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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國度 by 江湖太妖生
文案:
野外救生員白浩悲催的穿越了,不但他穿越了,連他去救的那個小孩子歐小璟也跟著穿越了。
於是這倆倒黴孩子被當成了母子,還被好多獸人追求……
白浩怒吼:「老子是純爺們!」
白浩無力的喊:「我是直的,真的是直的……」
一直到白浩生出小寶寶,他才真正的覺悟
雌性生子神馬的,對於直男來說,實在是太兇殘了啊啊啊

 

野外救生員白浩

  白浩,二十五歲,從十八歲開始當兵,在部隊呆了六年後退伍。返回到戶口所在地後,家裏給找了一份城管的工作。白浩不喜歡做城管,他覺得每天跟小商販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實在是太傷鄰里鄰居的感情了。正巧,他們那個小縣城靠著山,那山又被開發成旅遊區。
  由於是山區,山比較高,比較陡,所以開始招聘野外救生員。
  憑著六年的當兵經驗,白浩毅然的辭去了城管的工作,一頭紮進深山裏做了一名野外救生員。
  白浩以前是陸軍,經常會有野外生存的行軍經歷,所以在這種已經被開發出來的山林子中,白浩如魚得水,自在的不行。
  這山叫青頭嶺,上面有幾塊被題了字的石碑,一座破爛的小廟,傳說是什麼什麼神仙在這裏得到飛升的。自然,這很有可能是旅遊公司為了宣傳而想出來的噱頭。不過,這座山嶺以前住過土匪,進過軍隊,至於有沒有神仙,白浩問過自己老叔,老叔表示不清楚,因為在老叔小的時候,表姑奶奶總是說山上有鬼,用來嚇唬沒事就野到山裏玩的孩子們。
  先不管這青頭嶺上究竟是有神仙還是有妖精,反正自從被開發成旅遊區之後,便經常能見三五一群十個八個一夥的人背著大背包跑來玩。因為開發商打出了「自然修真,野外生存」的名號,讓一群在城市裏閑的五脊六獸的小年輕們心跳不止躍躍欲試。
  這山嶺對白浩來說,就跟自家後院一樣,不敢說能閉著眼睛跑來回,但是就自己一個人從山裏住上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問題,而且山裏有的是山珍,隨便整點什麼吃也餓不到。總之,在白浩眼裏,那一波波往山上跑的傢伙,都是有錢燒的難受的主。
  白浩從小父母雙亡,跟著老叔長大。老叔家裏也不是很有錢,再加上自己有倆孩子,所以白浩初中一畢業,就被老叔送到部隊去了。別看現在的人想當兵很難,但是老叔說那部隊現在的一個長官是他曾經的一個兵。那時候白浩才知道,自己老叔原來以前還是當兵的呢,當了某長官的兩年的班長。
  因為無父無母,無家無業,每天還跟地老鼠一樣遊蕩在山林子裏,所以白浩二十五了,都沒找到媳婦。他村子裏的小年輕,比他小好幾歲的,都結婚了。
  白浩自從退伍回來,參加過好幾次的婚禮了,當了好幾次的伴郎了,卻始終打著光棍。他老叔也替他著急,可是又拿不出聘禮來,也只好這麼算了。白浩勸老叔說一切隨緣,得到的也只是一聲悠長的歎息。
  春末夏初的時候,是旅遊的旺季。青頭嶺幾乎每天都要接待十幾撥背著帳篷要來玩野外生存的年輕人。
  白浩不是帶隊,平時就在固定的路線中帶著耳機機動,按照他的話就是:本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昨天剛下過一場雨,山路較滑,每個帶隊都舉著擴音器大聲的喊:「注意腳底下,大家相互扶持一下……」
  白浩蹲在半山腰的石階上往下看,看那一個個笨拙還有點兒傲氣的小夥子大姑娘們故作鎮定的嘻嘻哈哈,心裏就止不住想笑。還沒等笑出來呢,就看見有一個隊伍裏,居然有三四個八九歲的小孩子。
  白浩皺了皺眉頭,吐掉嘴裏叼著的草葉,兩三步就竄了下去,攔住那個隊伍的領隊:「小張,你這隊怎麼有小孩兒?」
  爬山是存在著危險性的,尤其是雨後爬山。雖然是有規定未滿十八歲爬山必須要有成年人帶領,但是也不能選這麼個日子啊。
  小張無所謂的聳聳肩:「人家家長都不操心了,說讓小孩子們出來歷練一下。你以為我樂意帶小孩啊,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不行,現在山路太滑,最好讓他們過幾天再上山。」白浩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那幾個嘻嘻哈哈的小孩子,心裏把他們的爸媽使勁的罵了一通。
  小張剛要說什麼,後面就有個小青年竄了上來:「唉唉,怎麼了這是?」
  「下雨後山路滑,最好不要帶小孩子上山。」白浩警告。
  「下完雨爬山才有意境了不是?空山新雨後不是?我們又不去危險的地方,再說不是有你們和領隊了嗎?山上又沒有野獸,我們就呆一個晚上。」小青年極其不耐煩,推開白浩就開始招呼他的隊伍:「快點了,別到處玩,跟上領隊。」
  白浩看著這群人從自己眼前經過,其中有個女孩子擦肩的時候還微微的哼了一聲。
  白浩討厭這種鼻孔朝天的人,他只是冷笑了下,然後讓小張多注意孩子的安全,便幾步越過他們,往山上走去。
  入夜了,領隊們向救生員報告了自己隊伍的位置,就開始組織著自己的隊伍開始搭帳篷,點篝火,教著各種野外生存的小知識。
  小張那個隊伍正好在自己管轄區域內。白浩吃過晚飯,溜溜達達的走過去,看那群眼高於頂的傢伙們如何準備過夜的。畢竟以前有過帳篷沒有釘好,半夜翻起來的事件,所以白浩樂的看他們的笑話。
  「哎呀,白浩白浩,你來的正好,趕緊幫幫忙。」小張忙的一頭亂,拉過白浩就開始訴苦:「他們這哪里出來歷練野外生存的啊,完全就是跑出來玩的,還得讓人伺候著。」他往篝火旁邊的一群人那裏斜了一眼:「看見沒?火是我點的,帳篷是我搭的,肉片是我切的……總之我就是個保姆。」
  白浩有點兒幸災樂禍:「該!」
  「去你的!」小張推了他一把:「趕緊幫我把帳篷都弄好,要不一會兒那群少爺和姑奶奶們又開始鬧騰了。」
  白浩聳聳肩,接過小張手裏的活幫他支帳篷。小張把帳篷都推給白浩,顛顛的跑去篝火那邊開始點人數。
  搭帳篷其實並不很難,尤其是現在的野外帳篷都是那種傻瓜型的,撐開架子固定住就OK。白浩三下五除二就撐好一隻帳篷,然後看著上麵粉紅色小花的圖案搖了搖頭。這要真是在荒山老林裏,這種帳篷也就是個擺設,而且還容易招蟲子野獸過來參觀。
  還沒開始弄第二個帳篷呢,就聽小張在那邊咋咋呼呼的叫起來:「誒?怎麼少兩個人呢?那倆人幹嘛去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一個年輕的男聲傳來:「他倆撒尿去了,撒尿也要跟你報告啊?」
  「這是必然啊!」小張著急:「來之前不是簽了合同了嗎?你們不管做什麼都必須在我的同意下才可以做的,現在黑燈瞎火的,很危險知道不知道?」
  「靠,我們是來玩的還是來被管的啊?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這麼多事?」那個男聲搞了八度:「煩人不煩人啊?你們旅遊社還想不想開?」
  白浩丟下手裏的帳篷,走了過去:「怎麼了?」
  小張的臉黑的像鍋底:「有一個大人帶著個孩子去撒尿了,四周黑乎乎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尿去了。這群人,我一會兒就報告上去,別出了事還賴我。」
  白浩拍了拍小張的肩膀:「你看好他們,我去找。」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隨手一指:「他們就是去那邊啦,估計這也該回來了,找什麼啊。」
  白浩不說話,順著他指的地方走過去,一閃身就進了樹林中。
  這附近的山勢還是很平緩的,但是往前走上十幾分鐘,會有一個小斷崖,用一圈低矮的鎖鏈圍著。雖然只有二十來米高,但是如果夜晚不小心滑下去,還是很危險的。
  白浩往斷層那邊尋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用手電掃射,嘴裏喊著那倆人的名字:「歐哲,歐璟,在不在?」走了沒有多遠,就見前面悉悉索索的竄出來個人影。白浩用手電照過去,是那個「空山新雨後」。
  「救,救生員……」那男人有點結巴:「我弟弟,我弟弟掉下去了。」
  「掉下去?哪里?」白浩眉頭擰成一個疙瘩:「什麼時候掉下去的?怎麼不呼救?」
  「我嚇到了……」男人胡亂的辯解。
  「帶我過去。」白浩直覺這男人有點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男人把白浩帶到斷崖的地方,指了指下麵:「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說完還探頭探腦的喊了幾聲小璟。
  白浩突然發現是哪里不對勁了,這男人似乎並不是很關心掉下去的那個孩子,如果是別人,估計早就開始大喊大叫的了。
  白浩用對講機通知了所有的救生員往這邊靠攏,然後解下一直綁在腰間的救生繩。他把繩子拴在斷崖邊的樹上,然後用手電往下照,隱約的看見下面有一個黃色的影子一動不動:「歐璟穿黃色的衣服?」他問。
  「啊,是是……」歐哲似乎有點兒焦急:「還能救上來嗎?」
  白浩有些煩了:「你在這裏幫我看一下,我下去看看,一會兒其他救生員就來了,」
  「嗯嗯。」歐哲答應著。
  白浩把繩子的另一端綁在自己的腰間,就往那個黃色影子的地方滑下去。
  繩子的長度剛好夠,還有些富裕。白浩踩在凸起的石頭上站穩身體,把那個掛在樹枝裏的歐璟抱起來,發現他已經昏迷了。白浩做了簡單的檢查,發現這孩子挺命大的,身上只有一些擦傷,沒有骨折。他把歐璟綁在自己身上,然後用手電往上晃了晃:「拉繩子,我要上去了。」
  上面沒有人說話。
  白浩抿了抿嘴,拽住繩子開始往上爬。剛爬了兩三米,繩子晃了兩下。白浩身體一頓,心說不好。還沒等把抓鉤固定在山壁上,整個人連同懷裏的孩子,一起往下摔去。
  我擦!白浩只來得及發出一個感歎詞,就在落地的一刹那,暈了過去。

穿越勢在必行

  白浩是在渾身的劇痛中醒來的,他眼睛還沒有睜開,先是呻吟了一聲。
  疼,渾身上下無比的疼,就好象有人把自己身上的骨頭都敲碎了一樣,疼的他想罵人。
  「哥哥,哥哥你好點了嗎?哥哥……」有一個暖暖的東西在他臉上摩挲著。
  白浩皺了皺眉:哥哥?在叫誰?他費力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擔心的大眼睛,和他身後一碧如洗的天空,與茂密的黑綠色的樹冠……
  好大的樹冠,好茂盛的樹林,好藍的天空……白浩感歎了幾句。不對,藍色的天空?現在是白天??
  他猛的坐了起來,身體上的疼痛讓他逼出了一頭細汗。白浩顧不上疼痛,抬頭看向四周——然後徹底傻了。
  這是哪里?
  周圍,一片蒼茫的綠色,或濃或淡。高大的樹冠和粗壯的樹幹怎麼看怎麼都不像青頭嶺的產物,而是好像哪個原始森林。而他所在的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天上翱翔的奇怪的鳥和地面上跑的奇怪的動物……
  都是奇怪的……這些物種似乎不在自己的認知裏。白浩把腦海裏學過的東西一股腦的翻出來,然後挫敗的發現他確實不認識那些活物。
  「哥哥……」歐璟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髒兮兮的小臉微微的皺著:「哥哥,你好些了嗎?」
  白浩抬手拍了拍歐璟的頭:「沒事,我們……」走吧還沒有說出口,卻發現自己呆的地方有些奇怪。這似乎不是陸地,而是……他站起來,四下看了看,吃驚的發現自己居然在一株大樹的樹頂。粗壯的大樹濃密的枝椏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平臺,寬大的葉子將他們穩穩的托在上面。
  「天啊,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一向習慣隱藏喜怒哀樂的白浩,也忍不住出聲驚歎了。
  白浩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骨折的地方,疼痛也不過是肌肉的酸痛,而他自從退伍之後,就已經有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酸痛了。對講機還有電,打開後只能聽到沙沙的聲音,應該是沒有信號,或者是離其他對講機過遠。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果然一點信號都沒有,這裏不被移動或者聯通覆蓋,應該是到了森林的深處。白浩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腿,緩解了一下疼痛,開始思考他究竟是怎麼從夜晚的斷崖上掉到白天的樹冠上來的,可惜想到頭疼也沒有得到任何答案。現在白浩要面對的現實是究竟要怎麼從這個大森林裏走出去,他不認為自己能變成野人,跟歐璟從這裏活一輩子。
  當他把歐璟從身上接下來的時候,歐璟不哭不鬧,只是安靜的看著白浩。於是白浩背著小歐璟,利用救生繩降落在地面上。森林的地面上十分鬆軟,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落葉堆積在一起,形成了厚厚的一層墊子,腳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如同踩在厚厚的亞麻地毯上。
  白浩經歷過很多次野外生存,曾經和戰友為了一起販毒的任務,跟蹤幾名毒梟在原始森林裏呆了一個多月,最終擊斃了毒梟出了森林。但是那個森林與現在自己眼前的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最起碼,那森林裏沒有大的跟小豬一樣的兔子!
  白浩拽著歐璟閃到樹後,看著那個有著巨大板牙灰色兔子一蹦一跳的從他們面前跑過,然後對這個莫名的世界肅然起敬:這都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野外生存第一點,就是得先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白浩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落到這麼一個地方,鬼才曉得那斷崖下面居然隱藏著這麼一個「世外桃源」,他這算不算穿越?從文明社會來到原始森林?就是不知道時間上是不是也有偏差。而且這次穿越還帶買一贈一的。看看懷中的小歐璟,白浩不曉得要如何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從這種環境下生活下去,而且,他也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白浩把歐璟放在地上讓他自己走,歐璟乖巧的抓著白浩的迷彩服,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森林裏的水汽很大,沒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被露水和汗水打濕了。白浩還好,他身上這身迷彩服本身就是用來在泥水中摸爬滾打的,質量非常不錯,可是小歐璟就有些難受,他身上的白色T恤早就被樹枝掛破了,汗水把衣服沁透了粘在身上,讓傷口刺刺的痛。他只是咬著自己的下唇,一聲不吭的跟在白浩身後走著。
  「你是怎麼掉到斷崖下面的?」白浩用腰刀砍開面前擋路的樹枝,沒話找話。
  「……不知道,我被他打暈了。」歐璟稚嫩的聲音有些發緊,裏面含著濃濃的哭意。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白浩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只是伸出左手把歐璟的小手握在掌心,拉著他繼續往前走。
  現在還是白天,陽光透過茂密的樹冠投下一束一束明亮的光柱,在地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光斑。
  光斑稀疏的地方,一只有著尖銳細角的鹿正在和一隻巨大的白色的肉蟲子搏鬥。鹿很普通,因為白浩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鹿,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就是鹿的角,和他以往印象中的鹿角不一樣,那是兩根長在靠近頭頂的地方,約有一尺半長,好像圖畫裏的獨角獸般的角。尖角鹿靈活的跳過巨蟲的撲食,低頭讓自己尖銳的鹿角刺向蟲子,在蟲子的腹部劃開一道口子,綠色粘稠的液體噴濺出來。蟲子怒了,張開長滿密密麻麻利齒的大嘴,向尖角鹿撲過去。
  白浩看到那張蟲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張嘴裏只能看得到牙齒,除了牙齒,還是牙齒,這要是被一口咬傷,估計連塊好肉都看不到了。小歐璟被嚇得面色蒼白,但仍舊是緊緊的握住白浩的手,緊貼在白浩身邊一聲不吭。
  膽子挺大嘛。白浩欣慰的揉了揉小歐璟的頭,彎腰抱起他,無聲無息的從側面繞過了那打成一團的戰場。
  天漸漸擦黑的時候,白浩終於找到一處小小的岩洞。岩洞位置很隱蔽,雖然有些腥臊的氣味,但是從裏面的落灰來看,應該是很久沒有生物居住了。
  這一天白浩看到了太多奇怪的東西。
  會吞噬飛鳥的巨大花朵、有臉盆這麼大的飛蛾、還有各種奇怪的大型的動物和昆蟲,甚至還有一種藤蔓植物,會從你背後靜悄悄的偷襲,然後卷住你的身體,往高處拽去。
  小歐璟就差點被那種藤蔓拽走,幸虧白浩手疾眼快,用腰刀在第一時間斬斷了藤蔓,然後把瑟瑟發抖的小歐璟緊緊的抱在胸前。
  白浩把小歐璟安頓在岩洞最裏面,這一天他們只吃了幾顆從鳥嘴裏奪下來的水果,早就餓的不行了。白浩還可以,畢竟是大人,而且忍受一兩天不吃飯也無所謂,可是歐璟畢竟不到十歲的小孩子,雖然他不喊餓,但是小肚皮裏早就敲起了鼓。
  白浩不知道要說什麼,尤其對著孩子,他更加不善言辭,在他眼裏,十來歲的孩子正是在父母懷中打滾的年紀,可是歐璟卻被他的哥哥從斷崖上扔了下來……幸好大難不死。
  白浩解下腰間較短的那把匕首,塞進歐璟手裏:「拿著,我出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吃。」
  小歐璟握緊匕首,點點頭。
  白浩抬頭看了看天色,餘暉在一點點的暗下去,再過一會兒,這裏就會黑的一塌糊塗。夜晚對在森林裏的人類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他想起一開始見到的那只巨大肥美的兔子,心說不知道一會還能不能再見到。
  等白浩拎著血淋淋的處理好的山雞回來的時候,洞裏早就被小歐璟處理妥當了。他用一捆長葉的雜草把洞裏平整的地方的灰塵都掃了乾淨,洞口的枯枝敗葉也被他拾到一堆,然後拿著白浩給他的匕首守在洞裏,用很堅定的目光盯著洞外,直到看見白浩的身影,那雙大眼睛裏才流露出孩子應該有的情緒——害怕。
  白浩把山雞遞給小歐璟,然後把隨手摘得水果從腰上解了下來,然後轉身走到洞外。天還沒黑的時候,他知道洞口附近有一棵枯死的老樹,現在正好可以砍些枝蔓回來當柴火,一是取暖加燒烤,二是驅逐野獸。砍了幾隻較粗的樹枝回來,又順便在地面濕潤的地方挖了些泥土。以前野外生存的那段時間,讓白浩學會了幾種不會餓到自己的簡單的燒烤方法,叫化雞是其中最方便的一種。
  白浩的腰包裏有調味料,雖然只是簡單的鹽巴孜然之類,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是可以讓山雞的香味還是引的一大一小吞起了口水。倆人狼吞虎嚥的解決了晚餐,又吃了飯後水果解渴。小歐璟估計餓壞了,直吃的小臉小手上都油乎乎的,最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
  白浩把吃剩的東西都丟進火堆裏。這裏濕度很大,不管生熟,食物都不可能完好的留到第二天等他們去吃。而且肉類食物的氣味很容易引到其他野獸,所以埋起來或者燒掉,是最好的選擇。
  吃飽喝足了,白浩才發現歐璟的額頭有些紅腫破皮,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在白嫩的小臉的襯托下,仍舊是觸目驚心。他讓歐璟把衣服脫掉,果然在他小小的身子上看到多處青腫——估計都是在斷崖上摔的。
  白浩從百寶袋腰包裏拿出藥膏,輕輕的擦在歐璟身上破皮紅腫的地方。現在沒有水清洗傷口,恐怕明天小歐璟會發燒。
  歐璟哆哆嗦嗦的顫抖著,緊咬的牙關內溢出疼痛的呻吟。
  白浩歎了口氣,手下輕了許多。

開展新生活

  歐璟畢竟是小孩子,上完藥後就開始犯困,坐在地上,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白浩讓他趕緊睡覺,可是小歐璟卻倔強的要跟白浩一起看夜。最後白浩跟小歐璟又拉鉤又按手印,說前半夜自己看,後半夜讓他看,才哄的這早熟的小男子漢躺在白浩身邊,沉沉的睡去。
  白浩靠在石壁上,盯著眼前的火堆,腦子裏亂成一片。
  他不知道青頭嶺會不會因為自己和歐璟的失蹤而亂成一團,也不知道歐璟的失蹤會給他的哥哥帶來一個什麼樣的後果,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叔知道自己失蹤之後是會傷心還是會松一口氣……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在這個處境了,不管歐家究竟怎麼樣,青頭嶺旅遊區會不會吃上官司,或者自己老叔會不會想念自己,也離自己十萬八千里遠,除非他們能從這連信號都沒有的原始森林裏找到自己,否則一切擔心都是白搭。
  想到這裏,白浩苦笑了一下,自己都二十五歲了,如今被人陷害掉個崖掉到這不知名的地方來也不知是禍是福。但是以前的野外生存技巧到了這裏算是可以充分的用上了,不過從人吃人的社會來到獸吃人的社會,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他往火堆裏丟了一根柴火,這裏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熟知的,很多東西都要從頭學起。就連吃的東西,自己也沒有多少本事能分辨是否有毒。而且,若是天天饑一頓飽一頓的,人體內的營養失衡,生病了會更加麻煩。他不是神農,雖然有嘗百草的精神,也能分辨究竟是那種草可以治療感冒,那種草可以治療發燒之類的。但是這裏的植物和動物完全在自己的認知之外。哦,分辨草藥也不是神農的事情,應該是華佗……白浩突然開始慶倖,幸虧自己做的是野外救生員,如果是做城管結果遇上這種事情,手邊連個繩子匕首的都沒有,估計就更沒法活了。他現在有鹽,有調味料,有腰刀有匕首有救生繩有藥品,雖然不多,但是也足夠撐一段時間了。
  白浩對自己到這種時候還能幽默起來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滿意,人嘛,就是要認清現實,才能活下去。
  胡思亂想了一夜,直到外面的天色微亮,白浩才把睡的正香的小歐璟叫起來。
  在他這個年紀,能安穩的睡上一夜都是奢侈,所以說,鍛煉都要從娃娃開始抓起,白浩才沒有因為你是孩子我就讓你多多休息的想法呢。畢竟在這裏生活,他是主力,需要更好的休息。
  歐璟沒有發燒,一夜的睡眠讓他的小臉看上去精神不少。見外面都開始亮起來了,於是連忙爬起來,把匕首抱在胸前,細聲細氣的對白浩說:「哥哥,不好意思,我睡太多了……」
  白浩擺擺手,順著山壁躺下:「沒事,你看著點動靜,火不用管了,我休息會兒。」見歐璟點點頭,便沉入睡眠中。
  白浩的睡眠有個嚴謹的生物鐘,四個小時准會醒來。所以當太陽還沒有爬到最高的樹梢的時候,白浩已經精神抖擻的站在洞口了。
  又是新的一天。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白浩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用努力來擺脫困境,也只有活著,才能享受每一個不同的日出日落。
  長久的在岩洞裏生活對白浩說並不是一個長久的事情。所以天一亮,他就帶著小歐璟開始對這個新的世界進行探索。
  每天,他們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未知的森林裏危機四伏,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的消失在這一片濃綠之中。但是男人的天性裏就有數不清的冒險因子作怪,不管是成年男人,還是未能年的——男孩。
  白浩數著日子,他來到這片森林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讓他知道了什麼地方比較危險,什麼地方容易打到獵物,什麼水果野菜是可以食用的,甚至還讓他找到了可以吃的帶澱粉的根莖食物,還有帶鹹味的一種山果。這讓他們的食物大大的豐富起來。一個半月的時候,他們居然走到了森林的邊緣,出現在眼前的不在是那片茂密的充滿危險的濃綠,而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白浩的衣服還好,小歐璟的衣服早已經都破爛不堪了,現在身上穿的是白浩用動物皮毛做成的簡單的馬甲和皮裙,乍一看活脫脫的一個小野人。但是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森林生活洗禮,小歐璟看上去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瘦弱的讓人可憐,而是壯實的好像野猴子一樣。
  小孩子的適應能力果然不容小覷,他現在甚至比白浩更加適應現在的生活。
  白浩沒有能找到合適居住的岩洞,卻意外的發現一棵十幾人圍抱的大樹根部有一個天然的樹洞。
  樹洞向陽,雖然被各種垂落的藤蔓和枝葉擋住了大半個洞口,但是裏面意外的乾燥。
  白浩先進去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生物居住的痕跡,看來這個樹洞並沒有被其他動物發現過。這對白浩來說是一件好事,畢竟一個全新的居住的地方,總比住兩三天又被老住戶驅趕出來強得多。白浩想起曾經被一種硬甲龍和好像大蝙蝠的怪鳥驅逐的事情,若不是自己跑得快,估計現在早就變成一堆糞便,滋養了這個大森林了。
  樹洞很大,白浩量了量,長寬都有五米左右,相當於一間很不錯的大臥室了。洞內鋪滿一層柔軟乾燥的苔蘚,躺在上面軟綿綿的舒服。
  在離樹洞不遠的地方,有一道小小的河流,兩三米寬,水質清澈,裏面還能看見尺把長的魚兒遊動。有水,又接近草原,可以找到的食物更多,這對白浩來說就是別墅般的待遇。
  不用白浩說,小歐璟就自動的開始收拾樹洞了。先是把洞口附近的苔蘚都挖出來,然後把土踩實,然後把樹洞裏殘留的小蟲子的屍體都清掃出去,最後用火把小心翼翼的烤著樹洞的每個角落,讓躲在裏面的小蟲子都掉了出來,然後燒死,清掃。
  白浩倆人身邊新制的家當裏有幾個大竹筒,是前幾天路過一片竹林的時候砍來的。現在一隻竹筒裏裝滿了那種吃起來鹹鹹的小果子,另一個裏面則是滿滿的一桶曬乾了的馬鈴薯一樣的根莖。
  白浩的腰刀從森林裏就沒有休息過,不停的擔當菜刀或者砍刀的職務,這比以前的使用率高了幾十倍。幸好這刀是當初當兵時候的隊長送給自己的禮物,質量頂呱呱的,否則早就豁了口子不能用了。
  白浩在小河邊找到一塊被水流衝擊的向鍋一樣的石頭,於是興奮的搬進樹洞,總算解決了他們總是喝生水,或者用水果解渴的困境,雖然石鍋做水比較慢,但是總比喝生水強很多。
  他又在在樹洞中間挖了個比臉盆大的洞當作火塘,然後出去搬了幾塊石頭搭在火塘周圍,把石頭鍋放在上面,簡易的爐子就搭好了。小歐璟就趁這個機會拎著竹筒,跑到不遠的小河旁打了一鍋的清水,當火苗燃燒起來,石鍋裏的水發出快要燒熱的吱吱聲的時候,白浩覺得這種生活無比的完美。
  有了石鍋,他們就可以煮一些食物來吃了。白浩把曬好保存好的根莖片還有菌類丟在鍋裏煮,又跑到河邊捉了兩條魚開膛破肚,用匕首切塊一起丟進鍋裏,最後放進去幾隻帶著鹹味的果子。
  不一會兒,鮮美的魚湯飄出了香味。小歐璟抱著用竹子做的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鍋裏的東西,口水都快流到腳面上來了。
  白浩覺得之所以原始人能進化的快,也是因為裏面有著跟他一樣聰明才智的人吧……
  這一個來月,小歐璟展現出小孩子應該有的天性,例如他會對著白浩撒嬌,會對喜歡的東西表示垂涎,受傷了摔疼了會哭,會清楚的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而不像一開始的時候,仿佛一個小老頭。
  給歐璟盛了慢慢一碗魚湯,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著,白浩心裏充滿了「初為人父」的欣喜與欣慰……原來養孩子也不是很難嘛。
  這天,白浩正在河邊收拾用陷阱抓來的豬一般大的兔子。他剝下完整的兔子皮晾曬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開始辛苦的分隔兔子肉。天氣有些轉涼,他必須要為過冬做準備了。而且他發現把那種帶鹹味的果實曬乾揉碎之後,可以醃制肉類,於是便開始著手儲存食物。
  這裏的時間好像比他來的時候要早,白浩記得自己來到這個地方之前,不過就是四五月份,可是現在看天氣,應該是九月十月的了。還好躲過了炎熱的夏季,否則潮濕的森林會散發出很多瘴氣,他跟小歐璟會生活的更加艱苦。
  正在忙著,本來正在樹洞旁邊玩的歐璟突然嗚嗚哭著跑過來:「哥哥,哥哥……」
  「怎麼了?」白浩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轉身看著那張哭花的小臉。
  歐璟舉起自己的左手:「有蜂咬我,好疼啊。」
  白浩一看那只小胳膊,可不得了,腫的快跟歐璟的小腿一樣粗了,被蜂蜇的地方紅腫發亮,看上去恐怖的很。
  白浩一邊安慰著小歐璟,一邊掏出匕首,在歐璟的哭聲中劃破被蜂蜇的皮膚,把裏面的毒刺挑了出來。如果是在以前,被蜂蜇過之後,可以迅速的送進醫院,再不濟自己也能找到寫草藥敷在傷口上消腫化淤。可是現在,除了還剩下一點的應急藥膏,白浩沒有一點兒辦法。
  他把歐璟的手臂按到水裏,讓水流沖刷著傷口,帶走毒液,然後把藥膏拿出來,輕輕的塗在傷口上。藥膏刺激著新鮮的傷處,疼的小歐璟直跺腳。

長翅膀的不止是鳥人

  白浩知道離樹洞百米開外有一個碩大的蜂巢,但是想到離自己住的地方挺遠的,就關照了一下歐璟讓他不要過去那邊玩,然後就沒有理會過。誰知道今天那大蜂卻跑進自己的地盤,還蜇傷了小歐璟,這讓白浩氣憤不已。
  他生怕歐璟會發燒,就讓他在淺水處躺著,用水給他的傷處降溫,然後自己點燃了一隻火把,氣勢洶洶的給歐璟報仇去了。
  那個大蜂巢離地三米左右,有將近一米高,半米寬,斜斜的掛在樹上,核桃大小的工蜂,嗡嗡嗡的來回飛著。
  白浩觀察了一下,這種蜂雖然個頭大了一些,但是長的跟蜜蜂一樣,應該不會有很大的毒性。他測了一下風向,現在正是中午,沒有什麼風,陽光炙熱的烤著大地。白浩對著蜂窩冷笑,然後抱了一大堆樹枝和潮濕的苔蘚樹葉什麼的堆在蜂窩下麵,先把樹枝點著,在把濕苔蘚和樹葉蓋在上面,瞬間,濃濃的煙滾了出來,直直的撲向蜂窩。
  點燃的樹枝裏有一種燃燒後會發出刺鼻的氣味,一開始白浩並不知道,只是當一般的樹枝塞進灶坑裏,然後他和歐璟被熏的半天都透不過氣來,眼睛不停的流淚。不過也是因為那一次,他知道了這種植物可以用來熏蟲子,因為每次用它燃燒的煙熏完樹洞後,會有好幾天看不到蟲子出沒。
  蜂巢外面飛舞的工蜂哪里受過這種虐待,一隻只好像喝醉了酒,七扭八歪的飛到一半就掉到火堆裏燒死了,就連蜂巢裏的蜂都被熏了出來,亂哄哄的到處飛,抵不住煙熏,紛紛掉下來。
  白浩離的遠遠的看著,見那蜂巢邊上沒有了活動的蜂群了,就披了一塊獸皮,躡手躡腳的爬上樹,用腰刀使勁的把蜂巢從樹上砍了下來。
  蜂巢落地的時候,從裏面流出一股褐色的液體。白浩湊近聞了聞,又用手指沾了點放進嘴巴裏嘗了嘗,驚喜的瞪大眼睛,然後飛一般的跑回樹洞,拿了幾隻大竹筒又跑了回來。
  這可是蜂蜜啊,濃稠香甜的蜂蜜啊!!
  費力的搬著蜂巢,把蜂蜜都控到竹筒裏,暖壺這麼大的竹筒居然裝了兩桶半,這種意外的收穫讓白浩興奮不已。
  白浩小的時候也經常會捅蜂窩,不管是馬蜂的還是蜜蜂的。馬蜂的就用白酒泡上,據說那東西治療風濕很管用,自己用不到,就帶給老叔。蜜蜂的就會把蜂蜜控出來,蜂蛹拿回家炒來吃,美味的很。因為貪嘴,所以沒少被蜂蜇,但是也學會了不少摘蜂窩的技巧,現在遇見這麼大一個蜂窩,還是讓自己給搞定了。
  熄滅了火堆,把竹筒拿回樹洞放好,又拿了兩隻空的竹筒,然後拖著蜂窩來到河邊。
  歐璟還在水裏泡著,小胳膊看上去好了很多,沒有一開始的那樣厲害了。
  小歐璟看到那麼大一隻蜂窩,有些害怕。白浩拍了拍他的頭:「行了寶貝,哥哥我給你報了仇,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聽到好吃的三個字,小歐璟由害怕轉成興奮:「哥哥,要吃什麼啊?吃這個蜂窩嗎?」
  白浩笑嘻嘻的點頭:「對對,終於可以換點東西吃了,天天吃肉,早晚會便秘。」說完便坐在河邊,興致勃勃的從蜂巢裏往外剝蜂蛹。
  達克斯早就發現森林邊緣有被捕獵的現象,因為這裏屬於他們部落的狩獵範圍,可是除了野獸,任何獸人也不能隨意的在別人的狩獵範圍內捕獵。但是因為盜獵的現象並不是很嚴重,而且他們部落的獸人很少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再進入森林狩獵,他也就沒有在意。可是今天大老遠的就發現森林邊緣有一股濃煙升起,心裏開始警戒。
  要知道,如果森林裏著火了,那麼對他們的部落會有很大的損失。遷徙雖然不至於,但是食物會少很多。他開始半獸化,光滑結實的背部突然出現了兩隻羽翼豐滿的翅膀,展開後每只翅膀有五六米長。輕輕的扇動兩下翅膀,達克斯的身體直直的沖向藍天。
  翅膀在天空中滑翔,遠遠的看上去,好像一隻巨大的鷹。
  達克斯向著冒煙的地方飛了過去。
  哦,等一下,他看到了什麼?達克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居然看到一大一小兩個雌性在河邊,正在剝一隻很大的蜂巢!
  達克斯認識這種蜂巢,因為他的伴侶雪萊很喜歡吃蜂蜜烤出來的小甜餅,但是這個東西很不好弄,不管是不是獸化,都會被蜂子蜇到。雖然自己皮糙肉厚,可是也會疼上三五天的。
  但是,為什麼這兩個雌性居然會弄到這麼大一個的蜂巢呢?難道那個較大的雌性伴侶在這附近?可是他沒有發現附近有獸人的蹤跡啊……
  達克斯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兒,決定先去冒煙的地方看看,萬一有明火,必須要儘快撲滅,避免火災。
  那堆樹枝已經被熄滅了,只有越來越淡的煙氣在裏面緩緩的冒出來。達克斯四周觀察了一下,肯定了那只蜂巢就是從這裏被弄下來的,因為樹上還有蜂蠟的印子,樹下也有灑落的蜂蜜,引來一群黑蟻舔食。可是達克斯更加疑惑了,因為他只發現了幾行雜亂的雌性的腳印,從大小可以判斷是同一個人,但是雄性獸人的痕跡卻一點都沒有。
  難道是那個雌性自己弄走了那只大蜂巢?達克斯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震驚,他連忙甩了甩頭:這不是真的!雌性啊,嬌弱又珍貴的雌性啊,怎麼可能會摘下這麼大一隻蜂巢!!
  達克斯收起翅膀,輕手輕腳的來到離河邊雌性不遠的地方繼續觀察,他發現在蜂巢旁邊的石頭上,曬著一張熊兔灰白色的皮毛,河邊還散落這幾塊熊兔的肉塊。
  熊兔的奔跑速度很快,而且跳的很高,後腿十分有力,肉質很細嫩。雖然捕捉熊兔對獸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追上了它,基本上獵物就不會跑掉,但是對於雌性來說,無論是從速度還是力量上,都不可能捕捉的到熊兔的,更別說只有一大一小兩個雌性。
  白浩快速的剝著蜂蛹,他把藏在蜂巢裏已經暈過去的蜂子丟進河裏喂魚,蜂蛹就放到竹筒裏,不一會就剝了一桶半的蜂蛹。看著竹筒裏白白嫩嫩的蜂蛹,白浩覺得自己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剝乾淨的蜂巢沒有用了,雖然白浩知道這蜂巢也是好東西,可惜根據自己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可以處理它,只好戀戀不捨的把蜂巢丟到河邊,然後把蜂蛹和兔肉一趟一趟運回樹洞。
  歐璟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白浩再一次給他上了點藥膏,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麼疼痛了。歐璟只是使勁的皺了皺小臉,沒有喊疼。
  達克斯看著那一大一小兩個雌性鑽進隱蔽在藤蔓後的樹洞裏,便從他藏身的地方站起來。他擰著眉頭,來到白浩剛剛離開的地方,看著河邊被丟下的蜂巢和幾處不明顯的熊兔的血跡。處理帶血的獵物向來都是雄性獸人的工作。部落裏的雌性一般只用採摘一些野果做果醬,或者烤一些餅子,醃制處理好的肉塊就行了。沒有一個雌性會親自動手宰殺獵物,就算他想做,雄性獸人也捨不得。
  但是剛才的那個雌性,不但宰殺了一隻熊兔,還能摘下這麼大一隻蜂巢,並且沒有受傷,實在是讓達克斯吃驚。
  他覺得他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首領,如果這兩個雌性沒有伴侶的話,那麼他們有必要收留他們進入部落,畢竟部落會比森林安全太多太多。
  達克斯展開翅膀剛要飛走,又看了看腳下的蜂巢,很是捨不得的繞著轉了兩圈,估計那雌性不可能會要這個了,於是把蜂巢拎在手裏,飛走了……
  如果可以的話,那麼晚餐就可以吃餅子夾蜂巢了……美味啊!!
  夜幕降臨,外出狩獵的獸人們都回來了,部落中間的廣場上燃起了篝火,所有在部落的雌性都會出來迎接自己的伴侶,或兄弟、或孩子,雌性獸人把早就烤好的蜂巢甜餅端了上來,雄性獸人則把宰殺後的野獸分成一塊一塊的,留下足夠全部落吃一頓的量放在火上烤,剩下的就分成一份一份的讓雌性獸人拿回家醃制起來。
  達克斯找到首領雷特裏,把他今天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雷切爾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他的父親科瑞思也曾經是這個部落的首領,後來因為年紀大了退了下來。由所有獸人選舉出最適合當首領的雄性獸人,於是雷切爾以壓制性的票數當選。
  雷切爾正在大口的吃著香甜的蜂巢餅子,聽達克斯這麼一說,愣住了:「你的意思是說,有兩個雌性,有可能是母子,他們單獨生活在圖亞森林的邊緣?沒有任何雄性獸人?」
  「是的,據我觀察,沒有任何雄性獸人。」達克斯點點頭。
  「他們會自己捕捉熊兔,還能弄到巨大的蜂巢?」雷切爾繼續問。
  「是的,就是你吃的這個蜂巢甜餅,他們把蜂巢丟下不要了,我撿了回來給雪萊做了餅子。」達克斯聳聳肩。
  「不可能!」雷切爾三口兩口吃完一個餅子:「怎麼可能會有雌性住在對他們來說那麼危險的圖亞森林,就算是在邊緣……而且,他們哪里來的力量去捕捉熊兔?」
  達克斯攤了攤手:「雖然我沒有看到他們是如何捕捉熊兔和如何弄到蜂巢的,但是我有親眼看見他們在河邊剝蜂巢,並且周圍有已經切割好了的兔肉。我認為,不會有雌性會做這些事的。」
  雷切爾皺了皺眉頭,一揮手:「你去跟我一起看一下,如果他們真的沒有雄性保護,就把他們帶到部落裏來……哦,對了,最好帶上你家雪萊,雌性和雌性比較好溝通,我們這麼冒失的過去,萬一是有雄性的雌性,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的。」
  達克斯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就去嗎?」
  「是的。」雷切爾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軀強壯有力:「夜晚的森林太危險,我不能讓雌性呆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這是雞對鴨講

  雷切爾和達克斯帶著雪萊到達那個樹洞的時候,白浩正在用石鍋炒蜂蛹給歐璟吃。
  個頭很大的肥嫩的蜂蛹用帶鹹味的果子粉幹炒出來,有很香的味道,好像花生一般,吃的小歐璟喜笑顏開。畢竟天天吃烤肉,是個人都會膩的,雖然小歐璟什麼都不說,但是白浩自己都會覺得舌頭和胃都開始拒絕烤肉的味道了。
  炒了一大堆蜂蛹,爺倆坐在樹洞口,邊看天上的月亮邊聊天。
  這段時間白浩把歐璟的身世都瞭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每次想起來那個推歐璟掉下斷崖的男人居然是歐璟的親哥哥,心裏就止不住的唏噓。
  做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是不容易,做有錢人家的私生子更是不容易。看著歐璟比一開始要生動圓潤許多的小臉,白浩暗自感慨。
  有一搭沒一搭的正說著呢,面前突然出現三個陌生人。白浩一驚,抽出腰刀做出了防衛的姿勢,就連小歐璟都機警的掏出白浩給他防身用的匕首,躲到白浩身後。
  雷切爾在降落之前,把周圍探查了一個遍,確定了沒有雄性獸人生活的痕跡,心裏的疑雲濃厚了起來。當看見眼前防禦狀態的雌性的時候,就更加的疑惑了。
  這兩個雌性,看上去應該是母子,既然他們單獨的在這裏生活,也就是證明了保護他們的雄性已經死掉了,否則雄性獸人不會讓自己的伴侶過這種危險的生活的。
  雷切爾他們的出現,真的把白浩嚇的不輕。他一直以為在這種地方,只會有野獸出沒呢,畢竟他在這裏呆了小兩個月,沒有看到一絲有人生活的痕跡,本來已經放棄了,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只有自己和歐璟是人類,沒想到剛剛接受了這個想法之後,就突然冒出三個人類來……不,不能說是三個,因為他清楚的看到其中兩個高大的傢伙身後有翅膀!!雖然落地的瞬間收了起來,可是那麼大的翅膀,他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天使?鳥人?白浩心裏一邊做著判斷,一邊拽著小歐璟慢慢的往樹洞裏退。他不清楚這三個人的來歷也目的,但是他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知道,很多原始部落都是很排外的,捉到活人的話,也會跟捉到野獸一樣吃掉。他看著那三個人的衣著打扮,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們來自某原始部落。但是奇怪的是,地球上會有哪個部落的人長翅膀嗎??
  雷切爾看著眼前穿著怪異的雌性,按說如果落單的雌性獸人看到有雄性獸人出現,一定會很高興,畢竟雄性獸人的出現代表著危險的遠去,可是這個雌性卻把他們當成了敵人防著,這讓雷切爾心裏很是不舒服。
  雪萊作為被帶來的唯一「說客」,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嗨,你好。」雪萊從達克斯身後探出身子,對著白浩打招呼。
  看著那個漂亮的白髮男人用陌生的語言對自己招了招手,白浩的心更是落到穀底。語言不通是大麻煩,有多少的誤會都是因為語言不通造成的啊,雖然那個漂亮男人臉上笑眯眯的看上好像沒有惡意,但是誰能保證他身邊的那倆高大的鳥人會不會突然沖上來撕了他吃掉。
  雪萊看著眼前無動於衷的雌性,納悶了:「你好,你是哪個部落裏的啊?你的伴侶去哪里了?」
  白浩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甚至在白髮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的時候,自己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是怎麼回事?雷切爾和達克斯面面相覷。雪萊是部落裏數一數二的漂亮雌性,而且性子十分的溫和,所以他們才會帶雪萊來這裏。可是眼前這一幕告訴他們,這個陌生的雌性似乎對雪萊也很提防。
  雪萊有些沮喪的戳了戳達克斯:「怎麼辦,他好像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聽不懂?難道他們獸人還有其他的部落說的不是獸人語嗎?
  達克斯安慰的拍了拍雪萊的肩膀:「要不你再多說幾句?可能他只是害怕罷了。」
  雪萊點點頭:「要不你們兩個離遠一些吧,我覺得他好像很怕你們。」
  雷切爾黑線,雌性怕雄性?有沒有搞錯啊?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拉上達克斯往後退了幾步。
  雪萊再次面對白浩,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啊,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覺得你們母子兩個在這裏住很孤單,所以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去我們部落居住?」
  幸虧白浩現在聽不懂獸人語,否則他要是知道自己和歐璟被當成母子,估計會噴雪萊一臉血。
  白浩見那倆個高大的鳥人往後退去,心裏隱約的知道這三個人應該是沒有惡意的。畢竟他在部隊呆過,各種任務也都出過,類似於這種情景也遇到過,於是他對那個白髮男人點點頭:「你好。」
  果然是語言不通……雪萊有些頭疼,他比比劃劃的說道:「你的伴侶去了哪里?為什麼丟下你們不管?如果他不在了,那麼,你,和你的孩子,願不願意去我們的部落居住呢?」見白浩一臉茫然,雪萊鬱悶了,但是仍然不放棄的繼續比劃:「你們母子,在這裏,太危險了……不如跟我們回去,那裏很多人一起住,到時候你可以找一個新的伴侶保護你……」
  白浩看著這個漂亮的白髮男人手舞足蹈,一會指指自己,一會指指歐璟,一會又比出鳥的動作,總之……他看不懂……
  雪萊急,白浩也急,他偷眼看著遠處的那倆高大的鳥人,心裏忐忑不安。生怕眼前這個白髮男人比劃煩了,然後把那倆人叫過來,然後……白浩猛的甩甩頭,把腦補的血腥場面甩出去。然後一個計劃從腦海中生成。
  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照目前看來,這個白髮男人似乎要比那兩個鳥人的級別高一些,而且看身高和身體的話,一米八三的白浩比白髮男人要高一些壯一些,也就證明如果抓住這個白髮男人然後威脅那倆鳥人讓他們滾遠一些,應該是可行的。
  白浩看了看身後的山洞,心裏有了計較。他對白髮男人笑了笑,然後做了個請的動作:「你要不要進來?」
  雪萊以為自己的說服見效了,不禁十分高興,看白浩的手勢似乎是想讓自己進去坐坐,於是點頭答應了。
  進了山洞,雪萊才發現這個雌性把自己的洞穴弄的十分的舒適:腳底是鬆軟的苔蘚,洞中間有火塘,似乎正在煮著什麼,洞頂掛著一些醃制好的肉類,還有一串串菌類和說不上名字的曬乾了的根狀物。剛才他們來的時候,這母子兩人應該是在吃東西,因為他看見洞內一個低矮的石塊上放著一個剖開的竹筒,裏面裝滿焦黃色的顆粒物,聯想到今晚達克斯帶回來的蜂巢,那麼那個顆粒物應該是烤熟的蜂蛹,但是聞上去卻不像他們做的蜂蛹的那種味道,一股焦香讓雪萊忍不住拿起一個塞進嘴裏:「啊呀,這個很好吃啊,你是怎麼做的?」
  白浩看著進來就東張西望然後沒等主人點頭就抓起蜂蛹塞進嘴裏的白髮男人,感到很無語,他也不怕那個東西有毒啊,萬一吃死了怎麼辦?
  雪萊忍不住又吃了一顆蜂蛹,扭頭看見白浩的囧臉,偷偷的吐了吐舌頭:「呃,不好意思啊,不過真的很好吃,我聽達克斯說你自己一個人摘了一個很大的蜂巢呢,好厲害的。」
  白浩還是無動於衷,到是歐璟覺得這個漂亮的白頭發男人看上去很無害,蹬蹬的跑過去抓了幾顆蜂蛹塞進雪萊的手裏:「給你吃,哥哥做的,很好吃。」
  白浩黑線:「歐璟,過來。」
  歐璟又蹬蹬的跑回來,拽著白浩的衣服輕聲說:「我覺得這個白頭發的大哥哥人很好呀。」
  「小心他把你做成烤乳豬!」白浩嚇唬小歐璟:「遇到陌生人一定要離的遠一些。」
  「可是我覺得他很好啊。」小歐璟不明白了,雖然他以前也有被教育遠離陌生人之類的,可是自己卻被親哥哥給害了。想到這裏,歐璟抬起小臉對白浩說:「我覺得他比歐哲好。」
  白浩無語了,其實自己對歐璟來說也算是陌生人,相對于那個歐哲,陌生人似乎比親人還要安全一些。
  雪萊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無聊的站在一旁,不住嘴的吃炒蜂蛹。嘎吱嘎吱的聲音終於讓白浩開始注意他:「你是豬嗎?」做好的蜂蛹都快被你吃完了!我跟小歐璟還沒吃飽晚飯呢!!
  雖然聽不懂,但是看臉色也知道樹洞的主人對自己不停的吃別人的東西這一點感到不滿了。雪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沒忍住……」
  白浩猜測著他們的來歷,自己從這裏住了大半個月了,才見到這麼幾個與眾不同的活物,而且以來就是三個。如果說他們沒有目的只是來串門的,打死白浩都不會信,那麼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殺死自己吃掉?可是如果要殺死自己的話,那麼他們一來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白浩可不認為自己一個人能打得過三個大男人,而且其中兩個還是變異人種。如果不是來殺死自己的,那麼他們來做什麼?
  白浩理清自己的思路,開始發問:「你們住在哪里?」他指了指外面那倆鳥人,又指了指雪萊,然後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雪萊誤會了,以為白浩問的是:「外面那倆人誰是你的伴侶?」畢竟能和自己一起睡覺的,除了親人,就只有伴侶了。他高興的招呼達克斯過來,然後摟著達克斯的胳膊:「這是我的伴侶。」
  白浩看著那個白髮男人對一個高大的鳥人做出小鳥依人的動作,身上一寒,雞皮疙瘩瞬間全起立了。他覺得雪萊絕對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於是又把剛才的動作和問話重複了一遍。
  雪萊納悶:「他真的是我的伴侶,真的!」

嘿,原始部落

  達克斯看著自己的伴侶和那個雌性指手畫腳的比劃半天也說不清楚的樣子,覺得好玩極了,一個沒忍住,噗哧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啊笑什麼啊!」雪萊生氣了,使勁在自己伴侶粗壯的手臂上擰著:「你討厭死了,沒看我正在和別人說話嘛。」
  「好好好,我錯了……」雪萊的動作對達克斯來說不癢不痛,他摸了摸雪萊的長髮:「那你們溝通的怎麼樣了?」
  看也知道沒有什麼成效啊!雪萊撅起嘴巴:「他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麼,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可怎麼辦啊?」
  達克斯親了親雪萊的額頭,抬眼看了看有些石化的白浩和一臉呆滯的小歐璟:「那你把我叫進來做什麼?他是問伴侶的事情嗎?」
  雪萊比劃著白浩剛才的動作:「他是這麼做的,指你們,又指我,然後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這難道不是在問誰是誰跟我一起睡覺嗎?跟我一起睡覺的自然是我的伴侶啊。」
  達克斯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雌性問的問題未必是這個。
  雷切爾見雪萊叫了達克斯進去,半天也沒叫自己,於是輕輕的走到樹洞旁邊,聽著裏面的人究竟說些什麼。在此同時,他透過藤蔓的縫隙打量著那個奇怪的雌性。
  那個雌性看上去比部落裏的其他雌性要黑,而且很壯實,他的頭髮短短的,雖然沒有雪萊漂亮,但也能算的上是一個清秀的雌性,尤其是那兩隻細長的眼睛,黑亮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襯下閃閃發亮,好像天上的星子一樣美麗。
  總體來說,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雌性。雷切爾突然覺得自己對這個雌性產生了興趣。
  當他看到雪萊重複那個雌性的動作時,心中一動,開口提醒:「他是不是問的我們,在哪里睡覺……也就是在哪里休息?」
  他一出聲,白浩嚇了一跳,腰刀舉起平方在胸前,惡狠狠的盯著出聲的地方。他居然都沒有聽到那個人是怎麼靠近的,夜晚的森林雖然不安全,但是會很安靜,而且地面上有很多枯萎的落葉,那人走過來應該會發出聲音,但是他一點都沒聽到!
  雪萊聽雷切爾這麼說,恍然大悟:「啊,對呀對呀,也有可能是這個意思啊,哎呀我真笨!」他舉起拳頭敲了敲自己的頭,又開始重新一輪的比劃:「我們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山腳下,那裏挨著草原,大山和森林。我們有很多人,都住在一起,很熱鬧的,而且十分的安全。」雪萊覺得這種事情光用比劃實在是困難,他急得團團轉,突然在腳下看到一小塊燒過的木炭,眼睛一亮。
  白浩看那個白髮男人用木炭在幹苔蘚上畫出山的樣子,還有森林的樣子,又在他們之間畫了很多小方塊和圓形。方塊和圓形圍在一起,中間空出一塊地方。
  雪萊用木炭指指戳戳:「這是我們的房子,這個是廣場,我們經常會在這裏跳舞,而且每當豐收或者有了新成員加入之後,我們還會在這裏慶祝。」
  看樣子這裏真的是一個部落了,白浩了然的點了點頭。
  現在是秋天,採摘野果和捕獵小型動物還能生活下去,可是等到了冬天,光靠吃儲存的糧食過冬那絕對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知道這裏的冬天會不會很冷,如果很冷的話,單憑他和小歐璟能不能熬過去還真是個未知數。
  但是,如果能和所謂的部落人群一起生活,那麼過冬應該會不那麼困難。
  白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相信這三個陌生人,可是就算不相信,他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他們不吃人,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想到這裏,白浩點點頭:「我和你們走。」
  語言障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白浩比劃了兩下,最終放棄,他覺得與其從這裏大眼瞪小眼,不如用行動表示一下。
  「小璟,你去把獸皮都卷起來。」白浩吩咐。
  「好的!」歐璟把匕首掛到腰間,開始卷鋪在樹枝床上的獸皮:「哥哥,卷獸皮做什麼?」
  「我們搬家,跟他們走。」白浩用眼角掃了一下門口的那三個人:「他們很多人住在一起,而且住的地方很大,比這裏安全。」
  歐璟畢竟是小孩子,聽白浩說會有很多人住在一起,而且地方也很大很安全,就開始興奮:「會有小朋友嗎?」
  「會有!」
  「會有學校嗎?」
  「呃,這個不知道……」
  「那,會有好吃的嗎?」
  白浩黑線:「你個小吃貨,就知道吃,趕緊幹活。」
  白浩把洞頂上掛的東西都用樹枝挑下來,裝進獸皮袋裏。盛東西竹筒用樹葉封住口,堆在洞邊。他捨不得自己親手做的幾件獸皮衣服,竹筒碗筷,還有石鍋。於是全部打包,堆在雷切爾腳邊:「好了,我就這些東西。」
  雪萊見狀,高興的跳起來,他拉住白浩的手欣喜的問:「你是不是要跟我們一起住?太好了,那今天晚上你跟我睡吧!以後我教你說我們的獸人語好不好?你要教我做那個……」他眼珠一轉,看到那個石桌上沒有被收起來的炒蜂蛹,顛顛的跑過去拿過來:「你教給我做這個好不好?真的好好吃啊!」
  白浩能看出來雪萊對這個炒蜂蛹的喜愛,他把竹筒往雪萊懷裏推了推:「喜歡你就多吃點……」怎麼聽上去這麼像廣告臺詞呢?
  雪萊高興的抓起一個塞進達克斯的嘴裏:「你嘗嘗,可好吃了,是……嗯……」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方名字呢。於是雪萊指著自己:「雪萊,雪萊,我叫雪萊,你呢?」
  這個動作白浩很熟悉:「雪萊?」他重複了一聲。
  雪萊高興的點頭:「雪萊,我叫雪萊。」
  白浩指指自己:「白浩。」又指了指卷獸皮的歐璟:「歐璟。」
  「白浩,歐璟……白浩,歐璟……」雪萊咯咯笑著不停的叫他們的名字:「白浩,歐璟,嘻嘻,你們的名字好奇怪啊……」
  歐璟扭頭看了看那個瘋瘋癲癲的白髮大哥哥,聳了聳肩,繼續卷獸皮了。
  白浩抱著歐璟,被帶到了這個傳說中的原始部落,看著周圍或方的或圓的石頭房子,踩著腳下用石塊鋪成的路,心裏感歎原始人的智慧。他一直以為原始人都住山洞呢,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會蓋房子住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部落裏黑漆漆一片。雷切爾把白浩的行李放在自己家門口,然後帶著他們走到達克斯的家。
  為了迎接新的雌性,雪萊提前回到和達克斯一起居住的小房子,把火把點上,又把床上的獸皮拍的松鬆軟軟的。
  白浩和歐璟晚飯沒有吃好就被雷切爾他們給打擾了,白浩還能忍,可是小歐璟的肚子卻叫的歡騰。雪萊把白浩安置下來,就跑了出去,不一會端來一盤子熱騰騰的烤餅和烤肉,還有沾著水珠的山果。
  「你們多吃一些,不夠還有呢。」雪萊把盤子塞進白浩手裏,又伸手摸了摸小歐璟:「你自己帶著孩子,一定很不容易吧?不過沒關係,部落裏的人都很喜歡小孩子呢,而且小歐璟這麼可愛,長大一定會變的很漂亮的,到時候找個最優秀的伴侶……」
  雪萊絮絮叨叨半天,白浩就聽清楚歐璟兩個字。他能看出雪萊對歐璟的喜愛,也沒有說什麼。
  部落裏的烤肉加了很多白浩不知道的香料,烤出來好吃極了,還有那個烤餅,一股香甜的蜂蜜味,讓他食欲大開。一大一小兩個人把滿滿一盤子食物都吃掉了,然後滿意的癱在床上摸著肚子打飽嗝。
  雪萊熄掉火把,黑暗中困意襲來,白浩衣服都沒脫,就蜷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的極其香甜,他睜開眼時,眼前還是黑乎乎的,可是耳邊卻充斥著有人說話的聲音和小孩子笑著叫著的聲音。
  歐璟看上去早就醒了,見白浩有了動靜,輕聲問:「哥哥,醒了嗎?」
  「嗯……」白浩肉了揉眼睛,好久沒有睡一個踏實的覺了,以前在森林裏的時候,每天睡覺都十分的警醒,並且和歐璟輪流的看夜。如今聽到外面的聲音,應該是天大亮了。
  部落裏的房子只有門沒有窗戶,門其實就是一大張獸皮,平時卷上去,晚上放下來用石頭壓住。現在,獸皮外透出幾絲光亮來,明晃晃的照人眼。
  白浩抻了抻身上皺的不成樣子的衣服,和歐璟一起下床,走到門邊撩起獸皮門簾。
  溫暖的陽光傾瀉進來,外面似乎就是雪萊畫中那塊空出來的地方,空地被很多房子圍著,中間坐著很多和雪萊一樣高矮的長髮的人正在忙碌著什麼。
  有人看見他們醒來,笑嘻嘻的打招呼,然後轉頭大喊:「雪萊,雪萊,白浩醒了……」
  白浩聽懂雪萊和白浩兩個名字,估計那人是在喊雪萊。果然話音剛落,雪萊就端著個陶罐,一路小跑的過來:「白浩白浩……你醒啦?」
  雪萊把陶罐放在門口的空地上,從裏面撈出一小塊獸皮,擰了擰水遞給白浩,然後做了個擦臉的動作。
  白浩明白,這是讓自己洗臉呢。
  他和歐璟洗了臉,又要了點水漱口。
  雪萊又拿出兩件衣服遞給他們。白浩展開來看,衣服一大一小,看上去布料織的很簡陋粗糙,但是摸上去卻很柔軟。衣服做的很簡單,就是一塊布中間掏了個洞然後掛在脖子上,用腰帶固定好。衣服的下擺只到膝蓋,不過兩邊用線縫合了,否則就這衣服,連內褲都沒有,還不得一步一走光啊?

雄性?雌性?獸化?

