實有力的線條肌肉,和六塊腹肌,加上漂亮的小麥色肌膚,就算站在都是外國壯男的熱帶島嶼中,也吸引著不少外國美女們的注意。
  
  「好啊,那我們去吧。」喬飛羽掏出防曬油,擠出一點,開始補擦在自己的身體,怕待會要是被曬傷了,就把自己辛苦保養的皮膚給毀了。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王陽鄙視著看著只穿了一條很‘簡潔’子彈內褲形狀的,豹紋泳褲的喬飛羽,表示自己不想和這個悶騷自戀男一同出現在公眾面前去游泳……
  
  「你……」
  
  好吧,我就知道,你只想和肖弈兩人甜甜蜜蜜吧?喬飛羽鬱悶地把手中的防曬油往身上擦得更猛烈了些。
  
  「怎麼樣?肖弈,我們兩個去吧~」在肖弈面前來回跳著蹦躂著,王陽極力地鼓吹正在看著雜誌的肖弈。
  
  「沒興趣……」
  
  肖弈埋在雜誌後面的腦袋,只輕飄飄的回給他這麼一句話。
  
  「……」
  
  沉默了一會,王陽終於怒了,哪有人來了幾天,都只是坐在躺椅上看雜誌的啊?也太無聊了啊!而且,竟然敢在熱帶度假的海島上,在大家都穿著比基尼短褲的情況下,還穿著一身T恤和牛仔褲啊?!這到底是不是來度假玩的啊?
  
  怎麼說,今天也要把肖弈給拖下水!下定了決心,王陽打算在肖弈旁邊,開始做打持久戰的準備。
  
  「呦~~~帥哥們,你們幾個是單身嗎?」
  
  突然在背後傳來了異國的語言,王陽疑惑地轉過頭,就看到了幾個不同類型的性感美女,站在了他們的旁邊。身上的比基尼布料少得令人髮指,讓王陽不由的感歎,外國人就是放得開啊,什麼都敢穿。
  
  這麼少布的泳裝,在ZG的大浴場可是見不到的,真的走了狗屎運碰到的,也是臉慘不忍睹還不如不見到的好……
  
  像現在能碰到這樣幾位站在自己面前的,長得又漂亮身材又好,還真是幸福又幸運啊……
  
  「那個,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先別說王陽的英語如何,現在他所聽到的語言,竟然連英語都不是,這就更讓他聽不懂了。只能茫然地看著美女們不斷的對著他們說話,感覺自己就像是聽外星語一樣。
  
  「聽不懂嗎?我是想問你們幾個人是不是單身啊?」一個褐色的中分波浪長髮美女,特意放慢語調重複的再問了一遍。
  
  「他聽不懂義大利語哦,你可以和我說,美麗的女士。」喬飛羽用著熟練地道的義大利語,回答了褐發美女的話。
  
  「哦,你會說義大利語?太好了,你們願意帶我們一起去玩嗎?我們幾個才剛剛到這裡來玩,不太熟悉哦。」直接發出邀請,幾個美女一點也不含蓄的表達出對這三個東方帥哥的興趣。
  
  不管是這個流利地用義大利語,回答她們話的帶著溫柔笑容眼睛又迷人的帥哥;還是那個不懂義大利語的陽光帥氣男;和坐著的那個看起來就充滿東方的神秘色彩,一直沒有說話沒有看她們的英俊冷漠帥哥;每個類型的,都很符合她們的胃口,想要和這幾個帥哥,來點更加親密的接觸。
  
  「你,很帥哦~我喜歡你這個類型的,你是單身嗎?」站在褐發美女旁邊的,一個黑色短髮美女,走到了王陽的正對面,對著王陽問道。
  
  被一個漂亮女人對著,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王陽感到壓力很大……
  
  正想求救一下喬飛羽,問她說的到底是什麼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從後面圈住了王陽的肩,一句和剛剛說話女子相似的語言,從王陽後面傳出。
  
  「他是屬於我的。」
  
  流利的義大利語從靠在王陽背後的肖弈嘴中說了出來,只見肖弈在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拽住前邊的王陽,讓他轉身面對他,直接地就吻了上去。
  
