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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國度之強強對抗 by 江湖太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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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帝國傭兵姚十七被黑洞吸入,結果落在了一個奇怪的大陸上。
這裡所有人形的生物都是以男人的形象出現
其中可以完全變化的為雄性
半獸化或者不能獸化的為雌性
而且,這裡的雌性能生娃……
姚十七被兩條龍看上
命運多舛
身為強悍傭兵的他,擁有者強悍的武器
這樣的姚十七,是否能逃脫龍族獸人的「追緝」?
【這篇文大綱崩塌,寫到糾結,爭取六月完結,忌諱的千萬別跳坑】

 1噁心的史前生物

    姚十七緊咬著嘴裡的香煙,眯著眼睛操控著非戰鬥型小型飛船,身後跟著一串判星戰機,子彈如同不要錢一般潑灑出來。

    「操!」飛行器貼著一顆隕石碎片險險的擦過,身後的子彈在隕石碎片上炸開,爆出一團團火花。

    姚十七對著身後閉了閉中指,操控拉到極端,飛行器尖嘯著劃開一片空氣。

    姚十七雖然是個傭兵,但是私底下卻在為帝國做事,這行他從十五歲就開始接觸,到現在快二十五了,在傭兵裡面算是個拔尖的人物。

    不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他在盜取判星機密的時候被監視機器人發現,只能迅速的搶了一台飛船狼狽逃離。

    他在耗時間,資料已經一點一點的傳輸到帝國介面光腦的主機上,在下面的事情,只要能堅持到自己的傭兵團來救……不過,看樣子危險。

    姚十七按下腰間一個紅色按鈕,一層薄薄的機甲從他的腰帶內延伸開來,覆蓋住他的大半個身子。他調整了一下左右手武器的位置,然後冷笑著按下攻擊按鈕。

    一架判星戰機躲閃不及,渣成巨大的煙花。

    雖然這是以搜供給運輸型飛船,但是堅固程度卻非同一般,而且兩側有應急鐳射武器,到也能應付一段時間。

    轉過一片流星群,飛船猛的震了一下。

    糟糕!剛才只顧著躲避,沒有發現這裡居然出現了一個小型黑洞!

    儀錶器上的數字亂成一團,操控器無法對飛船產生任何作用。

    飛船打著旋的被吸入黑洞,姚十七腦海裡剛浮現壯烈成仁四個字,就陷入了昏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十七昏昏沉沉的醒來。飛船的儀錶盤上所有的數字是靜止的,也就證明現在是著陸狀態。他抬起頭往外看去,瞬間被滿目濃綠晃花了眼睛。

    這樹,未免太高太粗了些。

    帝國星球上的森林大多都是後期栽種的,常年的肆意砍伐和戰爭,早就把曾經的原始森林破壞殆盡。可是眼前這棵直徑幾乎有十米的參天大樹,沒有個幾千年根本無法長成。

    放飛飛船上的小型勘測機器人,沒幾分鐘,周圍的地形和環境全部呈現在左眼佩戴的成像儀上。

    「這TM的是什麼地方啊……」看著成像儀上的圖案,姚十七傻眼了。

    打開艙蓋跳了出去,左手的光刃和右手的能量槍如今成了開闢道路的利器,姚十七雖然從來沒有在如此茂盛陰暗的森林裡呆過,但是他也能明確的感到這裡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很多潛在的危險很有可能致命。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走出這片森林,到視野寬闊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還能遇到人跡。

    身上超薄但是無比堅韌的機甲讓他不會因為刺藤或者低矮灌木的影響而減緩步伐,光刃所到之處所有植物都會齊刷刷的被割斷,一些小型的野生動物和蟲子吱吱哇哇的向四周逃竄,稍微慢一點的就會光刃劃成兩半。

    姚十七看著這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甚至連博物館裡滅絕物種的圖冊中都沒有出現過的生物,眉頭擰成個疙瘩。

    他不敢離飛船太遠,在這種未知的地方,只有飛船裡面才是最安全的。

    勘測機器人突然發出尖利的警報聲,成像儀中突然出現一團扭曲的藍色,距離他只有三十米。

    遠處傳來沙沙的摩擦聲,不知名生物前進的很快,似乎方向就是沖著自己。

    姚十七二話不說扭頭就跑,沒跑幾步,就嗅到一股腐爛的泥土氣息!

    猛地朝右側方翻滾過去,還沒等站穩身子,剛才站立的地方傳來了碰的撞擊聲。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姚十七躲在樹後,看到了那只龐然大物。

    那只大傢伙好像他曾經在帝國圖書館的紀錄片上看到的史前生物霸王龍,但是比霸王龍更噁心,更恐怖。

    滿身疙瘩的硬皮,巨大的獠牙和充滿惡臭的口水,兩隻惡毒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站立的方向。

    姚十七困難的咽下一口口水,看著這只足足有五米高的怪獸。

    他可沒有奧特曼的好身手,能天天以打怪獸為職業。

    看著百米之外的飛船,姚十七在心中盤算著是否能在被咬到之前沖進飛船並且起飛。

    怪獸嗷嗷叫著撲上來,姚十七轉身就跑,借用機甲上的攀登繩索飛快的跳上一棵大樹。

    能量槍中的白色雷射光束劃開怪獸堅|硬的外甲,濃稠的血液噴灑出來,可是沒能阻擋它的速度,卻讓它更加狂躁起來。

    巨大的尾巴狠狠的抽打在樹幹上,姚十七緊緊的抱住樹枝,被震得腦袋嗡嗡響。

    他寧願去面對判星戰機也不想面對這種奇怪的物種,畢竟被打死炸死都會比被咬死撕成碎片然後被吃掉變成糞便要強的多。

    突然天上傳來一聲清越的嘯聲,姚十七昏頭脹腦的往上看,整個人都驚了……

    他以為自己能看見恐龍就是件不得了的事,誰知道居然還能看見一隻真正的龍!

    那種在西方神話裡,嘴巴會噴火,挺著大肚子,有蝙蝠一樣的翅膀的龍!

    還沒等姚十七回過神來,一個重重的撞擊讓他手酸麻的無法抓住樹幹,整個人往樹下跌去。

    樹下面那只噁心的大傢伙,整張大嘴巴等待著從天而降的餡餅。

    一天之內感受到兩次絕望的心情,姚十七覺得自己衰到頭了,早知道他一定會聽團裡那個半仙劉四告誡自己的那番話:流年不利,暫不出行。除非大難不死,才有後福……

    去他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姚十七重重的摔在一團腐爛的落葉上,被刺鼻的怪味嗆的直咳嗽。

    他的眼睛裡盈滿淚水,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一團銀白色的光和那只噁心的恐龍打成一團。

    跑!

    他的大腦發號了第一個施令。


 2偷渡,偷渡!

    身體在第一時間跳了起來,向飛船停放的方向沒命的跑過去。

    還沒等飛船艙蓋完全打開,他一個翻滾就進了船艙,然後把艙蓋重重的拉上。

    飛船在降落的時候略有些損壞,姚十七沉聲屏氣的啟動飛船,讓它慢悠悠的升空,心裡略略的松了一口氣。

    能量還有,但是導航和星際探測儀壞了,飛船飛不了太快,但是不論如何,也比落在那個破林子裡面對不知名的恐怖生物要好一些。

    勘測機器人將方圓百里的圖像都顯示在成像儀上,姚十七越看,眉頭擰的越死。

    滿眼都是濃密的綠色,高大的植被幾乎覆蓋了整個世界一樣,令人有些恐懼。

    在他飛離沒多久,銀白色的飛龍哢嚓擰斷鋸齒龍的頭,仰起頭來叫了兩聲,騰空而起。

    跟在它身邊的,還有一條金色的飛龍。

    兩條龍互相看了一眼,朝著姚十七消失的方向飛去,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那艘好像一隻奇怪大鳥的飛船,小心翼翼的綴在了後面。

    姚十七找到了一處有水源的地方,把飛船停在茂盛的大樹上面。

    因為樹的年齡太久了,所以樹冠相連,密密匝匝的枝葉拼在一起,好像一個巨大的綠色停機坪。

    姚十七知道,有水源的地方才能生存下去,但是相對的危險係數也會略高。但是不管怎麼樣,也比呆在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叢林裡要強上很多。

    這是一條較大的溪流,源頭不知道在哪裡,但是水質清澈透明,還會有一些肥大的魚兒在裡面遊動。

    一頭長的像羊又像兔子的灰色長耳長角的生物來到溪邊喝水,姚十七摸了摸囂聲如鼓的肚子,舉起能量槍,一槍就把那個怪物放倒了。

    他拖著這頭食草動物回到樹下,撿了一些乾柴燃起,一是用來防禦,二則用來燒烤。

    姚十七掏出腰間的匕首,開始剝皮。

    能量槍現在是能不用就不用了,只要一天沒有出這座森林,就會存在一天的危險。哪怕以後出了森林,在這個陌生的大陸,危險也是如影隨形。用來傍身的武器如果沒有了能量,那將要面對的就會是更大的危險。

    只是,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為什麼連飛船上所有的星球記載上都沒有這裡的說明?

    姚十七剝皮的手突然頓住,他感覺有危險的視線從對面直直的看了過來。

    是那條飛龍!不,不是一條,是兩條!

    銀白色和金色的飛龍就落在他對面的一棵橫著的樹幹上,渾身的鱗甲在細碎灑下來的陽光下顯得異常耀眼。

    兩條龍燈泡大的眼睛直直的看過來,似乎在研究眼前的這個生物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一分鐘,兩分鐘……冷汗濕透了姚十七的衣服,僵直的姿勢讓骨節開始發酸。

    如果這兩頭龍剛才把那只巨大的怪物殺死,那麼就證明自己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

    在被十多艘判星戰機追擊的時候姚十七都沒有感到過這樣的恐懼,是無力的恐懼,因為你對敵人,一無所知!

    兩條龍似乎發現了姚十七的敵意,它們歪著頭低低的叫了兩聲,見姚十七仍舊做出防禦的姿勢,開始有些不耐煩的在樹幹上來回走。

    過了半天,它們似乎覺得有些無聊,拍拍翅膀飛走了。

    姚十七總算舒了一口氣,但是放出去的勘測機器人告訴他,那兩個大傢伙並沒有走遠。

    動物的皮被剝開,肥嫩的大腿肉放在火上烤著。

    姚十七有條不紊的收拾著四處滴落的血跡,這些帶著腥味的東西很容易招惹大型食肉動物過來參觀,他可不想還沒吃飽就要被迫著去認識那些奇怪的物種。

    烤熟的肉沒有任何作料,但是勝在鮮嫩。他用匕首片著肉片吃了兩口,等饑餓感消除之後,嚼在嘴裡的動物肉就有些難以下嚥了。

    在帝國,就算是叢林作業也沒有什麼野生動物給他們用來充饑,各種壓縮食物和野草昆蟲才是首選。可是就算難得吃一次野味,他也沒有覺得有多麼激動。

    突然,砰的一聲,一個獸皮小包裹砸落在他身邊的腐葉上,把他嚇得差點沒噎死。

    他機警的抬頭四下看去,只能看到茂盛的樹冠和一閃而過的金色。

    是那條金龍?可是……龍會做包裹?

    姚十七用樹枝把包裹挑開,裡面是一些風乾的果子和白色半透明晶體,一股淡淡的香料味傳了過來。

    他有些驚呆了!

    那條龍居然給自己送來了鹽巴和調味品,難道附近有人養著那兩條龍做寵物?

    姚十七立刻打開手腕上的小型電腦,操控著勘測機器人更細的搜索著周圍任何活動的生物,可是那些怪模怪樣的圖像沒有一個與人相似,他絕對不會相信這個森林裡也會有動物在吃飯的時候加調味品!

    但是這分明是人類才會使用的東西。

    姚十七有些混亂了。

    太陽開始下山了,他把沒有吃完的肉類用砍來的藤蔓捆好背在身上,他往那兩條龍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利用繩索攀上了大樹,鑽進船艙。

    運輸機雖然武力值很差,但是它裡面自帶了一個很大的冷凍庫,用來儲存食物或者需要冷凍的東西,而且只要有陽光就可以一直使用。

    這是姚十七唯一感到滿意的地方了。

    按了腰間的按鈕,身上薄薄的機甲縮回到腰帶大小。再設定了自動報警器,姚十七狠狠的伸了個懶腰,開始進入了來到異世的第一個睡眠……

    天黑的很快,半個小時都沒有,森林已經和天際都融成一種沉寂的黑色,膿的化不開。

    兩條飛龍落在姚十七休息的樹冠上,探頭探腦的看著那個只有自己身體一半大的,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奇怪東西。

    它們還從來沒見到過可以把人裝進去的怪鳥,而且,這個怪鳥似乎不用吃東西。

    銀色的飛龍用爪子碰了碰飛船,沒有任何反應。它跳上飛船,用爪子牢牢的抓住飛船兩翼,扇了扇翅膀,一下子把整艘飛船都拽了起來。

    兩條飛龍抓著飛船往森林的另一端飛去,可憐的姚十七過於依賴那已經不會響的報警器,睡的無比甜美……


 3龍的村落

    姚十七滿足的抻了個懶腰,睜開雙眼的時候本以為能看到如水的碧藍,誰知道仍舊是滿目濃綠。

    他愣了愣,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難道飛船掉到樹下面了?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再或者那樹一晚上的時間又長出茂盛的枝葉把飛船蓋住了?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不敢盲目起身,姚十七調動四個勘測機器人,看看周圍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誰知道機器人剛剛打開,一顆碧綠的大眼就佔據了整個成像儀,把他嚇的差點一口氣噎死。

    這是怎麼個情況?飛船外面有怪物?可是報警器根本就沒響啊!

    姚十七小心翼翼的挪動身體,湊到報警儀旁邊擺弄了半天,突然,尖銳的警報聲響徹天際,把外面偷窺的怪物嚇的嗷嘰嗷嘰亂叫,順便驚起半天飛鳥,也把他自己嚇了個半死。

    原來這玩意居然壞掉了……

    那大眼離的遠了,全貌呈現在成像儀中。

    姚十七倒抽了一口冷氣,居然又是一頭飛龍!

    這條飛龍比先前見到的那兩條要小上許多,身量似乎還沒長開,圓頭圓腦的頗為可愛。

    它似乎從來沒聽過這麼刺耳的聲音,被震的頭暈眼花,晃晃悠悠的往旁邊跑去。

    勘測機器人把附近的地貌映在姚十七眼前,姚十七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被人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移動了,距離一開始做定點的大樹有上百里遙遠。現在他所處的地方,似乎是那兩條龍的巢穴,在濃綠的掩映下,到處都是影影綽綽的龍形……

    不,不只龍形!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原本細長的鳳眼睜的溜圓:這裡有人,或者說類似人形的物種!

    還沒等他震驚完,透過單向可視的飛船前窗,他就看到了一個瘦高的長髮男子笑眯眯的迎上那只小飛龍,善意的拍了拍小飛龍的脖子,然後朝自己這邊看了看。

    是人,真的是人!穿著簡單的布料衣服的人!

    姚十七激動的有些不能自己,在他來到異世的第二天,終於見到了人!

    船艙蓋砰的一聲打開,把不遠處正在聊天的一龍一人嚇了一跳。

    姚十七跳出船艙,想要過去打招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於是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而且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冒失,先不說這裡的原住民會不會歡迎他這個陌生的傢伙,先說方言就會讓他撓頭。

    那個男人看見跳出來的姚十七,平凡的臉上笑容溫暖。他疾步走過來,後面跟著搖搖晃晃的小龍。

    「你好。」帶著一絲奇怪口音的中國話把姚十七再一次嚇到了。

    這個男人的五官帶著明顯的異域風情,可是居然會說第二帝國語,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男人看著一臉驚詫的姚十七,再一次笑了:「我叫唐果,別人都叫我果果,你呢?」

    糖,糖果……姚十七看著眼前這個明顯和自己一樣身量的男人,眼角有些抽搐。

    任誰聽到一個一米八多個頭的大男人叫自己糖果,估計都會抽搐。

    「你好,我叫姚十七。」姚十七自我介紹完,看了看唐果身後的小龍:「這……是你養的寵物?」

    「寵物?」唐果回頭看了看,隨即笑出聲:「不,這是我弟弟,叫唐蛟。」

    「……」弟弟?龍和人?兄弟?姚十七有點混亂,但是想到帝國那些養狗養貓的人家照樣會和貓狗叫兒子,也就釋懷了:「呵呵,你弟弟真可愛。」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唐果顯然很高興有人誇他的弟弟:「你身後的大鳥叫什麼?聽布萊克說你是那只大鳥帶來的,還說你晚上要鑽進鳥肚子裡睡覺,是嗎?」

    大鳥?姚十七拍了拍飛船堅|硬的身體,努力擠出溫和的笑容:「它叫阿飛,我的忠實夥伴。」

    「阿飛你好。」一人一龍站在飛船前端,興奮的摸來摸去:「它的盔甲好硬啊?不過它為什麼不會說話?剛才我弟弟被它的叫聲差點嚇哭了呢。」

    那是報警的聲音。姚十七不想和他們討論什麼大鳥不大鳥了:「布萊克是誰?」

    「是帶你過來的那條銀色的龍,金色的叫卡多克,布萊克是卡多克的弟弟。」唐果看著姚十七:「你的身體看上去真的好結實,他們兄弟倆一定是看上你啦,想讓你做他們的伴侶,給他們生小龍。」

    說道生小龍三個字的時候,唐果還吐了吐舌頭,白皙的臉頰有些泛紅。

    姚十七似乎覺得自己有些聽錯了:「什麼伴侶?什麼生小龍?」

    「誒,不要害羞啦!」唐果三八兮兮的推了姚十七一把:「難道你們那裡不是這樣麼?布萊克說你單獨和大鳥落在迷失森林啦,不知道是和部落走散了還是自己出來玩迷路的。總之,雌性身邊如果不跟著雄性的話,在迷失森林是好危險的呢。布萊克還說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被鋸齒龍吃掉了。」

    姚十七頭暈腦脹的聽了一堆,只抓住兩個敏感詞:「你說雌性?雄性?」

    「對啊……」唐果拍了拍身邊的小龍:「雄性。」又拍了拍自己:「雌性。」

    姚十七剛要再問些什麼,突然遠處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呼叫。

    唐果吐吐舌頭,這種嬌俏的動作他一個大男人做出來看上去竟然無比和諧:「我阿爸在叫我們回去吃早餐啦,卡多克他們兄弟也真是的,把你往他們家門口一扔,就跑出去打獵啦,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吃飯吧?」

    姚十七立刻就答應了,他倒要看看,人和龍是如何生活在一起的,還有那個什麼雌性雄性,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關上了船艙,跟在唐果和唐蛟身後,繞過一處山脊,就看到一座人來人往的村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姚十七往身後看了看,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飛船放置的地方,是一處被樹木半包圍的豁口,豁口深處,一個黑黝黝的巨大洞口,被茂密的灌木叢掩蓋住了。

    前面是人聲鼎沸的村落,後面是巨大神秘的洞穴。

    人和龍究竟如何生存?難道人住在村子裡,龍住洞穴麼?