  原始部落居然都學會織布了,怪不得人類對古代的研究總是充滿了茫然和疑惑呢,這可都是高智商的東西。
  看白浩穿好衣服,雪萊又塞給他們幾個烤餅和野果,然後拽著白浩在部落裏閒逛,熟悉周圍環境。
  部落裏的原住民看上去並不是很排外,至少他們見到白浩都會點頭微笑。
  雪萊挨個的介紹:「他叫艾倫,這個是艾米,艾米是艾倫的弟弟;那邊那個棕色長髮的叫安吉拉,他的伴侶叫阿曼達,是一隻很兇猛的獅子呢;在織布的那幾個叫吉利亞、阿普裏爾、卡米爾和凱文,他們幾個是部落裏織布最棒的,而且他們的伴侶也都很強壯呢……」雪萊吱吱喳喳,介紹了一圈下來,白浩的臉都笑僵硬了,他什麼都聽不懂,唯一記住的就是雪萊強調過的每個人的名字。其實記憶力也算是白浩的強項,只不過他現在只能記住介紹過每個人的名字和長相。
  這時,從部落外面呼啦啦的跑進來一群小孩子,看上去從四五歲到十來歲的都有。他們圍著白浩和歐璟,只是笑嘻嘻的不說話。
  「哎呀,夏洛特,切希爾……哦,小寶貝們,你們又去采山果了?」雪萊抱著幾個小孩子親了又親,然後把背簍從大孩子身上拿下來:「看,你們又有了新玩伴哦,是個漂亮的小雌性……嗯,誰來照顧他?」
  歐璟看著和自己同年齡的小孩子,心裏也很激動,可是語言和環境的陌生讓他躲在白浩身後,只是偷偷的看著眼前這群孩子。
  一個看上去像孩子王的壯實男孩走過來,拉住歐璟的手:「跟我們一起玩吧,你叫什麼名字?」
  歐璟茫然的看看那個大男孩,又抬頭看了看白浩——他聽不懂這個孩子在說什麼呀。
  雪萊歪了歪頭:「哦,貝亞特,這個小雌性叫歐璟,嗯……以後你要照顧他嗎?」
  貝亞特對雪萊點點頭:「雪萊叔叔,他很漂亮,以後讓他做我的伴侶好嗎?」
  雪萊笑的彎下腰:「哎呀呀,這個我可不能做主,小璟現在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你得先教會他說話在想別的。」
  貝亞特點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對歐璟說:「小璟,以後你和我們玩吧,我教給你我們這裏的語言,然後你做我的伴侶好嗎?」
  歐璟只聽懂了自己的名字,還是十分茫然。白浩看這孩子的表情,估計他們是想找小璟去玩,畢竟孩子們未必都是用語言來溝通的,有的時候他們的友誼就是表現為「在一起玩」。
  白浩拍了拍歐璟的頭頂:「去吧,和他們玩去吧。」
  歐璟點點頭,順從的被貝亞特拉走了。
  可憐的小璟不知道,他這一點頭,就等於給自己定下了一門娃娃親……
  跟著雪萊把整個部落轉了一圈,白浩對這裏的環境算是有了熟悉的認識。這個部落的地理位置很不錯,三面環山,一面對著草原,草原又接壤著森林,這種地方的食物相對來說會比較豐富,飛禽走獸和山果野菜在春夏秋三個季節都會大方的養育著這裏的人們。
  有人喊雪萊,好像是有什麼事情。白浩對雪萊擺擺手,意思是自己到處隨便看看,讓他忙他的去。
  雪萊帶著歉意的笑容走遠了,白浩蹲在雪萊家的石頭房子前,看著廣場上玩成一片的小孩子們。那個叫貝亞特的小男孩看上去很是照顧歐小璟,看見什麼新奇物件都堆在小璟面前,他不要了才拿去給別的小孩子玩。
  嘖嘖,沒看出來歐小璟還蠻有魅力的嘛。白浩笑著搖搖頭。
  正在胡思亂想著,突然敏感的覺得有人在打量自己。白浩左右看了看,發現一個棕色長髮的男人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兩隻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你好。」白浩生硬的說著剛學會的獸人語。
  那男人湊過來,突然賤兮兮的笑了下:「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白浩直覺的接出下一句。
  「你的臉怎麼紅了?」
  「容光煥發。」
  「那怎麼又白了?」
  「天冷塗的蠟……」
  「同志啊!!!親人啊!!!」棕發男子飆淚,猛的撲過來:「我終於能見到親人了,嗚嗚嗚……」
  白浩滿臉黑線,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有歐美混血特徵的男人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對自己哀號,突然有了很不真實的感覺:「你,你也是中國人?」
  「是啊……」那棕發男子摸了一把淚水:「我叫李強,你呢?」
  「白浩……」白浩也跟著激動起來了:「你是怎麼來的?這裏就你一個中國人嗎?我們要怎麼才能回去?」
  李強揉了揉鼻子,憐憫的看著白浩:「娃,歡迎穿越到獸人國度來……既然你都來了,就不要想什麼回去了,我試過很多辦法,根本回不去啊,這裏也不是咱們熟悉的那個星球啊!」
  白浩瞠目結舌,思路有點跟不上。
  「哥們,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囫圇個兒的穿來的,不像我,光魂魄穿越了,自己的身體丟在以前的地方了……不過我那破爛身子不要也罷,都被卡車撞碎了,就算跟著我一起來,也攢不整齊了……」
  「等,等一下……」白浩連忙制止這個叫李強的傢伙自言自語:「你說什麼?什麼穿越?」
  「就是這個穿越,你沒看過小說也應該看過電視啊,穿越不知道?」李強一副「你是土老冒」的表情斜覷著白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既來之則安之……你看,我來這裏一年了,不也穩妥的活下來了,所以呢,你也就別擔心了啊。我覺得這裏還不錯,環境優美、鳥語花香、環保無污染,吃的全部都是綠色食品,絕對沒有什麼地溝油和化學添加劑。」
  「我不是擔心這個!」白浩幾乎都想扶額了:「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什麼獸人國度?」
  「哦,就是這個國家,除了真正的野獸之外,所有的看上去像人類的,基本都是人和獸的結合,統稱為獸人……」說道這裏,李強又賤兮兮的笑了一下:「難道你沒有發現嗎?這裏沒有女人。」
  經李強這麼一說,白浩才發現這裏真的一個女人都沒有,他看到的只有那種長的很壯實的男人和比較瘦弱的男人,就連小孩子也都沒有女孩:「這是為什麼?」
  「很簡單啊,據說……聽說……傳說……這裏以前也是有女人的,可是生存環境比較惡劣,再加上幾次自然環境的變化,女人這種生物就消失了,現在這個國家,只有雄性和雌性。」李強指了指部落外拖著一棵大樹往廣場上走的高大壯實的男人:「這是雄性,會完全獸化。」然後又指了指自己:「我,雌性,會生孩子。」
  最後四個字讓白浩徹底傻眼了:「啥玩意兒?生孩子?你不是男的嗎?」
  李強笑著點點頭:「這裏的雌性,有著跟女人共同的一點就是會生娃……可能是因為比女性強壯,所以沒有被自然界淘汰吧。而且,健康的雌性獸人也會半獸化。」
  「半獸化?」白浩幾乎變成了學舌八哥。
  李強伸出一隻手,慢慢的,那只人類的手居然長出了細細的絨毛和尖利的指甲:「看,這就是半獸化……可惜,現在連半獸化的雌性都不多了。」李強的手恢復的原來的樣子,縮了回去,表情有些落寞:「不知道為什麼,雌性越來越弱小,而且有的雌性,就算生出孩子,孩子也會很虛弱,早夭的孩子很多,所以會生孩子的雌性就是所有獸人保護的對象……」李強轉了轉眼珠,落寞的表情一閃而逝:「尤其是你這種帶著孩子還能在森林裏生存的雌性,估計會是這裏所有單身的適婚雄性最想得到的吧?」
  「喂,喂!!誰是雌性啊?」白浩鬱悶了:「那孩子又不是我生的。」
  李強嘿嘿的笑:「可是他們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我就聽說了,說昨天部落的首領帶回來一對母子什麼的,於是吃飽了就趕緊跑來看了。」
  白浩嘴角抽搐:「啥?母子?」
  李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對,就是母子!」
  「嗨,西利亞,你在陪白浩聊天嗎?」雪萊頂著一個很大的盤子走過來:「我們一起挑野果吧?昨天菲兒他們採摘了很多面面果回來,說是要在冬天來臨之前,爭取讓每家都能有一罐面面果的果粉。」
  李強接過大盤子放在三人中間的地上,然後盤腿而坐:「是啊,我發現我會說他們的話,就一起聊聊天什麼的。」他又轉過頭對呆滯中的白浩說:「雪萊的老公是達克斯,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對了,還有,在這裏,我叫西利亞。」
  白浩還在消化李強,也就是西利亞剛才說的雄性雌性生孩子什麼的,腦子混亂成一團,嘴巴一張:「那麼,你生過孩子嗎?」
  西利亞臉一紅:「當然生過,還是個可愛的獸人寶寶呢!」
  白浩更加呆滯了,他盯著西利亞平坦的肚皮,久久不能言語。
  「好了,別發呆了,趕緊撿果子!把壞的挑出來,好的要留著做果醬的。」西利亞推了發呆的白浩一把:「身為雌性,就要有雌性的覺悟嘛!」

突然的「告白」

  狗屁雌性的覺悟!!
  白浩憤憤不已,可是又不能對著這些「嬌弱」的雌性動手。是的,自從西利亞說了什麼叫雌性之後,白浩就總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雖然在他們眼裏,自己也是雌性中的一個。
  撿了一會兒果子,白浩突然問道:「西利……那個亞,這裏還有沒有空的房屋?」
  西利亞翻了個白眼給他看:「白那個浩,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浩抽了抽嘴角,把一顆皮上有裂痕的果子塞進自己嘴巴裏,嘟嘟囔囔的說:「還能做什麼?我不能總住在別人家吧?讓人家兩口子分居,我於心不忍。」
  西利亞轉了轉眼珠,壞笑:「你找個伴不就行了?等冬天來了,還有人給暖床。」
  「滾你的!」白浩吐出果子的籽:「說正經的,我得找個房子,然後還要翻蓋。我看了,這邊的房子實在是太簡陋了,這樣,冬天來了一定會過的很艱苦。」
  「這倒是……不過,你會蓋房子?」西利亞聽到了關鍵詞:「你會翻蓋嗎?」
  廢話,在農村,誰家的大瓦房不是自己家蓋的啊,出去請人蓋要花很多錢的!白浩點點頭:「會,我只是奇怪你居然不會。」
  「我自然不會啊!你以為穿越過來的都是神嗎?我要是會蓋房子,早就蓋了,還能住這麼破的地方?」西利亞怒,攥爛了一隻果子。
  雪萊一開始還笑眯眯的看他們倆說話,後來發現有點暴力趨勢,於是連忙出聲:「你們怎麼啦?不會要吵架吧?」
  「怎麼會,我這麼好脾氣,才不會和別人吵架呢。」西利亞裝可愛,然後挑釁的瞅了一眼什麼都聽不懂的白浩:「只有從野蠻的地方來的野蠻人才會吵架。」
  白浩覺得那個西利亞不會說自己好話,但是苦於什麼都聽不明白,也只能把氣咽回肚子裏。
  雪萊又笑著勸了兩句,然後端起撿好的果子走了。
  「你要教我學這裏的話。」白浩苦悶極了。
  西利亞得意的嘿嘿笑:「可以啊,沒問題啊,不就是學說話嘛,你學會了也好,省的有人說你壞話你都聽不懂,哈哈哈。」
  誰會跟你一樣無聊啊!!白浩看著有些囂張的西利亞,覺得這麼賤的人居然還能穿越過來,真是一個奇跡。
  下午,獸人們狩獵回來了。
  這次沒有在廣場上開什麼篝火晚會,只是把獵物分開,讓每家都領回去一些。
  西利亞和自己的伴侶阿斯蘭說了白浩想蓋房子的事情,又由阿斯蘭轉達給了雷切爾。
  於是這一晚,雪萊借給白浩居住的小屋格外熱鬧。
  白浩給歐小璟烤了一條蜂蜜鹿腿,讓他拿著鹿腿去找他今天的新朋友貝亞特去玩,然後和雪萊一起收拾分配到的食物。西利亞和那些獸人們不知再討論什麼,反正聽上去很激烈,並且應該是和自己有關。因為白浩發現好幾次雪萊停下手裏的活看著自己了。
  唔,那傢伙不會說自己壞話了吧?
  過了一會兒,西利亞走過來,右手搭在白浩肩頭:「嘿,哥們,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群老頑固說通的。你知道,這裏幾乎不會讓一個雌性單獨住一件房子的,除了那些失去了伴侶的獨居者。不過,就算是那些獨居者,也會再次找到自己的伴侶。」
  「為什麼啊?」白浩不解。
  「因為不安全啊,還有就是沒有伴侶的話,你的食物會變得很少的,雖然雌性很受歡迎,但是畢竟這個世界很殘酷,你得有的依附才行。」西利亞嚴肅的看著白浩:「沒有雄性伴侶,就證明沒有狩獵能力。不勞動者不得食這道理你是懂的。」
  「行了,我以為多大的事呢,以前我自己住的時候,不就是自己狩獵嗎?」白浩不以為然的揮揮手:「我就想知道,他們同意不同意給我單獨有間房子,或者願意不願意幫我蓋房子。」
  「自然是願意了,我都出馬了能不願意嗎?」西利亞笑嘻嘻的說:「不過房子安排在首領的旁邊,因為首領是單身……哦,錯了,因為首領怕嬌弱的雌性受到傷害,住的近的話,方便照顧……嘿嘿。」
  「屁的照顧!」白浩對雌性這個叫法一個頭倆大:「隨便他了,那我們明天開始著手吧,我想再有一個月,這邊的冬季就來了吧?」如果沒記錯的話,草原這邊靠北,按照植物的變化來看,冬季很快就要到了。
  「是的,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蓋什麼樣的房子吧?我可是從小就住樓房的,蓋房子我是一竅不通哦。」西利亞一直覺得,蓋房子這種事情是必須要找專業建築隊的。
  白浩拿了樹枝,在地面上畫圖,詳細的講解著自己的想法,然後由西利亞翻譯給獸人首領雷切爾聽:「這裏沒有鐵……不要問我鐵是什麼,我也不會找鐵礦!反正我就是說蓋房子得需要粗大的木頭做房梁和地基……嗯,基本上就是這個樣子,然後中間用石頭鋪滿,石頭中間的縫隙要塞滿用草和的泥。什麼?什麼為什麼要用草和泥啊……為了讓泥巴增加韌性啊……哎喲,說多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就是要這樣的,還要這樣這樣……」
  講了半天,翻譯的西利亞頭疼,總算把蓋房子的步驟都說明白了。
  首領雷切爾點頭說明天開始找合適的材料,如果蓋出來的房子比現在的要適合居住的話,那麼就必須要在過冬前把全部落的房子都翻蓋了。改善自己部落的人的生活條件,是作為首領一定要做到的。
  雷切爾要走了,走到門外,突然轉身對白浩說了一句話,說完後,他自己愣了幾秒,就轉身急匆匆的走掉了。
  雪萊笑眯眯的對著白浩眨眨眼,然後拽著自己的伴侶達克斯去外面對著月亮談情說愛去了。阿斯蘭想把西利亞一起拽走,結果西利亞說了幾句話,阿斯蘭只好自己走掉了。
  白浩看著阿爾藍因為不甘心而瞪了自己一眼的表情,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辜。
  「嘿,你知道雷切爾走之前,對你說的是什麼嗎?」西利亞笑的賤兮兮的。
  「我怎麼知道,我又聽不懂。」白浩開始研究自己的衣服,想著能有什麼方式可以織出更好的布來。
  西利亞笑的更賤了:「那可是一句讓很多雌性都會傷心的話啊……你想不想知道?」
  白浩無奈的攤了攤雙手:「你如果不告訴我,我想知道也沒法知道。不過呢,說不說在你,反正我聽不懂,也不好奇。」白浩用腰刀把分到的肉切成片,刷上蜂蜜放在火上烤。
  不好奇?這怎麼行!西利亞憋不住話,只停了一會兒,就全說出來了:「雷切爾問你,願不願意跟他一起住。」
  白浩手一抖,差點把肉片丟到火堆裏:「靠,什麼意思啊?」
  西利亞聳肩:「什麼什麼意思啊,不就是那個意思啊,不過我也很奇怪,首領一直眼光很高的,為什麼會看上你呢?」
  「靠,滾去死,什麼叫為什麼會看上我?我很差嗎?」白浩憤怒的回擊,說到一半覺得不對勁,又趕緊把話題往回拽:「老子是純爺們,才不會找個半獸人攪基!」
  「行了,你居然知道攪基倆字,就證明你也不單純。」西利亞一臉明瞭的拍了拍白浩的肩膀:「說吧,你還會什麼,都告訴我,也算為祖國做貢獻了!再說,首領都對你告白了,難道你就沒點表示?」
  「滾,貢獻個屁!表示個屁!」白浩真的有些暴躁,他把烤好的肉片塞到西利亞手裏:「我去找小璟回來休息。」
  「喂喂!」西利亞連忙拽住白浩:「別走啊,再說,你家小璟跟他未來的老公正在聯絡感情呢。」
  「啥?什麼未來的老公?」白浩啥了。
  西利亞撕咬了一口蜂蜜烤肉,燙的直呵氣:「哎呀……不就是……嗯嗯,那個……貝亞特嘛……你難道沒看出來?嘖嘖,這烤肉真不錯,再給我烤一片……哎呀,別瞪我,我記得是你自己把小璟許給人家的嘛……」
  「我究竟神馬時候把小璟許配出去了啊啊啊!!」白浩暴走了:「你說,那群孩子才多大,你就這麼說……什麼伴侶啊!!」
  「人家貝亞特都把小璟當成未來的媳婦了,要不能對他這麼好?」西利亞吃完烤肉,舔了舔手指頭:「貝亞特很不錯啊,真的。」
  「去他的很不錯!」白浩真想捏死眼前這個傢伙:「他不錯,你怎麼不把你兒子許給他?」
  西利亞挖了挖耳朵,吹了下小指:「我兒子是個小獸人,介紹給貝亞特,那就真成了攪基了。」
  白浩無語。
  其實他不知道,李強剛穿越成西利亞的時候,也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尤其是無法接受自己身為男人還大著肚子要生產的事。不過時間和感情卻是最好的磨合物,最起碼到現在,西利亞是滿心希望還能為自己的伴侶生一個小雌性的。

金手指神馬的……

  第二天很快就來臨了。
  雷切爾讓一部分獸人出去狩獵,然後自己帶著幾個獸人展開雙翼,去尋找合適蓋房子做房梁支柱的材料。
  歐小璟在沒有學校作業和家族壓迫的情況下變的異常活潑,天剛亮就從床上爬起來,早飯也沒吃,跟在貝亞特後面屁顛屁顛的跑遠了。
  雪萊起的也很早,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白浩躺在柔軟的獸皮上,摸了摸自己出滿冷汗的額頭,開始使勁歎氣。
  他做了個夢,確切的說是做了個噩夢。
  夢中的雷切爾手持長鞭對著他獰笑:「咩哈哈哈小娘子,趕緊乖乖的躺平,否則老子給你好看!」然後白浩掙扎啊掙扎,也沒掙脫那獸人巨大的大掌,最後被剝成白條雞,然後悲慘的被爆了小菊花……究竟有多疼,夢裏的自己體會不到,但是那種便秘的痛苦卻總徘徊在自己腦海中,甚至到了最後,自己的小菊花都被捅的噴血了,可是那個混蛋傢伙還沒有停止,嘴巴裏甚至還在說:「給我生個孩子給我生個孩子!!」
  於是白浩嚇醒了。
  這真是個凶兆!白浩總結完畢,疲累的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洗漱用的水早已被雪萊放在門邊。白浩有點不好意思的接受著雪萊的好意,他覺得自己自從進入到這個部落之後,有點變懶了……如果現在還是在森林裏,那麼他……還是應該在睡覺!因為守夜的緣故,白浩都是早晨才睡覺的。
  西利亞抱著一大團白色的線遠遠的跑來:「嘿,懶鬼!」
  白浩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這傢伙總給自己灌輸什麼雌性雄性的概念,自己也不會做出那種噩夢來。
  「走走走,跟我一起去浣紗!」西利亞把手裏的白線塞給白浩:「走吧,新西施。」
  「滾!」白浩看見西利亞就開始陰暗:「還沒吃早飯呢。」
  「有水果,艾米和艾倫已經過去洗水果了。我們要趕緊把線洗出來,然後大量的織布,趁冬天來之前多囤一些。」西利亞拽著白浩往小河邊走:「你未來的女婿在那邊捉魚呢,中午就吃烤魚吧。」
  白浩都無力反駁了:「為什麼冬天不能織布呢?」
  「因為冬天外面太冷啊,而且織布太費眼睛了。」西利亞指了指廣場上正在織布的人:「要四個人一起,才能織一塊布。」
  「那為什麼不學著織毛衣呢?畢竟這個線也夠粗。」用毛衣針織的話,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了呀。
  「又沒有人會啦……」西利亞剛要說你笨,突然眼睛一亮:「別告訴我,你會織毛衣!」
  白浩在部隊呆著,平時縫縫補補的都是自己做,織毛衣這門手藝還是跟自己班長學的呢。他老實的點點頭:「我會,不過只會織一種針法。」
  「我靠,你就是傳說中的穿越神人外加開金手指的!」西利亞指著白浩大呼小叫:「快告訴我,需要什麼我找人去準備!然後你要教給大家織毛衣!媽的,老子再也不想穿這種四面透風的裙子了,連我的小鳥都沒個放的地方!」
  白浩嘴角抽搐,他真不知道阿斯蘭究竟看上這傢伙哪里了,還是說這傢伙平時裝純良裝的太像,以至於矇騙了一群人。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用什麼紡的線啊?我看這線很結實而且很柔軟,但是就是看不出來是什麼材料的。」白浩摸了摸手裏的線,覺得手感不如衣服上的好,有點澀,有點粘。
  西利亞哈哈大笑:「什麼紡線啊,這裏還沒人有那種本事了,再說我們拿什麼紡線?有沒有棉花。這是克魯蟲吐的絲,用來作繭的,克魯蟲的繭子有半人高呢,我們就是用它吐出來的絲織布的。」
  「克魯蟲?照你這麼說,那就是蠶了?」白浩好奇,能結出半人高繭子的蠶是什麼樣子。
  「不是蠶,長的跟……嗯,蟬蛹你知道吧?」西利亞比劃著:「跟大象一樣大的蟬蛹的樣子。」
  蟬蛹?白浩想了半天:「哦,你說的是知了猴……」
  西利亞扶額:「知了猴神馬的……你是北方人?」
  「嗯,對,河北跟東北的交界處,你呢?」白浩點頭,知了猴這種叫法,只有北方人會了。
  「我是標準的南方人,嘿嘿……不過五歲之後在北方長大,二十了又跑回老家。我老家是景德鎮的,你知道不?專門燒制瓷器。」
  「嗯,我知道。」白浩點點頭,突然又扭頭看著西利亞。
  西利亞被嚇了一跳:「你這麼看我幹嘛?我告訴你,小爺絕對不跟你玩百合!」
  「滾蛋!」白浩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我只是想問,他們燒制陶器是不是跟你學的。」
  「那是,這山上的土很適合燒制陶器,而且不需要多精緻的話,基本上人人都可以做的,反正只是拿來用嘛。」說道了自己的貢獻,西利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啊,已經到了,趕緊過去吧。」
  到了河邊,果然看見不少的雌性獸人蹲在那裏「浣紗」,旁邊還有好幾個孩子在水裏鑽來鑽去的玩。
  白浩一眼就看見歐小璟坐在河邊守著一隻大瓦罐,那小模樣就跟等著自己老公撈魚回來的小媳婦似的。白浩趕緊晃晃腦袋,把這種不良信息晃出去。
  西利亞把線遞給雪萊,跟他說白浩發明了可以一個人織布的方法,想趕緊回去研究一下。
  雪萊對這個新來的雌性也是充滿了好奇,因為昨天在討論蓋房子的事情時,這個雌性與眾不同的想法著實讓人大開眼界,以至於雷切爾都對他動了心。
  當雷切爾找到適合蓋房子的材料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廣場上,雌性們圍著那個叫白浩的雌性團團坐,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兩個小木棍,木棍上纏繞著白線,白浩時不時的講些什麼,那些雌性都聚精會神的聽著。
  雷切爾看到這樣的白浩,真是越看越滿意。他對自己的伴侶確實十分的挑剔,因為他不能和別的獸人比較,他是個首領,部落要比家庭更重要,所以他要選一個可以跟自己並肩努力的雌性,而且這個雌性不能太嬌弱……
  然後,白浩出現了。
  那個可以帶著孩子生活在森林邊緣的雌性,那個可以自己狩獵的雌性,那個可以給他們部落帶來改善的雌性……雷切爾決定,自己的伴侶,就是他了!
  白浩他們還沒有注意到獸人回來了,因為白浩在聚精會神的教學,而其他雌性也在集中精力的學習如何操縱這兩隻光滑的小竹棍靈活的把白線編織成布片。這種方法織出來的布雖然窄,但是卻比那種四個人織布的方法省力多了。
  白浩又教了兩遍,然後坐在一邊看著這些雌性們織毛線。
  如果情景發生在自己來的那個世界,估計會變成一個笑話。這麼多大老爺們圍坐在一起,就是為了學織毛衣,傳出去真的會笑死人。可是在這裏,這些人被稱之為雌性,他們每天努力的生活著,打理自己的家,做果醬,織布,烤餅,採摘水果,教育孩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環境變得美好一些。這讓白浩不得不對他們另眼相待。
  「對了,你家小孩呢?我一直沒見過誒。」白浩突然想起西利亞說過自己生了一隻小獸人的事,可是來了兩天了,都沒見過他帶孩子出來玩。
  西利亞一愣,本來很歡樂的眼神變得有些暗沉:「孩子在阿瑞爾那裏,他是阿斯蘭的哥哥……去年裂齒暴龍來襲擊部落,他的孩子被暴龍咬死了,伴侶也受了重傷,拖了一個月也過去了……後來阿瑞爾受了打擊,一直萎靡不振。所以我讓自己的寶寶陪著他,他看見孩子,也會開心一些。」
  白浩沉默,畢竟這不是自己的世界,這裏充滿了弱肉強食,並且醫術也沒有那麼發達,估計這些獸人受了重傷醫治不得當,下場就是一個死。他們每天出去狩獵,也是用生命來延續這個部落,讓部落生存下去。白浩突然覺得,這裏的人真的都很值得尊敬,他們這裏雖然什麼都很落後,可是他們卻有樂觀和上進的心,比起自己的那個世界,要強太多了。
  「啊,是雷切爾回來了!」有個雌性突然站起來,向著雷切爾他們回來的地方張望。
  西利亞用胳膊肘撞了撞有些傷感的白浩:「嘿,看見那個了沒?你情敵。」
  「你情敵!」白浩瞪他:「我過去看看他們拿了什麼材料回來,你要不要過去?」
  「當然要去,我可是金牌大翻譯!」西利亞把織的亂七八糟的白線丟在一旁,拍拍衣服站起來:「走吧走吧,過去看看。」

改善的開始

  雷切爾帶回來的樑柱材料是一些大型的獸骨,白浩看著那有四五米長的獸骨嘖嘖稱奇。
  「這是劍齒龍的肋骨,估計是雷切爾他們從劍齒龍的墓地裏翻出來的。」西利亞跟在白浩身後,摸了摸光滑的骨頭表面,又敲了敲:「看上去真結實。」
  「墓地?」白浩黑線:「去刨別人的墳不好吧?」
  「哎呀,你多想了。」西利亞笑的不行:「不是那種埋葬的墓地,你知道大象嗎?大象年老了之後都會找到他們祖輩死亡的地方,然後靜靜的等死。一般這種地方都會比較隱蔽。劍齒龍和大象差不多,他們選擇了那條山谷做自己的墓場,估計快不行了,就去那裏等死,所以叫劍齒龍的墓地。你不用擔心,雷切爾才不會去挖墳呢,有沒有陪葬品。」
  雷切爾走過來:「你看看,合適嗎?」
  西利亞翻譯給白浩聽,白浩點點頭,裝作專注的檢查獸骨,從而避開那個雄性獸人熱切的目光。他真受不了一個老爺們用那種眼神看自己,會起雞皮疙瘩的。
  「需要多少根?我們趕緊去弄來。」雷切爾略微有些失落,他第一次對一個雌性感興趣,可惜這個雌性卻十分不給面子。
  白浩來到給自己分配的房子跟前,用腳步丈量了一下,說了個數字。
  雷切爾二話沒說,帶著獸人們又走了。
  「哎呀,你傷了人家小攻純潔的心。」西利亞有些幸災樂禍:「雷切爾看上去很失望呢。」
  什麼小攻不小攻的白浩不明白,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保住自己後面的貞操!不管自己是不是GAY,就那朵嬌弱的小菊花要是被獸人的大棒子給捅了,估計自己小命休矣。
  「雷切爾還是個處男呢,一定會很生猛的,嘖嘖,處男的滋味銷魂的很,你確定不試試?」西利亞笑的不成樣子。
  「你確定你自己不去試試?」白浩白了他一眼,然後用樹枝在地面上劃出房屋地基的形狀。
  他想蓋的是北方常見的那種三間房的形式:中間是大廳也是廚房,兩邊是臥室。不過介於這邊根本不需要客房的情況下,那麼就可以把其中一間房空出來做倉庫。
  房子的長度是十五米,寬為五米。白浩還劃出了火炕的位置和灶膛的位置,如果可以的話,能壘幾張桌台也是很不錯的。
  西利亞看著白浩畫了一堆方格子在地上,雖然知道這是房子的內部構造,但是這東西究竟是做什麼用的,他卻不明白。你讓一個從小就住樓房的南方孩子搞清楚北方傳統房屋構造確實有點點困難。
  下午的時候,獸人們已經全部都回來了,分配好食物之後,就都圍在一起看白浩的新房子究竟是怎麼蓋的。
  因為要挖一個一米來深的地基,雷切爾和幾個獸人化出獸型,開始奮力挖坑。
  「嘿,看看,帥不帥?」西利亞對看呆了的白浩說:「是不是帥的你都流口水了?」
  說不震撼是不可能的。白浩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人轉眼就變成了巨大的野獸,那強健的四肢,優雅又充滿力量的身軀,無一不美到驚人:「太帥了……」白浩喃喃自語。
  雷切爾的原型好像獅虎獸,有著黑色的濃密鬃毛的頭部,和帶著銀色漂亮花紋的身體,長鞭一樣靈活的尾巴,讓白浩看傻了眼。
  雄性獸人本來就很高,每個都有兩米多,但是化成獸型之後就更加巨大了,看著那幾隻三米多長的猛獸在奮力刨坑……好吧,現場有點喜感,可是白浩不敢笑。估計那臉盆大小的爪子只需要輕輕一拍,自己就可以去西天取經了。
  獸人的行動能力果然不容小覷,天剛擦黑,房子的雛形都已經出來了。
  雪白的獸骨直的那頭埋在地基裏,彎的那頭朝上,一米五左右一根,露出地面的長度有三米多將近四米。地基底部已經鋪滿了石塊,石塊中間的縫隙用攪拌了乾草的泥巴填滿,把獸骨固定在石塊中間,讓它不會搖晃。
  獸人們都回家吃飯去了,瘋玩了一天的歐小璟同學過來打了個招呼,就被貝亞特拉到自己家做客去了。俗話說嫁出去的媳婦潑出去的水,可惜這媳婦還沒出嫁呢,就不著家了……
  白浩準備進自己的房間準備晚餐,這時一直站在旁邊的雷切爾出了聲:「要不要,來我家,吃飯?」
  西利亞早就被他的伴侶阿斯蘭拽走了,估計西利亞這兩天圍著白浩轉悠的事情讓阿斯蘭很是不滿。沒有了翻譯,白浩不知道這人究竟在說什麼。
  雷切爾化成人形,平時圍在腰間的獸皮不知道丟在哪里。現在這個大個就這麼赤條條的站在白浩跟前,展示著他還在流著汗水的健壯的胸膛結實的四肢,還有那個靜靜的俯臥在草叢中的大傢伙。
  白浩臉紅了,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
  雷切爾以為他只是聽不懂,於是開始比劃:「去我家,我烤肉給你吃……好不好?」
  白浩看見被丟在一旁的獸皮,連忙跑過去撿起來遞給雷切爾:「給你,你趕緊圍上……我會長針眼的。」
  雷切爾也聽不懂,不過他看明白了白浩的意思,圍上獸皮之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大鳥,然後露出白牙呵呵的笑:「喜歡嗎?」
  白浩抬著臉看天上的星星,星星真多真亮啊,你說怎麼就這麼多這麼亮呢?靠,那只野獸圍個獸皮怎麼這麼慢?有什麼好笑的啊?唉,大哥,你說話我真聽不懂的。
  雷切爾圍好獸皮,又把自己請白浩吃飯的話說了一遍,最後有些急躁了,乾脆上前一步,拉著白浩的手就往自己家裏拽。
  「嘿,你做什麼?」白浩傻了,他掙脫了幾下,發現絲毫不能撼動這野獸的力氣,不禁內牛滿面。在以前,自己這樣的也算是個強裝的大老爺們了,誰知道到了這裏,自己居然被當成女人養著不說,就連力氣什麼的都不敵這些獸人。他擔心的提臀收緊菊花……老天爺,不是說雄性獸人從來不會為難雌性嗎?為什麼他要拖著自己去他家啊?難道他忍不住了打算把自己拆吃入腹?哦買噶的!他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嘿,鬆手,否則我喊救命了!」白浩掙扎的力氣對於雷切爾來說就跟小雞仔一樣,他扭頭對白浩笑了笑,然後就把白浩推進一間小黑屋。
  好吧,他們的房間到了晚上基本上都是小黑屋。
  白浩慌了,連滾帶爬的躲到房間角落裏。他的腰刀因為今天砍了竹子,所以被自己丟在家裏了,現在身上連防身的東西都沒有,而且這地方人生地不熟,說話也只有一個人能聽懂,就算喊救命估計都不會有人來救我……難道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了?白浩覺得頭上的冷汗嘩嘩的冒。
  雷切爾感覺到了白浩的緊張,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作為雄性強行把雌性帶回家其實很正常,只不過部落裏都會很尊敬雌性,畢竟現在雌性是弱勢還是少數。但是自己只不過想和這個雌性吃頓飯,他至於這麼害怕嗎?這讓他很是傷心。
  房間裏火光閃動,雷切爾點燃了火堆開始烤肉。在他烤肉的時間,白浩已經不那麼緊張了,他借著火光,開始打量這個小房子:房屋的四壁上掛滿了獸皮,這是一名雄性作為戰功的展示。因為他們基本上是用不到獸皮的,就算寒冷的冬天,他們照樣是一塊獸皮圍腰間。房間裏的獸皮都是作為「聘禮」給以後要來的雌性準備的,獸皮越多,質量越好,就證明雄性的強大。
  房子的角落堆著幾塊肉幹,因為沒有雌性的幫忙,所以肉幹看上去很粗糙。在這個世界裏,只有雄性內定的雌性或者是他們的伴侶才能給他們準備可口的食物,收拾溫馨的房間。因為連身為母親的雌性,也會在自己的雄性孩子成年後就撒手不管了。
  雄性成年後,只會接納自己的伴侶給予自己的親情。這一點還是繼承了獸類的習慣。
  總而言之,這明顯就是一間單身漢的房間:雜亂,簡陋。
  雷切爾烤好了肉,招呼白浩來吃。
  白浩看了看自己沾滿了泥土的手,在看看雷切爾黑乎乎的指甲縫,皺眉了。
  不講衛生是人們生病的最大一個隱患,所謂病從口入,你用這黑乎乎的手指頭抓著東西吃,什麼細菌啊蟲卵啊……不行,不能想了,白浩覺得有點噁心,他指了指外面:「去洗手!」
  雷切爾看看門外,又看看白浩,一臉茫然。他把烤肉往白浩面前遞了遞,討好的笑:「吃吧,很好吃的。」
  白浩抓狂!他接過烤肉放在一邊,然後抓著雷切爾就往外拖。
  雷切爾莫名其妙的跟著他來到河邊,不知道這個雌性究竟想要做什麼。
  「洗手!」白浩重複著,然後把雷切爾黑乎乎的大爪子按進水裏。
  獸人們沒有這麼講究,他們平時在外面狩獵,不回家的時候就隨便找個山洞或者高大的樹冠休息,吃東西也是很隨便,之後回家後在雌性細心的照顧下才能享受到這種溫馨。不過,就算是雌性,也沒有現代人講究,什麼飯前便後要洗手,吃完飯要漱口,這對他們來說陌生的很。

生米和熟飯的距離

  雷切爾的雙手被泡進水裏,可是他仍舊很茫然,只是維持著蹲下的動作看著白浩,用眼神詢問這是要做什麼。
  白浩無奈,他都沒給弟弟妹妹洗過手,在這裏帶著歐璟過了好幾個月,人家也沒有讓自己操心過衛生問題。可輪到這人高馬大的獸人,他頭疼了……
  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白浩認命的蹲下身子,用河水嘩啦啦的給雷切爾洗著爪子。指甲縫的泥要洗乾淨,手指關節也很重要,手心手背都要洗。雷切爾手上的皮膚很粗糙,手心的繭子又厚又硬,一摸就知道是經常做粗活造成的。白浩看著那雙大手的手心,心裏暗歎:等房子蓋好後,要給他們普及一下健康衛生的知識了。
  雷切爾的手被泡在涼涼的河水裏,可白浩的手指卻帶給他一陣陣的火熱。雷切爾覺得這一簇簇小火苗開始蔓延到全身,然後擰成一股,往某個地方開始集中。
  白浩剛洗完手還沒站起來,就被雷切爾掀翻在水裏。
  糟糕!這是白浩第一個念頭:這野獸別是想殺了自己!
  對於這種原始部落裏的獸人,白浩還是有一些懼怕的。可當看清楚雷切爾在黑夜中閃動著火焰的綠色雙眼,白浩就覺得糟糕二字完全不足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網上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此刻心裏仿佛有千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對,就是這樣。同樣身為男人的白浩太明白這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了:雷切爾發情了!
  兩人的下半身緊緊的貼在一起,冰涼的河水也沒有能掩蓋住獸人身上散發出的熱度。白浩聽著耳邊粗重的呼吸,大腿敏感的覺察出某個堅硬灼熱的東西頂在那裏。他不敢看雷切爾的眼睛,只是用手推著獸人寬厚的肩膀:「你,你別衝動……」得,這種情況下,就連自己的氣勢都弱到一定程度了。
  在雷切爾眼裏,現在的白浩美的不行:半長的頭髮在淺水處,好像水草一樣蕩漾;淺棕色的健康肌膚在水中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閃亮的邊,泛著波光;還有他的眼睛,濕潤的晶瑩剔透的如同天上的星子;還有微紅的雙頰,直挺的鼻樑和厚而紅潤的雙唇……
  雷切爾伸出舌尖,在這美麗的雌性的雙唇上舔了一下,軟軟的涼涼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其實自從第一眼看見這個看似強悍的雌性的時候,雷切爾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白浩嚇的不行,他想逃跑,想躲的遠遠的。可是現在他卻一動不能動,也是不敢動。他深知野獸看上獵物的表現,獵物越是掙扎,野獸也就越是興奮……
  可就是不知道,這能變成人的野獸,是不是也會這樣。
  就在白浩為自己的小命哀悼時,突然一聲奇怪的呻吟傳來。
  雷切爾也聽到了,他略直起身體,側過頭,凝視著小河對岸的某一處。
  白浩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夜晚的小河邊安靜極了,所以當那從草叢刷啦刷啦的抖動著,裏面還傳出一聲高似一聲的叫喊,還有若有若無的呢喃聲,清晰的傳入白浩的耳朵。
  如果沒聽錯的話,這呻吟聲應該是西利亞的,可是他在草叢裏做什麼?難道……白浩突然漲紅了臉,他知道那傢伙在做什麼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一定是和自己的伴侶在做那種愛愛的事情。
  雷切爾發現了白浩不自在的神情,他突然笑了,對著白浩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後滿意的看著白浩無所適從的表情:「做我的伴侶吧。」雷切爾附在白浩耳邊輕聲的說。
  這兩天白浩已經知道伴侶兩個字是怎麼說的了,現在的他神經高度緊張,雙手不自覺的抓著雷切爾的肩膀。伴侶?什麼伴侶?伴侶什麼?他不想去懂,只想掙脫這種讓人困窘的氣氛。
  他只不過帶人過來洗個手,為什麼會洗的連貞操都危險了啊!!
  雷切爾對著白浩的慌亂一百二十個不滿意,但是他沒有辦法強求一個語言不通的雌性能給出他什麼回答,於是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大手撫摸著白浩的臉頰:「你什麼時候才能聽懂我說的話?白浩……」
  聽著那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呢喃出自己的名字,白浩覺得全身一震,甚至開始發熱。
  一定是這個奇怪的世界把自己蠱惑了,否則怎麼會聽到男人的聲音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呢!
  白浩猛的一推身上的人,居然把雷切爾推開了。他連忙爬起來,往安全的地方跑去。對他來說,所謂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個今天剛劃分給自己的,黑洞洞的石頭房子。
  剛跑沒幾步,就被一隻大手攔腰抱了起來。
  驚呼被白浩抑制在喉嚨裏,作為一名男人的尊嚴就是:不能有事沒事大呼小叫!
  白浩急中生智,伸手掐上腰間那只手臂的麻筋。手臂的主人只是一頓,然後把他換了只手抱著,繼續往前跑去。
  白浩絕望了。
  回到雷切爾的房子,他只是兩三下拔掉白浩濕透的衣服,抓起一張獸皮把白浩裹起來,放在鋪滿乾草和獸皮的床上。
  白浩抓緊獸皮,緊張的渾身肌肉緊繃起來。
  雷切爾只是笑笑的看他,彎腰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把快熄滅的火堆燃燒起來,房間裏變的明亮溫暖。他又把白浩的濕衣服架在火堆邊烤著,順便拿起被白浩放在一旁的烤肉,繼續翻烤。
  「給你,吃烤肉。」雷切爾把有些涼的烤肉加熱,遞給白浩。聞到烤肉的香氣,白浩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
  吃飽喝足,雷切爾沒有繼續讓白浩膽戰心驚的動作,他只是給白浩穿上烤幹的衣服,抱起白浩把他送回了自己的房子:「明天見。」雷切爾的手指摩擦過白浩的唇,看著那個雌性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逃回自己的小屋,失笑不已。
  房間裏,歐小璟已經回來了,他看著狼狽的竄進來的白浩,笑嘻嘻的問:「哥哥你去約會了?」
  白浩怒,惡狠狠的沖著歐小璟呲牙:「誰告訴你的?別亂說!」
  歐小璟這段時間膽子變大了不少,他笑著在床上打了個滾:「剛才貝亞特送我回來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很高的男人抱著你進了他的房子。」
  白浩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快燃燒起來了,他沖上前揪著歐小璟的臉蛋:「嗯?你不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嗎?還有,我看你這段時間都玩瘋了啊?天天玩的都不著家了嗯?是不是以後打算嫁給那個貝亞特做媳婦了啊?」
  歐小璟掙脫開白浩的爪子,捂著自己的小臉控訴:「是你讓我跟他們一起玩的,再說了,我和貝亞特都是男的,什麼媳婦不媳婦的啊?」小孩子的心還很單純,他只是單純的認為貝亞特對自己好就是因為他們是很好的玩伴,至於媳婦不媳婦的,那也不是他現在想的事情。而且這個沒有女人的世界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困惑,對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來說,能有人陪著自己玩,對自己好,就已經很滿足了。
  白浩無比鬱悶,因為他覺得自己這種悲催的心情連找個人樹洞的機會都沒有。他很清楚自己是個男人,是個純爺們,喜歡的也是女人。雖然他並不要求自己未來的媳婦能有大胸細腰長腿,但是他也不希望媳婦變成跟自己一樣的男人,而且還比自己高壯,最最主要的是……那個男人想上他!
  白浩不是沒有接觸過同性相戀的事,當初他在部隊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幾對相親相愛的戰友。可是那時候自己只是個旁觀者,現在的自己不但變成局內人,而且連個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狗屁的雄性狗屁的雌性!他才不要被人爆菊花!
  歐璟玩的累了,早就縮在床的一角睡熟了。白浩看著歐璟的小臉蛋,突然覺得如果用寡婦這個身份來擺脫那些獸人,真的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
  他就不信了,自己這個經歷過千年文明現代人,還能被這些原始的野獸們牽著鼻子走嗎?
  想到這裏,白浩得意的笑了,他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開始思索著要用什麼樣的理由來勸退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傢伙們。
  夜裏,白浩又開始做夢,夢中的雷切爾溫柔的看著他,然後深情的吻上他的嘴角:「你……我……伴侶……」
  「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白浩似乎覺得那句話很重要。
  「……伴侶……」雷切爾又微笑的把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轉身走了。
  「喂,別走,你再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啊……」白浩著急的伸手去抓,什麼都沒有抓到,卻猛的醒了。
  夢裏的一切變得模糊,只有嘴角那個吻依然清晰……

【番外】悲催的李強同學

  李強同學中專學歷,是個燒制瓷器的夥計。
  不過畢業三年了,他師傅跟他說,他可以從夥計升級到小隊長了。
  升職後工資漲了兩百,李強十分高興,這代表他終於可以買一些奢侈的東西了,例如美特斯邦威打折的運動衣什麼的。
  李強的父親是北方人,母親則是這個小鎮子上土生土長的姑娘。當年李強父親來這裏做投資,一眼就看上了這個靈秀的地方的靈秀的姑娘。李強母親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卻異常的愛著這個男人……
  於是,過程是美好的,結局是狗血的。
  李強母親跟著那個男人去了北方,兩年後因為難產去世了。李強從小就跟著保姆生活,一直到五歲,結果被那男人的正室發現,連哭帶鬧的硬是把這個孩子給攆回了老家。
  男人給李強的外婆留了些錢,就走的無影無蹤了。
  李強一直跟著外婆生活,初三的那年冬天,外婆沒有熬過陰冷的天氣,拋下小李強走了。
  小李強沒有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哭什麼。哭父親的無情?母親的癡傻?還是外婆的心酸?外婆因為母親的死,天天以淚洗面,現在,她老人家終於解脫了……
  那被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留下的錢本就不多,給外婆辦完喪事,也就所剩無幾。
  鎮子上的人見李強可憐,就讓他堅持讀了三年中專,吃穿幾乎都是東一家給點西一家給點。可惜吃百家飯長大的李強,也沒有變的多強壯。
  畢業後,他認識了對他如同親生兒子的師傅。
  師傅是在鎮子上燒制瓷器的,他帶著李強,手把手的教,把自己所學一點都不保留的傳授給他。
  後來,李強知道,自己的師傅和母親是青梅竹馬,母親的死,對他打擊很大。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無能才沒有辦法留住李強母親,所以當看見李強的時候,就覺得,這也應該是他的孩子,他要對這個可憐的娃好一些。
  狗血的事情繼續延續著。
  李強父親一直沒有兒子,等他的正室終於妥協了,就興沖沖的來到這個鎮子,要把李強帶回北方。
  李強不願意,他覺得自己的命是用母親的命換來的,他不能跟這個男人走。
  男人開車帶著他,去鎮子上最好的酒店吃飯,邊吃邊哭,說對不起他們母子倆。
  李強很淡定,這些年他看過不少電視劇,裏面的壞男人都這個德性,沒有必要對他們付出自己的感動和眼淚。
  吃完飯,男人又要去李強母親墳前看望。
  李強沒有阻止,這是他應該的,都二十多年了,他這才來第一次看望。
  李強母親的墳很簡陋,粗制的墓碑上鑲著那個可憐女人的照片。依舊年輕依舊漂亮,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面前的所有。
  男人泣不成聲,哭喊著我對不起你啊我對不起你。
  李強只是覺得有點丟臉,對不起有什麼用?能起死回生嗎?你現在知道哭了,以前做什麼去了?
  哭過之後的男人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精力,整個人顯得衰老了很多。李強走在他的後面,發現這男人已經沒有自己印象裏那樣的高大,他老了。
  老了的男人把李強開車送回家,路上和一輛運送沙石的卡車相撞。
  李強暈過去的那一刻,腦子裏只想著:「老子這個月還沒開工資呢!!」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李強只覺得渾身酸軟,肚子也有些疼。他呻吟著想要翻個身,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肩膀:「西利亞,西利亞你醒了?」
  西利亞?李強腦子一片混亂,他掙扎著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那個頭髮鬍子亂糟糟眼窩深陷的半裸男在驚喜的喊:「西利亞醒了,感謝老天,他終於醒了!」
  房間一下子湧進很多人,幾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和幾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男人。
  李強突然覺得不對勁,因為他發現,這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環境,而且這裏的人,那穿的究竟是神馬啊!獸皮?漁網?我暈!
  於是李強再一次暈了過去。
  「沒事,他只是睡著了。」雪萊摸了摸李強的臉頰,對著那個紅著眼睛的男人點點頭:「阿斯蘭,你不要自責,這也不是你的錯……總之,你先去洗一洗,休息一下。西利亞傍晚的時候就能醒來了,他一定不願意見到你這個樣子。」
  被叫做阿斯蘭的高大男人嗯了聲,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雪萊歎了口氣,手指順了順西利亞的長髮:「幸好沒有出大事,幸好孩子也保住了,唉……」
  李強是被噴香的烤肉味引誘的醒過來的。
  他費力的撐起身子:「水……」
  那高大的男人連忙站起來,跑到外面,不一會兒拿了個石碗進來,小心翼翼的扶起李強:「給,慢點喝。」
  李強喝完水,腦子也漸漸清晰起來,他四處打量了一會兒,發現這裏根本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想起之前的車禍,李強明白的明確的告訴自己:靠的,這TMD就是穿越啊!
  喂李強喝完水,高大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笑容:「西利亞,好些了嗎?」
  西利亞?李強看看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臉,又給這次穿越加了一條:這TMD就是魂穿啊!!!
  「我,好些了……」不熟悉的詞語排列卻熟練的從嘴巴裏跑出來。李強知道這不是自己熟知的語言,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聽得懂,還會說。可能是這個身體留下來的記憶吧。
  「這就好。」那男人溫柔的把李強摟進懷裏,大手上下撫摸著他的脊背:「我嚇壞了,真的……當時我差點瘋了,幸好你沒事,幸好……」
  李強眨眨眼,察覺出這男人應該是自己的那個……對象。於是自己是穿成女人了?李強無比的鬱悶,他偷偷的把手往身下摸,卻摸到了一個圓鼓鼓的肚子,當然,還有肚子下面軟噠噠的那一根……
  李強不會摸錯的,他還是個男人,但是這肚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大的男人把獸皮卷起來放在李強身後,讓他能舒服的倚靠著:「西利亞,你一定餓了吧?雪萊說你傍晚的時候能醒來,沒想到你真的醒來了,我真高興……我抓了一隻小野豬,你最喜歡吃小野豬的肉了,剛烤好,你吃點。」
  男人一邊說著,手裏一邊忙乎著。
  李強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手裏就被塞了一包用樹葉抱著的烤肉。看著男人期盼的眼神,他笑了笑,低頭咬了一口。
  烤肉很好吃很鮮嫩,幾乎入口即化。李強也是餓壞了,狼吞虎嚥的吃掉了一大包烤肉,眼睛還巴巴的看著火堆旁的肉塊。
  男人見他吃完,很高興:「西利亞,你不能再吃了,雪萊說你醒來吃一點就可以,如果還餓的話,就吃點水果。謝天謝地,你沒有出事。」男人似乎還心有餘悸:「西利亞,你絕對不能再出事了,否則我會死掉的。」
  穿越到陌生環境的定義,就是不能暴露這個軀殼裏裝的不是自己。尤其是這種看上去很原始的地方。李強覺得如果說自己不是西利亞而是一個陌生的靈魂,那麼下場一定會和火堆旁邊的烤肉一樣,被活活燒死。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陌生人到了原始部落,如果不受歡迎,就會被當成邪惡的異教徒燒死的。
  李強要明哲保身。
  吃完水果又喝了些水,李強驚歎的看著那個男人把剩下的烤肉全部吃光光,然後用樹葉擦乾淨手和嘴巴,就爬上床來。
  李強有些僵硬,他不知道這男人要做什麼。
  男人扶著李強讓他躺在柔軟的獸皮上,然後自己也躺在他的身邊,伸過手臂環住他的身子,大掌落在他高聳起來的腹部上:「西利亞……我們的孩子,沒事……」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李強石化了,他滿臉黑線的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這,這裏面有孩子???有沒有搞錯?我不是男人嗎?我有雞雞的啊!這孩子哪里來的?我靠這究竟是神馬世界啊??
  男人察覺出懷裏人的僵硬,以為是他還在害怕,於是更加溫柔的把自己的唇印在李強□的肩膀上:「西利亞,你別害怕,沒事的,都過去了……沒事的……」
  李強徹底傻了。
  李倩渾渾噩噩的呆了兩天,才把這個地方徹底的搞清楚。
  這是個和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這裏雖然也有山有樹有人,但是這裏的人居然可以獸化!而且聽那個叫雪萊的……雌性說,西利亞本身也是可以半獸化的,算是部落裏很稀有很健康的雌性,所以他能很快的懷上孩子……可是因為前段時間趁著獸人們都出去打獵,裂齒暴龍的偷襲,讓部落傷了元氣,西利亞為了保護孩子和阿瑞爾,也就是阿斯蘭的哥哥,結果摔傷了自己,差點動了胎氣,阿斯蘭回來後急的差點沒瘋掉。不過這次戰爭傷亡慘重,阿瑞爾的孩子被裂齒暴龍咬死了,就連他的伴侶喬也受了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拖過這個冬天。
  「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雪萊的眼眶有些紅。

【番外】悲催的西利亞同學

  李強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苦逼的心情。
  他穿越了,穿到一個奇怪的原始部落,穿成了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會半獸化,還會懷孕……這個男人還有一個強壯的可以變成野獸的對象,也就是老公,部落裏稱之為伴侶。
  李強偷偷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菊花:柔軟緊縮有彈性……這種地方居然能被那啥,而且還能懷上孩子……李強無比混亂。
  阿斯蘭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生怕他出一點閃失。
  現在是冬天,外面經常飄著鵝毛大雪。對於李強這個南方人來說,這簡直是新奇無比的體驗。他從沒見過這麼大片的雪花,這麼厚的積雪……當然,還有這麼這麼冷的溫度。
  他把自己全身都裹滿了獸皮,坐在門口的火堆旁往外看。
  雪萊身為部落的醫師之一,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李強身邊照顧著。
  哦,現在的李強已經不叫李強了,他有一個洋名,叫西利亞。
  西利亞想出去玩,可是他沒有足夠暖和的衣服和鞋子。
  這裏的獸人都極其抗凍,大冬天也只是圍了一塊獸皮在腰間,兩隻大腳丫子光著,在雪地上踩出一個一個的大腳印。雌性的獸人基本上都只在房間裏呆著,冬天也是雌性休養生息的時間。他們在房間裏縫製著簡陋的衣服和獸皮,釀制著果醬,和自己的親人或者愛人聊天。熬著這個寒冷的冬天。
  雪萊把凍的紅彤彤的腳放在火堆旁,算著西利亞分娩的日期:「親愛的,還有一個月你就可以生小寶寶了,哦,真的好期待,再過一個月,春天也要來啦。」
  一點都不期待好不好?西利亞滿臉黑線的摸著自己的大肚皮,裏面真的有個活動的東西,是不是的踢著自己的肚子,就連睡覺都睡不好。
  「所以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的養身體,啊,對了,你也要多和阿斯蘭愛愛哦,否則寶寶不容易生出來啊。」雪萊自顧自的說著,銀色的長髮在火光下閃動著金色的光輝。
  愛愛?西利亞差點沒被口水嗆死,他和那個高大粗壯的男人……愛愛?我的天,會死人的!他漲紅了臉:「不愛愛不行嗎?」
  「不行!一定要愛愛,否則那裏不會變柔軟,而且多愛愛會分泌潤滑的液體,到時候生寶寶不會太疼……啊,我記得是誰不和自己的伴侶愛愛,結果生寶寶的時候疼了足足有三天呢……」
  西利亞臉發青。他知道分娩的疼痛被列為十級疼痛,弄不好就會死人的,尤其是在這種醫學都不發達的原始社會,估計一點點感冒發燒都會致命。他頭疼的不行,理智在愛愛和疼痛之間搖擺。
  阿斯蘭狩獵回來,放下肩膀上扛著的小野豬,把一串看上去晶瑩剔透的白色果子放在西利亞懷裏:「你嘗嘗,雪晶果,只有冬天下雪的時候才長呢。」
  西利亞接過雪晶果,看著阿斯蘭古銅色的皮膚上東一道西一道的傷痕,鼻子不禁發酸。
  在他的記憶裏,只有自己外婆會對自己這麼好,有什麼好吃的先給自己,攢了錢了,也是先給自己買衣服,如今外婆走了這麼多年,沒想到自己死後穿越,依舊能遇到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突然間,西利亞失落起來,他知道,這男人只是對自己的伴侶好,他的伴侶在那次裂齒暴龍的偷襲中已經死掉了,現在,是自己卑鄙無齒的佔據了這個身體,享受著這男人的溫柔。
  他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這個男人,可是又在害怕,害怕自己被遺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西利亞,你怎麼了?」阿斯蘭溫熱的大掌撫摸著他的頭髮:「為什麼不高興?」
  他抬起頭,看著阿斯蘭擔心的表情,撅了撅嘴:「我在擔心你,看到你受傷,我很不舒服。」
  阿斯蘭哈哈大笑:「西利亞,你以前可是說這個傷疤是身為獸人的榮耀呢,如今也學會擔心我了啊?」
  「什麼話啊!我不能擔心嗎?」西利亞不高興了。
  「沒有,我只是太高興了……」阿斯蘭彎了腰,在西利亞額上親了親:「我去把食物洗乾淨,你在家裏乖乖等我。」
  那晚,吃飽喝足的西利亞在阿斯蘭的懷裏婉轉呻【河蟹】吟,他用心的感受著阿斯蘭對他猛烈的愛意,那種洶湧中帶著溫柔呵護的感覺,讓西利亞淚流滿面。
  「別哭,西利亞,別哭……」阿斯蘭愛憐的親吻著伴侶的眼角,舔淨那鹹鹹的液體:「我會永遠守護你的,別哭……」
  阿斯蘭,如果你知道我不是我,你還會對我好嗎?阿斯蘭,我,我突然捨不得你了……
  西利亞的心情不好,每個人都能感受出來。雪萊把這個歸結於生產前的憂鬱:「阿斯蘭,你不用太擔心,每個雌性生寶寶之前會有有一段時間心情不好的。」
  阿斯蘭看著日益消瘦的西利亞,心如刀割一樣:「可是西利亞瘦的太厲害了,怎麼辦?我天天給他吃好吃的,他還是瘦下去了。」
  雪萊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是建議阿斯蘭多陪陪西利亞,讓他開心一些。
  阿斯蘭為了西利亞,把每天出去打獵的活動分成三天一次,沒出去一次就打回大量的獵物。而且部落裏的人聽說西利亞心情不好,都建議阿斯蘭陪伴在西利亞身邊,然後打獵的事情就交給其他獸人。
  「我們會給西利亞弄回他喜歡吃的食物的,你不用擔心。」達克斯拍了拍阿斯蘭的肩膀:「現在主要的是讓西利亞身體快快好起來,然後給部落填一個健康漂亮的小寶寶。」
  阿斯蘭苦笑著點點頭:「嗯,謝謝你們了……」
  分娩的那一天很快就來到了,西利亞躺在床上疼的臉色發白,雪萊和阿瑞爾在旁邊守護著。阿斯蘭焦躁的不行,圍著房子一圈圈的打轉。
  西利亞覺得十級疼痛都說的輕巧了,他現在恨不得把身體砍成兩瓣,下腹傳來的疼痛讓他覺得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西利亞,加油……哦,快看到寶寶的頭頂了,加油使勁啊。」雪萊推按著西利亞僵硬的腹部,急出一頭汗。
  阿瑞爾握住西利亞的手,不停的用水濕潤著他的唇:「西利亞,要不要喝點水?加油,你一使勁,寶寶就出來了……」
  哪里有這麼輕鬆啊!!!西利亞從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呐喊,緊接著屋外也傳來吼聲:「西利亞,西利亞……不生了好不好?西利亞!!!」阿斯蘭已經語無倫次,暴躁的他被達克斯和雷切爾牢牢的按在地上,半獸化的他已經把平整的地面撓出了好幾個坑。
  不生?西利亞苦笑。這是你愛的那個西利亞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如果不完好的生下來,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痛了整整一天,那個磨人的小傢伙終於用他嘹亮的哭聲提醒所有大人:他健康的來到了這個世界。
  阿斯蘭第一時間沖進房間,撲到西利亞身邊,撫摸著他汗濕的頭髮和臉頰:「西利亞,我愛你……我愛你,西利亞……」
  西利亞閉上眼睛,默默的留下兩行淚水。
  寶寶是個小獸人,棕色捲曲的頭髮像西利亞,碧綠色的大眼睛則像極了阿斯蘭。小寶寶肩胛上捲曲的花紋暗示了他以後也會是一個有翼族,長大獸化後會有一對漂亮的翅膀。
  獸人寶寶三歲前和雌性寶寶是一樣的,三歲後開始學著獸化,五歲就可以學習簡單的捕獵,基本上十歲以後就能跟大人們配合去比較危險的地方狩獵了。
  剛出生的寶寶十分嬌弱,因為他們沒有奶吃,只能靠吃水果和蔬菜的汁液生活,一直到四個月之後長出牙齒,才開始慢慢的吃碎碎的肉泥和完整的水果蔬菜。
  所以,在寶寶一歲之前,是部落的重點保護對象。幾乎所有出去狩獵的獸人們,都會尋找著寶寶能吃的水果。
  天氣漸漸的暖和了,春天來了。
  阿瑞爾的伴侶喬熬過了完整的冬天,卻在春天裏傷勢惡化去世了。
  失去了孩子和伴侶的阿瑞爾天天以淚洗面,幾乎都要哭的死過去。
  為了安撫阿瑞爾,西利亞把自己的寶寶讓阿瑞爾照看,也為了給他的生活帶一些動力。有了寶寶,阿瑞爾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
  「寶寶叫達西好不好?」阿斯蘭摟住自己的愛人,鼻尖在他的脖頸上蹭來蹭去。
  「好啊……」西利亞描繪著阿斯蘭俊美的五官,心裏暗暗的發痛。小達西以後有阿瑞爾照顧,那麼,如果阿斯蘭知道真相後不想要自己了,或者……那最起碼,自己把西利亞最後的愛情都完整的留給了他。
  這裏的獸人們長的都很好看,似乎都帶著混血一般,尤其是阿斯蘭,西利亞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
  一夜的熱情,讓西利亞的心更疼了。
  阿斯蘭似乎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伴侶一直皺著眉頭,好像有無窮盡傷心的事情一樣,問他的時候,他也不說,只是用微笑搪塞過去。
  阿斯蘭隱隱的覺得,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一件關於自己的,可能會很可怕的事情……

【番外】悲催其實只是個開始

  西利亞心裏矛盾的很,他一方面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告訴阿斯蘭,另一方面有貪戀著阿斯蘭帶給他的寵愛和溫暖。實在不行,就等寶寶長了牙齒再說實話……西利亞暗自握了握拳。
  西利亞背著寶寶跟著幾個雌性上山采水果。
  這個部落挨著山,春天一到,山腳下的灌木叢中就會星星點點的出現紅色或者綠色的野果,酸甜可口,是很多雌性最喜愛的零食。而且山腳離部落很近,沒有大型的野獸,十分安全。
  西利亞純屬帶孩子出來散心的。小達西十分的受歡迎,走到哪里都會有人想要抱一抱,而且帶著小達西出來,阿瑞爾也能跟著一起出來活動活動,整天悶在房子裏傷心,早晚會生病的。
  阿瑞爾背著藤簍,雙手靈活的在帶刺的灌木叢中摘著最紅最大的果實,這果實他自己捨不得吃,幾乎全部都給了小達西。小達西被阿瑞爾寵的都快變成一頭小豬了,成天睡飽了吃吃飽了睡。
  西利亞來到這個世界,這也是頭一次上山,感覺跟自己家那邊的山也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很多植物他叫不上名字來,很多動物對他來說也是陌生的很。
  雌性們都不讓西利亞幹活,結果他只能抱著小達西靠在山壁上發呆。小達西閒不住,掙扎出他的懷抱在柔軟的草地上滾來滾去,看見個小蟲子都高興上半天。西利亞覺得獸人的孩子真的很好養,也不用買高價的牛奶,高價的衣服,甚至連玩具都省了,只需要把他喂飽,往地上一放,他就能自己玩的開心。
  西利亞百無聊賴的東走走西看看,突然發現山壁下的泥土讓他無比的熟悉。
  這是?西利亞抓起一把泥土仔細的看了看,突然笑了出來。這是高嶺土,也稱做陶土,是他在以前那個世界用來賺錢的,最最熟悉的東西了。
  這裏居然有陶土,這不就證明可以燒制簡單的陶器了嗎?
  回到部落,西利亞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阿斯蘭。
  阿斯蘭有些驚奇,他不知道什麼叫陶土,什麼叫陶器,他祖輩一直用石碗或者木碗。但是看西利亞這麼興奮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潑涼水,於是點頭同意要和首領商量一下。
  雷切爾對這個很感興趣,只要是能對部落有幫助的,他都感興趣。
  燒制陶器的地方在西利亞的指點下很快就弄出來了,西利亞用獸皮包了一大包陶土,開始慢慢的琢磨,在這個沒有工具的地方,該如何做出簡單的陶器來使用。
  把自己悶在窯洞裏好幾天,就連阿斯蘭都不能把自己的伴侶帶回來。西利亞自從受傷之後就變得有些奇怪:固執,有心事,不太愛說話……甚至連愛愛的時候,都比以前熱情許多。
  當然,最後一條阿斯蘭覺得很滿足。
  當西利亞捧著一隻陶罐從窯洞裏疲憊的出來的時候,阿瑞爾帶著小達西從外面已經等了很久了。
  「看。」西利亞把陶罐遞給阿瑞爾:「你覺得怎麼樣?」
  阿瑞爾捧著這個大肚子的陶罐,嘴巴張的開開的:「天啦,別跟我說,這個是你用那種泥土做的,好漂亮啊,可以裝很多東西吧?裏面也好光滑……」
  粗糙的木碗和石碗自然沒有辦法和陶製品相媲美。西利亞把燒制陶罐的步驟都告訴了雷切爾,當得知這並不是很累的工作的時候,好幾個年老的獸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
  獸人的年齡很長,基本上都能到一百五十歲左右,據說還有更加長壽的,活到了兩百歲。但是雄性獸人過了一百歲之後,狩獵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可是又不願意無所事事的在部落裏等著年輕的獸人養活,於是有的獸人就選擇帶著伴侶離開部落,隨便找個地方度過殘生;還有的就會和部落裏的藥師學習采藥,就算不能狩獵了,也得要為部落做一些貢獻,這是獸人們的原則。
  現在又有了一種可以改善部落的工作,對於年老的獸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
  西利亞手把手的教給他們如何製作胚胎,如何燒制陶器,沒有幾天,聰明的獸人們就學會了這門手藝,並且根據自己的興趣,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陶碗陶盆陶罐,甚至還有的獸人燒制了好幾個陶制的小動物,然後拿給小達西玩。
  西利亞的貢獻讓部落裏的所有人都另眼相看,就連阿斯蘭都覺得好像突然之間被人尊敬了一樣,於是對西裏爾就更加的好了。
  其實,西利亞的想法很簡單,他想要做出一些事情來,讓別人覺得他是有用的,就算以後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也不至於被當成妖怪燒死或者驅逐。
  每次一想到自己把身份說出來的時候可能會遭到的待遇,西利亞就渾身發冷。
  小達西兩個多月了,長的非常的健康,他雖然還沒有牙齒,但是已經可以用牙齦把水果咬破,然後吸吮裏面的果汁了。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西利亞心裏就越來越難受,尤其是每次得到阿斯蘭寵愛的時候,西利亞簡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偷,他偷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親情愛情還有友情。
  阿斯蘭不屬於他,小達西也不屬於他,當他做夢夢到阿斯蘭帶著小達西說要去找真正的西利亞,而把自己丟下的時候,西利亞心疼的幾乎都哭了出來。
  阿斯蘭打獵的時候有點心不在焉,差點被尖角鹿的角刺傷手臂。雷切爾一腳踢飛尖角鹿,莫名其妙的看著一臉茫然的阿斯蘭。
  「我不知道西利亞究竟是怎麼了……」休息的時候,阿斯蘭沮喪的向自己的夥伴們訴苦。他和雷切爾還有達克斯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說。
  雷切爾沒有伴侶,不是能很瞭解這種心情,達克斯撓了撓頭,表示對西利亞最近的變化也很奇怪。
  本來西利亞只是一個柔弱的,帶點小傲氣,而且有些貪玩的雌性。和阿斯蘭在一起三年才懷上寶寶,有了寶寶的西利亞變得任性起來,天天折騰著阿斯蘭要著要那,讓阿斯蘭天天苦中作樂,但是又愛他愛的不行。上次裂齒暴龍偷襲部落,西利亞為了保護阿瑞爾而受傷昏迷,摔倒了頭部的他幾乎都快沒有心跳和呼吸了,可是卻有奇跡般的蘇醒過來。這段時間,阿斯蘭急的都快瘋了,每天守在西利亞身邊一步不走,一直到西利亞睜開眼睛……
  「可是,西利亞從來沒有說過他會製作陶器……」達克斯攤攤手:「西利亞是阿斯蘭從別的部落帶回來的,我前幾天去那個部落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他們會做陶器,他們甚至不認識什麼叫陶土。」
  阿斯蘭更加煩躁,他不停的抓著頭髮:「這個我不管……我就是想知道西利亞究竟怎麼了,你們不知道,每次我看著他做夢在哭,心裏揪的疼,可是他有不告訴我是為什麼!」他恨恨的捶了一下地面:「西利亞有事瞞著我,卻又不跟我說……他以前不這樣的!」
  「雌性的心思都很細膩複雜的。」雷切爾叼了跟草莖靠在大樹上。他身為部落的新首領,早就過了找個伴侶的歲數,可是卻一直堅持單身,讓部落裏喜歡他的雌性每每喪氣而歸。雷切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找個什麼樣的伴侶,他覺得自己以後的伴侶一定不能嬌氣,要能和自己一起撐起這個部落,可惜,部落裏所有的雌性都不太符合他的心意。
  「不行,我一定要問清楚西利亞究竟怎麼了,他這樣難受,我也會跟著難受啊。」阿斯蘭也不打獵了,把先前抓到的那兩隻尖角鹿抗在肩膀上:「我先回去了。」
  看著阿斯蘭瞬間跑遠的背影,達克斯和雷切爾不約而同的歎了口氣……
  雌性神馬的,真的很難懂啊。
  阿斯蘭到了部落,得知西利亞上山采野果還沒回來,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於是丟下尖角鹿,頭也沒回的跟著上了山。
  山腳附近的野果都被採摘的差不多了,阿斯蘭循著西利亞的氣味,在一處山坳裏發現了他。西利亞正抱著半簍水果,坐在地上發呆。
  「怎麼了?你受傷了?」阿斯蘭沖了上去,抱起西利亞仔仔細細的觀察。
  西利亞被嚇了一跳,當看清是誰時松了口氣:「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休息休息。」
  阿斯蘭有些不高興的責怪道:「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裏來了?這裏離山腳很遠,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我只是想多摘些水果罷了,不知不覺就走遠了。」西利亞把背簍塞到阿斯蘭手裏:「你拿著吧。」說完轉身就要往回走。
  「西利亞!」阿斯蘭抓住他的手臂:「你有心事,為什麼不和我說?」
  西利亞身子頓了頓,慢慢的開口:「我沒有什麼心事,你想多了。」
  「不可能,你就是有心事,我好幾次看見你睡覺的時候在哭。」阿斯蘭把西利亞拉到自己懷裏,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長髮:「你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嗎?我不想你難受……西利亞……」
  西利亞閉上眼睛:要告訴他嗎?如果告訴了他,自己只是奪取了西利亞身體的一個靈魂,他會不會覺得恐怖?覺得自己噁心?他還會這樣抱著自己嗎?
  西利亞靜靜的推開阿斯蘭:「你真的要知道?」
  「我要知道!」阿斯蘭迫切的說:「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心事,好嗎?」
  西利亞動了動嘴角,最後擠出一絲苦笑:「好的,我告訴你……」

【番外】悲催其實也包括過程

  看著阿斯蘭不可置信的表情,西利亞的心一點一點的變得冰涼。
  「我真的不是西利亞,西利亞早就死了……你應該知道的,我和西利亞的不同。阿斯蘭,我……」西利亞想要伸手去拉阿斯蘭的手臂,阿斯蘭卻猛的往後一縮。
  「不可能!西利亞,你究竟在胡說什麼?」阿斯蘭有些暴躁。
  什麼他的世界?什麼李強?什麼孤魂野鬼?什麼……已經死了……不,不可能,西利亞就在自己面前,他怎麼能說自己已經死了呢?可是……可是……
  西利亞歎了口氣,用自己的語言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我們那裏的語言,我醒來時,真的很震驚,甚至不敢相信……西利亞的身體裏留著他以前的一點記憶,例如你的好,還有這裏的語言。」西利亞歎氣,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是一雙可以獸化的手:「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確實不是你……你最愛的那個西利亞,不是你的伴侶,雖然這身體是,可是我……我不是……我會製作陶器,西利亞不會,我用獸皮做了靴子,西利亞也不會。我一直在找機會,找機會告訴你這個事實,可是又怕你受不了……」
  「那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不一直瞞著!!」阿斯蘭無法接受的怒吼,他最愛的西利亞,已經不在了……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我……」西利亞咬了咬唇:「阿斯蘭,我不是故意的,你……」他不想看到如此悲憤的阿斯蘭,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安慰他。
  「滾!!」阿斯蘭猛的推開西利亞,憤怒的雙眼變得血紅:「我不想看到你,滾!!」
  西利亞掙扎著爬起來,背後因為撞擊變得抽痛:「阿,阿斯蘭……」果然會不被原諒嗎?
  阿斯蘭看著受傷的西利亞,眼睛裏流露出茫然、悲傷、氣憤等各種感情,最後猛的轉身,飛走了……
  他必須要冷靜一下,他在看到西利亞摔倒的時候,心都疼了,可是他怕,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氣,再次傷害到西利亞……不,那不是西利亞,那只是西利亞的身體,裏面的靈魂不是西利亞了……可是,為什麼看到他受傷,自己還是如此的難過……
  「啊!!!!!!!!!!!」森林裏傳來阿斯蘭的怒吼,西利亞緊緊的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溢出,沾濕了雙頰。
  阿斯蘭……其實,我願意比西利亞,更加的愛你……可是,一切都成為了泡影,阿斯蘭,對不起……
  雲層堆積的越來越厚,終於承受不住壓力,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沖刷著整個大地。
  西利亞忍住背後的傷痛,搖搖晃晃的走向森林深處。
  再大的雨水也無法沖淨他的悲傷與痛苦,西利亞知道,阿斯蘭比自己會更加的痛苦。
  阿斯蘭是被雷切爾和達克斯架著回到部落的。
  因為憤怒和傷心胡亂奔跑的他沖進了火鳥龍的巢穴,和裏面的鳥龍打成一團,如果不是雷切爾聽到了聲音,估計阿斯蘭會被暴怒的火鳥龍們撕成碎片喂了孩子……
  一身是血的阿斯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嘴裏只是喃喃的重複著一個名字:西利亞……
  「西利亞在哪里?」給阿斯蘭擦著身上的傷口的阿瑞爾看著弟弟傷成這個樣子,傷心極了:「西利亞沒有和阿斯蘭在一起嗎?我記得下午的時候,阿斯蘭去找西利亞了……難道……」阿瑞爾不敢往下想……西利亞一定會沒事的!
  小達西坐在床邊,看著渾身是傷的父親,大眼睛裏含滿了淚水:「呀呀……痛……」
  雪萊把調製好的藥膏遞給阿瑞爾,然後抱起小達西來哄:「雷切爾帶著回來的獸人們出去找了……他說沒有在火鳥龍的巢穴附近看見西利亞……」不是因為西利亞,那阿斯蘭為什麼跑去和火鳥龍打架?他們和火鳥龍幾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畢竟那東西的肉又不好吃。
  「西利亞……西利亞……不……西利亞……」阿斯蘭身體發著高熱,嘴裏仍舊在不停的喊著西利亞的名字。
  阿瑞爾哭的泣不成聲,他想起自己的伴侶,身體發冷:「阿斯蘭,求求你,一定要堅持住,千萬別出事……西利亞很快就回來了,阿斯蘭……」
  雷切爾帶著獸人們從外面找了一夜,最後都空手而歸。
  雪萊扯著達克斯焦急的問:「西利亞呢?沒有看到他嗎?」
  達克斯丟下手裏已經壞掉的背簍,眉頭皺的死緊:「沒有看到人,只找到了這個……這場雨把西利亞的氣味都給洗沒有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達克斯的話說的比較婉轉,一個雌性的獸人在大雨天消失在森林裏,任何人都知道會凶多吉少,這種天氣,就連獸人都不願意進入森林……
  「不可能!西利亞不會出事的……如果,如果他出事了,阿斯蘭會瘋掉的……不可能……」阿瑞爾哭的幾乎要暈了過去:「我失去了太多了,不要阿斯蘭跟我一樣,也失去伴侶,不要……」
  圍在屋外的獸人們淋著雨,聽著阿瑞爾的哭喊聲,心裏都無比悲痛。
  任何一個獸人,都不想失去自己的伴侶,那種痛苦仿佛會奪走自己的生命一樣。
  阿瑞爾很堅強的活了下來,可是阿斯蘭……阿斯蘭也會那樣堅強嗎?
  清晨,雨停了。雨水將這個綠色的部落沖刷的乾乾淨淨,晶瑩的雨滴還停留在草葉上,仿佛昨夜不過就是個夢。
  阿斯蘭醒了,睜開雙眼四處的看,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喉嚨發幹,聲音嘶啞:「西利亞……」
  「阿斯蘭?你醒了?太好了……」正在給小達西喂東西吃的阿瑞爾高興的跳起來:「你終於醒了,老天……對了,阿斯蘭,西利亞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阿斯蘭表情一變,聲音有些僵硬:「沒,沒有在一起……他在哪里?」
  阿瑞爾臉色暗淡下來:「沒有在一起?天啦……阿斯蘭……西利亞他……」
  阿斯蘭似乎不想聽到這個名字,連忙轉移了話題:「阿瑞爾,我餓了……」
  阿瑞爾抱著小達西,高興的出去給阿斯蘭找吃的東西:「阿斯蘭行了,謝天謝地。」他從雪萊手裏接過一盤烤餅:「這樣就能知道西利亞究竟去哪里了,太好了。」
  雪萊似乎並不開心,他跟在阿瑞爾的身後進了阿斯蘭的房間,看著阿斯蘭緊皺的眉頭和落寞的神情,覺得哪里有些奇怪:「阿斯蘭,昨天你去找西利亞,他人呢?」
  阿斯蘭別開頭,不想說話。
  「阿斯蘭,西利亞呢?」阿瑞爾見到阿斯蘭這個樣子,也納悶起來。
  阿斯蘭有些煩躁:「那不是西利亞,他不是西利亞!」
  雪萊和阿瑞爾都愣住了,相互看了看,雪萊開口:「什麼不是西利亞,阿斯蘭,西利亞怎麼了?」
  阿斯蘭把那個冒牌西利亞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最後憤怒的大喊:「他搶了西利亞的身體,他說西利亞死了,他不是西利亞,他……他……他該死!」
  「阿斯蘭!」阿瑞爾大聲制止了阿斯蘭的話:「你的意思是,你把西利亞,丟在了森林了?」
  阿斯蘭張了張嘴,最後頹喪的低下頭:「嗯……」
  「阿斯蘭,我為你感到丟人!」阿瑞爾終於也生氣了:「你說他不是西利亞,難道這段時間,他對你的好都是假的?他為你做飯,每天等你回來,照顧孩子,照顧這個家,給你縫製衣服,難道都是假的?」他順了順氣:「就算他不是西利亞,但是他現在是個雌性,你就這樣把一個雌性丟在森林裏一走了之?」
  「我以為,我以為他會回來的!在說,那不是西利亞,他,他只是個奇怪的東西,也許是個魔鬼……」阿斯蘭為自己辯解。
  阿瑞爾冷笑:「西利亞為了救我,摔傷了,磕到了頭……我們都以為他不會活下來,因為好幾次,他甚至連心跳都沒有了……後來,西利亞活下來了,並且為你生下了小達西……他教給我們如何製作靴子,這讓我們就算在冬天出去,也不會凍傷腳,而且可以到山裏去,也不怕被石塊樹枝紮上;他教給我們如何製作陶器,為了製作陶器,他把自己關在窯洞裏好幾天……他經常安慰我,讓我不要傷心,告訴我以後的生活會更加美好……他甚至說如果我不想再找伴侶的話,就生個小寶寶認我做媽媽……阿斯蘭,如果這樣的人是魔鬼,那你豈不是比魔鬼還不如!」
  雪萊把那只被損壞的背簍丟到阿斯蘭面前:「達克斯他們出去找了一晚上,只找到這個。昨天下了一夜的雨,西利亞的氣味都消失了……」
  「不……」阿斯蘭抱住頭,他究竟做了些什麼,他傷害了那個善良的雌性,那是他的伴侶,雖然……可是阿斯蘭想到這段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心更加的疼:「我去找他!」
  阿瑞爾仍舊冷笑:「你去找他?你一身的傷,要如何找他?就算找到了,你要怎樣勸他回來?在這個部落裏,只有你和小達西是他的親人,你都不要他了,他還會回來嗎?」
  「不,不!!」阿斯蘭跌跌撞撞的跳下床,往屋外沖:「他會回來的,他,他捨不得……他應該捨不得孩子,他……」
  「阿斯蘭,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西利亞究竟愛不愛你。」說完,抱著茫然的小達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他不想看到這樣的阿斯蘭,他會覺得難過……
  西利亞,你究竟在哪里?