  「嗚!嗚……唔?」被突然的襲擊,王陽先震驚後掙扎到最後的不甘心放棄。
  
  「哦……他們兩個是一對的啊。」褐發美女看著眼前兩個都是賞心悅目的男子在接著吻,感覺畫面非常和丵諧適合他們兩個。
  
  知道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褐發美女表示理解。不排斥不鄙視的,用友善的祝福眼光目視著他們倆。
  
  「可惡,怎麼我看上的都是GAY啊……」黑髮美女沮喪地垂下了雙肩,旁邊另一個朋友連忙上前,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不過,他們兩個,確實很配啊。」雖然不甘心自己碰上的男人,是個GAY。可這兩人看上去,確實是很般配,黑髮美女在打擊過後很快恢復振作了起來。
  
  就在大家的一直圍觀下,王陽終於是推開了肖弈,狠狠地瞪著肖弈還保持面癱的臉,抗議的大喊道:「都說了白天你就收斂點!別動不動就發情啊!X啊!」
  
  「……」
  
  肖弈沒有理會王陽的抗議和意見,一彎腰一施力,猛的把王陽給抱了起來,王陽警覺地掙扎想要跳下來,大聲的怒吼道:「X!你又要幹嗎啊!」
  
  「幹你。」
  
  肖弈終於是給了王陽一個明確的回答,轉身抱著不停掙扎也還是掙扎不開他的王陽,往他們住的酒店方向走去。
  
  「你XXOOZZXX啊!!!」
  
  一串串彪悍的粗話,從遠去的王陽那個方向傳了過來:「你這幾天做得還不夠多嗎?你是萬年發情王啊?XXZZOO!!別不說話!你……唔嗚!!」
  
  後面的聲音突然消失了,估計又是被肖弈給堵住了,至於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著……
  
  慶倖著這幾位美女不懂Z文,聽不懂王陽那精彩的國罵,喬飛羽歉意地對著幾位美女笑了笑,說道:「他們兩個走了。不過,我可以陪你們好好玩玩哦~」
  
  「哦,你行嗎?」褐發女曖昧的上下打量著喬飛羽,笑著問道。
  
  「那是當然啊,我們走吧。」站起身,一左一右攬著幾位美女,喬飛羽和她們愉快的邊聊天邊離開了原地。
  
  這幾天裡,王陽和肖弈每天都基本重複著今天差不多的場景,他還是自己去找點樂子比較開心一點……
  
  美麗的海灘,熱鬧的島嶼,大家都各自享受著自己的悠閒假日,渡過這美好的夏日時光。
  
  而在某個酒店的高級套房裡,在沒閉合上的臥室窗戶內,從裡邊隱約的傳出,男子斷斷續續的叫駡聲和讓人聽了就不由臉紅的那壓抑不住地曖昧喘息聲……
  
  (番外完結)
  
  後記:
  
  各位親愛的讀者,不管是默默一直追著我的文的潛水讀者,還是從頭到尾一直支持我給我留言打分的讀者,謝謝你們了~(鞠躬)沒有你們一直的支持,我也不會堅持努力的碼了三個多月的小說。真的,很感謝你們,能這樣的支持我這一個新手。
  
  這篇文,是我的一個夢想。以前設想過自己畫漫畫,但是我完全都沒有學過,無聊的某一天,我想既然自己想著畫,為什麼不去試試畫畫看呢,就當是實現自己人生的一個夢想,於是,當時的我拿著幾塊錢的黑色顏料,鉛筆和水筆,畫出了我人生第一篇漫畫(你懂的,漫畫我也是畫恐怖向的)。要知道,畫漫畫前,我可是個連完整的人都沒畫全過的人==|||當時的滿足和自豪感可想而之~好吧,話題扯遠了,我只是想說,只要自己咬牙堅持試下去,總是能夠實現或接近夢想的~
  
  就在今年的三月,生活空虛的我,就突然想著自己也在網上碼下一本小說,可是沒碼過字的我,很忐忑,知道碼字肯定是很辛苦很難熬的,有糾結很久,小小的提綱我還在草稿上寫好了,人名也是半夜想起就跑到草稿紙上立刻記下來,其實,我這文的大綱,是很坑爹的==
  
  我就在這示範展示一下吧,不知道別人的大綱是如何的,反正我的是:在家發現——回去找養父母——百貨店補給——遇聖母男、心理問題眼鏡男、軍人等——去別墅——被拖累被咬——去研究所……
  
  我的大綱大概就是這樣寫的,不知道坑不坑爹,現在我也很佩服自己可以把這些短短的幾個字,拓展到幾十萬來,想我開始寫的時候,還一直擔憂的問我朋友,要是不夠十萬字怎麼辦?
  