    姚十七帶著一腦袋的問號,跟著唐果,踏進了村落……


 4不好消化的內幕

    這裡儼然就是一座成熟的,具有文化底蘊的村落。

    帝國圖書館裡有記載,幾萬年前的那個叫地球的星球上,就有著這樣的村落。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雞犬家畜,果樹臨街;有商販的店鋪,也有街邊的小攤,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姚十七彎腰在攤子上拿起一個竹子編織的彩球,好奇的把玩。

    灰色的小龍一晃一晃的走在前面,唐果指著街道兩邊:「這裡是賣水果的,這裡是蔬菜,那邊是鹽巴,還有買各種小玩意和零食的……十七,你們家鄉有麼?」

    姚十七放下竹球,想想帝國那些高聳入雲的鋼鐵大廈,搖了搖頭。

    「好可憐。」唐果憐惜的看著他:「不過不用擔心,卡多克兄弟是這裡最厲害的龍,他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姚十七一頭黑線:「這裡盛產飛龍?」

    唐果看了看他,估計在琢磨盛產兩個字的意思:「唔……我們這裡是龍穀,翻過山走好遠能看到其他獸人的村子,還有比村子更大的鎮子。鎮子上還有學校,住著各種各樣的獸人,我們平時一個月會去一趟鎮子,哎呀,我弟弟也快到了上學的年齡呢。」

    龍也要上學?學巡迴麼?姚十七腦海裡出現唐蛟樂顛顛的去追飛盤,然後叼著樂顛顛回來的樣子。

    唔,其實還不賴。

    這裡的房子由很大的青石蓋成,可能因為要養龍的緣故,所以每棟房子都蓋的很高大。看建築方式是北方坐北朝南的標準模式,不過房頂和窗櫺都用亮晶晶的東西點綴著,被陽光曬的晃眼。

    姚十七湊近了看,發現鑲嵌在牆裡或者窗臺上閃亮的東西居然是在帝國眼中十分稀少的一種礦石,由於很稀少,所以大多都鑲嵌在貴族的帽子衣服上,或者是做成首飾戴在身上。如今這些東西卻跟不要錢一樣,就這麼明晃晃的露天擺設,真奢侈。

    不過傳聞中龍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果真不假。

    「這裡有賣吃的東西,為什麼它們還要去打獵?」姚十七看到了肉鋪子,鋪子後面一個無比高大的男人笑的一臉憨厚,手裡拎著把很大的彎刀,在向另一個男人推薦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大腿。

    「哎呀,那些只是懶得出門的時候才會買的,或者偶爾會有一些稀奇好吃的肉擺在那裡賣。獸人的飯量很大的,如果不出去打獵,會吃不飽,再說了,也不能總是吃肉,打回來的肉還可以換別的東西呀。」唐果耐心的解釋:「卡多克兄弟總是會帶回來很多難以打到的好吃的肉呢,還有好吃的果子,自己吃不了就賣到店鋪裡,或者換別的。」

    他突然捂住嘴嘻嘻笑:「以後有了寶寶,他們就不能跟現在一樣悠閒啦。」一邊說著,一邊用黑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姚十七。

    姚十七被看的發毛,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一說到這種話題,唐果就露出這麼曖昧的笑容。

    唐蛟在前面嗷嘰嗷嘰的歡叫,短短的前爪不停的揮舞。

    「到我家啦。」唐果拽著姚十七的手往前拖:「我阿爸做的包子可好吃了,你真有口福呢。」

    姚十七笑了笑,他從來沒吃過自己父母做的飯菜,如果不是被人從貧民窟挑選出來做傭兵,自己現在估計應該是個街邊搶劫的小混混吧。

    他抬眼看向唐蛟站著的地方,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

    唐蛟,那個幾乎有兩米高的灰色小飛龍,居然就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個五六歲大的光腚小小子,歡笑著沖進門裡。

    大!變!活!人!

    姚十七僵硬的被唐果拽進屋裡,看見一個滿頭金髮的男人正拽著那個提溜亂轉的小小子,往他身上套衣服呢。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金髮男人抬起頭,碧藍的眼睛閃動著溫和的光芒:「一大早就聽卡多克那兩個小子說把伴侶帶了回來,我想,應該是你吧?」

    又是伴侶……姚十七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個,你好……我和那兩條龍不是很熟。」哪裡不是很熟,分明一開始還處於防備狀態好不好?

    金髮男人表情略有差異,隨後又笑了:「他們是好孩子,以後你就知道了。對了,我叫茶特,是卡多克的叔叔,唐果唐蛟的阿爸。」

    「你好你好。」面對長輩,姚十七有些羞澀的拘謹:「可是我不清楚,這個伴侶是什麼意思……」

    茶特眨了眨眼,誒了一聲:「你不是獸族的人?」

    姚十七沉默,他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看樣子,如果說自己是獸族,就不可能不知道什麼叫伴侶;可是如果說自己不是獸族,那……他們會不會把自己當異類燒死?

    茶特似乎看出了姚十七的疑惑,溫柔的笑了笑:「很久之前,獸族就曾經來過不是獸族的人,那個人非常聰明,我們現在的通用文字,學校,商業買賣,幾乎都是那個人一手打理出來的。我們獸人都非常感謝他。」

    「那……」姚十七一肚子問號:「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是個漂亮的雌性,」茶特終於把衣服套上了唐蛟的身體,拍打著他去洗手:「我們這裡沒有男人女人,只有雄性雌性。看來,你真的是外來的人呢,卡多克兄弟真有眼光。」

    「……」姚十七暗自琢磨雄性和雌性的含義:「那,那個人之後做什麼了?」

    「之後啊……」茶特拉著姚十七的手,把他按坐在飯桌前:「之後他就和他的伴侶,生了好多孩子,四處旅遊,傳播著各種文化,一直到老。」

    聽上去好像一個不錯的童話故事,但是姚十七還是搞不懂:「那我算是雌性,還是雄性?」

    聽了半天的唐果吃吃的笑了:「你是卡多克他們的伴侶,自然是雌性啦,以後,要多多生小寶寶哦,我聽說外來的雌性,都可能生啦,真好!卡多克他們總是讓人羡慕,有好多寶寶多讓人嫉妒啊!」

    姚十七再一次石化了……


 5裝委屈的蠢龍

    大個的肉餡包子非常好吃,吃慣了壓縮糧營養劑片和難吃到爆的速食之後,這樣美味的東西簡直讓姚十七感動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狠狠的塞了十個包子之後,他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對著茶特訕訕的笑:「不好意思,我有點餓。」

    茶特見怪不怪:「多吃點多吃點,你的飯量真小,唐蛟都比你能吃。」

    姚十七看著幾乎把腦袋都埋進包子餡裡的小小子,也不知道他吃進去的那幾個包子究竟到了什麼地方,肚子居然一點都不見鼓。

    吃飽喝足,唐果拉著姚十七,非要帶他參觀他們的村子。然後在見到每個人的時候,都以:「這是卡多克兄弟帶回來的伴侶。」為開頭,弄得姚十七無比的尷尬。

    他,活了二十多年,一米八幾的個頭,一身鼓鼓的肌肉,滿下巴的鬍子,如今卻被當成可以生孩子的「雌性」對待,怎麼想怎麼彆扭。

    「其實,我和卡多克他們真的不是很熟……」姚十七企圖把自己從這一團奇怪的混亂中摘出來,可惜沒人關注這句話,而是把他圍起來,捏捏胳膊捏捏屁股,一副絕對能生好多寶寶,卡多克他們好有福氣的表情。

    姚十七真心覺得夠了,他覺得這個地方真的不能多呆,時間長了也許自己會被同化,變成奇怪的樣子,那就麻煩大了。


    「我想去看看我的飛船。」姚十七委婉的拒絕了唐果要帶他去村子外面玩的提議,他打算上了飛船就離開這裡,哪怕在森林裡呆著,也比這裡要強。

    最起碼,森林裡那些怪物不會總盯著自己的肚子,琢磨著裡面究竟能滾出來多少個孩子。

    不!他是純爺們,生TMD什麼孩子!

    唐果還沒回答,就被天上傳來的嘯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哎呀,卡多克兄弟回來了,我還以為他們要打獵到下午才回來呢。你不知道,他們不愛住在村子裡,每次往外跑就跑好遠……當然,如果不是跑好遠就遇不到你啦,總之他們每次都會帶好吃的回來,這次不知道帶了什麼。」

    碧藍的天空上,一金一銀兩只飛龍盤旋著落在唐果家門前的空地上,腳上抓的獵物重重的拋到一旁,揚起一片灰塵。

    「是獨角野牛呢!這下有口福了!」唐果看清那兩隻和小山一樣大小的動物屍體,高興的跳起來。

    銀色的龍歪著頭往這邊看了看,撒開腳丫子就跑過來。

    姚十七感受到大地的顫動,僵著臉躲開布萊克的「衝撞」,一回手就把唐果推到自己面前,差一點就塞進了那條龍巨大的嘴巴裡。

    唐果拍著布萊克的大鼻子哈哈笑:「布萊克你真熱情,把十七嚇到了呢。」

    確實是嚇到了,姚十七覺得把自己整個人塞進這條飛龍的嘴巴裡估計都不夠塞牙縫的,就這還能做伴侶?咖啡伴侶嗎?

    布萊克伸出爪子抓到姚十七,捧在自己面前,大腦袋小心翼翼的蹭了蹭,然後伸出舌頭一頓狂舔。

    姚十七被舔的暈頭轉向,他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掙脫這條龍的掌控。

    還好沒舔幾下,就被重新放回到地上。

    姚十七雙腳一落地,立刻按下腰間的按鈕。

    薄薄的機甲瞬間延伸開來,覆蓋住了他全部的肌膚。

    這種「異常」的變身,讓周圍所有人都呆住了。

    唐果最先反應出來:「誒?你會變身?這……難道你是雄性?」

    廢話!姚十七不想再這裡說任何話了,他總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也許夢醒了就發現,他又回到自己那個充滿了機械的現代化房間裡,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打盹呢。

    姚十七轉過身,往自己停放飛船的地方走去。

    後面一陣顫動,姚十七突然往右前方幾個連翻,躲過了布萊克的大爪子。

    他刷的伸出光劍,指著跟在他身後的銀龍:「不聲不響的就把我弄到這裡來,是綁架,你知道麼?」

    布萊克低聲嗷嘰嗷嘰的叫,姚十七什麼都聽不懂,但是發現它身後的幾個人都在笑。

    真是一肚子的火。他深呼吸了幾口,聲音無比陰沉:「我再說一遍,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做你們的什麼狗屁伴侶,麻煩你們自己再去找能幫你們生孩子的所謂的雌性,老子是男人,是公的,是雄性,不會他媽的生孩子!」

    布萊克:「嗷嘰,嗷嗷嗷嘰,嗷——嘰嘰——」

    所有人都笑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仿佛就是在看小倆口吵架。

    真是夠了!

    姚十七總算發現,自己聽不懂這條蠢龍說什麼,可是別人能聽懂,現在唱獨角戲的自己在別人眼裡可能就是胡攪蠻纏罷了。

    他轉身繼續走,背後的腳步聲一直跟著。

    蹭蹭蹭的走,吧唧吧唧的跟。

    姚十七突然轉身,手中的光劍狠狠的向布萊克的爪子刺了過去。

    鮮紅的血溢了出來,那些還在笑的人們立刻收住了臉上的笑容,換上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布萊克詫異的看了看姚十七手中的光劍,再看看手臂上小小的傷口,眨巴眨巴大眼睛,黑色的眼珠子瞬間變得水汪汪的。

    「嗷嗷嘰……」他伸出舌頭,一邊舔著自己的爪子,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姚十七。

    姚十七真的看不懂龍的表情,但是就從那一對燈泡一樣的大眼睛上看出了委屈的意味。

    「天啊,十七你是怎麼傷了布萊克的?他的皮甲可是號稱最最堅固的呢!」唐果驚歎著撲上來,伸手就去摸姚十七手中的光劍。

    姚十七退後一步,收起光劍:「小心,很鋒利的,會削掉你的手指頭。」跟削豆腐一樣沒有任何難度。

    「那是什麼?」唐果摸著姚十七的手腕,翻來覆去的找光劍藏在哪裡。

    「光劍。」姚十七突然意會到現在這個機會正好可以用來小小的示威一下,他伸出光劍,用力的往地上一劈,結實的碎石路面上瞬間出現了深深的割裂痕跡。

    「哇,好厲害!」唐果趴在地上摸著那條幾乎有半個手掌寬的痕跡:「不愧是卡多克和布萊克的伴侶,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又來了!姚十七翻了個白眼,狠狠的瞪著把他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還裝無辜的飛龍兄弟倆,氣的有點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6發情的氣味

    「如果,你不喜歡他們兩個,可以考慮一下我。」一個平平淡淡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

    布萊克蹭的轉過身去,巨大的尾巴尖差點甩在姚十七臉上。

    一個銀灰色短髮的高大男人靜靜的站在卡多克身後,碧藍的眸子好像一汪清泉。

    他對著姚十七微笑:「我比他們兩個靠譜多了,最起碼我不會讓自己的伴侶住山洞,也不會把別人辛苦做好送過去的衣服亂扔。」

    「嗷嗷,嗷嗷嗷嗷!!」布萊克生氣的怒吼。

    卡多克一直沒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金色的大眼睛來來回回的看著這幾個鬧騰的傢伙。

    不過他那雙金色的眸子洩露了少許的緊張情緒,似乎怕姚十七點頭。

    男人對著布萊克揮了揮手:「你對我喊也沒用,要知道,一個健康的雌性伴侶對雄性有多重要,再說了……我想不會有人還喜歡住山洞的。布萊克,雖然你和卡多克是龍族裡最為稀少的金銀色,那也不會代表所有雌性都會迷上你們,不是麼?」

    布萊克憤怒:「嗷嘰嗷嘰!!!嗷嗷嘰!!」

    男人被他吼的皺緊了眉頭,突然刷刷的脫掉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要不就打一架好了,布萊克,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說完,男人的身體迅速的變化,變成一條銀灰色的巨大飛龍。

    「他倆從小就打架。」唐果湊上來和姚十七咬耳朵:「圖拉的哥哥喜歡布萊克,可惜被拒絕了,然後生氣的和狼族的獸人走了。圖拉覺得都是布萊克的錯,於是不管什麼事都想和布萊克較量一下……」

    可是這關我什麼事?姚十七看著那兩條飛龍從天上打到地上,然後撕咬到村子外面,撲騰的塵土喧囂。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不管怎麼樣,只要進了太空,一定會有回去的辦法,哪怕在鑽進黑洞裡!

    姚十七頭疼極了,他想起自己那艘壞了的飛船,更加頭疼。

    他會的東西很多,唯獨不會修理那種看上去無比奇怪的機械。

    趁著人們亂成一團,姚十七不顧唐果的勸阻,執意要回到放飛船的地方。

    就算他只能留在這個充滿了詭異獸人的世界,也不能說明他必須要給獸人生孩子!

    不,怎麼又想到生孩子了……

    對,他要找個可愛的獸人,如果有白兔或者小鹿獸人就不錯,一定嬌小玲瓏柔軟溫順。

    就算是他一定要和獸人過一輩子,也一定要找個自己能壓的住的,而不是和受虐一樣找個壓自己的!

    卡多克的眸子暗了暗,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的飛走了。

    只要轉過那座山壁,就可以看見自己可愛的飛船了。

    姚十七滿心高興,可高興沒一會兒就變成了驚訝,然後是憤怒,最後變成了哭笑不得。

    一個高大的金髮男人不但用粗長的藤蔓把飛船捆成了一個粽子,還用巨大的石塊把飛船的雙翼給卡住了。

    他腰間圍著短短的一塊獸皮,正坐在飛船上面休息。

    看到姚十七走近,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十七。」

    姚十七看了看幾乎一人高的石塊,伸手推了推,紋絲不動。

    金髮男人從飛船頂端跳下來,高大的身材籠罩住姚十七:「十七……」

    姚十七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獸人的雄性變化出來的男人真高,他自己就有一米八幾的個頭,如今這個男人居然比他高出一個頭都要多。

    金髮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傑作,又看了看姚十七,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十七。」

    姚十七退後一步,裝作沒看見男人臉上的受傷表情:「卡多克?」

    卡多克露出一絲笑容:「嗯。」

    「能把我的飛船放出來麼?」媽的捆成這樣,十個自己恐怕都弄不開吧?這些獸人真是怪力!

    「不能。」卡多克堅定的說:「放開,你就走了。」然後他有些疑惑的摸了摸飛船露出來的前端:「我沒有捆它的嘴巴,你可以給它喂東西吃……不過,我沒找到它的嘴巴在哪裡。捆的有點解釋,也不知道它會不會疼。」

    「……」姚十七沉默,組織了半天語言,憋出來一句:「它不用吃東西。」

    卡多克點了點頭,然後搬起旁邊剩餘的幾塊石頭,把飛船的前端也頂上了。

    「……」姚十七徹底無語了。

    「你這是做什麼!」姚十七暴躁的圍著飛船轉了一圈,發現艙門都無法打開了。

    「雌性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很困難。」卡多克一臉真誠。

    姚十七跳腳:「我說了我不是雌性不是!我不會生孩子!我是男的,男的,公的,我是雄性!」

    卡多克摸了摸他身上的機甲:「你沒有毛。」

    「廢什麼話啊你也沒有毛!」姚十七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靈機一動:「我是蟲族,你知道不?蟲族!都沒有毛的。」

    卡多克用一種安慰的眼神看著他:「沒有蟲族的,最起碼這個大陸沒有。」

    姚十七翻白眼:「我是別的大陸來的,別的大陸有。」

    「沒有。」

    「有!」

    「沒有!」

    「有!!我說有就是有!」

    卡多克攤了攤手:「就算有,你也是雌性。」

    姚十七一口老血噎在胸口:「你憑什麼這麼說?」

    「靠氣味啊。」卡多克低下頭,嗅了嗅姚十七的頭髮:「你是雌性的氣味。」

    姚十七顫抖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問了問腋下……機甲擋住了,什麼氣味都沒有。他收回機甲再用力嗅了嗅,只聞到一股男人的汗臭味。

    他無力的指著自己的胳肢窩:「這是雌性的味道?唐果可沒有這麼臭。」

    卡多克湊近了嗅了嗅,露出微笑:「發情的氣味……」他幾乎透明的金色眸子漸漸的變深,手指也撫摸上姚十七露出來的肌膚:「很濃的發情的氣味,在迷失森林,我就聞到了。」

    姚十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滾你媽的發情,老子這是汗臭味!你……你夠了,不要湊這麼近!你想要我捅死你麼?」

    雙手被獸人用力的鉗制住,卡多克的舌尖在姚十七的脖頸上滑動,發出濕潤的聲音。

    姚十七氣的渾身發抖,猛地抬腿踹了過去!


 7天然的蛋屋

    卡多克敏捷的側身,躲過了姚十七的斷子絕孫腳,意猶未盡的舔著唇:「你脾氣真大。」

    「滾你媽的,把老子放開!」姚十七氣的渾身發抖,脖頸處粘濕的觸感讓他無比的難受。

    「哥,你們在做什麼?我也要!」布萊克得勝歸來,高大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半邊臉腫的老高。

    他看見自己老哥和姚十七的曖昧姿勢,急的連蹦帶竄的跑來,伸手就要去抱。

    姚十七眼神一冷,借著卡多克抓住自己的力量,腰用力往後一擰,右腳狠狠的踢上布萊克的肩頭。

    兄弟倆被嚇了一跳,卡多克連忙松了手,布萊克捂住被踢傷的肩,大眼睛瞪的溜圓:「你怎麼讓他親不讓我親啊?為什麼踢我?十七你偏心!」

    姚十七穩穩的站在地上,能量槍從手腕處延伸開來,一串光束突突突的打在兄弟倆腳前的地面上:「再靠前一步,老子崩了你們!」

    兩兄弟都見識過他手裡那兩樣東西的厲害,於是原地躊躇著不敢貿然往前。

    姚十七指了指粽子飛船,看著卡多克:「把石頭搬開。」

    卡多克搖搖頭:「不搬。」

    又是一串子彈,擦著他的臉頰射出,身後碗口粗的樹幹應聲而斷。

    「搬開!」姚十七手裡的能量槍指著卡多克的額頭。

    「不搬!」卡多克抬起手來,從臉頰上蹭下一抹紅色,眼神暗了暗:「說不搬就不搬。」

    姚十七氣的沒法,他又不能實質性的和這兩個蠻力獸人對上,否則真把這群獸人惹急了,怕是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他憤憤的收回槍,走到一旁依樹而坐,閉目養神。

    布萊克張了張嘴,湊近自己老哥:「他怎麼了?」

    卡多克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家笨老弟:「我不知道。」

    「呃……」布萊克原地轉了幾圈,往姚十七面前湊了湊:「十七,你要睡覺麼?進山洞去睡吧?」

    姚十七睜開眼,正對上布萊克胯間的那只大鳥,臉色瞬間黑了:「不去。」說完,往旁邊一趟,眼不見心不煩。

    「山洞可大了,很舒服……」布萊克繼續遊說。

    「要麼把飛船解開,我睡裡面;要麼我回去村子裡住。」姚十七頭都不抬,生怕看見會讓自己瞎眼的玩意。

    布萊克想起村子裡對姚十七虎視眈眈的圖拉,堅決的搖頭:「不行不行,你是我們的,就要住我們家才對。」

    姚十七猛的跳起來:「什麼你們的?我腦門上刻字了說是你們的?你憑什麼說老子是你們的?」

    布萊克被嚇了一跳,他皺了皺鼻子,本來就青腫的臉顯的無比滑稽:「是我們倆撿到你的。」

    「是你們趁我睡覺把我偷來的!」姚十七抓狂的揮舞著手臂:「偷來的還好意思據為己有?」

    「獸人的祖訓是看上了就一定要得到。」卡多克在後面補充。

    姚十七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挫敗感,他終於發現了,雖然這群人有著一定的文化底蘊,但他們仍舊是一群野獸,野蠻,粗俗,並且直接。

    他狠狠的捶了身邊的樹幹一拳:「老子就不住山洞,你們想怎麼樣?有本事就把老子捆起來啊!」

    布萊克的眼睛亮了亮:「可以嗎?」

    「可以你妹!」姚十七簡直想吐血。

    卡多克抬頭看了看天,早晨原本蔚藍的天上不知道何時飄來了一大片烏雲:「要下雨了。」

    「下刀子我也不進去!」姚十七恨恨的甩頭。

    布萊克有點著急,可是又不敢真的用蠻力把自己看上的雌性捆起來,如果傳出去的話,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卡多克的背後突然展開兩隻金色的翅膀:「我出去一下,你照顧十七。」說完一振翅就飛上了藍天。

    姚十七看著那個矯健的身影,不能不贊同的是,這裡的獸人在天空翱翔的樣子,真TMD帥呆了!