【番外】苦逼的西利亞

  西利亞覺得自己很悲催,他做了好幾年的杯具洗具,結果把自己變成了茶几。
  怕是瓊瑤奶奶的小說情節也不過如此吧……西利亞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跡,涼的是雨水,熱的是淚水。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無形之中變成了苦逼言情小說裏的男【女】主角,這種感覺真他媽的不爽!
  大雨中的森林顯得陰森恐怖,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部落已經無法再回去了,他怕他回去後,等待他的會是一場極刑或者無情的驅逐,那樣還不如自己就這麼離開的好。
  跌跌撞撞的在森林中走著,西利亞極目四望,想找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這裏到處都是參天大樹和濃密的灌木叢,他生怕會突然撲出來個什麼,或者一道天雷劈下來,讓自己徹底的神形俱散。
  其實這樣也好……西利亞自嘲,什麼都沒有了,也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走著走著,突然腰上一緊,整個人懸空而起。
  西利亞嚇的大叫一聲,發現自己被幾棵藤蔓纏住,吊在半空晃晃蕩蕩,而自己的下方,居然出現了一顆奇怪的植物,那東西看上去像個長滿苔蘚的石塊,可是現在卻長開八瓣佈滿利齒的嘴巴,正在期待著美味的食物。
  我靠啊!!!西利亞用力的掙扎起來,他寧願被雷劈也不想被怪物塞了牙縫!!藤蔓越纏越緊,西利亞越掙扎越絕望:阿斯蘭……小達西……阿瑞爾……雪萊……再見了。阿斯蘭,其實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從來沒有人和你一樣對我這樣好,還有小達西,我的兒子……我再也看不到你獸化的樣子了,好可惜……
  西利亞停下掙扎,閉上眼睛:死就死吧,反正早晚也是個死,區別只是在於意外死和老死罷了!
  正胡思亂想著,藤蔓一陣晃動,西利亞發現自己被攬緊一副溫暖的胸膛上。
  「阿斯蘭?」他驚喜的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一個陌生的獸人:「你,你是誰?」
  「嘖嘖,這裏居然有個小雌性,我真幸運……」那個高大的獸人有著一頭捲曲的金髮,銀灰色的眸子充滿趣味的看著自己懷裏的雌性獸人:「喂,你是哪個部落裏跑出來的?」
  「不用你管!」西利亞不喜歡被陌生的雄性靠近,他用力推著獸人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
  「嘿,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這樣對待我?」那個獸人鬆開手,然後痞笑著摸著自己的下巴:「你不會失戀了吧?怎麼?那個叫阿斯蘭的不要你了?那你不如跟了我怎麼樣?」
  「不怎麼樣!」西利亞憤恨的瞪了他一眼,這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有,謝謝你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
  「做我的伴侶好了。」那個年輕的獸人聳聳肩:「我是出來歷練的,順便帶個伴侶回去,正好碰見你……」
  「我真幸運,可是不行……」西利亞有點沮喪:「我不喜歡你,我有喜歡的人了。」
  「反正他也不要你了嘛……」尾音消失在西利亞悲哀的目光中:「好吧好吧,你要不要我送你回部落?」
  「不要!」西利亞垂下眼簾,他知道自己現在狼狽透了,而且有些頭暈:「你不是也有部落嗎?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年輕的獸人抓了抓頭髮,好奇的看著眼前彆扭的雌性:「你可真麻煩,為什麼不去自己的部落?你跟我回去,會被人當成我的伴侶的。」
  「那算了……」西利亞扭頭就走:「反正已經這樣了,我本來也沒想能活下來。」
  「啊喂!」獸人失敗了,他連忙抓住西利亞的肩膀:「你怎麼這樣啊?我遇到的雌性可都是很溫柔的呢。」他好奇急了:「你究竟和那個叫阿斯蘭的怎麼了啊?任何雄性獸人都不會放任一個雌性單獨的進入這麼危險的地方的,他可太不可靠了,這樣的獸人是絕對沒有資格有伴侶的呀。」
  「你閉嘴,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西利亞不允許有人說阿斯蘭的壞話,阿斯蘭是個很好的伴侶,只是,只是自己……他捂住臉,感覺眼睛裏又有熱熱的液體流出來:「他很好,他比任何人都好,只是我太不好了,我是個卑鄙的人,我搶了屬於他的幸福……」
  「呃,你別哭啊……哎哎,別哭了……好吧好吧,我帶你去我的部落玩。」年輕的獸人妥協了,他背著哭泣的西利亞在森林裏狂奔,繞過了很多危險的地方:「你的部落是在北邊吧?我記得北邊有個很不錯的部落呢,我的部落在西邊,沒有這麼多樹,但是卻挨著美麗的大草原,比這裏好多了……」他突然停下腳步,閃進一個洞穴:「先避雨吧,等雨停了,我帶你飛回去。」
  「你也會飛嗎?」西利亞看著這個獸人,他一直以為只有自己部落裏的獸人會飛。
  「當然了,我可是有翼族的。」年輕的獸人做了一個我很強大的姿勢。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外面,有獸人在飛……好像是在找什麼,你說,是不是來找你的?」
  西利亞嚇了一跳,他偷偷的探出頭往天上看,果然發現了飛翔中的獸人,可是離的太遠,看不清楚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阿斯蘭……他們要找自己做什麼呢?難道要自己交出西利亞的身體?還是……西利亞咬了咬唇,把頭縮回來:「反正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他抬起頭哀求的看著獸人:「那個,你不要把我交給我的部落的人,我寧願死也不想回去的呃!」
  年輕的獸人張了張嘴,詫異的說:「你真是個奇怪的雌性……」
  山洞裏又變的靜默起來。
  西利亞靠近山壁,冷的發抖。年輕的獸人見狀,從背後變出翅膀,把西利亞密密實實的蓋住。
  不管多少次,每次見到獸人們從自己光滑結實的背部變出寬大的羽翼來,都讓西利亞吃驚不已,這真是個奇異的種族。
  「謝謝……」西利亞貪婪的享受著這種溫暖:「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年輕的獸人抱著手臂坐在洞口當著外面的風:「我?我叫克利斯,你呢?」
  西利亞想了一下,決定說一個假名字:「我,我叫卡羅……」卡羅是部落裏一個小獸人的名字,他只是借來用用。既然回不去了,他也不想用自己以前的名字,也不想再用西利亞的名字了。
  「卡羅?好吧,卡羅……雨快停了,雖然天已經黑透了,不過我帶著你飛上一晚上,就可以離開這個森林,再過三四天就能回到我的部落的,如何?真的要跟我回去?」克利斯看著那個眉頭緊鎖一臉心事的雌性。
  「嗯!我跟你回去……」
  克利斯的部落也很大,在廣袤的大草原上,分佈著一個一個像小山包一樣的房子。這裏沒有山,沒有很多樹,只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西利亞知道克利斯的飛行速度很快,但是這麼快就見不到那個森林了,讓他心裏略微的有些失落。
  西利亞在克利斯的部落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克利斯帶回來的伴侶,後來在克利斯的說明之下,才知道這是一個單身的雌性。
  單身的雌性啊,這對部落裏單身的雄性是多麼大的誘惑!尤其現在正是春天,各種春情湧動的時刻,於是很多單身雄性都跑來和西利亞示愛,搞的西利亞哭笑不得。
  「不好意思,我有喜歡的人了,真的……」西利亞推拒著。
  獸人們不甘心:「卡羅,你真的有喜歡的人了嗎?可是他不喜歡你吧?否則你也不會和克利斯到我們部落裏來不是嗎?」
  西利亞苦笑:「是的,因為我傷害了他,可是就算這樣,我還是喜歡他,所以,對不起……」
  獸人們都失望的離開了,只留下幸災樂禍的克利斯:「嘿,卡羅,你傷了我們部落裏獸人的心了。」
  「對不起……」西利亞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算了算了……」克利斯沒興趣逗弄一個傷心的雌性:「你就呆在這裏吧,這是我弟弟的房子,他已經跟他伴侶跑去別的地方住了……嗯,希望你能在這裏住的高興,如果可以忘記那個叫阿斯蘭的傢伙,選擇一個我們部落的獸人們就更好了。」他依舊一副痞痞的樣子:「我去看看給你準備點吃的,對了,一會兒我讓阿芙來照顧你,你好像有點發燒,畢竟這一路太累了……阿芙是個小藥師,你放心吧。」
  西利亞感激的點點頭。
  這一路,雖然一直是克利斯背著自己,但是總沒有安穩在部落裏舒服,並且那天他淋了雨,這一鬆懈下來,就能感到非常不舒服,不過克利斯很細心,他還是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
  西利亞把自己埋在柔軟的獸皮中,暗自安慰自己:「讓一切都過去吧,忘記阿斯蘭吧……他沒有了自己,也會找到一個可以照顧他的雌性做伴侶的……阿斯蘭,對不起……」

【番外】我是個肉麻的結局

  西利亞這邊讓自己努力的適應新生活,可是阿斯蘭那邊卻要找人找瘋掉了。
  阿斯蘭悔恨的恨不得殺掉自己,他時刻擔心著西利亞會不會在森林裏受傷,或者被……他簡直不敢想像!
  阿斯蘭每晚每晚的做噩夢,他夢到以前任性可愛的西利亞,和後來穩重溫柔的西利亞,兩個西利亞合在一起,卻轉身走開了:「阿斯蘭,對不起……」
  那張流淚的臉時刻的閃現在阿斯蘭的面前,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後來有獸人在一個山洞裏嗅到了西利亞和一個陌生獸人的氣味,於是連忙回來告訴阿斯蘭。
  雷切爾知道後,冷靜的安撫下躁動不已的阿斯蘭,然後派出一部分獸人去周圍的部落探查,幾天後就有獸人回來報告說西邊有個部落,來了一個新的雌性,不過那個雌性不叫西利亞,叫卡羅。
  卡羅?雷切爾第一時間想到自己部落裏的那個小獸人,那個小獸人比小達西大不了多少,也就剛學會吃肉而已,曾經被西利亞抱在懷裏與自己的兒子達西比較身體身高……他突然笑了:「這個卡羅,沒准就是西利亞呢。」
  「那我去找他,我要帶他回來!」阿斯蘭聽雷切爾這麼說,更加的激動。
  雷切爾拍了拍阿斯蘭的肩:「你確定西利亞會跟你回來?他可是和陌生的獸人去了陌生的部落,其實他完全可以要求那個獸人把他送回來的。」
  阿斯蘭渾身一震,如被雷劈:「不,不可能……西利亞……怎麼會……一定是那個獸人強迫他,一定是的!」
  「沒有哪個獸人會強迫雌□?」雷切爾看著好友這副樣子,覺得可憐又可笑:「也許是西利亞對某個人絕望了,所以決定找一個新的伴侶也說不定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阿斯蘭被雷切爾的話氣瘋了:「西利亞不會這樣的,他絕對不會這樣的!」
  雷切爾也不是不知道阿斯蘭和西利亞之間的事情,他提示到:「可是這個西利亞,和以前那個西利亞不一樣了,你確定他會像以前那樣愛你嗎?你確定在你把他丟在森林之後,他還願意做你的伴侶嗎?阿斯蘭,你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不要太任性,你要用心去想。」
  「可是我愛他啊!!」阿斯蘭悲憤的大吼:「不管是以前的西利亞還是現在的西利亞,我都愛啊!!我每天都不敢睡覺,因為我做夢夢到西利亞受傷了,他滿臉的血,然後對我說對不起……雷,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想殺掉自己,我恨自己恨到不行!!西利亞是愛我的,他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卻……」
  雷切爾看著淚流滿面的好友,歎了口氣:「好吧,你愛他,所以,你現在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把西利亞接回來……前提是他自己願意回來。」
  因為得到了西利亞的消息,阿斯蘭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自己要如何求的西利亞的原諒……小達西也因為好幾天沒看見媽媽了,總是哭鬧不已,嗯嗯,還有西利亞釀的果醬,也該好了……嗯嗯,還有……
  一大早還沒吃早飯,雷切爾就被阿斯蘭從房間裏拽了出來:「快點快點,我們去接西利亞回來吧。」
  雷切爾嘴角抽搐,要不是看在阿斯蘭這一副愛妻心切憔悴的模樣,他真想把這人揍一頓。
  和達克斯交代了一下部落裏的事務,雷切爾就帶著阿斯蘭出發了。
  西利亞正在教給新部落的雌性如何製作獸皮靴,阿斯蘭就這麼從天而降。
  當被攬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之時,西利亞還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只是這夢未免有些太過真實。
  阿斯蘭老遠的就看到了西利亞,他從天上俯衝下來,一把就把這個瘦弱的伴侶摟在懷裏。西利亞沒有受傷,他還活著,他有溫暖的身體,有心跳……這一切都讓阿斯蘭控制不住自己,淚水刷的流了出來。
  周圍的雌性獸人被從天而降的陌生雄性嚇了一跳,當看見其中一個抱住卡羅在哭的時候,心裏一片了然。雖然這個新來的雌性不愛說話,但是他們也從克利斯嘴裏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是這個雌性和自己的伴侶鬧彆扭離家出走了……現在人家的伴侶終於尋上門來,也挺不容易的。
  「阿斯蘭……」西利亞撫摸著這張自己深愛的面孔,眼眶也有些發熱:「阿斯蘭,你怎麼來了?」
  「西利亞……西利亞……」阿斯蘭只是不停的喊著伴侶的名字,他終於把愛人找到了!
  西利亞咬了咬唇,一把推開摟著自己的獸人:「阿斯蘭,我不是西利亞,你知道的。」
  阿斯蘭看著自己空了的懷抱,有些茫然,他認真的對西利亞說:「你是西利亞。」
  「不,我不是!」西利亞狠狠的搖頭:「我說過了,你的西利亞已經死了,我不是!」
  「是,你就是!」阿斯蘭再次把他摟在懷裏:「你就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了,每次我想起自己做的那件事,都悔恨的恨不得死掉……西利亞,以後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再也不會!」
  西利亞不停的掙扎,他突然湧上一種絕望的心情:「阿斯蘭,你冷靜些,我不是西利亞,西利亞已經死了,你說的對,我只是個魔鬼,我佔據了西利亞的身體……如果,如果你想要殺了我,要會西利亞的身體,我,我也會同意的,阿斯蘭,我……唔……」
  嘴巴被粗魯的堵上,一陣粗暴的親吻過後,變成了溫柔的纏綿。
  周圍圍觀的獸人們都默默的走開了,立場尷尬的雷切爾被幾個小獸人拽著去了這邊首領的房子休息。
  阿斯蘭濕熱的吻停留在西利亞的耳畔:「西利亞沒有死,是你代替他活了下來……如果沒有你,我還會失去自己的孩子……小達西永遠不會喊我爸爸了……你就是我的西利亞,不管你怎麼變,也是我的西利亞,我愛你,希望你也愛我……當然,你一定是愛我的,否則就不會哭了……那天,是我該死,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森林裏……後來,大雨沖掉了你的氣味,找不到你,我想我真的要死了,如果你也死了,我一定活不下去的……西利亞,我的西利亞……就算你不愛我,我也求求你,希望你能愛上我,我們是伴侶啊,是要陪伴一生的啊……你就是西利亞,達西的媽媽,我最愛的人……」因為激動,阿斯蘭有些語無倫次,他想表達,不管這個身體裏是誰,都是他愛的人。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那以前的西利亞怎麼辦?你就要這麼忘記他嗎?」西利亞哭的泣不成聲:「你眼睛裏看的是我嗎?我和以前的西利亞是不同的,你能感覺到嗎?」
  「我能感覺到……你們是不同的。」阿斯蘭撫摸著伴侶的背部,如同撫摸著一件無比珍貴脆弱的物品:「你和他不同,他有些任性,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可是你很穩重,很溫柔;他有很多東西都不會,但是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你會做很多事情,可是你也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我不可能會忘記他,但是,我不能離開你,西利亞,你明白嗎?」
  西利亞覺得自己重生了,他終於可以拋下以前的那個西利亞的影子,用完整的自己生活下去了。
  「我們回家吧……」阿斯蘭迫切的想和自己的伴侶回到自己那個溫暖的小屋了。
  西利亞擦了擦淚水,露出笑臉:「嗯,不行。」
  「為什麼?」阿斯蘭不樂意了:「難道你真的有了喜歡的人?嗯?那個帶你走的獸人是誰?是不是他強迫帶你來的?你喜歡他?」
  西利亞黑線:「你在胡說什麼啊?克利斯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原來他叫克利斯啊,我要和他決鬥!」獸人的領域是不容侵犯的,阿斯蘭瞬間爆發了小宇宙!
  「什麼決鬥啊!不是他強迫我的,是我自願跟他來的!」西利亞有些頭疼,這種體內有著獸性的大傢伙打起來可是真的會下死手的。
  「什麼?自願?難道你真的喜歡他?我一定要和他決鬥,我會殺了他的!」阿斯蘭鬥志昂揚。
  「……」西利亞無語,他按了按額角,剛要開口勸阿斯蘭不要衝動,就聽有人痞痞的接口。
  「哦?決鬥是嗎?那就來吧……一個連自己的伴侶都照顧不好的雄性居然也知道什麼叫決鬥,真是可笑啊。」克利斯這句話無意就是火上澆油,阿斯蘭瞬間獸化,猛的撲了上去。
  克利斯也毫不畏懼,仰天長嘯,獸化成一隻威武的雄獅,金色的毛髮在陽光中閃閃發亮。
  黑色的巨豹和金色的巨獅在草原上打成一團,周圍圍了一群看熱鬧的。
  一個叫安琪的雌性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不好意思啊,卡羅,我怕出事,就找人把克利斯叫回來了……呃,反正他們打獵也快結束了嘛,估計一會就都回來了,如果你不想跟那個傢伙離開的話,我就讓克利斯他們把他打趴下。」
  西利亞扶額:「讓他們打吧,安琪,我繼續教給你們做靴子,嗯,等你們學會了,我也該走了。」
  「你真的要和他回去?」安琪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撕扯成一團的戰場。
  西利亞點點頭:「嗯,跟他回去,我們是伴侶不是嗎?」
  安琪摟著西利亞的肩膀笑了:「對,伴侶就是要一生都在一起的,以後別鬧彆扭啦,對了,我知道你不叫卡羅是嗎?」
  西利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我叫西利亞。」
  「好的,西利亞,」安琪笑的很開心:「那以後,說不定我回去你們部落找伴侶呢,我的部落裏的雄性都是一群沒大腦的傢伙……哎呀,到時候你要給我介紹幾個好的雄性啊。」
  「好啊,沒有問題……就怕你爸爸媽媽不放心呢。」安琪作為部落首領的孩子,還是個雌性,簡直就是整個部落的寶貝。
  「那又怎麼樣啊,反正還有一年我就成年啦。」
  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遠,把熱血的獸人們丟到身後。
  當阿斯蘭傷痕累累的結束戰鬥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伴侶已經和雷切爾提前回去了。
  「卡羅……啊,是西利亞,他說:讓那個沒大腦的傢伙養好傷才能回去!呃,所以,你必須要留下養傷。」小阿芙一本正經的轉述西利亞的話。
  阿斯蘭哭號:「不要,我要回家!」
  結果被克利斯帶領一群獸人給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想回家?先養傷吧!
  克利斯摸了摸下巴,決定也要真心的去找一個伴侶了……

過冬神馬的好煩的

  「所以,我對你這麼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感到無比的驚訝……」
  白浩的房子只用了一個禮拜就蓋好了:三間有著拱形屋頂的大石頭房,東西兩間為臥室,中間一間是客廳,也是廚房加飯廳;石頭房子還開了窗戶,用克魯蟲蛻下來的殼子的眼睛部分做窗玻璃。當西利亞提議,雷切爾帶白浩去看克魯蟲的殼子的時候,白浩驚訝極了,他從沒見過如此巨大的……知了猴……克魯蟲的殼子很脆,但是眼睛的部分十分的堅硬,不過還好白浩有腰刀。這個先進的武器在這種原始部落顯得如此的神奇與好用。雷切爾曾經拿著研究了半天,還差點削掉自己的指甲。切割好的殼子用一種藤蔓熬成的膠粘在開出來的窗洞上,看上去漂亮極了。
  房間的門用竹子綁好,蒙上一塊獸皮,利用轉軸原理鑲嵌在門洞上,除了推拉的時候會有點費勁之外,絕對會比以前只有一塊獸皮蓋住門口的時候安全又保暖。原來住的那間小房子被改成獨立的廚房,單獨砌了個灶台平時使用,否則夏天也用燒炕的灶會很苦逼的。
  白浩正在和歐小璟收拾自己的新家,西利亞也跑來幫忙,倆人聊來聊去,話題基本上都圍著這個奇怪的世界打轉。
  西利亞對白浩的吐槽只是聳聳肩膀:「如果你第一天來,發現你不是你,還挺著個大肚子,估計你會比我適應的更快。」
  白浩不做任何回答,畢竟他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的經驗【好吧,誰都不會有這種經驗好不好?】,而且冬天快到了,獸人們開始積極的準備過冬的食物。
  成堆的肉類擺放在門口,都已經清洗乾淨並且撕成了小塊,雌性獸人只需要把肉醃制好並且風乾就OK了。白浩聽西利亞說這裏的冬季非常的長,光落雪的時間就得有三四個月。他可不想天天吃肉過日子,營養不均衡是最容易生病的了。
  白浩和西利亞商量了一下,然後叫來雪萊。畢竟雪萊是這裏的藥師,而且對各種可以食用的植物也頗為熟悉。
  雪萊把現在這種時候可以吃的葉子植物,根莖植物和果實植物如數家珍的列出來,然後皺著眉頭說這些東西都不好過冬,葉子植物容易幹掉,或者爛掉。根莖的也是,放一段時間就發芽了,就算不發芽也會發黴。果實的就更別說了,沒有了水分的果實極其容易爛,除非做成果醬,否則無法儲藏。
  白浩心裏有了合計:他今年的任務很重要,現在房子有了,住基本解決。可是人生在世吃穿住行,只解決了一個住還是不行。他得儲存柴火,而且要儲存蔬菜。
  白浩老家是在北方,冬天儲存蔬菜除了用冰箱之外,還有一個更加普及的辦法,就是地窖。
  收拾好房間,白浩找了幾片可以當鐵鍁用的堅硬的獸骨,開始在自家房後挖地窖。
  挖地窖這件事對白浩來說是輕而易舉的工作,雖然他這個舉動讓西利亞和雪萊十分好奇,但也會動手幫幫忙。對於西利亞來說,什麼都會的白浩基本上就是開了金手指的傢伙,跟他走,有肉吃。雪萊則是好奇,因為他也想知道挖一個這麼大的洞究竟是要做什麼用的。
  「南方沒有菜窖嗎?」白浩邊挖土邊問。
  「沒有,反正我沒見過……但是聽說過,這玩意是儲藏蔬菜用的吧?不過我們那裏一年四季都不缺蔬菜吃,我剛來的時候,天天吃肉也挺犯愁的,可是有不知道有什麼辦法把蔬菜都留下來。」西利亞有日子不幹體力活了,此刻累的氣喘吁吁。
  白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個地窖可以儲藏葉子菜和根莖的菜,還可以存一些水果。而且很多根莖的菜都可以曬成幹儲藏,更方便存放。」
  「啊呀,那就太好了,這樣冬天也可以有菜吃了!!」西利亞興奮的把白浩的話翻譯給雪萊聽,雪萊也高興不已:「那讓白浩教給我們怎麼做這個菜窖吧,然後多儲藏一些蔬菜。冬天總吃肉確實很不好,很多孩子在冬天特別容易生病,可是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他們吃。」
  菜窖很快就挖好了,白浩用蓋房子剩下的碎石頭平整了菜窖的地面,又鋪了層草席,菜窖口用樹枝和草席封住,只留下一個可以讓一個人上下的洞口。因為沒有梯子,所以白浩砌了個石頭階梯在裏面,方便上下。
  獸人們打獵回來,雪萊把白浩的想法和大家說了,於是得到響應。獸人們因為夜視能力好,所以吃完飯就紛紛在自家房後挖菜窖,不懂的地方就請教白浩,把白浩忙的團團轉。
  雷切爾默默的跟在白浩身後,看著他忙,然後默默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表明這個雌性是我看中的,其他人請勿肖想。可惜當事人完全不在狀態,經過那天尷尬的相處之後,白浩為了自己的貞操安全,就徹底的把雷切爾拉進黑名單了。
  過冬的蔬果在白浩的指導下都搬進了菜窖,白浩還教給雌性獸人們曬制水果乾。而且他找到好幾種吃起來和地瓜口感差不多的根莖植物,高興極了,結果就是廣場上被曬了好多地瓜幹,雌性們坐在一旁織毛衣,順帶照看地瓜幹不會被一些小動物偷走。
  歐小璟每天都和貝亞特混在一起玩,尤其是現在大人都忙的團團轉,沒時間照顧這群小孩子,他們更是玩的無法無天了,貝亞特甚至組織了小獸人們帶著小雌性跑進森林裏探險。
  歐小璟和貝亞特他們在森林裏玩,經常往家撿東西回來:斷了還會扭動的藤蔓啦、兩隻腦袋不知名的蟲子啦、看上去鮮豔無比卻不能吃的果子啦……他們甚至挖了一個熊兔的窩,抱回來好幾隻毛茸茸的小熊兔。
  本來白浩以為是他想要養兔子,誰知道歐小璟抱著小兔子興奮的說:「養大了,烤著吃!」
  白浩瞬間覺得這孩子已經被獸人們同化了……
  挨著火炕的牆壁外面搭了個窩,把小兔子放進去。現在的小熊兔只有巴掌大小,但是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窩就放不下她們了,一想到這可愛的小玩意會長的跟豬一樣大的時候,白浩就有想內牛的衝動。
  這件事一開始白浩知道了緊張的不得了,生怕歐小璟出事,雷切爾好笑的安慰他:「貝亞特已經到了可以出去狩獵歷練的年齡了,而且他們只是在森林邊緣玩玩,沒事,不用著急……」
  從搬進部落的這兩個來月內,白浩已經超速運轉大腦挖掘自己的學習潛力,硬是把獸人語學了個七七八八,如今聽是會聽了,表達上還是有點困難:「那也不行……歐小璟他,跟你們不一樣……萬一出事……」越著急越組織不好語言,把白浩憋的滿臉通紅。
  雷切爾呵呵的笑了,把白浩散落在臉上的半長不短的碎發撥到耳後:「他們大了,不能總是保護他們,而且,他們會對帶出去的雌性負責的,這個你不用操心。」能溝通的感覺真好,雷切爾恨不得天天在白浩身邊灌輸他喜歡他要做他的伴侶這種意識。
  白浩連忙往後閃,這個雷切爾也太流氓了,自己不管是在言語上還是行動上都明白的告訴他老子不喜歡男人,他怎麼還是不拋棄不放棄啊???部落裏又不是沒有別的雌性了,幹嘛天天追自己屁股後面??
  白浩只要一想起來如果點頭,將會發生的那種事情,就覺得菊花疼……錯了,不止菊花疼,而是渾身都疼!
  不過雷切爾的話也讓白浩放寬了心,畢竟這裏不比自己以前的時候,這邊的小孩子從小就在這種環境長大,自然也比城市裏長大的孩子懂的很多。不過白浩三令五申說不準在往家撿東西了,如果手癢癢,就給我拾柴火去,打兔草也可以!
  有了這種正當理由,歐小璟往外跑的更歡了。
  冬天似乎在一夜之間就來了。
  刮了一夜的北風之後,第二天大早,雪花就飄飄揚揚的撒了下來。
  很少見到雪的西利亞興奮的在雪地裏撒了會兒歡,就被阿斯蘭拽回了小屋。
  白浩囤了不少柴火,房間裏放了一些,屋後堆了高高的兩跺。此時他開始燒火炕,把房間弄的暖暖呵呵的。
  灶上面放了一個大瓦罐,煮了切塊的地瓜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糧食研磨成的碎渣,還用一個小瓦盆涼拌了一些鮮嫩的蔬菜。
  天剛亮的時候貝亞特就跑來叫歐小璟出去玩了,給自家孩子用獸皮做的衣服裹的嚴嚴實實的,才把小狗熊似的歐小璟放出去。
  廣場上現在充滿了孩子的笑聲叫聲。
  冬天下雪對於成年人來說,是不能弄來食物的壞天氣,可是對於孩子,卻是可以開心玩耍的好日子。白浩並不制止自家孩子在這種大冷天出去玩,對於他來說,這種天氣正好可以鍛煉孩子的身體,比憋在家裏要強多了。

被調戲的浩浩同學

  西利亞拉著雪萊還有另外幾個雌性哆哆嗦嗦的進來,一進房間,就暖和的想要落淚。西利亞更是尖叫的撲到火炕上,興奮的直打滾:「好暖和啊好暖和啊,啊啊啊我也要這個,晚上我不回去了,我要在這裏睡!!」
  雪萊他們對溫暖的床也充滿好奇心,真沒想到同樣是石頭壘的床,為什麼這個就這麼暖,自己家的就那樣的涼。
  艾倫和艾米兄弟倆則是對那幾扇明亮的窗戶充滿興趣,嘴巴裏不停的讚歎:「這個叫窗戶嗎?太好了,房間裏好亮啊,如果我家也有這個窗戶,就可以在家裏織布了,可是房子裏面黑漆漆的,好討厭啊。」
  「現在可以不可以蓋房子啊?反正冬天也沒有事做嘛。」西利亞用床上的獸皮把自己裹成個球,滿足的歎息。
  「不行的,冬天地面都凍上了,不好打地基,要等開春之後才可以。」瓦罐裏的粥溢出了香氣,白浩用竹子做的勺子攪了攪粥,避免糊底:「你們要不要喝粥?」
  西利亞他們雖然是吃過早飯才來的,可是現在聞到香甜的粥的香味,開始口水滴答:「要喝要喝。」
  雪萊雖然不像西利亞這樣肆無忌憚,但是也紅著臉表明自己想嘗嘗。
  白浩盛了粥,放在客廳中間的石頭桌子上:「你們跑我這裏來,家裏那位願意嗎?」雄性獸人的獨佔欲都很強,阿斯蘭就曾經表示了不太高興西利亞和自己走的太近,不過完全被西利亞無視了。
  「他們在整理屋頂。」西利亞呼嚕嚕的喝了口粥,一臉幸福的表情:「屋頂要加固,否則會被雪壓塌……嗚嗚嗚,白浩還是你的房子好,怎麼看怎麼結實……這個粥也好好喝啊,地瓜好甜好糯……」
  白浩透過窗戶往外看去,正看見雷切爾扇動著翅膀懸停在自家房子上面,把積雪掃下來,用樹枝和石塊加固著屋頂。
  白浩看著那一對漂亮的翅膀,各種羡慕嫉妒。做獸人真好,扇扇翅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什麼飛機火車都不用坐,多方便啊。
  「怎麼,看入迷了?」西利亞賊兮兮的湊過來:「是不是被那健壯的身影迷的流口水了?我跟你說哦,雷切爾不止一對翅膀呢……」
  白浩收回自己的思緒,白了西利亞一眼:「翅膀多有什麼用?又不能炸來吃。」
  「哎呦,你真口不對心……」西利亞捂著嘴,笑的賤賤的,他用手肘捅了捅正在研究粥的雪萊:「嘿,雪萊,你是不是也覺得雷切爾和白浩挺搭配的啊?」
  雪萊抬頭看了看一臉黑線的白浩,笑了笑:「感情這事不能強求。」
  「就是啊。」雪萊真上道,白浩決定以後多和雪萊溝通,少跟西利亞接近。
  「……不過,白浩,你和雷切爾真的很相配。」雪萊說完這句話,為了顯示自己的真誠,還使勁點了點頭。
  艾倫和艾米也笑的曖昧:「是哦是哦,白浩,雷切爾真的很不錯呢,部落裏好幾個單身雌性都很喜歡他,就連別的部落也有雌性喜歡雷切爾呢,他很受歡迎啊。」
  白浩抹了抹臉,發現自己和他們完全不是一掛的:「算了算了,我叫孩子們來吃飯。」
  他推開門,被外面寒冷的空氣凍的一哆嗦,好冷啊……
  「歐璟,貝亞特,吃飯了,快回來。」白浩想起自己小時候,媽媽也是總這樣喊自己回家吃飯的,可惜那種幸福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現在輪到自己操心養孩子的事,心境竟然如此沉重。
  倆孩子玩的渾身熱氣騰騰的沖進來,白浩打了水給他們洗手洗臉,然後把粥盛好放在桌子上:「天天就知道玩,歐小璟,雖然現在不能上學了,你也不能玩成野孩子啊。」
  歐小璟縮了縮脖子,細聲細氣的反駁:「可是,就算我想學,也沒有地方上課嘛。」
  白浩瞪了瞪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確實,這裏沒有學校沒有課堂,對於獸人來說,雄性要學習的就是如何照顧好雌性,如何狩獵,如何讓自己的身體更加強壯;而雌性則學著製作各種食物,學做衣服,學照顧孩子,照顧家。而學習的這些東西,要麼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要麼是自己在各種學習中研究出來的。
  獸人雄性寶寶五六歲就可以在森林邊緣捕捉小一些的獵物了,十來歲就要跟大人進入森林深處狩獵,等十六歲基本上都可以單獨的進入森林進行各種歷練遊歷,然後為了可以保護自己未來的伴侶,把自己變的更加強壯。
  貝亞特比歐璟還小兩歲,今年七歲的他變成獸型雖然小,但是也能顯出威猛的一面來,整個人的個頭更是比歐小璟要高出半頭來。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白浩都以為貝亞特比歐小璟大不少呢。
  白浩歎了口氣,瞬間產生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的感慨。
  雷切爾修完房頂,站在自家房門前往這邊張望,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喂,你不叫他進來坐坐?」西利亞眨巴眨巴眼睛,下巴往雷切爾那邊點了點。
  白浩扭頭看過去一眼,覺得頭皮發麻:「來,來做什麼?」
  「唉,畢竟是鄰居嘛,而且他父母都跑出去自己玩了,也沒人管他,多可憐呐,你知道的,單身漢過日子神馬的最苦逼了。」西裏亞長籲短歎。
  雪萊和艾倫兄弟倆也裝模作樣的表示單身漢真的很苦逼這件事,雖然他們並不懂什麼叫苦逼。
  歐小璟和貝亞特這倆孩子眼睛繞著這幾個大人溜溜的轉,最後覺得這是一件自己無法插手的事,於是吃飽喝足抹抹嘴巴,跑出去看小兔子了。
  白浩敵不過那幾道哀怨的眼神,只好探出頭去:「呃,你要不要過來吃早飯?」
  雷切爾雙眼一亮,迅速點了點頭:「好的!」
  你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含蓄啊!白浩扶額退回來,看著還剩了很多的粥,歎息:好吧,最好他能給我統統吃光,中午就不用吃剩飯了……
  雷切爾走進溫暖的房間,大大方方的對著房間裏其他的客人打招呼,那模樣自然的好像他就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白浩讓他洗了手,然後盛了粥遞給他。放下粥碗的時候看見西利亞他們一臉了然的樣子,突然好想暴走:自己幹嘛像個小媳婦一樣啊!!打什麼洗手水啊啊啊!!!盛什麼飯啊啊啊!!!叫他進來就是個錯誤啊啊!!!
  雷切爾接收到白浩同學散發出來名為怨念的電波,也只是寵溺的笑笑:「吃完飯我和達克斯他們去摘雪晶果,那東西只有下雪的時候才有,雌性多吃一些對身體也有好處的。」
  白浩嘴角抽了抽: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啊,我又不是你的雌性!!
  西利亞他們又開始發出各種聲音:「啊,雪晶果,我都想了一年了呢……」
  「是啊是啊,可好吃了,可惜只有下雪的時候才能有~」
  「可不是嘛,而且很難摘呢,去年我家阿爾特為了給我摘雪晶果,還受了傷呢。」
  「我家阿斯蘭也是啊,看的我好心疼……」
  「你們……夠了……」白浩臉開始發黑,恨不得給多嘴的那幾個傢伙一人一個黑輪。
  「浩浩,你做的粥真好吃。」雷切爾的聲音很低沉很磁性,他似乎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雄性荷爾蒙發揮到極致:「我下午回來,還可以吃到你做的飯嗎?」
  說不可以說不可以說不可以!!白浩僵硬的張著嘴:「好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啊啊啊啊好像抽自己嘴巴子啊神馬叫如果你不嫌棄啊啊啊他們獸人平時吃的那種東西多難吃啊白浩你做的粥多香甜啊給這個傢伙吃早餐已經很看的起他了啊啊為什麼還要叫他來吃晚餐啊啊啊混蛋!!!!
  內心有無數草泥馬來回狂奔的白浩露出最合適微笑的表情來:「其實我也就是隨便做做……」
  「隨便做做都很好吃呢,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粥。」雷切爾很給面子的把剩下的粥一掃而光,然後端著髒碗筷:「我去洗碗,你們繼續聊吧。」說完推開門走了出去,還順帶把門小心的關上。
  「哎喲……我受不了了,簡直太寵愛了啊……」西利亞捂著心口扭來扭去:「我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粥……」
  「哈哈哈哈……」雪萊幾個被西利亞逗的哈哈大笑。
  「西利亞,以後不准你來我家玩了!!」白浩徹底暴走:「你個混蛋,是不是看著我為難就很高興啊嗯?看我還是處男你心裏不甘心是不是?非要找個男人給我爆菊是不是??」
  「哎呀哎呀,別生氣啊浩浩……哈哈哈,浩浩……哈哈哈哈哈哈!!!」西利亞笑的跑到火炕上滾來滾去:「我從來沒發現雷切爾有這麼溫情的一面啊,以前都覺得他好嚴肅好嚴肅呢……哈哈哈哈……」
  「你,真的夠了……」白浩看著這幾個幸災樂禍的樣子,抱著頭蹲在地上:前途無亮啊……天要亡我!!!

白浩反抗了

  白浩把西利亞和雷切爾當成拒絕往來戶,可惜這倆一個死皮賴臉一個皮厚遲鈍,完全不顧自己的想法,天天賴在房間裏趕都趕不走。
  西利亞這算是在獸人世界過的第一個閑冬,每天除了拽著白浩除了扯皮就是扯皮,氣的白浩把他按在床上小揍了一頓,結果被阿斯蘭敵視了好久……
  白浩覺得總在房子裏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雖然自己沒有獸人那樣健壯的身體和鋒利的爪子,但是他也不想被那些獸人當雌性一樣呵護著,尤其是雷切爾,每次狩獵回來都會給白浩留上一份特別好的肉,這讓白浩有一種很彆扭的感覺,好像自己是被包養的小白臉。
  白浩向來獨立慣了,現在每天要和一群「三姑六婆」在一起談論家務事,還要接受別人的饋贈,白浩覺得自己有要瘋的傾向。
  這天,獸人們又要出去打獵,白浩穿好衣服掛上腰刀死活要跟,雷切爾眉頭擰成個疙瘩:「白浩,不要胡鬧!」
  白浩忍住爆粗口的衝動:「我沒胡鬧,你們去打獵,我也可以去。」
  「白浩,你是個雌性,只要在家裏等我回來就好……」雷切爾是絕對不想讓自己看好的雌性大冬天的跑去森林冒險的,當然,草原也不行。
  「雌性你大爺!」白浩面無表情的罵:「我去打我的,你們去打你們的,又不衝突。」
  「這樣不行啊。」達克斯笑嘻嘻的湊上前來:「萬一你在森林裏出了什麼事,雷切爾會哭死的。」
  白浩抽了抽嘴角,額頭上掛滿黑線:「他哭管我什麼事?再說了,在遇到你們之前我就帶著孩子從森林裏生活,沒有理由現在就不能進去森林了。」
  達克斯被噎了一下,想想也是。人家白浩沒進部落的時候,照樣和歐小璟有吃有喝的,也沒見到他缺胳膊少腿。於是他聳聳肩,溜達到一邊去了。
  「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雷切爾拿出首領的架勢:「你如果閑的沒事做,就去給小璟做件新衣服,或者和雪萊學做果醬,去打獵這件事很危險,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冬天的森林不比平時,很多餓的急眼的猛獸都跑了出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傷到。
  就算白浩不是雷切爾喜歡的雌性,他也不會同意任何一名雌性到森林裏去冒險的。
  白浩冷冷的看了雷切爾一眼,心裏把這混蛋傢伙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扭頭就回到房間裏。
  你不讓我去,我還不能偷著去了?白浩冷笑。他要用行動告訴這裏的雄性獸人,雖然他不如他們強壯,但是也絕對不會比他們差到哪里去。
  雷切爾帶著獸人們去狩獵了,留守的幾個有翼族也開始了巡視。
  正如前面說的,冬天食物匱乏,有很多野獸會從森林裏或者草原深處跑出來襲擊部落,所以巡視是必不可少的。
  歐小璟被白浩打發去了雪萊那裏玩,西利亞被阿斯蘭禁了足,昨天晚上被阿斯蘭折騰了一晚上,估計今天也爬不起來了。
  白浩帶了點食物在身上,避開留守獸人的耳目,偷偷的溜進森林裏。
  他一個人確實不太敢往森林深處去,於是只好在森林的邊緣碰碰運氣。
  森林和草原的接壤處經常會有一些溫和的食草動物來回溜達,秋天的時候已經有大部分食草動物遷徙經過這片森林和草原,也給獸人們留下了豐盛的食物,如今遷徙的大部隊已經都過去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角鹿黃羊和長鬃馬,因為和隊伍走失了,所以還停留在這裏艱難的生活。
  但是一般這種動物旁邊都會隱藏著一些食肉的猛獸,他們和獸人不一樣,沒有獸人那麼聰明強大,所以就算餓了也不敢進入森林,所以每年走散的這些食草動物就成了它們過冬的唯一的糧食。現在如果在它們嘴裏奪食的話,估計就算是獸人,它們也敢撲上來一試高低。
  這種事情白浩聽雪萊講過,於是他繞開了這些被「圈養」的動物,悄悄的走進森林裏。
  白浩事先觀察過這一塊環境,周圍有看到熊兔和鋸齒龍的生活痕跡,這證明周圍應該有它們的巢穴。
  白浩決定用一種最笨,但是也最有效的方法來打獵。他砍了一些結實的藤蔓,在地上做了很多個陷阱,然後削了一根木杆跑到周圍的草叢和洞穴裏敲打。
  熊兔和鋸齒龍被驚擾,紛紛從洞穴裏爬出來,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拿著棍子大呼小叫的雌性獸人。在它們的印象裏,冬天的獸人狩獵應該會去森林深處,因為那邊有大型的獵物,捕獵一次,就夠部落了吃上好幾天,所以它們這些小型動物就可以安心的過個冬,順便生上一兩窩崽子,可是現在是怎麼個情況?
  熊兔膽子比較小,看了看眼前的情況,扭頭又鑽回了洞裏。就算它個頭大,可是兔子的習性還是有的,它寧願在洞裏呆著也不會跑出來被人剝皮做大衣。
  可是鋸齒龍就不會這麼想了,它們的個頭雖然也不大,身體圓滾滾的,可是它們有一嘴的尖牙,這尖牙可是它們最有利的武器了。
  白浩這次的目標,也是鋸齒龍。
  這種小龍一米來高,一身的硬殼厚甲,肉也很是鮮嫩。而且它們挨著厚甲的那層肥膘油脂非常厚。部落裏在捉到這種傢伙的時候,都會把厚厚的油脂剝下來扔到火力燃燒,可以燒很久,所以它也是生火的最佳材料。只不過這種鋸齒龍的甲殼太堅硬,不好下手收拾,而且肉質美味的動物也不止只有這個,基本上除了部落裏有雌性嘴饞了想要吃它才會有雄性出來捉,否則也不會有人來弄這個傢伙的。
  白浩也是受夠了太陽一落山就四處都黑漆漆的生活了。沒有電燈也沒有油燈,晚上吃完飯熄了爐火,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聊天和發呆,這讓白浩無法忍受。
  白浩知道油燈是需要燈油的,這個世界沒有植物油,他也不會炸植物油,於是只能把腦筋動到動物油上,可是很多動物油點燃後油煙都非常大,熏的人都受不了,白浩為此苦惱了很久。後來看到雪萊用來接火中的時候拿了一塊白白的東西,點燃後火不大,煙也少,而且可以燒很久,問過之後才知道還有鋸齒龍這麼個玩意。
  本來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讓一個雄性幫他做,可是總要依賴別人白浩自己也過意不去,而且這種鋸齒龍他和歐小璟「浪跡天涯」的時候也不是沒捉過,只不過那時候不知道這種動物的油脂如此耐燒呢,而是看到那一層厚厚的肥肉就反胃,全部都丟掉了。
  幾隻鋸齒龍被白浩挑釁的火大,嗷嗷咆哮著就撲了上來,白浩左竄右跳,把鋸齒龍引到自己做陷阱的地方。
  其實這種小龍很好對付,只要不近身去和它的硬甲還有尖牙硬碰硬,它就會傻乎乎的鑽進設計好的全套裏。而且它們腿短脖子短,被吊起來後連扭頭咬斷藤蔓的本事都沒有。
  看著被吊起來的鋸齒龍,白浩美滋滋的盤算著它們身上的油脂可以用多久,一共四隻啊,四隻,怎麼也能用一個冬天了吧??
  把鋸齒龍挨個的放下來捆成粽子,白浩沒敢從這裏就動刀放血,他怕血腥味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四隻鋸齒龍和四頭老黃牛一樣沉,白浩呲牙咧嘴的拽了半天沒怎麼挪動,於是他開始想念獸人們的天生神力,同時也明白了什麼叫貪多嚼不爛了。
  就在白浩愁眉苦臉的時候,身後刮起一陣小旋風,他扭頭一看,黑著臉的雷切爾出現在他面前。
  雷切爾板著連不說話,一手撈起尷尬的白浩,一手拖著四隻活粽子,身後嘩啦展開兩對翅膀,連助跑都不用,直接就飛上了天。
  把白浩和粽子丟到部落廣場上,雷切爾收了翅膀,抱著胸,臉色依舊陰沉。
  「我自己能保護自己,這不是沒有出事嗎?」白浩知道雷切爾為什麼生氣,他畢竟是這個部落的首領,自己這個外來的傢伙居然不聽從首領的命令,自然會讓人不高興。
  「我只想證明,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不用你們操心……」看著雷切爾越來越黑的臉,白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是幹嘛啊?自己又不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不過就是違抗了他的命令而已,再說了如果一開始他就同意自己跟著他們去狩獵,也不會出這種事嘛。
  周圍開始有人注意到這裏,並且好奇的圍了上來。白浩餘光看到西利亞探頭探腦的躲在雪萊身後,歐小璟想要跑過來,卻被貝亞特抓住了。
  「靠,你到是說話啊,不聲不響的做什麼?瞪我幹嘛?你眼睛大啊?」白浩也火了,他被雷切爾這架勢弄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躁:「既然你也看見我能自己打獵了,以後就別跟我說這不行那不行了,我和你們部落的雌性不一樣,我沒那麼嬌弱。」白浩壓了壓火,說完這一番話,扭頭就走。
  「禁足。」悶葫蘆一樣的雷切爾終於張開尊口,但是一說話就讓人暴躁:「我會找人看著你,冬天過去之前,不能離開部落。」
  「去你大爺的!」白浩轉身,怒氣衝天的沖到雷切爾身邊,一拳頭就揮了上去。其實他本來想揪住雷切爾的衣領的,可惜獸人不穿上衣,沒衣領可以揪。男人嘛,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暴力也算是最直接的一種辦法了。

其實是無心插柳

  雷切爾沒想到白浩會對他動手,下意識的伸出胳膊格擋反擊。
  白浩一擊未中,反而被雷切爾的力氣震退了兩三步。好久沒有跟人動過手的白浩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在部隊的時候,他的搏擊術也是數一數二的,就算是和這裏的獸人身高力氣上有差異,但是也不能吃很大的虧。
  白浩身體剛站穩,又揉身撲了上去。
  雷切爾有些傻眼,其實不止他傻眼,就連周圍的圍觀的也都傻眼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雌性和雄性打起來了?還是雌性動的手?
  雷切爾被白浩淩厲的攻勢逼退了好幾步,他沒想到白浩會動手,當然,也沒想到白浩打人這麼疼。
  獸人雖然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但是他們打架基本上也都脫離不了野獸的本能和體力上的拼鬥,也就是說力氣大,身體靈活,基本上就戰勝了一大半了,另外的一少部分,可以稍微動動腦筋。
  可是白浩的搏擊可不一樣,除了也同樣身經百戰之外,他擁有很多技巧。
  雷切爾就是被這些技巧弄得有些手忙腳亂。他可不敢和白浩硬碰硬,自己這身蠻力如果衝撞過去,估計白浩直接就被撞散架了,而且雄性獸人要保護雌性這是天性,當然,也從來沒有敢和雄性動手的雌性,這無意是用雞蛋碰石頭啊。
  可惜,白浩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雌性來看,對他來說,獸人不過就是比他個子高力氣大的一種人種罷了,只要是人,那必然是有缺點的,找到缺點把人打敗,也是白浩當年受到的訓練。
  雷切爾處在被動挨打的位置,他無奈極了。自己不過是擔心白浩出事,怎麼這雌性這麼衝動啊?哎喲,浩浩打人真的好疼!!
  雷切爾歎了口氣,大吼一聲,渾身的骨骼開始變化,身體漸漸拉長,沒一會兒,一隻黑白相間有著巨大尖齒和濃密長毛的大老虎出現在白浩面前。
  白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只足足有三米多長的大老虎,傻眼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獸人變身,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變成一隻老虎,這種景象絕對是讓白浩震驚的。
  而且,他也不是武松,沒有赤手空拳打老虎的經驗啊!!!
  大老虎小心翼翼的走到白浩身前,用大腦袋蹭了蹭白浩的臉頰,然後躺倒,露出自己的肚皮。
  雷切爾的舉動惹得周圍的雌性一陣尖叫,這架勢似乎比白浩動手和雷切爾打架還來的讓人震撼。
  在雄性的概念裏,哄自己的雌性開心是最重要的。而這種獸化並且露出肚皮的舉動,是一種絕對認輸絕對示弱的表現,雄性也只會對自己的伴侶做,如果是敵人,那絕對是寧死不屈的。
  雷切爾這是再對白浩示好,並且撒嬌。
  白浩就算再傻,也知道動物露出肚皮是什麼意思。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只大老虎是人變成的,可是手掌下的觸感卻又如此真實的柔軟皮毛告訴他,這就是雷切爾變的。而且,這只大老虎還在向自己示弱!!
  白浩當然不認為自己真的能打過雷切爾,看是看到了雷切爾的這一面,還是讓人很興奮。
  「哇哦,不得了,我這是第一次看到雷切爾變身呢,真威武!」西利亞讚歎到,也撲上前來想要摸雷切爾的皮毛。
  雷切爾輕巧的翻過身,躲過狼爪。
  「哎呀,小氣鬼,讓我摸摸又能怎麼樣啊!」
  雷切爾不理他,只是用大腦袋拱著白浩,讓他回到自己房間,然後也跟了進去。
  一進房間,就看見正中的石桌上擺著一堆晶瑩剔透的果實。
  是雪晶果!白浩只吃過一次就愛不釋口,心心念念了好幾天,這才再次看見。
  他有些不好意思,撫摸著大老虎的腦袋:「你專門去摘的?」
  雷切爾點點頭,然後又抬起頭來,怨念的看著白浩。
  大老虎的眼睛圓圓的亮亮的,此時正透出一股委屈的情緒,讓白浩有點慌神:變成動物賣萌神馬的,最討厭了!!他,他被萌的心肝顫啊!!
  一直都很喜歡動物的白浩忍不住抱住大老虎的腦袋,使勁在上面蹭。
  好舒服好柔軟啊,這也是自己第一次摸到活的老虎!!呃,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劍齒虎吧?不管是什麼虎,總之是活的,而且溫順又可愛。
  大老虎推著白浩讓他坐下,然後把自己的前爪放在白浩膝蓋上,甕聲甕氣的開了口:「白浩,我傷心了。」
  白浩看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間有了罪惡感。
  「我回來,沒有看到你,急的不行……後來終於循著氣味找到你。看著你沒事,我高興壞了,但是一想起來你居然自己衝動的跑到森林裏,就生氣……」大老虎晃了晃頭,圓圓的耳朵耷拉下來:「你還打我,好疼……」
  「呃……」白浩沒語言了,這雷切爾也太聰明了吧?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弱點,這可怎麼得了!
  「我只是想證明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也能照顧好自己,我,我不想被人養著,我又不是沒用的人……」白浩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我還是會擔心……」大老虎蹲坐著,比坐著的白浩高出一個大腦袋,他低著頭,伸出舌頭舔著白浩半長的頭髮:「我知道你很強,但是森林裏很危險。我怕看到你受傷……浩浩……」
  「呃,不要叫我浩浩……」白浩虛弱的抗議,他快招架不住了。
  大老虎爪子上的肉墊軟軟的碰了碰白浩的手:「等到了春天,我帶你去狩獵好不好?冬天就不要去了好不好?我會給你帶很多很多好吃的回來,好不好?」
  「呃……」面對如此討好的雷切爾,白浩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你,你居然讓我禁足……」
  「那我也是擔心啊……」大老虎低下頭,討好的在白浩懷裏蹭來蹭去:「你在部落裏也會很有用啊,比如……比如……」比如什麼?他實在不知道冬天裏雌性能做什麼事,對他來說,白浩真的算是個很奇怪的雌性了。
  「比如?」白浩忍不住笑出聲:「洗衣服做飯看孩子?」
  雷切爾聽出白浩語氣中的嘲諷,於是只低著頭,不說話。
  白浩歎了口氣,也不說話。
  一人一虎開始沉默。
  雷切爾腦子飛速的旋轉,他該讓白浩做些什麼才會讓他打消去森林的念頭呢,看著白浩天天如此消沉,他也覺得難受啊,啊,對了!
  「比如,你可以教給孩子,你剛才的打架技巧!」雷切爾想起白浩剛才攻擊自己的架勢,他從來沒有見過,卻覺得一個雌性的速度和力量可以達到那種程度也算是很了不起了,如果把這種技巧用在捕獵或者對抗上,一定會很好用:「啊,還有你能捉到鋸齒龍的技巧,你居然能一個人捉到四隻鋸齒龍,真是太了不起了!」
  白浩被雷切爾誇的喜笑顏開,任何一個人得到認同都會十分的高興:「好啊,我明天就教給你們怎麼做陷阱,還教給孩子一些搏鬥技巧,以後部落裏的孩子出去打架就不用怕輸了。」
  大老虎也使勁點頭:呼……終於可以把白浩留在部落裏了,這也算是變相禁足吧,好歹自己這個首領也算是能說到做到了。
  雷切爾心裏高興,伸出舌頭舔了白浩一頭一臉的口水。
  白浩被舔的笑駡:「你夠了,喂……不帶這麼佔便宜的!」
  大老虎開始蹬鼻子上臉:「浩浩,做我伴侶好不好?」
  白浩一僵:「這樣不是挺好嗎?」
  大老虎繼續討好:「做我伴侶吧,好不好?這樣我晚上也可以陪著你了……」
  白浩的臉色紅白綠黑的轉了一圈:「不,不行,我還沒能接受你呢……而且,你知道,我有孩子了,呃,我以前的伴侶……呃,我忘不了他……」
  大老虎更加哀怨:「你胡說,西利亞說了,那是你弟弟,不是你的孩子……」
  我勒個去!西利亞你個混蛋!!!
  白浩笑的僵硬:「不,不管怎麼樣,我暫時還不想找伴侶……」
  「我不好嗎?」雷切爾在地上打了個滾:「我很強壯!」
  白浩心肝又是一顫:「不,不是這個原因……呃,你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雷切爾傷心了:「你不喜歡我,那你喜歡誰?」
  白浩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賣萌的雷切爾:「我沒喜歡上誰,我還沒喜歡的人……」我還不想攪基啊,好基友神馬的,有西利亞就足夠了!!這個米有女人的世界太悲催了啊!!
  雷切爾用尾巴勾了勾白浩的小腿:「那你也不能喜歡上別的雄性啊,如果你想有喜歡的人,就喜歡我好不好?」
  白浩被尾巴蹭的身上一陣酥麻,連忙點頭:「好,好的,如果我要喜歡別人就先喜歡你!」
  雷切爾高興了,伸了個懶腰,化做人形:「那麼,浩浩,就這樣說定了!」
  白浩看著紅果果的雷切爾扶額:我還是喜歡你變成老虎的樣子啊啊啊變成果男神馬的,鴨梨山大啊!!!

鍛煉身體,好生娃

  有了目標的白浩表現出了對教給大家練武這件事的幹勁和熱情。
  當初在部隊的他不過是個小班長,手底下就這麼幾個人。可現在不同了,整個部落,四五十戶人家,在雷切爾的命令之下,都要聽自己的調遣,這讓白浩莫名的興奮。
  吃過早飯,把部落裏大大小小的雌性和不用出部落打獵的小獸人都集中在一起,白浩站在廣場中間,右手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喉嚨:「嗯哼,強健人民體質是根本,那個……嗯嗯,我個人覺得吧,咱部落裏的雌性……們,身體都太弱了。就算是雌性,但畢竟是男人……吧?所以呢,有個好身體是必須的,這樣遇到什麼突發情況,就算打不過,也能跑的過不是?」
  周圍有人哄笑,白浩狠狠的瞪了一眼起哄的西利亞,又開始講話:「身體好,就可以不生病;不生病就可以少吃藥……這樣也能讓你們的伴侶放心,如果你們總生病,伴侶一定會擔心的不是?」媽的,這時候抬出這種理由來真叫人不爽啊!
  有雌性開始點頭,表示確實是這回事。而且昨天白浩對雷切爾動手的樣子也帥的很,他們雌性就算是會半獸化,可是動作也沒有白浩的靈活。於是有人開始問。
  「是不是教給我們你昨天跟雷切爾打架的動作啊?」
  「誒?真的嗎?那很帥啊……」
  「是哦是哦,打的首領步步後退呢,嘻嘻。」
  「好啊,如果是那個我也要學!」
  白浩內牛,心說如果真的和雷切爾打起來的話,估計自己那幾下也就是給人捶背的事。因為他昨天冷靜的時候仔細的分析了一下自己和獸人的武力值,發現這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雖然獸人打架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技巧,但是每個動作都是會有效的攻擊到對方的要害,這也算是獸人的天性和本能吧。以前看動物世界,倆動物打架的時候,不是也看上去亂咬亂叫,但其實目標都是對方的脖子嗎?
  想到這裏,白浩暗暗的歎氣。
  看著周圍的雌性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個沒完,白浩抬起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我先給大家練一段軍體拳,這個軍體拳也是比較入門而且很實用的拳法,希望你們能仔細看。」
  白浩說完,做了個起手式,然後虎虎生風的示範起什麼叫軍體拳。等他收了手站定後,周圍傳來一圈的叫好聲,就連今天休息不去打獵的獸人們也站在外圍看的津津有味。
  白浩的臉沒來由的一紅。
  歐小璟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手裏端著個盤子,興奮的大叫:「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各位叔叔大爺兄弟們,我倆初到貴地還請各位多幫襯幫襯……」
  白浩一口淩霄血卡在嗓子眼,差點沒氣的撲地。
  西利亞笑的幾乎在地上打起了滾:「哈哈哈哈……歐小璟,真有你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雖然其他的獸人不是很明白歐小璟這番表演是為了什麼,不過看他那個小樣子可愛的很,也紛紛笑起來。
  歐小璟端著空盤子裏裏外外的轉了一圈,盤子裏堆滿各種食物。然後他顛顛的跑到白浩身邊舉著盤子獻寶。
  白浩把血咽下去,嘴角抽搐,用最溫柔的目光看著歐小璟,低著頭輕聲說:「幹得好啊,一會兒圍著部落跑十圈!」因為用的是「方言」,所以就算獸人耳力好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麼,就只見歐小璟一陣哀號,隨即端著盤子跑了。
  白浩冷笑,官腔也不打了,只是伸出一隻手指:「想要做到我練習的這樣,我只要求一條,就是要鍛煉好身體。」
  雌性們一開始對鍛煉身體這件事還很感興趣,但是當圍著部落跑了兩圈之後,就有人氣喘吁吁的退出了:「白,白浩,嗯……我得給我家寶寶準備一下衣服去……嗯,就先不鍛煉了……」說完一溜煙的跑掉了。
  白浩也不阻止,只是帶著剩下的人繼續跑步。十圈下來,身後只剩下部落裏的小獸人們,還有累的半死不活的歐小璟。最讓白浩吃驚的是居然還能有雌性留下來。
  留下來的雌性有三個,其中一個是阿瑞爾,另外兩個是白浩不很熟悉的,除了雪萊在第一天帶著他轉了一圈認人之外,其他時候基本上白浩只能記住人臉卻記不住名字。
  這兩個個雌性住的離白浩比較遠,平時也很少往來,就算見了面也是怯怯的模樣,頭也不太話也不說,順著牆根溜溜的走。
  阿瑞爾似乎很久沒有這樣運動過了,被兩個小獸人扶著,氣幾乎都喘不勻實:「白,白浩……只用跑步,就可以了嗎?」
  「跑步只是開始……」白浩看著身邊和自己一樣臉不紅氣不喘的小獸人們,覺得是不是要分開練習一下,因為跑十圈對小獸人來說,根本不夠看。
  「貝亞特。」白浩指揮著給歐小璟拍背順氣的小獸人:「你組織一下小獸人們,再跑十五圈。雌性們可以休息一下。」
  貝亞特似乎不太高興自己和歐小璟被分開,但是眼前這位是歐小璟的哥哥,也算是自己的哥哥,所以沒辦法,只好聽哥哥的話。
  把雌性們帶到廣場,看著他們跑出的一頭熱汗,白浩淡淡的說:「冬天就是要多跑跑步出出汗,加速體內新陳代謝,這樣才不會染上病。」
  阿瑞爾他們雖然不明白什麼叫「新陳代謝」,但是看著同樣身為雌性卻跑完跟沒事人一樣的白浩,從心裏開始羡慕。
  「我們也能練成你這樣嗎?」阿瑞爾十分期待。他自從失去寶寶和伴侶之後,身體狀況就一直不好,雖然最近一年因為有西利亞的寶寶給自己調節心情,但是身體一旦垮下來,再養就不好養了。白浩既然說他有辦法讓身體好不生病,就聽一下吧。
  廣場上有雷切爾早就鋪好的獸皮墊子。
  因為今天不用打獵可以在家陪著伴侶孩子,所以獸人們心情都非常好。阿斯蘭把寶寶放在肩頭,看著白浩忙乎,順帶給自己家的那個懶蛋說情:「白浩,西利亞說他身體很好,用不到鍛煉。而且西利亞也能半獸化,算是很不錯的雌性啦。」
  白浩懶得搭理這個妻奴,只是點點頭:「隨便他。」
  歐小璟畢竟是在學校裏呆過的,看到這個墊子就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哥哥,難道是要俯臥撐??」
  「錯,是仰臥起坐。」白浩把歐小璟推倒在墊子上:「你給示範一下。」
  歐小璟撅著嘴,擺好姿勢開始示範。
  「仰臥起坐,可以鍛煉腰腹部的肌肉,阻止小肚子的產生。」
  白浩把剩下的這四名雌性分成兩組,簡單的說明一下要領:「總之,在規定的時間內做的越多越好,不過既然你們是第一次,我也就不強求,慢慢做,做到起不來為止。」
  等雌性們全部躺倒在墊子上汗流浹背動彈不得的時候,貝亞特也帶著一群小獸人跑回來了。
  「白浩,我們要做什麼?」獸人們對這種可以讓他們發洩精力的活動十分感興趣,二十多圈跑下來,也不過就是紅個臉蛋頂一頭汗而已。
  白浩看了看正在裝死的歐小璟,估計也指望不上他了,於是親自示範:「俯臥撐,鍛煉臂力和腰背的力量。」看著小獸人們毫不在乎的趴在地上吭哧吭哧開始做的時候,白浩開始欣慰的笑:「一人三百個,一個也不能少。」
  三百個俯臥撐,小獸人們一開始沒有這個概念,可是當掙扎著做到兩百個的時候,發現距離三百還很遙遠……
  當自家把自家累的半死不活的小獸人們拎回去的時候,白浩已經燒了一大鍋熱水,和歐小璟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當然,為了慶祝阿瑞爾他們三個能堅持下來,白浩也讓他們一起洗了熱水澡,然後幾個人裹著獸皮在熱乎乎的炕上坐著閒聊。
  那兩個不熟悉的雌性一個叫諾利,一個叫菲亞,身體比較弱,和伴侶在一起五年多了,還沒有孩子。雖然伴侶說不著急,可是他們自己卻急的不行。
  「雌性很難懷孕的。」諾利聲音跟小貓一樣:「而且,我們也不能半獸化,很弱……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身體弱,才不好有寶寶的……所以,不管多難,我都要堅持下去。」
  白浩不知道鍛煉好身體能不能懷上寶寶,他也不能做這個承諾,只是伸手拍了拍諾利的肩安慰他。
  菲亞笑嘻嘻的看著白浩:「白浩,你身體這麼好,以後和雷切爾一定要多多的生寶寶哦。」
  白浩黑線:「我?和雷切爾?」生孩子?天方夜譚了吧?
  菲亞點點頭:「雷切爾喜歡你,我希望你也能喜歡雷切爾……不過雷切爾這麼好的雄性,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白浩擺擺手,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我跟你們說,第一次強度鍛煉之後身體一定會很酸疼,但是只要堅持幾天就好了,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堅持下去。」
  「我們會的!」三個雌性使勁點頭表明決心。
  白浩斜了一眼依偎在阿瑞爾懷裏的歐小璟:「小璟,你呢?」
  歐小璟翻白眼:「我說不會,你會放過我咩?」
  「不可能。」
  「這不就得了……嚶嚶嚶……」
  白浩扶額:「以後少和西利亞接觸,這都學的什麼啊!!」

學會撒嬌有肉吃

  當天晚上,雷切爾提著一塊上好的醃肉上門來對白浩表示親切的慰問。
  白浩覺得自己小心眼了,因為他好像從那獸人的眼裏看到了一點點幸災樂禍的苗頭。雖然心裏有一些些不滿,但是還是燉了一鍋噴香的地瓜燉肉伺候這一大兩小的胃。
  貝亞特為了向白浩展示自己要照顧好歐璟的決心,所以堅決的要和歐璟住在一起。
  反正家裏床大,白浩也就依了這個孩子。畢竟人家才六七歲,能有什麼想法啊。
  第二天一大早白浩拎著歐小璟出門繼續鍛煉,外面寒風刺骨,歐小璟覺得自己苦不堪言,可是看見就穿了一條皮短裙的貝亞特在寒風中蹦蹦跳跳歡快的樣子,又不服輸,倔強的拖著酸疼的胳膊腿跟在白浩身後小跑。
  小獸人們聽到外面的動靜,也都紛紛跑出來加入跑步的隊列。對於他們,獸人父母還是很放任的,獸人嘛,對身體要求還是很嚴格的,只是他們以前比較放任小獸人自己摸爬滾打,現在有人願意幫著他們鍛煉小獸人,他們還樂的高興呢。
  阿瑞爾也顫巍巍的走出房間,看樣子就知道身體一定是酸痛不已,可是他仍舊咬著牙堅持著。就連諾利和菲亞也都顛顛的跑出來了,不過看著站在他倆身後散發怨氣的獸人,白浩縮了縮脖子,裝不知道。
  經過昨天的「培訓」,阿瑞爾他們也沒有跟昨天一樣裹的跟球似的,而是簡單的穿了連身的皮衣皮裙,哆哆嗦嗦的小跑。
  活動開身體,白浩要求加速,十圈下來,阿瑞爾他們頭上開始冒蒸汽,並且一頭的汗水。
  揮了揮手讓小獸人們繼續跑,白浩帶著雌性們又開始仰臥起坐,並且還加了壓腿一項。把雌性們折騰的唉唉叫,可是他們卻沒有退縮,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到了第三天,白浩發現跑步的隊伍多了幾個雌性,其中就有西利亞。
  白浩對雌性的要求如春風拂面般和藹,但是對待小獸人們卻如寒冬般冷酷。當小獸人們剛剛適應了三百個俯臥撐的時候,白浩又給加了一百個。並且在俯臥撐之後還有兩百個踢腿。
  這樣枯燥的鍛煉讓貝亞特不滿意了:「白浩,我要學那個拳,總是做這個有什麼意思啊?」
  「就是啊!」小獸人們紛紛附和。
  「這是基本功,連最基礎的都學不好,還想學困難的?」白浩看著這群小獸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部隊時候的那群新兵蛋子。
  「可是做這個太沒意思啦……」
  「對呀,光讓我們做,你不是也只跑了跑步嘛。」
  「難道你能做完這個嗎?」
  貝亞特站出來:「白浩,如果你能跑二十五圈再做三百個那個俯臥撐,我們就聽你的!」
  這是嚴重的不相信領導要給領導下馬威啊,新兵蛋子要暴動要彈劾嘛。
  白浩摸摸下巴,看了看外圍靠攏過來的獸人們,還有看上去有些擔心的雷切爾,彎起嘴角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跑完二十五圈,然後做三百個俯臥撐,那麼你們就會無條件聽我的話,對嗎?」
  貝亞特回頭和小夥伴們商量了一下,然後鄭重的點頭:「對,踢腿你就不用做了,跑圈和俯臥撐就可以。」他真的不信這個雌性能完成這麼高強度的運動,看別的雌性,跑十圈都累死了,做幾十個仰臥起坐,就已經爬不起來了。
  白浩點點頭:「一言為定!」
  雷切爾出聲阻止:「白浩,你別跟他們瞎鬧。」這麼大的運動強度,如果是普通雌性去做,估計連小命都累飛了。
  白浩脫掉累贅的獸皮外套,丟給看熱鬧的歐小璟,走過雷切爾身邊冷冷的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白浩想要做到的事,就絕對會做到。」
  雷切爾眉頭擰成一團,卻緊緊的閉上了嘴。
  其實他是不想白浩把自己弄的這麼累,而且有幾個獸人也抱怨到自己的伴侶每天累的不行,連翻身都渾身疼。所以他想讓貝亞特為難一下白浩,然後讓白浩知難而退,或者至少減輕點運動量,誰知道……
  白浩已經開始跑圈了。
  三十圈下來,汗水順著只穿著皮坎肩的小麥色健壯的肩膀流了下來。白浩簡單的擦了一下汗水,然後在空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想當初在部隊的時候,三百個俯臥撐那是小意思,白浩曾經因為和人打賭,一口氣做了五百多個俯臥撐,結果在床上趴了一天才下來,因為肩膀都抬不起來了,然後被指導員罵的不行。
  雖然現在已經一年多沒有過這樣的訓練了,但是早就打下來的根基還是不容小覷。
  單手,左手五十,右手五十,來回交替的做完三百個俯臥撐,白浩站起身,看著吃驚的貝亞特淡淡的說:「四百個俯臥撐,三百個踢腿,一個都不能少,不做完不能吃飯。」說完穿上歐小璟遞過來的衣服,拽著孩子就回去了。
  剩在廣場上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貝亞特癟了癟嘴巴,抬頭開始做起俯臥撐。
  讓一個雌性比下去,這可是身為雄性的恥辱,哪怕兩人之間相差幾乎有二十歲!
  雷切爾看了看西利亞,用眼神交流:「白浩生氣了,怎麼辦?」
  西利亞縮了縮脖子,往阿斯蘭身後躲:「我怎麼知道,是你幹的又不是我!」
  「你去哄哄嘛,你跟他最有話說了……」
  「少來,你不是想要他做你伴侶嗎?哄自己伴侶應該是你做的事吧?」
  「可是他一定很生我的氣啊。」
  「這我可沒辦法,這事可是你自己的主意。」
  雷切爾苦著一張臉,可惜周圍沒有一個人幫他,都是一副你慘了的眼神看著他。
  阿瑞爾淡定的對諾利他們招手:「走,回去洗澡。」
  小獸人的父母也都幸災樂禍的回去準備午飯了。
  最後就只剩下雷切爾,和一群汗流浹背的小獸人們。
  白浩其實並不是很生氣,這也算是個契機,讓自己反過來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告訴他們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對於雷切爾,白浩也知道諾利的伴侶不止一次跑去對雷切爾說諾利各種不舒服,想讓白浩結束這種無聊的鍛煉。
  白浩淡定的洗澡,淡定的準備午飯,可是當看到可憐兮兮的大老虎蹲坐在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就不淡定了。
  我勒個去啊,這雷切爾是認定自己吃這一套了還是怎麼著?好吧,當面對這只明明很大只卻有做出衣服可憐樣子的大老虎的時候,白浩心裏軟的恨不得都能掐出水。
  「浩浩……」雷切爾眨巴眨巴眼睛,一個躺倒露出軟綿綿的肚皮:「浩浩……」
  「你來做什麼?」白浩握緊拳頭,忍住沖過去撫摸的衝動。
  「我錯啦……」雷切爾蹬了蹬四隻爪子,把大腦袋拱到白浩腿上:「你別生氣嘛。」
  白浩心裏無數隻爪子亂撓:好可愛好可愛啊啊啊!!但是他仍舊在臉上冷冷的:「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你身為部落的首領,為他們著想也是應該的。可是你一開始讓我鍛煉他們,現在又出爾反爾,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雷切爾用大爪子捂住臉:「我真的錯啦,我沒想到浩浩你這麼厲害啊。」
  其實雷切爾之所以變成獸型來哄白浩,一個是因為白浩確實吃這套,另一個就是雷切爾獸型的話,看不出自己臉紅來。要知道如果是人形的雷切爾這麼撒嬌的話,估計不止臉,連身上都得紅的出血。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啊,他羞怯啊!
  「浩浩……」大爪子勾住白浩的衣擺,圓圓的耳朵動來動去,亮晶晶的眼睛似乎要溢出水來:「原諒我吧……」
  嗚嗚嗚嗚,忍不住了……白浩退後一步:「你進來吧……」然後又嚴重警告:「不准變人形!」
  雷切爾用前爪摸了摸耳朵,同意了。
  歐小璟看到雷切爾變成的大老虎,歡呼一聲撲了上來:「大老虎大老虎!」
  雷切爾樂得哄自己未來的小舅子玩,一人一虎在房間裏開始打滾嬉戲。
  白浩忍住也想撲上去玩的衝動,把飯菜盛好,端到桌子上:「吃飯了!」
  一人一虎撲了過來,雷切爾眼巴巴的看著白浩:「我這樣沒法吃飯……」
  白浩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雷切爾毛茸茸的大腦袋上一頓亂捏,捏夠了指了指臥室:「進去,穿上衣服再出來。」
  雷切爾伸出舌頭舔了舔白浩的手:「浩浩你真好……」說完顛顛的跑去臥室了。
  看著大老虎甩來甩去的大尾巴,白浩心裏冒粉紅色泡泡:如果一直是這樣該多好啊,毛茸茸的動物什麼的,最可愛了啦!!!