  別問我這個碼字娛樂的人,為什麼對字數那麼要求,因為我一直是抱著和V了的作者一樣嚴的條件要求自己寫文的,如日更,日更還要三千字左右,一定要上十萬什麼什麼的,這些要求能讓我鞭策自己,不偷懶,好好的寫完它。每天堅持寫,總有一天可以寫完,拖拖拉拉折磨讀者也折磨自己。每當我寫不下去,瓶頸的時候,心裡頭就暗自抽打自己,咬牙也寫下去,夢想的實現必須堅持下去才能達成,中途放棄是沒有用的,就這樣,堅持堅持再堅持,我這文總算是碼完了,比我擔心不夠的十萬字,還多了那麼多字……
  
  再說說,我為什麼寫這個題材的吧,其實,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新手,耽美文什麼的,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寫才好,古文的?不會不瞭解的亂寫,會被噴死……現代商戰的?黑社會的?搞笑的?三角四角你愛我我愛他潑狗血的?這些,我都不擅長啊==|||
  
  想了半天,我想到還是寫自己最有興趣和擅長一點的吧,那就是恐怖……嘿嘿,不管是異形鬼怪還是蟲子的片子,一向是我的最愛,所以想著自己就從這方面下手,加上那時混貼吧的時候,看到別人推薦的喪屍文,進去一看,就被雷了出來,當時就暗暗決定,自己要寫就寫個強強的!本人看文,從來也喜歡強強的,我就是那種愛看很MAN的男人被壓倒的惡趣味的人(WS笑)。正好三月的時候,下狠心買了台筆記本,於是我碼字的日子,也就此開始了漫漫長路~~
  
  在這條路上,我從開始的沒人留言,到一條留言就激動壞了,再到看大家對人物的投入分析,而對著電腦傻笑個不停,每天晚上回來,我總是邊碼字邊刷新看大家的留言,這也是我這幾個月,最開心的事~雖然這幾個月的時間,為了每天都讓大家看到更新,幾乎都是一兩點才去睡覺,第二天還要早起,小說和漫畫堆積在電腦中,從來沒有時間看,在貼吧看到大家每個月的推薦和排雷貼,我都覺得和他們不在一個時空了……
  
  有時看到別人對我這篇文的不理解和咆哮,我這顆脆弱的BLX就糾結到了一起,但也不算是很難過,可看到讀者們在下面回復,幫我解釋和辯解,這些讀者們的善意,倒是讓我哭得稀裡嘩啦,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鼓勵,真的真的讓我很感動,這篇文也真的是集合了我的歡笑和淚水啊,哈哈~
  
  好吧,廢話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只是很想感激每個來支持我的讀者們,還有這幾個月碼字的心理感受,文我碼完了,雖然不是很成熟,我還是會試著去投稿,成功了,我就可以拿著實體書去向別人得瑟~沒成功,至少我把自己的一個夢想和作品,留在了網上,這個文裡面,有我喜歡的強強和恐怖元素,也希望更多有同樣愛好的讀者們,也能看到這篇文並喜歡上它。這篇文,可是繼我第一個小小漫畫夢想後,實現的第二個了,也就是耽美小說的夢想~~=V=
  
  最後,關於第二部什麼的,我也不想把話說絕,不過現在的我,完全沒有去想過第二部的構思,因為開始只是想完成我的一個耽美小說的夢想罷了,第二部什麼的,還真的沒有去想。如果以後有機會,我腦子一下又抽到了,說不定還會回來開坑的,時間的話就說不準了~
  
  至於這篇文,以後沒事心情好,可能還會再回來更幾篇番外什麼的吧,記住,是可能哦~
  
  謝謝大家把我這篇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廢話堅持看到最後,哈哈,也謝謝你們能喜歡這篇文,謝謝,我親愛的讀者們,我愛你們~^-^
  
  西陵冥寫於2011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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