    布萊克聽了自己哥哥的話,直直的跟在姚十七身後,像個煩人的大蒼蠅一樣嗡嗡嗡個不停。

    「十七你的甲呢?十七你真的是蟲族的?可是我沒聽說過蟲族啊。十七你手上那個往外冒光的東西好厲害啊,能讓我看看麼?」

    姚十七充耳不聞,繞著自己的飛船轉圈。

    「十七你腰真細,十七你臉上那個是鬍子麼?我們這邊的雌性怎麼就不長鬍子啊?不過沒關係的,鬍子會慢慢就沒有啦,十七你眼睛是黑色的真好看……」

    嗡嗡嗡,嗡嗡嗡。

    姚十七被吵的暈頭轉向,忽略了幾個關鍵點。

    以後的他摸著自己光滑的不長鬍子的下巴,真心恨不得一腳踹死這群獸人!

    沒一會兒,卡多克就飛了回來,手上抱著一個巨大的圓形的東西。

    「啊,是水怪的蛋殼!」布萊克小心翼翼的接過老哥帶回來的蛋殼,放在山洞前:「這是做什麼的?」

    卡多克收回翅膀,搬了幾塊大石頭把蛋殼固定好,然後看著姚十七:「喜歡麼?」

    姚十七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蛋殼,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殼壁幾乎有三寸多厚,摸起來無比結實。蛋殼的一端已經碎掉了,應該是小水怪出來的時候頂破的,不過其他地方完好,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蛋屋。

    看到姚十七眼中的驚喜,卡多克也很高興。

    他跑進山洞抱了一堆獸皮,鑽進蛋殼裡小心翼翼的鋪好。

    布萊克也不甘示弱,捧了一大捧他收集的亮晶晶的石頭,嘩啦啦的撒進蛋殼裡,然後眼巴巴的看著姚十七邀功。

    如果是以前,有人給自己這麼多天然寶石,會把姚十七樂開花,可惜在這裡,這些東西不過就是個裝飾品,再天然也換不來錢。

    雨水嘩啦啦的傾瀉下來,姚十七躺在軟軟的獸皮上,聽著雨打在蛋殼上的聲音,悠悠的歎了口氣。

    他有些看不清自己的未來,仿佛人生瞬間沒有了目標。

    這裡的人單純而又直接,可是這種生活方式與他之前簡直格格不入,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姚十七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必須要變的強大起來,才可以掌握自己將來要走的路。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太過於安逸,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8暴發戶的山洞

    山洞裡傳出來烤肉的香味,姚十七摸了摸肚子,早晨吃的那幾個包子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可是因為剛才自己鬧成那樣,也不好意思舔著臉進去要東西吃。

    他抽動著鼻子,從濕潤的水汽中辨別香氣的種類:有肉的濃香,蔬菜的清香,還有香菇……唔,好像還有一種甜絲絲的香味,真的……好餓……

    不知道團裡那些兄弟發現自己失蹤了,會不會想念自己。那套宿舍估計會被收回去吧?冰箱裡還有自己出任務之前買的一堆零食,櫃子裡存著好多絕版的電影盤,都是重金從黑市淘來的,有的根本捨不得拆開,如今卻都看不到了……烤肉真的好香,可是在帝國的時候,自己好久吃不到一次如此純正的烤肉了,其實,如果逼供不用酷刑的話,把犯人餓上幾天,然後當著他們的面烤肉,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因為真的好香啊……

    「十七……」布萊克蹲在蛋屋門口,伸手拽著獸皮:「十七,餓不餓?吃飯啦。」

    姚十七撩開獸皮,矜持的做起來:「謝謝,我不餓。」剛說完,肚皮咕嚕嚕的響了起來,動靜大的他自己都臉紅。

    可惜布萊克是個天然呆,他抓亂了一頭銀髮:「你不餓麼?我和哥哥烤了好多的,還熬了粥,你真的不吃麼?」

    姚十七:「不吃!」

    咕嚕嚕……

    「不吃啊?好可惜哦……」

    咕嚕嚕……

    「那你什麼時候餓就過來吃吧。」布萊克一臉惋惜的回去了,留下一臉黑線的男人。

    姚十七幾乎要抓狂,這混蛋玩意以為欲擒故縱老子就會屈服麼?說不餓就不餓,當年他潛伏在敵營三天沒吃東西,不也照樣活的好好的?

    一骨碌,他又把自己包成繭子。

    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一隻大手抓上了他身上的獸皮。

    「媽的,老子說不餓就不……」姚十七縮在獸皮裡破口大駡,一句話還沒罵完,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噌的伸出腦袋,卡多克那張面癱臉出現在眼前。

    「我不餓,放我下來!」姚十七想要發火,可是又想到自己住的蛋屋是這個人弄來的,又把火氣壓了下去。

    卡多克幾步就走近山洞,把姚十七放在一堆獸皮上:「做了很多,吃不了,會壞掉。」說完,金色的眸子誠懇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姚十七不自在的做大爺狀:「行吧,那我就替你們吃點。」

    這頓飯吃的姚十七幾乎要熱淚盈眶了,他從未喝過如此粘稠香甜的粥,沒吃過如此肥嫩多汁的烤肉,還有脆脆的蔬菜,柔軟的香菇,和一些不知名的烤熟的果子。

    布萊克用雨水洗了一小盆拳頭大小水晶般的果子,討好的遞到他手裡:「十七,你吃這個。」

    姚十七打了個飽嗝,可是仍舊拿起一隻果子塞進嘴裡。酸甜多汁,還有一股清涼的味道,果肉入口即化,好吃的不行。

    「這是什麼水果?」他看著盆子裡晶瑩剔透的淡藍色果子,對著光看幾乎能看到裡面小小的果核。

    「喜歡吃嗎?」布萊克眨巴眨巴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還不錯。」吃完一個,又拿起一個,姚十七第一次覺得在這裡也不是那麼的糟糕。

    布萊克笑裂了嘴:「我就知道你喜歡吃,沒有雌性不喜歡吃水晶果的,且多吃會對皮膚好呢,以後你也不會長鬍子啦。」

    「什麼?」最後一句姚十七沒聽清楚:「胡什麼?」

    「他說小心把果核咽下去。」卡多克掃了一眼布萊克,讓他閉嘴。

    布萊克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撇撇嘴,蹲到一旁收拾飯後殘局了。

    吃飽喝足,姚十七終於能騰出精力來觀察這個山洞,不過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個山洞的洞壁無比的光滑,在火光的映照下閃動著溫潤的光澤。

    他站起來伸手摸了幾下,瞬間淚流滿面!

    玉石礦!先不說這玉石好不好,問題是誰會用如此大的玉石來做房間?

    吃飯的地方似乎是最外面的一間,高大寬廣,再往裡有一個獸皮簾子。卡多克順著他的目光把簾子撩起來,裡面出現個小山洞,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幽幽的光芒。

    姚十七好奇的走了進去,然後被一屋子各色寶石閃花了眼:「你,你們這是……這是……」

    「好看嗎?」卡多克放下簾子,拉著他的手臂走了進去:「這是我和布萊克的臥房,這些都是我們的收集品,龍族很喜歡這些閃亮亮的東西。」他指了指鑲在四壁上的幾顆大珠子:「人魚族那邊用石頭換來的,一直都會亮,比油燈好用,但是太少了,所以村子裡沒有人用,只有這裡才有。」

    廢話,誰閑著沒事用夜明珠做燈泡啊!!姚十七幾乎想要吐血,但是一想到如此多的財寶也不能拿回帝國,就只能肉疼的釋懷了。

    「如果你願意,也可以住在這裡,冬暖夏涼,很舒服的。」卡多克聲音低沉性感,用最柔軟的聲音試圖說服姚十七。

    姚十七覺得如果自己天天睡在一堆財寶上面,估計早晚會精神分裂。

    他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寧願睡外面。」

    卡多克的臉色有點暗淡。

    外面的雨瓢潑一般,幸好這個山洞地勢高,雨水在洞口化作一條水瀑,卷著泥土嘩嘩的流走,把外面的草地沖出一條一條的溝壑。

    姚十七根據外面的植物判斷現在這個世界應該是春季,他伸手沾了沾雨水,把手上的油漬沖走:「不知道這雨會下多久。」

    「不會太久,最多兩天。」卡多克站在他的身後,身高差給他帶了一絲不安的壓力。

    姚十七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你們不出去打獵?」

    「下雨就不去了,家裡還有東西吃。」卡多克笑了笑:「你想吃什麼,我可以打來給你。」

    姚十七甩了甩沾濕的手指,望著外面陰沉沉的天空:「如果你們去打獵,我也要跟著去。」他剛才想過了,想要向這些獸人證明自己不是那種所謂的雌性,唯一的一點就是要證明自己和他們一樣,是強大的,可以獨立生活的。而且,他對這裡人生地不熟,有人能帶著自己出去走兩圈,才不會太危險。

    「不行。」卡多克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危險。」

    「沒試過,怎麼證明會危險?」姚十七側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我說了,我不是那什麼雌性!」

    卡多克看著他,眼睛裡帶著濃濃的溫柔:「你沒有強大的力量和尖利的爪子,真的很危險,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姚十七不自在的抖了抖雞皮疙瘩,他刷的亮出光劍:「我有這個。」


 9突然的高熱

    姚十七亮出自己的光劍,在石壁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看著簌簌掉下來的石粉,卡多克歎了口氣:「我不會讓你去的,雌性就不應該去打獵,自古都這樣。」

    「有本事你看住我。」姚十七走到一旁的石頭邊上大馬金刀的坐下,看著外面連成片的雨幕:「要麼,你帶我去;要麼,你就在這裡盯住我。盯上一天,一個月,一年,你還能盯多久?」他用光劍切著腳邊的碎石,好像切豆腐一樣:「你信不信,只要你盯不住,我就會走。」

    「你……」卡多克從來沒遇到脾氣這麼差的雌性,他扭頭看了看跟小狗一樣蹲在一邊聽他們倆說話的布萊克,放棄的歎了口氣:「我怕你會受傷。」

    姚十七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我受的傷多了,只要要不了命,就不是大傷。」

    「你受傷了?在哪裡?」布萊克聽到關鍵字眼,猛的撲上來,拽著他的衣服就要撕。

    姚十七黑著臉,抬腳抵住布萊克的臉,把他踹到一邊:「幹什麼啊,動手動腳的。」這兄弟倆真讓人防不勝防,自己一個不注意就得被他們撕吧了。

    布萊克委屈的縮在角落裡哼哼唧唧。

    「你是我們的雌性。」卡多克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以後也會是我們的伴侶,我們會在一起過一輩子,要很久……」他頓了頓:「等雨停了,我們會帶你去,但是不要任性,因為我們捨不得看到你受傷。」

    姚十七心裡瞬間一暖,以前他每次受了傷,都只能自己獨自呆著,默默的等待傷勢恢復。最嚴重的那幾次躺在醫院裡,心裡想著不知道誰會頂替自己的位置。身邊的熟面孔因為來來去去的幾次戰爭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無法掌控自己的未來,更別說會有人對自己說:捨不得看到你受傷,你受傷了,我會心疼。

    他的眼角有些熱,用力的眨了眨眼,猛的站起來:「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去休息。」說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他的蛋殼裡,把自己深深的埋進一堆獸皮中。

    因為下雨,天氣陰沉的讓人摸不清楚時間。

    姚十七睡的昏昏沉沉的醒來,外面的雨聲還未停歇。

    他有點頭疼,渾身上下的關節酥軟,呵出來的氣滾燙滾燙的。

    糟糕,不會生病了吧?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果然有些熱。

    這裡畢竟不比帝國,發燒了直接去醫院打上幾針,或者吞幾粒藥片就能解決的事情。

    他緊了緊身上的獸皮,外面的冷風透了進來,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打擺子。

    這算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剛豪言壯語的說要自己養活自己,要大顯身手給這群野獸們看看,結果就被病菌撂倒了,簡直可笑到極致!

    姚十七把自己縮成一團,再厚的獸皮也抵擋不住那種寒意,牙齒不受控制的發出咯咯的撞擊聲。他頭暈的厲害,覺得整個蛋殼都隨著他開始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最終又暈倒了。

    迷迷糊糊的,似乎周圍燃起一把火,溫暖舒適。

    周圍有人在說著什麼,可是他聽不懂,嘴巴裡被一個柔軟的東西包住,苦澀的汁液灌了進來,順著津液滑下喉嚨。

    感覺到有人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他胡亂的揮動著手,口中發出不明的囈語。

    卡多克有些緊張的抱住懷裡的人,如果不是他睡不安穩想出來走走,怕是根本發現不了,這個脆弱又愛逞強的雌性居然生病了。

    當抱著那個火熱的身體的時候,他差點沒嚇壞了!

    讓布萊克去村子裡帶了最好的醫師過來,想辦法給燒的一塌糊塗的人降溫,看著姚十七因為發燒而乾燥起皮的唇,他心疼的幾乎掉下淚來。

    小口小口的含了水,一點一點的哺喂到姚十七的嘴裡,看著布萊克一趟一趟換著十七頭上被體溫捂熱的濕手巾,他開始動搖自己說要帶十七出去打獵這件事了。

    哪怕是自己和弟弟輪流盯著,也不想讓他受一點傷害!

    這是雄性對雌性最基本的責任!

    不過,如果這樣決定的話,估計懷裡的人會暴躁的跳腳,然後不顧一切的逃走吧?

    真是讓人操心的雌性!

    手指輕輕的摸著十七臉上的胡茬子,他聽說如果幾個雌性單獨生活,個別人臉上就會長出鬍子來,但是這種鬍子又和雄性的不太一樣,只有吃白色的水晶果才能消掉。

    十七的鬍子這麼多,以前一個人生活一定很辛苦,他不想再讓這個人辛苦了。

    懷中的人身上溫度漸漸的回復了正常,呼吸也不再急促。布萊克挑出最最柔軟的獸皮,把十七小心翼翼的包裹起來,放在自己和哥哥的中間。

    他們不敢變回龍形,怕自己堅|硬冰涼的皮甲傷害到虛弱的雌性。

    兩個人長手長腳的把中間的姚十七抱的結結實實的,然後放心睡去了。

    姚十七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被捆了起來,放在火堆上燒烤。他奮力的扭動,想掙扎出來,可是身上的繩索越動越緊,把他勒的幾乎透不過氣……

    猛然驚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淡淡的柔和的光,看著如同半個足球場這麼大的洞穴,姚十七楞了半天才想起來這裡是那兩條龍的臥室!

    可是,自己怎麼會到這裡來?

    他想支起身體,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被裹成個繭子,然後跟三明治一樣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男人的手腳都搭在自己身上,怪不得會害的自己做惡夢!

    他用力的動了動,被裹住的身體出了一身的汗,在獸皮裡粘濕的難受。

    卡多克首先醒過來,金色的眸子緊緊的看著掙扎不休的姚十七,突然笑了:「你醒了?真好。」

    因為剛退燒,沒有什麼力氣的姚十七氣喘吁吁的攤在兄弟倆的懷中:「我發燒了?」

    「嗯。」卡多克伸出手,覆住他的額頭:「現在好了,不燙了……」他的眸子裡還殘留著當時的擔憂,表情卻放鬆下來。

    姚十七舔了舔唇,艱難的擠出兩個字:「謝謝……」

    卡多克的眼睛亮了亮,看著姚十七被唾液濕潤的唇瓣,想起剛才他喂水時候的觸感,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口水。

    姚十七被這露骨的視線看的一哆嗦:「誒,那個……我能起……唔唔……」

    話說到一半,就被男人強勢的含住了唇,堵住剩餘的聲音……


 10鬍子哪裡去了?

    姚十七愣住了,不過每兩三秒就反應過來,狠狠的往在自己嘴裡肆虐的舌頭上咬了下去。

    卡多克察覺到不對,敏捷的收回舌尖,只聽那人嘴裡哢嚓一聲脆響,不禁失笑:「你……沒事吧?」

    「滾,噁心不噁心啊!」姚十七臉都綠了,呸呸的啐了幾口,然後掙扎著爬起來想要喝水漱口。

    外面的雨還在下,只是淅淅瀝瀝的不大了。

    姚十七出了一身的汗,也不敢抽風的回到蛋屋裡,怕再次受風。但是一身黏黏糊糊的無比難受,無比想洗個熱水澡。

    從他和卡多克嚷起來的時候,布萊克也醒了,如今眨巴著銀藍色的眸子,還帶著沒睡飽的朦朧感。

    山洞裡不像是村子裡的民居,有像模像樣的灶台。姚十七看著那個架放著鐵板的火坑發呆,這麼大這麼厚的鐵板,可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搬得動的,再說就算搬動了,這裡也沒有燒熱水的大桶啊。

    他不禁有點怨念,早知道這裡生活這麼艱苦,還不如留在村子裡呢。

    卡多克看出了姚十七的想法,一個眼神就指使著布萊克飛奔了出去。

    他們雄性畢竟不像雌性這麼「較弱」,平時洗澡也就是一頭紮進河裡,稀裡嘩啦的遊兩圈,就乾淨了。

    「本來想給你擦擦汗,可是你的衣服……比較奇怪。」他研究了半天沒有找到衣服扣子,本來想一撕了事,可惜又怕姚十七醒來之後不給自己好臉色。

    好吧,其實現在他的臉色也不太好。

    布萊克不知道從誰哪里弄來一個半人多高的大木桶,生了火用鐵鍋燒開河水嘩啦啦倒進去,一直裝滿半桶,然後搬著桶子塞進臥室。

    姚十七非常不喜歡這個臥室,一股子濃郁的暴發戶氣息不說,還大的跟個籃球場一樣,呆在裡面整個人都沒安全感。

    可是現在也沒得選,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總比在外面強。

    找到衣服上的暗扣,剛脫了一半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回頭就看見卡多克兄弟倆一個站著一個蹲著,盯著自己露出來的上半截身子散發垂涎的目光。

    MD要淡定,淡定,淡定……姚十七深呼吸,可惜不太管用,他覺得自己只有蛋疼,沒有淡定。

    左手一揮,光能槍劈裡啪啦潑出一溜子彈,嚇的兩條色龍跳著腳的逃了出去。

    「不想死就進來!」姚十七放了狠話,見那條厚厚的獸皮簾子再也沒有了動靜,便放下心來把自己扒光,翻身進了浴桶。

    舒服……

    熱水沖刷著肌膚上的汗漬,妥帖著每個毛孔。

    他已經多久沒有洗過這麼舒適的澡了?以前哪怕洗澡的時候也處於一級戒備狀態,而且帝國的水資源貧瘠,只有那些貴族才會擁有這麼大的浴缸,每天泡個熱水澡。

    仿佛褪了層皮一樣,姚十七一身輕鬆的站起來,突然想起——毛巾的沒有,換洗衣服的沒有。

    讓他再濕乎乎的穿上那件幾乎能搓出鹽粒子的髒衣服,他死都不肯的。

    瞥到一旁堆放的獸皮,姚十七敏捷的竄出來,一骨碌就鑽進獸皮裡。

    柔軟的皮毛吸盡他身上的水分,又翻了條比較薄的圍在腰間,身上舒適的讓他幾乎想跳個舞!