流亡部落的加入

  雷切爾似乎掐住了白浩這個軟肋,動不動就變成大老虎,然後撒嬌打滾的讓白浩兩眼放光。
  貝亞特有樣學樣,鍛煉完身體吃飽喝足沒事作的時候,就變成一隻銀灰色的小狗……好吧,是小狼,對著歐小璟撒嬌的嗷嗷叫。
  冬天的小狼一身厚厚的絨毛,綠色的大眼睛粉粉的小鼻子,比雷切爾更加可愛。
  白浩靠在大老虎厚實的皮毛上,看著火炕上和歐小璟滾成一團的小狼,羡慕極了。
  雷切爾不高興自己的風采被人搶走,把從白浩手裏把玩的尾巴抽回來在地上不耐的拍打:「我小的時候,據說是部落裏最可愛的小獸人。」
  白浩翻白眼,這都計較?不過他腦補了一下大老虎小時候的樣子,還是被萌的不行。
  雷切爾看著白浩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補充:「以後咱的寶寶,會更加可愛……」
  白浩抓了大老虎的尾巴繼續玩,忽略了那個咱字:「哦,是嗎?」
  「當然了!!」雷切爾有些激動,他舔了舔白浩的手指:「所以,你當我的伴侶吧……」
  白浩眼睛往大老虎的下面瞟去,看見了那個藏在腹毛裏猙獰的物件,堅決的回答:「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打算找伴侶。」
  挫敗的雷切爾發出不高興的嗚嗚聲。
  還沒等雷切爾想出辦法再次展開攻勢,部落裏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白浩正在指導著小獸人們如何正確的做出軍體拳的姿勢,部落門口那邊傳來了一些嘈雜的人聲。
  說是門口,其實也不過就是面對草原的地方用幾塊石頭壘起來做了個標示罷了。
  白浩示意小獸人們繼續練習,然後和西利亞他們跑過去看熱鬧。
  那是另一群獸人,看上去很是疲憊不堪。有一個首領樣子的獸人正在和雷切爾說著什麼,雪萊則和部落裏幾個懂草藥的雌性們忙碌的給那邊受傷的獸人們治療。
  雷切爾把那群獸人先安排在廣場上,然後讓達克斯和雪萊給這些獸人找住的地方。部落裏雖然有空著的屋子,但是絕對不夠這些獸人們居住。
  「這是怎麼回事?」白浩看著緊鎖眉頭的雷切爾,輕聲的問西利亞。他自從來了,就沒見過表情這麼陰沉的雷切爾,好像是要出什麼大事。
  「我也不知道,你等我去問問。」西利亞跑去找自己家伴侶打聽小道消息了。
  因為外來獸人的影響,貝亞特他們的訓練也暫時停止了。白浩看著廣場上凍得悉悉索索的小獸人和小雌性們,心裏不忍,就讓貝亞特帶著那些小孩子們和他們的媽媽去自己屋裏暖和一下。
  白浩這樣的舉動讓那邊獸人的首領很是感激,又看他住在這個部落裏最大的房子裏,立馬認定這是剛才那個叫雷切爾的獸人首領的伴侶了。
  當西利亞帶著小道消息跑來的時候,白浩正在熬一大鍋熱湯,要給雌性獸人和小孩子們驅寒。
  「他們的部落被裂齒暴龍襲擊了。」西利亞面色也變得十分凝重:「又是裂齒暴龍,阿瑞爾的伴侶和孩子就是被這種野獸給……」他頓了頓:「阿斯蘭說裂齒暴龍繁殖能力非常的強,而且冬天不好找到食物,他們就經常會偷襲獸人的部落。去年這裏也是這樣,不過雷切爾帶著部落裏的人把周圍的裂齒暴龍都趕走了……可是沒想到它們居然還敢回來。」
  說到這裏,有幾個雌性開始低聲的哭泣,他們的伴侶在保護他們的時候被咬死了,如果不是部落裏雄性們的拼死保護,估計他們也……
  從對話裏,白浩瞭解到這是個小部落,全部落也就二十幾戶人家,而裂齒暴龍這種生物每次出動都是成群結隊上百隻呼啦啦的圍剿,拼著蟻多咬死象的精神到處搶東西。就算是獸人們再強悍,也不能抵擋這樣的襲擊。
  「阿斯蘭還說,這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小部落,所以他們跑來希望得到保護……但是,很有可能會把裂齒暴龍也引來。」西利亞咬著唇,臉色有點發白,雖然他沒有經歷過那場血腥的戰爭,但是每每看到阿瑞爾傷心的樣子,就難過的不行。
  白浩想起以前看動物世界裏面說的那種食腐動物鬣狗,那種成群結隊的草原上的喜歡欺負弱小以多欺少的動物。這個裂齒暴龍,就很有鬣狗的風格……
  雷切爾給外來的獸人安排好了住處,單身的雌性和部落裏單身的雌性一起住,伴侶和伴侶一起住,老弱一起住,就算是這樣,他也把自己的房子讓了出去,給那邊的首領和他的伴侶住。
  晚上,外面開始刮起了暴風雪。
  白浩讓歐璟還有跑來蹭住的貝亞特先睡下,他得收拾出一些多餘的皮毛和做好的衣服,明天給新來的雌性獸人們送去。
  門外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白浩透過窗戶向外看去,發現門口多了一隻大老虎,在暴風雪下縮著身子趴在自家門前。
  這分明就是雷切爾!!白浩知道他把自己的房子分出去的事,但是沒想到這傢伙會死皮賴臉的跑自己屋前呆著,這算啥?用可憐的樣子哄自己開門嗎?又不是大灰狼和三隻小豬!
  白浩決定無視那只傻虎,收拾完東西,熄滅油燈,爬上床鑽進被我開始睡覺。
  可是睡不著啊!!!
  外面傳來動物們特有的噴嚏聲,白浩忍不住爬起來扒在窗戶上偷偷的瞅。
  那只大老虎身上落滿了雪花,正在不停的用大舌頭舔著鼻子。白浩知道動物都習慣性保持鼻子的濕潤,可是天氣太冷,剛舔完的鼻子立刻就被凍上一層冰霜,只好不停的舔啊舔,看上去可憐極了。
  白浩直抓頭髮:究竟讓不讓他進來啊……不讓他進來他會不會在外面呆一晚上啊!!這傢伙這是想做神馬?柔情加可憐攻勢嗎?我白浩是寧死不屈啊,絕對不會因為你這樣就把自己後面的貞操奉獻出去的!!
  又是一聲小小的噴嚏聲,白浩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兩個孩子,歎氣,踮著腳跑出去開門,沒有發現身後亮起了一對亮晶晶的綠色的眼睛。
  貝亞特內心不停的吐槽雷切爾:你好歹也算是個首領啊,這是何必呢?唉……算了,只要不影響我和小璟的感情就好,隨便他吧。
  「快進來!」白浩拉開門,被外面冷冽的寒風凍的直哆嗦。
  雷切爾連忙跳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竄進了房間。
  白浩連忙把門堵上,有把皮簾子放下來壓的嚴嚴實實的。
  「你贏了!」白浩翻了個白眼給雷切爾看,雷切爾目的達成,喜滋滋的跟在白浩屁股後面想要進房間。
  「你去那間睡!」白浩指著從來沒住過人的西屋:「去,去那邊。」
  雷切爾不樂意了,立刻擺出可憐的模樣,喉嚨裏嗚嗚的叫著,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我冷……好像要生病了……」
  我勒個擦!白浩兵敗如山倒:「隨便你,別把孩子弄醒!」
  得逞的雷切爾尾巴搖的歡快,輕輕一竄,上了火炕。
  本來很大的火炕,被這個三米多長的大老虎一盤,立刻變的擁擠。
  白浩無奈了:「你要這樣睡嗎?還不趕緊變回來!」話音剛落,大老虎就逐漸縮小,雷切爾笑嘻嘻的盤腿坐在炕上:「這裏真暖和。」
  「閉嘴,睡覺!」白浩丟了一張獸皮蓋在某個大傢伙不知羞恥的腿上:「亂動的話,趕你出去!」
  雷切爾得令,連忙躺好,規規矩矩的用獸皮把自己包起來:「好了好了,睡覺。」
  大概是野獸的天性,貝亞特睡著了喜歡把頭拱在歐璟的懷裏,雷切爾也是,挺大一個大老爺們,睡的毫無形象,大腦袋拱在白浩懷裏,手臂換著白浩的腰,喉嚨裏發出貓科動物特有的呼嚕聲,不大,可是卻讓人聽的心軟。
  白浩本來想一巴掌把這個沾自己便宜的傢伙拍去一邊,但是聽見這種呼嚕聲,只好歎氣任命了。
  抱著睡就抱著睡吧,自己也不是沒和戰友抱著睡過,算了算了,明天還有更多操心的事要做呢!
  雷切爾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白浩睡的更加肆無忌憚了。
  第二天天亮,白浩帶著孩子們繼續培訓,大人忙乎的事情,也用不到他們操心。
  雷切爾神清氣爽的從白浩的房間出來,看著外面一片銀白色,美美的伸了個懶腰。
  所有看見他的原部落獸人,都投給他一個恭喜的眼神。
  雷切爾美的幾乎要飄起來了。
  白浩早晨煮了肉粥,爐子上熱著剩下的。
  雷切爾吃飽喝足,看著外面帶著孩子們跑步的身影,開始幻想自己的寶寶滿地跑的美好畫面。
  白浩,你就從了我吧……

找到新穿友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雄性獸人們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對抗裂齒暴龍,成年雌性們則開始照顧新來的雌性和小獸人們。
  於是白浩的訓練不得以暫時停止,跟在雪萊和西利亞身後跑來跑去,拿獸皮做衣服或者煮食物弄草藥,忙了一上午,覺得無聊透頂,就又跑去聽雷切爾開動員大會。
  獸人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儲備食物吃飽喝足等裂齒暴龍上門,然後給打回去。白浩聽的直想笑,這種笨辦法也只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能想出來,不過還好,最後雷切爾提議用石塊把部落外圍壘起來,最少也能抵擋一陣子。而且因為來投奔的獸人大多都是無翼獸人,無法空中作戰,所以在石牆內攻擊爬過來的裂齒暴龍是最合適的了。
  「挖陷阱吧。」白浩站在旁邊提議:「陷阱,很簡單的。」
  獸人不知道什麼叫陷阱,對他們來說,力量和速度能統治一切。
  雷切爾給自己內定的伴侶順了順頭髮:「你怎麼不和西利亞他們在一起?」
  「沒意思,今天也沒有訓練,他們都跑了。」白浩側過身躲開雷切爾的毛爪:「也許我能給你們點建議什麼的。」
  「你說的陷阱是什麼意思?」對方的首領似乎對這個參與進雄性話題的雌性很感興趣,在他的概念裏,雌性是很不喜歡參與雄性的話題的,他們更喜歡討論什麼果子做果醬最好吃。
  白浩蹲下身示範:「裂齒暴龍都不高,不到一米吧?那麼就挖很多一米深左右的坑……」他用小木棍在地上挖了個小洞,然後把木棍掰斷,□洞裏:「在坑底埋上一些尖銳物,從坑上面蓋上些草偽裝一下……嗯,記得自己別掉進去就好,這樣裂齒暴龍來的時候,就會掉進陷阱裏,就算不死,也能傷個半死了。」
  「啊,是你那天抓住鋸齒龍用的方法嗎?」雷切爾也蹲下身,看著那個插著小木棍的洞,他不明白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可以抓住獵物的。
  「當然不是。」白浩翻白眼:「那個方法只能在有樹並且樹多的地方使用,這個是可以在平原使用的。」
  「你自己抓到過鋸齒龍?」對方又有一個獸人好奇的湊過來:「一個人?」
  白浩想說我抓到了四隻呢,後來覺得這種事太炫耀了不太好,畢竟身為「雌性」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萬一再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沒意思了,於是點點頭,就立馬轉移了話題:「除了陷阱,還可以弄一些針對裂齒暴龍的弱點的方法啊,那東西有什麼弱點呢?」
  他話剛說完,那個獸人又問:「你是用什麼辦法抓住鋸齒龍的?呃,我是說,你的伴侶沒有跟著你嗎?」
  白浩覺得事情不太妙,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我沒有伴侶,那什麼,我先去看看西利亞做什麼了。」說完轉身要走。
  誰知那個獸人卻一把拽住白浩的手臂:「你沒有伴侶?那做我的伴侶如何?」
  白浩崩潰了,這裏的獸人怎麼都這麼欲求不滿啊???還是自己長了一副沾花惹草的模樣?他剛要回絕那個獸人,雷切爾就出手了。他一拳把那個獸人打的倒退一步,同時抓住白浩讓他躲在自己身後。
  「卡爾,不要衝動。」對方首領連忙喝止想要變身的獸人,然後對雷切爾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他還年輕,不好意思。」
  雷切爾黑著臉,瞪著那個叫卡爾的獸人:「麻煩你對待雌性請溫和一些,還有,就算有些雌性沒有伴侶,但是並不代表就沒有喜歡的人!」說完,還側過頭對著白浩求證:「對吧,浩浩?」
  白浩嘴角抽搐,他本能的想反駁雷切爾,但是在這個時候又不能不給他臺階下,否則場面會更亂,於是開始飛快的思索要如何婉轉的把兩個傢伙都拒絕了。
  就在這個時候,西利亞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白浩白浩,哎呀你怎麼在這裏啊?快跟我過來,我跟你說,咱有盟友了我靠!」
  西利亞,我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喜歡過你!!!
  白浩幾乎歡快的蹦起來,他對著雷切爾擠出個笑臉:「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就朝西利亞的方向跑過去。
  雷切爾對著卡爾聳聳肩:「唉,他害羞了,你知道的,雌性嘛,總是很彆扭。」
  卡爾面色陰沉的哼了一聲:「只要沒有結成伴侶,任何人都是有機會的。」
  雷切爾笑容燦爛:「我拭目以待。」內心卻狂躁的如同刮起十八級颶風:你大爺個小屁孩啊,跟我搶人?也不看看你毛長齊了沒有!!要不是你的首領攔著,老子早把你拆碎了扔大草原上喂裂齒暴龍去了!
  西利亞拽著白浩往來的地方走去,臉上的表情用興奮也形容不了了,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好像是愛財的人看見金山一樣:「我跟你說啊白浩,我擦……他們有個雌性,居然也是穿來的,跟你一樣,帶著身體一起……嗖……唉,先不說這個,主要是,那個雌性他……懷孕了!!哈哈哈,激動吧興奮吧?原來你們在這裏呆時間長了也能懷孕啊,不知道是好山好水養育人呢,還是他們雄性的小蝌蚪彪悍呢,總之,那傢伙還不會說這裏的話,就被人稀裏糊塗的拐帶了,總之,見到咱跟見了親人一樣,哈哈哈。」
  白浩的內心無比的震驚,雖然又能見到一個同伴,讓他覺得不是很孤單,可是這個同伴居然懷有身孕,這就讓他無法接受了:「你確定那個人是男的?」
  「擦,我又不傻,男的女的還分不清嗎?」西利亞手舞足蹈:「我燒水給他洗澡的時候看見啦,有雞雞!不過一看就是一童子,還沒開竅就被那個傑森給吃了,哈哈,真白癡。」
  白浩壓下自己的震驚,斜眼看西利亞:「再白癡能有你白癡?孩子都生了,還想懷二胎。」
  西利亞擺擺手不以為然:「我這是因為有愛,那個白癡不一樣,他連這裏的話都聽不懂,看樣子還好像很害怕那個傑森……總之,你看見他就知道了,嗯……嘻嘻……」他轉了轉眼珠,看上去神秘兮兮的。
  「話別說一半啊,小心生孩子沒雞雞!」白浩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藏一半了,這不是吊人胃口嘛。
  「滾你的!」西利亞踹過去一腳,白浩側身閃過:「反正我不告訴你,給你留個驚喜,你到了就知道了。」
  這果然是個驚喜,白浩坐在獸皮上,看著那個大肚子的男人一口一個小生、在下、兄台、區區不才……他就覺得這個世界是混亂的不真實的。
  「你說你是什麼地方的人?」白浩定了定心神,把火堆裏的烤地瓜翻了個個。
  「小生乃大宋子民,不過進京趕考之時遇到賊人剪徑,慌不擇路不幸落入山崖,卻不想來到這裏……」那男人絮絮叨叨的:「小生被這邊的異民□,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居然腹內懷有嬰孩……」
  我了個擦,這裏究竟是有多好,才讓人一個一個穿越過來啊!白浩按了按額頭,聽這人說話酸不拉唧的,真的難受,怪不得西利亞那表情會糾結成那樣:「你是怎麼被他們找到的啊?來到這裏的就你一個人嗎?」
  「區區不才,掉在那淫獸身上,所以未能躲過這一劫……在下是孤身來此,不知兄台是否有兄弟姐妹?」那男人雙目帶著期盼的樣子,微微斜飛的鳳眼居然溢出萬種風情。
  擦,這就是個禍害!幸虧被人收的早。白浩腹誹:「嗯,我還帶了個小孩一起來,算是我弟弟吧。」
  「真好,小生卻未能有兄弟。」男人用手裏的木棍戳了一下烤地瓜:「兄台,這地瓜可食用否?」
  「不能!」白浩又把地瓜翻了個個,然後瞪了一眼旁邊偷笑的西利亞,又扭頭看向那個酸秀才:「你也別傷心了,再過倆月,你就能有兒子了,古人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最起碼你有後了啊。」
  酸秀才聽這話有點彆扭,可是腦子遲鈍,又聽不出來究竟是哪里不對勁,只好點點頭:「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西利亞笑的趴在膝蓋上,雙肩顫抖的不行。
  「喂,你夠了!」白浩一棍子抽過去,把西利亞抽翻在地。
  西利亞捂住被打中的肩膀,哎喲哎喲繼續笑。
  白浩拿這個半瘋子沒辦法,只好歉意的對著酸秀才拱拱手:「不知……呃,你叫什麼,多大了啊?」他實在不知道古代人怎麼說話,就算看過古代電視劇,那也記不住這種酸不唧唧的情節啊。
  酸秀才回了個禮:「在下今年一十八歲,複姓慕容,上雲下飛,表字子鶴,兄台叫小生雲飛或者子鶴都可以。」
  還表字呢……白浩心裏的草泥馬跳了一圈八字舞:「你比我小,我叫你雲飛吧,順口,你叫我白浩,或者浩哥就行,話說,你一直都聽不懂他們說話?」
  慕容雲飛皺緊眉頭,雙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皮:「在下慚愧,只能聽懂那男人的名字,和個別的短語,但是大多數還是未能參透。」
  白浩把地瓜從火堆裏扒拉出來,放在一邊晾著,心想你這麼酸還能聽懂個別詞語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乾笑:「呵呵,沒關係,慢慢來。」
  慕容雲飛盯著地瓜,使勁點了點頭:「嗯。」

細微的小改變

  西利亞終於笑夠了,他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喂,我說,雲飛兄弟,這幾個月來,你有沒有喜歡上那個……傑森?是叫傑森吧?你喜不喜歡他?」
  慕容雲飛漲紅了臉:「小生身為男子,如何去喜歡同樣身為男子之人?何況,何況那人對小生用強,小生……小生……」小生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所以你就不喜歡他嘍?那既然如此,等裂齒暴龍來了,就讓他打頭陣,如果他死了,你也就解脫了。」西利亞出餿主意。
  慕容雲飛猛的挺直腰,怒斥西利亞:「你為何如此惡毒?那傑森又沒有得罪與你,你你你……你想要小生的孩子沒有父親嗎??」
  西利亞和白浩都明白了,這不是不喜歡,只是還沒開竅呢。
  白浩聳聳肩,把地瓜掰開一半塞進慕容雲飛手裏:「冷靜冷靜,來,吃點東西,西利亞是逗你玩呢,別當真。」
  慕容雲飛接過地瓜咬了一口,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叨什麼孔子曰,什麼小人,讓西利亞竊笑不已。
  三個人用「家鄉話」聊了半天,啃了三個大地瓜,撐的打嗝。
  慕容雲飛就是個吃貨,細嚼慢嚥卻又連綿不斷,光他自己就吃了將近兩個烤地瓜,最後摸了摸肚子,含蓄的一笑:「等一會吃晚飯了,不能吃的再多啦。」
  白浩差點沒噴了,抬眼看西利亞:「你懷孕的時候也這麼能吃?」
  西利亞搖搖頭,納悶的看著蜷縮在一旁烤火的那傢伙:「你吃這麼多,你難過嗎?」
  「為什麼要難過啊,我還沒吃飽呢……」慕容雲飛摸著肚皮,一臉母性光輝:「我有寶寶,一定得吃好,否則寶寶就長不好了。」
  擦,這人適應能力簡直比西利亞還好!白浩懶的打理他,於是決定起身告辭,話還沒說出口呢,門簾就被撩開了,傑森從外面走進來,看見白浩和西利亞只是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幾大步來到慕容雲飛身旁,蹲下身輕聲的說:「今天寶寶乖不乖啊,鬧不鬧你?」
  慕容雲飛紅著臉,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嘿,你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嗎?」西利亞一臉好奇。
  慕容雲飛搖了搖頭:「小生,聽,聽不懂……」
  「他是在問你寶寶乖不乖,有沒有鬧的你不舒服。」白浩往火堆裏添了把柴,站起身:「好了,我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親熱了,走啦。」
  「嗯啊,還有,你對他好一點,就會發現他會對你好十點,這是經驗!」西利亞臨出門加了這麼一句,最後還撇了撇白浩,白浩裝沒聽見,抬腳走遠了。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廣場那邊傳來叫好和加油的聲音。
  白浩好奇的走過去看,發現這裏擠了不少人,雌性雄性都有,不過見了他全部一致的閃身讓開露,並且露出十分曖昧的笑容。
  這是怎麼了?白浩撓撓頭頂,他又不想進去了,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呀,是雷切爾和外來的獸人打架呢,白浩你見過獸人打架嗎?很有意思的。」西利亞不由分說把白浩扯進最裏面,近距離觀看那兩隻滾成一團的大型野獸。
  雷切爾的虎型早就看過無數次了,但是那個叫卡爾的才是第一次看見,紅棕色的皮毛看上去很厚實,脖頸上一圈長鬃毛讓獸型的他腦袋看起來很大,這只野獸像獅子,但是體形上要比獅子看上去壯實。白浩的眼光在卡爾身上打量的半天,才恍然大悟:這是一隻藏獒呀。
  雷切爾和卡爾因為白浩的出現,就更加精神抖擻,想要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表現一番,兩隻大野獸彼此衝撞,撕咬,用各種技巧壓制對方,恨不得立刻贏了這場比賽。
  白浩確實是第一次看現場版野獸打架,以前也只有在看動物世界的時候才能看到,不過大多數解說員都說倆雄性打架都是為了博得雌性的歡心,也不知道這倆為什麼打起來了。
  「白浩……」雪萊湊過來,笑嘻嘻的拽了拽他的衣服:「你好幸福啊……」
  白浩茫然:「啊?」
  「有兩個雄性為了你打架呢,哦,好幸福好浪漫……」雪萊把雙手握拳舉在胸前:「就從來沒有雄性為了我打架呢。」
  「達克斯聽了這句話得多傷心啊。」白浩得知那倆傢伙居然是為了自己這個「雌性」掐成這樣的,於是什麼興致都沒了,推開雪萊就要擠出去。
  「誒,你不看了?還沒分出勝負呢。」西利亞抓住白浩的袖子:「你放心啦,雷切爾絕對會贏的。」
  白浩怒:「他贏不贏關我什麼事?幹嘛?還拿我做戰利品不成?誰贏了就給誰?把我當什麼了?炫耀自己能力的標誌嗎?」說完甩掉西利亞的手,推開人群就出去了。留下西利亞和雪萊面面相覷。
  「他為什麼會生氣啊?難道對雷切爾沒有信心嗎?」雪萊莫名其妙。有雄性為了雌性打架這對雌性來說也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啊,而且就算自己喜歡的人輸了那又怎麼樣?誰也沒說贏的人就可以得到雌性嘛,白浩為什麼生這麼大的氣呢?
  西利亞聳聳肩,他倒是對白浩挺瞭解的,估計那傢伙鑽了牛角尖了,也是,畢竟以前也是一個很強悍的男人,結果到了這裏處處被當作「雌性」保護起來,任誰心裏都不會順當。
  「我去哄哄他!」西利亞說完,也跟著跑了出去。
  白浩遠離人群,獨自來到小河邊,坐在石頭上發呆。
  剛才他竟然有一瞬間害怕雷切爾輸掉,是怕他輸掉面子,還是怕他輸掉自己?白浩抓起地上的雪揉成雪球,用力丟了出去!真的煩死了,為什麼會這麼煩!
  「白浩,你沒事吧?」西利亞慢慢的靠過來:「嘿,我想你是誤會什麼了。」
  「什麼誤會什麼。」白浩繼續團雪球,用力往外丟。
  「呃,你知道嘛,獸人就是這樣啊,脫離不了獸性,有人挑釁就自然打起來了……而且,並不是贏的那方可以得到雌性哦,只是他們荷爾蒙過盛,打一場會舒服一些罷了。其實這也是督促雄性們變強的一種手段,輸的那一方一定會努力變強,然後……嗯……然後……」西利亞想著措辭。
  「然後再打一場贏回來?無聊不無聊啊?」白浩想起自己和戰友們了,雙人搏擊中如果誰輸了,絕對會拼命的練習,然後等到足夠強,在去挑戰,一直到贏了為止。其實男人都是這樣,好強,好鬥,好勝。
  「那個卡爾還是個小屁孩啦,絕對贏不了雷切爾的,再說,像他那種愣頭青不會有雌性喜歡的,雌性都喜歡成熟點的雄性嘛,他啊,還有的折騰。」西利亞突然嘻嘻的笑:「我聽說,當初也有雄性和阿斯蘭搶我呢,不過我沒見到,聽說是阿斯蘭輸了三次,最後贏了才和我結成伴侶的……」
  白浩翻白眼:那是以前的西利亞好不好?你得意個什麼勁啊!
  廣場那邊傳來歡呼聲,聽聲音應該是雷切爾贏了。
  白浩把捏好的雪球都丟出去,然後搓了搓凍紅的雙手:「我去煮飯了,你自己呆著玩吧。」
  「喂,拉我一把啦,我腿好麻……」西利亞委屈死了,白浩這傢伙,太壞了!
  吃過晚飯,一群人又聚集在白浩房間裏,說想聽聽白浩詳細解釋一下陷阱的事情。
  白浩無奈,點燃兩隻油燈放在桌子上:「我上午不都說過了嗎?就是這麼回事。」
  傑森四處打量這個房間,不停的感慨,看見油燈之後,更是嘖嘖稱奇:「這叫油燈?天啊,你們是怎麼想出來的?太方便了。」
  雷切爾一臉驕傲:「嗯,是浩浩想出來的辦法,這房子也是浩浩設計的。」
  卡爾哼了一聲,抬手擦了擦臉上的傷口,深棕色的眸子深深的盯住白浩,把白浩盯出一身雞皮疙瘩。
  雷切爾冷冷的掃了卡爾一眼,伸手就把白浩拽到自己身前,硬是按坐在自己腿上,那意味在明顯不過:這是我的,你少打別人伴侶的主意!
  白浩坐著男人的大腿,渾身彆扭的不行,可是也知道這是杜絕別的獸人對自己有想法的最直接的辦法,只好咬牙切齒的忍下來。
  「裂齒暴龍這種東西很狡猾,它們很擅長偷襲,而且會為了獵物,埋伏很長時間。」傑森摸著自己的下巴,那裏好像有個牙齒的痕跡:「而且,它們擅長群體行動,通常幾百隻會統一聽從兩三隻母龍的信號。」
  母系社會。白浩點點頭。
  「總之,這種傢伙防不勝防,總是在部落裏等著也不是辦法。」傑森看著白浩:「不知道你們能有什麼好辦法嗎?」說的是你們,可看的是白浩。
  部落裏來了這些新人,儲存的食物早晚會被吃完,就這麼幹耗著不去打獵是絕對不行的。白浩想了一下,用木炭在桌子上畫了個圈:「裂齒暴龍會不會爬山?」
  「不會。」雷切爾說:「當初選擇這裏做部落,也是因為三面環山,可以擋住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例如裂齒暴龍。」
  「那樣,我有個辦法。」白浩從圓圈外圍畫了三處山的樣子,空出來的地方就是草原和森林接壤的地方:「首先,要把圍牆加高,這應該不會很難,然後在沿著圍牆外圍挖一道溝槽,一米來深就好,裏面撲上乾草,撒一些油脂,最後就多挖些我說的那種陷阱,越多越好,哪怕裂齒暴龍偷襲,只要它們掉進陷阱必定會有動靜,然後我們可以等它們沖到圍牆前,點燃乾草。在這期間,部落的雄性可以出去打獵,但是不要離部落太遠,部落裏留下幾個無翼族獸人和兩名有翼族就好,這樣裂齒暴龍偷襲,我們可以趕緊去森林裏報信,通知狩獵的獸人回來。而且,在它們沖到圍牆之前,也一定會有部分傷亡。當然,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裂齒暴龍來偷襲的時候,所有雌性和孩子最好都集中在一起,就以我的房子為主要集中點好了。這樣,我們只需要在圍牆裏,把爬過圍牆的裂齒暴龍丟到外面的陷阱裏或者火堆裏,就好了。」

戰爭的勝利

  防禦工程佈置完畢之後,雷切爾終於戀戀不捨的帶著獸人們出去打獵了。
  主要是再不去狩獵,部落裏就快要吃不上飯了,有不少人的地窖儲存的東西已經空了。
  獸人們剛走了三天,這天夜裏,最後一盞油燈熄滅,整個部落在黑暗中無比的安靜,人們剛剛睡熟,突然一聲淒厲的哀號響了起來。
  沒一會,就有人開始敲白浩的房門:「白浩,裂齒暴龍掉進陷阱了,我去通知首領他們。」
  白浩連忙穿好衣服,剛出門,已經有雌性陸陸續續的往這邊走來。好在白浩房間夠大,三間大房子擠了幾十個人,雖然很擠,但是卻很安全。
  外面的哀號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來。
  白浩有些坐不住了,他想知道自己的辦法究竟實用不實用。
  西利亞拉住想要出門的白浩:「你做什麼去?」
  「我去看看就回來。」白浩把掛在牆上的腰刀摘下來:「你別擔心,照顧好孩子和孕夫,最好多煮一些熱湯,我想等結束之後,他們一定會很餓。」
  「喂,你別跟交代遺言一樣好不好?」西利亞面色發黑,他看著坐在火炕上被貝亞特摟緊的歐璟:「孩子們都會很擔心的。」
  白浩啼笑皆非:「我真的只是出去看看,畢竟是我出的主意,萬一有哪里不對勁,我還能補救一下。」
  西利亞想了想,終於放開手:「只是去看看啊,千萬別接近,就算你再厲害也沒有獸人厲害,這種事就教給他們好了,否則天天吃這麼多,不活動都對不起糧食!」
  「好了,你放心。」白浩拍了拍西利亞的手,打開門出去了。
  雪萊正在準備草藥,見白浩出去也開始擔心:「他出去做什麼啊?」
  「哎呀,沒事沒事了。」西利亞安慰到:「他就是出去看看,那人的臭脾氣你還不知道嗎?」
  房間裏很擠,但是很安靜,孩子們都被安排在火炕上睡著了,大人們則坐在一起,有收拾草藥的,有開始準備煮湯的,也有打毛衣或者發呆的。
  外面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讓人揪心不已。
  借著點燃的火把的火光,白浩看到外面黑壓壓的一群裂齒暴龍。
  平時他只是聽說過,但是沒見過,以為裂齒暴龍不過就是和鋸齒龍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比鋸齒龍兇惡一些罷了,誰知道這裂齒暴龍長的跟電視上的霸王龍似的,可是長的比霸王龍還猙獰,個子不高,一身疙裏疙瘩的皮甲,滿嘴的利齒裏出外進的,看著就滲人。
  裂齒暴龍的彈跳力很好,後肢要比前肢發達很多,有的掉進陷阱了,後面的就會踩著它的身體跳過來,繼續往前沖。
  看到陸續的有裂齒暴龍掉進圍牆外的深溝內,有人一聲令下,獸人們手中的火把紛紛丟進溝裏。
  火光練成一片,夾雜著裂齒暴龍臨死前淒厲的哀嚎聲,在這種夜晚,讓人聽上去毛骨悚然。
  白浩揉了把臉,看向下令的人,是達克斯。
  達克斯也看到了他,連忙跑過來:「白浩,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去。」
  「我就是出來看看,不會出事的。」他向外望去:「怎麼這麼多?」
  「嗯,我們也嚇了一跳,估計是好幾個巢穴的暴龍聯合起來了,估計是今年冬天的暴風雪太多,導致它們食物匱乏,所以才傾巢出動,到處搶奪食物。」達克斯看著依然前仆後繼的裂齒暴龍,猛的長嘯一聲,變身為一頭金黃色的獅子:「我去沖散它們的隊伍。」說完就越過火溝沖了出去。隨即又有幾頭猛獸一起沖向裂齒暴龍。
  這是一場野獸之間的戰爭,幾頭巨大的野獸在暴龍群中撕咬撲殺,然後又被反撕咬。
  白浩站在圍牆裏,看的心驚膽戰。
  「達克斯,找到它們的首領,找帶頭的母龍!」白浩使勁大喊。
  裂齒暴龍數量太多,單拼體力的話,一定堅持不到雷切爾他們回來。
  達克斯嘩啦一聲展開一對金色的羽翼,直沖天空,把掛在身上的暴龍拽下來用力摔到地面上。
  帶頭的母龍幾乎都被公龍保護著並且隱藏在隊伍後面。裂齒暴龍的公龍和母龍長的幾乎一樣,只不過母龍的體形要比公龍大上幾圈。
  達克斯猛的俯衝,雙手獸化,抓住一隻母龍升上高空,然後迅速的擰斷母龍的脖子,把它甩到龍群之中。
  裂齒暴龍的隊伍有些混亂,但是沒一會兒就恢復了。
  果然不止一隻帶頭的母龍。
  火溝中的火勢漸漸有些小了,個別的暴龍踩著同伴的屍體,跳上圍牆,但隨即就被守在圍牆邊上的獸人擰住脖子扭斷,丟了回去。可是隨著跳上圍牆的暴龍越來越多,圍牆內的獸人漸漸有些支持不住,只好召喚達克斯他們回來。
  白浩抽出腰刀,劈向撲過來的暴龍。腰刀劈開暴龍較為柔軟的腹部,噴灑著血花,跌跌撞撞的往前沖了好幾步才撲倒。
  白浩手臂有些發麻,但體內的好戰分子開始活躍,男人嗜血的本性讓他兩眼放光。
  當雷切爾帶著獸人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情況:白浩滿身是血,握著一把腰刀搖搖晃晃,面前是好幾隻裂齒暴龍……
  「白浩!!」雷切爾幾乎肝膽俱裂,他以為白浩受了重傷,丟下手中的獵物就沖了上來,幾隻暴龍被獸化的雷切爾撕成碎片。
  「靠!你總算回來了。」白浩累的幾乎都舉不動手中的腰刀了,他用盡全力一腳踹開撲過來的雷切爾:「我沒事,你還不趕緊去幫忙!!」
  雷切爾見白浩暫時安全,便仰天長嘯,帶著獸化的獸人們紛紛加入戰場。
  瞬間,這場戰爭開始一邊倒,裂齒暴龍被打的連連後退,待天亮的時候,戰爭已經勝利了。
  「跑了幾隻。」達克斯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打的真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雷切爾沒搭理他,化成人形就匆匆的跑到白浩身邊,小心的撫摸著他的全身:「浩浩,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我沒事……」看著雷切爾焦急的面孔,白浩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事,就是坐的腳麻了,可以麻煩你扶我回去……」嗎?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雷切爾打橫抱起來,沖向屋子。
  戰鬥勝利,清掃完戰場的獸人收到了雌性們的熱烈歡迎,一大碗一大碗的熱湯遞到英雄們的手裏,廣場上燃燒起篝火,剛獵回的獵物被收拾好了架起來烤的滿是香味。
  這是傑森參與的第一次大勝仗,沒有死亡,只有些微擦傷,不過這對獸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到處找著雷切爾和他的伴侶白浩,卻被告知那倆人現在正在房間裏,不見客。
  傑森理解的笑了,他從人群中找到自己的酸秀才,緊緊的抱在懷裏。
  慕容雲飛紅了臉,猶豫了半天終於伸出手環住獸人的腰。
  白浩洗了澡換好衣服,也想出去湊熱鬧,可卻被雷切爾攔在屋子裏。
  「給我盛碗湯喝,好嗎?」雷切爾可憐兮兮的坐在桌子邊上。
  剛才他抱白浩進來的時候,因為獸化過所以沒穿衣服,結果被惟恐天下不亂的西利亞看見了,現在白浩正惱羞成怒呢,他得使勁哄。
  白浩沒說話,盛了碗湯放在雷切爾面前。
  「我不是故意的,獸化的時候,衣服掉了……呃……我當時以為你受傷了,太著急……浩浩……」雷切爾考慮自己要不要變身來哄白浩,因為獸型的他似乎很得白浩的歡喜。
  白浩還是不說話,雷切爾對他的感情他太清楚了,也不是不感動,可是也不能因為感動,就把自己的小菊花獻出去啊。而且,自己能不能生出孩子來還不知道呢,這裏的獸人很注重自己的子嗣,萬一讓他知道自己沒法生孩子,那到時候痛苦的還不得是自己?
  白浩歎氣,扒拉扒拉半長的頭髮:「其實,我……嗯,你知道的……我也許不能生孩子,你要不要,嗯,找別人去?」
  聽到不能生孩子,雷切爾一愣,再聽白浩讓自己找別人,他就不高興了。
  手臂一伸,把白浩固定在自己懷裏:「我不介意有沒有孩子,我只介意,你心裏有沒有我!」雷切爾的眼睛黑中透綠,此刻神情分外專注:「有很多雌性因為身體孱弱不能生育,但是雄性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伴侶。而且,就算你不能給我生寶寶,那以後我們也可以找沒有父母的獸人寶寶來養……」說著說著,他突然又高興起來:「這麼說,白浩,你是不是認同我做你的伴侶了?」
  白浩鬧了個大紅臉,使勁推擠著雷切爾的手臂:「我,我什麼時候認同了?」
  「可是你在和我討論孩子的事啊。」雷切爾看著白浩漲紅的臉頰,終於忍不住湊上去又親又舔:「浩浩,你就同意做我的伴侶吧,你看,我會保護你,也會為你打退那些打你注意的壞傢伙,我還會變成大老虎哄你開心,浩浩,你就同意了吧……」
  白浩招架不住,被雷切爾吻住雙唇,一個熱吻下來,白浩雙眼燒起了蚊香圈。
  雷切爾親昵的咬了咬白浩的鼻子:「親愛的,你忘記呼吸了……」
  白浩好不容易揪回自己的神志塞進腦袋裏:「我,我還沒同意……唔……混蛋,啊唔……」
  抗議又被吞進雷切爾的雙唇之中,不同意?那可不行!!
  我親愛的浩浩,你只能是我的!!

為了部落!!!

雷切爾本來想來個全壘打,可惜被回過神的白浩劈頭蓋臉的抽了一頓,可憐那張沒有受傷的臉上多了個五眼青。
  白浩拉緊衣服,看著抱著頭唉唉叫的雷切爾,又氣又笑︰「我說你夠了!」
  「不夠!」雷切爾甕聲甕氣的反駁︰「你怎麼能這樣啊,你都同意做我的伴侶了,為什麼還打我。」
  白浩想咆哮,你說你這個兩米多高黑鐵塔般的漢子,為什麼做這種撒嬌的姿勢如此沒壓力啊?我這個圍觀的人都有壓力了好不好??他忍不住踹了雷切爾一腳︰「我打你你很疼嗎?」
  雷切爾抬頭,露出烏青的眼眶︰「疼……」
  白浩忍了忍,沒忍住,噗赤一聲笑出來︰「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但是如果你不對我動手動腳,我也不會揍你。」
  雷切爾更加哀怨︰「為什麼別人的伴侶都這麼溫柔,為什麼我的伴侶這麼暴力?這樣不好……」
  「滾你大爺的!」白浩拳頭又癢癢了︰「那你去找溫柔的啊!!」
  雷切爾眨眨眼,滿眼笑意︰「不,我就喜歡暴力的。」
  白浩這才反映過來這是個套,自己居然傻不拉唧鑽進去了,他氣惱的張了張嘴,最終蹦一個字︰「滾!」
  「好!」雷切爾打了個滾,滾到白浩的腿上︰「浩浩,我們出去吃烤肉吧,我打到兩隻鹿和一隻長尾熊,都很好吃的。」
  白浩按了按那只烏青的眼眶︰「你就這樣出去?」
  雷切爾揉了揉眼楮︰「沒事啊,這是你愛我的證明。」
  「你真的可以滾了!!」白浩發現自己沒法心平氣和的跟這傢伙說話︰「要不要我多愛你幾下?」
  雷切爾挺身而上,把白浩罩在自己懷裏︰「來吧來吧,多愛我幾下。」
  白浩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沒好氣的捶了雷切爾胸膛幾下︰「行了你,別賣乖了,我有點餓,一起出去吃飯吧。」白浩看著雷切爾興奮的神情,歎了口氣,算了,順其自然好了。
  這場燒烤大會一直到傍晚才散場,傑森在歡慶結束之前,正式的宣佈加入雷切爾的部落,並且他不在做首領了,這個部落只有雷切爾一個首領。
  所有人都在歡呼,部落人越多,證明他越強大。部落的首領能力越高,那麼以後依附於這個部落的人也就越多。白浩總算知道雷切爾為什麼在尋找伴侶的時候這麼挑剔了。他身為部落的首領,壓力很大,那麼找一個可以和他共同挑起整個部落壓力的伴侶是非常重要的。
  雖然雷切爾在擇偶的選擇上帶了寫私心,可是白浩知道,在這個真正的弱肉強食的國度,只有讓自己不斷的強大才能生活下去。雷切爾不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自己的部落。【插花︰為了部落!!是不是很耳熟?羊哈哈哈】
  白浩知道,只要自己同意做雷切爾的伴侶,那麼也就不能向現在這樣懶散獨立了,因為,他的責任也會變多。
  白浩沒有那些小女人的心思,什麼出發點居然不是因為愛,什麼對我的愛居然是建立在部落強大之上的。這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浮雲。他只知道,如果點頭了,那麼這個男人將要陪伴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度過一輩子,直到老死,他們或許會有孩子,或許沒有孩子,但是兩個人會永遠不離不棄,直到最後有一方死亡。
  這是獸人伴侶之間的承諾,也是獸人一直沿襲下來的習慣。
  找到那個愛你的,你愛的人,做你的伴侶,然後彼此相互扶持,不離不棄……
  這種事情,在自己以前生活的那個社會,就好像是童話一般,也是一個夢想。可是在這裏,每個人都是這樣堅定的守護著這個信念。
  白浩不可能不會感動,所以他在掙扎。
  白浩知道自己喜歡女人,那種有著柔軟的胸脯和縴細的腰肢的女人,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女人,只有雄性和雌性,而且外表都是男人。而且本來很強悍的自己,到了這裏,卻變成了「柔弱」的雌性。
  白浩想到了一句話︰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好吧,不是這句,那應該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那麼,自己來到這裏,是不是真的有自己的定數?也就是,自己非得要喜歡上一個雄性獸人,然後……
  白浩臉紅了。
  「在想什麼?」一塊柔軟的獸皮披上白浩的肩膀。
  篝火旁邊的人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雄性都帶著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回到自己溫暖的小窩。只有一些單身的獸人們還圍在篝火旁邊說笑著,也許沒有幾天,部落裏又會出現幾對新的伴侶。
  「沒想什麼。」白浩順勢倒在雷切爾懷裏,這個舉動讓雷切爾受寵若驚,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小心翼翼的把這個暴力伴侶摟好。
  「明天要做什麼?你們還出去打獵?」白浩用手指描繪著獸皮上的花紋,問道。
  「不,明天所有的獸人都要去搬運石頭,我決定把圍牆外擴並且加固。這樣,就算裂齒暴龍下次再來偷襲,也跳不過圍牆的。」
  白浩點點頭︰「不如挖一條護城河,把小河裏的水引過來,再從上面架上一座吊橋……哎呀,這可是個大工程,而且很多事也得等開春才能做。」白浩興致勃勃的在地上劃拉著︰「你看,我們要蓋這樣的圍牆,然後,挖出這麼寬的護城河……等春天把山上的雪水引下來……嗯,吊橋要這樣,晚上可以拉起來,白天放下去……」說話聲漸漸低下去,然後徹底的被吞在嘴裏。
  半天,白浩擦著嘴等著得逞的雷切爾︰「你,你做什麼呢,我在說正事!」
  「不好意思,我沒忍住。」雷切爾汕汕的笑︰「我們回屋裏說吧,這裏太冷了,而且,打擾年輕人談情說愛也不好啊。」
  白浩看了看篝火處幾個年輕的獸人,終於點點頭︰「好吧。」
  建設部落比親親我我更加重要,雷切爾把白浩放在溫暖的火炕上,就出去找達克斯和傑森他們過來一同商討。剛才白浩說的話確實給了雷切爾不小的震撼,那簡直是個絕妙的主意,自己的這個伴侶腦子裏有層出不窮的想法,每一樣都讓人激動。
  傑森也抱著自己的酸秀才過來,他喜歡上白浩的這個火炕,而且溫暖的火炕比火堆靠譜多了。傑森想著,等開春他也要弄這麼個火炕給自己的伴侶和孩子準備上。
  白浩在獸皮上用炭筆畫出城牆的樣子。本來他想弄個萬里長城那樣的,後來覺得有點太誇張,於是就把萬里長城的樣子縮小。而且城牆只能防那些不會飛的野獸,沒有必要蓋的很高……護城河也是,現在地面凍的太堅硬,光前幾天挖陷阱就把人累的不行,挖河道那更是大工程了,所以這個可以留在開春在做,然後就是那個吊橋。白浩把吊橋的原理說了一下,博得所有人的驚歎和讚賞。他有些不好意思,這種拾人牙慧來炫耀的事,真是讓人困窘。
  雷切爾定好了從第二天開始輪流打獵,輪流上山去搬石頭,必須要在冬天最冷的時候來臨之前把城牆蓋起來,還有那個吊橋也要弄好,木材森林裏多得是,他們只要把樹木拖回來綁在一起固定上就好了。只有讓部落變得更加安全,以後的日子才能過的舒心。
  傑森對雷切爾這個首領更加信服並且尊敬起來,雷切爾自己知道,這種尊敬和信服,其中一半都是白浩給予的。他看向白浩,眼中溢滿了溫柔與愛戀。
  冬天才過去一半啊……白浩透過窗戶,看向外面白茫茫的雪山,他總覺得這裏的冬天缺少一些什麼,想了半天,突然直起身子︰「快過年了啊……」
  「過年?」在座的人對這個詞都有些陌生。
  「過年?」在一旁無聊的昏昏欲睡的慕容雲飛也清醒過來︰「啊,過年啊……可以寫春聯,掛燈籠,小生最會寫春聯了,可惜這裏沒有筆墨紙硯,否則小生……唉……」
  想到過年,白浩覺得自己的口水有些氾濫,他不想吃烤肉不想吃烤餅不想吃烤地瓜了,他想吃餃子,元宵,和火鍋……
  「過年,就是在我老家,所有人都會團圓,然後一起歡度,每個人家都會準備豐盛的食物,還會用紅色的紙寫上吉祥的話貼在門上,對了,我還會糊燈籠。」白浩絮絮刀刀的描繪著過年的情景,說完還不過癮,又把年獸的神話故事講了一遍。
  「你老家在哪里?是和雲飛一起嗎?」傑森好奇的問,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伴侶說的那種話自己聽不懂,可是這個雷切爾的伴侶卻能聽懂。
  白浩神色有些黯然︰「我的老家啊……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傑森不說話了,他知道有很多小部落,因為自然災害或者被野獸偷襲,導致滅亡,然後消失。也許這個白浩的部落,就是這樣消失的,所以他說回不去了。
  雷切爾不喜歡看到白浩這樣傷心的神情,他摸了摸白浩的臉︰「等我們把城牆蓋好,就開始準備過年好嗎?不過我們不很會,你要教我們。」
  白浩看著這個一臉擔心的男人,點了點頭︰「好,等城牆蓋好了,我們就準備過年,我們要過一個熱熱鬧鬧的新年,然後明年會更美好。」
  「嗯,對,明年一定會更美好的。」雷切爾是在承諾,也是在發誓,他要自己的部落變得更加強大美好,也要讓自己的伴侶不在露出那種神情。
  他,雷切爾,一定會努力的!

冬天吃火鍋最美好了

  這個冬天可能是雷切爾他們過的最忙碌的一個冬天了。
  每天不停的搬運石塊,要把低矮的圍牆加固成高大的城牆。還有去搜集可以做樑柱的獸骨,堆放好以備開春蓋房使用。由於部落裏人員的增加,打獵的次數也變多了,兩三天就要出去一次,一次就是兩三天。
  白浩的鍛煉計劃又開始實施,這次隊伍變得壯大起來,因為現在很多雌性都聽說了白浩在對抗裂齒暴龍中的英勇表現,也一心希望自己能向白浩一樣變的強壯一些,最起碼,不要拖了自己伴侶的後腿。
  鍛煉閒暇的時候,就圍坐在白浩房間裏,聽慕容雲飛講三字經。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呆秀才搖頭晃腦,然後也有小孩子跟著搖頭晃腦,那樣子看的白浩嗤笑不已。
  「喂,他們根本聽不懂你說的是什麼啦。」西利亞好心提醒呆秀才。
  呆秀才不以為然︰「沒事沒事,小生也是無聊的很,再說,他們聽不懂,你可以給解釋嘛,你說話,他們總聽得懂的。」慕容雲飛閑的都快長白毛了,這個地方要書沒書,要紙筆沒紙筆,他好好的一個秀才,真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閒人了。
  誰要解釋這個啊!西利亞撇撇嘴,可是耐不住呆秀才的磨,只好一本正經的做起了翻譯工作。
  能學點東西也是好事,白浩並不阻止。再說能有件事讓呆秀才消磨時間也不錯,省的他憋出產前憂鬱癥來。白浩聳聳肩,決定不參與這倆人的互動,而是去雪萊那裏,幫他整理一下藥材。
  學習草藥在這裏算是很神聖的職業,一般獸人們都知道一兩種止血的或者驅蟲的藥草,這樣他們外出打獵或者遊歷的時候,才不會出事。但是更多的草藥用途,還是得聽藥師的。
  「這叫羅羅草,是治療發熱的;這個是火粟果,驅寒很好用;還有這個和這個,都是止血最好的呢,對了……」雪萊轉頭拿了一個小罐子,倒出一堆圓滾滾帶硬殼的果子,然後抓了幾個塞進白浩手裏︰「這個給你。」
  「這是做什麼用的?」果子外殼很硬,核桃大小,但是比核桃光滑很多,放在鼻子旁邊嗅了嗅,有一股清香味。
  雪萊臉紅了紅︰「唉,這個……反正你以後要用得到了,拿回去放在床頭就好,對了,這個可不能吃。」
  白浩好奇的把果子從手裏拋了幾把︰「哦……」估計是鎮定神經用的吧,用這個香味什麼的。他看著那個通紅的火粟果,怎麼看怎麼像辣椒,於是捏起一個放在嘴裏咬了一口。
  果然很辣!白浩連忙找水喝。
  雪萊看著他那個樣子笑的不行︰「這個火粟果看上去很好看,但是味道很刺激,吃了會發汗。不過一般我不會用他,因為很多人都受不了這個刺激的味道,只有凍的太厲害了才用。」說著,他又拿出幾塊曬乾的根睫讓白浩看︰「這個也是發汗用的,不過效果不如火粟果快。」
  白浩看著那幾塊根睫,覺得雪萊這裏根本不是放藥草的,這絕對是個儲存調味品的啊。他內牛滿面的指著火粟果︰「這東西好弄嗎?是不是很珍貴?」
  「不是,森林裏很多,如果需要,現摘都來得及。」雪萊解釋到。
  白浩真真的激動了,他的火鍋!!香辣鮮美的火鍋!!就快吃到嘴裏了啊!!
  今天到是個好天氣,獸人們大部分都出去打獵了,剩下的幾個也在不停的搬運石塊。
  雪萊把草藥都攤在屋前的石板上曬著,防止草藥發黴。
  白浩突然想起自己囤在菜窖的地瓜幹和水果乾,還有用鹽醃制的鹹菜,早就可以吃了,最近忙的他都忘記這個事了,正好也可以趁著今天好天氣把東西都拿出來。
  地瓜幹和水果乾都沒有發黴,咬一口甜甜的很耐嚼。白浩把東西分發給來玩的小獸人們,然後看著他們一哄而散。讓這群頑皮鬼老老實實的坐著聽呆秀才講那個聽不懂的三字經,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進了屋,呆秀才正在發脾氣︰「孺子不可教也!!」
  白浩丟給他一把水果乾︰「你又怎麼了?寶寶再踢你?」
  有了吃的,呆秀才臉色就緩和了很多,再加上話題關於寶寶,呆秀才幾乎要眉飛色舞起來︰「踢我了,哈哈,應該是個兒子!」
  「那是那是。」白浩心裏發笑,想說你想要個閨女都沒辦法,在這裏只能生兒子!
  呆秀才基本上一直沒停嘴,從早晨睜開眼就在不停的吃吃吃,嘴巴也就在念三字經的時候休息了一下,現在又開始咀嚼運動。他那個肚子幾乎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在增長,白浩知道獸人懷孕的孕期不像他以前那個世界這麼長,需要十月懷胎,但是就算這裏只需要五個月,這長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呆秀才來的時候到現在不到一個月,這肚子卻都高出兩寸來了,看著就嚇人。
  「估計再有半個月就可以生了……」雪萊看著呆秀才的肚子,雙眼閃閃發亮︰「真好,部落裏又要有新的寶寶了,有寶寶真好……」
  白浩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也覺得納悶,這裏的原住民雌性懷上孩子很麻煩,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呆秀才一來就有了寶寶,估計是他在以前的世界吃的比較好,所以養的身體好吧。白浩覺得,給部落裏的人多增加些營養的東西比較重要。
  歐小不知道從哪里鑽出來,拽著白浩的袖子︰「哥哥,那個兔子沒地方住了怎麼辦?」
  兔子?白浩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房後還養著一隻熊兔呢,自從他給那兔子蓋了窩,就基本上沒有去看過了,餵養都是歐的事。
  那只兔子把白浩嚇了一條,記得剛撿回來的時候還是拳頭大呢,現在居然快從窩裏擠出來了。
  「哥哥,怎麼辦?」歐小擔心的看著他的胖兔子,用手指戳了戳兔子柔軟的毛︰「它會不會覺得難受啊?」
  自然會難受啊……白浩看著那只胖兔子,心裏盤算。他自己自然不想蓋兔子窩,因為他有很多別的事要做,於是讓歐小把貝亞特找來︰「你們去撿蓋城牆剩下的碎石頭,然後幫兔子蓋窩好了,方法?讓貝亞特去請教他的父親,和蓋房子差不多的。」
  倆孩子手牽手跑遠了,白浩笑著搖搖頭,對他來說,孩子的世界太純真了,青梅竹馬是很美好的事情,不像自己,換了個環境適應到現在也適應不了,看過的很幸福的西利亞和呆秀才,他也有點羡慕嫉妒,可是反過來把自己處在一個那樣的位置,就讓他有些受不了了。
  有了辣椒和姜,白浩就準備晚上吃一頓火鍋。最近他總是吃烤肉啊燉菜啊,吃的舌頭都快木了,而且,大冷天吃火鍋,簡直就是神仙般的生活!
  房間裏沒有火塘,和西利亞商量了一下,決定火鍋在他家吃。這個提議自然得到了西利亞雙手雙腳的贊成,畢竟他穿來之前也是個南方人,沒有辣椒吃的生活簡直太苦逼了。
  用動物油炒了辣椒和薑片,倒進用骨頭熬的湯,看著鮮紅透亮的油脂漂浮在乳白色的湯上面,白浩就控制不住嘩嘩流淌的口水了。
  呆秀才挺著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跑來,一屁股坐在離鍋最近的地方,盯著鍋裏上下翻滾的氣跑,就再也挪不開眼了。
  雪萊他們從來沒吃過火鍋,但是也被香味吸引了,聽白浩說這是用火粟果調製的香辣鍋底,吃驚的張大了嘴。
  白浩用腰刀把囤放的蔬菜和地瓜都切好,還有臘肉也要切成片,雪萊還貢獻了一隻埋在雪裏捨不得吃的新鮮鹿腿,讓白浩三下五除二的剃掉骨頭,把肉都切成片。
  菜和肉在濃香的香辣骨頭湯裏翻滾,哪怕沒有蘸料,吃起來也十分的鮮美。
  剛吃沒幾口,打獵的獸人們回來了,房間裏頓時又塞進五六個高大的獸人,空間立馬顯得擁擠起來。
  阿斯蘭把帶回來的一堆乾果塞進西利亞懷裏,然後就著西利亞的碗吃了一口,頓時辣的眼淚汪汪的,讓西利亞好一頓嘲笑。
  達克斯和雷切爾貢獻出剛獵到的鮮嫩的灰羊肉,羊肉很嫩,放在鍋裏一滾就熟了。
  傑森和卡爾也鑽了進來,他們給懷孕的呆秀才採摘了不少新鮮的雪晶果和其他水果。呆秀才挑起一大塊煮熟的肉塞進傑森嘴裏,然後又立刻低下頭猛吃。
  看著自己伴侶辣的通紅的小臉,傑森臉上的寵溺滿的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雷切爾看著別人親昵的互動,眼饞的不得了,蹭在白浩身邊指著鍋裏的肉︰「浩浩,我要吃那個。」
  白浩還沒反映過來,雷切爾手裏就被塞了一副碗筷,卡爾冷笑著看著他︰「要吃不會自己動手嗎?」說完便酷酷的扭過頭去。
  雷切爾恨的咬牙切齒,這個小屁孩似乎跟自己對上了,就連打獵也是,生怕他的獵物會比自己的多,一副愣頭青拼命的樣子,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居然厚臉皮的坐在浩浩身邊,難道他不知道手下敗將是什麼意思嗎?
  白浩敏感的感到身後無聲的刀光劍影,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是現在立刻站起身來走掉也不好意思,只能硬著頭皮猛吃。
  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啊!居然招了這麼倆傢伙覬覦,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小劇場
白浩︰西利亞,火鍋你要少吃。
西利亞︰為什麼啊?
白浩︰讓你少吃就少吃,哪里這麼多為什麼!
第二天︰
西利亞TAT︰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要我少吃麻辣火鍋了……屁屁疼啊……
阿斯蘭內牛︰擦,老子還雞雞疼呢,火辣辣的啊

你這個彆扭攻,歎氣

  香味引來了其他的獸人,看著一屋子人吃的熱火朝天的樣子,羡慕的不得了。
  白浩向他們詳細說明了香辣火鍋的做法,然後說如果沒有油脂或者蔬菜,可以去自己的菜窖裏拿。
  獸人們仔細的聽了,又借了白浩的腰刀拿去切肉,就興致勃勃的走了。沒多久,整個部落都彌漫著一股火鍋的香辣氣息,為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一絲溫暖。
  西利亞吃飽了,靠在一旁柔軟的獸皮上和阿斯蘭聊天。
  雪萊吃飽了,和達克斯商量著回頭要多採摘一些火粟果和那個被白浩稱之為薑的根睫放起來。
  歐小吃飽了,貝亞特給他揉了一會兒鼓脹的小肚子,就拉著他找自己爸爸媽媽玩去了。
  白浩吃飽了,開始收拾一片狼藉,他最看不得髒亂。
  雷切爾和卡爾吃飽了,又開始互瞪,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舉動多麼的幼稚。
  只有呆秀才,還在不停的吃吃吃。那架勢恨不得把鍋都吞下去。
  白浩看著他的大肚子有些擔心︰「西利亞,當初你懷小達西的時候,也這麼能吃嗎?」
  西利亞看看吃的滿臉油光的呆秀才,搖了搖頭︰「食量也就比現在大一點,但是……」吃成這個樣子,簡直太恐怖了。
  雪萊皺了皺眉頭︰「要不我請修達來吧,他是老藥師了,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麼貪吃,會不會是生病了啊。
  呆秀才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傑森立刻把手放在他背上輕撫著順氣。
  「太好吃了,真乃美味也……」呆秀才一臉滿足的靠在傑森懷裏︰「小生自從來到這裏,這是吃的最飽最香甜的一次,真真是太知足了。」
  白浩嘴角抽搐,心說你哪一次沒吃飽啊?看見吃的跟看見親媽一樣,不吃光不罷休啊。
  達克斯替雪萊把老藥師修達找來,修達是個年老的雌性,據說已經一百歲了,可是看上去也就是很健康的五六十歲的樣子。
  修達把手放在呆秀才肚子上摸了一陣,突然兩眼放光︰「天啦,天啦!」
  「怎麼了?」傑森緊張起來,雖然他的伴侶很能吃,但是一直都很健康,所以他也沒往心裏去,可是……看老藥師的樣子,莫不是伴侶生病了??
  修達興奮的抓著雪萊的手,讓他一起摸呆秀才的大肚子︰「雪萊,你摸摸,能摸到嗎?」
  雪萊仔細的摸了半天,摸的呆秀才癢的直笑,才猛的收回手︰「天啦!!」
  「究竟怎麼了??」被修達和雪萊一驚一乍弄的萬分驚恐的傑森受不了了︰「能告訴我阿飛究竟怎麼了?」
  修達熱淚盈眶,看了傑森半天︰「你絕對是部落裏最幸福的父親了……因為你的伴侶……」他的手又摸上呆秀才的肚皮︰「你的伴侶,他……他……嗚嗚……」
  「修達,別哭別哭……」雪萊連忙安慰老藥師,然後高興的對快炸毛的傑森說︰「你的伴侶肚子裏,有兩個寶寶呢!」
  兩個寶寶?????
  在座所有雄性獸人的眼楮都綠了,使勁瞪著那個還處在呆傻狀態的準爸爸。居然能讓伴侶懷上倆寶寶,這傢伙是吃什麼長大的啊!!!
  傑森不可置信的看著伴侶的大肚子,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天啦……」
  「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呆秀才慢半拍的也開始緊張︰「是不是我生病啦?」連小生倆字也忘記說了。
  怪不得這呆秀才這麼能吃,原來肚子裏有倆小寶寶,白浩也替他開始高興︰「不是你生病了,而是你懷了雙胞胎,如何,高興不?」
  呆秀才吃驚的張大嘴︰「你,你說什麼?我,我……小生我……」
  「雙胞胎,倆寶寶!」西利亞沒好氣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都囔道︰「真是傻人有傻福。」
  傑森高興的幾乎要飛起來,他用獸皮把呆秀才裹的嚴嚴實實的抱著沖出屋子,在部落裏跑了一大圈,邊跑邊喊︰「我有兩個寶寶!天啦……我家阿飛肚子裏有倆寶寶!!哈哈哈哈……」喊夠了,就一溜煙的鑽進自己的房子,縮起來當那個喜極而泣的傻準爸爸了。
  雪萊仔細的向修達詢問有兩個寶寶應該注意的事項,問清楚之後讓達克斯把修達送了回去。臨走的時候,修達還處在激動的狀態︰「天啦,兩個寶寶,部落裏……部落裏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過兩個寶寶了……天啊……」
  白浩也激動了一會,他還從來沒見過雌性生寶寶呢,別說一口氣生倆了,不過寶寶是從什麼地方生出來啊……白浩臉皮突然抽了抽︰「唉,雪萊,生寶寶很疼嗎?」
  雪萊笑著點點頭︰「會很疼,不過生寶寶之前讓伴侶經常幫忙擴張一下就好。」
  擴張?白浩掛了一臉黑線︰「看那呆……唉,雲飛的肚子這麼大,生起來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一定是會有了,不過聽說,老祖宗也有一胎生三四個的時候,應該不會太辛苦,不過看樣子雲飛的寶寶個頭很大,據說傑森的原型是獅虎,啊,那小寶寶絕對會隨父親啦,一定小不了呢。」
  白浩無法想像獸人的老祖宗究竟是如何一胎生三四個的,不過以前聽雪萊提過,好像是他們的老祖宗獸性比現在要多很多,而且雌性可以在半獸化的情況下生寶寶。也就是說雖然現在他們雌性的獸性減退了,可是身體也不如以前容易受孕,所以寶寶很是珍貴。不過,就是辛苦了生寶寶的雌性們了。
  雷切爾看著白浩臉色青藍白綠的變換著顏色,很快就心領神會了︰「浩浩,別擔心,據說我剛生下來那會也就有兩個拳頭大,不會很疼的。」
  白浩看了看雷切爾那倆巨大的拳頭,嘴角抽搐了幾下。
  「白浩,做我的伴侶吧,我剛生下來的時候,只有一個拳頭大,你絕對不會受苦的。」卡爾立刻不放棄的開始表白。
  你們生下來多大點兒關我屁事啊!!!白浩忍住咆哮的衝動,把手中的碗筷一丟︰「你們自己收拾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了!」說完裹好獸皮衣服,就沖了出去。
  「白浩害羞了,你們也忒不含蓄了吧。」西利亞幸災樂禍。
  卡爾默不作聲的站起來,也跑了出去。
  「啊喂,白浩讓你們給我收拾房間呢!」西利亞看著緊跟著站起來的雷切爾︰「嘿,你不會不聽話吧?」
  雷切爾冷笑︰「你在嫉妒傑森的伴侶能生雙胞胎嗎?」一句話成功的讓西利亞開始抓狂︰「誰嫉妒了誰嫉妒了?我又不是不能生!!阿斯蘭,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努力生寶寶,我也要生雙胞胎!!」
  「那你們慢慢生,我走了……」雷切爾得逞偷笑著跑掉了,他得趕緊回去哄那個彆扭的浩浩呢。
  「那我們也走了……」雪萊也好想有寶寶啊,他看著身邊的達克斯,眼楮亮亮的。
  達克斯彎腰抱起雪萊,連招呼都沒打就出了屋子。
  「啊喂!!這群沒操守的!!」西利亞看著一屋子狼藉,徹底暴走了。
  可憐的阿斯蘭,趕緊安撫你家的噴火暴龍吧!!
  雷切爾看著在白浩房外徘徊的卡爾,幾步追上去︰「白浩是我的,上次那一架你還沒打夠嗎?」
  卡爾不說話,只是用腳踢著地面上的雪。
  雷切爾歎氣,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啊︰「卡爾,我知道你喜歡白浩,但是,你對他的喜歡不過就是一時的崇拜罷了,因為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雌性,聰明,勇敢,果斷……所以你這是迷戀,不是喜歡。」
  卡爾仍舊不說話。
  雷切爾揉了揉額頭,繼續勸說︰「你現在還小,以後絕對能遇到你喜歡的雌性的。白浩真的不適合你。」
  卡爾固執的昂著頭︰「他不適合我,就適合你了?」
  雷切爾愣了愣,隨即笑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會努力的讓自己適合他。你不知道,一開始我遇到他,只是覺得這個雌性很獨立很堅強很勇敢,我作為一個部落的首領,需要的就是獨立堅強的雌性,這樣才能讓我在做出一些決定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可是後來接觸時間長了,發現白浩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他的堅強都是偽裝的,其實他很脆弱,很敏感。他也不是特別的獨立,他剛來這裏,連這裏的話都不會說,所以他努力的想要把自己融進這個部落,讓所有人都能認同他……所以,白浩是在逐漸的吸引了我,讓我漸漸的發現,如果自己不去努力的追隨他的腳步,可能很快就會被他丟下。所以我為了他,什麼都肯做,只願他有一天能點頭,說雷切爾,我喜歡你……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卡爾冷笑︰「你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因為白浩這個人適合你這個首領罷了,如果你不再首領的這個位置,估計早就有伴侶了吧。」
  雷切爾點頭,笑了︰「是啊,如果我不在首領的這個位置,怕是早就有伴侶了。可是我在這個位置一天,我就要為我的部落著想一天。我承認,我有私心,就算是現在,我還在想不知道白浩還能有什麼樣的想法,會發展這個部落,讓部落變得更加美好。可是這又能如何呢?我現在是真心真意的喜歡他,不,我是愛上他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出的每一個注意,每一個想法,我都想去幫助他完成。因為我想看到他在事情成功之後的笑容。你沒有見到過,為了那個笑容,讓我去死,我都願意!」
  
小劇場

卡爾︰我喜歡白浩。
雷切爾︰你那是迷戀,不是喜歡!
卡爾︰少講大道理,我就是喜歡了,怎麼樣?
雷切爾︰天真的少年啊,你以為白浩是你能駕馭的了的嗎?
白浩抓皮鞭使勁抽︰駕馭你個毛啊,讓老子駕馭你吧!
卡爾︰……好吧,我,我退出……

革命成功,英雄繼續加油

  卡爾走了,帶著一份不甘心。因為他看出來自己這個新首領的決心,是自己無法動搖的。
  看著那個年輕的背影失落的消失在夜色中,雷切爾苦笑了一下。
  他對白浩的初衷沒有變,可是心態卻早已經變了。變的開始觀察白浩的臉色,仔細的聽他說話,看他高興,自己也會跟著高興起來。
  也許這就是愛。雖然這麼想讓雷切爾自己都覺得有點肉麻,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以前不是沒有雌性追求過他,可是他卻沒有這種心動的感覺。還記得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你遇到自己想陪著他過一輩子的伴侶的時候,那麼,就算是為了他去死,你也是毫無怨言的。
  以前,雷切爾覺得雄性為了自己的伴侶犧牲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現在才瞭解這句話的沉重。
  雷切爾看著白浩緊閉的房門,突然有些羞怯了。
  他剛才和卡爾站在白浩門口說了這麼多,其實也是為了能讓白浩聽到,可是現在一想白浩聽的到的話,那麼……雷切爾開始臉紅,不但臉紅,連身上都紅了。
  他也學著卡爾用腳踢雪,踢了半天,覺得這麼耗著不是辦法,而且,他也有理直氣壯進去的理由啊,畢竟他現在也在這個房子裏睡嘛……抬手想敲門,又猶豫了一下,最終變成獸型,眨巴眨巴圓溜溜的眼楮,抬起前爪抓了抓門︰「浩浩……開門哦……」
  白浩早就聽到雷切爾和卡爾的對話了,聽到雷切爾說起最自己的感情的時候,那真是百味陳雜。
  他覺得自己被潛移默化了,幾乎真的和這裏快融到一起了。甚至他都覺得,呆秀才懷倆寶寶也不是什麼讓人驚異的事了……好吧,其實在吃飯的時候,他已經腦補了自己生寶寶的樣子了,所以最後才惱羞成怒的走掉,他怕從那裏坐時間長了,會被人看出自己的不自在來。
  雷切爾在外面拍門了,白浩掙扎許久,調整了面部表情,才木著臉給雷切爾開了門。
  雷切爾進了屋,老老實實的蹲坐在一旁,看著白浩燒火炕。半天,才蹦出一句來︰「火鍋真好吃,就是有點太辣了……」
  白浩低著頭燒火︰「那下次吃清湯的……」我靠,吃個毛的清湯啊,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有木有啊,怕辣就別吃嘛!
  雷切爾點點頭,輕輕的走到白浩身邊,伸出舌頭舔白浩的臉。
  白浩伸手就拍︰「漱口了嗎你?一嘴羊肉味!!」
  雷切爾內牛滿面,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溫馨泡泡全碎了,他垂著頭走到一旁的水缸邊,想要探頭進去喝,又怕白浩罵,彆扭了半天,才又變會人形,跑到門外,把自己的獸皮裙找回來穿好,然後漱口洗臉洗手,收拾乾淨了又跑到白浩身邊︰「浩浩……」
  白浩有些臉紅,不知道是被火烤的還是害羞鬧的︰「有事說事,沒事別亂叫!」
  雷切爾穩定了一下心神,伸手梳理著白浩蓋住脖頸的半長頭髮︰「你頭髮長長了呢。」
  「嗯……好幾個月沒有整理,自然是長了。」白浩好奇的看了看雷切爾的下巴︰「為什麼你們的鬍子也不見長呢?」
  雷切爾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硬硬的胡茬︰「我們都這樣,很奇怪嗎?只有超過八十歲,鬍子才會變長。」
  白浩點點頭,他知道小貓小狗從小就有鬍子,從來不見長。至於獸人八十之後鬍子才長成,這就不關他的事了。不過,自從他來到這裏,發現自己的鬍子也都不見長了,不但不長,還有些稀疏了……
  雷切爾的爪子在白浩的脖子上按揉著,搜腸刮肚的尋找著話題︰「嗯,那個……浩浩,你有過喜歡的人嗎?」
  白浩往灶膛裏塞了一把柴禾就停了手,今天歐小跑去貝亞特家睡去了,所以床也就沒有必要燒特別熱︰「有過,怎麼了?」喜歡的人?確實有過……他當兵那會,就在部隊附近的小鎮子上,有個女孩特別漂亮,是個幼兒老師,他在休假的時候就喜歡在鎮子的托兒所門口看她和小朋友們玩,能看上大半天。可是後來,那個女孩不在了,聽說是被一個有錢人包了二奶,總之,她消失在那個偏遠的小鎮上,就如同一抹粉紅的記憶一樣,時間長了,如果沒有人提,他幾乎都快把這一抹粉紅色忘記了。
  雷切爾有些緊張,他從來沒聽白浩說過他有喜歡的人,或者喜歡的人是什麼樣的,可是他又不敢問,怕問出來的那個人比自己優秀,這回讓他難過的。
  「她已經有伴侶了。」白浩淡淡的補充。
  「哦……」這種歡樂的感覺究竟是什麼,雷切爾不知道,但是聽說那個潛在的情敵已經有了伴侶,這讓他放心不少。
  白浩洗臉漱口,把自己弄乾淨,然後走進裏屋,鋪整皮毛開始準備睡覺。
  雷切爾走了進來,突然樓主白浩的腰︰「浩浩,做我的伴侶吧,我絕對絕對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白浩又氣又笑,氣的是這傢伙有膽子在門口說那些話,可是面對自己就只有這一句,笑的是這傢伙翻來覆去,總是這一句,連個變化都沒有。
  「你先鬆手!」白浩掙了一下,沒掙開︰「擦,鬆開,我要鋪床睡覺!」
  雷切爾戀戀不捨的收回手臂,看著白浩把獸皮撲打鬆軟,然後又看著他鑽了進去,沒一會就丟出來一件厚厚的獸皮衣服。
  「你不睡啊?要當門神嗎?」白浩看著戳在床前的大傢伙翻白眼︰「去把燈吹滅了再上來。」
  雷切爾悶悶的吹熄燈,悶悶的把自己的獸皮裙解下來丟到火炕的一頭,悶悶的鑽進獸皮。
  冬夜,十分寧靜。突然不止誰家傳出來一聲曖昧的喘息,在安靜的夜裏無比清晰。
  這聲喘息好像是一個訊號,沒一會,部落裏就充滿了曖昧的呻吟聲。
  雷切爾抬起頭聽了一會兒,嘿嘿的笑︰「他們都被傑森的雙胞胎寶寶刺激到了,呵呵,估計等開春,部落裏又會多添幾個小寶寶呢,也不知道是小獸人還是小雌性。」
  白浩把自己的臉悶在獸皮裏︰「那你喜歡獸人寶寶還是雌性寶寶?」
  「都喜歡!」提起寶寶,雷切爾就開始興奮︰「我希望,自己的部落裏每年都會有新的寶寶出現,去年是西利亞的寶寶,今年是阿飛的寶寶,也許不止呢……多好,有了孩子,部落才會強大起來。」
  白浩看著那個興奮的男人,有責任心有擔當的男人,不管怎麼看都帥的讓人心動。
  心動?白浩捂住胸口的位置,那裏似乎住進了很多隻小兔子,不停的撲通撲通的跳。
  雷切爾也聽到白浩的心跳聲音,熟門熟路的把自己的大腦袋拱到白浩懷裏︰「白浩,謝謝你……」
  白浩有些緊張,手抬了半天,才輕輕的落在雷切爾寬厚的肩膀上︰「謝我什麼?」
  「謝謝你讓部落變得這麼好。」雷切爾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磁性的聲音似乎像一隻小爪子在抓撓白浩的心。
  「這有什麼好謝的,畢竟我也是這個部落的人……」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承認了這個部落,並且認定自己會在這裏過一輩子了呢?
  雷切爾不說話,只是把環住白浩的手臂又緊了緊。
  白浩低頭看著拱在自己懷裏的大男人,終於艱難的長了嘴︰「雷切爾,要不……嗯……要不,讓我當你的伴侶吧……」
  雷切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的抬起頭,黑亮的大眼緊緊的盯住眼前這個人︰「浩浩,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白浩困窘急了,他拽住獸皮想把自己裹起來,太丟人了,什麼叫讓我當你的伴侶吧……天啊!!
  「浩浩,浩浩……說嘛……」雷切爾笑的合不攏嘴︰「浩浩,我想聽一遍,你說嘛。」
  「我就不說就不說!」白浩使勁往底下縮,他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麼臉來面對雷切爾了。
  雷切爾把不停掙扎的白浩摟在自己胸前,親吻紛紛落在白浩的額頭上,臉頰上,最後停留在嘴唇上︰「浩浩,我真開心,真的……」
  「嗯,你開心就好……」白浩說的含含糊糊,鼻端充滿雷切爾散發出來的強勢氣味。
  他就要和男人接吻了,雖然不是以前沒親過,可是現在卻在體內生出了另一種一樣的感覺,火熱火熱的,好像有辣椒在身上燃燒。
  雷切爾含住白浩的唇,細細的品嘗著,舌尖描繪著唇形,然後探到溫暖的口腔內……吻開始變得激烈而火熱,讓白浩透不過氣來,甚至以為自己會被雷切爾的熱情燃燒成灰。
  「浩浩……」雷切爾按住白浩的臀部往自己身上按壓︰「你感覺到了嗎?」
  白浩身體一僵,那蹭著自己大腿的火熱堅硬怎麼可能感覺不到啊!而且那觸感那大小,讓他忍不住想要逃︰「唉,好晚了,我好困,那什麼,雷切爾,趕緊睡覺吧。」
  「叫我雷。」雷切爾舔上白浩的脖子︰「叫我雷,浩浩。」
  「雷……」白浩艱難的喘息著,體內的火熱奔流不息。
  「白浩,你……逃不掉的……」雷切爾再一次吻上白浩的雙唇,身體覆蓋上來。
  白浩淚奔︰救命啊,蒼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觀音菩薩啊啊啊,我要死了!!誰來救救我啊!!!

小劇場

觀音菩薩︰不好意思,你那是異世,不負責我管。
王母娘娘︰也不是我管轄的範圍啊。
小耗子哭︰那偶腫麼辦啊?人家不要被爆菊花!!!
觀音菩薩︰你去求求作者吧,也許……
小耗子︰TAT,那還不如求我自己呢……

雛菊保衛戰

  各路神仙不管用,白浩的雛菊保衛戰十分艱苦。
  他的搏鬥技巧在這個力量強大的獸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麼,人家大手抓,就把白浩的倆爪子攥在掌心,任你怎麼撲騰都掙脫不開。
  白浩慌了神了,他恨不得時光倒流,然後在雷切爾裝可憐的時候把他一腳踢出去,也省的自己神智不清答應了不該答應的事情!!
  這都是月亮惹的禍!!白浩欲哭無淚。
  正在情動的雷切爾突然停□體,伸手四下摸索,然後在床角獸皮下面摸出幾個黑紫色硬殼果子。
  白浩借著月光看過去,是雪萊給自己的那幾個,本來是順手丟在床上,可是後來找不到了,本以為是被歐小拿去玩,誰知道原來是被這個傢伙藏了起來。
  「唉,你餓了?」趕緊餓吧趕緊餓吧,然後趕緊滾去吃東西吧!!
  雷切爾笑著露出白牙,啃了下白浩的鼻子︰「嗯,餓了,餓了好久了……」
  聰明如白浩,豈能聽不出來這句話的含義?瞬間傲嬌起來︰「滾開,滾去吃東西,擦,老子又不是食物!」
  「你比食物可口多了……」雷切爾單手用力,  兩聲捏碎了兩個硬殼果子,裏面的果肉好像粘稠的酸奶一樣流湯出來,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啊喂,蹭你手上了!」暈了,多大的人,吃東西難道還要舔手指嗎?
  雷切爾沾著白色果漿的手指往下探,然後摸到白浩二十多年都沒有讓人踫過的地方︰「不止是要沾在手上哦。」雷切爾的笑聲低低沉沉的,就連胸膛都震動起來。
  白浩被後面出口進入異物的感覺嚇傻了,過了半天他才想起來,為什麼雪萊塞給自己這幾個果子的時候會臉紅,還警告自己不能吃,說總有一天會用到……
  我勒個去啊!這TMD就是純植物潤滑劑啊!都不用提取啊親!
  白浩覺得雷切爾的那根手指好像自己沒拉乾淨的大便,堵在那個敏感的出口處,難受的他一個勁的扭動︰「擦,你夠了……髒不髒啊,會臭的……混蛋,你這是什麼愛好!!」
  雷切爾一邊努力在白浩的雛菊處開拓,一邊咬牙忍住白浩掙扎的時候帶給他強烈的欲?望,汗水在額頭上沁了出來,滴落在白浩臉頰上。
  白浩有些崩潰,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哪怕是就算答應了做雷切爾的伴侶,做好了心理建設,可是真到關鍵時刻,他還是嚇的想縮︰「雷……別,疼啊……」
  有的時候示弱並不是丟臉的表現,而是要為自己爭取回轉的機會!白浩如是想。
  可惜,他也只是想想。雷切爾聽到他喊疼,也只是稍微緩和了一下手指開拓的速度,只留兩根手指在溫暖的甬道裏輕輕的按壓旋轉。
  「還疼嗎?」他低頭親吻著白浩的眼楮,鼻子,和嘴巴……其實雷切爾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白浩的某個地方是興奮起來的,但是懷裏的這個彆扭的傢伙死活不承認自己已經動了情,只是吭吭唧唧的讓自己住手。
  住手?除非自己傻了!如果不趕緊火上澆油趁熱打鐵的把這個彆扭的傢伙吃掉,那麼以後再想開葷,怕是有的等了。
  當三根手指在白浩體內出入順暢的時候,白浩也早已忍受不住的用自己的身體去磨蹭雷切爾的大腿。
  身為男人就是這點不好,在□上的控制不如女人隱忍,只要是小弟弟直立起來,就恨不得趕緊去找個地方解脫一下。白浩也當了二十多年的魔法師了,如今自己的魔法棒被握在別人手裏,居然比自己摸著更加舒爽。
  雷切爾的雙手前後夾擊,讓白浩在喉嚨裏溢出破碎的呻吟。他實在愛死了這個聲音,看到平時氣勢強盛的白浩雙目盈淚身體泛紅的美景,讓雷切爾幾乎忍不住獸化!
  漿果的果汁帶有些許催情效果,白浩逐漸的沉淪在欲海之中不再掙扎,而是開始索取。
  雷切爾俯□體,堅定的沉入白浩的體內,聽著白浩的聲音變成痛呼,居然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這個雌性,終於成為了自己的!!
  他是我的伴侶!!
  你是我的!!
  白浩從來沒想到會這麼痛!他覺得這比子彈嵌入肉裏或者利刃劃破肌膚的痛楚好不到哪里去。他甚至開始懷疑部落裏的雌性為什麼會這麼喜歡這種夜間運動,這……這簡直不是人幹的啊!!
  當溫暖緊致的地方包裹了炙熱的昂?揚,雷切爾就再也忍不住了,過分的激動讓他失去了平時的自製力,而是化為動力一味的想要猛衝!
  猛衝猛衝!恨不得把伴侶的身體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也恨不得把自己永遠的沉在伴侶的身體裏!
  白浩長大嘴使勁的呼吸,努力的適應著身上野獸的衝動。從一開始的拳打腳踢變成最後的連抓帶撓,連牙齒都上陣了,痛楚終於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摩擦產生的酥麻感和一種奇怪的火熱瘙癢,從那個讓自己難為情的地方順著脊椎骨竄上大腦。
  白浩腦中刷的空白了,身體只能隨著本能而律動。
  這個夜晚,熱情而又美好……
  當白浩清醒的時候,窗外已經大亮。他眯著眼楮,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昨夜種種譬如昨夜銷魂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渾身疼。
  白浩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在疼。喉嚨疼,胳膊疼,背疼腰疼腿疼肌肉疼,還有某個地方,更是疼的火辣辣的。
  「好點了嗎?」雪萊笑嘻嘻的探過頭來問,銀色的長髮在白浩眼前一蕩一蕩的。
  白浩看了看周圍︰正在努力吃東西的呆秀才,一臉幸災樂禍的西利亞,還有憋笑的雪萊……
  這個世界真TMD是讓人絕望的世界!!白浩想找個縫鑽進去,然後一輩子都不要再出來了!
  「雷切爾去找雪晶果了,昨夜下雪了呢……」雪萊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扶起白浩讓他喝下去︰「你身上,嗯……已經上了藥了。嘻嘻,一大早雷切爾就跑來砸門呢,樣子慌張的不得了。」
  「是啊是啊,他以為他把你給做死了呢,誰知道原來是爽暈了。」西利亞從呆秀才手裏搶了一片地瓜幹,塞進嘴裏猛嚼︰「真看不出來啊,雷切爾生猛,你也這麼生猛,居然做了一晚上,嘖嘖……」
  「閉嘴!」白浩喝了水,身上有了些力氣,於是借著雪萊的手臂撐坐起來。
  身上的獸皮順著這個姿勢滑落,惹的三個圍觀的雌性大呼小叫。
  「怪不得雷切爾不讓我給你上藥呢,哎呀,這……也太狠了吧?」雪萊笑的合不攏嘴,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究竟是在關心還是在嘲諷。
  「矮油,都腫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暴呢,哈哈哈哈哈……」西利亞笑的噴出嘴裏的地瓜幹,嗆的直咳嗽。
  「啊,一定很疼吧?真可憐,當初我也被傑森弄成這樣呢……」呆秀才從語氣到表情統一了一個叫憐憫的詞,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很想扁他的衝動。
  白浩低頭看著自己充滿吻痕,牙印和青腫的身體,呆滯了……
  我勒個去啊,這真的不是家暴嗎?我靠,這牙印都TMD快出血了吧?為什麼自己的咪咪會腫成這樣啊?還有這裏,這裏……呆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這幅摸樣實在是不值得讓人圍觀,於是連忙拽起獸皮蓋嚴實,卻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後面,疼的呲牙咧嘴。
  西利亞更是笑的連滾帶爬︰「哈哈白浩……昨天爽了沒有?看戰績應該很不錯吧?哈哈哈哈,平時嘴硬嘴硬的,結果還是抗不住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喲,呆秀才我告訴你哦,把你家那口子憋壞了的話,小心你也會變成這樣啊哈哈哈……」
  呆秀才把最後一口地瓜幹塞進嘴巴,滿足的點點頭︰「兄台不必擔心,小生與家人天天做,應不至於如此結果。」
  天天做天天做……白浩簡直想一口血噴上那張呆臉,你好歹也是個古代人不是?懂不懂的神馬叫含蓄啊?
  雪萊撐了粥,吹涼了想要喂白浩,卻被白浩搶了過去︰「我自己來……」
  「你胳膊不酸嗎?」雪萊好心的問。
  白浩頓時淚流滿面︰「別提醒我好嗎?還有,你能把西利亞攆出去不?」
  西利亞笑的癱在床上,哎呦哎喲的叫喚︰「我,我不出去……哈哈,白浩你要是趕我出去,我,我就告訴所有人,你被雷給……」
  「閉嘴!!!」白浩徹底抓狂︰「西利亞你是豬嗎?小心我把你和阿斯蘭在外面野合的事情說出去!!」
  西利亞擦擦眼角的淚水,不以為然的攤攤手︰「那又如何?情侶間的情趣你懂不懂啊?羡慕嫉妒恨的話找你家雷切爾去啊。」
  白浩徹底失敗了,這種臉皮厚的堪比城牆的傢伙,基本上是處於不敗的境地,任何人事物都打擊不了他的。

小劇場

雷切爾︰浩浩,你這麼健康,為什麼不會半獸化呢?
白浩︰我怎麼知道?【老紙不是獸人好不好?】
雷切爾︰沒事,不會半獸化也挺好的。
白浩翻白眼︰切……
第二天
白浩︰誒,阿斯蘭讓誰給打了?怎麼身上都是傷啊?
雷切爾︰都是半獸化惹得禍啊……
西利亞對手指︰人家太爽了沒控制住羊……嚶嚶嚶

認命了的苦逼白浩

  「話說,你們來我這裏做什麼?看熱鬧嗎?」吃完粥,白浩開始艱難的穿衣服。反正也被看光了,他倒開始無所謂了。
  「雷切爾讓我來照顧你。」雪萊把衣服遞給白浩,做無辜狀。
  「雷切爾讓我來照顧你。」西利亞戳著白浩小腿上的牙印,做無辜狀。
  「傑森說這裏暖和。」呆秀才實話實說。
  白浩接過衣服,踢飛西利亞,順帶彈了呆秀才一個腦崩︰「都讓開,爺要去洗澡。」
  「水燒好了。」雪萊是真照顧,他扶著白浩下地,只給他看泡著藥草的大缸。
  「啊呀,水燒好了!」西利亞把白浩剛穿上的衣服又扒了下來︰「趕緊泡泡唄,否則晚上不能繼續了。」
  「我餓了……」呆秀才揉揉凸起的腹部︰「他們在踢我。」
  雪萊丟下白浩去看呆秀才,確認沒事又跑出去燒火做飯,絕對的賢妻良母加超級保姆。
  「擦,你是豬嗎?有雙胞胎寶寶了不起啊!」西利亞各種羡慕嫉妒,從腰包裏掏出一枚不知道是什麼鳥的蛋,遞給呆秀才︰「吃,早晚撐死你。」
  呆秀才接過鳥蛋,從牆上磕開皮,仔細的剝開,然後細嚼慢嚥︰「傑森說了,讓我多吃一些。」
  「他當他養豬呢!」西利亞翻白眼,彎腰看著白浩的肚子︰「你說,你這裏現在會不會也有了個寶寶?」
  「滾!」白浩用水撩他︰「雷又不是神槍手。」
  「嘖嘖,雷……叫的真親熱,這變成伴侶了就是不一樣啊。」西利亞大笑著跑開,留下白浩自己泡在水裏鬱悶。
  傍晚的時候,雷切爾回來了,滾了一身的泥土和血痕,拎著一簍子新鮮的水果,堆放在白浩面前,滿臉的笑︰「浩浩,你吃。」
  白浩看著雷切爾手臂上滲出血絲的劃痕,抿了抿嘴。以前他覺得男人嘛,受點傷無所謂的,可是經過昨天那種事情之後,他就覺得雷切爾身上的傷無比的礙眼。
  「灶上做了熱水,你先去洗洗。」白浩從炕上爬起來,從角落拿了個盆子裝水果。這裏的水果都是無污染的,用水一沖就可以吃,而且經過外面的冰霜一凍,無比的甜美。
  洗好水果,白浩把水果分給坐在一旁看熱鬧的西利亞和雪萊。呆秀才已經吃的有點撐了,打著飽嗝,滿臉羡慕的看著白浩手裏的水果,硬是沒好意思張嘴要。
  傑森走進來,和雷切爾打了個招呼,彎腰抱起呆秀才走了,自然的就像這裏是他家後院。
  白浩歎氣,一抬頭就看見雷切爾看著傑森消失的方向,滿眼羡慕。
  切!白浩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又瞪了一眼雷切爾,黑著臉開始做飯。
  雷切爾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伴侶為什麼突然生氣了,眼神詢問的看向雪萊和西利亞,結果只得到兩個曖昧的笑容。
  雪萊和西利亞吃完水果也都告辭回家了,畢竟這裏再溫暖再好也不是自己的那個窩,沒有自己喜歡的人的氣味。西利亞臨走之前,還對著白浩眨眨眼︰「嘿,堅持住啊兄弟。」他不明所以,只當那傢伙又在抽風。
  白浩做了一大鍋地瓜燉肉,又在肉湯裏煮了一大盆面疙瘩,統統端到雷切爾面前。
  雷切爾先扶著白浩坐在獸皮墊子上,然後自己才小心的坐好,伸出手揉著白浩的腰︰「浩浩,還疼不?」
  白浩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吃你的飯吧,亂摸什麼?」疼不也是你弄的?我說疼,你還能一輩子不踫我?他想到這裏,突然紅了臉。MD,昨夜的感覺其實並不是太壞嘛,只不過後遺癥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雷切爾笑的傻呵呵的,用木頭做的勺子大口大口的扒飯,一邊吃一邊看著白浩笑,那眼神好像白浩就是一盤美味的配餐一樣,似乎吃完正餐,就可以開動了。
  白浩察覺出某人熱切的眼神,只是挑了挑眉毛︰「歐小呢?」這死孩子,最近野的不像話了都。
  雷切爾咽下口中的食物,往外看了看︰「瑞德家了吧?」瑞德是貝亞特的爸爸,一名獸人。他笑著看著白浩︰「你別擔心了,瑞德已經把歐當做自己兒子未來的伴侶了,在他那裏很安全的。」
  切,那才糟糕呢,歐小還沒開竅就被人訂走了,萬一以後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辦?
  「萬一歐不喜歡貝亞特怎麼辦?」白浩說出自己的擔憂。
  雷切爾愣了愣︰「應該不會吧?唉,就算是不喜歡,雄性也不會強迫雌性的……」不過看歐天天和貝亞特纏在一起形影不離的樣子,早晚也會結成伴侶的,現在操什麼心吶。
  白浩左看右看的找話題,否則這麼大的一個房子就他們倆人,也太尷尬了︰「唉,你怎麼會受傷了呢?」這話問的,也忒奇怪了。
  雷切爾看了看自己受傷的胳膊,毫不在意的笑笑︰「沒事,皮肉傷,被蟲子給抓了而已。」
  雄性獸人皮糙肉厚的,確實不把自己的皮肉傷當回事,就算受傷的當時,也不過抓了把雪擦了擦傷口,擦掉污泥和血漬就當治療了。
  吃完飯,雷切爾扶著白浩上了炕,然後自己跑出去洗漱。白浩規定了,不漱口不洗臉不把自己弄乾淨,就別想上這張床!
  本來雷切爾覺得漱口洗臉這種事情偶爾做做還可以,天天洗實在是沒有必要,可惜被白浩一腳從炕上踢下來之後,他就妥協了。而且後來,白浩也經常和周圍的人說到病從口入這件事,雌性獸人的抵抗力本來就沒有雄性獸人強,如果再不注意講衛生,那麼生病的幾率就會變多,雌性獸人會更加虛弱。
  於是,部落裏關愛伴侶的妻管嚴們紛紛效仿起來,漱口洗臉一天都不放棄,偶爾還會燒熱水給自己的伴侶洗澡,當然,伴侶洗完,就輪到自己洗了。然後倆人乾乾淨淨的滾床單,一晚上都舒爽。
  雷切爾洗白白回來,又拿出一堆那種硬殼果。
  看到這種熟悉的,讓自己保衛戰徹底失敗的罪魁禍首,白浩面紅耳赤︰「你弄那個做什麼?」
  雷切爾單手摟住白浩,另一隻手捏破硬殼果︰「給你上藥,你那裏不是很疼嗎?」
  我勒個擦!白浩一個翻滾就掙脫出來,赤溜縮進大床裏面︰「我上過藥了,還上個毛啊!」
  雷切爾笑著解釋︰「要天天上,這種果子的果漿有消炎的作用,來,浩浩,別鬧了。」
  「不要!」白浩誓死也要保衛自己淒慘的菊花,他可不相信雷切爾的獸性,讓他上藥,絕對會上出問題來。想到這裏,白浩出了一頭的冷汗,立馬用獸皮把自己裹嚴實︰「趕緊睡覺,吹燈,快點!」
  雷切爾無奈的吹熄了燈,撩開獸皮把白浩挖了出來︰「浩浩,這是為了你好,一開始的幾天,除了上藥,都必須要……嗯,那個……否則以後你還得受一次罪……乖,別鬧了啊。」
  白浩幾乎想要噴出一口淩霄血,自己那個拉屎都疼的不行的小菊花難道還要繼續受那種罪?靠的,它是腫的誒,再戳會壞掉的!!︰「你什麼意思?難道今晚還得……那啥?」白浩實在不好意思說做AI倆字,當然,□這種詞更是說不出來了。
  雷切爾鄭重的點點頭。
  白浩想起西利亞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內心在飆淚︰擦,早知道點頭之後的後果是這樣,老子死都不會同意啊!!
  看著伴侶一臉悲戚,雷切爾想笑又不敢笑,只是咬牙忍著,然後把手指探到白浩的後面,在那個腫脹的地方輕輕的摩挲。
  白浩徹底頹了,他連反抗的精神都沒有了,只是蔫頭耷腦的趴在一旁,任由雷切爾大肆的佔便宜。
  便宜佔著佔著,就惹出火來,一夜翻滾到天明,白浩徹底攤了,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他覺得自己應該想點辦法了,否則總是這樣任由某人壓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等白浩兩眼發青腳步虛浮的再次出門感受冬日裏溫暖陽光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后了。他看著外面忙碌的人群,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再次重生的感覺。
  天天躺在床上實在是太糟糕了!!被人夜夜做到暈倒實在是太糟糕了!!!
  白浩順著牆根坐下,感受著陽光在臉上撫摸的溫暖,深深的歎息︰幸虧小菊花爭氣,早些習慣了某人的粗大,也幸虧自己身子骨強壯,否則這幾天非死床上不可。
  呆秀才見白浩出了門,挺著個大肚子顛顛的跑過來︰「白兄,能出來了?」
  白浩懶得睜眼,從鼻子裏噴出一股氣體︰「嗯。」
  「太好了!」呆秀才抬腳就往屋裏走︰「小生我實在是對白兄的床想念的緊啊。」
  白浩嘴角抽搐,如果自己還有力氣,如果呆秀才不是孕夫,他絕對會把那傢伙抽一頓的。
  雪萊也走過來,挨著白浩坐下,手裏拿著毛衣針上下翻飛︰「阿飛不會織布,也不會做衣服,我想他的寶寶快出生了,趕緊要做兩件小衣服出來才行……嗯,白浩,你感覺怎麼樣?」
  「脫胎換骨……」白浩回答的有氣無力。
  雪萊赤赤的笑︰「好啦,雷切爾也是為了你好,這不,他一大早就帶著人出去打獵了,說要多弄些鮮嫩的肉來給你吃……那個你說的城牆弄好了,等你身體好一些了過去看看。雷切爾說了,他要多準備一些鮮嫩的肉給你。」
  「他怎麼從來不對我說?」白浩有些不樂意了,不管怎麼樣,現在既然已經成了一家子,那怎麼他對外人說的,比對自己說的還多呢?
  雪萊愣了愣,笑的更大聲了︰「哎呀,雷切爾那不是害羞嘛,呵呵,下次你這麼要求他,他絕對會按照你說的做啦!」
  白浩不自在的扭過頭看遠處,半天才冒出一個字︰「嗯。」
小劇場
呆秀才︰小生複姓慕容上雲下飛表字子鶴,敢問兄台姓甚名誰?
傑森︰¥¥……%……%&¥……&……
呆秀才︰兄台,你這是什麼意思?唉……請放下小生,否則,小生不可氣了!
傑森︰%……%&%&……*&*
呆秀才︰啊啊,你這個禽獸,你這個流氓,你想要對小生做什麼??
傑森︰……&#%¥@……%¥……
呆秀才淚奔︰小生不是女人啊!!嗯嗯,那裏……用力,好舒服……
傑森︰&*¥……%#%
能不能溝通,真的真重要羊???

呆秀才學話記

  呆秀才終於要正式的開始學習這裏的「方言」了。
  白浩每天都在忙,忙著鍛煉小獸人,忙著查看防禦工事,忙著教育獸人們的衛生觀念,忙著研究如何做出好吃的食物,所以教秀才說話這件嚴肅而又艱巨的任務,就讓給了西利亞去做了。
  西利亞總算找了點事做,一整天都拉著呆秀才在部落裏來回溜達,東指西指的讓秀才熟悉這裏的事物名詞。還好,秀才呆歸呆,但是腦子還是很好用的,基本上西利亞說過兩遍就能記住。
  教著教著,西利亞就煩了,看著秀才一本正經的樣子,計上心來︰「阿飛,你看,你家傑森天天出去給你弄好吃的,每天回來,你是不是得好好的謝謝他啊?」
  呆秀才聽後點點頭︰「嗯,小生也這樣想,只可惜語言不通,小生道謝他也聽不懂。」
  「沒關係沒關係,這事包在我身上。」西利亞笑嘻嘻的拉著呆秀才的手︰「一會等他們回來呢,吃完晚飯,傑森帶你回去,然後你就可以跟他這麼說……」西利亞清清喉嚨︰「我愛你……」
  「我愛你?」呆秀才重複了幾遍,點點頭︰「這就是謝謝你的意思嗎?」
  西利亞竊笑︰「是你辛苦了的意思,你看,他回來,很累,你說你辛苦了,他是不是會很高興啊?」
  呆秀才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鄭重的點頭︰「是的。」
  傍晚,獸人們都回家了,白浩煮了一大桌子菜,現在從他這裏吃飯的不止歐小和貝亞特,雷切爾了,就連雪萊和西利亞兩家也都跑來蹭飯,阿瑞爾偶爾也會過來,和白浩學著如何烹製好吃的食物。呆秀才一家兩口就更別提了,不管傑森出門不出門,呆秀才一定會被他抱過來放在白浩暖和的火炕上,雷打不動。
  吃完飯,傑森帶著呆秀才回去了,西利亞目送他們回到自己的家,開始捂著嘴偷偷的樂。
  白浩早就發現西利亞今晚有點興奮過度,但是不知道原因,現在看他這樣子,皺了皺眉頭︰「你怎麼了?」
  西利亞搖了搖頭,赤赤的笑︰「沒什麼沒什麼,就是覺得教秀才說話很好玩。」
  白浩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勁︰「秀才學的快嗎?」
  「挺快的。」西利亞實話實說︰「基本上我重複兩三遍他就能記住了,怪不得年紀輕輕就當了秀才要進京考狀元呢,要不是遇上賊,估計人家也是個朝廷命官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呆秀才才軟塌塌的被傑森抱出來,塞進白浩火炕上的獸皮中。
  白浩跑步回來,看到呆秀才被親的紅腫的嘴唇,笑了︰「喲,這麼激烈啊?」他也只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而已。
  傑森看著仍然昏昏欲睡的呆秀才,伸手給他順了順頭髮︰「嗯,昨天回去,阿飛說他愛我,我……我就沒忍住……」
  「恭喜啊!」白浩為他高興︰「阿飛只是靦腆了一些,其實心裏確實是有你的。」自從他跟雷切爾關係確定之後,這種以前明明覺得很彆扭的話,他張嘴就來了,而且自然的不得了。
  傑森黝黑的臉上露出些許笑容︰「我去弄點吃的。」說完戀戀不捨的看了看呆秀才,轉身出去了。
  白浩笑著搖搖頭,洗了把臉開始做午飯。
  歐小最近飯量暴增,應該算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歲數了,吃的幾乎比貝亞特還多,那小身板眼看著在這倆月裏抽條了不少。
  白浩掐著手指頭算了算,他們來這裏也將近五個月了,在這五個月裏,他居然和一個同樣身為男性的獸人做了男女之間夫妻才會做的事……好吧,自從那天開始,整個部落都知道自己是雷切爾的伴侶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甚至有一種每天清晨睜開眼楮,一切又都會回到從前的錯覺。
  呆秀才是餓醒的,他在午餐的香味中睜開眼,淒淒慘慘的叫︰「餓死小生也……」
  西利亞聽見動靜,嗖的竄進屋子,看著呆秀才的小白臉嘿嘿笑︰「昨天,傑森聽你說感激的話,是不是特別激動啊?」
  呆秀才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小生,這個……實在難以啟齒……」
  西利亞憋笑憋的肚腸都打結了,可是還裝出一副我會繼續幫助你的正義樣子︰「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今天還學嗎?」
  呆秀才靜默了一下,堅定的點頭︰「好。」
  雪萊走過來把呆秀才扶著坐到桌前,白浩盛了一大碗肉湯遞給他︰「多吃點。」
  呆秀才挺了挺胸脯︰「放心!」
  吃飽喝足,各忙各的,西利亞教秀才說了些日常用語,什麼吃了嗎?今天天氣不錯啊,獵物很豐富啊之類的。呆秀才那股子認真勁看的西利亞又想發壞︰「嘿,阿飛,你覺得你家傑森帥不帥?」
  呆秀才紅了臉︰「彼此都身為男子,何來帥與不帥之分?」
  「哎呀,你怎麼這麼呆呢?」西利亞大力的拍了拍秀才的肩︰「你想啊,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誇自己長的帥?誒,你臉紅什麼?傑森就是喜歡你啊,要不你能生出娃來?好啦好啦,別捂臉了,我跟你說啊……等他回來呢,你就跟他說‘我想要’,記得要溫柔點……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這就是誇他很帥啦,不過得含蓄點,嘿嘿。」
  「我想要……」呆秀才捂著臉︰「這樣就行?」
  西利亞興奮的點頭︰「對對。」
  於是,傑森打獵回來,呆秀才拽著他的胳膊,輕聲的在他耳邊說︰「我想要……」
  在座的除了雌性,所有的雄性耳力發達,這三個字聽的清清楚楚,無比震驚︰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看不出這小雌性平時膽小如鼠除了吃還是吃,沒想到這麼激情四射!!!
  傑森的臉色從震驚到吃驚到驚喜,最後好好的一張張帥臉幾乎因為興奮都變了樣子,就連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咧著嘴笑,笑的後槽牙閃閃發光,笑的所有雄性都想給他一拳頭。
  結果呆秀才又沒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西利亞正為自己的惡作劇沾沾自喜呢,報應就來了。
  難得一個冬日的好天氣,獸人們也沒有出去打獵,只是陪著自己家伴侶曬曬太陽,順順毛。或者去防禦工事那裏看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白浩把自家門口用碎石鋪出一片空地來,趁著陽光大好,就把屋裏的獸皮拽出來曬曬。陽光把獸皮曬的軟軟的,惹來西利亞躺在上面打滾死活不起來。阿瑞爾抱著小達西也來湊熱鬧,小達西裹的像個團子,爬呀爬的爬到老媽西利亞身邊,軟軟的小身子往西利亞肚皮上一趴,開始迷迷糊糊的打盹。
  不遠處,傑森陪著秀才散步,因為白浩說「孕夫要多散步,才對孩子好」,傑森對這個雌性很是佩服,連帶了把這句話當成聖旨一般,哪怕呆秀才懶洋洋的不想動,他也能給半哄半抱的拖出來。
  走了一小會兒,呆秀才看到這邊鋪成一片的軟軟的獸皮,又走不動了,眼巴巴的看著傑森,又看看獸皮,對偷懶表現出十足十的渴望。
  傑森這幾天被秀才哄的心花怒放,恨不得把星星都摘下來塞給他,現在只不過是個休息的要求而已,於是很大方的滿足了自己的小伴侶。
  雪萊和另外幾個雌性團坐在獸皮上,手裏還不停的打著毛衣。當然,說毛衣就有點誇張了,其實那不過就是一塊被編制出來的大片片,白浩從旁邊看著,還不停的指點︰「其實每一行加兩針它就會變寬,減兩針就會變窄……唔,別問我怎麼弄,我也不會,你得自己琢磨。」
  雷切爾則變身成了大貓,心甘情願的給自家伴侶做靠墊,長長的尾巴左右晃著,然後裝作不經意的就纏上了白浩的腰。
  阿斯蘭從自家菜窖裏找出水果,洗乾淨用盤子端著拿了過來,午飯的時間還沒到,他生怕西利亞餓到,就先弄點水果給他墊墊肚子。
  呆秀才看見吃的比看見什麼都親,倆眼爍爍發光︰「阿斯蘭,我愛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阿斯蘭差點把水果都扔到地上。
  呆秀才看著周圍人的反映,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說錯了︰「啊,唉……那什麼,我,我想要……」
  傑森抓狂,變身後就沖著阿斯蘭撲了過去,不一會兒,兩隻野獸打成一團。
  西利亞捂住臉,想趁別人不注意偷偷溜掉,結果被白浩拽住後腰︰「我說,西利亞,你究竟教給秀才說的是什麼?」
  西利亞汕汕的笑︰「沒,沒什麼啊……一定是秀才自己記錯了,哈哈哈。」
  呆秀才皺起眉頭︰「嗯?小生記得,這兩句話不是‘你辛苦了’和‘你很帥’嗎?難道小生真的記錯了?」
  阿瑞爾愣了愣,噗赤一下笑出聲︰「哈哈哈,阿飛好可愛啊……西利亞你太壞了,怎麼能這樣啊,小心你家阿斯蘭被傑森打殘廢哦,哈哈哈,居然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告白,哈哈哈……」
  雪萊也忍不住笑起來,邊笑邊搖頭︰「西利亞,你太不應該了,唉……怎麼可以這樣……」
  白浩冷笑,拖著西利亞走近戰團,然後把這個罪魁禍首往阿斯蘭身上一扔︰「阿斯蘭,管好你家惹禍精!」
  阿斯蘭最委屈了,秀才的告白來的莫名其妙,傑森的遷怒也莫名其妙,現在自己的伴侶又被這樣丟過來,還被白浩叫成惹禍精,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白浩跟傑森把事情經過講了一下,傑森臉色有些低沉,狠狠的瞪了一眼西利亞,很沉默的走到呆秀才身邊,坐下自顧自的舔剛才打出來的傷口。
  白浩又和呆秀才解釋了一下,呆秀才漲的滿臉通紅︰「小生如此信任他,為何他要如此戲弄小生,這,這……」
  「傑森很傷心,本來他以為你是真心的對他說你愛他的。」阿瑞爾看著傑森,有些憐憫。
  白浩翻譯給呆秀才聽,又用下巴點了點傑森︰「如果你心裏真的有他,就好好的安慰安慰他,畢竟,他才是受害者。」
  呆秀才看著趴在自己身邊毛髮紛亂帶著傷痕的巨大的獅子,雙手輕輕的撫摸上他的傷口︰「實在對不住……其實,其實……」
  傑森沒有看他,卻停下舔傷口的動作,把毛茸茸的大腦袋放在自己的前爪上,似乎無比的喪氣和傷心。
  呆秀才咬咬唇,把嘴巴湊上傑森的耳朵︰「我愛你。」
  傑森動了動耳朵,撇過頭。
  呆秀才也委屈,他現在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了,可是說出來傑森卻又不信了︰「傑森,我愛你!」
  周圍的所有人都儘量屏住呼吸,恨不得自己變成隱形人,然後看著那小兩口鬧彆扭。
  傑森仍舊是不搭不理,呆秀才怒了,一骨碌爬起來,挺著大肚子用力踹傑森的身體︰「小生都說愛你了你還想怎麼樣?氣,氣死小生也……」
  西利亞躲在阿斯蘭身後誘導︰「你大點聲唄,估計傑森剛才打蒙了沒聽到。」
  「我愛你!!」呆秀才使勁大吼一聲,吼完轉身就走︰果然人和畜生是不能對話的,你瞅瞅,這傢伙還鬧起彆扭來了,真是的!
  沒走幾步,就被變成人形的傑森抱在懷裏,托起下巴深深的吻了上去。
  當然,這個結果是美好的。
  被白浩訓了一頓並且下令禁足三天的西利亞哭喪著臉被阿斯蘭拎回家,三天三夜沒能下了床……

小劇場
阿瑞爾教育小達西︰看見沒有,媽媽不聽話也是會被爸爸打屁股的,所以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小達西咬著手指頭看著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西利亞,點了點頭。
西利亞又有了寶寶,小達西問︰媽媽,寶寶怎麼來的啊?
西利亞笑嘻嘻的哄騙自己兒子︰爸爸打媽媽屁股,寶寶就出來了。
一天,小達西做了錯事,被阿斯蘭打屁股。
小達西哇哇大哭︰爸爸,我錯了,不要把小寶寶放到我肚子裏啊……
第二天,部落裏所有人都用一樣的眼光看著阿斯蘭……
阿斯蘭︰我,我冤枉啊我!!!

貓冬不值得提倡啊

白浩仔細的詢問了雷切爾這個世界的時間計算方法,發現他們雖然只會數天數,沒有月份之說,但是對季節變幻卻十分的敏感,什麼時候快到春天了,什麼時候快下雪了,基本上都能感知的**不離十。

「那你們的生日怎麼計算?」白浩用木炭在地面上劃來劃去,獸人果然就是獸人,除了有人的形態之外,也保留了很多獸的習慣。

「生日?」正在用白浩的腰刀分解著打來的獵物。家裏的醃肉吃的差不多了,自從白浩成了他的伴侶之後,基本上大多數接觸這種血腥場面的東西,雷切爾都自己包攬了:「那是什麼?」

「就是你們出生的日期啊,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記錄嗎?」白浩真的想扶額,他穿越帶過來的一些裝備幾乎都丟在叢林裏了,否則他那塊表最起碼還能顯示一下時間月份。現在可好,搞得天天都跟過週六日一樣,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了。

雷切爾望著屋頂出了會兒神:「嗯,出生的日期……嗯,我好像是春天生的吧?我哥哥是秋天……嗯,對,就是這樣!」

白浩徹底沒有了言語,只好扯到別的話題:「那個城牆我去看了,基本上都弄的差不多了,而且圈的範圍也夠大,以後哪怕再來幾個部落,咱這裏也裝的下吧?」

「對,就是這樣。」雷切爾往肉上揉各種佐料,揉好的用草繩系起來掛在門外風乾:「不過,除非是小部落出了什麼事求助加入,否則不會有部落加入進來的,畢竟我們獸人們對領地範圍很敏感。就算是傑森,如果不是遇到那種無法抵禦的災難的話,估計寧願自己重新建立部落,也不會要求加入別的部落的。」

白浩點點頭,他看過動物世界,裏面的野獸都會用自己的尿液化出自己的領地範圍,如果有別的動物進入自己的領地,那輕則是驅逐,重則就是撲殺了。

弄好了醃肉,雷切爾出去洗乾淨手,拿起在爐子邊烤的暖暖的獸皮擦手。這是白浩給準備的,他們獸人以前很少講究這個,手濕了髒了,直接在皮裙上蹭兩下就好,可是白浩這人愛乾淨,他曾經直接把沾了血跡贓物的皮裙拎出去丟,還說如果再用衣服擦手,就一輩子不要進門之類的。

嘖嘖,為什麼別人的雌性不會這樣嘛……

不過抱怨歸抱怨,雷切爾還是乖乖的聽白浩的,把自己天天搗扯的乾乾淨淨,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追到的伴侶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踢出門。

「啊!」雷切爾突然想起什麼,轉身看著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的白浩:「浩浩,再過十天,我們就過年吧。」

「啊?」白浩眨眨眼:「為什麼要過十天?最近不是一直在準備東西嗎?」他以為隨時都可以準備過年呢,卻不知雷切爾把確切的時間都定出來了。

雷切爾走到白浩身邊,撐上伴侶的肩膀,他知道白浩不喜歡自己太過親昵的摟他抱他,尤其是在眾人面前,上次因為沒把持住當眾親了白浩好幾下,結果晚上回來就睡了地板……好了,悲催的往事不適合回憶。雷切爾甩甩頭,又握了握白浩的手:「嗯,因為我想,第一次過年,要好好的籌備籌備,再加上和達克斯還有傑森商量的時候,他們想等過幾天的那場大學下完,多采點雪晶果給雌性,而且雪萊他們說想準備幾件新衣服,因為他們聽你和西利亞說,你們過年的時候,都是穿新衣服的,是嗎?」

白浩沒想到雷切爾背著自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不禁有些失落,悶悶的點頭:「嗯,是穿新衣服,還有很豐盛的飯菜,所有的家人都聚在一起……」白浩使勁閉了閉眼,他的家人早就不在了,在部隊過年的時候,還有戰友陪著,復原之後,反而冷清了許多。

「那,你們過年是不是還吃一種叫餃子的東西?西利亞說他們吃的是湯圓。」雷切爾想像不出餃子和湯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只是聽西利亞形容,是一種用麵粉裹住肉或者甜的東西,用水煮出來的一種食物。

「嗯……」白浩點點頭,看著雷切爾有些茫然又有些興奮的臉,笑了笑:「回頭我和西利亞研究一下,要怎麼做餃子和湯圓,讓你們也嘗嘗我們那個地方的食物。」

「好啊!」雷切爾把白浩往自己懷里拉了拉,見伴侶沒有反抗,就開始得寸進尺的把整個人都圈在手臂中:「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舉行伴侶儀式了……本來早在那個……嗯……那個時候,我們就應該舉行儀式的,可是事情太多,你身體……嗯,又不太好……」

不太好還不是你弄的?白浩懶得推開那只毛手,而是讓自己舒服的窩進雷切爾的懷裏,因為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能和自己最親密的,估計就是歐璟和雷切爾了,如果在對著自己親密的人也要繃著的話,實在是太累……當然只要這個傢伙不讓自己和上次一樣在外人面前丟臉就好。

自從傑森和呆秀才的感情撥雲見日之後,這倆就開始沒臉沒皮的天天秀恩愛。

傑森是那種有超級佔有欲和不炫耀會死欲,而呆秀才完全缺少丟臉這根筋,傑森說什麼他做什麼,就連學的磕磕巴巴的「方言」,也在倆人口水相交的時候學的八成熟了。

所以說,愛情的力量,忒TMD偉大!撩撥的整個部落的雄性都處在隨時發情的狀態。

「對了,那個儀式是什麼意思?」白浩早就聽說這邊兩人結成伴侶要舉辦儀式,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整個結婚典禮一樣,不過腦補了一下自己或者雷切爾穿婚紗的樣子,白浩就後悔的想把那段腦補記憶刪除,太雷了!

雷切爾低頭親昵的親了親白浩的臉頰:「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嗯,讓我給你保持點神秘感吧。」

「真難得,你居然知道什麼叫神秘感。」白浩說冷笑話。可惜雷切爾沒聽出來,還沾沾自喜的點點頭,表示這沒什麼。

白浩盯著窗外愣神,今天外面特別的冷,沒下雪,可是卻刮起了風,恨不得凍掉人的下巴,所以部落裏沒有人在外面活動,基本上都在屋子裏圍著火塘取暖。再加上傑森和呆秀才的刺激,現在部落裏成雙成對的都恨不得天天粘在一起做生小孩的活動,尤其是雪萊他們有了伴侶好幾年肚皮還沒有動靜的,幾乎想孩子都想瘋了。

貝亞特和歐璟還有部落裏其他的小孩子都被單身或者年老的獸人帶回去住了,這個時候,誰都不想自己身邊出現個小拖油瓶影響造人大業。

所以,白浩這裏難得在白天還這麼冷清,所以無聊的他渾身骨頭難受,恨不得推門就沖出去跑幾圈。

「我們把過年那天定為第二年的第一天好不好?」白浩擰了擰身子,覺得怎麼坐都難過,於是進屋撲到在大床上,又使勁滾了幾圈才緩和了身體想要活動的那種感覺。

「好。」雷切爾跟著進來,現在對他來說,白浩的話就是聖旨,只要不涉及太大的變動,基本上他都會點頭同意。

白浩瞪他:「你知道我定這一天有什麼意義嗎?」

雷切爾看著伴侶在獸皮中露出的半截小腰,忍住撲上去的衝動,裝作思考的摸了摸下巴:「嗯……為了慶祝我們成為伴侶?」

「屁!你以為你是誰?」白浩抓起一團獸皮就丟了過去:「我是想讓部落裏有個能紀念的日子,有天數,有月份,以後孩子出生,我們也能給他慶祝一下生日……好吧,往你能明白的地方說,就是可以記載部落裏的大事情,比如說以後有小孩子問你傑森叔叔是在什麼時候進入部落的啊,你怎麼說?」

雷切爾撓了撓腦袋:「冬天的時候……很容易記啊!」

「啊啊啊,你怎麼不去死!!!」白浩抓狂的在床上翻來覆去:「跟你說話好費勁啊!」

「那你說仔細些我不就能懂了?」雷切爾有些委屈,他訕訕的爬上床,把滾成一團的白浩展開摟在自己懷裏:「你仔細告訴我,我一定會明白的。」

白浩歎了口氣,開始細細的講什麼叫做月份,什麼叫做年,一年要有幾個月份,一個月要有幾天。雷切爾認真的聽著,還時不時的提出幾個問題:「為什麼是三百六十五天?嗯,那為什麼二月份只有二十九天?把一月份的三是一天勻給二月份不行嗎?一個季節只有三個月?可是這裏的冬天有五個月,春天只有一個月哦……」

白浩對著雷切爾連抽帶咬,撲騰累了喘了口氣:「嗯,你說的對,那一月份是三十天,二月份也是三十天好了,至於為什麼一個季節有三個月,這也是為了平分好記錄而已,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雷切爾捂著自己滿是牙印的胳膊,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好,好的……」

白浩又開始掰著手指頭算呆秀才家寶寶出生的日子,因為修達說也就這段時間了,讓傑森多努力一下。雖然白浩不知道為什麼秀才生娃讓傑森努力,但是寶寶生下來算是一虛歲,三個月後還要過白日,一周歲也要過生日。這對寶寶來說是很值得紀念的大日子,同時也能讓部落裏有點可以記錄的東西。

雷切爾聽著伴侶嘴巴裏念叨著他不明白的東西,看著自家伴侶這一冬天捂出來的白嫩肌膚,終於忍不住把白浩推倒撲了上去,然後把伴侶的怒斥聲含近嘴巴裏……

看,大家都在努力的造小寶寶,我們也來努力吧……雷切爾低低的笑著耳語,手指在愛人肌膚上肆虐。

白浩被揉弄的渾身發熱,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小孩子多了,這閑著沒事就滾床單神馬的,真是太不科學了!!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才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評論裏有讀者建議說為什麼穿越過來的都是受呢?為什麼攻不能穿越呢?於是我腦補了一下,如果這三個穿越過來都是攻的話……
嗯哼,回頭寫幾個小番外吧,嘿嘿
今天米有小劇場,因為小生吃燒烤吃多了,腦汁不夠用鳥,咩哈哈

重逢和目標

西利亞知道了雷切爾安排的過年時間,立馬纏著阿斯蘭給克利斯還有阿芙帶信,邀請他們一起來玩,畢竟當初自己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而且回來之後也因為阿斯蘭的醋脾氣根本沒有機會和他們聯繫了。

阿斯蘭黑著臉不太願意,可是看著自家伴侶哭喪著臉的樣子又不忍心,只好氣哼哼的飛走了。

阿瑞爾對小達西簡直比他親生母親還溺愛,尤其是知道西利亞的家鄉在過年的時候會給寶寶準備各種零食和新衣服,就開始到處找好看的皮毛,看到沒有孩子的家庭獵到漂亮皮毛的野獸就馬上沖過去,硬是把皮毛要過來,恨不得做出全世界最好看的衣服給小達西穿,讓小達西那個親娘各種羡慕嫉妒恨。

白浩讓雷切爾用他的腰刀砍了幾根粗大的竹子回來,用刀都破成竹篾,興致勃勃的教給部落的孩子們做燈籠。

竹篾被紮成各種形狀,用薄薄的獸皮包裹起來,下面放上小陶碟,裝上油脂固定好,浸了燈草點燃,用樹枝挑著高高的掛起來,散發著橙黃色的溫暖光芒,惹的小孩子們高興的大叫。

過年的前一天,阿斯蘭帶著克利斯和阿芙來了,阿芙不但自己來了,還帶了個胖乎乎的雌性一起赴宴。

「卡羅……哦,不,西利亞,能再次見到你真高興。」阿芙激動的摟住西利亞的肩膀,碰了碰臉頰:「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利諾,利諾,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西利亞。」

叫利諾的雌性也是一頭和雪萊差不多的銀白色頭髮,不過比雪萊的要短一些,他的身材比起常見的獸人要圓潤許多,眼睛烏溜溜的好像含著水一樣漂亮。

「你好,西利亞……」利諾害羞的咬了咬唇,對著西利亞揮了揮手。

西利亞笑著回禮:「啊哈,很可愛的弟弟,不過我在你們部落的時候怎麼沒有見過他啊?」

阿芙攤攤手:「我老爸走的早,這是我老媽跟另一個雄性生的,倆人從別的部落相親相愛,結果今年有了第三個孩子了才想起還有我這麼個拖油瓶,可惜那倆傢伙生怕我們打擾了他倆恩愛,就把這個小拖油瓶丟給我了。」

利諾配合著自己老哥的語氣呵呵的笑:「嗯,是這樣的。」

西利亞扶額:「老人家未免太時尚了吧?自家孩子都不管了也不怕出事?」

「在部落裏能出什麼事。」阿芙拍了拍自家老弟的腦袋:「我這個弟弟還能半獸化呢,利諾,給他們變一個看看。」

利諾點點頭開始使勁,小臉憋的通紅,砰的一聲,頭頂出現兩隻雪白的尖耳朵,背後甩出一條大尾巴。

西利亞吃驚的張大嘴:「這,這也算半獸化?」他一直以為所謂的半獸化都是跟自己一樣可以把手變成尖利的爪子,誰知道眼前這個,沒有爪子,居然變出了耳朵和尾巴!

「誰說不算了!」阿芙笑嘻嘻的揉著自家弟弟的耳朵:「多可愛啊,一定會吸引很多雄性追求的!」

利諾紅著臉點點頭:「嗯……」

西利亞扶額:「好吧好吧,阿芙請跟我來,我帶你們去找個住的地方。」

克利斯一直一言不發的跟在阿芙身後,突然眼睛一亮:「嘿,阿曼達!」

正在炮製獸皮的銀黃色頭髮的高大獸人聽到叫聲身體一頓,抬起身來看過去:「克,克利斯?」

「天啊,阿曼達,真的是你嗎?」克利斯撲了上去,使勁的給阿曼達的胸膛來了一拳:「你居然還活著?居然還活的不錯?我們都以為你死了……你怎麼也不回去看我們啊?」

阿曼達只是笑了笑,伸手拉過站在一旁觀望的雌性:「這是我的伴侶,安吉拉。安吉拉,這個是……我以前部落的好友克利斯。」

「你好。」安吉拉微笑:「你們都是西利亞的朋友嗎?」

「是的……」跟在克利斯身後走過來的阿芙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曼達,又扭頭對安吉拉微笑:「你好,你很漂亮。」

安吉拉紅了臉:「呃,謝謝,你也是,很漂亮。」

「阿芙,你長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阿曼達對著阿芙點點頭:「我離開的時候,你還很小呢。」

阿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啊,可惜那時候還有人說等我長大呢,結果我長大了,他卻不見了!」

阿曼達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阿芙……我一直是把你當作弟弟的……」

「好了,我也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阿芙狠狠的一甩頭:「我早晚會找一個比你更強更疼我的雄性做伴侶的。」

「那就提前恭喜你了。」阿曼達笑的很溫和:「阿芙,你一直都是很好的雌性,所以你絕對會找一個非常愛你的雄性的。」

「那是自然!」阿芙嘟了嘟嘴,對著安吉拉伸出手:「我是阿芙,阿曼達以前部落的……弟弟。」

安吉拉握住阿芙冰涼的手,笑著把他拉進懷裏抱了抱:「阿芙,你是阿曼達最親的弟弟,也是我最親的弟弟。」

阿芙抽了抽鼻子,哼了一聲:「絕對會比你家阿曼達要好!哼,早知道他在這個部落裏,我絕對會經常跑來玩的!」

「現在也不晚啊。」安吉拉歪了歪頭:「我們春天就要蓋大房子了,回頭多做出一個房間來,這樣你來玩可以和我們住在一起,好嗎?」

「那說定了!」阿芙突然用力的拍了一把阿曼達:「你這個混蛋,有空回去看看,大家都很擔心你!」說完扭頭就走了,看熱鬧的西利亞連忙追了過去。

「……會的。」阿曼達承諾的點頭。

克利斯也用力拍了拍阿曼達的肩:「阿芙一直惦記著你,不過你活著,真好,以後多回去看看。」說完又對安吉拉欠了欠身:「阿曼達是個壞脾氣,他從小就喜歡和人打架,你一定要看好他,拜託了!」

安吉拉依偎在自己伴侶懷中,把阿曼達粗糙的大掌握在自己手裏:「嗯,我會的,你放心吧。」

阿芙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傷,埋著頭蹭蹭的往部落裏走,卻突然不小心撞到了人。

白浩被撞的退後兩步,捂著胸口呲牙咧嘴:「擦,撞死我了。」

阿芙猛的回過神,看著這個比自己壯實很多的雌性,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我……」

「他是我朋友阿芙。」西利亞趕緊跑過來:「我在別的部落認識的朋友,阿芙,這是我在這個部落的好友白浩。」

「你好。」阿芙連忙彎腰:「剛才真對不起。」

「沒事的。」白浩笑了笑,然後看著西利亞身後:「呃,那個是……獸人?」

眾人順著白浩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利諾正被一個獸人扶住腰,那白色的尖耳朵和大尾巴一晃一晃的,就好象一個變身狀態的獸人。

「不是,是我弟弟,一個會半獸化的雌性。」阿芙解釋著:「利諾,這邊。」

那個扶住利諾的獸人往這邊看過來,是卡爾。聽見阿芙的呼叫,利諾想掙脫獸人的手臂:「謝謝你……那個,我哥哥喊我過去了……麻煩,請放手好嗎?」

卡爾鬆開了手,跟在利諾身後走過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拉住弟弟的阿芙:「浩浩,這是你的朋友?」

白浩皺眉:「是西利亞的朋友,還有,不要叫我浩浩。」

卡爾咧開嘴笑了笑:「我喜歡。」他對著阿芙伸出手:「我叫卡爾,你呢?」

「阿芙。」阿芙沒有去碰那只大手,如果雌性在這種場合碰觸了雄性的手就證明對他有好感,可是阿芙不喜歡這個叫卡爾的獸人的眼睛,因為裏面充滿了掠奪感,而且有一種給人很壓迫的強勢。

卡爾也沒有失望,只是把手又收了回去,別開眼睛看著白浩:「麵粉都弄好了,按照你說的樣子,弄的很細。」

「謝謝你。」白浩點點頭,他對卡爾雖然談不上有厭惡感,但是也不喜歡,這個年輕人有些太過鋒芒,不懂得如何收斂,這樣狂傲的性子早晚會吃虧的。

卡爾擺擺手,轉身走遠了。

阿芙皺了皺鼻子:「西利亞,這個人看上去很不好相處哦。」

西利亞聳肩:「還好啦,只要你不招惹他,對了,白浩……」他拽住白浩的手臂:「晚上可以讓我朋友住你那裏嗎?我知道還有一個空房間啦,就住幾天,絕對不會打擾你和雷切爾恩愛的。」

「知道了,好的,你帶他去吧。」白浩抽出自己的手臂:「不過,三個人都要住嗎?」兩個雌性和一個獸人?