    髒衣服被丟進浴桶裡,腰帶和護腕收在身側。姚十七感到睡意襲來,又睡著了。

    從來沒有睡過如此踏實的覺,姚十七醒過來,耳邊隱隱約約聽到鳥兒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還有淡淡的食物的香氣飄了進來。

    身邊的獸皮有些淩亂,顯示著剛才還是有人睡在這裡的。

    他有點囧,沒想到自己居然睡的連身邊躺了人都察覺不到了,這可不太好,人果然不能太安逸。

    他圍好獸皮走了出去,布萊克正撅著屁股做飯,卡多克不知去向。

    其實這也挺好,相對於面癱腹黑的哥哥,姚十七更願意面對衝動無腦的弟弟。

    「十七,你醒了?」布萊克聽到身後的動靜,興奮的回過頭來,已經消腫了的臉蛋上掛著黑灰,髒的看不出五官的模樣。

    「嗯,謝謝你們照顧我。」姚十七走過來坐在火堆旁邊,看著鍋裡咕嚕咕嚕的熬著香噴噴的粥,肚子又開始哀嚎了。

    布萊克順手塞了幾個水晶果到他手裡:「你先吃這個潤潤嗓子,我哥去村子裡幫你買衣服去了,粥要一會兒才好。西利亞說生病的人要多喝粥才行,不過如果我生病了,寧願吃好吃的烤肉,才不要喝這種撒完尿就會餓的粥呢。可是西利亞是村裡的醫師,他說什麼最好,那就是最好的。」

    姚十七咬了一口酸甜的水果,聽著布萊克這只話癆呱唧呱唧的說著一些瑣事。

    外面的天空好像水洗過的藍寶石,晶瑩剔透,清晨金黃色的陽光灑在山洞前的草地上,還有自己那身衣服上……

    誒?姚十七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洗乾淨了,此刻就在外邊樹枝搭的架子上迎風招展。

    他突然摸向自己的腰間,臉色變了變,站起來就要往屋裡走。

    「你要找那個嗎?」布萊克指了指牆角一塊石頭平臺上的東西:「我哥怕這個被壓壞了,就拿出來放在這裡了。」

    其實是哥倆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從哪裡射出來那種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刀和啪啪啪的。他們不知道什麼叫槍,只能用啪啪啪代替。

    拿到自己的機甲腰帶,姚十七才放下心來。如果這個都沒有了,他可不信自己能用赤手空拳嚇住這兩隻隨時想占自己便宜的色龍。

    不過,他們居然沒有把這個藏起來然後趁人之危,倒是蠻君子的。

    他摸了摸下巴,滿意的笑了笑。可是笑到一半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姚十七身為一名體健力強的二十五歲老爺們,下巴上的鬍子向來是晚上刮掉早晨就冒頭。他這都好幾天沒刮鬍子了,為什麼鬍子不但沒有長的茂盛,反而有些稀疏了呢??


 11冬季要來臨了

    姚十七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想起唐果光潔的下巴,還有唐果他阿爸光潔的下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打了個哆嗦。

    也許只是水土不服吧?他安慰著自己,可是仍然無法祛除心中的那一絲絲不安。

    在山洞裡又呆了兩天才得到外出許可,期間唐果來了一次,拎了滿滿一籃子風乾的肉丁,說是給姚十七當零食吃。

    當終於得到醫師的外出許可的時候,姚十七簡直要樂瘋了。

    卡多克變成龍形趴在地上,讓姚十七爬上自己的身體。

    姚十七平生之開過飛船,沒開過飛龍,坐在卡多克光滑的背脊上興奮的手腳發抖,調整了半天姿勢,最終溜到最細的脖頸處,四肢大敞的緊緊攀住卡多克的脖子。鱗片太光滑,他還不想第一次騎龍就變成從龍背上摔下來的第一人。

    聽說有雌性要跟著出去打獵,這次一起出動的飛龍有十幾隻,其中也包括那只戰敗的圖拉。

    飛龍們飛出龍穀,飛過一大片山脊,姚十七被風吹的幾乎睜不開眼睛,一直到飛龍群減速,才看到眼底的美景……

    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茂盛的綠草被風吹出波浪的紋路,成群的食草動物在草原上享受它們的天然美食。

    不過這些食草動物在食肉動物的眼裡,就是一群會活動的食物,肥美鮮嫩。

    布萊克飛在姚十七身邊,扭著頭對他興奮的叫:「嗷嗷嘰嘰,嗷嘰嗷嘰!」

    姚十七想起那天那些所謂雌性的反應,突然意識到這邊的人聽的懂獸語!他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他也能學會獸語,最起碼以後自己在外面,不會太糟糕……

    布萊克見姚十七不理他,有些垂頭喪氣。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雌性這麼不活潑,要知道他在村子裡,甚至整個獸人的群族,都是很受歡迎的!

    有幾隻飛龍決定在這裡捕獵,巨角羚牛也是很不錯的獵物。

    卡多克在空中盤旋了一下,決定繼續往前飛。

    當一條寬闊的河流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就只剩下卡多克兄弟倆和姚十七了。

    姚十七記錄著路線,如果飛龍的速度變成單兵行走的話,估計這段距離至少要兩天。兩天時間,只要他能來到河邊,用河水掩蓋自己的氣味就可以逃離這些獸人的掌控。

    他最近怕死這兄弟倆有事沒事的動手動腳了,雖然他覺得自己一身厚皮糙肉不值得被吃豆腐,可惜在這些所謂的雄性眼裡,自己就好像一盤擺在桌子上的鮮美大餐,只要不小心就會被吃幹抹淨。

    一想到自己以後會被粗魯的男人壓住,再也無緣香軟嬌弱的美女,姚十七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卡多克把姚十七放在水邊一棵大樹上,嗷嗷的叫了幾聲。

    姚十七聽不懂,只能做微笑狀。

    兩條龍一前一後的飛走,姚十七翻身就下了樹。

    河面很寬,水流湍急。他撿了塊石頭丟下去,咕嘟就沒了影。

    姚十七心中不停的盤算,是現在跑掉,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兩相權衡了半天,他決定把周圍環境都摸清楚再說。

    遠處的灌木叢中突然傳出某種野獸的大叫聲,聲音帶著恐懼和痛苦。等叫聲消下去沒一會兒,布萊克就抓著一頭斷了脖子的野獸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那具可以用噸來做計量單位的長著厚厚皮毛的野獸,姚十七覺得背後泛出一絲絲的涼意。

    這次出來唯一的收穫就是他在卡多克的示意下摘了幾嘟嚕紅彤彤的野果背在身後,可憐空有一身本領卻毫無用武之地。姚十七回到山洞就鑽進自己的蛋屋,默默消耗名為沮喪的情緒。

    由於姚十七表現良好,得到了可以再次出去的承諾,結果因為太高興而失了防線,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兩條色龍用口水洗了個澡,氣的他差點大開殺戒!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布萊克跟他說這邊的冬天時間會很長,基本上一年時間裡有將近一半的時間是處在寒冷的季節中。

    姚十七根據這裡的日曆算了一下,再有兩個月,就到了大雪封山的季節,從第一場雪開始,龍穀基本上就會斷了對外界的溝通,安安靜靜的過冬。所以這段時間是他們的收穫季節。

    無論是村子裡種的各種糧食蔬菜,還是需要風乾的各種肉類,都讓整個龍穀顯現出一種無比忙碌的狀態。

    同時,如果這時候不趕緊走,鬼知道經過漫長的冬季之後,事情會變成什麼糟糕的樣子。

    因為他發現自己現在已經開始接受兄弟倆的擁抱,夜晚彼此身體的溫度和緩緩的呼吸聲成了他最好的催眠方式。還有時不時的偷吻,居然也能讓他小小的臉紅一把。

    這,真的有點不妙了……

    這天,布萊克到村子裡去幫忙農忙,卡多克則跟著村裡的人去捕獵那些擁有柔軟厚實皮毛的動物。這個冬天會有幾個小獸人的出生,而且雌性們也需要過冬的新衣服了。

    村子裡種植了棉花,大而飽滿的棉朵讓所有人都無比開心,用勞動力和村民換取了一床厚實柔軟的大被子,布萊克興奮的跑回來,開始裝飾他們那個大到空曠的臥室。傍晚的時候,卡多克也回來了,抱了一包灰色的皮毛,在姚十七身上比量著,說要給他做一身漂亮的皮裘。

    姚十七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開始有些難過。

    夜裡,他蜷在兩個男人中間,聽著布萊克滔滔不絕的講著龍谷歷年的趣事,卻無法擠出一個完整的笑容。

    「你們為什麼不去住村子?」姚十七終於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問。

    「龍本來就是要住山洞的!」布萊克抓著姚十七的手指放在嘴裡細細的啃著:「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流行蓋房子。好多族人都被蠱惑了。房子哪裡有山洞住著舒服啊,再說了,這個洞是父母留給我們的,我才不要去村子裡住。」

    姚十七模模糊糊的想起唐果好像跟他說過,卡多克兄弟的父母在四處遊玩的時候因為一次山體崩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抬手摸了摸布萊克的銀髮,表示安慰。

    布萊克好像得到主人獎賞的小狗一樣,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亮亮的大眼睛盯著姚十七使勁的看,看的他忍不住往後縮,卻更緊的貼住卡多克的胸膛,還有一處熱燙的危險地帶……


 12盛宴還是悲劇?

    不知道為什麼,姚十七突然興奮起來。

    他從執行任務的那一刻起到現在,一次都沒有發洩過。尤其是來到這個世界,連自己站著擼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隨時會有兩隻傢伙在他身邊虎視眈眈的。

    卡多克因為他靠過來,呼吸開始變的沉重,本來規矩放在姚十七腰間的大掌忍不住收緊,緊緊的貼在懷裡人的肌膚上。

    姚十七難耐的很,他猛的抓起卡多克四處點火的爪子,放在自己的灼熱上:「幫我揉揉,難受。」

    很多人養寵物都會有個通病,一開始為了板著寵物的壞毛病,會無比嚴肅,但是在寵物還未能養出好習慣的時候突然破了戒,那基本上以前所付出的努力都會成為浮雲。

    姚十七如今這句話和這個動作,就是給兩隻因為吃素所以憋屈了很久的寵物開了葷,那就完全一發而不可收拾,甚至連制止的能力都沒有了。

    雙手被牢牢的按住,因為要命的一點被抓在別人的手裡,不敢大力掙扎,導致空門大開,被人肆意的玩弄。

    獸人的力量讓他感到驚恐,可是粗糙的指尖和濕熱的舌尖卻帶給他極端的快樂。

    姚十七在欲海中掙扎,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為了尊嚴而拼個你死我活,還是乾脆好好享受一把。

    但是在某種果實擠碎的汁液濕潤他那裡的時候,讓他猛地清醒過來。

    「滾開!」他生氣的喊出聲音,卻發現喉間乾澀沙啞,但是當灼熱被含進一個溫暖地方的時候,喉間的怒氣瞬間轉化成一絲□。

    卡多克似乎很喜歡他這樣的變化,看著懷中這具古銅色的,纖細卻充滿力量的身體,他就抑制不住的興奮起來。但是仍舊控制住手下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家這個火爆性子的雌性點炸了毛。

    布萊克好像被餓了好幾天的野獸,終於衝破了牢籠。他恨不得親遍姚十七每一寸肌膚,要讓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向所有人都昭示這個雌性的所有權!

    當把那只筆直跳動的東西含進嘴巴的時候,布萊克整個人都幸福的快飛起來了。

    這是他看中的雌性的味道,那種散發著荷爾蒙的腥味似乎變成了香甜的果汁,讓他舔的嘖嘖作響,讓姚十七更加的羞憤起來。

    在□上,姚十七一直是站在主導地位的,那些需要花錢就可以得到的漂亮女人,哪個不是在他的進攻下發出婉轉嚶嚀的嬌啼?可如今,他卻變成了兩個男人的獵物,被強迫的擺出這樣羞人的姿勢,被他們……

    姚十七無比的懊悔,他不過只是想彼此互擼一下罷了,可是他忘記了自己現在究竟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平時連洗澡都不敢光明正大得偷偷摸摸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如今卻因為一時的衝動……

    卡多克的指節順著果醬的潤滑順利的進入了那個讓他一直覬覦的神秘地帶,裡面的緊致和炙燙讓他忍不住發出粗重的喘息聲,身下早已經堅|硬的不成樣子,恨不得直接頂進去橫衝直撞狠狠的爽上一把。

    當姚十七射出第一股精水的時候,整個身體在緊繃中癱軟下來。他如同離開水的魚,全身的敏感點被控制在兄弟倆的手裡,只能長大嘴巴不停的呼吸,呼吸……

    胸前的茱萸在布萊克的吸吮中堅|硬|挺立,被口水浸濕的小小顆粒居然又脹大了一圈。獸人的大腦袋拱在他的胸前,吸的嘖嘖有聲,牙齒摩擦在那處柔嫩肌膚的時候,帶出一股股麻癢的感覺,直直的往心裡鑽去。

    姚十七控制不住的扭動著身體,被鉗制住的手臂使不出一點力氣。當卡多克的手指突然按到體內的某一處時,他居然忍不住尖叫出聲!

    身上的汗水濕透了整個身體,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好像刷了一層溫潤的油脂,他茫然的睜大眼睛,微長的頭髮貼在額頭上,模糊了視線。

    卡多克俯下shen體,細密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乾燥的唇瓣給敏感的肌膚帶來異樣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體內的手指增加到三個,漲漲的酸痛的感覺有著陌生的快gan,姚十七能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微微顫動,那是自己在興奮狀態下的自然表現。這種帶著粗魯的,野蠻的,強迫性的撫慰,居然讓他再一次的燥熱起來。

    可是獸人把真槍實彈塞進他的身體的時候,姚十七忍不住大罵起來。

    那種疼痛不同於子彈或者利刃給身體造成傷害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而且本來因為快gan而如同浮在雲端的理智迅速歸位,就連酸軟的身體也突然迴光返照般充滿了力量。

    「滾你M的,出去,疼!」姚十七猛的撩起剛才被壓制的右腿,狠狠的掃向卡多克的肩膀。

    rou體碰撞的聲音沉悶,姚十七知道自己這一踢的力量,如果是一般人恐怕會面臨骨折的危險。但是現在他身邊的這兩隻,沒有一個是一般人。

    卡多克生生的受了這一下,翻手扣住姚十七的腳腕,身體沒有停頓,仍舊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這種疼痛和被入侵的不適化成一種恐懼,也是姚十七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一種恐懼。他居然沒有在這種疼痛中軟化下來,而是更加……

    他絕望的抬起頭,眼睛看向自己放腰帶和護腕的地方。

    因為過的太安穩了,讓他不再全副武裝。一步錯步步錯,失去了先機,失去了依賴的武器,本來自豪的力量在獸人眼裡不值一提。

    他閉上眼睛,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他一定要逃走!

    緊咬的唇在卡多克強勢的攻擊下無力的張開,令人面紅心跳的喘息聲細碎的溢了出來。

    布萊克被眼前的美景刺激的雙眼發紅,他嫉妒自己的哥哥能佔有姚十七第一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莽撞會讓脆弱的雌性收到很大的傷害。他現在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親吻著眼前這令他發狂的身體,留下一個又一個青紅的痕跡和咬痕,他喜歡聽伴侶嘴裡沙啞的□聲,就好像一曲最美的樂章……


 13「大戰」後的渣渣

    濃濃的情yu溢滿了整個洞穴,獸人的好體力讓姚十七叫苦不迭,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感到懊悔,如今他卻恨不得趕緊暈過去,至少,讓他不要在下意識的去回應那種令人無比想要抗拒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幾乎要被玩壞了,火辣酸痛佈滿了他每一寸幾乎,那處難以言喻的地方已經變得麻木,可是身體深處仍舊會對野蠻的撞擊產生回應。一直到他那裡再也無法吐出液體,兩頭禽獸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他,讓他在寬厚溫暖的懷抱中迅速的跌進黑甜鄉。

    不管是一次封閉式特訓,或者一次肉搏戰鬥,再或者是一次危險的任務,都沒有能讓姚十七在睡醒之後產生「疼的想去死」的念頭。

    這是一種奇怪的疼痛,每個關節,每塊肌肉都在瘋狂的叫囂著酸痛。還有那裡,麻木過後居然是一種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的疼痛,讓他覺得連呼吸都會不舒服。

    眼睛實在是懶得睜開,可是身上乾爽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用水清洗過了。

    耳邊傳來唐果特有的咋咋呼呼的聲音,還有茶特溫柔的詢問,和一些其他人的說話聲,中間夾紮著卡多克簡短的回應,布萊克傻呵呵的笑聲。

    他痛苦的睜開雙眼,自己還是躺在那個巨大無比洋溢著暴發戶氣息的山洞裡,所有的聲音被那張厚厚的獸皮簾子遮擋住,變得模糊不清。

    張了張嘴,兩頰酸澀的肌肉讓他忍不住想罵娘,昨夜瘋狂的記憶排山倒海般襲擊了大腦,讓他恨不得刨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雖然他從欲望方面得到了百分之二百超負荷的紓解,昨天晚上甚至都開始神志不清的迎合,但是在精神層面來說,這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砰的一下,把他以往的堅持砸成了碎片……

    姚十七扶著牆壁,呲牙咧嘴的讓自己坐好,臀部的中心部分火辣辣的痛,讓他感到就算是呼吸都是個負擔。

    外面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門簾撩開,自然的光線透了進來,把門口那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他氣不過,隨手抓起一塊什麼就砸了過去,然後在布萊克有些得瑟的笑聲中跌落在他腳前。被牽動了渾身肌肉的姚十七瞬間白了臉,動作緩慢的恢復成舒服的坐姿。

    「十七,嘿嘿……十七,你起來啦。」布萊克把一隻籃子放在旁邊,又撩起獸皮輕柔的蓋在姚十七身上,柔軟的皮毛蹭過胸前的兩點,讓他倒吸一口氣,低頭看去,頓時火冒三丈。

    就看胸前那不起眼的兩粒小肉粒被吸吮噬咬的脹大不止一圈,紫紅透亮的腫脹著,幾乎還有些破皮。再撩起獸皮看了看身上,慢慢的青紫吻痕,幾乎看不到一塊像樣的皮膚。

    「你們,他媽的……禽獸!我……」嗓子幹啞疼痛,昨天被自己含在口中的巨龍那樣肆虐,今天居然還能說出話,也算是奇跡了。

    布萊克依舊笑嘻嘻的,那表情好像偷吃了魚的貓。

    他從籃子裡拿起一顆拳頭大的水果,輕輕的捏破一個小口,湊到姚十七嘴邊:「十七,吃這個。」

    姚十七從來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他張開嘴含住那個破口,香甜的果汁立刻湧到嘴裡,無比美味。

    布萊克看著他蠕動的雙唇,不禁咽了口口水,昨天被這裡包裹的火熱觸感還清晰的停留在腦海中,

    一連吃了三個,終於恢復了體力。他動了動胳膊,狠狠的往布萊克那張色狼臉上打了一拳。可惜他這種「半殘」人士的拳頭根本無法對皮糙肉厚的獸人產生任何傷害。

    布萊克揉了揉腮幫子,繼續嘿嘿嘿的笑,一副弱智的傻樣。

    姚十七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他抹了把臉,對自己日益光滑的臉頰充滿了疑問,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去問。難道讓他對眼前這個傻大個說老子鬍子怎麼不見了,你知道怎麼回事麼?想想就覺得無與倫比的二。

    可惜的是姚十七這次猜錯了,布萊克百分之百知道鬍子問題,就連讓皮膚變好,鬍子減少的果實都是他跑去摘來的。

    「你哥呢?」剛才還聽到卡多克的聲音,怎麼一會兒就不見了?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布萊克滿臉不高興:「我就知道你只喜歡我哥不喜歡我!」

    姚十七大囧:「胡說,我明明誰都不喜歡!」

    布萊克更加不滿了:「每次你都聽他的,我找你吃飯你就不肯,他去找你你就樂意;每次出去,你只肯騎在他身上,都不願意讓我背!還有,昨天是你先讓他摸你的!」

    面對這種控訴,姚十七哭笑不得:「我真沒胡說,你倆我都不喜歡。」

    「哦?那你喜歡誰?」門簾又一次被打開,卡多克端著滿滿一盤子肉餅,手裡還拎著一罐不知道什麼東西,直直的站在那裡,聽聲音無法判斷他此刻的心情。

    姚十七心裡發怵,卡多克這個獸人似乎和其他獸人有些不一樣,表面看著不愛說話,好像面部神經萎縮似的平時連個表情都欠奉,實際上心裡一肚子黑水,無形之中就會給人一種壓力。布萊克跟他比起來,基本就沒法看,跟弱智差不多了。

    「我誰都不喜歡。」這是真心話,突然讓姚十七喜歡上一個男人,那簡直太困難了。欲望和愛情向來不能掛鉤,這也是姚十七一貫的信條。否則他真的是情人滿天下,光被敵人威脅就得死上無數次了。

    卡多克不予置評:「要不要吃飯?外面太陽很好,出來曬曬吧?」

    姚十七嗯了一聲,撐住牆壁想要站起來。

    「還是先上藥好了。」卡多克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外面,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個小碗,裡面盛滿了晶瑩剔透的綠色泥狀物。

    「我自己來就好。」姚十七伸出手,卻被卡多克躲了開來。

    「你自己很不方便的……」他微笑著舔了舔唇:「還是我們幫你吧。」


 14逃亡中……

    「不用,我可以自己……呃……」話還沒有說完,布萊克就在哥哥的示意下把姚十七按在獸皮上,動彈不得。

    「十七十七,我們幫你吧!」布萊克的眸子閃閃發亮,姚十七能清楚的看到他眼睛中間黑亮的瞳孔因為興奮變的又圓又大。

    「我不用!」姚十七奮力抵抗,可是一動作就拉扯到酸痛的肌肉和某個地方,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折騰不起來了。