西利亞撓了撓頭:「嗯,要不讓阿瑞爾和阿芙他們住在你家,讓克利斯住在阿瑞爾家好了。」他轉過頭抱歉的對克利斯說:「因為前段時間部落裏加入了新的獸人,所以空的房子都沒啦,只能麻煩你住在阿斯蘭的哥哥家了,他是個雌性,讓他和阿芙兄弟倆一起住,可以嗎?」

「你說好就好。」克利斯無所謂,他是個獸人,哪怕住山洞都是OK的。

「那好,你跟我來,我帶你去阿瑞爾家。阿芙,你看見那座最大的房子了嗎?那就是白浩的,你直接進去休息就好啦,等我安排一下克利斯再來找你。」

阿芙點點頭:「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你們能來看我,我就高興死了。」西利亞笑嘻嘻的說完,拽著克利斯就跑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阿曼達是一頭獅子,克利斯也是一頭獅子,而且兩頭都是淺色毛髮的,所以以前是一個部落的,呵呵。

阿曼達也是有故事的人呢,以後寫他的番外。

嗯,要不要把小阿芙配給卡爾呢?其實阿芙很聰明的,讓卡爾吃點苦頭也不錯呢。

嘻嘻,又一隻小萌受出現,我已經給利諾許配好人家了,不過現在還沒出現,哈哈

小劇場

呆秀才:那個利諾看上去傻乎乎的
眾人:……
利諾:阿飛阿飛,我們去吃烤地瓜吧?
呆秀才:啊?吃地瓜?利諾最好了!【說完首先沖了出去】
利諾眨眨眼:阿飛看上去呆乎乎的呢,烤地瓜在這邊啦!

包餃子和生包子

夜晚徐徐降臨,當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被地平線遮住的時候,部落裏一盞盞掛在門前的燈籠點燃,從高處看下去好像灑落了一地星子。

廣場上燃燒起熊熊的篝火,部落裏所有的人都圍著篝火團團坐著,篝火上架著巨大的烤肉架,烤著一隻叫不上名字的動物。篝火旁邊放了數十塊石板,石板上貼著很多捏成團的面餅。篝火旁邊壘了好幾個小的灶台,上面放著大鍋,鍋裏面都是水,正在火的燃燒下散發出熱氣。

白浩早就組織部落裏的雌性弄了肉餡,和了面,坐在一起包餃子。

白浩飛快的用早就打磨好的木棒擀面皮,西利亞手指靈巧的捏著一個一個元寶樣的餃子。周圍圍了一圈的獸人,對石板上放的一排排圓鼓鼓的麵食好奇的不得了。其他的雌性也按照白浩和西利亞的方法努力的擀面皮包餃子,可惜因為技術不熟練,導致餃子有大有小,奇形怪狀。

阿斯蘭蹲在自家老婆身邊左看右看,最終忍不住捏了一隻餃子塞進嘴巴裏猛嚼。

西利亞一巴掌拍了過去:「擦,這是生的!趕緊給我吐了去!」

阿斯蘭躲開伴侶的爪子,一伸脖子把餃子咽了下去,嘖吧嘖吧嘴:「真香!」

西利亞徹底黑線,揮手趕走了一群蠢蠢欲動的饞嘴獸人:「去去去,你們趕緊去烤肉,別堵在這裏添亂!」

雄性獸人們戀戀不捨的散了開去,達克斯湊到阿斯蘭身邊悄悄的問:「那小東西,真的很好吃嗎?」

阿斯蘭點點頭:「好吃好吃,很入味的,嘿嘿。」雄性獸人連生肉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更別說已經弄好調味料的肉餡了,這對他們來說也算是很美味的了。

克利斯因為鳩占鵲巢的占了阿瑞爾的房子,心裏一直過意不去,於是專門烤好了一大塊嫩嫩的鹿肉,用菜葉包住,找到阿瑞爾遞到他手裏:「給,你先吃點,他們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呢。」

阿瑞爾不好意思的的接過烤肉,把小達西抱在腿上,撕下比較肥美的肉片塞進小達西嘴巴裏讓他磨牙玩:「謝謝你,你怎麼不去和他們一起玩?」在阿瑞爾眼裏,這個比自己弟弟還要小一兩歲的雄性就是個大孩子,現在所有的孩子都圍著篝火舉著燈籠跑來跑去的,就連大人也忍不住想要加入他們的隊伍,就別說身邊這個大孩子了。

「我誰都不認識,哦,唯一認識的那一個現在陪著自己的伴侶一步都不願意走開呢。」克利斯逗著小達西,懶洋洋的說。

昨天聽西利亞提起這個雌性,知道了他的伴侶和孩子都在一次裂齒暴龍襲擊部落的時候失去了,現在一直一個人過,把小達西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如果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怕是會更加的疼愛吧。

「阿瑞爾,你怎麼不想再找一個呢?阿芙的父親死了,後來他的母親又找了一名雄性做伴侶。畢竟現在雌性還是很珍貴的,尤其是你這麼好的雌性,一定會有不少雄性追求吧?」克利斯把小達西抱到自己膝蓋上坐著,好讓阿瑞爾能吃點東西。

阿瑞爾咬了兩口烤肉,自嘲的笑了笑:「我現在也不想找了,而且如果要雌性找伴侶,基本上都會去雄性的部落生活……我捨不得離開這裏,他和孩子都在這裏,會一直陪著我的。」

克利斯知道阿瑞爾嘴裏的這個他就是那個已經死掉的雄性,他搖搖頭:「我覺得,他們如果能看到你的話,會更加希望你能幸福吧,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阿瑞爾,你在希望自己能和他們一樣吧?」篝火那邊,白浩他們在包餃子,許多雄性來來回回的照顧著自己的伴侶,大聲的說話大聲的嬉笑,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相愛一樣。

阿斯蘭臉色有些落寞,他吃掉最後一口烤肉,伸手把小達西抱了過來:「希望也只是希望,我現在就是想照顧小達西慢慢的長大,變得和他父親一樣強悍勇敢。」他頓了頓,回過頭來對著克利斯笑了笑:「只要看著他能平安,我就知足了。」說完,轉過頭慢慢的向熱鬧的那邊走過去,可是那纖細的背影,卻顯得無比寂寞和孤單。

克利斯腦中回放著剛才的那副笑顏,突然哈的笑出聲,輕輕的說:「阿瑞爾,不如你來做我的伴侶吧。」

阿芙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從昨天進入白浩的房子就開始驚歎,看見窗戶驚歎,看見門驚歎,看見火炕驚歎,看見油燈驚歎。因為那天他們是直接降落到部落裏的,所以第二天從床上爬起來後見到部落外面那一圈高大的城牆,又開始驚歎:「天啊,這個地方真神奇,這真的是獸人的部落嗎?為什麼你們會做這麼多奇怪卻又有用的東西?天啊,你們居然可以用兩根木棍就能織布?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白浩被他弄的一驚一乍的,最後有點受不了,趕緊把他推給好脾氣的雪萊,雪萊倒是無所謂,領著阿芙和胖乎乎的利諾圍著部落散步,和他講部落的變化,還有西利亞與白浩的貢獻。

「真羡慕呢。」阿芙深深的歎了口氣:「那時候西利亞來到我們部落,教給我們如何做鞋子穿,現在部落裏還在穿西利亞教給做的鞋子。那時候我們以為這樣已經很好了,沒想到你們這裏更加的美好,有這麼多好東西使用。」

雪萊笑了笑:「白浩說,這些東西現在不過就是個試用過程,等以後,會慢慢發展到其他部落的,所以你們也不用著急。」

阿芙驚訝的看著雪萊:「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不會保留這些東西的製作方法,而是要讓所有的部落都可以擁有嗎?」天啊,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一個部落有這麼多的好東西,一定會變強大,而且會保護起來,可是……

「有生產才會有發展,這句話是白浩說的,他說我們部落裏能盛產陶罐,那麼就會有別的部落盛產其他的東西,然後大家彼此交換,互相幫助,才能讓部落更加的強大。」雪萊摸了摸阿芙的頭:「所以,你也不用眼饞的。」

「我才沒有眼饞……」阿芙臉紅了紅,他剛才還想著等走的時候和西利亞要幾盞燈籠走,如果不給,就偷偷的拿走,可是讓雪萊這麼一說,反而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雷切爾去竹林砍了很多枯死的竹子回來,因為白浩說竹子燃燒後會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這種聲音是用來嚇跑晦氣,招來福氣的。

雷切爾覺得自從白浩來了,什麼晦氣也就都沒了,因為白浩就是他的福氣。不過白浩說過年就必須要劈裏啪啦的,所以他只好弄了一大捆竹子放在廣場上留著用。

篝火燒的很旺盛,白浩把包好的餃子放進早已經煮開了的滾水裏面,不一會,白生生的餃子就鼓起肚皮,浮在水面上。西利亞準備好了涼水倒進去,重複了兩三次,餃子的香味溢了出來。這是和烤肉不一樣的香味,讓吃慣了烤肉沒有吃過餃子的獸人們垂涎欲滴。

餃子很快就煮好了,白浩,西利亞和雪萊用木勺子分發的每個人的陶碗中,雄性那邊已經開始切割烤好的烤肉,再配上各種水果和可以生吃的蔬菜,擺滿了好多個大盤子,放在篝火兩側。

因為白浩說過年就是要圍在一起吃才熱鬧。

竹子被放進火堆,沒一會就開始啪啪作響,還有大大小小的火花飛濺出來,讓孩子們發出一聲一聲的尖叫和大笑。

獸人們逐漸被感染了這種快樂,開始自動自發的圍著火堆跳著原始的舞蹈。雄性用野獸捕獵的姿勢編成的舞蹈讓他們的動作看上去充滿了力量,而雌性則是跳著豐收的舞。更有單身的雄性獸人們對著自己心儀的雌性跳起了求偶舞蹈,讓膽小的雌性們面紅耳赤,卻有喜笑顏開。

呆秀才因為快要生寶寶了,所以從一開始就讓傑森放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坐著,有吃有喝的看著這群人撒歡的樂。呆秀才一邊撫摸著自己的肚皮,一邊張嘴吃下傑森遞過來的食物,笑眯眯的搖頭晃腦:「壯哉壯哉,有如此美景如此良辰,小生簡直忍不住想要作詞一首來幾年今日之幸事。」

傑森對自家伴侶偶爾說幾句他聽不懂的土話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而且他現在已經可以簡單的與秀才溝通,早就心滿意足了。

呆秀才吃飽喝足了,美滋滋的靠在傑森身上,看著面前那群人笑著鬧著。白浩把自己曬的果乾地瓜幹都拿了出來,當作紅包分發給小孩子。呆秀才見了,連忙讓傑森去要:「我要吃,我肚子裏倆呢。」

傑森一點都沒覺得羞愧,跑到白浩身邊大手一抓,一盤子果乾立馬少了一半:「我就拿了一個人的,我家有倆寶寶!」晃了晃攥緊的大手,傑森得意的跑回去和自家伴侶獻寶,搞的白浩哭笑不得。

呆秀才興致勃勃的數著伴侶抓回來的果乾,剛數了一半,覺得肚子有點不對勁。不過因為快要生了,這幾天肚子總會時不時的折騰幾下,所以呆秀才也沒在意,挑了一塊小的果乾塞進傑森的嘴巴裏,自己繼續數數。可是越數肚子越疼,疼的他有點難耐,忍不住呻吟出聲。

傑森突然臉色大變,因為他嗅到了一絲血腥氣,再看到秀才發白的臉色,頓時跳了起來:「醫師,醫師!!快來,阿飛要生了!!」

秀才已經感覺出自己身下湧出了一股熱熱的液體,再聽傑森這麼一喊,才明白原來肚子裏的小傢伙看別人這麼熱鬧,也忍不住想要出來玩了。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抓住傑森的大手:「傑森,快……先把果乾放起來,別,別粘了髒東西。」

聽到傑森的怒吼聲沖過來幫忙的獸人們再聽到秀才的話,差點都噴笑出來,這是什麼人啊?都緊要關頭了,居然還沒忘了吃的!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呀,秀才終於要生了,還是在這麼一個富有紀念意義的時刻生的……嗯嗯,大家來想想,給他家寶寶起神馬名字呢?最好其中一個要隨秀才的姓哦~

小劇場

秀才:討厭,人家要生包子了!
白浩:所以?
秀才:生了包子,你們要給我包紅包哦!
白浩扶額:你要神馬紅包?
秀才星星眼:我要熏腸要肉幹要果乾要地瓜幹要……
西利亞翻白眼:這個吃貨!

小包子閃亮登場!

秀才□沾滿了血跡,傑森完全的手足無措,只能著急的跺腳幹嚎:「這究竟要怎麼辦?這要怎麼辦?」

修達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把推開幾乎要炸毛的傑森,然後囑咐其他人:「準備獸皮保暖,還有熱水,快!別移動他,小心傷到。」

雪萊和西利亞立刻跑走準備東西,其他的獸人也都紛紛的跑去自己家,翻找柔軟的,適合寶寶使用的獸皮。只有傑森自己從原地團團轉,只要秀才一聲喊叫,都能讓他哆嗦半天。

那麼多血,一定很疼……傑森突然沖過去,把圍在秀才身邊的獸人都推開,然後一把抱住秀才:「阿飛,阿飛你疼嗎?咱,咱不生了……不生了……」

修達見習慣了這種場合,對著雷切爾使了個顏色。

雷切爾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和達克斯還有另外幾個雄性沖上去,拽著傑森硬是給拖出那個生產中的圈子。

傑森怒吼:「放開我!!阿飛!!雷切爾,你想死嗎?」

雷切爾無動於衷,到是阿斯蘭出聲了:「是你想阿飛死吧?哪里有生孩子生到一半就不生的?我家西利亞不也生完寶寶活的挺好嘛。」這是做爸爸的綜合症,他最明白了。

傑森不再掙扎,只是蹲□體,雙手捂著臉:「我受不了,我聽見阿飛的痛呼就覺得這是在要我的命……生孩子真的這麼疼嗎?我看到他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他的聲音顫抖,每次秀才的慘叫聲傳來,就顫抖的更加厲害,甚至連龐大的身軀也一起抖,仿佛遇到了什麼讓人恐懼的困難。

雷切爾遠遠的看著呆呆的站立在人群中的白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捨得讓白浩受這麼大的痛苦生寶寶,可是……他真的非常想要一個和心愛的伴侶非常像的孩子……

而且,本來今天他是打算順帶著公佈一下自己和白浩的伴侶關係,然後把伴侶儀式做一下,誰知……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白浩此時也傻了,他只是聽說過,女人生孩子當然痛是最痛的,因為有個疼痛的對比,說蚊子咬人的疼是一級,那女人生孩子所收到的痛苦就是十級!

十級的痛苦……在以前那種有各種各樣精良設備的大醫院裏都會發生意外,那麼在這種原始的部落裏呢?

白浩簡直不敢想像,而且,他看到秀才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甚至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男人生孩子,究竟是從哪里生下來?難道是……

白浩的身體晃了晃,他按了按額角,雙腿虛軟的往一旁走去。他必須要找個地方坐下來,否則以他現在的狀態,很有可能會暈倒……

秀才連哭帶叫的了半天,終於在雪萊高興的驚呼中停了下去。

「啊,出來了出來了……天哪,真的是兩個小寶寶……」雪萊用柔軟的獸皮兜住被包裹在一個半透明軟膜裏的嬰兒,笑的合不攏嘴。

嬰兒並不是很大,看上去也就只有傑森一個半拳頭差不多。兩個小傢伙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眼睛都還沒有睜開,只是胡亂的在軟膜中揮舞著小手小腳。

傑森聽到聲音,風一般的跑過來抱住秀才:「阿飛,你沒事吧?阿飛……」

秀才一身的汗水,軟噠噠的抬起眼皮,嘟囔出兩個字:「我餓……」又往雪萊那邊看了一眼,然後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阿飛!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傑森看到伴侶只說了兩個字就閉上了眼睛,嚇的半死,臉色黑裏透白白中泛青,異常嚇人。

「他只是累的睡著了。」修達拍了拍傑森的肩膀:「你先把他抱回房子去,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要趕緊給阿飛洗一洗身上的髒東西……嗯,寶寶一個是雄性一個是雌性,名字起好了嗎?」

傑森抱起被獸皮裹的嚴實的秀才站起身來:「等他醒了再說。」說完就急奔自己的屋子。

雪萊抱著被軟膜包住的小包子沖著傑森跑走的方向大叫:「喂,還沒給你家寶寶去掉外膜呢!!哦,這個父親當的,真是不合格!」

雷切爾走過來:「雪萊,先把寶寶放去我那邊吧,那邊暖和一些,等傑森平靜一些再說。」

剝除寶寶身上的軟膜是雄性做為父親最應該做的事情,因為軟膜剝除後,寶寶就會開眼睛,看到的那個人,嗅到的那個人的氣息,認定為自己的父親。如果是別人冒冒失失的為寶寶剝除軟膜,讓寶寶認錯父親,寶寶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糾正不過來,並且會因為自己不熟悉的人睡在自己和母親身邊而哭鬧。

雪萊點點頭,抱著小寶寶往白浩家的方向走去。其他的獸人因為部落裏增添了兩個雙胞胎寶寶興奮不已,這是部落第一次有雙胞胎寶寶出生,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甚至已經有雌性獸人讓自己的伴侶明天一大早就出去給寶寶採摘能吃的果子,還要去獵一些幼小的獵物讓秀才吃,給他養身體。因為生了寶寶的秀才,現在算是部落裏的大功臣了!

把秀才身上洗的乾乾淨淨的,傑森把他抱到白浩的房間讓他睡下。雪萊在灶台邊燒火,燉了一小鍋肉粥,就等秀才睡醒起來吃。

廣場上的人群幾乎都散去了,大家都處在興奮的狀態,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白浩。

白浩有些渾渾噩噩,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恐懼感。這裏,不是他應該在的地方,這也不是他的時代。他是個男人,現在被另一個男人當作雌性也就罷了,難道以後自己還真的要為這個男人……生孩子??

秀才可以生寶寶這件事已經給了白浩很大的打擊,讓他發現哪怕不是這裏的人,只要是和這裏的雌性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可以懷孕的。他無法想像自己挺著大肚子的樣子,那對他來說,似乎比屈服在男人身下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直到身體被另一個強勢而又溫暖的氣息包圍,白浩才回過神來。他看到環抱著自己的雷切爾,這個雄性此時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團。

「我沒事……」白浩擠出一絲微笑,站起身來:「走吧,我們去看看秀才的寶寶,聽說一個是雄性一個是雌性呢。」

雷切爾默不作聲,只是把白浩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裏。白浩歎了口氣,反握住雷切爾的手,拉著他走向自己的家。

當然,如果沒有看到擠了一屋子的人的話,白浩可能會覺得家裏很溫馨……

小寶寶的軟膜已經被剝除,現在就好像兩枚被剝了殼的煮熟的雞蛋,在柔軟的獸皮中團團的躺著,又大又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天啊,好可愛啊……」

「呀,他在看著我笑呢,我的心都酥了!」

「嘻嘻,他在啃自己的手指頭,喲,還會吐泡泡,太好玩了!」

「是啊是啊,阿飛真幸福,傑森也好幸福哦,居然一下子就能有兩個寶寶了……」

一群雌性獸人圍著大炕,看著兩個肉團子一樣的寶寶興奮的不行。雖然他們已經極力的壓抑著自己說話的聲音,生怕吵醒正在熟睡的秀才,可是寶寶的可愛讓他們還是會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們也想要這樣的可愛的寶寶啊,哪怕為此付出生命都可以!

雪萊見白浩進來,連忙笑嘻嘻的跑過去拉住他,把他拽到床前:「白浩,你看,多可愛是不是?看,這個是小雄性,那個是雌性呢。」

白浩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兩個一模一樣的肉團子,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哪個是雄性哪個是雌性啊?」

雪萊哧哧笑:「白浩你真笨,雄性寶寶的眼睛和雌性寶寶不一樣啊,你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呢?」他指著寶寶大大的眼睛:「雄性寶寶的眼睛看見亮光會變成一條線,雌性寶寶就不會啊。」

白浩恍然大悟,原來分辨寶寶是雄性還是雌性是從眼睛看出來的,雄性寶寶的眼睛屬於獸眼,瞳孔會根據光線的強弱來變化,而雌性寶寶就和普通人一樣了。

他好奇的湊過去,果然發現其中一個肉團子的瞳孔因為房間裏點了太多的油燈,而變成一條豎線,而另一個還是圓圓的黑黑的,沒有什麼變化。

傑森只是半躺在自己伴侶身邊,任由那群人對自己的雙胞胎兒子們品頭論足。

這是他的榮耀,是他可以拿來炫耀得意的事情。

看,雙胞胎,一個小雄性,一個小雌性。你們羡慕嫉妒恨嗎?可惜你們沒有……這是我家阿飛給我生的,阿飛是我的伴侶,嘿嘿……

雌性寶寶似乎對讓別人參觀自己的**這件事十分不爽,他大大的打了個呵欠,雙眼蒙上一層水霧,看上去有要哭的架勢。

圍觀的雌性裏有人手疾眼快,立馬掐破一隻雪晶果,放在小寶寶的嘴邊。

有了吃的東西,小寶寶立刻眨掉了眼裏的水汽,高興的用自己沒有牙齒的牙齦咬住水果,努力的吸吮起來。

「寶寶只能吃這個嗎?」白浩好奇的問雪萊。

雪萊點點頭:「寶寶一歲之前都是吃果汁的,因為別的東西他也吃不了,等一歲多了會長出牙齒,那時候就能吃一些弄的碎碎的肉了。」

白浩點點頭,心裏頓時有了想法。

養包子和造小人

夜已經深了,房間裏的人都陸續回到自己的家,阿瑞爾也帶著阿芙和利諾回到偏屋休息。最後只剩下還在昏睡的秀才和傑森了。哦,還有他家的兩個肉團子。

爐子上的肉粥已經熬好了,白浩把它盛在盆子裏,等秀才醒來再熱了吃。

傑森死活不肯回去自己的那個石頭屋,然後還一臉理直氣壯的瞪著不爽的雷切爾:「阿飛和寶寶怕冷!」

雷切爾真想一腳踹死他算了。怕冷?以前獸人們也都是這麼過的,怎麼就沒聽人抱怨啊?再說,這是他家,他和浩浩的家!本來已經讓阿瑞爾住進來就很不滿了,雖然是暫時的吧,那也有種不爽的感覺。可是現在這位是如何?拖家帶口一起住?還非要選擇這間房?這不明擺著挑戰自己身為首領的威信度嘛!!

他剛要說不行,卻被白浩阻止了:「這樣也不錯,畢竟秀才剛生完寶寶,身體虛弱。對了,我還有事要和你們說一下。」

白浩盤腿坐上炕沿,手指輕輕的捏著已經開始打盹的小寶寶的腳丫子:「我聽說這裏的寶寶出生的時候,頭一年只能靠吃水果生活?」

雷切爾點點頭:「是的,因為寶寶沒有牙齒,沒辦法吃別的東西,只能靠吃些漿果生活。所以剛出生的寶寶特別的嬌弱,必須要好好保護起來。」而且雌性寶寶比雄性寶寶更加不好養活,所以才導致現在雌性的缺少。

「我就知道是這樣。」白浩點點頭:「明天你們出去的話,看看能不能弄來幾隻產奶的羊啊牛啊什麼的。」在他的印象裏,只有牛羊的奶是可以喝的,不過他只在這裏見過羊,還從來沒見過牛這種動物呢。

「產奶的牛羊?要那個做什麼?」傑森好奇的問,他對這個首領伴侶各種各樣奇怪的想法很是佩服,不知道這次這個雌性又想到了什麼。

「擠奶,給秀才補身體,還有寶寶,他們不能總吃肉和水果,身體會變差的。」說營養不了他們也不懂,但是如果說會變差,他們就能重視起來了。

「喝它們的奶?」傑森的眉頭皺的死緊,對他們獸人來說,那群野獸就只能為自己提供皮毛和肉類,可是那個奶……也能食用?

「對!」白浩點點頭:「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連帶它們的幼子也都帶回來。」他腦中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把野生的動物圈養起來,那麼等他們過了一兩代之後,就會熟悉被圈養的習慣,他記得以前電視上有說過,現在很多家養的牲畜,都是圈養的野生動物,然後一代一代培養出來的。

雖然對白浩這個決定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雷切爾和傑森都沒有反對。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活捉幾隻動物罷了,本身也沒有什麼難度。而且這個辦法真的管用的話,那更好,就算不管用,也可以殺來吃掉,沒有任何損失。

見他們同意了,白浩滿意的抖抖獸皮:「傑森,你跟你家阿飛睡熱的那邊,我在這邊,雷,你在中間。」

雷切爾鼓著腮幫子,直對傑森翻白眼。他這個首領做的也太憋屈了吧?別人都可以回家抱著自己的伴侶親親我我,可是他呢?他這裏都快成收容站了!!!

清晨,部落裏還安安靜靜的,可是已經有不少雄性獸人離開了溫暖的被窩,往草原或者森林進發。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給部落裏剛出聲的那兩個可愛的小包子弄一些什麼,來座位迎接他們來到這個部落的見面禮。

秀才還在安靜的睡著,白浩卻在雷切爾他們動身的時候就醒來了。

白浩洗漱乾淨後開始燒火做飯,不一會兒,阿瑞爾也揉著惺忪的眼睛出來了。

「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兒?」白浩輕聲的問。

「阿斯蘭出去狩獵了,我擔心西利亞照顧不好孩子,得去看看。」阿瑞爾用冷水洗了把臉,瞬間清醒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順便叫他們來吃早飯。」

白浩內牛滿面,大家都不要這麼自覺好不好啊?雖然親鄰和睦為貴,但是你們都這樣的話,作為一個現代人我壓力山大啊!

傍晚時刻雷切爾他們回來了,還帶回了高大的黃羊長毛羊和嬌小玲瓏的長耳牛,除了這些,還有別的獸人帶回來的各種哺乳期的動物,什麼長尾熊啊尖角鹿啊草原白狼啊,還有一種圓嘟嘟肥嘟嘟的好像豬一樣的動物,整的部落差點變成養殖場。

白天的時候白浩已經找人在靠近草原的地方圈了一處地方作為養殖場,現在從獵回來的動物裏面挑了幾種比較溫和的食草動物留下,剩下的就全部作為食物分了下去。

秀才在中午的時候醒了過來,對著自己肉包子一樣的兒子流了會口水,又把白浩家能吃的東西搜刮了一頓,最後在阿瑞爾的幫忙下給小寶寶收拾了尿濕的皮墊子。

秀才本身就是和孩子脾性,現如今雖然自己又生了倆孩子,可惜母性這種東西真的得需要培養,尤其是這種沒心沒肺的吃貨。自己兒子乾乾淨淨的時候,喜歡的不得了,一會咬咬兒子的小腳丫,一會啃啃兒子的小肉手,等把兒子們弄哭了就傻眼了,恨不得也跟著他們一起哭。

雪萊到是不介意幫秀才養寶寶,可惜傑森那一關過不了。他一回來就沖進房間,摟著秀才問這問那,最後又親了兒子一臉口水才罷休。

白浩似乎看到,傑森距離奶爸的路程,就在眼前了。做為一個隻會生不會養的雌性的伴侶,傑森卻毫無壓力。

晚飯的時候,白浩用擠出來的新鮮羊奶搭配一些穀類和蔬菜肉丁,給秀才熬了粥。畢竟那孩子現在某個地方受傷嚴重,沒辦法用力嗯嗯,只能喝粥了。他還用羊奶配上水果和麵粉熬成糊糊,用來喂那兩個小的。

面對這種羊奶糊糊,小包子們吃的比吃水果要歡騰多了,倆小傢伙足足吃了一大碗才罷休。

西利亞把自家小達西也放在床上,三個小包子滾成一團,惹的大人們頻頻笑出聲。

西利亞摸著秀才家小雄性的背部,好奇的問:「奇怪,為什麼你家寶寶不是有翼族的?」

秀才眨眨眼:「你家寶寶有翅膀?」

西利亞得意的抓過寶寶,把他的背部展示給秀才看:「瞧見沒,有花紋的,我家寶貝以後會飛。」

秀才瞅了瞅自家寶寶白淨的背,嘟起嘴巴看著傑森:「為什麼咱家寶寶沒有花紋啊?」

傑森嘴角抽搐,白了西利亞一眼,然後安撫自家伴侶:「因為我不是有翼族啊。」

秀才皺眉:「為什麼啊?」

「……」什麼叫為什麼啊,他本來就不是嘛!傑森抓耳撓腮:「我本來就不是啊,我父母都不是啊。」

「可是為什麼呢?」秀才繼續問。

是啊,為什麼自己沒翅膀?傑森黑了臉,面對這個確實是無知的伴侶,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因為阿斯蘭的祖先有翅膀,傑森的祖先沒翅膀,就像鳥和貓一樣。」白浩替傑森解圍,傑森連忙點頭。

「哦……」秀才點點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又高興起來:「那麼說,阿斯蘭是鳥和貓生的,傑森是貓和貓生的了?」

所有人石化三秒鐘,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去了,反正這也是傑森的伴侶,輪不到自己操心。只是可憐的阿斯蘭,總是躺著中槍神馬的,這幾率真是太高了啊。

雷切爾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有了想哭的衝動。

他身為這個部落的首領,一直一直想努力的發展自己的部落,讓他變得強大,富足。現在,他們知道了如何蓋房子,如何壘城牆,如何圈養動物,還吃到了很多以前從來沒吃過的東西。他甚至覺得應該過不了多久,部落裏的每一對伴侶,都會有了自己的寶寶,然後所有人都幸福的生活。

這是他所盼望的,也是一直努力的方向,但是卻一直很迷茫。然而,自從伴侶白浩出現後,他的目標越來越清晰了。他堅定的認為,白浩就是上天賜給他的美好,就如同天上為他們指引方向的星子一樣,讓他不再迷茫。

突然,雷切爾湧起了一股衝動,他想緊緊的把白浩擁在懷裏,告訴他他愛他,他不能沒有他。

因為昨天看到那個坐在角落裏微微顫抖的白浩的時候,讓雷切爾有一種他會突然消失,永遠的離開自己的感覺,那種感覺讓他十分的不安,他知道,白浩之所以接受他,都是因為他耍了一些小伎倆,死皮賴臉的纏在他的身邊。如果不是這樣,恐怕這個雌性仍舊是那種獨自一人也能過的很好的吧?

白浩突然被雷切爾拉住了手,他納悶的看過去,卻在雷切爾的眼裏發現了某種洶湧的情愫。

白浩心裏一驚,菊花一緊。他現在雖然不是很抗拒和雷切爾做這種那種親密的事,但是他抗拒生孩子啊,親密來親密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肚子裏就被送子娘娘放了孩子進去。他又想起那天沾了一身血跡的秀才,心裏更是顫抖,於是連忙掙脫了雷切爾的爪子:「做什麼?趕緊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做別的事嗎?」

雷切爾看著房間裏圍著寶寶轉的那倆人,心生嫉妒,然後不顧白浩的抗拒,一把把他炕上肩膀,大踏步的走向自己原來的房子。傑森恨不得把家都搬到自己家,那麼自己占他的房子一晚也是很正常的吧。

白浩被雷切爾嚇了一跳,用力的捶打雷切爾的腰背,可惜這傢伙的肌肉硬的跟石頭一樣,直到白浩被丟進一堆獸皮中,才喘過氣來:「你瘋了你?沒事亂髮什麼情?」

有了依靠,才是圓滿的人生

  雷切爾被罵過很多次,他早就澹定了。丟下白浩,便自顧自的解下獸皮裙扔到一旁。
  白浩看見那高大的男人紅果果的向自己逼近,就有點抓狂。他早就發覺這傢伙最近有點不對勁,可是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
  主動獻身?快拉倒吧,那不是咱老爺們該做的事;承諾給他生孩子?白浩渾身一抖,這種想法用腳指頭想都覺得雷。
  「咱倆……嗯,有事好好說成不?」打也打不過,罵也聽不懂,不如坐下來商量個對策……前提得是這位大爺能聽得進去。
  「浩浩……」雷切爾兩眼泛出欲火,在黑暗的房子裏好像兩個小燈泡般幽幽的發亮︰「我好久都沒抱你了……」
  廢話,被你上一次,老子得歇兩天才能緩過來!白浩挪著屁股往後蹭,他被雷切爾泛綠光的眼楮看的慎得慌︰「呃,你看,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不如早點休息……」
  「浩浩……」雷切爾的聲音帶著委屈︰「你根本就不喜歡跟我親熱……你寧願忙部落的事情,都不喜歡讓我抱。」雷切爾一針見血,戳的白浩防不勝防。
  「哪有,我不是都跟你那什麽過了嗎?」白浩訕笑。比起部落裏其他伴侶的親密度,他和雷切爾之間確實不夠。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啊,畢竟他是個大男人,天天的讓另一個男人戳菊花,他就算身體上受得了,心裏……也得慢慢接受嘛!
  「我想要更多!」雷切爾龐大的身軀籠罩在白浩身體上方,堅實的肌肉隨著呼吸聲一起一伏︰「我想讓你屬於我,隨時隨地都要想著我,然後給我生個寶寶……浩浩!」他伸手按住想要挪開的白浩︰「我承認,我是在嫉妒!我嫉妒阿斯蘭,嫉妒傑森,我嫉妒他們!可是我又覺得很自豪,因為我擁有你這麽好的一個雌性做伴侶……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因為你太美好,所以我總覺得,你可能會突然之間就消失了,不見了……每天醒來,看到你從我懷裏睡著,我就覺得我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
  白浩不知道要說什麽,雷切爾對他的感情他最明白不過,只是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抵觸。他知道,在這個獸人世界,自己一個人就算能生活,但絕對會非常的艱辛,尤其是冬天,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他示弱了,找了個依靠,但是這種讓他屈居於弱勢的感覺,白浩非常不能接受。
  伸手摸了摸雷切爾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頭髮。雄性獸人的頭髮都不長,卻濃密厚實,摸上去硬硬的,可是異常的順滑……白浩歎了口氣︰「雷,你可能不瞭解我以前是什麽樣的,可是現在既然我跟了你,就會努力的接受你……雖然現在有些……好吧,我只是有點接受不了而已,不過也許過段時間,我就能……」就能什麽雌服在雄性身下?還是生孩子?白浩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雷切爾畢竟是獸人,在他的腦子裏哪里有這些彎彎繞繞的想法。他見白浩吞吞吐吐的,心裏更加的著急︰「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但是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伴侶了,你哪里也不准去!!我……我可以不要孩子,我說過的,但是我不能不要你!!」他的聲音很大,堅定的表決自己的心態。
  白浩連忙捂上他的嘴。他可知道獸人的耳朵都靈敏的很,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家起了內訌,還不得嘲笑死啊?白浩就是那種死要面子的人,關起門來怎麽說都行,可是到了人前,不管怎麽樣,也得表現出各種和美來。
  他正胡思亂想呢,突然覺得手心一熱,那種濕漉漉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溷蛋,你髒不髒啊?我沒洗手!」這只野獸,居然舔自己手心!
  白浩想抽回手,卻被雷切爾一把抓緊,放在嘴邊細細密密的親吻著。
  男人的欲求總是很直接,尤其是吃過這種甜頭的,哪怕事後受罪,可這一刻,那種快gan還是順著手指往全身蔓延。
  白浩咬了咬唇,乾脆放鬆身體,任雷切爾為所欲為。反正每次都有掙扎,結果更是火上澆油。他記得以前的世界有這麽句話︰生活就像QJ,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得好好享受。
  在說了,他和雷切爾之間也不能是QJ關係,頂多算是個HJ……好吧好吧,不是J,而是因為伴侶之間的「愛」……
  白浩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他說服了自己,此刻也沒有了什麽心理負擔,再加上雷切爾的舔nong讓他開始興奮起來,乾脆直接送上自己的唇,讓那只野獸一次吃個夠。
  至於孩子,如果真跟秀才那樣容易中標,也就算他倒黴吧!
  很快,房間裏只剩下肌膚摩擦的聲音,喘息的聲音,和一些索求給予的聲音……
  夜,還長著呢……
  白浩醒來,渾身酸疼不已。他已經習慣了在雷切爾的懷抱中甦醒。雖然大多數時間,雷切爾總是很早的爬起來出去打獵,或者是忙部落的事情,可是這種寒冷的時候,從一個人溫暖的懷抱中聽著那人的心跳的時刻,顯得無比的溫馨。
  雷切爾的身體依舊是蜷著,可是兩條手臂卻緊緊的環抱著白浩的腰,讓他舒服的靠在自己寬厚的懷裏。
  記得有人說睡覺喜歡蜷縮著身體的人是缺乏安全感,可是自從認識雷切爾開始,白浩就發現他總是蜷著睡覺。要不是見過貝亞特睡的四仰八叉的樣子,他真的以為這是獸人睡覺的習慣。
  難道這個高大的看上去跟一座山一樣的男人,也缺乏安全感嗎?
  白浩伸出手,摩挲到雷切爾的粗糙手指,握了上去。
  雷切爾呢喃兩聲,大手反握,把白浩的手抱在自己手裏。
  多奇怪啊,如果是在以前,白浩這雙大手絕對能帶給不少女孩子可以依靠的感覺,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能把自己的手完全的包起來。可是現在,感受著雷切爾手心的灼熱,白浩的心裏竟然也漫出一種叫做「依靠」的東西。
  人,果然是群居的動物。需要兩個人,相互的依靠扶持,汲取彼此的溫暖,才能生活下去。
  白浩輕輕的歎了口氣,把酸軟的身體更加貼近那具溫暖的胸膛,然後閉上眼楮沉沉的睡去。
  雷切爾察覺到懷中人細軟的呼吸聲,慢慢的睜開眼楮。他心裏有些激動,因為這是白浩第一次主動去握他的手,也是第一次在醒著的時候靠近自己的懷抱。
  是的,在白浩睜開眼的那一刻,雷切爾已經醒了,獸人的敏感是人類不能達到的。他目睹了伴侶一系列的表情,最後在他握住自己手指的時候,反手包了過去。
  白浩的手不像其他雌性的手那樣柔軟細緻,因為他平時除了鍛煉,也和其他雄性獸人一起為這個部落而忙碌著。他太好強,生怕別人會低看他。可是他這樣,卻讓自己更加的放心不下。
  伴侶太優秀,會被其他的雄性覬覦,雷切爾對這好不容易才哄到手的伴侶極其的小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別人鑽了空子。因為他知道,白浩還沒有真正的對自己死心塌地。
  得想個辦法啊……否則總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會短壽的……
  雷切爾又緊了緊手臂,低頭在伴侶微涼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寵溺的親吻。
  白浩,我究竟要如何做,才能把你永遠的留在身邊呢?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映的遠處的積雪閃閃發亮。
  阿芙見識到了這個部落的不平凡,又親眼看到雙胞胎的誕生,終於心滿意足的提出要回去的想法了。
  可是克利斯卻非要留在這個部落裏,說什麽要學習這裏的,他所不知道的東西。
  阿芙沖著他撇了撇嘴,誰不知道這傢伙看上了西利亞伴侶的哥哥了,這兩天簡直對人家形影不離,就差見誰跟誰說他要追求阿瑞爾了。
  可是如果克利斯不會去,那讓自己怎麽辦?他和利諾都是雌性好不好?根本不能單獨回去嘛!
  「我送你們吧。」卡爾走了過來,雖然他不是有翼族,但是變身後巨大的身軀足夠托起阿芙和他的弟弟利諾了。
  阿芙不太喜歡這個男人,因為他的眼楮裏充滿了對自己感興趣的意味,還有濃濃的掠奪感。每次被那雙眼楮盯上,他都有一種自己其實是光著的感覺。
  可是現在部落裏其他的雄性都忙著給剛出生的小寶寶準備禮物去了,根本也沒有幾個閑著的。
  於是阿芙噘了噘嘴巴,算是同意了。
  和西利亞還有白浩告別,有戴上白浩送給自己的禮物,阿芙和利諾爬上卡爾變身巨大的獒犬背部,往自己的部落跑去。
  送走了客人,白浩錘了捶自己的腰。雷切爾那傢伙做起來根本沒有節制,結果每次受罪的都是自己。不過白浩也有點納悶,為什麽其他雌性看上去還沒有自己健壯了,為什麽卻對和自己伴侶親親我我樂此不彼。
  難道這就是愛?白浩抽了抽嘴角,又瞪了一眼從早晨就變成大貓討好自己的雷切爾,回到了自己家中。
  傑森已經出去了,秀才和西利亞正在哄自家孩子玩遊戲。
  阿瑞爾不知道被克利斯「劫持」到什麽地方去了,雪萊坐在門口努力的給小寶寶織毛衣。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溫馨……
  可是這種溫馨,卻被隔天下午一身血跡回來的卡爾打破了。
  被保護的完好的阿芙哭喊著撲到白浩身上︰「求求你們,救救卡爾!救救利諾!利諾被奇怪的獸人掠走了!」

奇怪的白色獸人

  利諾被掠走了?

  白浩一驚,顧不得腰背酸痛,連忙扶住哭的喘不過氣來的阿芙,問同樣驚詫的雷切爾:「究竟怎麼回事?不是說雄性對雌性都非常和善嗎?怎麼會……」

  雷切爾皺著眉頭看卡爾的傷勢,臉色陰沉:「我也不清楚,你先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去找修達和雪萊過來,卡爾的傷有點嚴重。」

  不用雷切爾說白浩也能看出來,卡爾現在還是獸型狀態,因為傷勢過重所以不能任意變換人形。他虛弱的趴在地上,看來把阿芙帶回來已經用光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卡爾一身黑色厚實的皮毛幾乎都被血浸透了,皮肉翻開,深可見骨。白浩見過卡爾的實力,他在雄性獸人中算的上是一名佼佼者,可如今居然奄奄一息,可見傷了他的那名獸人是多麼的強大。

  修達和雪萊幾乎把全部落止血止痛的草藥全部都拿來了,雷切爾和另外幾名獸人變化成獸型,伸出舌頭舔著卡爾身上的傷。獸人的唾液是最好的初期療傷聖品,而且舌頭比較柔軟,可以清理傷口深處的污漬。

  幾名雌性幫助修達把草藥都搗成糊狀,均勻的抹在卡爾被清理過的傷口上,那血肉模糊的地方,看的雌性獸人心軟的幾乎掉下淚來。

  阿芙抽著氣,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卡爾帶著阿芙和利諾往他們部落的地方飛奔,雷切爾的部落和阿芙的部落有三四天的距離,中間要經過一小片森林和大片的草原。因為每個部落都劃分出自己的活動區域,所以這塊地方基本上屬於三不管地帶,也算是獸人們的公共打獵區。

  他們在夜晚的時候找到一塊接近水源的地方休息,可是還沒等吃完東西,卡爾就警覺起來。

  雄性獸人對區域性是十分敏感的,卡爾在找到這塊休息地方的時候已經查看了附近並沒有大型的危險的野獸,可是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產生了一種被人盯住的感覺。

  有陌生的生物接近他們了!

  如果是大型的野獸,卡爾並不害怕,可是這種壓迫感並不是野獸散發出來的。

  卡爾迅速踩滅篝火,瞬間化為獸型,對著危險的方向低聲咆哮警告。

  一般,如果對方同樣是獸人,那麼被同類警告之後就不會再靠近,或者會發出和善的信號,畢竟這裏算是公共區域,難免會碰到別的部落的獸人。可是隨著灌木發出的摩擦聲漸漸靠近,就連天然呆的利諾都察覺出不對勁,小小的雌性半獸化,耳朵和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帶著兩個雌性最好不要和敵人硬碰硬,卡爾就算再年輕再魯莽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讓阿芙和利諾爬上自己的背部,打算帶著他們離開這裏,可誰知還沒有跑起來,一道白色的影子突然極快的沖了過來,狠狠的撞上偌大的黑獒。

  卡爾雖然在第一時間躲閃,可是這道白影速度太快,力道大的幾乎把卡爾撞翻。黑獒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被撞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沒有時間去照看自己的傷口,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道白色的影子上。

  那是一隻奇怪的野獸,有著獅子一樣的巨大外形,全身都覆蓋著銀白色的長毛,可是在它的脊背,四肢和長尾上卻覆蓋著黑色的甲片,看上去危險而又怪異。

  野獸的目光似乎是貪婪的看著卡爾背上的雌性,尾巴不耐煩的甩動著,甲片打在地面上發出哢哢的聲音。

  阿芙和利諾被這只野獸嚇壞了,他們低伏著身子,緊緊抓住卡爾背上的長毛,剛才那一撞,差點把他們甩下去。

  卡爾為了雌性的安全無心連戰,一邊威嚇的低吼一邊後退著,只要退出這一小片森林,到了草原上就可以放開的跑了。卡爾有自信,以他的速度,幾乎不會有獸人能趕得上。尤其是這種不善於長跑的野獸,腳程絕對不及自己。

  可是那只白色野獸似乎看出了卡爾的想法,他沒有容的卡爾退後幾步,便又沖了上來。

  卡爾不敢硬碰,只是一味的躲閃,努力的想要找出對方的破綻,好離開這裏。

  白色野獸的目標就是卡爾背上的雌性,它一味的圍著卡爾撕咬,就是讓他無暇估計雌性的安危。

  幾個回合,卡爾身上就被咬出了好幾道傷口。

  「你究竟是誰?哪個部落的?」卡爾覺得這傢伙不應該只是野獸這麼簡單,因為野獸不會對雌性感興趣,畢竟再漂亮的雌性對於野獸來講,也不過就是一飽口腹之欲罷了,這傢伙絕對是個獸人!

  可是獸人會用這種方法來掠奪雌性嗎?

  對方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攻勢依舊沒有停下。卡爾怒了,他低□體讓阿芙他們下去,在附近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藏起來,然後抖擻精神應對這個不懂禮貌的傢伙。

  這個白色的大傢伙出奇的強!速度快不說,就連力量都很大,本身就受了傷的卡爾沒有幾個回合,就被它撲倒在地,差點咬斷喉嚨。

  卡爾掙扎出來,出了一身冷汗,這種時候他無法退後,因為他還有弱小的雌性要照顧,可是打又打不過。卡爾的牙齒咬的格格響,沖著阿芙大吼:「帶著利諾往回跑,我拖住它,你們快走!」

  卡爾不敢去想會不會有其他野獸攻擊阿芙他們了,眼前這個危險必須要解決掉!

  阿芙有些傻眼,聽見卡爾的聲音,拉住炸毛中的利諾拼命的往來路跑去。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野獸,危險而血腥!

  身後,卡爾和那頭白色野獸撕咬成一團,阿芙和利諾拼命的逃跑,剛跑沒一會兒,耳邊就傳來野獸特有的呼吸聲,阿芙覺得肩膀被人抓住,整個人被拎了起來。

  還沒等他尖叫,卡爾渾身是血的撞了過來,阿芙就感到身體一陣,摔落在地打了好幾個滾,渾身的骨頭幾乎都碎了。

  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個抓住他的是一個高大的,有一頭白色長髮的獸人。那獸人赤luo著身體,背後有一對寬大的白色羽翼,羽翼上面也覆蓋著一層黑色甲片。

  阿芙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獸人,他看上去冷冷的,渾身充滿的野蠻的氣息。

  利諾跑過來想要扶起阿芙,可是那個獸人在踢飛卡爾之後又俯衝過來,這次他的目標變成了利諾。

  得手的白髮獸人並不戀戰,羽翼幾下拍打就飛上了天空,任由卡爾大聲的咆哮,他禁錮著到手的雌性,鼻子裏發出不屑的冷哼,然後飛向森林深處。

  這個地方距離雷切爾的部落比較近,卡爾咬著牙,顧不上一身的傷口,硬是把阿芙帶回了部落。

  阿芙斷斷續續的說完,漂亮的大眼已經哭成了核桃大。他跪坐在卡爾身邊,抱著卡爾的頭,淚水嘩嘩的流:「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利諾,卡爾絕對不會被傷成這個樣子……嗚嗚,卡爾……嗚嗚,利諾……」

  卡爾身上的傷口已經都處理完畢,然後被搬進了他的屋子,原本健壯的年輕獸人現在虛弱的幾乎聽不見呼吸聲。修達臉色很不好看:「如果他能熬過這幾天,就沒問題了,不過他晚上一定會發熱,必須用水給他的四隻和頭部降溫才行。」

  阿芙形容的獸人雷切爾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裏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個危險的傢伙。

  「不是附近其他部落的獸人嗎?」白浩給阿芙熬了點粥,阿芙吃完粥之後死活對都不肯離開卡爾的身邊,如果不是卡爾,那麼被掠走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休息一下。」白浩決定讓幾個人晚上輪流照顧卡爾,他衷心的祈禱這個小夥子能堅持的活下去。

  雷切爾找來部落的幾位老人,所有的雄性獸人們圍坐在一起,商量著解決辦法。

  老獸人們聽到雷切爾的描述,頻頻發出歎息聲,其中一位已經一百二十多歲的老獸人開了口。

  「南方是禽類獸人的地盤,熊族在南方北方都有……北方大多都是狼族和一小部分翼龍族,這幾種獸人算是霸主,各自佔據著自己的地盤,平時也互不干擾。中部大多數都是一些小的部落,那裏的獸人也沒有這麼強悍的攻擊力。而我們這種既有有翼族也有無翼族一起生活的部落也不在少數,但是也都比較友好,只要不在彼此的領地裏胡鬧,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我聽說,在森林的深處,或者遙遠的草原那一邊,還是會有一些獸人,他們因為過於強悍和與眾不同,一直是獨自生活的,但是我現在這麼大歲數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獸人……我覺得,卡爾他們遇到的,就是從森林深處出來尋找伴侶的那種獸人。」

  森林的深處……雷切爾看著眼前的火苗跳躍著,他們幾乎從來不去森林的深處,哪里是不是有別的部落也根本不清楚,因為他們深知,森林深處常年被高大的樹木掩蓋著,幾乎從不見天日,裏面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危險。如果不是結伴歷練或者遊歷的話,根本沒有獸人會接近那裏。

  雷切爾當初也只是深入到森林中部,而且再往深處走,會有一種專門攻擊空中羽翼類生物的藤蔓,讓人防不勝防。就算是在陸地上,也充滿了各種危險。他們沒有必要往深處探索,畢竟對他們來說,只要是有足夠的食物,和保住部落的安全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居然有獸人把同類傷害成這樣,還掠走了一名雌性,這是一種對其他獸人的挑釁,讓這些雄性們有些忍無可忍了!

小劇場:
秀才要給寶寶們起名字,於是徵求大家的意見。
傑森:哥哥叫科瑞特,弟弟叫勞倫斯。
秀才覺得這種名字太沒有內涵了,於是自己起:哥哥叫慕容禦,弟弟叫慕容風
西利亞跟著湊熱鬧:哥哥叫狗剩,弟弟叫狗蛋,賤名好養活嘛
白浩抽了一頓西利亞:哥哥隨父親名字,弟弟隨……阿飛的名字,小名一個叫寶寶一個叫貝貝!
秀才想反駁,被白浩一瞪,縮了……
於是寶寶名字定下,白浩滿意的點點頭

雌性們的戰爭

  夜晚的森林太過於危險,修達制止了蠢蠢欲動的獸人,傑森看自己好友變成這樣,氣的眼睛都充血了,不顧修達勸阻就要往外沖。

  「你死外面,阿飛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白浩坐在角落裏冷冷的說了一句,成功的制止了傑森的腳步。

  傑森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最後憤恨的跑了出去,遠遠的聽見他的嚎叫,充滿了憤怒。

  「他帶著個雌性,應該不會走太遠,明天早晨再去找吧。」白浩拍了拍雷切爾的肩膀:「剩下的你們商量商量,最好是有翼族和無翼族搭配分組,這樣天空地面都會有個照應。」他站起來拽了拽衣服:「我去看看阿芙他們。」

  雷切爾看著白浩走遠,揉了揉額頭,聲音低沉的說:「這裏無翼族不多,每組分一個,明天去森林尋找,但是不要走的太深……如果……」如果真的找不到,怎麼辦?

  克利斯狠狠的捶了一下地面:「真是該死,如果是我送他們回去就好了。」

  阿斯蘭看了他一眼:「卡爾都打不過,你確定你就能贏?」這傢伙居然想追自己的哥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數,真是衝動的毛頭小夥子。

  克利斯語滯,咬著唇不說話。

  卡爾在部落裏算的上是有名的勇士,上次和雷切爾對峙,如果不是雷切爾的經驗豐富,估計也贏不了。畢竟無翼族的力量比有翼族大了很多。

  可是那個有翼族居然把卡爾傷成這樣,還能掠走一個雌性,就不得不提防了。

  安排好第二天的分組,獸人們都散了去,他們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上,迎接第二天的地毯式搜索,也許還會迎接一場血戰。

  雌性們也很緊張,尤其是有了伴侶的,看到卡爾的傷勢,沒有一個人會很輕鬆。

  阿芙累的睡下了,小小的頭挨著卡爾黑色的大腦袋,手指抓著一叢黑色的毛髮,睡的十分的不安穩,是不是的抽泣幾聲。

  西利亞和阿瑞爾正在給卡爾換冰獸皮降溫,不知是誰敲碎了河面,撈了一罐碎冰回來,柔軟的獸皮就冰在上面,隨時取用。

  卡爾的毛髮已經被他的夥伴們舔的很順了,可是仍舊擋不住猙獰的傷口。幸虧現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怕是危險更大。

  「有些發熱。」阿瑞爾對進來的白浩說道。

  雪萊挨家挨戶的收集止血的藥草,加上他自己儲備的,也不過能讓卡爾用四五天罷了。

  第二天雄性獸人們幾乎傾巢出動,就連上了年紀的老獸人都離開了溫暖的家。年老的獸人畢竟經驗豐富,可以指導年輕獸人少走很多彎路。

  部落裏只留下了孩子和雌性,食物儲備也是足夠的,因為這次,他們準備出去很多天。

  放下城牆的大門,無翼族先跑了出去,長嘯一聲。

  有翼族們展開自己的翅膀,沖向藍天。

  雷切爾把大門拉起來拴好,抱了抱站在一旁的白浩:「部落交給你了。」

  白浩沒說話,只是突然掂起腳,在雷切爾的下巴上留下一吻。

  雷切爾笑了,一對巨大的羽翼從背後刷的展開,跟隨著同伴們往森林裏飛去。

  白浩摸著自己的唇,突然笑著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家。

  那裏還有秀才和兩個孩子等著自己去照顧呢。

  部落裏瞬間變得很安靜,就連平時最喜歡吵鬧的西利亞也穩重起來。不再纏著白浩,也不再逗呆秀才,偶爾會看著小達西發一會兒呆。

  獸人們走了兩天了,卡爾仍舊在昏睡,但是已經不怎麼發熱了,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白浩燉了菜強制阿芙吃完飯,正在收拾屋子,卻看見貝亞特帶著幾個小獸人驚慌的跑了過來,後面也跟著野了好幾天不回家的歐小璟。

  「白浩,白浩,外面有裂齒暴龍!」

  「什麼?」白浩手裏的東西差點摔到地上,他猛的沖了出去,爬上城牆往遠處看去。

  果然,遠處有一片黑色的小點往這邊迅速的移動著。

  白浩緊緊的抓住城牆上的石塊,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準備,迎戰!」

  所有的雌性在一陣短暫的驚慌後被白浩有條不紊的組織起來:他們陸續的把剩餘在部落裏的大塊碎石搬運上城牆,還準備好了木柴和油脂。

  這夥裂齒暴龍的數量沒有上次多,可能是聽到這邊獸人都不在,所以糾集了殘餘部隊前來反撲報仇。

  白浩閉了閉眼,幸虧修建了防禦工事,否則的話,這次就算是神仙來了估計也會滅族了。

  裂齒暴龍沒有想到這個部落前居然蓋起了又高又長的城牆,他們在城牆下嗷嗷的嚎叫著,佈滿利齒的大嘴裏流出了涎水,更加顯得他們的醜陋和兇殘。

  白浩讓雪萊領著幾名獸人去燒熱水,燒開了之後由小獸人拎上城牆,往暴龍密集的地方澆去。

  那些傢伙哪里受得住這個,沒一會兒就被燙的退開城牆好幾米遠,然後惡狠狠的盯著上面的人。

  白浩的額頭冒出一層的冷汗,他看著周圍的夥伴,基本全都是面無血色,卻咬著牙硬撐著。

  是的,沒有哪個雌性會遇到這樣的一個場面。這次也是雷切爾疏忽了,估計他也沒有想到,上次那次教訓沒有能讓這群邪惡的傢伙等到明年,而是趁這樣的機會跑來作惡了。

  裂齒暴龍在下面騷動著,沒一會兒就訓練有素的沖到城牆下面,一個一個的墊了起來,搭起了「龍梯」。

  熱水有些供應不上了,白浩冷笑著一揮手:「燒!」這群傢伙串成了串,正好來做燒烤。

  鋸齒龍的油脂被融化了,用勺子澆到下面的暴龍身上,然後幾隻燃燒的火把丟了下去。

  這種油脂十分耐燒,雖然火勢不大,但是熱度絕對的夠了,而且油脂的粘附度很強,瞬間滲透到裂齒暴龍粗糙龜裂的皮膚中去,哪怕在地上翻滾都不能使之熄滅。

  幾十隻裂齒暴龍被燒的淒厲慘叫,火焰燒透了他們的硬皮,燒到裏面的脂肪和嫩肉。它們疼痛的在隊伍中衝撞翻滾,甚至有的忍不住居然和同類撕咬起來。

  這一刻,下面仿佛成了煉獄,哀嚎遍野,殘肢遍野,原本潔白的雪地上留下無數黑紅的印記。

  裂齒暴龍對這邊更加的懼怕,卻仍舊不肯退去,它們在等,等這些脆弱的雌性們彈盡糧絕。

  幾名歲數大一些的小獸人自告奮勇要去森林裏找雷切爾他們回來,被白浩嚴厲的制止了。

  森林裏,就連成年獸人都要畏懼三分的地方,他怎麼能讓這群孩子去冒險?

  雌性們看著下面的慘景,膽小的幾乎開始幹嘔。就算膽大的,也忍不住顫抖著。

  雪萊摸去嘴邊的酸水,強撐著站在白浩身邊。他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覺得,當雄性都不在的時候,只有白浩是值得依靠的,他是一個可以獨自在森林裏生活的雌性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下面剩餘的裂齒暴龍又開始騷動。

  白浩讓小獸人們密切的關注裂齒暴龍的動向,畢竟在黑夜裏,只有獸人才有絕對的夜視能力。

  為了減少油脂的消耗,火把也不能點。白浩和其他雌性裹著毯子從城牆上靠坐著,等待著裂齒暴龍下一波攻擊,心裏祈禱著雷切爾他們能儘快回來。

  西利亞帶著幾名年老的雌性煮了些肉粥,用盆子盛著端上來。喝了些粥,總算可以暖和一些,可是粥的香味飄了過去,讓裂齒暴龍嘴巴張的更大,更猙獰。

  「它們往這邊來了!」

  「也有往這邊來的!」

  裂齒暴龍開始打遊擊戰,用來消耗人們的體力。

  白浩讓幾名膽子比較大的雌性盯住裂齒暴龍,只要它們再搭起梯子,就用油澆下去,然後,燒!

  一晚上過去,所有人都疲累不堪,可是那些醜陋的傢伙仍舊在下面咆哮。

  白浩一刻也不敢鬆懈,他吩咐部分雌性趕緊去休息,用來保持戰鬥力。

  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些噁心的傢伙們究竟會在什麼時候又攻過來。

  白浩心裏知道,只要有一頭裂齒暴龍爬上來,他們就完了!這個沒有經過訓練的抗擊隊伍一定會瞬間散亂,然後再也無法組織起來。

  所以,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雷切爾他們已經到了森林中部,地毯式的搜尋卻沒有能找到那名奇怪的白色獸人。

  越往深處,就越危險。雷切爾不明白,那個白色的獸人是如何在這種危險的地方生活下來的。

  當他們的隊伍又增添了幾名被森林中的植物或者奇怪但是巨大的昆蟲傷害到的傷員時,雷切爾不得不下令返回。

  傑森無比的不甘心,可是卻也不敢沖進森林深處,他不知道那裏會有什麼樣的危險,而且,他家裏有伴侶,有孩子!

  「啊啊啊啊!!!」不甘心的嚎叫此起彼伏,面對無法對抗的危險,他們不得不退了回來。

  雷切爾只能祈禱,那名獸人不會傷害利諾,因為沒有雄性獸人會傷害弱不禁風的雌性的。

  當他們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到部落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所有獸人肝膽俱裂!!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不是雷切爾他們不勇敢,只是他們不熟悉森林深處的環境。就好象我們如果到了陌生的地方也都不會莽撞的行動的。但是小白就不一樣了,他從小就生活在森林裏嘛……

小劇場:
秀才要教小盆友們識字:早上好,吃了嗎?
小盆友:吃啦!
小盆友A:我早晨吃的烤肉!
小盆友B:我喝的肉粥!
小盆友C:我家煮了地瓜吃!
小盆友D:我家做的烤餅!
秀才淚目:小生好餓啊,明明早晨喝了肉粥吃過烤餅夾肉還吃了地瓜的!!!

你難道不想要嗎?

  部落外面到處是碎屍殘骸,城牆上面血跡斑斑,各種燒焦的屍體散發著焦糊惡臭的氣味。吊起來的大門被咬破了一個洞,洞口周圍還有火焰燃燒的痕跡。

  是裂齒暴龍!!

  這群卑鄙的傢伙趁著他們不在,居然來偷襲部落了!!!

  獸人們沖進部落,發現部落裏居然也有裂齒暴龍的屍骸,他們瘋了一樣的喊著自己伴侶的名字沖進自己的房子,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還沒等獸人們緩過氣來,有聽見有人發出大吼:「這裏!!」

  二三十頭裂齒暴龍圍繞在白浩的房子周圍,見獸人們回來了,嚇的四散奔逃。可惜還沒等邁出腳步,就被憤怒的獸人們撕成了碎片。

  房子的大門被巨石擋住,雷切爾推開巨石,一把拽開了家門。因為力量太大,居然把整扇門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房間裏,所有的雌性和孩子們都在,擠成一團,瑟瑟發抖。見獸人們回來了,哭著撲了出來,抱著自己的親人泣不成聲。

  他們都活著!!

  雷切爾幾乎覺得這是個奇跡!不止是他,所有的獸人見到自己的家人,伴侶和孩子,都認為這是個奇跡!

  雌性和孩子都被自家雄性帶回去安撫了。傑森沖進房子,抱住所在大床角落的秀才,渾身發抖。

  秀才雙手摟住伴侶的脖頸,輕輕的拍打:「不怕了,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白浩走出門,看著還站在門口呈呆滯狀的雷切爾,笑著踢了他一腳:「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外面那些噁心的東西收拾乾淨。你們總算回來了,再晚一些,恐怕真見不到我們了,哈哈。」

  雷切爾的手臂緊了又緊,最終轉身去收拾外面的糟亂,順帶還踢開了幾家的門,呼喝著:「都給我出來,把這裏都收拾乾淨,否則又要引來不好的東西了!」

  沒一會兒,裂齒暴龍的屍體都被丟出了部落,堆成一堆燒成了灰燼。被裂齒暴龍咬壞了的城門也被獸人用獸皮和堅硬的獸甲補了起來。

  「幸虧還有這座房子。」雷切爾修著自家大門,白浩蹲在他旁邊,笑眯眯的說:「這房子石頭多厚啊,門也結實,牆壁又高,那群傢伙在外面圍了足足有一天,都沒能進來……」

  「閉嘴!」雷切爾突然提高聲音,大吼一聲。

  白浩臉色暗了暗,默不作聲的站起來走進房間。

  傑森似乎粘在了秀才身上,動都不帶動的。白浩自覺的走到另一間屋子內,把床上的獸皮鋪整好,又來到外屋,點燃爐灶開始做飯。

  雷切爾修好了門,到外面的小河裏敲碎冰面,用冷水洗了個澡,然後濕淋淋的回來。

  熱氣騰騰的粥擺在桌子上,他端起來悶頭開吃,竟然眼睛都不抬一下。

  白浩也不問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吃完飯,然後打水洗漱,收拾乾淨後進屋鑽進被窩。

  他將近三天都沒有怎麼合過眼,如今精神鬆懈了下來,睡意幾乎一下子就侵佔了整個神經系統。還沒等睡著呢,身邊就靠近一具結實溫暖的身體,一雙健壯的鐵臂把他緊緊的圈在懷裏,那力量恨不得把白浩都嵌進胸口才罷休。

  「放開!」白浩推他:「你要勒死我嗎?」沒被裂齒暴龍要死反而死在伴侶懷裏,這真會變成笑話的。

  手臂微微的鬆開一點,白浩艱難的轉過了身,面對這個彆扭的大傢伙,正要開口安慰,卻見那人緊閉著雙眼,淚水從眼角源源不斷的滑落。

  我勒個去,這傢伙居然哭了!

  白浩立刻手忙腳亂的撩起身上蓋的獸皮擦著雷切爾的臉:「我的天,你哭什麼啊你?多大了還哭?我都沒哭呢!」

  雷切爾沒說話,只是把頭埋在白浩的頸窩裏,滾燙的淚水沾濕了白浩半長的頭髮。

  白浩歎了口氣,伸出手指滑進雷切爾的發間,摩挲著他硬硬的發根:「好了,別哭了……你看,我不是沒事嗎?我沒事,誰都沒事,沒有人死去,也沒有人受傷……雷,幸虧你們回來的及時呢……那些傢伙太壞了,狡猾狡猾的。好了,別哭了啊……我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掉,我……我還……」我還沒給你生孩子呢……白浩瞬間紅了臉。

  確實,在看到雷切爾出現在門口的那一瞬間,白浩幾乎想立刻竄出來抱住他,想告訴他自己是多麼的害怕。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朋友,家人;害怕自己會死在裂齒暴龍的嘴下,不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所有人都擠在一起默默的祈禱,祈禱獸人們趕快回來。

  白浩也祈禱,如果這次還能活著,就放下自己所謂的男人的尊嚴,跟雷切爾好好的過日子,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生個寶寶……

  因為他發現,獸人的部落居然是如此的脆弱,獸人們也是如此的危險。在這裏,任何東西幾乎都能傷害他們,不管是季節的變換還是疾病,傷痛,或者別的什麼……

  幸好,自己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能看出來,雷切爾是用幹活來壓抑心中的恐懼。是的,就在開門的那一瞬間,雷切爾……不光是雷切爾,所有的獸人臉上,都佈滿了恐懼,與驚慌……

  恐怕沒有什麼能比的上失去伴侶和家人的悲痛了,幸好……幸好……

  白浩主動抬起頭,吻上雷切爾的臉頰,吻掉他內心的脆弱和他臉上的淚水。

  「浩浩……」雷切爾聲音嘶啞:「我剛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場景,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真的……」

  「我們都沒有事……」白浩仍舊細細碎碎的吻著這個看似強壯無比的傢伙:「我們沒有那麼脆弱不是嗎?」

  「不,你不知道,我……」

  「我知道!雷,我什麼都知道!」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因為我也同樣的害怕。

  白浩看著雷切爾睜開的猩紅的雙眼,濕漉漉的睫毛又長又密,讓這個男人顯出了一絲孩子氣。

  「我們zuoai吧。」白浩輕輕的說。

  雷切爾有些茫然,他顯然是聽不懂什麼叫做ai。

  白浩捏了捏他的肩膀,有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拉下來,覆蓋在自己胸前:「你不想要嗎?」

  雷切爾渾身一震,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名雌性,那神態仿佛在自問:這,究竟是不是我家浩浩啊?

  「不要就算了。」白浩順勢躺在雷切爾的懷裏:「困死我了,我這幾天都沒敢睡覺……」

  「那現在睡吧。」雷切爾看著恢復正常的白浩,換了個姿勢讓他更加舒服的躺在懷裏:「我們一起睡,好好的睡一覺。」

  夢裏不會有擔心和害怕,只有兩人緊緊相擁。

  白浩這一覺睡了個昏天暗地,等他好不容易從舒服的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就看見幾雙擔心的眼睛。

  「怎麼了?」白浩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幾乎都要呻吟出聲了。

  「你睡了將近兩天。」雷切爾抓過一旁的衣服,伺候著白浩穿上,又給他打了水洗臉漱口。

  「既然白浩醒了,那我們就出去了。」雪萊輕笑著站起身,拽著西利亞往外走:「你們倆說說話吧,雷切爾這兩天急的不行了呢。」

  雷切爾從外屋端了水果和烤肉進來,黝黑的面色微紅:「我以為你生病了,可是雪萊和修達都說你只是睡著了,我也不敢吵醒你,就一直等……」把盤子放在床頭,他按住白浩不讓他下地:「你先吃點東西吧,我聽他們說了,那幾天,幸虧有你……阿斯蘭他們出去打獵,把最好的肉都拿了過來,說你辛苦了,讓你好好休息。」

  雖然現在只是幾句輕描淡寫,但是當雌性們七嘴八舌把那三天兩夜的苦戰描述出來的時候,所有的雄性都震驚了。

  他們幾乎不敢相信做出這樣沉著冷靜的指揮的,只是一名雌性!!

  那時候,所有人都堅持的精疲力盡了,白浩下令讓部分雌性把可以直接吃不用火煮的食物都放進自己的房間,然後讓老人,孩子還有受傷的卡爾先進去,最後領著所有的雌性撤了進去,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只剩下一點油脂,完全不夠再次驅逐撲上來的裂齒暴龍,而那些傢伙已經開始啃咬用獸皮和樹木捆綁起來的城門了,城門被咬穿,只是時間問題。

  小獸人們用盡所有力氣搬來幾塊巨石堵住窗戶和門,防止裂齒暴龍在短時間內沖進屋子。

  他們躲在屋子裏,只能聽到外面那些醜陋的傢伙們牙齒相碰的聲音和挑釁的叫聲,以及撞擊石塊的聲音。

  從傑森部落遷徙來的雌性們幾乎都以為這次一定是死定了,雖然他們勇敢的驅散了裂齒暴龍一次有一次的突擊,雖然他們安全的躲在屋子裏,可是那種曾經被滅掉部落的恐懼依然縈繞在心頭,仿佛那件事只發生在昨天……

  一直到門被雷齊爾拽開,他們才知道自己獲救了。

  那一刻,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白浩吃飽喝足,滿意的摸了摸鼓鼓的肚皮,然後笑著看著雷切爾:「不管我有多厲害,多能幹,可是如果沒有你們,我自己一個人也是什麼都做不了的。雷,你不要把我想的多偉大,我只是想和你一樣,為這個部落,為自己的朋友和親人,多做點什麼而已。」

  雷切爾點點頭,突然一抬腿上了炕,把白浩困在自己的手臂中間:「浩浩,我突然想起來……嗯,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件事,現在可以做嗎?」

  「那件事?哪件事?」白浩眨眨眼,瞬間漲紅了臉:「不行,現在大白天呢……不……唔唔……滾開,你這個……唔啊……」

  白天?白天又怎麼了?誰規定這種事情只有晚上才能做啦?

  雷切爾心滿意足的啃咬著伴侶的唇瓣,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這場伴侶間最最親密的運動中了。

小劇場:
西利亞看到白浩這麼能看,而同為穿越而來的自己卻只會燒制盆子碗什麼的,於是心情無比低落。
西利亞:阿斯蘭,你為什麼會愛上我?
阿斯蘭:= =你怎麼了?
西利亞:你看白浩這麼厲害,你不會喜歡他嗎?
阿斯蘭:¥%#%#¥……你腫麼了?
西利亞:我在羡慕嫉妒恨啊!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阿斯蘭:……
西利亞:你不愛我了,你還說要陪我看星星看月亮看花開花落看潮起潮湧BALABALA
阿斯蘭:……
西利亞:你還說你……唔唔……討厭,讓我說……嗯啊……完……

建設部落和求偶舞

  克利斯把阿芙和利諾的父母接了過來,那個雌性獸人抱著阿芙哭的不行,雄性獸人也只是站在一旁,看著重傷的卡爾默默的歎氣。

  利諾的父親是狐族,狐族在這個大陸上並不是很多,因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狐族的本身就有些虛弱了。所以大多數狐族都喜歡依附比較強大的部落,要麼就是搬進強大的部落居住,要不就是把自己的部落建立在大部落旁邊。不過狐族的獸人大多都高挑俊美,又機靈靈巧,很多部落的藥師大多數都是狐族,所以不管是雌性還是雄性,也都是很受歡迎的。而且,聽說雪萊就是狐族的。

  雖然利諾的父親沒有這邊的獸人高,但也差不多有兩米了,一頭銀白色長髮的俊美雄性看上去好像小說裏面的男主角。西利亞看看人家,在看看自家的黑壯莽漢,有點內牛。

  那個雌性獸人哭完了,紅腫的眼睛看上去無比可憐。

  白浩忍不住勸慰:「您別傷心了,等部落休整兩天,雄性們還會再出去找的,一定能把利諾找回來!」

  狐族獸人搖搖頭,把自己的伴侶摟在懷裏,對著白浩擠出一絲笑容:「謝謝你,不過不用了……雌性被雄性掠走,不會收到傷害的,最壞的打算也不過就是被弄走生孩子,然後再放回來……不過這樣的事情很少。利諾……只能自求多福,不能因為他一個孩子,讓你們受到連累。」

  「不會是連累的!」白浩連忙解釋:「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既然發生了,那就要補救啊。我們……」

  狐族獸人做了個手勢,制止了白浩的發言:「謝謝,不過不用了,與其去尋找他,讓別人受傷,不如你們讓部落更強大一些,這樣以後才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不是嗎?而且,我聽克利斯說,前一陣子你們部落遭到裂齒暴龍的偷襲,部落裏只有雌性,可是卻沒有任何傷亡,這是一件讓所有獸人都很高興的事情。你,是個很厲害的雌性,如果所有的雌性都這麼厲害的話,那麼……」狐族獸人頓了頓,聲音有些嘶啞。他摟緊了懷中的雌性:「利諾的事情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也不用自責,往年因為各種事情死掉的雄性雌性非常多,都是因為我們自己能力不夠……這怨不得別人。」

  白浩沉默了,這個狐族獸人說的話警鐘一般敲在他的心裏。是啊,這個地方,雖然獸人們都很強大,但是生產力低下,人們的生活水平普遍的在貧困線上徘徊。甚至每年都會發生因為狩獵發生危險而死去的獸人這種事。

  與其去擔心一個雌性,不如想如何讓自己變得強大,如何讓部落變得強大。

  利諾的父母在這裏住了兩天就要回去了,他們的母親拉住阿芙的手,眼圈又開始紅:「阿芙,以後不要任性了,找個喜歡的人,好好的過日子。如果,如果利諾還能回來的話……你們兄弟倆就好好的相處。」

  阿芙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看最近雖然已經醒過來,但是大多數還是昏睡狀態的卡爾:「我留下來照顧他,如果不是為了救我……父親,母親,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裏挺好的,等我找到伴侶,我就帶他回去看你們。」

  狐族獸人謝絕了克利斯說要送他們回去的請求,表示自己可以帶自己的伴侶安全回到部落。他伸展開四肢,一隻巨大美麗的銀狐出現在眾人面前,馱著伴侶,閃電般的跑遠了。

  日子仍舊要過,天氣一天天溫暖起來,獸人們開始考慮蓋房子和加固城牆,白浩則和西利亞研究著找到一些比較好種植的可食用的種子或者根莖,移植到部落裏來。

  歐小璟他們抓回來的熊兔已經長的很大了,天天在新籠子裏蹲著,睡飽吃吃飽睡,體形比外面野生的還要大上一圈。白浩決定今年要多養幾隻熊兔,這東西的產肉量可不容小覷的。

  本來圈起來產奶的母羊母鹿都被裂齒暴龍咬死了,不過這個並不值得擔心。等他們把羊圈再蓋的結實一些,好一些,回頭去森林或者草原抓新的回來就是。

  城牆還要繼續加高加固加厚,城門也要考慮一下用什麼才會比較結實,被裂齒暴龍咬開的噩夢最好不要再次重複。

  城牆裏面是要住人蓋房子的,城牆外面空曠無比,連綿的草原望不到頭。

  白浩決定把城牆兩邊的空地全部都開墾出來,然後種上竹子,地瓜,土豆和一些大葉子的蔬菜。本來他還想種上那種做面餅用的類似於玉米一樣的植物,可惜年前沒有留下種子,只能今年努力了。

  還有一些果樹,趁著剛開春趕緊移植到部落裏面來,每座房子門前栽上一兩棵,到秋天就能吃上鮮美的水果了。

  外出打獵的獸人裏有幾個撿回來不少鳥蛋,說是在一個大湖旁邊撿的。獸人很少吃蛋類,只有西利亞和白浩偶爾吃一次。不過,有了這些鳥蛋,就可以孵小鳥出來養著了。

  西利亞掰著手指算蛋生雞,雞生蛋,雞雞蛋蛋無窮盡究竟需要多少天。

  由於天氣已經有些回暖,傑森開始籌備蓋新房子的事情。他打算等新房子蓋好就拖家帶口回去住,畢竟總住在別人家,他自己也不舒服。

  這段時間,白浩和雷切爾反而是住在傑森家裏的,因為另一間房子燃起了火炕,用來孵小鳥。這個辦法也只是白浩在電視上看到過,究竟能不能把小鳥孵出來他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怎麼樣先試試。

  西利亞對這件事比較上心,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跑來把每個蛋都翻動一下,讓裏面均勻受熱,然後嘴巴裏念叨著小鳥小鳥快出來之類的話。

  部落裏的孩子們又開始自發的鍛煉了,雌性們也會擠出時間來參與一下。每個人都想著讓自己強大一些,更強大一些。這樣,就算遇到什麼危險,最起碼身體不會給自己拉後腿。

  白浩也每天忙的團團轉,有獸人看到了春天長出來可以吃的植物,都會拿來問問白浩能不能種;或者他們會抓一些小動物丟進羊圈,也不管那些小東西能不能和睦相處;甚至有人從河裏撈了一群小魚苗放在水缸裏,希望過幾天就能吃上大魚……

  白浩安排人在城牆外挖出一道五米寬三米深的河道,然後把河道外面的地都開墾出來,弄成一塊一塊的。再各家各戶收發了芽的地瓜啊芋頭啊,把它們用刀子分成小塊,埋在地裏。

  河道每天以飛快的速度進展著,一群大型野獸四爪紛飛的刨著土,只用了十天,就和遠處的那條小河接通了。

  河水圍著部落轉了大半圈,又回到源頭。清涼涼的水花帶著一群小魚苗游來遊去。白浩甚至讓人從部落中間橫穿了一條兩米寬的小水渠,邊上用石頭壘好,讓河水貫穿整個部落。這樣再打水洗衣服,就不用跑出去很遠了。

  一群人忙乎了整整兩個月,部落被佈置一新。

  高大的石頭房子一排一排規規整整,房子前面是幾棵果樹,後面砌著一個兔舍,養著幾隻小熊兔。

  一條小水渠好像亮晶晶的銀色帶子,從部落中間流過,偶爾還會有幾條小魚翻上水面。部落的廣場被水渠一分為二,西利亞纏著阿斯蘭在廣場的正中間蓋了一座小亭子,柱子是獸骨,亭蓋是獸皮和獸甲,亭子中間的水渠上架了一塊石板,石板上放了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一隻大龜甲當桌子。

  於是這裏變成雌性們最喜歡的地方,尤其是天熱的時候,坐在石板上,吃著從水裏撈出來的沁涼的水果,好不滿足。

  靠山的那一邊是早就搭好的羊圈,裏面也跟動物園一樣用樹枝石塊分成了一籠一籠的,每一籠養著不同的動物。

  鳥蛋經過西利亞二十來天的照顧,終於浮出小鳥來了,不過成活率不是很高,只有十多隻尖嘴的鳥和二十來隻看上去好像水鴨子的鳥。

  不管怎麼說,有也比沒有強。

  這些毛茸茸的小傢伙成了部落裏小孩子們最喜歡的寵物,每天到處跑著抓小蟲子回來喂給小雞小鴨子吃。

  當這個世界被美好的綠色覆蓋的時候,部落裏接二連三的有雌性傳出懷孕的喜訊。

  雷切爾和達克斯簡直樂瘋了!

  五個雌性懷孕啊,裏面還包括一直沒能有孩子的雪萊!

  這是部落裏首次有這麼多雌性懷孕!!

  終於可以休息一下的獸人們在廣場上載歌載舞,來慶祝這美好的時刻。雷切爾還借了這個機會,舉行了和白浩接為伴侶的儀式。

  本來白浩以為就是倆人手牽手走走過場罷了,誰知道雷切爾變成了獸型,對著白浩撲騰來撲騰去,又是抖毛又是伸腰,搞了半天,白浩才在雪萊的解釋下明白,這傢伙跳求偶舞呢!雖然每個雄性找到伴侶都會跳求偶舞,但是雪萊表示雷切爾因為太過激動,所以舞姿實在是不堪入目。

  看著周圍各路圍觀黨嘻嘻哈哈的看熱鬧,白浩無力的捂臉:這究竟是得多丟人啊!!拜託不要跳了好不好~~

森林大火【一】

  春天,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

  每天清晨,都會聽到鳥兒的叫聲,清清脆脆。

  草原上的動物也多了起來,白浩怕它們啃地裏長出來的嫩苗,一天時間就把所有的菜地都用籬笆圈了起來。

  小雞仔小鴨子都褪去了絨絨的毛,換上了色彩斑斕的羽毛。

  西利亞為了防止沒養熟的鳥兒們飛掉,狠了狠心,用白浩的匕首把小鳥的長羽都割掉了,結果害的孩子們都傷心壞了,好幾天不大理他。害的西利亞苦口婆心的解釋了半天,才得到小朋友們的親近。

  部落裏有一部分小獸人已經可以隨著父親進去森林捕獵了,貝亞特也算一個。

  每天早晨貝亞特走的時候,歐小璟那個捨不得,站在門口依依惜別;等貝亞特滿載而歸,小孩子就高興的又蹦又跳,好像那個獵物是他自己打回來的一樣。

  一場春雨過後,森林裏的蘑菇和筍子嗖嗖的長,白浩覺得自己跟婦女主任一樣,拎著背簍帶著一大群嘰嘰喳喳的雌性在森林邊緣徘徊,撿蘑菇挖筍子挑木耳,忙的不亦樂乎。

  筍子破開,和木耳一起放在太陽下曬,蘑菇用線穿起來掛在屋簷上,平時想吃的時候就直接在上面摘,方便極了。

  雪萊有了身孕,達克斯天天就跟興奮過度的准爸爸一樣,吃的怕涼了穿的怕少了睡的怕不好了,然後不停的跑去詢問白浩要怎麼做要怎麼辦,搞的白浩無比的鬱悶。你問我,我問誰去?自己還是個沒生過娃的爺們呢,他怎麼知道懷孕期間的人要注意什麼啊?可是看到達克斯那亮閃閃的目光,白浩又不好意思說我不知道,於是坑坑巴巴的說:「別吹著風,別涼著,一定要吃好吃飽,要多運動運動,不要讓他心情不好……總之,就是這樣。」

  達克斯跟得了聖旨一樣,回家就把雪萊供上了炕頭,不准這個也不准那個,雪萊想要洗把臉,達克斯都會大驚小怪的跑來,親自服侍自家親愛的,洗臉擦身絕對義不容辭。

  一開始雪萊還覺得挺新鮮,乖乖的讓伴侶伺候著,可是沒幾天就煩了,最後極不耐煩的把那大傢伙趕走去打獵,然後自己慢悠悠的逛到廣場上,裹著獸皮曬太陽。

  白浩天天往山上跑森林裏跑,找到不少可以食用的蔬菜,甚至還在山坳裏發現一堆老南瓜和南瓜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小動物帶到這裏來的,吃不了就都發了芽。

  白浩小心翼翼的把南瓜苗和還沒有發芽的瓜子都捧回家,種在房前屋後。,滿心期待著等秋天來臨的時候有香甜的蒸南瓜吃。

  西利亞照顧的小雞小鴨長的飛快,天天吃肥美的蟲子和小魚又不用到處飛,所以一隻一隻肥嘟嘟的,看的西利亞兩眼冒綠光,恨不得立刻燉上一隻,配點蘑菇,美味極了……當然,這只是想像,有一群孩子天天盯著呢,就差沒有給小雞小鴨編號了。

  秀才產後的身體都恢復好了,沒事就抱著倆肉團子出來炫耀。倆小娃娃雖然早就起了名字,可是秀才不願意叫,中國人的習慣就是給孩子起小名,叫小名才顯得親切。

  於是倆娃娃一個叫狗蛋一個叫狗剩,可憐的孩子他爹還以為是很可愛的名字,於是就默許了,讓起這個名字的西利亞憋笑了好久。

  春天只有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懷孕的雌性們身形漸顯,並且開始耐不住熱,還好部落裏有一條小水渠,供他們降溫用。

  炎熱的夏天一來就顯示了他的威力,巨大的火球毫不留情的炙烤著整個大地,獸人們本就耐不住熱,,夏天的熱氣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酷刑。於是清涼的早晨過去之後,這群大傢伙都懶洋洋的把自己泡在水渠裏面,遠遠的看去跟下餃子一樣。水渠兩邊都被白浩指揮著種了果樹,所以這裏倒成了一個很不錯的避暑勝地。

  雌性們把頭一天摘回來的水果冰在水裏,然後靠在樹下繼續織毛衣。這項運動成了所有雌性最喜歡的消遣,甚至有的雌性還研究出各種花樣編制,惹得其他雌性紮堆了去看。

  等太陽落了山,雄性們才懶洋洋的從水渠裏爬出來,抖乾淨身上的水珠,喝了一些煮好的菜湯,就開始結伴去打獵了。等到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天地間一片漆黑的時候再回來,直接從水渠邊上宰殺獵物,惹的一群小魚圍著轉。那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上好的食物。

  天太熱了,沒有人願意在房間裏生活做飯,廣場上燃燒起一堆堆篝火,燒烤著肥嫩的肉類。雌性們洗好傍晚從菜地裏採摘回來的菜葉洗乾淨,把油膩的肉塊抱在裏面,吃的很歡樂。

  隨著雌性們的肚子越來越大,部落裏的氣氛就越來越歡樂,直到那幾個肉團子前前後後的呱呱落地,歡樂的情緒到了最□。

  夜裏,雷切爾睡不著覺,抓著白浩的手念叨:「你知道嗎?這是部落裏孩子最多的一次;你知道嗎?部落裏好久都沒有這麼多的新生寶寶了;你不知道……我簡直太高興了,我一想到部落在我們的手裏變得如此美好,就忍不住想哭……」說著說著,這個黑塔似的漢子就真的嗚嗚哭了起來,把白浩嚇了一跳,連忙又哄又勸,好久才把這個大型的淚包子哄好。

  「我只是覺得,自己太幸福了。」雷切爾也不顧熱,把白浩抱在懷裏,不停的呢喃:「太幸福了,幸福的我都覺得有些害怕……為什麼呢?為什麼……」漸漸的,這個看似堅強其實很脆弱的漢子睡著了。

  白浩歎了口氣,掙脫出他的懷抱,實在是太熱了。他看著雷切爾因為睡著而顯得有些稚氣的臉,心裏也有些略略的心疼。據他所知,雷切爾甚至比自己還小,如果是在以前,這個歲數不過還在上大學,可是他卻要擔負起一個部落的勝敗興衰,這個擔子壓在任何人身上都會顯得有些沉重。白浩突然覺得,幸虧有自己來了,能幫他分擔一些,否則,這個大男人非得把自己累壞了不可……

  日子還在一天天的過,菜地裏的菜苗都長的十分茂盛了,小竹子也一根根的挺拔翠綠;部落裏的果樹開了花掛了果,一顆顆小小的,看上去無比的誘人。

  小雞小鴨第一次生了蛋,圓滾滾熱乎乎的在草叢裏,被小孩子當作珍寶一樣送到大人面前;羊圈裏又有小羊小鹿出生了,新鮮的奶水滋潤了嗷嗷待哺的小寶寶們。

  克利斯順利的追上了阿瑞爾,正大光明的邀請阿瑞爾住進了自己蓋的房子。雖然阿斯蘭對這個比自己小的雄性很不滿意,不過看在他對自己哥哥很好的份上,也只能把不滿意塞進肚子裏。

  卡爾努力的追求阿芙,可是每次阿芙想起利諾,都會很傷心。於是卡爾的追妻過程很漫長很痛苦,不過他自己願意,別人也沒辦法。

  部落的空地上又起了幾座房子,留給已經開始出去歷練的小獸人,希望他們回來的時候能戴上自己的伴侶。

  一切平淡而又幸福,讓白浩發現就算自己不去森林裏打獵,每天也能過的十分充實,並且部落裏的人對他都十分尊敬,就算沒有雷切爾這個首領的地位,白浩也會在被尊敬和自己的智慧中過的很舒適。

  這天,忙碌了一天的獸人們洗去了一天的暑氣,和自家伴侶躺在床上聊天,突然聽到一些很嘈雜很奇怪的聲音。他們爬起來往外看,發現原本黑暗的天空卻泛起不正常的橘紅色!

  著火了!!

  森林著火了!!!!

  森林發生火災不是一次兩次,可是每次森林大火就證明著無數的死亡,可能還會有遷徙。

  白浩這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森林大火,這裏的人防火意識比自己家那邊還高,所以這火不應該是認為的,估計是天火。本來夏日的森林中霧氣和沼氣就比較濃郁,隨便一個小小的摩擦都會引起火災。看著那已經燒紅了的天空和滾滾的濃煙,還有似有似無的呻吟聲傳來,讓白浩心裏一緊。

  「我們去救火!」白浩抓住雷切爾的手臂:「火裏面也許還有其他獸人,我們必須要去!」

  雷切爾頓了頓,隨即點點頭。

  往年,他們只盼著能有一場天雨,澆滅大火,可是現在……

  「你有辦法滅火嗎?」雷切爾期盼的看著白浩。

  白浩咬了咬唇:「沒有,但是我有辦法能讓火勢不再蔓延!」

  「那就行!」雷切爾沖到外面,把所有的獸人都集合在一起:「白浩有辦法可以讓火勢不再蔓延,誰願意跟我去?」這是生與死的較量,很有可能不小心就會被火舌舔走生命。

  只是沉默一刻,所有的獸人都發出同意的聲音。

  這火如果不滅,很有可能會卷到部落這邊來,雖然看上去離的很遠,風向也不是往這邊,可誰知什麼時候會轉變風向呢?

  雷切爾留了一部分獸人駐守部落,裂齒暴龍那次的教訓讓他們知道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放著雌性單獨的在部落裏。

  人們都集合好了,白浩把自己的方法告訴了他們,然後在所有獸人必勝的大吼下,雷切爾展開雙翅,首先往火災的地方飛去。

小劇場
西利亞:我會蛙泳。脫光了跳進水裏開始遊。
白浩:我會仰泳。含蓄的穿了小褲子躺在水面上。
呆秀才:我會狗刨!!甩掉衣服就跳進水裏……
結果咕咚沉了下去。
被撈上來的呆秀才內牛滿面:我真的會刨,我明明在床上練得無比熟練了,為什麼!!

突然好想寫一個雄性,愛上了狐族的雄性……畢竟那是美男一族啊,捂臉!~

森林大火【二】

  火真的很大,熱氣蒸騰著讓人無法靠近,甚至熱浪會讓有翼族的羽翼瞬間捲曲起來。

  所有的獸人們趕緊下降,雷切爾把白浩放在安全的地方,然後沖著天大吼起來。隨著他的吼聲,所有的獸人都開始大吼,漸漸的,其他地方也傳來獸人呼應的吼聲。

  「我把辦法告訴森林裏其他救火的獸人,讓他們集合起來一起做。」雷切爾的眼睛在大火的映襯下泛著紅光:「你在這裏呆著,哪里都不准去。」

  白浩知道這種時候不是自己逞能的時候,於是聽話的點點頭,伸手在雷切爾的毛耳朵上揉了兩把:「小心一點。」

  雷切爾深處舌頭舔了舔白浩的手,扭頭就沖到離大火最近的地方。

  一棵棵樹被推到,灌木叢被清除,一條隔離帶迅速的被清理出來。

  獸人們彼此用吼聲交流著,一起一落的聲音傳出去好遠好遠。

  這個時候,突然從火場裏竄出一個獸人,手裏緊緊的抱住一名雌性,他焦急的大吼著:「誰能救救他,求求你們,誰能救救他!!」

  這個獸人被火熏的已經看不出原本面目,但是他懷中的雌性卻被保護的好好的,只是小臉黑乎乎的,眉頭緊皺,已經昏迷了過去。

  雷切爾連忙把這個獸人帶到白浩身邊,白浩拿出隨身攜帶的水袋給那個雌性嘴裏灌了些水,又給他洗了洗臉。當臉上的黑灰洗乾淨後,白浩吃驚的啊了一聲。

  這居然是已經被劫走兩個多月的利諾!

  那這個獸人……白浩看著眼前這個頂著一頭焦黑捲髮狼狽不堪的獸人,無法把他和阿芙嘴裏說的那個白色的無比厲害的獸人聯繫在一起。

  「他怎麼樣?」獸人不顧白浩看他的眼神有多麼怪異,只是擔心的抱著自己的伴侶:「他究竟怎麼了?」

  白浩歎了口氣,果然是阿芙的爸爸有遠見,看樣子小利諾應該過的不錯,畢竟這個獸人如此擔心他:「沒事,只是被嗆暈了而已,一會兒就醒過來了。」

  獸人瞬間松了口氣,緊接著身體踉蹌了一下,跌坐在白浩身旁:「沒事?那就好……那就好……」說著,就昏睡了過去

  天大亮了,放火隔離帶被挖了很長很長,白浩幾乎都看不到獸人們的動作了。只能聽到偶爾會有獸人的吼聲傳過來,還有大樹被推倒時的聲音。

  白浩看著已經被控制的差不多的大火,緊繃的神經也有些鬆懈。他輕輕的坐下,看著睡著了仍舊抱著伴侶不鬆手的獸人,有些出神。

  他知道,這個世界,雄性都是非常寵溺雌性的,結為伴侶之後,那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那種恨不得把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都要給自己的雌性的心態,是他在以前的時間根本就見不到的。

  如果自己受了傷,雷會不會也這樣著急?白浩突然好奇的想著,他回憶到自己莽撞的跑到森林裏去捉鋸齒龍的事,那時候自己和雷的關係還不像現在這樣親密,甚至正是他十分反感獸人專制作風的時候。可是一想到雷為了不讓自己單獨跑出去冒險而當眾變成大貓撒嬌的樣子,又覺得十分的好笑。

  天空沒有因為天亮而明朗起來,空氣中的水分越來越重。

  白浩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

  夏天,天干物燥,可是雨水也特別充沛。就這一會的功夫,豆大的雨點嘩啦啦的潑了下來。

  昏睡中的獸人被雨水驚醒了,他連忙把利諾抱在自己懷裏,拱著身子,不讓雨水打到伴侶身上。

  「別躲在樹下,我們儘量找個避雨的地方,他們也該回來了。一會你跟我們去部落,好給你們治療一下。」白浩用手遮在額頭前,雨點大的砸的他肉疼。

  獸人有些猶豫,看樣子他並不習慣去人多的部落。

  「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你的伴侶著想一下,他可沒有你這麼強悍。」白浩冷哼一聲:「荒山野林並不適合雌性生活,就算你能把你最好的給他,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知道利諾是個害羞靦腆的小傢伙,雖然長了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個子,可惜仍舊孩子脾性,尤其是喜歡看熱鬧。他們過年的那一天,利諾整個人都興奮的不得了。現在被這個獸人困在森林裏,也不知道有沒有同伴陪著他,可想而知這小傢伙得多鬱悶。

  獸人不甘心的點點頭,又把手緊了緊:「你的伴侶,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吧?」白浩往雷切爾消失的那個方向看了看,他本以為既然下雨了,那麼那群傢伙應該回來了啊,可是為什麼一直沒動靜?

  三個人又等了一會兒,才有獸人陸陸續續的跑回來,有的甚至在背上馱著一名傷員。

  「這是怎麼回事?」等雷切爾跑回來,白浩指著被帶回來的好幾個傷員問道:「你們居然受傷了?」

  「不是我們,他們是從火裏面發現的。」雷切爾扭頭舔了舔被火燎禿毛的傷處,又正色說:「都會部落吧,把傷員都帶上,會飛的帶著不會飛的,趕緊回去。」

  雖然大火會在雨水中漸漸熄滅,可是雨中的森林會出現很多奇怪的巨大的昆蟲,那些東西就算弄死了也不能吃,而且一來來一群,很是麻煩。

  雖然在雨中飛行很麻煩,可是有翼族還是展開雙翅,把自己的同伴馱在背上,往部落飛去。

  利諾的獸人有些扭捏,在白浩的瞪視下擠出一句話:「你們從前面帶路,我抱著他跑能跟上。」

  「你難道不會飛?」白浩可記得阿芙說這個傢伙會飛的。

  獸人彆扭的皺皺眉:「我跑的一樣快。」

  雷切爾不耐煩了,他沖著獸人呲呲牙:「磨蹭什麼?我帶你們回去,快點。你不怕危險,你的伴侶也不怕嗎?」

  獸人咬咬唇,終於點了頭同意。他翻上雷切爾的背部,依舊拱著身子,為利諾擋著雨。

  等白浩也爬上來做好,雷切爾大吼一聲,背後嘩啦啦居然展出兩對翅膀,用力的扇了兩下,就飛上了天空。

  白浩驚的合不上嘴,他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雪萊隱約說過雷切爾不知一對翅膀,可是他來了這麼久了,也是第一次看到雷切爾展開兩對翅膀!

  有些震撼,但更多的是驕傲,是那種自己人比別人強一等的驕傲。

  雨下的很大,砸的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白浩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扭頭往後看去。

  森林中的大火被熄滅的差不多了,一股股黑色的濃煙直沖天際,原本濃綠色的森林被燒禿了一大塊,變的黑乎乎的難看。

  不過,用不了幾年,這裏又會被新的植被覆蓋住,回復以往生機盎然的樣子。所有的動物們還會在這裏繁衍生息,它們的後輩可能不會記起還有這樣的一場令人驚恐的大火曾經在這裏燃燒過。

  只有人,才會一直記得每一次災難後的傷痛和教訓,然後從中吸取經驗,防止下一次災難的重演。所以,也只有人才在動物界迅速的成為了霸主。

  白浩想,也許幾百年後,獸人也會發展的有樓房,有火車,有飛機,只是不知道那時候的他們,還記不記得飛翔起來的快樂?或者在森林草原自由奔跑的快樂?

  當你得到一些,那畢竟會失去一些,這是永遠不能避免的。

  白浩突然有些傷感,他緊緊的揪住雷切爾脖頸上的毛髮,手指有些發抖。

  雷切爾不知道自己的伴侶想的這麼遠,他只是加快了速度,因為他覺得白浩一定會覺得很冷,所以手指的顫意才會傳到自己身上。

  獸人們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雪萊早就組織好了雌性們準備好了草藥,並且燒了很多的熱水。

  傷員被集中在幾個單身獸人的房子裏,還有很多別的部落不認識的獸人,也被安排在溫暖的屋子裏,洗了個熱水澡驅寒,還有熱熱的肉湯端到面前。

  他們被這個不算是龐大但卻很令人震撼的部落迷住了,喝完熱湯之後便都在這個他們沒有見過的房間裏轉來轉去,嘴裏不停的讚歎。當他們知道這都是一個雌性「發明」的時候,那嘴巴張的簡直可以塞進去一口大鍋。

  雷切爾簡單的為他們介紹了一下部落,就急匆匆的回到自己家。

  卡爾那傢伙一開始離得遠沒有發現抱著利諾的獸人就是那個打敗了自己並且讓自己昏睡了好久的獸人,如今看見了他,整個人都開始暴躁起來,如果不是看在那個獸人一直抱著利諾不鬆手的情況下,他幾乎就要撲上去了。

  獸人沒有心思打理那個手下敗將,他小心翼翼的將利諾放在白浩家的床鋪上,然後溫柔的撩開利諾淋濕的頭髮,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的伴侶,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這個時候白浩才發現,這個獸人的背部,幾乎都被火燒焦了,黑黑的皮肉外翻著,和溢出來的血糊成了一片,看上去無比的觸目驚心!

不要和雌性發脾氣

  「我想,那你應該上點藥。」白浩趕緊提醒,這樣大面積的燒傷,很容易感染的。哪怕是健壯呃獸人,也抵擋不住病菌的侵襲。

  「我要等他醒過來。」獸人搖搖頭,繼續看著暈迷中的利諾,大掌把利諾的手緊緊的握住,眼睛裏佈滿的紅絲可以證明他有多麼的著急。

  「如果他醒來,看見你還一身的傷,怕是會傷心的。」白浩提點獸人:「他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去上藥吧。」

  獸人考慮了半天,才擰著眉頭跟在雪萊後面去上藥。

  他前腳一走,後腳阿芙就撲了上來:「就是那個傢伙,就是他搶走的利諾。天啊,可憐的利諾居然暈過去了,一定受了很多的苦。」他跪在床邊,用濕毛巾輕輕的給利諾擦著臉蛋:「他真的只是嗆暈過去了嗎?不會是被那個粗暴的傢伙打的吧?」

  白浩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給利諾掖了掖被子:「沒有你想的這麼壞,那個傢伙對利諾還是很好的,回來的時候一直用身體給利諾擋風擋雨呢。」

  「可是他打傷了卡爾!」阿芙指責。這小傢伙明明早就喜歡上了卡爾那個小子,還在卡爾暈迷的時候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可是等到卡爾清醒後就對人家不理不睬的,也不知道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卡爾又不是你的伴侶,再說獸人之間因為爭鬥受傷的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白浩好笑的看著鼓著腮幫子的阿芙:「好了,你從這裏看著他吧,我去雪萊那邊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

  卡爾跟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看見白浩出來就挺了挺腰。

  「別打架!」白浩叮囑,走了兩步又覺得不放心,回過頭來看著卡爾:「那是個傷員,贏了也不算你的光彩。」

  卡爾不甘心的哼了一聲,還是點了點頭。

  真是小孩子。白浩好笑的往雪萊家那邊走去,基本上所有的傷員都集中在那裏,方便了藥師們的治療。

  大雨下了兩天兩夜,山火終於被澆滅了。

  雷切爾帶著所有可以行動的獸人們雨後的一個晴天開始對燒後的森林開始探索。因為大火會把很多有害的植物昆蟲燒死,所以危險性也降低了。獸人們只需要提高警戒,基本上不會遇到太多危險。

  本來雷切爾只想出來狩獵而已,可是白浩要求他到森林裏看看,也許會遇到受傷但是無人救治的獸人。

  白浩說的就是對的!雷切爾毫無怨言,天一亮就帶著夥伴們飛了出去。

  部落裏的食物還有很多,所以就算獸人們三五天不去狩獵也餓不到,白浩很放心的把部落巡視一遍,然後就開始伺候他的菜地去了。

  受傷的獸人基本上也可以自由行動了,雄性獸人們的恢復能力還是不容小覷的。他們在幾名熱心雌性的帶領下逛了部落的養獸場,熊兔圈,還有城牆外的菜地,又在涼亭裏坐著休息的時候吃到了美味的燉魚。如果不是他們有自己的部落,估計都不會想要回去了。

  利諾早就醒了過來,看著背後糊滿草藥的獸人默默的流淚。

  白浩在利諾結結巴巴的講述中知道了這個獸人叫喬,因為自己的與眾不同,所以不太合群,就一直生活在森林裏。而且喬的父母也是這樣獨自生活著。他之所以出來掠奪雌性,是因為他到了歲數,有了發^情的前兆。養育後代是每一個獸人慣性責任,就算他再孤僻,也是很想要一個能陪伴自己的雌性,要一隻和自己一樣的寶寶。

  因為長時間獨自在森林裏生活,喬不太會說話,甚至連生活習慣都和群居獸人不一樣。他看上的東西,就會習慣性的掠奪,食物只要能吃就好,從不在乎滋味如何。他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感情,當面對被搶來的利諾時,他也是很強硬的霸佔了利諾,甚至把他困在一個山洞裏,生怕他逃跑。

  利諾是個心思細膩的雌性,而且雌性本來就會對要了自己身子的雄性產生依賴感,於是他努力的改善喬的生活習慣,比如說吃熟食,比如說洗澡,比如說……睡前一定要給自己一個吻……

  短短兩個月,喬就融化在利諾的溫柔攻勢中,恨不得天天把利諾捧在手心,那寶貝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眼紅。

  可是利諾畢竟習慣了群居生活,當他再一次的提出要回部落的時候,喬大發雷霆。因為他一直覺得利諾只要回去部落,就不會再回來了,他不要利諾走,他要這個雌性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當他憤怒的把利諾丟到鋪滿獸皮的床上,不顧他的哀求,把一塊巨大的石頭堵在洞口,自己則跑出去發洩自己的憤怒!

  他絕對不能離開利諾!也不能讓利諾離開!這個雌性是他的,哪怕是掠奪來的,那也是他的!

  當他終於用一身傷痕換來怒火的平息時,卻驚恐的發現!森林著火了!!!

  著火的地方就在他住的山洞附近!利諾還在裏面!

  喬不顧大火會燒著自己的羽翼,也不顧地面上的火會燎傷自己的腳,更不顧那塊被火包圍的巨石會燙傷自己的手。當他推開巨石發現昏迷不醒的利諾時,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離開這裏,他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在部落裏面!如果這是在部落裏,那麼就不會遇到這樣的難以預測的危險,而且會有大量的草藥來治療!!

  正當喬絕望的時候,聽到了獸人們的吼聲,他知道,那是用來聯繫的聲音,雖然他不太懂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裏來了大批獸人,他們來救火了!

  抱住奄奄一息的利諾,喬展開雙翅就往獸人出聲的地方飛去。火太大,翅膀很快就被燒著了。喬從空中跌落下來,卻毫不停留的繼續往前方奔去。

  燃燒中的樹木不停的往下掉落斷裂的枝椏,通紅的樹枝掉在喬的頭上,背上,燒出一片片水泡,燒的皮肉反卷。

  終於,他跑到了火場邊緣,遇見了雷切爾和白浩……

  那個雌性告訴他利諾沒事的時候,喬覺得所有的痛苦都離他遠去了……

  喬傷的十分嚴重,羽翼上的羽片幾乎都被燒焦了,還有羽翼的末梢,也被燒的一塌糊塗,表皮已經燒的沒有了,骨頭都蜷曲起來。在羽翼的襯托下,喬背部的傷反而就不算很厲害了。

  「短時間內基本不可能再次飛行了。」修達顫抖著手給喬上好藥膏:「我說的短時間,起碼有一年。小夥子,不如你就在這裏休息一年吧。」

  喬沒有說話。他剛進來這個部落就發現卡爾了,然後猜想這應該是利諾的部落。現在自己又受了重傷,根本無法帶利諾離開,而且他一直居住的那個山洞也被燒毀了,自己這樣貿然的帶著一個雌性進入森林,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獨居慣了的喬在部落裏呆的有點拘謹,這裏有太多的人,讓他十分的不習慣,但是又不能不確定,這個部落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好的一個部落了。

  原來利諾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啊,怪不得這麼好……【喬先入為主的意識實在是太強大了】

  當喬看到醒來的利諾和一名雌性抱頭痛哭的時候,心裏就有些亂了。他從沒見過利諾這樣哭過,哪怕他當初那樣的對他,他都沒有哭。可是如今,卻哭的這樣傷心。他果然是無法離開自己的親人的……

  喬默默的找到了白浩,他直覺這個雌性說的話,在這個部落裏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他和白浩說自己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可能會有一年,不過他不習慣人太多的地方,所以想問問部落裏哪里比較安靜,他要在那裏建房子。

  部落裏的房子都比較集中,白浩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在部落後面的山腳下有個山洞。沒有蓋房子之前,也是有獸人住在那裏的。現在這個山洞正好可以借給喬和利諾居住,等喬習慣了部落生活之後,再蓋一座房子也不遲。

  表述了自己的想法後,喬當即點頭答應。

  那個山洞的位置很不錯,隱蔽,可是洞口又面對部落。山洞裏面也很大,一開始白浩想用山洞來儲存東西的,可是一直在忙,就忘記了,現在正好收拾出來住人。

  部落裏的獸皮很多,阿芙挑揀了好幾張柔軟舒適的拿到山洞裏鋪好。

  雖然他很不甘心自己的弟弟跟了這麼一個傢伙,不過看在這傢伙對利諾好的份上,他也只有忍了。

  卡爾因為每次看到喬都會炸毛,於是被白浩派去到阿芙的部落裏給他們的父母報個信,說人找到了,讓他們放心。

  又過了兩三天,外出的雄性陸續的回到部落,同時也帶回了大量的獵物。雷切爾他們也在森林裏發現了幾個受傷的獸人,趕緊讓同伴把人帶回來接受救治。他們甚至還看到了幾具獸人的屍體,因為無法逃離這場大火,而永遠的留在了森林之中。

  因為被燒的太厲害,這幾個不知名的獸人無法分辨出特徵,也就無法找到他們的部落。雷切爾把他們好好的埋葬起來,深深的歎了口氣。

  不管多麼強大的人,在大自然的災害中總是顯得無比的弱小。雷切爾展開雙翅飛往自己的家,他迫切的需要擁抱自己的伴侶,那個溫暖的懷抱,永遠是他可以停留的地方,也只有在那裏,他才不會覺得這個世界是有多麼的可怕。

我們努力生寶寶吧

  火災帶來的損失對他們這個部落來說到沒有多大的影響,不過在火災後半個月,城牆外出現了一隊拖家帶口的獸人。他們是居住在森林裏的一個小小的部落,全部不過三十幾口人。

  上次雷切爾他們在火災中救回來的獸人其中有兩個是他們部落的。獸人回家後興奮的和部落首領講述了救過他的那個部落有多麼的漂亮,裏面的獸人多麼的強大,他們會蓋高大的城牆和漂亮的房子,還會飼養野獸,用獸奶給部落裏的孩子補充營養。其實這都不算什麼,最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部落裏的孩子很多,其中還有一對雙胞胎!

  孩子,是可以帶來好運的,他們是整個部落的精靈,也是部落強大的未來。

  那個首領動心了,他們世世代代在森林裏艱苦的生活,部落裏的人也越來越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過寶寶的誕生了。他們不是不想加入強大的部落,只是會怕強大的部落根本不需要他們這種比較弱小的獸人加入。

  「他們的首領非常和善,而且有說過接收小部落來擴展部落的想法。」獸人繼續鼓動首領,他實在是太喜歡那個部落了。

  最終,首領終於決定搬家,厚著臉皮把部落的所有人都帶到這個高大的城牆前。

  城牆外,是鬱鬱蔥蔥的竹林,還有碧綠整齊的菜地,幾個雌性帶著孩子們在菜地裏拔著野草。城牆下,是一圈河水,彎彎的流淌到城牆盡頭,和遠處的河水匯在一起。

  當那個首領紅著臉和雷切爾說了加入的想法之後,受到了部落裏熱烈的歡迎。

  他們還分到了寬敞明亮的房子,這讓住慣了樹屋的他們好奇極了。

  「我們世世代代住在樹上,因為樹上比地面上要安全。」那個首領臉一直是紅彤彤的,每次開口說話都會難為情的有手指抓著自己的頭髮:「我們懂很多草藥,和分辨可食用的野果還有蘑菇,但是我們部落的獸人比較弱,每次狩獵都未必能滿載而歸……但是,我們的獸人並不是不厲害,只是他們經常吃不飽飯……呃,我的意思是,你們不要看不起我們,其實……其實……」

  白浩被他結結巴巴的樣子弄的笑出了聲,結果害的這名首領的臉更加的紅了。

  雷切爾批准了讓他們居住剩下的房子,不夠的話必須要自己去搬石頭蓋房,如果不會,這邊的部落會幫忙。

  這讓那邊部落十分的感激,尤其是那個首領,因為太過興奮,兩隻眼睛瞪的跟銅鈴一樣。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我們會認真做事的!我們會抓魚,多大的魚都能抓,我們會為部落找來很多種子的,種地的話,我們也會努力去學!」

  送走了興奮過度的首領和他的族人,白浩哧哧的笑了半天:「他們究竟是什麼種族啊?住在樹上難不成是猴子?」

  「什麼是猴子?」雷切爾聽不懂:「他們是山貓族,本來這個種族挺強大的,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衰弱下來,而且山貓族的大部分雌性都跟了強大的部落雄性走了,導致這個部落就越來越弱小。」不強大的雄性,很難吸引雌性的喜歡,沒有了雌性的部落,基本上和滅亡差不多了。

  「不過,他們對分辨果實和山菌是否有毒上十分有經驗,所以就算打不到獵物,他們也能靠著吃那些東西活下來。」雷切爾摸了摸白浩的頭,出去安排新部落加入的事情了。

  雖然雷切爾表現的很淡定,但是白浩知道那傢伙心裏一定激動的很,現在部落裏已經有了一百多戶人家了,前後有兩個部落加入,這讓一心想要發展部落的雷切爾得好好的忙碌一番,自己也不能閑著,有了能找種子的種族加入,總比自己沒有經驗亂摸的強。

  夏天還沒過去,西利亞又一次懷上了寶寶。把所有的雌性都嫉妒的紅了雙眼。

  雌性本來就難以懷孕,好不容易生完一個寶寶之後,身體要調養好幾年,才能有機會懷上第二個寶寶,誰知道西利亞這傢伙天天吃的是什麼,居然再一次懷孕了!

  得知西利亞再次懷孕的消息時,白浩突然也有了一點點心動……

  來到這個部落快一年了,看著這個部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目睹了很多小寶寶的出生。每次看著有了寶寶的獸人歡天喜地的表情,白浩就覺得有點對不起雷切爾。

  雪萊曾經安慰他,說自己和達克斯在一起五六年了才有了寶寶,所以讓白浩也不要太在意這種事。可是白浩一想到秀才家的雙胞胎和西利亞得意的表情,就無比的鬱悶。

  喬背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執意的要求跟著雷切爾他們出去狩獵。被拒絕了幾次的獸人臉上十分不高興,他再一次強調就算沒有翅膀,他也是很強大的獸人,所以不能這樣歧視他,而且他的伴侶必須要吃自己獵回來的食物才可以!

  雷切爾看著這個一臉倔強的傢伙,只好同意了。大不了他們這次不去森林,只去草原就好了。草原上的動物雖然個頭都不大,但是多獵幾頭也能夠吃了。

  山貓族的狩獵能力果然不是很好,變身後的山貓比其他獸人要小將近三分之一。就算是一頭尖角鹿,也得四五隻山貓獸人圍攻才能拿下,而且基本上也都會帶點傷。不過也由於他們的加入,部落獸人們的餐桌豐富起來。各種可以食用的菌類,根莖類還有野果類被他們成堆成堆的帶回部落,有的時候還會帶回來很多堅果,讓秀才的零食種類也變得十分豐富。

  喬第一次變身出現在部落的樣子讓白浩嚇了一跳,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隻變種的麒麟!雖然頭上沒有角四肢也不是蹄子,而且一身的白毛加黑色鱗片,但是和年畫上的麒麟好像啊!

  看著白浩對喬的獸型愛不釋手的樣子,雷切爾不滿意了,他晃動著變身後的大腦袋拱著白浩,讓他遠離那只白了吧唧看不出究竟是什麼野獸的喬,然後用圓圓的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白浩表示了自己的不滿,最後翻著肚皮求撫摸,搞的白浩哭笑不得。

  喬的翅膀被火傷的太嚴重,每次把翅膀亮出來上藥的時候,都會讓利諾小小的哭一包。不過值得慶倖的是,燒焦了的翼尖已經開始有新的骨芽長了出來,薄薄的嫩肉也開始覆蓋被燒壞了的地方,相信用不了多久,喬的翅膀就會回復以往潔白美麗的模樣。

  當喬知道了白浩他們蓋的房子的好處的時候,就開始找合適的材料搬到家裏,有讓白浩給他找了一塊可以蓋房子的偏僻的地方,自己一個人瞞著利諾悶頭苦幹,用了一個月時間硬是把房子給蓋起來了。當利諾搬進新家的時候,捧著喬滿是血泡的手哭的好不傷心,那模樣讓喬以為他不喜歡這座房子,差點又把房子給拆了。

  入冬之前,利諾的父親居然帶著自己的部落也加入到這個大部落裏面來。雖然理由是為了照顧阿芙和利諾這樣的不給力,但是狐族漂亮的雌性們還是引的部落裏所有的單身雄性瘋狂散發荷爾蒙。

  有了漂亮雌性的誘惑,讓小夥子們幹勁十足,不但狩獵開始卯足了勁,就連幫狐族蓋房子也都一個個不知道累似的。他們這樣,惹得山貓族鬱悶了很久,畢竟他們的房子是自己蓋的嘛,不過看看自己部落裏也都對著狐族雌性流口水的雄性們,山貓首領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了,誰讓自己部落雌性少啊,這也怨不得別人嘛。

  部落越來越大,白浩心血來潮的讓雷切爾帶著自己飛上天空,從上往下鳥瞰這個部落。那整齊的房舍,漂亮的廣場,豐收的菜地,無一不讓白浩感動的落淚。

  部落裏的獸人們忙忙碌碌的:有的開始曬獸皮、有的在屋簷下掛了很多熏肉、有的開始縫製過冬用的暖和的皮靴和皮衣、有的挑揀著水果做果醬和曬果乾、有的和孩子們在廣場上跑跑鬧鬧打打笑笑、有的專心的在陽光下曬著太陽……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剛來的時候遠遠的不同了,這裏變得如此美麗,如此富饒。

  雷切爾帶著白浩降落在部落裏,所有人看到他們都會微笑著打招呼,雌性會向白浩詢問做皮衣的步驟,雄性們則對陷阱的製作方法比較感興趣。小孩子們捧著剛烤出來的塗滿了蜂蜜的面餅遞到白浩面前,硬是看著他吃下一口,才歡快的跑走。

  小達西已經可以獸化了,漂亮可愛的小黑豹子跌跌撞撞的滾出自家門口,引來一群雌性的驚呼和寵愛的笑聲。

  貝亞特正式向小歐璟開始「求婚」,結果把小歐璟嚇的跑回「娘家」躲了一個星期,又被小獸人給抓了回去。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好哥們會變成這種關係,看來貝亞特的求妻之路還很遙遠……不過你還沒成年呢,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啊歎氣!

  卡爾終於贏得了美人心,高興的和阿芙結成了伴侶,讓白浩欣賞了一次什麼叫做真正的求偶舞。結果就是雷切爾被自家伴侶鄙視了好久……

  呆秀才被傑森養的胖了一圈,小臉蛋都長出了雙下巴,然後在白浩義正嚴詞的講述了肥胖的害處之後,才有了點收斂,不過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利諾也有了懷孕的徵兆,可以半獸化的雌性總是很容易懷上孩子。喬終於要當爸爸了,他那張面癱臉上也終於露出來一絲絲的笑容。

  秋天幾乎在一夜之間來了又走了,當寒風卷走了飛舞的落葉時,冬雪飄飄揚揚的灑落在大地上。

  屋外,銀裝素裹;屋內,溫暖舒適。

  一陣激情過後,白浩摟著雷切爾的脖子,喃喃低語:「我也想要和寶寶了,雷,我們努力生個寶寶吧……」

作者有話要說:到這裏,他們的正劇基本上就差不多結束了,後面就是一些小番外合集什麼的,我都是想到哪里寫到哪里……【希望你們不會覺得爛尾,因為我覺得差不多了哦TAT】
浩浩終於開始正視自己的心了,雷切爾同志勝利在望
下一章要寫白浩有了寶寶的過程……
暫時只讓他生一隻小包子,嗯嗯,叫什麼呢?

貝亞特歐璟篇【一】

  貝亞特聽父母說部落裏來了兩個新的雌性,是母子。

  母子?這麼說,就是有小獸人來到部落了?貝亞特很好奇,他跟在父母身後顛顛的跑過去湊熱鬧。

  遠遠看過去,那應該是個雌性,瘦瘦小小的,躲在自己母親身體旁邊,一直低著頭,也不愛說話。貝亞特不是很高興,他以為會來一個小雄性呢,這樣大家可以一起玩捕獵遊戲,可惜是雌性……雌性最嬌弱了,上次他不小心碰了亞恩一下,結果他就摔倒了,害的自己被父親狠狠的揍了一頓。

  第二天,他們都吃完早飯了,那對母子才起來。貝亞特抹了一把額頭上玩出來的汗水,聽見雪萊叔叔叫那個雌性白浩。

  「貝亞特,我們過去看看吧?」修斯推了推貝亞特的肩膀。雖然貝亞特只有六歲,可他卻是一個很壯的獸人孩子,現在部落裏獸人孩子比雌性孩子少,所以小貝亞特就成了孩子王。

  「去就去。」貝亞特一揮手,一群孩子嘩啦啦的跑過去,圍著那對母子倆笑嘻嘻的看著。

  雪萊抱了抱裏面最小的兩個雌性孩子:「看,你們又有了新玩伴哦,是個漂亮的小雌性……嗯,誰來照顧他?」

  貝亞特仔細的看了看那個小雌性,覺得他長的比其他小雌性都順眼,於是走上前去拉住小雌性的手:「跟我們一起玩吧,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小雌性一臉茫然,看看自己又看看他的母親,大眼睛只是眨巴眨巴的,也不說話。

  難不成是個傻子?貝亞特想把手縮回來,他可不要跟一個傻子一起玩。

  雪萊歪了歪頭:「哦,貝亞特,這個小雌性叫歐璟,嗯……以後你要照顧他嗎?」

  貝亞特一愣,暗自撇了撇嘴,可是還是裝出很可愛的樣子看著雪萊:「雪萊叔叔,他很漂亮,以後讓他做我的伴侶好嗎?」

  一個叫白浩一個叫歐璟,都是奇怪的名字……

  雪萊笑的彎下腰:「哎呀呀,這個我可不能做主,小璟現在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你得先教會他說話在想別的。」

  貝亞特點點頭,原來這個小雌性不是傻子,只是聽不懂他說話。可是為什麼會聽不懂呢?難道別的部落的人都聽不懂自己部落的人說話嗎?小貝亞特裝作鄭重其事的樣子對歐璟說:「小璟,以後你和我們玩吧,我教給你我們這裏的語言,然後你做我的伴侶好嗎?」反正你也聽不懂嘛,而且部落裏別的小雌性都被人訂走了,不如先訂下一個好啦。貝亞特覺得自己聰明得很,一點也不吃虧。

  沒過幾天,貝亞特就發現這個小雌性很聰明,因為他已經可以簡單的說幾句對話了,而且可以很快的融入他們的捕獵遊戲……而且不是以獵物的身份。

  這個發現讓貝亞特有點吃驚,但是也有點小興奮,畢竟這個小雌性也算自己名義上的暫定伴侶,而且自己以後一定是強大的獸人,雌性也自然要強大啊。【小盆友的心思啊,就是這麼簡單】

  那個叫白浩的雌性要蓋房子了,貝亞特奇怪的很,部落裏這麼多空房子,怎麼他還要蓋房子?而且房子的要蓋這麼大的嗎?好奇怪的樣子哦。

  當新房子蓋好的時候,貝亞特坐在那個暖暖的床上,心裏很震驚。

  這個床,居然是熱的!!熱的唉!!!天氣很快就冷了,他們晚上都是要蓋很多獸皮保暖的,可是這裏居然有一張會自己發熱的床!!!!

  貝亞特有些嫉妒的看著在床上打滾的歐小璟,然後使勁的想自己要如何也睡到這張暖暖的床上來。

  時間長了,貝亞特發現那個叫白浩的雌性果然有很大的本事,聽說他自己可以抓到獵物,聽說他來部落的時候帶了好多蜂蜜,是他自己弄的;聽說他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好吧,這不是聽說,因為他也吃過。而且他還發明了一種新的織布方法,結果自己母親每天忙完了事情就喜歡坐在陽光下用兩根木棒棒來回織著據說叫毛衣的東西。真是奇怪。

  歐小璟已經會說很多話了,貝亞特把這個歸功與自己。每天把小胸脯挺的高高的,帶著他的未來的小伴侶到處溜達。什麼?暫定的?怎麼可能,這麼聰明的雌性,而且有這麼會做飯的母親,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才是!!貝亞特聰明得很呢。不過,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知道,原來這個瘦了吧唧的小雌性,居然比自己大好幾歲……

  貝亞特終於可以混到跟歐小璟一起睡在暖暖的床上了。雖然被父母嘲笑說有了伴侶連家都不回了,可是對貝亞特吸引最大的就是每天有好吃的東西,有暖暖的床,還有小伴侶軟軟的懷抱。他最喜歡的睡覺姿勢就是抱著歐小璟的腰,把頭拱進歐小璟懷裏,然後小伴侶的手就會抱著他的頭,讓他睡的舒舒服服的。

  貝亞特第一次覺得,有個小伴侶真的很不錯。

  雷切爾叔叔想要追求歐小璟的母親。貝亞特想不明白,部落裏明明有這麼多長的漂亮又是單身的雌性,而且有好幾個都很喜歡雷切爾叔叔,可是他為什麼會挑上這麼一個黑黑的,頭髮短短的雌性呢?難道就因為他會做飯?知道怎麼弄暖暖的床?還是會教給大家織毛衣的方法?他曾經問過母親,可是母親只是笑笑,說喜歡就是喜歡唄,哪里有這麼多理由啊?然後母親又告訴他一個很震驚的消息。

  「白浩是歐璟的哥哥喲,貝亞特,你千萬不要去叫白浩母親。」貝亞特黑著臉看著笑的彎下腰的母親,嘴角抽搐了好幾下。他覺得雷切爾叔叔選擇那個叫白浩的雌性真的很明智,畢竟白浩不會跟母親一樣,每天只會煮一鍋奇怪的東西喂自己和父親,還好父親會做香噴噴的烤肉,否則……貝亞特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有看了看天天跟在自己身後的歐小璟,還好,肌肉也有,力度也有,他果然是個強壯的雄性小獸人!

  隨著越來越瞭解歐小璟,貝亞特就越來越覺得自己明智。這樣一個可愛的,漂亮的小雌性被自己提前定下來,得羡慕死多少雄性啊。不過那個白浩太討厭了,說要什麼鍛煉身體,讓他們一圈一圈圍著部落跑步,還做什麼俯臥撐,害的自己第二天渾身酸疼的很,不過幸好有歐小璟幫忙按胳膊按腿,否則他真不想爬起來啊。

  跑了沒幾天,部落裏突然來了一批獸人。

  部落突然忙了起來,很多雄性獸人搬了石頭把部落圍了起來,還在外面挖了很多洞。後來,忙裏偷閒回來的父親對母親說,裂齒暴龍要來了!

  貝亞特知道那種醜陋的東西!因為上一次裂齒暴龍偷襲部落的時候,搶走了阿瑞爾叔叔的寶寶,還把他的伴侶打傷了。害的阿瑞爾叔叔哭的差點死掉!

  可是現在,那些東西又要來了!!

  貝亞特緊緊的握住歐小璟的手,他沒有發覺自己在發抖,甚至抖的很厲害。忽然,他被一個小小的懷抱摟住,歐小璟拍著他的背:「貝亞特,不要害怕。」

  是啊,不要害怕,他是個小獸人呢,而且他也要保護自己的伴侶!他要變強!!

  裂齒暴龍來偷襲的那天,他卻被大人們安排在屋子裏不讓出去。屋子裏還有其他的孩子和雌性,都在默默的祈禱著。那個叫白浩的雌性拿出腰刀,說要出去看看。貝亞特很喜歡那個叫腰刀的東西,很快,很鋒利!

  白浩出去了,外面裂齒暴龍的慘叫和獸人的呼喝聲讓貝亞特忍不住咬緊了唇。

  他還是害怕,甚至閉上眼就能想像出裂齒暴龍噁心的樣子!他緊緊的抱住歐小璟,似乎這樣可以讓他不要怕的那樣厲害。

  歐小璟乖乖的縮在他懷裏,雙手換著他的腰,嘴裏不停的喃喃自語:「不要怕,不要怕……」

  貝亞特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他讓自己不要怕。

  很奇怪的,在這種細細的聲音中,貝亞特奇跡般的安靜下來,身體不再發抖。是的,不要怕,如果自己都怕成這樣,還如何保護自己的伴侶?如何保護自己的家人?

  他看著歐小璟黑髮中間露出來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上去。

  可是歐小璟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他,然後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那場戰爭,因為打獵的獸人們回來的及時,所以勝利了。可是看到雷切爾叔叔抱著渾身是血卻又談笑風生的白浩時,貝亞特的心狠狠的抽動一下!

  連一個雌性都可以這麼勇敢,貝亞特,你憑什麼要感到害怕?你是英勇的雄性獸人啊!!!

  部落在那個叫白浩的雌性的帶領下漸漸的有了另一番新的樣子。貝亞特聽到父母談心的時候說雷切爾叔叔找到了一個不得了的雌性,還說他是部落的希望之光。

  貝亞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渺小,他不想被一個雌性比下去,如果這樣的話,以後他都沒有臉面和歐小璟結為伴侶!!

  從此以後,他不再天天的玩耍,而是和父親練習著各種捕獵的技巧,每天累的精疲力盡,但是他每天都能看見歐小璟燒了熱水等自己回來洗澡,還親手端了飯給他吃。晚上則是幫他揉胳膊揉腿,然後抱著他睡覺。

  終於,他可以跟隨父親出去做簡單的狩獵了,當他獵到第一隻獵物的時候,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歐璟,他的小伴侶!因為他已經成為部落裏年齡最小的捕獵雄性了!這是何等的光榮!

  終於,當他再一次認真的和小伴侶提出要做一輩子的伴侶這件事的時候,卻把歐小璟嚇跑了。他跑回白浩的房子,縮在裏面不出來了。

  貝亞特忍了好幾天,終於忍不住了,親自過去把那個縮成一團的小傢伙抱起來,劫持到自己的家!

  是的,自己的家,他貝亞特已經有自己獨立的房子了!

  這將會成為他和歐小璟要住一輩子,然後生很多寶寶的地方!

小劇場

現代篇:
貝亞特:媳婦,老子回來了,擦,外面熱的要死。
歐小璟:滾去洗澡,一身的汗臭
貝亞特:臭個毛!那群女人說這叫男人味。
歐小璟冷笑:你當她們誇你呢?她們這是說你是個臭男人!
貝亞特:擦,一群小娘皮,老子就知道她們沒好話,還是小璟你好。
歐小璟:你滾吧!

貝亞特,你怎麼了?

  歐小璟同學長到十五歲,才徹底的明白了這個沒有大胸妹子沒有漂亮蘿莉和妖豔禦姐的世界,就是自己要生活一輩子的世界,而那個明明比自己小好幾歲卻比自己高一個頭的混小子,居然是自己從小內定下來的娃娃親!

  雖然跟他一起穿越過來的白浩哥哥生了好幾胎了,雖然那個呆頭呆腦的傻秀才哥哥也生了好幾胎了。但是,這並不證明歐小璟同學就能接受一個男人成為自己的老公!!

  請看清楚,是老公!

  憑什麼?明明都是男人,難道就因為你比我高?你比我多倆翅膀?那院子裏養的雞鴨還有翅膀了,你怎麼不去認它們做你弟弟妹妹?

  當然,這話歐小璟只能憋在肚子裏不敢說出來,否則這一部落百分之八十都是有翼族獸人,聽他這麼說,還不得抽死他啊?

  於是,歐小璟運用起了拖字訣,把那只猴急的貝亞特小獸人從十一歲拖到十五歲,又從十五歲拖到十八歲,最後淡定的跟他說:「十八歲正是一個歷練的季節,勇敢的少年啊,向著陽光飛翔吧!」

  貝亞特徹底搓火了。

  他從六歲的時候就陪著這個雌性,誰都不讓動一根汗毛的呵護到二十三歲了。別的雌性這個年紀早就都找了伴侶了,可是他呢,居然該吃吃該玩玩,把自己這個內定的伴侶直接拋到腦後去了。

  貝亞特急啊,明明天天睡一張床,讓看讓摸就是不讓吃,是個人都急,更別說這個火力旺盛的大小夥子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喝水都是苦的,舌苔厚厚的一層,眼白佈滿了紅血絲,就連最愛的蜂蜜烤肉都吃不下去了。

  歐小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收拾他的菜園子,照顧他的肥兔子,撿來雞蛋鴨蛋醃制上,然後去秀才那裏教小朋友們識字。傍晚涼快的時候就在廣場的角落踢會足球,玩會籃球。

  這足球和籃球還是白浩見一堆半大小夥子們太無聊了,才找人商量著弄出來的。讓這群到了晚上就無所事事的傢伙們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發洩剩餘體力的地方。

  其實也不能怪他們沒事做,畢竟這還處於原始社會呢,要什麼沒什麼,就算出去旅遊都沒專車,而且還危險重重。歐小璟都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了,總共才出了三次門。當然,去阿芙部落不算出門,因為實在是太近了。

  雷切爾因為部落的擴大,於是生出了聯盟的念頭,和北方的兩個羽族部落,黑狼部落還有南方的黑熊族部落拉起了聯盟,彼此分享了部落的建設經驗和周圍的特產。於是這幾個部落就成了雄性獸人孩子們最好的歷練休整點。

  貝亞特趁歐小璟去打球的機會,跑到白浩身邊獻媚。

  「白浩叔叔……」黑壯的小夥子硬是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看的白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貝亞特,有什麼事嗎?」他正在用腳逗弄著已經可以獸化的老六,手上還捧著一本厚厚的羊皮卷,裏面記錄著部落這幾年發生的大事,還有所有孩子出生的日期。

  「嗯,那個……」貝亞特撓了撓頭:「小璟還是不同意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浩瞄了一眼這個欲求不滿的小傢伙,哈哈的笑:「就這事?你跟他都十多年了,怎麼還搞不定啊?」

  「我也不知道。」貝亞特委屈極了:「他就是不同意,每次我想碰他,他都不高興。」那狠狠的小白眼瞪的他到現在還心顫呢。

  「那你想辦法唄,找我能有什麼用?」逗煩了老六,彈了彈他的鼻尖讓他去看看哥哥們有沒有好好的看書。

  秀才現在成了部落裏唯二的教書先生,因為第一個是白浩,就連教科書都是他編撰出來的。一個當兵的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具有劃時代的紀念性了。

  「我想不出來啊!」貝亞特哭喪著臉:「再過兩天,我就要出去歷練了,估計得一兩年才回來呢,萬一小璟看上別人怎麼辦?」

  白浩看著廣場那頭打籃球打的一頭汗水的歐小璟,抿了抿嘴:「這我還真不好說,不過,他連你都看不上了,部落裏估計也就沒有人能入他的眼了,你就放心出去歷練吧,興許等你回來,他想開了也說不定。」

  「真的嗎?」貝亞特期待的看著白浩。

  白浩躲閃著他的眼神,繼續看書:「真的真的,他都跟你一起十多年了,你還不相信他嗎?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真是個傻小子,穿著小璟做的衣服吃著小璟做的飯,還跑來問這麼多傻問題,真是核桃腦袋。

  得到了間接承諾,貝亞特喜滋滋的走了。

  過了幾天,部落裏年齡相仿的幾個雄性孩子聚在一起,由雷切爾做了一個儀式,經過了這個儀式,他們就算是半個大人了,等出去歷練回來,也就證明他們完全的成人。

  歐小璟拎出一個獸皮腰包丟給貝亞特:「拿好,裏面有雪萊叔叔做的藥,還有一些調味品,他們說你們只能帶這些東西出去,可憐的孩子。」

  貝亞特攥著歐璟的手把他拉到角落裏,神色緊張滿臉通紅:「那個,小璟,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歐小璟看著遠處那一群正在和家人告別的玩伴:「早去早回來。」

  「那也得一年呢。」貝亞特扁了扁嘴巴:「讓我親親好不好?以後,我要很久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讓我親親唄。」

  「別說的跟一去不回一樣。」歐小璟用腳尖搓著地上的沙粒:「等你回來再說吧。」

  貝亞特一臉的失望,攥了攥歐璟的手,恨不得把這個愛的死去活來的雌性變小了隨身帶走。可惜,這也只是想像而已。

  看著貝亞特都走出去好幾步了,歐璟突然張嘴:「回來!」

  貝亞特頓住腳步,顛顛的轉身跑回來:「有事嗎?」

  歐璟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壓下來,用力的親了親他的嘴角:「等你回來,乖乖的嫁給老子當媳婦!」

  貝亞特經過這麼多年的教育,早就知道媳婦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他毫不在意這種措辭,只是知道了等回來就可以和歐璟結為伴侶的這個消息後,高興的手舞足蹈:「一定的,一定的,不能反悔啊。」

  「行了,你快走吧,別讓人看了笑話!」歐璟裝作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自己往房子的陰影裏靠了靠。

  擦,臉都紅的發燙了,果然親吻這個動作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做。

  等所有的雄性孩子們都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部落,向著太陽奔去的時候。歐璟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一轉身,正好看見貝亞特的父母,正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笑呢。

  歐璟鬧了個大紅臉,喃喃的叫了兩聲叔叔。

  「還叫什麼叔叔,叫父親母親,哦,當然,叫爸爸媽媽也可以。」粗狂的雄性獸人哈哈的笑:「小璟你啊真是的,總是拖著我家貝亞特,你看那小子,都被你拖瘦了。」

  「哪有……」歐璟大囧:「呃,我,我去收拾房間了,他走的時候一定沒有疊被子。」說完,一臉通紅的歐璟同學一溜煙的跑掉了。

  「讓你逗他,看,跑掉了吧。」

  「哎呀,能跑去哪里?都做了咱家十來年的媳婦了,也就是貝亞特那小子太不開竅,要是我,怎麼也得讓他懷上寶寶再走啊。」

  「少來吧,寶寶出聲看不到父親,都不親的。咱家老二不是你哄了一年才哄回來的。」

  「是是是,我錯了……哎呀,別掐我……」

  老兩口念念叨叨的走遠了,歐璟躲在房間裏,清清楚楚的聽到他們的對話。

  什麼十來年的媳婦,我是男的男的!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滾燙的很。

  雄性了不起啊?憑什麼他們叫雄性我這樣的就叫雌性呢?哼,等貝亞特那個混蛋回來,我非得讓他喊我老公!真是的,都這麼多年了,這小子居然還這麼不開竅,太混蛋了!