    卡多克拿了一隻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毛做的刷子,沾滿了藥膏,仔細的塗著姚十七身上青腫的吻痕。

    藥膏清清涼涼的無比舒服,只是被刷毛擦過的肌膚會有一種刺刺的癢,尤其是刷到胸前兩點的時候,那種刺癢的感覺更加明顯,讓姚十七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布萊克的手指按上那紅腫的肉粒:「要揉一揉,藥效才會更好。」說完,喉頭不住的上下滾動。

    「滾你媽的蛋!」姚十七嘶啞著喉嚨叫駡了半天,到最後也是手軟腳軟的被兩隻色龍吃了個現成的熱豆腐,最後氣喘吁吁的被埋在一堆毛皮裡,恨的咬牙切齒。

    兄弟倆心裡無比暢快,就連經常面談的卡多克也情不自禁的笑露了牙齒。

    他輕柔的把姚十七抱起來,放在門口能曬到太陽的地方,然後盛了滿滿的一碗肉湯,看著姚十七喝下去。

    姚十七知道自己對這倆人罵不過打不過,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飽喝足養好身體,然後找個機會,迅速離開這倆□熏心的混蛋玩意。

    ……

    機會很快就來了。

    當一場大雨過後,天氣明顯的涼爽下來,短暫的秋季開始了。

    雌性們開始收割自己種植的各種植物,還有山上的各種野菜果實,用來釀成果醬,曬成果乾等容易長時間放置的東西,用來儲備過冬。

    雄性們也都開始沒黑沒白的上山,去採摘那種長在深山裡的果子,獵取很難打到但是卻很美味的獵物,用來和其他鎮子的上發出的商隊換取必需品。

    從唐果嘴裡姚十七知道龍之穀的位置非常隱蔽,因為龍族的繁衍能力不是很好,所以人口數量並沒有大量增加,龍之谷內完全可以放下所有族人。再加上龍族的人喜歡用亮金金的石頭裝點房屋器具或者縫製衣服,而這些東西卻是很多外族人用來當做貨幣流通的。為了避免自家的「財寶」遭到覬覦,所以所有的龍族都十分低調,就算有出去遊玩的族人,也會在回來的時候與所有隨同的人分開,獨自歸來。

    從現在的季節可以斷定龍之穀的方位處於北方,姚十七查看了一下方位,決定順著河邊往東南走,去溫暖的食物多的南方,會比在北方要容易生存下去。

    由於姚十七近期的乖順,和已經把人吃掉後的滿足,讓卡多克兄弟倆放鬆了警惕心,當一次大規模的打獵活動開始的時候,他們也只是毫不留情的把姚十七吃了個盆幹碗淨,然後託付給唐果他們相互照看,就跟著大部隊開拔了。

    姚十七算了算時間,在他們走之後的第二天,就把路上的必需品都準備好,然後穿戴好防禦機甲,順便把飛船上的一隻勘測機器人也拿走了。

    可惜那艘飛船,至今還被石頭卡住,周圍的草都快長了一半高了。

    吃完晚飯目送唐果回到村子,姚十七就開始了他的逃亡之旅。

    跨國整座山脈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姚十七根據唐果說的附近地形和自己跟卡多克兄弟倆出去的時候觀察所見都記錄了下來,放飛勘測機器人隨時警戒,半路又套到一匹不知道是鹿還是馬的野獸,一路狂奔。原計劃兩天的路程,在第二天天光微微擦黑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河邊。

    估計唐果因為找不到自己正在著急,但是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這麼遠的地方。

    姚十七不敢生火,只是爬在高高的大樹上,嚼著幹硬的肉乾,迷迷糊糊的對付了一晚上,然後等到天剛亮,就又開啟了旅程。

    姚十七畢竟是傭兵出身,當年陸地潛伏突擊的經驗還在,雖然那個時候的陸地都是大片只有稀疏灌木的半石化沙漠,但是現在的情況可比當年強上很多了,畢竟少了那能把人曬死的太陽,多了隨處可見的食物與水源。

    急行軍很快,為了避免那兩條龍用氣味就能找到自己,姚十七還用動物的糞便塗在腳上,用來遮蓋自己的氣味。

    就這樣支撐了三天,在體力快要達到極限的時候,姚十七終於見到了一隊商隊。

    「我的家人都死了,」姚十七疲憊不堪,卻仍舊迅速運轉著大腦:「後來我掉進河裡,然後被沖到這邊。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忙打雜,做什麼都行。」

    商隊的頭領是個中年的男人,看上去也很高大強壯,但是和龍族那些傢伙們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你是個雌性,能到這裡也很不容易……」他上下打量著姚十七怪異的穿著:「無論如何,能收留一名落難的雌性也是我們商隊的榮耀,請上車休息一下吧。」

    姚十七爬上簡陋的馬車,在顛簸中放心的睡去。

    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他醒來的時候,見到了一片溫暖的火光。

    馬車圍成了一個圈,中間圍著兩個火堆,所有人都在忙碌。食物的香氣傳來,無比誘人。

    「嘿,你醒了?感覺好點沒有?」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過來,對姚十七笑了笑:「你別怕,我們是山貓族的,因為種族比較弱小,在打獵上趨於弱勢,不過還好,我們有商隊,到也過的滋潤。對了,你是哪一族的?我聞到你身上有雄性的氣味哦。」說完,他曖昧的眨了眨眼。

    又是氣味……

    姚十七頭疼的坐起來:「你好,我是山豹族的,我和伴侶本來是出來玩,結果遇到鋸齒龍的襲擊……」他裝出一副悲慟的模樣:「他為了保護我,死掉了……我也掉進河裡……」


 15居然敢逃跑!

    姚十七以前那種生活圈子,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是對著敵人,謊話張口即來,真的攙著假的。若是還放在穿越之前,這番話怕是不會有人信,可是這些獸人到是淳樸善良,聽到一個雌性遇到這麼大的危險,一個個的大老爺們滿臉的憐憫,,讓姚十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真可憐,還好你們還沒有孩子,否則一個人帶孩子會很辛苦的。」那個年輕人幫姚十七端來一杯清水:「我叫迪拉,帶隊的是我父親,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先去我們的部落,冬季很快就來了,一個人在外面很難熬的。」

    姚十七喝完水,喉嚨終於舒服了些。他露出個友好的笑容:「我有點餓,你們有吃的嗎?」

    迪拉很快就端來一大盤子烤肉,鮮嫩的蔬菜和看上去很甜的果實:「你多吃點,等身體好了,告訴我你的村子在哪裡,我們派人過去幫你聯繫村裡人。」

    「好的好的。」姚十七狼吞虎嚥,心中卻無比的高興,終於逃出來了,聯繫他們不如整死自己,等冬天過了再說,反正如果這幫人和那兩個混蛋一樣敢欺負自己,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姚十七跟著商隊吃吃喝喝晃晃悠悠的往回走,龍穀這邊卻炸開了窩。

    唐果等了一天,發現姚十七沒回來,急的不行,連忙把村子裡的人都召集起來,進行地毯式搜尋,恨不得把龍穀附近翻個底朝天。但畢竟他們還是雌性和老弱比較多,不敢往更外面去找,只能等雄性打獵回來。

    卡多克剛落在自家洞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姚十七的氣味淡了許多,這讓他開始心慌起來。

    布萊克咋咋忽忽的跑進山洞,找了一圈沒看到人,又咋咋呼呼的沖進村子,當「十七失蹤了」這個噩耗傳來,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唐果哭成個淚人:「我讓十七跟我一起回去住,他不願意。我以為是他想你們,不願意離開……可是,可是第二天我來找他吃早飯,就沒見到人了……嗚嗚……我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卡多克哥哥,我,我……嗚嗚……」

    卡多克由一開始的慌亂變得冷靜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姚十七一直想離開,一個雌性在蒼茫的山林中若發生了什麼事,那絕對會變得屍骨無存。

    不過,那是姚十七。

    他想起姚十七身上穿戴的那兩種很厲害的東西,就連堅|硬的龍甲都能穿透,只要運氣好……只要運氣好!

    他搖了搖牙,轉身往龍穀外走:「布萊克,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他回來。」

    布萊克死活不幹,非要跟著去。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的,可不代表他會比卡多克弱!他布萊克可是龍族數一數二的勇士!

    可是,姚十七為什麼走呢?難道他們對他不好麼?布萊克困擾極了。

    雄性勇士們打獵回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聽說卡多克家的雌性失蹤了,都紛紛出來說要幫忙,不等卡多克拒絕,就展開雙翅沖上天空。

    姚十七!卡多克咬牙切齒,你最好祈禱別被我找到,否則我們絕對做的你一輩子爬不起床來!

    姚十七突然打了個冷戰,他轉過頭看了看正在給他講植物的作用的迪拉,又攏了攏身上的獸皮。

    商隊已經兌換完所有的貨物,回家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兩天時間就翻過一座大山,如今正在沿著水路往南走。

    與他的設想簡直一模一樣。

    商隊的車改造的很有意思,看上去像一條條木舟,但比普通的木舟略寬,大大的車輪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哪怕走石頭路,顛簸的也不是很嚴重。拉車的動物長的很奇怪,有著寬大的身體和有些長的脖子,頭卻小小的。背上背著一雙肉翅,進了水會把翅膀展開,利用翅膀的浮力把身體平穩的安放在水面上。

    「這叫德魯獸,性格十分溫和,而且什麼都吃,很好養。」迪拉介紹著他身邊的每一樣東西:「我們從南邊一路過來,路過人魚族,狐狸族,虎族,熊族還見到很多羽族的,北方的羽族和南方不一樣,他們的羽翼都好厚,每個人都好高大呢。我們把家裡的特產拉出來,去換別人的東西,或者晶石……對了,就在見到你的地方,聽說河流的北邊有一個山谷,是龍族的。可是我們從來沒見過龍族是什麼樣子的,每次他們都會用晶石跟我們換東西,當然還有龍族特有的果醬和厚實的皮毛。不過商隊不止我們一家,聽說狐狸族也羽族也有商隊,不過因為走的線路不一樣,很少能遇到哦。還有,如果是再早一些的話,我們就能去主城逛逛啦,那邊有很多各種種族的獸人居住,還能上學,商鋪也比村子裡豐富。但是大多數的獸人還是喜歡居住在自己祖輩住的地方……不過春季的時候,那些主城都超級熱鬧呢,會有很多獸人送自己的寶寶過去學習,到時候你到可以去看看。」

    迪拉越說越興奮,恨不得立刻就拉著姚十七去傳說中的主城逛逛。

    姚十七第一次聽到主城這個詞,看樣子要比他見到的龍谷更適合人類居住。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他倒是能選一個合適的主城……

    不過在那之前,先要確定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躲過了卡多克兄弟倆的「追捕」才好。

    入夜了,迪拉的父親找了一處平緩的地方,開始埋鍋造飯。

    姚十七觀察到迪拉沒到一個休整的地方,都會拿著一個大袋子,圍著整個車隊繞一圈,用袋子裡的某種粉末畫出一個圈來。

    「這是什麼?」姚十七用小拇指點了一點粉末舔了舔,一股辛辣味讓他的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迪拉哈哈大笑著拿了水袋讓姚十七漱口:「這是驅蟲草曬乾後磨成的粉末,在野外,大型的野獸要比很多蟲子都可愛的多呢,有的時候,一群很小的吸血蟲就能毀掉一整個商隊。」

    姚十七受教了,他想起自己逃亡的路上確實遇到很多奇怪的蟲子,每一次都是用拼的才能殺出來。幸好他身上的機甲堅|硬,那些蟲牙咬不動,但是實在扛不住數量太多……如果有了這個東西,那麼以後也會很方便。

    這個時候,卡多克他們正在龍谷附近的山林裡,辛苦的找著逃跑的姚十七……


 16食腐獸,偷襲!

    「這裡有打鬥的痕跡!」一個獸人指著雜亂的灌木叢大喊。

    卡多克縱身飛過來,被壓平的雜草中殘留著一些蟲子的殘肢,還有噁心的綠色液體已經凝固在樹幹上。空氣中除了某些蟲子血液的臭味,還有著淡淡的姚十七的味道。

    連續找了一天的人,讓獸人們都有些疲憊。如此大的山林尋找一個會自己躲避的雌性,顯得無比的艱難。

    不過還好,已經尋覓到了他的足跡。

    卡多克定定的看著南方:「他往那邊走了。」一路上尋來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姚十七有著明確的目標。

    他,就這麼想逃離自己的身邊嗎?

    布萊克圍著灌木叢繞了一圈:「沒有十七的血跡,也沒有其他獸人的氣味,就是證明十七自己從蟲子的圍攻中逃脫了嗎?哎呀十七好厲害!」他滿臉都是我的伴侶是最棒的自豪感。

    雖然伴侶逃跑了,而別的獸人也不覺得看不住自己的雌性究竟哪裡值得自豪了。

    氣味在接近水源的地方消失了。

    所有人都默默的看著兄弟倆,雌性氣味消失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已經遭遇了不幸,很有可能是被水裡的大魚之類的拖走吃掉了;第二就是他自己有能力潛水而行,從而躲開後面人的追擊。

    獸人們只相信會發生第一種可能,無論在怎麼厲害,那也不過是個雌性,沒有巨大的力氣,沒有尖利的爪子和牙齒,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危機四伏的叢林裡單獨生活超過兩天!

    可是卡多克兄弟的這個雌性卻不是一般的雌性,他會用一把發光的劍刺破龍族堅|硬的皮甲,也能在巨蟲的襲擊下全身而退,這絕對不是雌性可以做到的。

    可是,那個人身上散發的氣味,明明是雌性才有的……

    「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布萊克繼續找就好了。」卡多克的面癱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眾獸人互相看了看,他們畢竟還有家,不能離開家園太久,於是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找不到,就趕緊回來。」

    「一定會找到的!」布萊克不高興的板著臉,和卡多克一模一樣的臉上無比不爽:「十七是我們兩個的,絕對會找到!」

    ……

    夜晚的山風很冷,雄性獸人們天生就不怕冷,隨便找個避風的地方都能睡的香甜。

    姚十七縮在用獸皮覆蓋起來的馬車裡,因為四處漏風,所以總也睡不踏實,稍微一迷糊,就總想在身邊尋找一處溫暖的熱源,一動,就醒了。

    人就是這麼賤。

    姚十七透過獸皮的縫隙看著漆黑的夜空中閃耀的星子,開始有點想念那剛出鍋的肉包子,一大碗都是肉的燉菜,可以放好多熱水的浴桶,還有夜晚睡覺時候舒適的人體暖氣。

    醒來就再也睡不著了,他閑得無聊,偷偷摸摸的把勘測機器人掏出來,放到外面。

    小小的圓形機器人展開雙翼,在夜空中無聲的飛翔,把所有看到的影響盡數發送到姚十七的微型顯示幕上。

    夜晚無比寧靜,只能聽到某些蟲子悉悉索索的叫聲,顯示幕上的影像深藍中帶著濃濃的墨黑,藍色的是天空,黑的是叢林和草原。

    突然,叢林的深處出現無數個小小的光點。

    螢火蟲?姚十七遙控著機器人慢慢靠近,發現居然是一群巨大的面目猙獰的野獸!

    這種野獸看上去好像是某種食腐類的動物鬣狗,但是比鬣狗看上去更加令人噁心。而且,這群鬣狗的目標,竟然就是這個商隊!

    姚十七猛的跳下車:「快,都起來,有什麼東西靠近了!」

    守夜的獸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什麼東西?我沒聽到什麼動靜啊?」

    「真的有!」姚十七無比著急,他可不想眼看著就要自由了,卻死在野獸的嘴裡:「你們就信我一次吧,就在離這裡兩三公里的地方,有一大群野獸靠近!」

    原本睡著了的獸人紛紛站了起來,迪拉的父親看了看焦急的姚十七:「不管有沒有,多多警惕一下還是好的,現在大家要趕緊收集柴火,準備火把,然後啟程。」

    有幾個沒有睡好的獸人明顯對姚十七的示警不以為然,但是看老大發話了,也只是發發牢騷,畢竟姚十七在他們眼裡是一位珍貴並且脆弱的「雌性」,多多注意一下還是好的。

    車隊迅速開拔了,才走出去沒多遠,獸人們果然警覺起來:「有食腐獸的臭味,快,全速前進!」

    德魯獸展開雙翅,飛快的往前奔跑,大部分年輕的獸人現出獸型,把車隊緊緊的包圍起來。

    可是車隊跑的再快,也沒有那群食腐獸的腳程快,眼看著幾十隻醜陋的臭氣熏天的食腐獸包圍起來,獸人們都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山貓族果然是比較弱小,看著比豹子大不了多少的獸人獸型,姚十七又開始懷念卡多克哥倆那巨大的身材來了。

    如果他們兩個在,這些臭烘烘的傢伙估計就不會這麼囂張了吧?

    火把很快燃燒起來,在馬車周圍點燃了幾個大火堆。

    食腐獸有些懼怕火光,雖然遠遠的看著不靠近,但是也不會離去。

    它們在等,等到火焰熄滅的時機,就是飽餐一頓的時候!

    兩撥人馬緊張的對峙著,姚十七手裡出了一絲冷汗,他從未面對過如此多數量的猙獰野獸,而且,他也不敢貿然開槍,生怕激怒了那群怪物。

    食腐獸進退有致的繞著車隊打轉,它們看似無比悠閒,可是獸人們則是緊張的不行。

    他們不能離開車隊,否則這幾個月的收成都沒有了,家裡還有自己的伴侶和孩子,而且冬天快要來了……

    姚十七知道,時間拖的越長,獸人們就會越疲憊。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側的迪拉的父親,那個中年男人看似無比鎮定,可是額頭上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緊張和恐懼!

    食腐獸的數量足足有獸人的三倍,他們不想死!


 17血腥的防衛戰

    「我叫亞瑟,是他們的首領。」一直未開口的男人突然說話了。

    姚十七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個男人突然開始說這些是為什麼。

    「我們的種族,一直都很弱小。我兒子圖拉都成年好多年了,也沒有伴侶。」亞瑟看著周圍獸人們緊繃的身體,歎了口氣:「那孩子很喜歡你,我看的出來。但是我也知道,你絕對不會喜歡上他,因為你的眼神時刻流露出一種很強勢的感覺。」

    姚十七先是大囧,然後又有點驚訝。他沒想到這個一直很沉默的男人居然如此犀利,圖拉每天都圍著自己轉,說沒感覺出來是假的,畢竟有兩頭色龍的前車之鑒。可是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察覺到姚十七的疑惑,亞瑟淡淡一笑:「我怕今天,我們這些人會……不管怎麼樣,我希望我兒子能活著,把我們帶回去……」

    「對不起。」姚十七突然打斷他:「我不適合被托孤,你也別這個悲觀。」

    亞瑟搖了搖頭,突然變成獸型,仰天長嘯。

    嘯聲淒厲,令人心寒。

    獸人們聽到首領的嘯聲,也跟著長嘯起來,然後矯健的身姿猛的撲向食腐獸。

    野獸們撕咬在一起,皮肉與鮮血橫飛。

    姚十七有些震撼,這種純粹的肉體廝打和所有獸人視死如歸的精神讓他無法再穩穩的坐在車裡了。

    按下腰間的按鈕,機甲快速的覆蓋了他的身體,能量槍的子彈毫不浪費的擊中每一隻食腐獸。

    其實他剛才就應該動手的,只是一直習慣單兵作戰而不太願意衝鋒陷陣的心態讓他猶豫了。

    一槍,再一槍。

    食腐獸發現倒在身邊的同伴是那個在最後面雌性所做的之後,都憤怒了。他們集中起來,想要突破面前這道不要命的防線,然後把那只雌性撕成碎片!!

    亞瑟短促的叫了幾聲,獸人們開始向姚十七的方向靠攏,把他嚴嚴實實的圍了起來,打鬥的過程中哪怕再危險,也要把食腐獸的身體暴露在姚十七的射程裡。

    這裡沒有飛船,沒有星際戰爭,沒有那些冰冷的武器,但是卻有一群拼著一身熱血也要保護他的獸人們。

    也許是因為他是個雌性,也許是因為他們想把給自己家人的東西保護好。

    但是不管什麼原因,都讓姚十七熱血沸騰。

    食腐獸開始恐懼了,它們不知道為什麼一顆小小的帶著光亮的東西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他們也不知道平時無比脆弱的獸人雌性為什麼會如此厲害。

    短促的叫聲想起,它們開始有規矩的撤退,不再從這裡糾纏。

    姚十七一抬手,子彈無聲的射入帶頭撤退的食腐獸的頭顱裡。

    身體沉重的倒下,失去了頭領的食腐獸開始慌亂起來。

    亞瑟長聲大嘯,獸人們開始反擊,撲上那些開始逃走的食腐獸,用力的撕咬,發洩著心中的憤怒。

    一場血腥的戰爭結束了,獸人們變回人形,激動不已的看著姚十七。

    姚十七壓抑住心中那種被膜拜的英雄氣概,裝作若無其事的揮了揮手:「受傷的都趕緊擦擦藥吧,趕路要緊。」說完就鑽進車裡,把自己埋在一堆獸皮之中。

    手,還在微微的顫抖著。

    以前,他不過就是國家的一個戰爭武器,傷了不會有人心疼,死了別說葬禮,可能連自己的身體都會變成浩瀚宇宙中的粉塵。

    但是在這裡,他居然做了一次英雄!