  歐璟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平坦,結實,還有腹肌。

  他想起白浩懷孕時候的幸福的樣子,居然……有點期待了……

  其實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當初出去歷練的小獸人們紛紛的回到了家,有的還帶著自己的新伴侶。

  歐璟把貝亞特打到的最漂亮的一張獸皮拿出來,給他做了件新的皮坎肩和皮裙。這一年,估計他從外面都沒好好的穿上件像樣的衣服,別再變成野人了。

  皮坎肩做好了,天天拿出來曬,轉眼又過了半年,眼看天要落雪了,貝亞特還沒回來。

  他不會出什麼事吧?歐璟有點擔心。可是看到其他獸人毫不在意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問。

  終於,在落雪的那一天,貝亞特回來了。

  可是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隻漂亮的,可以半獸化的雌性。更甚至,那只雌性,手裏還抱著個孩子……

  歐璟呆住了,皮坎肩在手裏攥的各種淩亂。

  貝亞特帶著那名雌性,見過了首領雷切爾,見過了自己的父母,然後直直的從歐璟身邊走了過去,進了那個從沒有第三個人進去的房子,那個充滿了貝亞特和歐璟氣味的房子。

  如今,歐璟站在門外,貝亞特和那個陌生的雌性,站在門裏……

這個不負責的傢伙

  所有人都驚奇的,甚至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歐璟臉色發青,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

  「呃,我去看看,這是怎麼回事。」貝亞特的父母連忙安慰歐璟,然後追到屋裏,大聲的詢問著。

  「貝亞特,他是誰?」

  「誒,我剛才說了啊,他是帕克,我的……伴侶……」貝亞特回答到,卻不知道為什麼,伴侶兩個字說出來,卻感覺很不對勁。

  「父親母親好,我是白熊族的,我叫帕克,他是我兒子羅拉,三個月大了。」那個漂亮的青年笑著依偎到貝亞特懷裏,一臉幸福。

  「什麼?伴侶?」他的父親驚呆了:「那歐璟怎麼辦?你要拋棄他了?」

  「歐璟?」貝亞特一臉茫然:「他……是誰?」難道是外面剛才站著的青年?貝亞特的眼睛往窗外看去,卻只看到一抹瘦弱的背影,漸行漸遠。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抽到貝亞特的臉上,引起帕克的尖叫。

  「你行啊,這才多久,你連孩子都有了,他陪了你十多年,就落得這樣的結果?貝亞特,你真給我們獸人爭臉!」他的父親氣的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說完話,一甩手走了。

  他的母親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拽著貝亞特的手臂,把他抻到一旁:「你究竟怎麼了?這才多久,你連歐璟都忘了?這個雌性真的是你的伴侶?那……是你的孩子?」

  貝亞特揉了揉額角:「是,我的……」

  「你!」他的母親甩開他的手:「你行,就當我白養了你了!」說完也要往外走。

  「母親別走。」貝亞特連忙拽住怒氣衝衝的母親:「歐璟,他是誰?對我很重要嗎?我,我有很多事情,記的很模糊,但是……我不記得自己有過伴侶,我是說以前,我沒有印象……而且……」他痛苦的蹲□,雙手扶住頭,半天沒緩上氣來。

  帕克連忙把孩子放在床上,上前扶起他:「貝亞特,你怎麼樣?頭還疼不疼?」他咬了咬唇,抬頭看著那個擔心又生氣的雌性:「母……呃,叔叔,貝亞特曾經為了救我,傷到了頭,很多事情記不清楚了。不過,他跟我說他沒有伴侶,我才,我才……」我才跟他回來的。如果他有了伴侶,那自己怎麼辦?再次離開嗎?去尋找那個真正的,不負責人的孩子父親?

  不!帕克閉了閉眼,那個人是他心裏的痛,他要把他全部都忘掉,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忘了?」貝亞特的母親喃喃的重複一遍,然後突然轉身往外走:「我去問問修達,還有雪萊,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對了,我得告訴歐璟,不是你不要他,是你受了傷而已,對,就是這樣!」

  歐璟,歐璟……貝亞特環視這個房間,熟悉而又陌生……似乎,這並不是他一個人住的房間,難道,他真的有過伴侶?可是,為什麼他居然給忘記了?可是,如果歐璟真的是自己的伴侶的話,那,帕克怎麼辦?

  「忘了?」歐璟的眼睛微紅,看上去應該是哭過的樣子。他抱著白浩家的老六,把好好的一隻大貓兒揉成一團:「他沒有忘了這個部落,沒有忘了雷切爾,沒有忘了父母,甚至他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家,只是唯獨把我忘了?」他冷冷的笑:「你們信?好吧,我不信。」

  連孩子都有了,如今一個忘了能挽回什麼?難道要讓自己和另外一個雌性一起伺候他一個?想的也太美了吧。他歐璟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更好的伴侶嗎?

  心,一陣一陣的疼,可是歐璟用微笑壓住了心痛,卻把大貓兒捏的吱哇亂叫。

  雷切爾連忙救出自家兒子,抱在懷裏好一陣安慰撫摸,然後用眼神示意白浩:怎麼辦?我最不會處理這種事了。

  能怎麼辦?白浩瞪了他一眼,扯出一抹笑容:「叔,歐璟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弟弟,自家弟弟遇上這種事,我能怎麼說?難道讓貝亞特拋棄他自己的伴侶,來和歐璟好嗎?那不可能,而且就算那樣,我家歐璟也不會接受的。一個連伴侶都能隨意拋棄忘記的人,怎麼合適做一名合格的伴侶呢?」

  貝亞特的母親愣了好久,最後只好訕訕的離開。

  人一走,歐璟就再也憋不住了,抱住白浩痛哭起來,十幾年的感情,一年半的等待煎熬,就只用了忘了兩個字,全部抹殺……

  「也許……」雷切爾想提貝亞特說幾句話,卻在白浩的白眼中閉上了嘴。

  貝亞特這幾天並不好過,他不管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感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等他看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以前在一起的玩伴,也都與他疏遠了,表面上會嘻嘻哈哈打個招呼,但是轉頭就會快步的走開。

  歐璟……貝亞特看著那身從雪地裏撿回來的漂亮皮坎肩和獸皮裙,做工十分的精細,也很附和自己的身材。那時候,那個叫歐璟的青年,就是拿著這身衣服,從門口看著自己的,可是……他抱住頭,尖齒將唇咬出血絲。

  他為什麼會忘記一個重要的人?如果他這麼的愛他,為什麼會忘記?

  頭,好疼。他使勁的在牆上撞著,可是皮肉上的痛卻無法制住頭內部的痛。

  帕克哭著把他拽起來:「貝亞特,你這是想做什麼?既然忘了,那就好好的想起來啊,你這是做什麼啊!」

  一頭的血,順著貝亞特堅毅的臉頰流了下來。

  「我不應該忘記的,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貝亞特捂著臉:「我想不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帕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最終下了個決定。他抱起孩子跑出屋子,往白浩的房子跑去。

  他知道,那個青年現在住在那裏,那也是首領的家。

  「你來做什麼?」白浩知道自己不能遷怒,可是看到這個奪了自己弟弟伴侶的雌性,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

  「我找歐璟,我有話對他說。」帕克緊了緊手臂,把孩子包的緊實一些:「說完了,哪怕你們敢我走,我也沒意見。」

  「你什麼意思?」歐璟從屋裏走出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這麼冷的天,你抱著孩子跑來跑去的做什麼?」

  「我就是想跟你說,我,我……」帕克聲音有些顫抖,甚至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最後,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定定的看向歐璟:「如果你相信他,就應該知道,他不是隨便找一個雌性就做伴侶的人。」

  歐璟彎了彎嘴角,擠出一抹冷笑:「你們孩子都有了,還說這個,有用嗎?」

  「這孩子不是他的!」帕克突然哭出聲:「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的,我,我騙他我是他的伴侶……可是這麼久,他從來不碰我!因為他說他沒有伴侶的,否則我也不會這樣騙他。是我的不對,求求你,別這樣對他,他的頭都流血了,好可憐……」

  「那又怎麼樣?」歐璟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用腳尖搓著地面:「重點不是他找了你做伴侶,而是他把我忘記了,誰都沒有忘,偏偏忘了我!」這,才是讓他最最心痛的地方!

  「你說你是騙他的,這是怎麼回事?」白浩抓住八卦的重點,開始詢問。

  帕克咬了咬唇,看著懷中熟睡的寶寶,半晌才開了口:「孩子的爸爸,消失了很久了……半年了吧,從來不回來。我有了孩子,部落裏的人看不起我……於是我就跑了出來,結果差點被野獸吃掉。是貝亞特救了我,他當時也受了傷,但是我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所以他和野獸一起掉進懸崖,我找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後來,我為了不讓孩子沒有父親,才……不過,我問他有沒有伴侶了,他想了好久,告訴我沒有的……我,我就騙他說你怎麼忘了我,我是你的伴侶啊。他,他就信了……」

  白浩暗暗的在心裏喝了個采,這劇情,狗血到一定份上了。以前看電視劇都覺得那是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可如今總算知道什麼叫藝術來源於生活,生活高於藝術了……這就是活生生的狗血倫理連續劇啊!

  好吧,他不應該這樣,畢竟這次的狗血劇情主角是自己老弟……

  「要不,你去看看貝亞特,興許多看看你,他就能想起來什麼。」白浩勸到。

  「我憑什麼去看他?」歐璟扭過臉:「你難道讓我去跟他說咱倆都一起住了十多年了,你怎麼能忘了我?在抓住他的肩膀使勁晃晃?哥,就算我小,我也記得這是電視裏女人們才做的事,我不去!」

  呃……白浩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哭成淚人的帕克:「要不,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大冷天的別生病了,畢竟孩子要緊。這個事,這個事我們在商量商量。」

  帕克抽泣著點點頭走了,沒走一會兒有蹬蹬的跑過來:「不好了,白浩,歐璟,貝亞特他……他走了!」

  歐璟猛的站起身來:「走了?去哪里?」

  「我不知道……」帕克哭的快虛脫了:「我回去,他就往外走。我問他去哪里,他只是說什麼忘了,不應該,就飛走了。」

  「這死心眼!」歐璟和白浩沖了出去,卻早已不見了貝亞特的人影。

  外面,雪下的正急,這樣的天氣,雄性基本上也不會單獨出去,他這是去哪里?找死嗎?

  「等雷切爾他們回來吧,也許他們能正好碰到呢。」雄性們有一部分出去打獵了,見到貝亞特絕對會把他帶回來。

  歐璟咬牙切齒:「無組織無紀律,他以為他還是小孩子嗎?都歷練回來了還不成熟!」一轉身,看見白浩眼睛裏的戲謔,立馬轉開了話題:「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他的孩子想想!太不負責了!」說完,怒氣衝衝的進了屋,把門摔的山響。

貝亞特歐璟篇【完結】

  等到雄性們打獵回來,仍舊不見貝亞特的影子。

  歐璟有點心急,可是又不好讓別人看出來,只是頻頻望向窗口的眼神洩漏了心裏的想法。

  帕克特別的過意不去,總覺得這些事都是自己鬧出來的。他戰戰兢兢的陪在歐璟身邊,生怕這裏的獸人一生氣就把自己趕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他獨自一人帶著孩子,絕對活不下去。

  貝亞特的父親對此完全不擔心,他只是冷冷一笑:「找不到人?那最好就不要回來了,我就當沒有過他這個孩子。做出這樣的事,還有臉回來嗎?不如死在外面好了!」

  「他這樣對你,你還擔心他?」白浩托著腮幫子無所事事的趴在窗臺上,最近他又懷上了,身上懶洋洋的,什麼都不想做。估計也是孩子生了好幾個的緣故,把白浩一身鐵血老爺們的氣息磨的都快沒了,尤其是再看見自己生的那幾個小團子,就更加的母性化。

  歐璟嘴硬的一扭頭:「誰擔心他?他都忘了我,我憑什麼去擔心。」可是嘴硬歸嘴硬,雖然讓貝亞特忘了自己這件事打擊的不行,但是畢竟有十來年的感情了,說放下就放下,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又沒有被磕到頭。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過去,轉眼半個月了。歐璟嘴上說不著急,可是心裏上了火,導致臉上起了好幾個大疙瘩,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的煩躁。

  這天,誰都沒有外出,一群人幹完部落的活,找了個可以曬太陽的地方圍坐在一起聊天。這時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雷亞特,外面有個雄性獸人,說尋找他的伴侶,問我們有沒有看到。」

  自從加高加寬了城牆,就證明告訴別人想要進來得先敲門,所以每天部落的大門口處都會有人巡邏,順便處理一些可以放在手邊做的工作。

  雷切爾不知道這大冷的天誰會過來,又趕上這群人無聊的很,於是呼啦啦的一大群人湧到大門口去看熱鬧。

  外面站著一名高大的獸人,看上去風塵僕僕,而且身上有些傷痕,看樣子是經過了很多地方才找來的。

  「我叫巴恩斯,是南方的鷹族。我聽說你們和北方的鷹族有聯盟,是嗎?」他看見雷切爾,先自我介紹了一下。

  雷切爾點點頭,把他讓了進來:「你要找你的伴侶?為什麼他沒和你在一起?」

  巴恩斯表情十分的悲傷:「我是遊歷到北方的時候,認識他的。他是白熊族,大約……」他比了個高度:「這麼高,很漂亮,灰白色的長髮。」

  白熊族?歐璟心裏動了動,望向自己和貝亞特曾經住過的那座房子。帕克自從貝亞特出走之後,就很少出房間,他也是怕被這裏的獸人指指點點,所以每次都是自己送一些吃的過去給他的。

  而且,他曾經說過,自己是白熊族……

  「他叫什麼名字?」雷切爾顯然也想起那個被貝亞特帶回來的雌性:「我這裏前段時間到是來過一個雌性……」

  巴恩斯眼睛一亮:「他叫帕克!而且,我聽說他是因為懷孕被趕出來的,那麼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還有一個孩子……都是我不好,如果那時候我不離開他,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找了他好久,都是我……」

  巴恩斯自責的樣子讓歐璟有些難過,他想起貝亞特看到他的那種陌生眼神,突然很想哭。

  一隻溫暖的手拍了拍他的背,歐璟看到站在自己身後的白浩,硬是把淚水咽了回去。

  雷切爾帶著巴恩斯來到帕克住的地方。

  遠遠的就看見帕克抱著孩子在陽光下挑漿果,雪萊挺著大肚子陪他說話。

  「帕克!」巴恩斯大吼一聲,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完好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還有他的孩子,可愛又漂亮。

  帕克手裏撿好的漿果灑落一地,他愣了愣,突然抱著孩子跑進屋裏,使勁關上門,把一群人都關在了外面。

  「帕克,是我,巴恩斯啊!」雄性獸人著急的跑過去,用力的敲門:「你怎麼了?開門啊帕克!」

  隱隱約約的,有哭聲從裏面傳出來,可是門仍舊關著。

  巴恩斯著急的恨不得把門拽開,但是又怕嚇到裏面的人,只能不停的在門外跳腳:「帕克,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一群人在外面面面相覷,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情況,不應該是雌性內牛滿面的沖到雄性的懷裏,捶打著他的胸膛說:「你好壞你腫麼現在才來啊,人家等的好著急。」而不是這種避而不見的狀態啊。

  雪萊突然笑出聲,他推了一把暴躁的獸人:「喂,巴恩斯……嗯,不如我進去幫你問問究竟怎麼回事,你看,你著急也沒用啊,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我看你也已經很累了。」

  「我不餓!」巴恩斯搖搖頭,自己的伴侶不理自己,哪里還吃的進去東西!

  「那也得去休息,哪怕先洗個澡也好,你這樣也不怕嚇到帕克。」雪萊捂著嘴吃吃的笑:「達克斯,你帶他去咱家吧,我來幫他問問究竟怎麼回事。」說完對著達克斯眨眨眼。

  達克斯立馬心領神會,這是自家老婆讓自己套這個傢伙的八卦呢,可見最近確實是無聊壞了。

  「我沒臉見他。」帕克抹著淚,哭的一抽一抽的:「我做出這樣的事,找別人冒充我的伴侶,還拆散了貝亞特和歐璟……我這樣,還怎麼去見他……」

  「畢竟當時是形式所迫啊,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雪萊倒了杯水遞給他,心裏偷偷的吐了吐舌頭。

  帕克哇的哭出聲:「我還不如死了呢,如果我死了,貝亞特就不會為了救我摔傷,也不會忘了歐璟,更不會弄出這樣的事來……嗚嗚,我心裏好難過……就算你們把我趕出去,我都沒有怨言,真的……」

  「好了好了,沒有的事,誰會把雌性趕出去呢,再說咱這裏也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好啦,別哭啦……一會巴恩斯看到會心疼的,他畢竟找了你這麼久,如果你真的……嗯,真的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哦。」雪萊歎氣,這都是什麼事啊,真是八卦到極點了。

  巴恩斯被達克斯強迫著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獸皮衣服,又吃了點東西,就坐不住了。

  「我只是回去處理一些事情……我的部落因為首領死了,就開始分裂,打的很厲害。所以家裏人傳話讓我趕緊回去處理……嗯,我家和首領是直系的親屬,就是這樣。我怕帕克一路受苦,就讓他在部落裏等我,誰知道等我處理完事情回來,他們部落的人說……說因為帕克懷了孕,還沒有伴侶,所以就被趕了出去……那些熊族很保守的。」他懊惱的用大手抓著自己的頭髮:「後來,我就開始找,把熊族附近的部落都找了一遍,也沒看見他。有人跟我說……一個雌性單獨出去,根本無法生活下去,讓我放棄。我都瘋了,如果他死了,我絕對也不會活著!可是,可是我堅信他會活著,於是就一直找一直找……」

  偌大的漢子,說話的時候泣不成聲:「你們不知道,每次看到有獸人的骸骨,我都有想死的感覺,生怕那是帕克的……感謝你們,也感謝上天,終於讓我找到了他……我……」

  白浩聽八卦聽的津津有味,心裏感慨萬千。這裏的獸人們感情這麼好,怎麼就出了貝亞特那種傻瓜呢?忘了誰不行,偏偏把……唉!

  「你走過很多地方,那知道不知道會有人把頭撞了,就忘記自己最……呃,最重要的人的事呢?」歐璟滿懷希望的看著巴恩斯,他知道,自己在給貝亞特找藉口,同時也希望能找到可以讓貝亞特恢復記憶的方法……歐璟在心裏暗暗的唾棄自己,可就是忍不住要問出口。

  巴恩斯抹了一把臉,使勁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我不記得有這種人……不過……」

  「不過什麼?」歐璟急忙問。

  「在北方有一個三不管的地帶,那裏有一種草藥,如果誤食了,就會從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開始遺忘,一直到全部都忘記。這個我也是聽一名很老的遊歷獸人說的,他說那邊有的部落會讓失去伴侶的獸人吃那種草,然後忘記自己的伴侶,再從頭開始。你們也知道的……畢竟很多地方的獸人部落很弱小,失去任何一名獸人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歐璟眼睛一亮,臉頰上飛起兩抹紅暈。他現在可以確定貝亞特一定是誤食了那種草藥了,否則怎麼能忘記自己呢?一定是這樣的。

  「那這種草藥,有什麼可以治療的辦法嗎?我是說如果誤食的話……」雷切爾看到歐璟那副興奮的樣子,就知道他想什麼了,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問清楚解藥是什麼,然後再把那個可惡的小子找回來。

  「這個很簡單的,那種草的附近有一種黑色的地衣,采來煮水,多喝幾次就可以了……」巴恩斯左右看了看:「有誰吃了那種東西?」真是個倒黴的傢伙,吃了那種草,一定會把自己的伴侶忘了,然後……希望他的伴侶能原諒他。

  「我這就帶人去找解藥,達克斯,你找幾個人去把貝亞特找回來!」雷切爾說走就走,他知道歐璟是白浩心裏的一個寶,這段時間歐璟不舒服,他心裏也跟著鬱悶,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可是晚上的時候卻總把自己咬的傷痕累累的。

  白浩高興的抱了抱歐璟,這小子總算是熬出頭了,否則光看他的怨婦臉,都讓自己消化不良了呢。

  草藥很快找了回來,雷切爾把兩種藥都拿了一些,這樣如果部落裏再發生和阿瑞爾那種事情的話,最起碼可以減少他們的傷心……雖然這個辦法很殘忍,但遺忘確實是最好的療傷良藥。

  貝亞特也被達克斯從森林裏拖了回來,傷痕累累的年青獸人被打暈了過去。他似乎有些記不清達克斯了,當被人圍起來的時候,還以為是來爭奪食物的,反抗的非常厲害,氣的達克斯哭笑不得。

  巴恩斯夫妻倆早就盡釋前嫌,現在好的恨不得變成一個人。巴恩斯想等開春再帶帕克回家,於是被白浩安排在另外的住處,貝亞特回到自己的房子,然後被灌了一肚子藥水。

  歐璟沒有跟著回去,賭氣的不去看他,覺得自己前段時間哭的那些淚水真是浪費了。貝亞特那個貪吃的傢伙真讓人不省心。

  三天后,貝亞特從茫然的狀態中恢復過來,睡醒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歐璟。

  「歐小璟?嗯,前兩天剛和別人結為伴侶。」西利亞火上澆油,他對貝亞特忘了歐璟這件事在意極了。而且為了刺激到這沒良心的傢伙,他還專門跑去找巴恩斯,讓他出來演一場戲,就當報恩了。

  巴恩斯夫夫聽到這個計劃,囧的不行,可是最後還是被迫答應下來。

  貝亞特聽到歐璟已經和別人結為伴侶這件事,傻了半天:「不,不可能吧?怎麼會!我不過才離開一年多,他……」他的心跟碎了一樣疼,不,小璟只能是自己的,怎麼可能和別人在一起。

  「是真的。」西利亞憐憫的看著他:「你誤食了一種草,結果把歐璟忘記了……嗯,你還記得不記得你帶回來一個雌性,說那是你的伴侶?」

  貝亞特扶住腦袋,經過西利亞這一提醒,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瞬間白了:「不,怎麼會……我,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就是這樣,你把歐璟忘了,害的他難過的要死,於是隨便就抓了個雄性做了伴侶……嗯,不信的話……啊,你看,他們在外面散步呢。」巴恩斯做的太好了,也不知道這傢伙用什麼藉口把歐璟叫出來的,就連時間也把握的剛剛好。

  貝亞特猛地站起來,雙眼通紅的看著外面的兩個人影,渾身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痙攣起來,最後刷的變作一頭黑狼,往外面那只雄性的身上撲去!他居然敢拉小璟的手,真是找死!

  巴恩斯聽到身後的動靜,連忙瞬間張開雙翅,抱住歐璟的腰刷的飛上了天。

  乖乖,他是鷹族,可受不了這種猛獸的撞擊,會散架的。

  「你把小璟放下來!!」貝亞特背後也展開一對翅膀,飛到同等高度和巴恩斯對峙。

  「憑什麼?」巴恩斯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心虛,這戲演的,真是受累不討好。

  歐璟納悶的看了看巴恩斯心虛的臉,再看看貝亞特通紅的雙眼,立刻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暗自撇撇嘴:「巴恩斯,我累了,咱們回去吧。」

  「好的好的……」巴恩斯連忙帶著歐璟往回飛,最起碼回到部落首領那邊去,如果真發生什麼事,還能有人控制局面。

  「小璟!」貝亞特在後面狂吼:「小璟,下來,不要跟他走!!小璟!」

  歐璟咬了咬牙,雙手握拳,幾乎忍不住就想要撲到貝亞特身邊,可是……

  「我已經不是你的小璟了,貝亞特,在你忘了我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了……」

  「不!!!!」貝亞特簡直要瘋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翅膀,身子一歪,就由空中摔落下來。

  歐璟心裏一顫,還是忍住沖過去的念頭:「巴恩斯,我們快走,走……」貝亞特,你也知道被人遺忘的感覺了吧,當初……我也是同樣的心痛,痛的恨不得去死!

  西利亞遠遠的看著貝亞特摔下來,心裏一抖。他連忙跑過去,心裏祈禱可千萬不要摔殘了啊,這不過是演戲嘛,只是個教訓而已啊。可是等走到跟前看到貝亞特嘴裏湧出的一股股鮮血,就嚇傻了:「天啊,貝亞特,你……小璟,不要鬧了,貝亞特吐血了……雪萊,雪萊!!」

  可憐的貝亞特,氣急攻心再加上一摔,整個人虛弱了不少。吐了半天的血才制住,把歐璟嚇的哇哇大哭。

  西利亞知道自己闖了禍,躲在家裏不肯出來。還好白浩沒有過來罵他,反而把他誇了一頓,讓西利亞半天都摸不到頭腦。

  真是多事之冬啊……

  白浩摸著自己的肚子從貝亞特家裏出來,裏面那小兩口早就抱到一起親個沒完了。貝亞特也真夠可以的,那一幕真的能把人嚇個半死。可惜可惜,現在沒有錄像機什麼的,否則他絕對會把這些狗血劇情錄下來,等以後老的時候回味……

  唔,雖然這裏要什麼沒什麼,可是卻很幸福呢。

  白浩看看身後始終離自己不遠的優雅威猛的大貓,心裏甜滋滋的。

  估計就是因為太幸福了,所以自己才會給他接二連三的生寶寶吧。就連當初那種爭強好勝的心都快沒有了,真是的……

  招了招手,白浩滿意的看著大貓小跑著過來,蹭著自己的肩膀。

  「我累了。」他揉了揉大貓的頭。

  大貓立刻變回了人形,雷切爾一把抱起白浩,溫柔的摟在懷裏:「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給你燒熱水,晚上泡個澡好好睡一覺,最近你太操心了。」

  白浩滿足的把頭枕在雷切爾的肩上,微笑的點了點頭。

古有秀才叫雲飛

慕容世家在江湖上一直有著很鞏固的地位,因為他們不僅在武林中享有盛名,就連朝廷都會對他們禮讓三分。畢竟慕容家出了三朝元老,還有連續三屆的新科狀元。

慕容家族龐大,下面有好幾分支家族。

慕容雲飛家裏,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支。

慕容雲飛在家排行老三。既不如大哥那樣身為長子頂天立地,武功高強,也不如二哥風流倜儻,更不如大妹繡工精湛,甚至連小妹和小弟的可愛討喜都不如。

但是慕容雲飛老實,從小到大,老老實實的讀書,讀書,還是讀書。長的又清秀,小臉盤上的大眼睛小鼻子小嘴,不比姑娘們難看,倒也成了小姑娘們心目中的夫婿人選。

可惜小雲飛心中有大志,所謂大丈夫不能一事無成,否則何以成家!所以到了十八,婚事還是沒有著落。

年紀輕輕的他在父母的督促下考取了童生,沒幾年有考了秀才,雖然是家裏最年輕的秀才,可是也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畢竟他們慕容家除了女人,男人們最低也是個秀才。

不過慕容雲飛是個真正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秀才,每天起床洗漱完畢後,就拿本書在院子裏搖頭晃腦的背誦四書五經,一直晃到晚上吃飯。十八年,轉眼就讓他這麼晃了下來。

這一年又到了趕考的時候,慕容雲生的父母早早的就催促他進京。雖然這個兒子柔柔弱弱在家裏也不顯眼,但備不住就能考個前三甲,給家裏爭光也說不定。

就這樣,慕容雲飛帶著他的小書童,背著兩大包書,懷裏踹了路費,趕著頭驢車,吱吱啞啞的就奔京城而去。

慕容雲飛很少離家這麼遠,路上看見什麼都是新鮮的。那東張西望的傻樣引了一些宵小注意上了。

每到這個時候,總會有大批的秀才從家裏出來進京趕考,每個秀才身上都會帶著銀子。這些銀子和弱不經風的秀才們,就成了剪徑賊人發家致富的最好途徑。

於是,慕容雲飛就這麼被人盯上了,跑丟了驢車不說,就連最愛的那兩大包書也散的滿地都是,書童更是不止跑到了哪里。

看著身後追的越來越近的賊人,慕容雲飛哭都出不了聲,大眼睛裏嘩啦啦的往外飆,就連路都看不清了,直直的紮進灌木叢,然後從山崖上滾落下去。

「怯,捨命不捨財!」山崖上的賊人們狠狠的啐了一口,憤恨的走掉了。

吾命休矣!!慕容雲飛嘴巴長的大大的,很想如同平時看的雜卷小說裏的人一樣,盪氣迴腸的啊一聲,可惜那聲音卡在嗓子眼裏,死活不肯往外跑。

噗通一聲,慕容雲飛五體投地的著陸了。

當不疼的第一感覺剛達到大腦時,那憋在嗓子眼的啊字也冒了出來。

「啊啊啊啊~~~~~~~」叫出來果然舒服多了……

身下的地面晃動了一下,慕容雲飛終於睜開眼睛,然後差異的研究為什麼地面會變得毛茸茸的,軟軟的,還會動。等他抬起頭來看見那只巨大的野獸頭顱,嘴巴又不自覺的長大,可惜啊字又卡在嗓子裏了。

「爹,娘,救命啊!!!」慕容雲飛內心淚奔不止,可惜頭腦已經不聽使喚,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頭巨大的野獸站起身子晃了晃,嚇的軟噠噠的慕容小秀才吧唧摔到草地上,哼都不哼一聲。

雌性?野獸地下頭,用鼻子蹭了蹭昏迷的人,然後禿露露打了個響鼻。一股濃郁的香氣讓它很不舒服的晃了晃大腦袋,然後伸展開四肢,居然變成一個高大魁梧的男人。

男人抬起頭看看碧藍的天空,又看看四周墨綠的草原,他有些不明白這個穿著怪異的雌性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居然是從天上掉下來?難道剛才有大鳥叼著他經過嗎?

他蹲下來,手指從秀才散發出香味的地方摩挲,摸出一隻紅色的奇怪形狀的東西,捏在手裏軟軟的,上面有著漂亮的花紋。香氣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粗黑的大手又繼續摸著,摸到一個裝著亮晶晶石頭的袋子。他拿著石頭反復的看了半天,甚至狠狠的咬了一口。石頭上留下深深的牙印,默默的告訴那個獸人自己不是食物。

獸人把香包一起塞進裝石頭的袋子裏,然後一隻手拎起秀才往自己肩膀上一搭,回家了。

這個獸人叫修達,是這個小部落的新首領。

部落真的很小,只有二十幾戶人家,依著山壁的房子粗糙淩亂,展示了這裏並不是很強的生活能力。

修達很不想做首領,因為做了首領就不能四處遊歷了,只能呆在家裏看著自己的部落,努力的維持它,發展它。

他甚至不想在部落裏找伴侶,因為他知道附近有很多很不錯的部落,那裏也有雌性。有能力的雄性,都能從別的部落找雌性回來,畢竟現在雌性是很難得的。

可能是老天覺得他孤單了,就睡個午覺打個盹的功夫,天上就掉下來一個雌性,不偏不斜的砸在他的身上,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

修達很是得意。

秀才終於醒來了,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瓜子,大眼睛茫然的看著四周。

這是哪里?山崖下的隱居者居住的地方?還是獵人們的房子?

房子沒有窗戶,唯一的光亮是從門口透過來的。說是門口,也不過就是一個看上去不規則的洞口罷了。

秀才剛要起身,屋裏一暗,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把外面的光遮住了大半。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修達放下手裏的食物,上前扶住秀才。

秀才刷啦紅了臉。

這是哪里來的野人?居然只在腰間圍了這麼小一塊獸皮!他,他他他都看見裏面有只鳥探出頭來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秀才緊閉著眼睛念叨著,身體往後縮。

修達納悶的看著眼前這個弱弱的小傢伙,他說的是什麼?居然不是獸人語。難道還有不說獸人語的部落嗎?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修達把烤好的肉遞到秀才跟前。

烤肉的香味鑽進秀才的鼻子,讓他唾液氾濫,肚子開始咕嚕嚕的響。

可是一睜眼,那只露頭的鳥就出現在眼前,嚇得他趕緊又閉上。

「不吃?」明明聽見這個雌性的肚子叫的歡騰,可是他眼睛睜開又閉上,這是什麼意思?

拿著肉的手在秀才面前晃了晃:「你不餓?」

秀才的頭不自覺的跟著烤肉的香味左右晃動,修達覺得好玩,拿著烤肉的手開始畫圈。果不其然,那小雌性的腦袋也跟著轉動起來。

明明就是很餓啊,難道是不好意思?

傑森嘿嘿的笑,把烤肉用菜葉包起來,塞進秀才手裏:「你先吃著,不夠這裏還有。」說完放下手裏裝著食物的盤子,退出了房間。

壓迫力減小,秀才偷偷的睜開眼睛,見房裏沒有了人,大鬆一口氣。

他糾結的看著手裏的烤肉,都說不吃嗟來食是身為讀書人的風骨。可是他真的很餓啊,很餓很餓啊。肚子裏的吼聲越來越大。秀才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心想反正這裏也沒有人認識我,不如先吃飽再說,以後回去就死活不承認好了。

給自己寬了心,秀才就無所顧忌,開始撕咬著手裏的烤肉,狼吞虎嚥。

門外的人見秀才終於開始吃東西了,才放心的走開。

部落裏的人知道傑森撿了個雌性回來,紛紛表示很好奇,要求圍觀,被傑森嚴肅的拒絕了。

圍觀?開什麼玩笑!先不說這個雌性膽子小的可以,而且部落裏本身雌性就少,萬一他見了別的雄性喜歡上了怎麼辦?那自己不是白撿回來了?

傑森舔了舔手指上烤肉留下的油脂,翹起嘴巴輕輕的笑了。

怎麼辦?自然是先把這個雌性搞定再說!當他成了自己的伴侶,那就不會有人打他的注意了。

覺得這個想法十分不錯,傑森站起身走到部落老藥師那裏,要了幾枚黑色的硬殼果子。

可憐的秀才吃飽喝足,正蜷縮在一堆獸皮之中,哀悼著自己那兩大包書。他一想起自己很有可能無法趕上進京考試的時間,就有點沮喪,不過這裏應該離自己掉下來的地方不遠,不知道這裏的獵戶是否知道進京的路。也許加快腳程,他是可以趕上的。想到這裏,秀才又欣慰了一些。翻了個身,他伸手探入懷中,發現自己隨身的銀袋子和荷包不見了!

糟了,沒有銀子就等於沒有路費,那可怎麼辦?而且那個荷包是自己大妹給自己做的,說是可以保佑平安的,為何也不見了?他明明把東西系在腰帶上的啊!

秀才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抖了半天,又趴在獸皮上到處翻找:「荷包呢?荷包呢?我的銀子呢?哎呀……難道是被那個獵戶昧下了?真是奇怪,他拿銀子就好了,為什麼連荷包都要拿走了……奇怪奇怪……」

傑森一進門,就看見那個小雌性裸著白花花的上半身,撅著屁\股趴在床上拱來拱去。他精神一震,咧開嘴笑了。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熱情,自己還沒表態呢,就先擺好姿勢等著自己了……

找個伴侶是獸人

慕容雲飛正在翻找自己的荷包,卻冷不丁的被一雙大手抱了個滿懷。

「汝等狂徒,放開吾……唔唔……」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含進一張大嘴之中。就連身上的衣服也被三下五除二的扒光,粗糙的手指在他身上放肆的揉捏。

秀才傻眼了,這男人,居然有斷袖之癖!

「放開,放開我!」他有些著急,自己又不是小倌,這粗人居然這樣對待他!

「你混蛋,放手!啊啊……不要摸!」下面敏感的地方被掌握住,嚇的秀才眼淚都飆出來了,就連平日習慣的咬文嚼字也都拋到腦後,只知道掙扎。

傑森看著懷裏的這個白生生的小傢伙,他有些控制不住。沒想到這個雌性的肌膚居然如此柔軟,稍微一使勁,便在上面留下了青紅的印子……

「你做我的伴侶吧。」傑森把秀才翻過身來,看著他被淚水糊滿的小臉:「哭什麼?你不喜歡我?」不喜歡還脫成那樣勾引人?

「滾開,你這個野蠻人!」秀才嚇壞了,這男人身上居然半塊遮羞布都沒有,古銅色的身上肌肉鼓鼓的,而下面那只大鳥正在頂著自己的小鳥,還不停的蹭來蹭去。

傑森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知道這個扭來扭去的身體讓自己情緒高漲,他迫不及待的把秀才按在一堆柔軟的獸皮中,附身壓了下去。

當傑森的唇舌纏繞上秀才胸前粉色的小果實的時候,秀才的哭聲變成嚶嚶嚶的喘息。陌生的感覺席捲了他的大腦,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胸前傳來的嘖嘖吮吸聲更是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雙腿夾住卡在身體中間的那個男人的腰,不停的磨蹭。

傑森身上的火讓秀才的舉動瞬間勾了起來,他的唇離開被自己咬的脹大的果實,來到秀才臉上,細細的親吻著他的淚痕,從眼角舔到唇上,再次含住。火熱的舌靈活的鑽進,尋找著他懵懂的柔軟戲弄,讓秀才發出細微的鼻音,好像幼獸的輕哼。

傑森一手繼續在秀才身上遊移,另一隻手捏破一隻黑色的果實,擠出裏面乳白色的果肉,把果肉塗在秀才隱秘的入口處,有力的手指把果肉一點一點送進去。

感覺到自己那個地方被入侵,秀才有些害怕,兩隻手握成拳頭,拼命的敲打男人的肩膀,可是卻無濟於事。

「你……你你……放肆!那裏不行……啊……我不是斷袖!不要……」那裏被粗長的手指入侵著,秀才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可是心底卻湧出一絲期待……

傑森的唇舌繼續往下,啃咬著這具細白的身體。這個雌性的身體上居然連一點肌肉都沒有,入手全都是軟軟的,好捏的很。

當他把那只粉粉嫩嫩的小鳥含進嘴裏時,一種奇異的感覺順著脊骨傳到秀才的大腦,讓他忍不住大聲哭喊起來,可是身體卻忍不住的往上挺動,恨不得把自己的小鳥和小丸子都塞進男人的大嘴之中。

傑森給他製造出來的快\感讓他忘記了後面的入侵,直到那幾根手指悄悄的退出,換上一根火熱的巨柱,頂開那個緊致的地方時,秀才才慢半拍的開始想要逃跑。

可是已經晚了!

「疼,疼啊!」秀才長大嘴巴努力呼吸,不停扭動的腰被一雙鐵臂鉗制,那火熱毫不留情的一寸一寸往裏頂入,直到沒根。

那樣的緊,那樣的軟,那樣的舒服。

傑森深深的喘了口氣,渾身肌肉緊繃。他不敢太用力,怕一個不小心弄壞了這個軟軟的雌性。等雌性不再扭動的時候,他的手指開始撫摸著這個軟軟的小傢伙身上敏感的地方。他夾的太緊了,讓傑森有些痛。

過了好半天,粉紅的小鳥吐出他平生第一口白濁。身體繃緊後又癱軟下來,秀才全身懶洋洋的放鬆,這種幾乎會讓人毀滅的感覺是他不曾經歷過的,可是經歷過後,就覺得無比美好。

看著雌性已經放鬆,傑森開始動著自己的身體。那個堅硬的地方混著細滑的果肉,艱難的開拓著這個生澀的地方。

果肉的濕潤和它本身的催情作用,讓秀才只是略微的掙扎了一下,就放棄的讓自己隨著男人的挺動而隨波逐流了。剛開始如同大便乾燥般的痛苦慢慢的消逝了,隨之而來的則是另一種不同的快gan,尤其是當體內那根巨柱刮蹭到自己的某個地方的時候,更是讓人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

那一夜,秀才不知道自己究竟瀉了多少次,疲累不堪的他最後在男人努力的耕耘中昏昏睡去。

傑森深深的呼了口氣,把最後一絲精華注入那個幾乎吸入他的靈魂的地方,然後戀戀不捨的退了出來。

過多的白濁隨著他的退出湧了出來,沉睡中的雌性皺著眉頭,不舒服的嚶嚀。

傑森貪婪的看著那個被使用過度而紅腫的地方,漂亮的細緻的菊花瓣一瓣一瓣的綻開,含著乳白色的精華和果肉,一吞一吐。

這個地方就是以後要為自己延續後代的地方,可是它這麼小,自己的小獸真的可以從這裏出來嗎?他的手指輕輕的碰觸那裏,卻讓秀才難過的縮了縮,隨著他身體的動作,更多的汁液擠了出來,看的傑森幾乎忍不住想要再次撲上去。

忍了半天,終於忍住身體的躁動。傑森心滿意足的摟抱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雌性,開心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秀才終於睜開雙眼。身上的酸澀讓他痛苦的喘息,尤其是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疼的他想哭。

「你醒了?」傑森彎下腰,看著雌性濕潤黑亮的眼睛:「我帶你去洗澡。」他用獸皮把秀才包裹起來,小心翼翼的抱在胸前,大步走了出去。

部落後面有一座小山,山裏有溫泉,是很多雌性都喜歡去的地方。

「恭喜哦,傑森。」一出門,就被幾個獸人圍住:「我們都聽到了哦,好熱情的雌性。」

傑森嘿嘿的笑著,古銅色的皮膚泛起幽幽的紅潤。昨夜秀才的哭喊呻yin絕對都被部落裏的人聽了去,不過這樣很好,可以證明自己的能力是多麼的強悍。

溫熱的水包裹著秀才酸痛的身體,讓他忍不住嘆息一聲。傑森也跟著進了溫泉,把秀才攬在懷裏,讓他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吃點東西吧。」

溫泉邊上早就準備好了食物,秀才餓壞了,大口大口的啃咬著鮮嫩的烤肉和酸甜的水果。他有些認命了,自己都被人這樣那樣了,估計段時間是無法進京的,自然也就錯過了趕考的時間。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髒了,這個野蠻人居然把自己當作小倌!而且剛才他抱自己過來的路上,發現好幾個像他這樣高大的,只圍了一件獸皮裙的男人,這究竟是什麼地方?自己還能不能跑掉?秀才有些憤恨的吸著骨髓,細流細流的聲音聽的傑森又開始興奮。

「吾想要回家……」秀才吃飽喝足,拍開傑森不正經的大手:「吾要回家!」

傑森親了親秀才有些紅腫的眼角:「我叫傑森,你呢?」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家!」秀才不高興的瞪他,可惜那小模樣完全讓獸人誤會了。

傑森的手指順著熱水的潤滑,再一次進入那個地方。

「啊啊,我要回家,你這個野蠻人,混蛋,色狼!」秀才怒了,他一側頭,憤怒的咬上男人的胸膛。

傑森難耐的喘息一聲,這小雌性是在勾引自己嗎?他居然咬自己的那個地方……

於是,完全在兩個思維次元的人,又一次天雷勾動地火,在陽光照耀下的溫暖池水中,做著最最天然的運動。

秀才覺得自己要散架了,他的小鳥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可是身後的那只大鳥仍舊在不知疲倦的進入,再進入。

經過了好幾天的磨合,秀才終於知道這個野蠻人叫傑森,傑森也一口一個阿飛的親昵的叫著自己。

阿飛……真粗俗。秀才很不滿意的撅著嘴。

當秀才把這個村落轉了一遍才發現,這裏根本不是自己熟識的地方。而且,當傑森帶著他爬上那座並不高的山的時候,他看到了山後面的草原,和草原盡頭的山!

然後秀才發現這裏的高大的男人是可以變身成獸的時候,才徹底明白,自己再也回不去自己來的那個地方了。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了。進京趕考這種事情,就更加的浮雲了……

秀才想哭,可是因為這幾天被做到哭的頻率太高,導致他現在根本就哭不出來。他坐在陽光下的石頭上,看著這個村子裏來來去去的男人們——這裏只有男人,不管是高大的還是瘦小的,不管是老的還是幼的,都是男人!這些男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高大的和瘦小的結為夫妻,雙出雙入……

秀才捧著一盤子肉乾和野果,無意識的往嘴裏塞,塞著塞著,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沒有女人,那麼,那些小孩子,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難道……當他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滿臉幸福的從自己面前經過的時候,一嘴的食物噗的被噴了出來!

隨遇而安生包子

秀才徹底破罐子破摔了。

他在這個言語不通的地方,享受著獸人傑森的照顧,吃著各種烤肉蔬菜和野果,每天不是在被做中睡過去,就是再被做中醒過來。

傑森想要個孩子。當秀才癱軟在獸人懷裏曬太陽的時候,清楚的看到了他因為看見大肚子男人而從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渴望。

孩子?自己能懷上孩子嗎?秀才塞了一口肉乾到嘴裏,然後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肚子。

這裏還是平平的,軟軟的,一點肌肉都沒有。他羡慕的看著傑森鼓鼓的胸肌和結實的腹肌,這個估計是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東西。

秀才的食量變得有些大,傑森擔心的看著他的小肚子,想不出這麼大一盤子的吃的,是如何被裝進這個細瘦的小身體的。直到有一天傑森生怕他撐破了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把他帶到部落藥師那裏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小伴侶,居然有了寶寶!!!

天啊,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寶寶!!

各種新鮮的食物被源源不斷的送到傑森的房子裏,吃的秀才不亦樂乎,毫不在意自己冒出來的雙下巴和變得鼓鼓的軟軟的小肚子。

平淡幸福的吃貨生活在冬日來臨的時候被打破了,寧靜的部落被一群叫裂齒暴龍的醜陋的傢伙們襲擊了。從未見過這種血腥場面的秀才被嚇傻了,直到溫熱的血濺到他的臉上,他才猛的回過神來。

雄性們在拼出姓名保護雌性和孩子,老人則是用自己的身體做誘餌引著那群屠殺者的注意力。

傑森一身血跡,指揮著戰鬥和逃生的路線。

秀才使勁穩了穩心神,然後抱起一旁嗷嗷哭號的孩子,跟上了部落逃生的腳步。

這個孩子的父母,都已經死在裂齒暴龍的撕咬下,他身上的血,就是那個雌性留下的最後一道印記……

他已經來不及害怕了,只知道跑,要逃跑,要趕緊逃跑!

躲過了裂齒暴龍襲擊的部落,只剩下十幾個人,傑森眼中的悲愴幾乎讓秀才哭出來。

雌性們圍坐在一起休息,疲於奔命讓他們顧不上悲傷。雄性在一起商量對策,不能再這樣拖下去,部落也不能回去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靠別的部落,前提是他們肯收下自己。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當你弱小了,自然會被拋棄,沒有人有怨言。

傑森帶著部落餘下的人,連夜趕到最近的一個部落。這個部落的首領叫雷切爾,他們曾經在一起遊歷過,都是屬於年輕的部落首領。他允許了這股殘兵敗將的駐入,為了自己的部落,傑森拋棄了自己的首領之位,從此兩個部落合二為一,只有雷切爾一個首領。

傑森發現這裏和自己的部落很不相同,他們會燒制碗盆,會用細小的木棒織布,還有那一棟高大的房子,裏面住著首領一家。

那座有窗戶,明亮的房子,裏面溫暖舒適。

傑森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為阿飛也蓋一座同樣的房子。

首領的伴侶似乎懂得阿飛的話,可能他們出自同一個部落吧。傑森看著漸漸開心起來的秀才,欣慰極了。

這個部落很強大,尤其是那個叫白浩的雌性,讓所有的雄性都刮目相看。

裂齒暴龍很快的找到這個部落,那時候他們還在外面打獵,當留在部落裏的有翼族獸人找到他們說部落被襲擊的時候,傑森幾乎要絕望了!

雖然佈置了陷阱和城牆,部落裏也有獸人留守,可是裂齒暴龍的殘暴是那幾個獸人無法抵擋的。

當他們快速的回到部落的時候,戰鬥已經白熱化,所有留守的獸人都已經沖向戰場,就連白浩那個雌性,也拎著一把奇怪的利刃,砍殺著那些醜陋的生物。

部落保住了,所有的雌性都沒有受傷。

傑森看到自家的小秀才,眼淚刷的滾落下來。

秀才經歷過一場生死搏鬥,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時候,開始更加的依賴傑森。而且這裏有人能陪自己聊天,有更多的好吃的可以吃,有更舒適的環境居住,秀才終於安下心來。這一次裂齒暴龍的偷襲讓秀才緊張的肚子都疼了,可是當他看到傑森回來,看到他臉上的淚水,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有人這樣關心自己,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害怕的呢?

秀才的肚子大的不能再大,讓所有的獸人都有些擔心。

傑森每天幫他按摩浮腫的腿和酸軟的腰,而且還要在幫他擴張那裏的時候不能太過於激動。

這個肚子太大了,醫師修達說裏面有兩個寶寶,這個消息讓傑森興奮的幾乎要瘋掉。

這個部落開始準備過年了,傑森不知道什麼叫年,可是秀才卻十分感興趣。不過傑森懷疑他是不是因為那個首領伴侶說過年的時候要做好吃的才會這麼興奮的。

篝火在廣場上燃起,一盞盞小燈籠掛在所有人的門口,獸人們燒烤著獵物,載歌載舞。

知道自己家小雌□吃,尤其是壞了寶寶,就更加的貪吃,所以傑森在給自己伴侶拿吃的東西的時候毫不手軟,惹得其他雌性哧哧的偷笑。

秀才吃的有些撐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胃,又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覺得今天肚子沉的不像話。他想回房間休息休息,怕是自己貪吃撐到小寶寶了,可是剛一站起來,肚子裏傳來一陣痛楚,讓他幾乎摔倒!

秀才要生了!這個消息讓所有獸人振奮。

新年新寶寶,真是好兆頭。

只是可憐的傑森,被秀才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水嚇的幾乎要暴走,如果不是達克斯和雷切爾攔住他,估計他會當場瘋掉。

小寶寶終於生下來了,被雪萊用軟軟的獸皮接著。兩個寶寶一模一樣,只有傑森一個半拳頭大。

秀才生完寶寶,又累又餓,頭一歪就睡著了,把傑森嚇個半死。

母子都被抱到溫暖的室內,傑森顫抖著把小寶寶身上的軟膜清除,看著他們一模一樣的小臉蛋,突然哭了。他抱著昏睡的秀才,泣不成聲。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有伴侶,這麼快有了寶寶,如今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傢伙把所有的幸福都給了他,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當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新房子的窗戶照到傑森的臉上時,他醒了過來。

秀才趴在自己的懷裏睡的正香,那兩個調皮的雙胞胎早就跑出去玩了。小獸人變化成可愛的團子,讓所有的雌□不釋手。

如今,秀才的肚子裏又裝了一隻小包子。傑森撫摸著伴侶細軟的頭髮,低下頭把親吻印在他的額頭上。

與自己最愛的人每天在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還有什麼能比這樣幸福呢?

作者有話要說:秀才番外篇完結……接下來寫浩浩的……TAT,加班神馬的太苦逼了有木有,每天11點才能回家太苦逼了有木有!!!

白浩的肉團子

白浩懷孕了……

其實在知道秀才能懷孕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也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當這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就有些措手不及了。

白浩一開始只是有些嗜睡罷了,每天身體懶洋洋的懶得動,而且胃口奇好,吃了也總覺得餓。他以為是勞動量太大累到的,可是直到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的小腹突出來了,才猛然醒悟。

雪萊對著他的肚子摸了半天,欣喜的告訴他:「恭喜你,白浩……雷切爾一定會高興壞的。」

白浩聽聞猶若驚雷,硬生生的僵住了。

「有了孩子?這肚子裏面……有了一隻小虎仔?」白浩不敢置信,他盯著自己的肚皮,感受著裏面的脈動,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雷切爾得到消息,連跑帶跳得回到家,抱著白浩笑得嘴角咧到腮幫子上:「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寶寶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浩被他轉得想吐,劈頭蓋臉一頓抽之後被雷切爾乖乖的放到床上。

「浩浩,我真高興!」雷切爾的眼睛有點紅:「真高興,太高興了,哈哈哈。」

白浩有點鬱悶,他把自己縮在床上,不敢碰自己的肚子,仿佛那是個奇怪的瘤子:「換個詞,不要總高興來高興去的。」懷孕……如果自己再現代的話,估計早就被人拉去解剖了,一個男人居然懷孕了……

雷切爾抓耳撓腮,憋了半天:「我,我……那個……高興,真的……」

白浩深深的嘆了口氣。

白浩有孕這件事一天功夫就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連附近的白狐部落也都趕過來道喜。

白狐族首領傑斯是一個高大俊俏的年輕人,碧藍的眼睛好像一汪湖水。他的伴侶則很不起眼,安靜,而且不多話,只是眼睛黑亮黑亮的。

傑斯指著自己伴侶懷裏睡覺的那個小傢伙:「我家的是個雄性寶寶,如果你的寶寶是雌性,就讓他們倆在一起好不好?」

白浩笑笑不置可否,他知道這個傑斯的小心思。白狐族向來比較弱,如果能和比較強大的部落首領的孩子連親,那麼在以後的生存上也會有些保障。

「再說吧,也許我家孩子是個怪脾氣呢。」白浩應付了大半天前來道喜的人,有些累了。

傑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摟著自己的伴侶走了。

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懷孕也導致白浩的脾氣有些暴躁,然後把每天給自己安撫「擴張」的雷切爾咬的一身的傷。雷切爾沒皮沒臉的把那些牙印當做功勳,昂首挺胸的在人前人後炫耀,那得瑟的模樣讓白浩手癢的難受。

終於到了生產的時候,當腹痛第一次傳來,白浩的臉刷的就白了。

他真真切切的感到有個小東西,在自己的肚子裏折騰,而且還在拼命的找著出口。

雖然已經看過好幾次別人生寶寶,可是輪到自己,那絕對的是一場磨難!

白浩想尖叫,想撞牆,想再次穿越到不知名的地方,總之不要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生孩子!

下腹的疼痛讓他連喘息都覺得困難,隱秘的那個洞口再不停的往外流著液體,周圍的人在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讓他用力,雷切爾的大手抓的他的手指幾乎都要碎掉。

這就是生孩子?為什麼這麼痛苦?為什麼疼得想要死掉?白浩想大吼,說我不生了,我是個男人啊,為什麼要生孩子啊?可是張開的嘴巴卻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呼氣聲。

幾乎要一個世紀那麼久,孩子終於被生了出來。

小小的軟軟的一團,蜷縮在一層薄薄的薄膜裏面。

薄膜被雷切爾小心翼翼的撕開,小寶寶揮舞了幾下小胳膊小腿,然後睜開了眼睛。

大大的,金黃色的眸子,幾乎讓雷切爾痛哭出聲:「是個雄性寶寶,還是個金色眼睛的雄性寶寶!」

白浩看著那個兩隻手掌就可以捧起來的小團子,他正在對著自己笑,咧開的嘴巴露出裏面粉嫩的牙床。

「金色眼睛?」白浩納悶,他和雷切爾都不是金色眼睛啊。

雷切爾把寶寶放到白浩懷裏,點點頭:「我的祖先,據說最強的虎族就是金色的眼睛,但是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出現過了……」說完,他居然哭了出來。

白浩看著手心那個傻乎乎啃自己腳丫子的肉團子,真看不出他會變成最強的獸人。

白狐族傑斯的寶寶兩歲大了,不知道從哪里聽到說曾經他的爸爸給他定下一門親事,於是三天兩頭纏著媽媽要來看未來的伴侶。弄得兩家哭笑不得,又覺得有些尷尬。

未來的小狐狸爬上床頭,挨著那個白嫩嫩的肉團子坐著,除了白浩,任何雄性生物只要是一靠近,就會被他露出小虎牙示威,樣子可愛的不得了。

肉團子是雷切爾給起得名字,叫白睿。這個名字從得知白浩懷孕的時候,雷切爾就開始絞盡腦汁的想了,還跑去討教部落裏的唯一的教書先生慕容雲飛。秀才很不吝嗇的給起了幾十個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還有注解。雷切爾捧著那塊寫了名字的石板跟捧著聖旨一樣,雖然他根本就看不懂上面那些鬼畫符究竟是什麼,可是仍舊要每天都拿出來瞅瞅。

白浩不忍心剝奪雷切爾這個當爹的算是唯一的歡樂,只是怕他糾結太過,於是隨意的指了一下石板:「我喜歡這個。」

於是肉團子從此就叫白睿了。

肉團子白睿還沒斷奶,白浩又有了新的煩惱,那就是……他怎麼又有了????

五個月大的白睿小盆友仍舊躺在獸皮上無憂無慮的啃著腳丫子吐泡泡,小狐狸伊格爾仍舊專心的看護自己未來的「伴侶」。只有白浩同學,看著自己又突起來的肚皮,欲哭無淚。

他知道,這裏面絕對不會是軟軟的脂肪,那種身體裏多了個活物的感覺對他來說絕對不是陌生的……

「雷切爾!」白浩把水瓢狠狠的摔到裝可愛的大老虎的腦袋上:「這一胎生完,你一輩子都別想上我的床!!!」

雷切爾用大爪子把自己的頭埋起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嘛,雌性受孕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他怎麼能知道自家伴侶生完一胎又懷一胎呢……呃,其實這是一件好事,真的……想到這裏,大老虎慢悠悠的爬起來,翻找出被冷藏了好幾個月的石板,又開始琢磨給寶寶起名字的事了……

小老虎白睿轉眼就五歲了,早在他可以變身成威風凜凜的……小老虎的時候,受打擊的小狐狸就哭著跑回家,發誓再也不來了!

誰能想到自己守了三年的親親小伴侶居然是個跟自己一樣的雄性啊!而且他比自己小,可是變身後的獸型卻比自己大!這是小小獸人絕對不能忍受的!

白浩第二胎生了兩個雌性寶寶,在部落裏受歡迎的很。他曾想把自己第二個寶寶許給小狐狸,可惜被老大連撒嬌帶威脅,只好把這個想法縮回肚子裏去。

白浩的思想絕對很單純,他真的單純的以為自家老大不喜歡小狐狸,所以拒絕讓他做自己弟弟的伴侶。可後來隨著小白睿的長大,他發現事情絕對沒這麼簡單……當然,這是後話了。

現在當前最讓白浩鬱悶的是,他覺得自己快要變成豬了,短短的五年,他居然生了五個寶寶,變成部落裏所有雌性的偶像……

可是只有天知道,白浩有多不想當這個偶像!

雷切爾成為部落裏最威風的爸爸,每天出去的時候身後跟著四個小團子,懷裏還抱著一個奶娃娃,那模樣好像一個威風的大將軍,看的部落裏所有人都眼饞的不行。

不過眼饞歸眼饞,現在誰都知道雷切爾被白浩趕出了門,每天只能在門口睡覺,這都三個月了,硬是沒敢踏入家門口一步。幸好現在天氣還不算冷,否則絕對得給他凍出點毛病來,讓他這麼得瑟。

雷切爾不是沒求過白浩,撒潑打滾裝可愛都用過了,可惜沒用。白浩一個眼神含著無限的小刀子,嗖嗖嗖的戳的雷切爾一身血,最後陣亡在家門口的石板路上吐血抽搐。

最後還是修達給了雷切爾幾枚果子,才讓他從睡門口的苦逼命運中解脫出來。

修達說果子是避孕用的,但是因為獸人國度裏面雌性懷孕很不容易,所以這種東西也沒有人用過。至於它的功效,還是很久之前傳下來的,至於管用不管用……得他們親自試驗才行。

白浩心裏無比的矛盾,總把雷切爾丟在外面也不是個事,別人笑話是小事,孩子漸漸長大了,不能讓孩子都笑話當爹的。於是他詳細的咨詢了果實的用法之後,囧著臉讓雷切爾進門了。

白浩真沒想到,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居然還用上避孕藥了。

時隔三個月,雷切爾終於又把自家伴侶摟在懷裏了,心情無比的激動,動作無比的纏綿,導致白浩三天沒能下來床……

春去秋來,孩子們漸漸的都長大了,在部落裏撒歡的你追我跑。

白浩扶著老腰,無比欣慰的看著這個從自己手裏一點一點變的美麗而強大的部落。這種心情是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如果是生活在以前的時空,他現在可能會娶一個老實的女孩子當老婆,然後生一個寶寶,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可是在這裏,所有的平凡卻變成了不平凡。

白浩知道,等自己老了,死了,可是孩子們絕對會更加的聰明,強大。也許某一天,這個只有獸人的國家也會跟自己以前的世界一樣,有車開,有電視看,有電腦用……

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否還會有人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祖先還住在石頭的房子,吃著粗陋的食物,穿著獸皮衣服。因為營養跟不上,所以生育低下,一個寶寶的出生就可以讓全部落的人欣喜若狂。

但是他們勤勞,勇敢,敢愛敢恨。對自己的伴侶專一,愛情純粹而長久,這是用任何東西都換不回來的……

雷切爾打獵回來了,夕陽給他身上披上一層霞光。

這個傢伙高大威武、勇敢聰明。

更主要的是:他愛他,一生一世,永遠不變……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這個文可能就要完結了……磕磕絆絆了三個來月啊,終於要完結了,小生忍不住淚奔……

我只想要你

小狐狸桑達很傷心,他一直以為那個粉紅的可愛的寶寶是他未來的伴侶,於是無怨無悔的守候了三年之後,發現……肉團子寶寶變身了!變身就變身吧,明明比自己小三歲,可是憑什麼他的獸型比自己的還大一圈啊?

桑達受到嚴重的打擊,回到家把自己埋進獸皮堆裏,死活都不肯出來。

如此悲傷了好幾天之後,才摟著媽媽的脖子抽泣:「我以後再也不去他們的部落了!嗚嗚,我以後要找一個媽媽這樣的雌性做伴侶。」

桑達的媽媽澤維爾哭笑不得,只能嗔怪的瞪了一眼傑斯:「都怪你,搞什麼娃娃親嘛。」

傑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時候就告訴他是個小雄性了呀,可是他還非要天天跑去,我有什麼辦法?」

桑達聽爸爸這麼說,哭得更傷心了……

桑達漸漸地長大了,長的比爸爸還漂亮。

白狐族對肉類沒有特別的需求,一般野果啊蔬菜啊什麼的就可以滿足一年的需要。不過白狐族對草藥很有研究,桑達就是白狐族裏小有名氣的小藥師。

這天,白狐族打獵回來,獵物沒有雷切爾他們的豐盛巨大,但是利用陷阱捕獲的熊兔和小鹿小羊,仍舊會讓族裏的人很歡樂。

狐狸喜歡吃雞,所以白狐族有一個很大的養雞場。蛋是從河灘上撿來的,雞舍是白浩幫助蓋的,小狐狸們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有沒有新的小雞孵出來,下的雞蛋夠不夠每家都分上幾個。所以雖然白狐族比較弱小,但是日子也算是過得和美。

當然,這個和美不算上桑達。

桑達滿十八歲的時候要出去歷練了,可是不到一年就跑了回來,屁股後面跟著個大尾巴。

澤維爾看著跟在自家小狐狸身後的那只大老虎白睿,無奈極了。

白睿是雷切爾家的老大,有一雙金黃色的眼睛,據說有金黃色眼瞳的獸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獸人,所以雖然他比桑達小兩歲多可是卻和桑達他們一起歷練去了。而且這個小傢伙這幾年不停的纏著桑達,硬是把他身邊所有雌性都趕跑了,並且到處宣揚說桑達是他小時候訂的娃娃親,導致桑達十八歲了都沒定下個伴侶。

「白睿……」澤維爾擋在要跟著桑達一起進屋的大老虎:「呃,你不回家嗎?」

大老虎甩甩腦袋,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會兒再回去,桑達跟我生氣,我還沒哄好呢。」

澤維爾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說你惹我家小狐狸生氣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有哄好過啊?不都是撩撥的小狐狸炸毛後才高興的跑掉?

桑達的弟弟桑拉跑出來,毛茸茸的白團子竄上了白睿的背:「白睿哥哥,你又惹我哥哥生氣了?」

白睿蹲坐下來,大爪子揉了揉臉:「他說喜歡菲亞家的雌性,我說人家早就都有伴侶了,他就生氣了,我有什麼辦法。」

菲亞和伴侶努力了六七年才有了第一個寶寶,可愛的不行的小雌性,自然是嬌慣的不得了。就連給他選伴侶都挑三揀四的,後來那個小雌性喜歡上了利諾家的老二,硬是厚著臉皮死纏硬打,把那只銀白色的小飛龍搞到手了。

當初桑達去給雪萊送草藥,一眼就看上了那個小雌性,追了兩年都沒追上。當然,這期間白睿也是各種搗亂,後來知道他有了伴侶,本來就傷心的不得了,被白睿一激,就氣得跑了回來。

桑達在屋裏吼:「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追上他了,也許小狐狸都有了呢!」

白睿伸了個懶腰,把桑拉甩下背:「不可能的,他雖然喜歡白色,但是更喜歡小龍那樣的純白,而不是銀白。」

屋子裏竄出個銀白色的影子,撲上白睿連抓帶咬:「就是你就是你,是你到處亂說!我才不是你的伴侶!你這個討厭的傢伙!」

斑斕大虎和銀白色的狐狸纏成一團:「我沒有說錯啊,你當初守了我三年不就是為了當我伴侶嗎?如今就變卦了,怎麼可以這樣!」

「那時候我以為你是雌性的!」桑達的大尾巴抽上白睿的腦袋:「早知道你是個討厭的雄性,我才不會浪費時間。」

白睿一邊應付桑達的抓撓一邊沾桑達的便宜,摸摸胸啦撓撓屁/股啦,氣的桑達全身的毛都炸開了。

澤維爾見怪不怪了,這倆孩子打了好幾年,也沒見自家兒子占了上風。

不過雷切爾家的老大真是奇怪,這麼多溫柔可愛的雌性不去招惹,非看上桑達了。

獸人裏面雌性本來就少,所以偶爾也會有兩個雄性一起生活的例子。可是現在部落裏的小雌性也不少啊,問題這個小傢伙一個都沒看上,非要纏著桑達不可。

桑達打累了,一個屁把白睿熏到一邊打噴嚏,自己則坐在上風處舔毛:「白睿我告訴你,就算沒有雌性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上你!」

白睿把鼻子在地上蹭了半天,才淚眼汪汪的抬起頭:「我才不怕,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耗。」

桑達氣的咬牙切齒,又拿這個無賴沒有辦法。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過。

他瞪了一眼白睿:「隨便你,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說完晃著大尾巴就回自己房間了。

白睿顛顛的跑回家裏,趴在白浩腳下撒嬌。

白浩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又被趕回來了?」

白睿撓了撓耳朵,嘿嘿的笑:「嗯啊,媽……」

白浩一腳蹬到他腦門上:「你叫我什麼?」

白睿趕緊往後縮:「阿爹阿爹!話說阿爹,當初老爸是怎麼追上你的啊?」

白浩摸了摸下巴,自從生了孩子,下巴上的鬍子都變少了:「他有追我嗎?他只是把我囚禁在這裏而已。」

白睿撇撇嘴:「少來,能囚禁你?老爸那是不想活了。」

白浩哈哈大笑:「說的好說的好,不過我跟你爸和你跟小狐狸不是一個概念,所以我沒法提供給你什麼意見。」

「我就知道……」白睿就地一滾變做人形:「我去洗個澡,歷練什麼的太沒意思了,回頭我帶幾個人橫穿森林去那邊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老爸不讓我一個人去,如果不是為了照顧桑達,我早回來了。」

「少吹牛吧你!」白浩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才十六歲的白睿,就已經比自己高了不少了,而且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估計再過兩年,都會比雷切爾高了。

白睿嘿嘿的笑,翻出一件獸皮裙圍在腰際,踢踏踢踏的跑到外面小河裏去洗澡。他古銅色壯實的身體上肌肉飽滿,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一層瑩潤的光。

白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孩子,如果只是想找個雌性過日子,那絕對是很簡單的事情,部落裏優秀的雌性好幾個,實在不行還有聯盟部落呢。可是這孩子死心眼,一門心思的喜歡上了那只小狐狸,從小到大厚著臉皮纏在小狐狸身邊,到現在都沒能成功。

倒不是說白浩心理多開放,只是在他的認知裏,覺得跟雌性和跟雄性,唯一不同的就是雌性能生寶寶罷了,其他的……不說也罷。

白睿十八歲了,部落裏能打過他的獸人寥寥無幾,只有小白龍哥幾個比較給力。

小狐狸又喜歡上小白龍家的弟弟,一個傲氣的雌性,每天野果兔子小鹿的給人家送,結果送了好幾天,抵不上小白龍哥幾個其中一個出去打獵一次的戰利品多。

桑達總是在無形中挑戰極限,然後默默的敗退。

白睿跑去安慰他,結果又撕咬了一頓,最後桑達哭得倆眼通紅:「都是你,我討厭你,你走開!!!」

白睿把小狐狸壓在身下,白蓬蓬的毛上沾了一片的灰塵。

「都是你都是你!」桑達哭的直抽抽,倆前爪不停的撓白睿的大臉:「我最最最最最討厭你了!」

白睿不說話,只是伸出舌頭舔著小狐狸的臉,一下兩下,把淚水和灰塵都舔的乾乾淨淨。

「你就不能不纏著我嗎?」小狐狸打累了,攤開四肢軟在那裏,眼睛被淚水洗得亮亮的,看的白睿心裏直癢癢。

「不能。」白睿低下頭,用腦門蹭著小狐狸的耳朵:「你追他們,我追你。」

桑達啪的抽了白睿一個耳光:「追我有什麼好,我又不會給你生小老虎!」

「我只要你,不要小老虎。」白睿舔了舔桑達濕潤的鼻頭:「你如果喜歡小狐狸,我去外面給你找,有很多小得部落,經常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滾開,我要別人的孩子做什麼?」桑達真的沒脾氣了,自己都二十了,硬生生的被這個小自己兩歲的傢伙纏了十五六年,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那,你和我都不會生寶寶啊。」白睿無比的委屈。

「還不都是你,都是你!」桑達後抓踢了踢白睿的大肚子:「躲開,壓死我了!」

「不要!」白睿無賴的把整個身體都癱在桑達身上:「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桑達,你就跟了我唄……好好好,別撓,我跟了你也一樣……總之,為什麼不能我們在一起啊?我看有不少雄性和雄性過呢。」

「那是因為他們身邊沒有雌性!」桑達被壓得只有前爪能動彈,他推了推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老虎:「你真的就不能找個雌性嗎?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生一窩小老虎,多好。」

白睿悶悶的搖頭:「不要,沒有你陪著我,要這麼多小老虎做什麼?」

桑達愣了愣,被銀白色的皮毛覆蓋著的臉蛋有些發熱發紅:「你不要亂說,我,我是雄性……」

「跟你是雄性還是雌性無關啊,我就是喜歡你,不行嗎?」白睿側過頭,親了親桑達的眼睛:「就你和我,一輩子不行嗎?喜歡孩子,讓你弟弟生,或者我弟弟也可以……我都追了你十多年了,你就不能點個頭?」

桑達不說話,前爪無意識的抓著白睿脖子上的長毛,一下一下的縷著。白睿的呼吸就在他的耳邊迴響,暖暖的。

他看著天空,碧藍如戲,一絲雲朵都沒有。偶爾有一隻小鳥飛過,留下一道灰色的痕跡。

「好……那就一起過一輩子吧……」

——END——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撒花……
或許什麼時候有靈感,會繼續寫他們的番外。
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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