    他救了獸人!!

    姚十七不知道自己是想笑還是想哭,心情激動的讓他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方式表達出來,最終只能深深的呼吸著,聽著外面細細碎碎的動靜。

    獸人們以為他累了,沒有再開口說話,就連收拾殘局和給自己傷口抹藥的動作都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

    亞瑟看著那團獸皮,眸色深沉。

    這個雌性從一開始說的話,他就沒有太相信。因為他行商的那條路線路過的幾個獸人村落,都已經開始準備過冬的東西,不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跑進森林裡。

    而且河流的上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邊是龍穀的所在。

    神秘的龍谷,從來沒有人能知道他們具體在什麼地方,因為那一大片連綿的山脈和山林錯綜複雜,一個不小心就有迷失在裡面的危險。

    難道,這個雌性是從龍穀逃出來的?

    龍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被大量鮮血浸透的泥土,就算是那些屍體已經被野獸們分吃乾淨了,但是還是能夠讓人看出來當時的場景有多麼的激烈!

    卡多克兄弟站在這裡,肝膽俱裂!

    他們四處尋找,恨不得挖地三尺,也未能找到一絲姚十七的痕跡。

    血腥味蓋過了所有的味道,令人作嘔。

    「哥……」布萊克的聲音發顫,他的雙拳握的哢哢直響:「十七他不會……遇到……」後面的話語他不想再說下去,不管什麼樣的悲慘結局,都是他不想面對的。

    卡多克陰沉著臉,只有急促的呼吸洩露了他的緊張。

    金色的眸子在這片狼藉的戰場上搜尋著,突然,一抹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

    幾步走了過去,蹲下仔細的看著那道印子,突然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

    他怎麼就沒想到會有商隊呢,這個時候,正是商隊活躍的時候,看著這條車轍的深度,馬車上一定是放滿了物品。

    卡多克站起身來,跟著車轍走了幾步:「十七不會有事的,也許,他已經被商隊救了,或者,他現在正跟著某個商隊在一起,也說不定。」

    「商隊?」布萊克的思維又恢復了直線模式:「那豈不都是雄性?萬一……萬一十七被他們勾走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追回來!」印記上帶著淡淡的山貓一族的氣味,如果姚十七真的是跟商隊走了,那麼他們只要把附近的商隊都找一遍,難道還怕找不到那個讓他們又氣又愛的……壞傢伙?


 18光棍村的寡婦

    能夠平安回到自己的族群,那種心情是難以描述的。

    所有的族人都湧了出來,迎接自己的伴侶和家人。那些雄性身上的斑斑傷痕讓無數人泣不成聲,他們為了族人和家人,差點失去了生命!

    姚十七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的歡呼雀躍,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酸,而且還有那麼一點點想念卡多克兄弟倆了。

    真的只有一點點!姚十七對天發誓,他才不要再回去過那種被人壓的日子呢!

    「這才是我們的英雄!」亞瑟走到姚十七面前,笑容終於沒有了那種沉重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的什麼方法,但是,我和我的族人都十分的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真的就無法回來了。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把我們當成你的族人。如果,你能加入我們,將,不勝感激。」說完,這個一族之長,居然給姚十七深深的行了個禮。

    姚十七從來沒受過如此大的禮,嚇的手腳都快沒有地方放了:「別別別,你這是做什麼……我去,我那不也是為了救自己麼?不是,你別鞠躬了,我我我……」他的語無倫次讓人忍俊不禁。

    「好了亞瑟,你把孩子嚇到了。」一位看上去很溫柔的男人走到亞瑟身邊,拍了拍亞瑟的手臂。

    他看著姚十七,棕色的眸子帶著溫暖的笑意:「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不介意,可以暫時住在我家裡,可以麼?」他上前拉住姚十七的手,手指乾燥溫暖:「我是亞瑟的伴侶,圖拉的阿爸,你可以叫我蘇瑞,請問你叫什麼?」

    「我叫姚十七。」也許是眼前這個男人溫暖的感覺讓他感到舒適,心裡沒有了剛才的窘迫和緊張。

    「十七。」蘇瑞笑了,露出淺淺的魚尾紋,讓姚十七想起只有在照片上才能見到的父母。他不由自主的跟在蘇瑞的身後,跟著他一起走進低矮但是溫暖的小屋。

    山貓族果然是個弱勢的群族,他們的獸人普遍不是很強壯,雖然動作矯健,但是在這種強者為王的地方,動作矯健也只能在逃跑的時候管用一些。

    可是獸人的尊嚴是寧願戰死,也不會逃走!

    他們由於力量的欠缺,所以整個村子的規模也不是很大,房屋都建造的比較低矮,和龍穀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但是他們房間內的擺設用具都很精巧細緻,讓整個房間內部看上去要比從外面看著乾淨舒適。

    雖然蘇瑞不說,但是姚十七也知道他們把最舒適的一間讓給了自己,光看床上厚厚軟軟的獸皮就知道他們有多麼的好客。

    床頭放著乾淨的麻布衣服,拿來衣服的時候蘇瑞面帶歉意:「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很久不來客人了,所以衣服沒有準備新的,這是我的,洗的很乾淨,請你等兩天,新衣服一定會做好。」

    「不用這麼麻煩。」姚十七受驚若寵:「你們太客氣,會讓我很難受的,真的……而且,你和我的爸爸很像,我從小就沒有了爸爸,所以……」本來只是客套的措辭,卻讓他有些眼圈發紅。

    「你這孩子。」蘇瑞笑的不行:「好了,我讓圖拉打了熱水,一會兒你好好的洗洗,好好的休息,估計晚上他們會鬧一晚上呢。」說完愛憐的摸了摸姚十七亂蓬蓬的頭髮。

    熱水洗去一路的疲勞,姚十七一頭歪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一直到外面人聲鼎沸,加上劈裡啪啦的炸裂聲,才讓他醒過來。

    換上乾淨的衣服,機甲腰帶塞在枕頭下麵放好。姚十七覓著食物的香氣,走出房間。

    堂屋裡煙氣蒸騰,蘇瑞正在蒸煮著什麼,聽到動靜回過頭來,看見姚十七,便露出笑容:「被吵醒了吧?餓了沒?先吃點東西墊底。」說完從蒸籠上拿起一塊根莖狀的東西,塞進他手裡。

    姚十七被這塊灰突突的東西燙的直換手,等終於適應了這個熱度,就小心翼翼的把熟透的柔軟的根莖掰開,露出裡面金黃色的果瓤。

    「這個叫甜心瓜,以前沒想到這東西能吃的,後來被商隊帶回來才知道,原來我們這塊貧瘠的土地上居然有如此美味的東西。」蘇瑞看著姚十七燙的呵呵的吃相,笑不攏嘴:「慢點吃,一會兒大家都會把做好的食物拿到村子中間的篝火旁邊分享,會有不少好吃的呢。」說著,他從蒸籠裡把甜心瓜一隻只揀出來,放在一個竹子編的盆子裡。

    吞掉一隻瓜,姚十七覺得胃裡暖暖的舒服,他幫著蘇瑞把所有的食物都放進盤子裡,然後端到外面。

    圖拉迎面走了過來,看見姚十七無比的開心:「十七,你醒了?」說完,伸手就要接他手裡的東西。

    姚十七每次面對圖拉的熱情都會有些尷尬,在他眼裡,圖拉就好像個小孩子一樣,不……他就是個小孩子,因為蘇瑞說圖拉今年二十了。

    他側過身,躲開圖拉熱情的討好,露出身後的蘇瑞:「你去幫叔叔拿東西吧,我暫時不需要。」

    圖拉摸了摸後腦勺,憨憨的傻笑:「阿爸,你也在啊。」

    蘇瑞佯裝生氣:「你眼裡都沒有阿爸,就知道十七十七,一晚上問了好多遍了,煩不煩呀。」

    圖拉的臉刷的漲紅了,只不過在黑夜中不是很明顯,他奪過蘇瑞手中的大盤子,飛一般的逃走了。

    「那孩子喜歡你。」蘇瑞走到姚十七身邊,看著他笑。

    姚十七囧的不行,他現在這個身份就好像進入了光棍村的寡婦一樣,四處都是想爆他菊花的野獸,讓他恨不得摔東西暴走。可是看到蘇瑞溫柔的笑臉,又氣不起來。

    「不,我……」他想解釋,可是又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蘇瑞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擇偶這件事要慎重,嗯……總之,你適合更好的。」

    更好的更好的……姚十七想仰天長嘯:老子真心的不喜歡爺們也不喜歡野獸啊啊啊啊!


 19讓我做你阿爸

    姚十七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的慶典,在帝國的時候,每一次戰爭勝利,全國各地都會舉行各種慶典,紅男綠女華麗的衣裳飄來飄去,讓人眼花繚亂。而他,也最喜歡在慶典的時候勾搭個漂亮妹子,無傷大雅的滾個床單。

    獸人的慶典看上去無比的樸實,圍繞火堆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食物,小孩子和小山貓烏拉拉的來回奔跑,時不時的會有人往火堆裡丟一種竹管,然後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炸開一朵一朵的火花。

    鞭炮?姚十七突然覺得蠻有意思的。

    火堆旁坐著幾個雄性,敲擊著用獸皮蒙住的大鼓,大聲唱著姚十七聽不懂的歌曲。

    蘇瑞拉著他坐到桌旁,一直很溫柔的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真熱鬧,十七你來的機會太合適了,我們的慶典每年只有一次呢。一會兒還會有婚禮,今年所有新結成的伴侶都會集中在今天舉行儀式。」說道這裡,他惋惜的看著姚十七:「如果你喜歡我兒子就好了。」

    「哈哈哈。」姚十七尷尬的笑,摸著自己沒毛的下巴,不知道說什麼好。

    圖拉端著一疊塞滿了果醬的餅子,放在姚十七面前:「你嘗嘗,這種果子只有我們這邊才會長,做成果醬可好吃了。」

    姚十七微笑著感謝,裝作無視圖拉熱情到火花四濺的眼睛,專心的啃餅子。

    蘇瑞捂著嘴吃吃的笑:「好啦,圖拉你在這裡,十七都會覺得好彆扭,去找你的夥伴吧,跳個舞。」

    圖拉跑開,不一會兒招呼了一大群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小夥子們,圍著火堆開始跳一種看上去很原始的舞蹈,用撲殺,跳躍,撕咬等動作組合,搭配上激烈的鼓點,確實能讓人看的熱血沸騰。

    姚十七跟著不由自主的打著拍子,突然感覺有人拽自己的褲腿。

    他低下頭,看見一隻漂亮的小山貓蹲在自己腳邊,小小的爪子勾著自己的衣服,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嘴裡嫩嫩的叫著:「喵喵~喵~」

    「喲,小毛球。」姚十七一彎腰,就把小山貓抱進懷裡,手指輕輕的掃弄它的下巴。

    小山貓發出舒服的呼嚕聲,兩隻肉嘟嘟的前爪按在姚十七的肚子上一收一放。

    「呀,是小雷伊。」蘇瑞伸手摸了摸小山貓的頭:「小傢伙又亂跑。」

    小山貓喵喵的叫了幾聲,蘇瑞呵呵的笑:「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來看十七的,不會告訴你阿爸說你胡亂跑。」

    姚十七撫摸小貓的手頓了頓,終於忍不住開頭:「你聽到懂他說什麼?」

    蘇瑞一愣:「是啊,難道你聽不懂?」

    姚十七開始糾結,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說聽不懂,可是自己在偽裝獸人,如果說聽不懂的話會不會很奇怪?可是自己分明就聽不懂啊!!就像那兩頭色龍一樣,嗷嘰嗷嘰半天別人都笑瘋了可是自己就是不懂啊!

    看著姚十七為難的樣子,蘇瑞好心的安慰他:「這個,可能你小的時候接觸獸人比較少,那個……慢慢來就能聽懂了。」他不敢說自己從出生就能明白這些獸人語,生怕傷害了十七的脆弱小心靈。

    小雷伊見沒人搭理他了,開始伸爪子撥弄桌子上的食物。

    姚十七拿起一塊烤肉,撕成小塊喂給小雷伊吃,半晌才擠出一句話:「我不是獸人。」

    「嗯?」蘇瑞愣了愣:「不是獸人是什麼意思?」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很輕,被熱鬧的喧囂聲蓋的幾乎聽不清楚。

    姚十七剛要再繼續說,蘇瑞突然揪住小雷伊脖子後面的毛:「去找你阿爸,看你弄的到處都是油,快去,明天白天再來找十七玩。」

    小雷伊不滿的喵嗚了幾聲,還是從姚十七的腿上跳了下去,跑走了。

    姚十七有些不解,他納悶的看著蘇瑞,不知道他為什麼趕走小雷伊。

    「小孩子喜歡學舌,弄不好會被人誤會。」蘇瑞笑了笑:「你可以繼續說了。」

    第一次要把這種事情和一個並不熟悉的長輩說,姚十七頗為緊張,他抓著自己的褲子,組織了半天的語言:「就是,我是突然到這裡的,掉進森林裡,後來被龍族的獸人看上。可是我並不習慣他們的生活,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逃走了?」蘇瑞突然明白為什麼他身為一個雌性,會單獨的跑出來,並且遇到亞瑟的商隊。

    「嗯。」姚十七對自己已經和那兩條色龍發成了關係這件事閉口不提:「我不知道獸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也不知道要如何生活,可是我不甘心什麼都不明白,就被困在一個地方,一直等到老死。所以我就趁他們出去打獵,逃了出來。」

    「他們對你好麼?」蘇瑞突然問道。

    姚十七愣了,他們對自己好麼?他想起茶特叔叔蒸的香噴噴的大肉包子,想起幾乎每天都來陪自己聊天的唐果,還有那個笨笨的小唐蛟。想起那個巨大的散發著暴發戶氣息的玉石洞窟,可那兩隻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但是就怕自己跑掉的色龍。

    他們對自己很好,反而會更加讓他有些惶恐,陌生的熱情和溫柔都如同無形的大網一樣,把他罩的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害怕,怕自己過於享受那種安逸的生活,怕自己突然接受了和兩個男人□,怕自己突然見到自己的肚子裡面,會蹦出活生生的小龍……

    所有陌生的一切,無法讓他用以往的思維正確判斷的一切,都讓他害怕。

    蘇瑞見他不回答,於是換了個話題:「你在這邊沒有親人?」

    姚十七點了點頭:「是的。」

    蘇瑞笑了:「如果你不覺得我們這裡貧窮,比不上龍族的強大,如果你不嫌棄我,那麼我願意做你的阿爸。」他看到姚十七驚訝的眼神,輕輕的拍了拍他放在腿上緊張的攥成拳頭的手:「這樣,只要阿爸不同意,誰都不能強迫你,就算是強大的龍族也不行。」

    姚十七的眼眶突然熱了,他倉惶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這種讓人難以招架的溫情讓他的內心變得酥軟起來,讓從未享受過親情的姚十七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蘇瑞環住姚十七的肩膀,讓他把頭靠在自己身上:「你知道麼?獸人之間的親情和愛情,是最最濃郁最最無法捨棄的。哪怕年輕的獸人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但是只要他遇到了困難,還是會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而父母也會把孩子當做珍寶一樣細心呵護。很多不能有孩子的獸人伴侶,都會去領養失去父母的獸人寶寶,只有這樣,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十七,你不要哭了,如果你同意,一會兒我就把這件事告訴大家,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十分歡迎你的。」

    姚十七悶悶的嗯了一聲,他使勁的眨眼,把淚水收了回去:「阿爸。」

    蘇瑞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哎。」

    獸人們一直熱鬧到後半夜,一對對新的伴侶得到了所有人最真摯的祝福。

    最後,蘇瑞拉著姚十七站了起來,走到人群中間:「從今天開始,十七加入我們山貓族,成為了我們中的一份子。十七沒有父母,但就是剛才,他答應了做我的兒子,我是他的阿爸。我希望他會永遠得到獸人之神的祝福。」

    蘇瑞的聲音停下,周圍無比安靜,安靜的姚十七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人群中突然爆發了歡呼聲,大家沖上來,笑著恭喜蘇瑞,祝福著姚十七。

    姚十七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軟弱過……他,又想哭了。

    可能這群人裡最不高興的人就是圖拉了,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用真心感動姚十七,讓他同意做自己的伴侶,誰知道就一會兒的功夫,未來的伴侶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哥哥。

    看著這個新哥哥,圖拉憋著嘴,彆扭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姚十七突然起了壞心眼:「圖拉弟弟。」

    圖拉的嘴巴憋成了八字。

    「圖拉弟弟,以後你要保護哥哥哦。」姚十七眨眨眼,順便摸了摸這個比自己高大的青年的頭。

    圖拉哼唧的倒退了一步:「我以為你會願意和我生小貓,可沒想到你居然……」

    看你這一臉不情願的小樣,哪個才會願意給你生小貓!!!姚十七開始得瑟:「圖拉弟弟,你不希望我做你的哥哥嗎?」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硬是把細長的眼睛睜的圓溜溜的:「原來你不喜歡我。」

    「我才沒有!」圖拉大聲辯解,可是話還沒說完,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怎麼和哥哥嚷起來了?」亞瑟威嚴的出現,然後鄭重的站在姚十七面前:「以後,你要叫我爹爹……還有,圖拉笨,你不要欺負弟弟。」

    說完,亞瑟又非常有威嚴的走掉了,但是姚十七敏銳的感覺出來那個沉穩男人的激動心情。

    突然之間有了個家,真好!


 20新老爸真腹黑

    姚十七從來未覺得自己能夠如此受歡迎,從一大早登門道喜的,聊天的,借東西的各路人馬絡繹不絕。不過那群人都被蘇瑞善意的擋在了他的臥房之外,只是那種充滿了八卦的熱情,再厚的門簾子都擋不住。

    本來他打算一直在屋子裡縮著的,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喧嘩,獸人們防備的吼聲讓姚十七也跟著緊張起來。

    他沖出房間,剛好看到蘇瑞從外面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阿,阿爸,怎麼了?」他突然產生了很不好的感覺。

    「喏,你自己出來看看。」蘇瑞憋著笑,指著外面。

    姚十七一頭霧水的踏出門口,瞬間覺得他媽的世界真灰暗。

    村口,一金一銀兩條巨龍霸氣四濺的戳在那裡,其中一隻嗷嗷的叫嚷著。他們面前一群獸型山貓蓄勢待發,仿佛只要有一個口令,就敢撲上去把巨龍的鱗片撕下來。

    不過,平時看著很大只的山貓在巨龍的面前,真的太小了。

    兩頭龍幾乎同時看見了他,銀色的那只焦躁的跺著腳,恨不得立即沖過來。

    姚十七佯裝淡定的縮回頭,看著貌似有些幸災樂禍的蘇瑞:「阿爸,你說幫我解決他們的。」

    蘇瑞笑咧了嘴:「嗯,可是他們是誰啊,我又不認識,打也打不過,怎麼解決?」

    姚十七終於發現了,自己認的這個阿爸,著實是個腹黑。

    他運了運氣,轉身進屋套上自己的機甲腰帶,然後悶頭沖了出去。

    他的身後,一群雌性們在搖旗呐喊,外加一群搗亂的光屁股小娃和小山貓上躥下跳。

    「你們倆這是做什麼呢?」一溜子彈刷在兩頭龍的腳前,布萊克立即停止了躁動,努力的把頭低下,做出討好的樣子:「嗷嗷嘰~~」

    「嗷嗷個屁啊,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姚十七有了一群家人做後盾,腰板挺了直直的,他知道自己那個新阿爸絕對不會輕易的就放這兩頭龍進來的。

    布萊克:「嗷嗷嘰嘰,嗷嘰嗷嘰!!!」

    卡多克:「嗷……」

    姚十七一頭黑線,他聽不懂,於是立刻轉身尋求幫助。

    蘇瑞施施然走上前,揮了揮手讓一群炸毛的山貓保持冷靜,然後擋在姚十七的身前:「兩位是龍族來的吧?我兒子前段時間在你們那裡打擾多時了,真不好意思。」

    卡多克:「嗷?」這是什麼意思?十七什麼時候變成山貓族的兒子了?

    布萊克則興奮的把大腦袋拱到蘇瑞身前:「嗷嘰嗷嘰。」

    蘇瑞淡定的把那個巨大的龍腦袋推開:「你和我兒子什麼關係,就亂叫阿爸?」

    姚十七站在蘇瑞身後,無比的佩服自己這位阿爸大人,這氣度,這淡定,這霸氣,那兩頭龍在他的面前簡直弱爆了。

    布萊克聽到蘇瑞這麼說,有些著急,他手舞足蹈的比劃著:「嗷嗷嗷,嘰嘰嘰!嗷嘰嗷嘰!嗷嗷嘰嘰!」

    乾燥的地面被他揚起一團的灰,蘇瑞擺著手後退了兩步:「什麼伴侶?誰同意了?我怎麼不知道?」

    布萊克愣了,圓圓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姚十七,幾乎要溢出水來:「嗷嘰~~~~」

    後面所有的山貓族獸人都黑線了,這是怎麼回事?人家的伴侶找上門來了?這麼優秀這麼強壯的伴侶,姚十七居然不想要???天啊,沒看到那群單身雌性的眼睛都快冒出紅桃心了嗎?

    姚十七心中湧起一絲小小的愧疚,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經被做的都爬不起來,那絲愧疚立刻被跑到後腦勺了。他裝作一臉茫然:「阿爸,這是怎麼回事?」

    蘇瑞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本來以為這孩子是在龍族受了委屈,或者別的什麼,誰想這麼看來,這兩隻雄性明明對他很好,也不知道這孩子那裡搭錯筋,硬是不願意。好吧,他不願意,自己這新上任的阿爸也不能趕鴨子上架,他就想看看自己這個新兒子究竟能堅持多久。

    「我兒子說了,他跟你們不熟,你們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以後我兒子的伴侶的事情,也是我們做長輩操心的事。」蘇瑞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都散了吧散了吧,大清早的也不讓人踏實。」說完,拉著姚十七就走了。

    圍觀的獸人見他這樣說,也都三三兩兩的回去了。圖拉撿到被自己丟在一旁的衣服套上,又擔心的看著姚十七:「那個,十七……你真的不喜歡他們?」

    姚十七瞪他:「也不喜歡你!」

    圖拉憋著嘴跑走了。

    姚十七回頭看了看,兩頭傻龍僵硬的站在村口,巨大的身影居然顯得無比蕭瑟。

    他突然有點不太忍心,猶豫了一下:「阿爸,要不讓他們進來休息休息再回去吧?」

    「怎麼?捨不得了?」蘇瑞停下撿豆子的手,打趣的看著他:「心疼?」

    「怎麼會!!」姚十七抬頭看天:「那就這樣吧,這樣吧。」說完吭哧吭哧的進屋了。

    卡多克兄弟倆還是被安排住進了村子,原因是「來者是客,總不能怠慢了客人。」蘇瑞意味深長的說。

    姚十七總算看出來了,雖然這個山貓族裡亞瑟是首領,可是真正說話管用的還是那個成功男人背後的男人,自己的新阿爸。

    卡多克兄弟用獸型的姿態走到給自己安排的那間低矮的房子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想要鑽進去就得變成人形,可是衣服早就丟進大森林了,就這麼光天化日之下光著屁股,被一群人圍觀這種事他們高貴的龍族可做不出來。

    亞瑟挑了自己兩件衣服放在房門口,明擺著要看他們的笑話。

    這絕對是下馬威!卡多克算是看懂了,這群人是覺得自己欺負了姚十七,現在開始報復呢。

    可是,姚十七為什麼會變成山貓族的人?那時候他……卡多克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那個不省心的雌性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兩條龍終於狠下心來變成人形,抓起衣服就竄進房間,房門砰的一聲在眾人面前合上。

    頓時,口哨聲笑鬧聲響起,就算神經大條的布萊克也有些臉紅了。

    房間確實有些低矮,龍族獸人的高大顯得這間小小的房屋更加狹窄。換好衣服的兄弟倆彆扭的出了房門,本來穿在亞瑟身上有些大的衣服,套在他們倆的身體上就如同緊身衣一般,勾勒出寬厚的肩膀和漂亮的胸肌,讓幾個膽大的雌性用垂涎的眼神好一頓掃射。

    卡多克本來就面癱的臉更加面癱了,布萊克一直維持著一臉傻笑,讓走在旁邊的亞瑟覺得這孩子腦子有點不太好使,然後覺得怪不得姚十七看不上這兩隻,畢竟誰也不願意和傻瓜一起過日子。

    把兩根木頭丟在自家門口,亞瑟拽著想繼續看熱鬧的幾個族人遠遠的走開,要趁著天氣還好趕緊把肉乾和糧食處理好,至於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年輕人自己處理比較好。

    蘇瑞坐在門口擇菜,姚十七拽了斧子在旁邊的空地上劈劈柴。

    卡多克看著自己的雌性幹重活心裡無比不是滋味,幾步走過去想要把斧子拿過來,結果被姚十七兩斧子劈的躲在了一旁。

    布萊克沒心沒肺的沖到蘇瑞身邊,深深的一鞠躬:「阿爸好。」

    蘇瑞差點沒把菜筐打翻,他艱難的忍住笑:「我不是你阿爸。」

    布萊克撓了撓後腦勺,一個勁兒的嘿嘿嘿,眼神卻不停的往姚十七身上飄。

    姚十七覺得今天簡直糟糕透了,本來以為逃離了就會自由,如今被人找上門來,整的跟女婿上門一樣……呸呸呸,什麼女婿!

    他把眼前的木頭當做兩條色龍的骨頭,用力的狠狠的劈下去,可是拿慣了槍開習慣飛船的手拿著個斧子就好像端了座山一樣,怎麼都用不順手。

    咣的一聲,斧子劈歪了,手臂粗的一塊木頭刷的飛彈起來,好死不死的拍在正在一旁愣神的卡多克臉上。

    木頭被卡多克抓在手裡,鼻腔裡緩緩流出來兩條殷紅的血液,搭配在那張面癱臉上,無比的可笑。

    姚十七忍了半天沒忍住,彎下腰狂笑起來。

    倒是蘇瑞被嚇了一跳,丟下手裡的菜筐跑上前來,看著卡多克青腫的鼻子和被抹的半張臉都是紅色的血,也忍不住笑了:「你這孩子,怎麼把客人弄成這樣?」

    姚十七只顧著笑,搖著頭不說話。

    蘇瑞拉著卡多克進了屋,從缸裡舀出水給他洗臉。卡多克把攥在手裡的木頭放在腳邊,面癱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蘇瑞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微妙,他直覺姚十七和這兩個龍族的孩子絕對牽扯不清,雖然十七那孩子不說,但是心裡怕也有這倆孩子的一席之地了。

    不過感情這種事誰也不好插手,他看著卡多克洗乾淨自己的臉,歎了口氣,轉身要去撿自己的菜筐。

    剛走出一步,袖子就被拉住了。他回頭看著那個高大的孩子:「有事麼?」

    卡多克看著自己的腳尖,半晌擠出一句話:「阿爸,我們會對他很好很好,請你把他交給我們吧。」


 21做人要有出息!

    這可憐孩子。

    蘇瑞抽回自己的胳膊:「這些話我說了也不算,再說了,你們兩個都搞不定他,我再怎麼幫你也沒用啊。」

    「那,那怎麼辦?」卡多克有些著急,他看著窗外繼續和木柴較勁的十七,眉頭擰成一個疙瘩:「可是,我覺得他總是想離開我們,我和弟弟,很努力了,對他很好很好。」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焦急,話越說越語無倫次。

    「那你有沒有問過,他需要的是什麼呢?」蘇瑞輕聲的說:「這個孩子,和我們這邊的雌性不太一樣,他並不甘心與這樣過一生,而且他有能力,我想你是知道的,他哪怕一個人,也會過的很好。所以,你要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再來說什麼喜歡不喜歡。」

    我也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蘇瑞突然覺得,光是看著三個人彆彆扭扭的樣子,日子突然就變得有意思了呢。

    姚十七劈完木柴,出了一身的汗,隨手就把上衣脫了,露出精壯的身體。

    他胡亂的抹著頭臉,然後進屋從缸裡舀出涼水直接就灌了下去。

    「小心生病!」布萊克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一股腦的罩在姚十七身上。他可不願意自己的雌性漂亮的身體平白被別人看了去。

    看著眼前露出來的胸膛,姚十七的臉刷的紅了,他想起在那個玉石洞裡發生的事情,渾身熱的冒火:「我熱的很,不穿。」

    衣服又丟到布萊克手裡,然後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做人不能這麼沒出息!姚十七唾棄著自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廚房裡已經傳出食物的香味,家家戶戶都開始做飯了,圍在蘇瑞門口的幾個小毛球也在家人的呼喊中跑走了。

    卡多克覺得這麼呆著也不太合適,於是悶悶的拽過自己盯著姚十七房門流口水的弟弟往回走。

    「留下吃飯吧。」亞瑟站在門口把兩個人堵了回來。

    兄弟倆恨不得有個藉口留下,於是連忙點頭。

    圖拉坐在桌邊,心情最糾結。

    他用了一晚上讓自己接受了喜歡的雌性變成哥哥這個事實,還沒等和夥伴們炫耀自己有個特厲害的哥哥呢,結果人家的雄性也追來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獸人雄性,圖拉那絕對百分之百的不樂意,可是人家是龍族,算是獸人族裡三大種族之一,而且是最神秘最強大的一個種族。

    自己不過就是個小小的山貓,哪裡有什麼本事和龍族的人爭!

    這下可好,剛有的哥哥,也快要沒有了。

    飯桌上的氣氛很微妙,身為主角的姚十七唯一能做的就是悶頭吃飯,順便用筷子把布萊克獻殷勤的爪子抽回去。

    卡多克表現的看似很冷靜,不過英俊的臉上那一塊烏青平白增添了幾絲滑稽,讓亞瑟不停的抬頭去看,並且用眼神諮詢自家伴侶,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出了什麼事。

    蘇瑞淡定的吃著飯,肚子裡都笑開了花。自從他「嫁」到山貓族,還是第一次遇到能讓他如此開心的事呢,不行,就算是為了自己,也得讓這倆傻小子多留一段時間。

    吃飯完,蘇瑞手腳利索的收拾著桌子,兩隻傻龍又戳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你們打算在我家白吃白喝?」一大桌子菜就這麼進了倆人的肚子,讓姚十七無比的不滿。山貓族過冬的糧食都是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若是這倆傢伙從這裡多呆幾天,估計他們家冬天要餓肚子了。

    卡多克兄弟聽了,立刻往外走。

    蘇瑞在廚房探出頭:「哎,十七你怎麼說話呢,人家好歹是客人……」話還沒說完,兄弟倆走的更快了。

    看著倆人的背影消失在村口,姚十七對著蘇瑞聳了聳肩:「客人也要禮尚往來嘛,阿爸,你真覺得讓他們倆吃光你一冬的口糧是正確的?」

    「你這孩子!」蘇瑞笑著又縮回了廚房。

    龍族的獸人打獵的本事這麼強,他才不會浪費了這麼兩個大好資源呢!

    唔,回頭問問亞瑟,附近有沒有合適打獵的地方,讓他們倆帶著山貓族幾個成年的小夥子出去歷練兩天,也能給族裡多增加點糧食……

    看著村子中間堆成山的獵物,亞瑟又喜又憂。喜的是這個冬天終於不用苦哈哈的數著糧食吃了,憂的是這麼多東西,處理起來真麻煩啊真麻煩。

    卡多克兄弟這幾天早出晚歸,生怕在姚十七眼中落下一個不勤快的壞名聲,野獸野果成堆的往村子裡抗,對其他雄性幽怨的眼神完全無視。

    晚上吃飽喝足,他們會默默的蹲在一旁,看著十七和蘇瑞收拾過冬用的獸皮或者草藥,聽著倆人聊天,一直到姚十七開始趕人,才意猶未盡的滾回那間低矮的小房子。

    「他們對你真的很好。」蘇瑞靠在姚十七的床頭,一針一針的給他縫製過冬的棉衣。

    姚十七從未穿過這種幾乎快一寸厚的冬衣,絮的厚厚的柔軟的棉花,外面還加了一層薄而結實的獸皮,看上去就無比暖和。聽到蘇瑞這樣說,也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這幾天他不停的被一群人圍著打趣,說什麼你家伴侶好強壯啊,長的好俊啊,然後發出某種曖昧的笑聲。一開始他幾乎都要炸毛了,可惜幾天疲勞轟炸之後,這種調戲的話都快聽麻木了,如果突然沒人念叨,他還有些不習慣呢。

    突然,姚十七想到一件很關鍵的事:「對了,阿爸,我剛到這裡的時候,是長鬍子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鬍子慢慢的都沒有了。」光禿禿的下巴讓他無比不舒服,以前留鬍子也是為了給自己增加陽剛的男子氣概,如今鬍子兄弟棄他而去,留下他一張堪比奶油小生的臉,搭配著一身腱子肉,怎麼瞅怎麼怪異。

    蘇瑞笑的幾乎拿不住針,過了好半天,他才擦擦眼角的淚水:「如果你單獨自己過,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鬍子就會長出來的。」

    姚十七愣了:「為什麼啊?」他以前吃的好穿的好,不照樣會長鬍子?

    「因為雌性要保養自己的皮膚,適應雄性……」蘇瑞說到這裡,臉有些紅:「總之就是為了更好的繁衍,所以我們經常會吃一種食物,那種食物就會讓鬍子消失的。」

    「我……操!」姚十七不傻,雖然蘇瑞說的含糊,他基本上也明白了什麼意思。也就是說那兩頭色龍給自己吃的東西裡面有讓自己鬍子消失的玩意,而且還有……他突然又想起那幾個夜晚,本來狹小的哪裡居然可以承受的住那種灼熱和巨大,想必那種神秘的食物功不可沒!

    他恨得咬牙切齒,卻只能把一肚子火往下嚥。畢竟在這裡,這種事是正常的……問題他就是生氣!

    「對了,」蘇瑞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我看見布萊克的腿受傷了,因為他穿著褲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你拿點藥過去看看吧?」

    「去什麼去,他們死不了。」姚十七粗聲粗氣的回到,只不過是腿受傷,色龍粗皮糙肉的,一點傷還受不住麼?

    「十七……」蘇瑞溫和的眼睛裡透出嚴厲的光:「無論他們之前做了什麼,可是現在他們是為了給村子打獵才受傷的。你們之間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就是朋友,他受傷了你也要過去看一下。」

    姚十七撇撇嘴,不滿的站起來:「好好好,我去代表全村人民過去慰問一下我們的打獵小英雄。」

    「你這孩子!」蘇瑞又笑了:「外面屋子的櫃子上有藥,裝在黑色的罐子裡,你拿過去吧。」

    姚十七手裡攥著藥罐子,不情不願的走到那件屋子門口,抬起腳磕了磕門板:「開門。」

    門刷的開了,卡多克的面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十七。」

    姚十七大搖大擺的進了房間,走近裡屋的時候正好看到布萊克往下放褲腿,那斑斑血跡似乎還沒有擦乾淨。

    「把褲子挽起來給我看看。」那一抹鮮紅刺的姚十七有點不舒服,雖然這色龍挺討厭的,但是按照年齡來說他們比自己還小好幾歲,離家這麼老遠跑這種地方來受苦,真心不值得。

    布萊克眨巴眨巴眼睛,臉有點漲紅:「不,不用了,就是一點擦傷而已。」

    「不給看算了。」姚十七扭頭就往外走,他就不信布萊克能堅持。

    「十七十七!」果然,小色龍開始著急,踉蹌了一下抓住姚十七的胳膊:「別,別走。」

    「那你就給我看看。」姚十七裝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仿佛只要布萊克說個不字,他立馬毫不留戀的走掉。

    布萊克緊緊的捉住姚十七,卻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卡多克抿了抿唇,走上前來扶著布萊克坐下,然後挽起他的褲腿:「今天不小心,被獨角犀劃傷了腿。」

    沒有了布料的遮蓋,露出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紅,被劃開的皮肉外翻著,深可見骨。


 22能不能不要走

    傷口上似乎做過了處理,血已經止住了,但是被水洗的發白的邊緣看上去仍舊慘不忍睹。

    「怎麼會弄成這樣?」說不擔心是謊話,姚十七沒來由的開始心疼,這麼大片的傷如果是在他的年代,可以說算不了什麼,輸點血,做個縫合手術,沒兩天人就可以活蹦亂跳。

    但是這是什麼地方?貧窮,落後!就算獸人的恢復能力再強,這麼大的傷也是無比傷元氣的。

    「你怎麼不早說?」姚十七有些生氣,他指使著卡多克去燒點熱水,順便去亞瑟家要點他們自己用糧食釀的烈酒和乾淨的布。

    最簡單有效的消毒方式就是用烈酒清洗傷口,否則傷口感染導致的併發症很有可能會要了人命。

    姚十七用熱水仔細的清洗著布萊克腿上的傷,昏黃的油燈讓他看不清傷口,生怕自己弄痛了這頭傻龍。當烈酒澆上去的時候,布萊克的臉瞬間白了,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牙齒,硬是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把藥膏均勻的塗抹在傷口上,然後用布仔細的裹好。姚十七站直身體,拍了拍他的傑作:「好了,明天不用打獵,也別沾水,好好的養著。」

    「可是……」布萊克眼睛閃現一抹驚慌:「不打獵,你會不會趕我走?」

    「我看上去這麼壞?」姚十七用力的瞪他:「嗯?我這麼壞你們還要追來?」

    布萊克突然伸手攬住姚十七的腰,把自己的大頭頂在他的肚子上:「十七不壞,就算是壞我也喜歡。」

    姚十七氣笑了,伸手揉亂那一頭銀絲長髮:「好了好了,肉麻什麼啊?我回去了。」

    「能不能不要走?」卡多克突然出聲。

    姚十七心裡一顫,說實在的他有點怕卡多克。明明是一對雙胞胎,為什麼布萊克一副少心沒肺的樣子,卡多克看上去卻無比腹黑,幾乎和蘇瑞有的一拼。

    他平時不多話,也不愛笑,可是每次做事都會快准狠,比如說把自己吃幹抹淨之類。

    看到姚十七想要拒絕,卡多克微微的垂下了眼:「我和弟弟很少會走這麼遠出來,平時受傷都是族裡人照顧的,我怕他晚上會發燒……對不起,十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們,所以……剛才是我不對……」

    我勒個去,懷柔政策啊!姚十七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兄弟倆能在那個傳說很恐怖的迷失森林呆這麼久,還怕受這麼一點半點的傷?可是就算這樣,他拒絕的話也無法說出口。

    布萊克接到自己哥哥的眼神,瞬間明瞭:「沒事的,十七……我不疼……」

    姚十七徹底失敗了,他就知道,心軟成了不了大器,自己這破毛病不管怎麼治也治不好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當一晚上陪護麼?」他一屁股坐上床沿:「有什麼大不了的!」

    兩頭色龍眼睛刷的亮了起來,立刻開始收拾那張對他們來說又小又硬的石頭床,上面鋪的那幾張可憐吧唧的獸皮真心讓姚十七為他們抹了一把同情淚。這不活該麼?放著自家又大又豪華的玉石山洞不住非要跑這裡來受氣!

    兩條色龍在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又摟上了「自家」伴侶的腰,內心的激動簡直無法用語言表述,於是當姚十七第N次義正言辭的訓斥了他們不守規矩之後,色爪還是堅強而堅定的貼上了他的肌膚。

    不過兩頭色龍還是顧及著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一通摸摸舔舔之後,便規矩的睡著了,留下姚十七淚流滿面的強忍著自己□高漲的身體咬牙切齒。

    本以為會一夜無眠,誰知道居然睡到了天光大亮。

    睡在最裡面的卡多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的,床上只剩下他和布萊克。

    布萊克有點燒,古銅色的肌膚微微的泛著紅,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因為不舒服而微顫著,在晨光下居然顯得秀色可餐。

    姚十七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心裡呵斥自己不能如此饑不擇食,尤其對方還是高過自己一個多頭的男人!於是他把所有的不良情緒歸結於長期未有X生活加上晨勃導致的,如此這般的做好心理建設,才撩開獸皮爬起來。

    卡多克居然又去打獵了,姚十七對他們的死心眼感到無語。

    蘇瑞正在幫亞瑟處理卡多克兄弟倆打回來的獵物,大塊的肉上揉滿了鹽,然後掛在屋簷下面風乾。

    倆人見姚十七回來,都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

    姚十七毛骨悚然:「看我做什麼?我鼻子上又沒有開花。」

    蘇瑞甩了甩自己沾滿鹽的手:「鼻子上沒有,其他地方也沒有開?」

    姚十七一愣,瞬間炸毛:「開什麼開啊,有你這麼當人阿爸的嗎?還說幫我解決,其實是把我往虎口,不,是龍嘴裡推呢吧?」

    「我可沒有。」蘇瑞做無辜狀:「我好心讓你拿藥過去,可是沒有讓你夜不歸宿啊?」

    姚十七幾乎聽到自己石化的聲音,他順手順腳的走進房間:「你說話太有殺傷力了,我自愧不如。」

    門外傳來蘇瑞囂張的大笑聲,讓姚十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鍋裡熱著煮的粘稠的肉粥,姚十七拿出哥哥的范來逼著圖拉端著大碗去給生病的布萊克送藥送吃的,然後自己蹲在門口西裡呼嚕的填肚子。

    他現在看什麼都覺得新鮮,不知道這肉放這麼多鹽,以後還怎麼拿來吃。圖拉送吃的回來,繼續用尖刀剃著骨頭,一根根長長的骨頭用斧子砸斷,然後丟進一個大筐裡。

    村子裡從未一下子處理過這麼多肉,家家戶戶都在門口忙乎著。

    蘇瑞洗了洗手,蹲在他身邊:「真好,村子裡好久都沒這麼忙過了。」

    姚十七不知道怎麼接話,只是埋頭喝粥。

    「哎,兒子受歡迎就是好,可惜啊,再過不久就是別人的人了,哎……」蘇瑞裝模作樣的歎氣。

    姚十七一口粥噎在嗓子眼差點沒嗆死,咳嗽了半天才順過氣來:「阿爸,咱能不能別這樣?」

    「別怎樣啊?」蘇瑞拖著下巴,看著忙的一頭大汗的伴侶和圖拉:「雌性早晚都會和伴侶回到雄性的族裡去,所以,越窮的村子越不好發展,我家圖拉,多優秀的獸人,不也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雌性麼?如果在這樣下去,山貓族就要滅亡了。」

    姚十七大驚:「不是吧?真的假的??」

    蘇瑞噗的笑出聲,在伴侶和兒子的白眼中擺了擺手:「說著玩的,當初我不也照樣來到這裡了麼,所以只要雄性夠優秀,哪怕他們的種族比較弱小,也可以找到合適的伴侶的。」

    「誒?」姚十七突然來了興趣:「這麼說你以前的種族很強大了?」

    蘇瑞點點頭:「雖然比不上龍族,但是比其他種族都是綽綽有餘了。那時候我說要和亞瑟結成伴侶,家裡好一通不樂意呢。」他歪著頭看著亞瑟的身影,眼睛裡滿是溫柔:「那時候亞瑟還小,跟著他父親的商隊到處走,可是換的東西卻不多。嗯,那時候的山貓族其實不在這裡,是後來搬來的……」

    蘇瑞在晨光中輕聲說著他以前的事情:「那時候的山貓族啊,住的地方,一到夏天暴雨的時候,就很容易發洪水。可是他們祖輩都在那裡,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但是就因為這樣,所以族群無法發展起來,也沒法囤積糧食。後來我父親說如果他想要和我結成伴侶,就必須全族遷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也不知道亞瑟用什麼辦法說服了他的族人,我們就來到了這裡。雖然這裡比不上其他地方富饒,但是可以耕種,有獵物,不用再住在樹上,而是可以蓋房子。我很滿足了。」

    姚十七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溫和,堅強,樂觀,容易滿足,而且他時刻都能感受到幸福。

    「阿爸,我不會離開這裡的。」姚十七突然說道。

    蘇瑞吃吃的笑:「我可不要一直養著你。」

    姚十七大囧:「我才不會讓你養呢!」

    「對對,你有那兩頭傻龍養著。」蘇瑞打趣道:「話說,你真的不打算和他們在一起麼?」

    話題為什麼又轉到自己身上了啊?姚十七無比頭疼:「這件事以後再說,反正我不會離開這裡……不,就算我想出去見見世面,最終也一定會回到這裡,這才是我的家嘛。」說到家這個字,他心裡也湧出一股幸福的感覺。

    「好了,說這麼多話,真累啊!」蘇瑞站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天天有肉吃,真好,晚上燉骨頭湯喝。亞瑟,累了就休息一會兒,讓圖拉多幹活啦。」

    亞瑟抬頭看著他,剛毅的臉上露出微笑:「沒事,還有一點兒就做完了,對了,昨晚你不是把十七的衣服都做出來了麼?趕緊讓他去試試。」

    「好的。」蘇瑞拉著十七的手,拽進屋裡:「給你趕制了一套冬衣,你家那兩頭傻龍也沒有合適的衣服,我讓迪恩家拿去做了,回頭多送給他家一塊好獸皮,反正雄性冬天也抗凍……」


 23第一場雪

    「什麼叫我家的!」姚十七都要不行了:「阿爸,拜託……」

    「好好好,不是你家的。」蘇瑞完全不在意,他看著姚十七試完了冬裝,滿意的點點頭。

    傍晚卡多克扛著獵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姚十七的面前,伸著受傷的胳膊,默默無語的看著他。

    姚十七哭笑不得:「你故意的吧?啊?平時怎麼不見你受傷,偏偏這時候受傷?」

    卡多克內心有點受傷,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弟弟傷了腿能讓十七親手上藥,而自己卻要挨駡。

    他低下頭舔了舔自己的傷口,血腥味有些苦澀,就好像他此刻的心情。

    蘇瑞抓了把鹽炒的瓜子,靠在門框上看熱鬧:「喲,受傷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十七,櫃子上有藥……」

    「有藥,自己去擦!」姚十七憤憤的摔門進屋:「不想打獵就別去,今天傷到這裡明天傷到那裡,還不是自己疼!」

    「嘖嘖,好大的火氣。」蘇瑞看著被摔的直顫的門,撇了撇嘴。

    布萊克正一瘸一拐的往這邊走,看見自己失落的哥哥和突然生氣的十七,有些嚇到,只敢在原地躊躇,和卡多克面面相覷。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蘇瑞磕完了瓜子拍拍手,來到姚十七的房間,看見他正摸著那條奇怪的腰帶發呆。

    「想什麼呢,兒子。」蘇瑞盤著腳坐在床沿,看著姚十七的側臉。這孩子,心事怎麼這麼重呢?挺好看的臉非要皺成一團,跟個包子一樣。

    「沒。」姚十七回過神來,對著蘇瑞笑了笑,可是眼神中的落寞卻讓人看的一清二楚。

    「傻孩子,每天胡亂想些什麼呢?」蘇瑞用腳尖踢了踢他:「卡多克受傷,你真的不心疼?」

    「一個兩個用受傷來博同情,有什麼好心疼的。」姚十七把腰帶塞進床鋪的最裡面,他才不會上當,當年他自己都玩過受個傷,然後找個美女裝可憐的把戲。

    「現在是冬天,獵物十分的難抓,而且很多食草動物都往南遷徙了,留下的怕都是要在這裡過冬的野獸。卡多克一個人弄了這麼多獵物回來,其實還不都是為了你,他受了傷自己也不舒服,你何苦跟著生氣?」蘇瑞看著窗外,幽幽的歎了口氣:「看,外面的樹葉都飄落了,草原的草也都枯黃了。」

    姚十七也跟著往外看去,這才發現樹上的葉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快要掉光了,他這幾天一直跟在蘇瑞身後收拾過冬用的東西,前所未有的忙碌,根本沒有注意到天氣的變化。

    這是冬天要來了啊……

    卡多克兄弟倆終於得到進屋的允許,高大的身子戳在牆角,動都不敢亂動。

    圖拉搬了幾趟東西進來,覺得這倆貨實在是太占地,於是往姚十七的房間努努嘴:「別再這裡呆著,去那邊。」

    布萊克一副想去又不敢去的樣子,讓圖拉看的無比想笑,他這個半路認的哥哥真夠厲害的,硬是把兩個龍族的獸人訓的跟小狗一樣。

    姚十七門簾一撩走了出來:「進去吧,傷患,在外面戳著做什麼?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了。」

    卡多克看了看姚十七,欲言又止,最終跟著歡脫的布萊克走進裡屋。

    姚十七的房間怕是整個村子裡最大最舒適的房間了,寬敞明亮,有寬大的床,上面堆滿了厚厚的獸皮和草墊子。

    兄弟倆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沒一會兒,姚十七就拿著藥膏走進來。

    先給布萊克的腿換了藥,再用濕布沒輕沒重的擦著卡多克的手臂:「村子裡的東西已經夠吃了,沒有必要再出去了。」

    卡多克抿了抿唇:「等下了雪,打獵就更困難了。這個村子的糧食儲備太少,還不足龍族的十分之一,我怕不夠。」

    「不夠就都少吃點!」姚十七胡亂的給他塗了幾下藥膏。卡多克的傷口是擦傷,看上去好像血肉模糊很厲害,實際就是碰破了點油皮,按照獸人的恢復能力,估計沒兩天就都好的差不多了。

    這傢伙,居然拿這麼小的傷來博同情,下次……呸呸呸,什麼下次不下次的!

    擦完藥,姚十七甩手就要走,被卡多克一把抓住手腕:「十七。」

    「幹嘛?」姚十七斜著眼看著他:「等會吃飯。」

    卡多克:「……不,我還不餓……」

    「那就餓著!」掙了兩下沒掙開,姚十七有點惱:「你拽著我做什麼?」

    「我不是故意受傷的,真的是不小心,我沒有為了不去打獵就受傷,獸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十七,我……」卡多克有些著急,他生怕自己在姚十七的眼裡變成那種喜歡偷懶的雄性,這在獸人中是無比可恥的。

    「我開個玩笑,你認真什麼?」姚十七看著卡多克焦急認真的表情,歎了口氣。說實在的,他也不想看到這兩隻受傷,可是自己總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挫敗感,被人當成一個女人養著,怎麼都不對勁。

    他姚十七,空有現代化的武器和一身本事,可是在這種原始的地方,卻根本施展不出來!先不說自己是否能在森林裡生活下去,估計一個冬天,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卡多克不說話,漂亮的金色眸子直直的看著姚十七,生怕他不相信自己。

    姚十七歎了口氣:「我真的沒有說你偷懶,只是覺得現在這種時候,你們兩個因為我的一句話,每天都出去,還受了傷回來,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沒事的,我們願意去!」布萊克坐在一邊插嘴:「只要十七別不理我們就行!」

    姚十七伸手摸了摸布萊克的頭髮,沒再說話,轉身出去了。

    留下兄弟倆在房間裡,不知道自家雌性究竟又在糾結些什麼。

    ……

    冬天幾乎說來就來了。

    姚十七蜷在被子裡凍的不行,窗外寒風呼嘯,透過不知道是哪裡的縫隙,一個勁兒往屋裡鑽。

    他睜開雙眼,發現窗外居然無比的亮,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下雪了!!

    下雪,這多麼的神奇!以前在帝國的時候,根本已經沒有了雪這種東西,他們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日子裡,看到零星的人工降雪,堪堪濕掉一層地皮而已。

    姚十七哆哆嗦嗦的套上衣服走到窗前,雪已經下了很厚了,幾乎沒到窗沿下。天空還是陰沉陰沉的,拳頭大的雪片不要錢一樣的飄灑,他隱隱約約的看到外面有人影再晃,可是雪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遠方的人是誰。

    實在是太冷了,房間裡都能喝出濃郁的白氣。

    姚十七又哆嗦著,把自己塞進獸皮中。

    大雪讓周圍變的無比安靜,只有細碎的聲音偶爾飄了進來。

    是有人在掃雪麼?這麼晚的時候?姚十七支著耳朵使勁的聽,聽到了蘇瑞和亞瑟起床的聲音。

    他也不好意思再躺著,還沒爬起來,亞瑟就端著一個火盆走了進來:「外面下雪了,蘇怕你冷,這個屋子沒有通火炕,冬天可能會有點難過。」

    「沒事沒事。」姚十七感激不盡,炭火盆給房間帶來一絲溫暖,終於不會凍的太難受了:「外面有人掃雪嗎?」他問。

    亞瑟點點頭:「我正要出去看看,雪太大了,我怕會壓壞房子,你們在房間裡呆著吧,外面太冷,雌性受不了。」

    姚十七想反駁,不過真心是冷的難受,於是點點頭:「如果需要幫忙,就喊我。」

    亞瑟笑了笑:「這點事情不用幫忙的。」說完轉身出去了。

    姚十七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床。

    門口已經被雪都堵死了,亞瑟卸下一扇門,招呼著圖拉用木板把湧進屋裡的雪往外推。

    寒風呼的鑽了進來,把最後的一絲熱氣卷了出去。

    亞瑟走到門外把門合上,寒風被擋在了外面。

    外面的人多了起來,幾乎都是雄性,他們用各種工具把門口的雪往兩邊推,壘出一道道雪牆。

    突然,雪地裡騰出兩個巨大的身影,龍族力大和會飛的優勢一覽無餘。

    卡多可兄弟倆用身體硬生生的在雪堆中開出道路,巨大的翅膀輕輕一掃,就把房頂上的積雪掃了下來。

    獸人們彼此吆喝著,寒冷的冬夜中都能看到他們身上蒸騰出來的熱氣。

    姚十七看著,再一次對自己的能力感傷了。

    因為有了卡多克兄弟幫忙,村子所有房子上的積雪很快的清除了。

    亞瑟推門進來,後面跟著抱著幾卷獸皮的兄弟倆。

    「誒?他們怎麼過來了?」蘇瑞終於從房間裡出來,看樣子也凍的不行。

    沒有了自家雄性火熱的身體,冬夜確實是太難熬了。

    「他們的房子被雪壓塌了,不過才兩年沒住人,房子居然壞成那個樣子。」亞瑟抖著身上的積雪:「這次的雪好大,不知道會下到什麼時候。」

    看著可憐兮兮的兄弟倆,蘇瑞打了個呵欠:「這樣啊,咱家沒有地方了……嗯,要不在堂屋打地鋪吧,反正你們倆也不怕冷。」最後一句話雖然是對兄弟倆說的,可是眼睛卻掃向偷摸探出頭的姚十七。


 24兩頭文盲龍!

    圖拉叼著自己的衣服,抖著皮毛上的雪花。他決定一覺睡到中午再起來,至於這兩條龍睡在哪裡,根本也不是他關心的嘛。

    雪還在下,中午的時候獸人們又去清理了一下積雪。窗戶已經被雪嚴嚴實實的封住了,房間裡點了油燈,令人昏昏欲睡。

    姚十七覺得自己再這麼懶下去,一身肌肉早晚都會變成肥膘,到時候還想上躥下跳的在這個世界一展身手?估計可能性會變小,但是能給那些食肉動物多加兩口菜的可能性倒是蠻大的。

    他哆嗦著從被子裡艱難的爬出來,迅速套上蘇瑞給做的那身大棉襖,搖搖晃晃往外走。

    卡多克兄弟倆早已經起來了,正在和亞瑟做著一鍋奇怪的湯。

    看著白白的湯水裡煮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姚十七對自己的生命有點兒擔憂。可惜他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除了會用熱能爐加熱速食品,其他的一概不會,更別說燒火做飯了。

    外面還在下雪,但是可以聽到很多小孩子的叫聲和笑聲。

    木門被厚厚的獸皮封住了,但是仍舊能感到一絲絲的涼氣往裡面倒灌。他用力推開門,立刻被撲了一臉的雪花。

    「你要做什麼去?」亞瑟看著姚十七凍的縮頭縮腦的樣子感到好笑。

    「透透氣……」姚十七覺得自己在一瞬間就被凍木了,他剛走出去,布萊克也隨後跟了出來。

    倆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地上厚厚的積雪沒過了半拉小腿。

    幸虧自己穿的是軍靴,冬暖夏涼,否則腳趾頭一定會被凍掉了!

    姚十七呵出一口氣,白色的霧氣被冷風瞬間吹的沒有了。他揉了揉已經凍紅的鼻子,向四周看去。

    白茫茫一片,幾乎看不到其他的顏色,遠處的森林差不多快被雪掩蓋住了的樣子,變成了連綿的雪山包。

    村子裡好多小獸人在雪地裡翻滾打鬧,厚厚的皮毛上粘了一層雪沫,看上去好像小雪貓一樣圓鼓鼓的可愛。

    一隻小山貓砰的撞在布萊克的腿上,疼的布萊克一呲牙,小山貓喵嘰大叫著翻了個跟頭,跑了。

    「壞孩子。」布萊克甩了甩受傷的腿:「阿爸給我新做的衣服呢,千萬別弄髒了。」

    姚十七嘴角抽搐:「那是我阿爸。」

    布萊克嘿嘿的傻笑:「阿爸真好。」

    姚十七懶的跟他吵,繼續蹣跚著往前走,剛走幾步身後又被撞了一下。

    兩隻小山貓喵嘰喵嘰叫著跑掉了。

    按姚十七的身手來說,就算是站不穩要摔倒,也會很利索的一個側翻就能穩住身體。可是他忘了自己穿了一身厚度堪比鎧甲的棉襖,身體伸展不到位,反而以一個難看的姿勢趴進了雪堆。

    「哇哈哈哈!!」布萊克看著眼前那個人形的雪窟窿,笑的直不起腰。

    他伸手掐住姚十七的腰,把他從雪窟窿裡面拽出來,安全的擺放在地上。

    姚十七沮喪極了,他從來沒這麼丟過臉!

    憤恨的拍打著身上的雪沫,然後狠狠的踹了一腳收不住笑的布萊克。看著他吃痛的樣子,心情才略好一點。

    這一跤摔的太丟臉,姚十七打消了繼續從雪地裡逛的想法,轉身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屋子裡因為點了火,無比的暖和。

    占在頭髮上的雪很快的融化了,姚十七抄著手蹲在火爐旁邊,哆嗦的像只可憐的熊。

    蘇瑞趕緊找了塊乾淨的布巾給他擦頭髮:「十七你這是打雪仗去了?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布萊克聽到這句話,本來忍住的笑又噴了出來:「哈哈哈,十七摔到雪堆裡啦。」

    蘇瑞吃了一驚:「摔倒了?有沒有磕到?疼不疼?」

    姚十七滿心感激,還沒回答,圖拉叼著一隻肥雞從外面進來。

    放下嘴裡的肥雞,圖拉抖了抖雪,喵嘰喵嘰的嚷了一通。

    頓時所有人都笑開了,就連習慣性面癱的卡多克也露出了忍俊不已的笑容。

    「我靠,你說什麼呢?敗壞我名聲了是不是?」姚十七一把揪住圖拉的尖耳朵,用力的彈他的鼻尖。

    圖拉吃痛,嗷嗷嗚嗚的往後縮,大腦袋晃來晃去都掙脫不開姚十七的九陰白骨爪,只能淚眼汪汪的像蘇瑞求救。

    蘇瑞拍開了姚十七的爪子:「圖拉根本沒說你,只是說門口不知道誰摔倒了,摔出來個人形的洞。」說完,又忍不住大笑起來。

    姚十七脆弱的心靈徹底收到了傷害,他一把奪過布巾自己胡亂的擦著,氣呼呼的躲進自己的屋子:「太傷人了,你們太傷人了!」

    厚厚的門簾剛放下,屋外又是一陣爆笑。

    姚十七把自己拱進柔軟的獸皮中,卻忍不住也偷偷的笑出了聲。

    ……

    雪終於停了,天氣卻更加的冷了起來。

    蘇瑞在姚十七房間的床上擺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放滿了乾果肉乾零食之類的東西。

    屋內的火盆燒的很旺,亞瑟變回獸型趴在床的一側,讓蘇瑞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溫暖柔軟的肚皮上。圖拉最近一直維持著獸型,帶著漂亮條紋的大山貓蹲在床下,厚實的大爪子洗了幾把臉,然後靠近火盆舒服的打起瞌睡。

    對於可以變成獸型給雌性溫暖這件事,卡多克兄弟倆各種羡慕嫉妒恨,這裡不是他們的山洞,變成獸型的話除非把房頂拆下來,再說,就算變回去,就他們一身冷硬的甲片,也只能讓十七離他們更遠。

    蘇瑞舒服的把自己的腳塞到亞瑟的爪子下面,有一口每一口的啃著零食。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他的飯量大的驚人,每天總是不停嘴的吃,看的姚十七都撐得慌。

    「選擇雄性伴侶,除了看他對你好不好之外,也要多考慮一下實用性。雖然我家亞瑟不像龍族那麼強大,但是他體貼啊,手巧啊,我家的桌子椅子都是他做的,亞瑟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手巧都是出名的,編的籐椅用個百十來年不帶壞的。而且他做飯很好吃,性格很沉穩給人安全感;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變成大貓哄我開心,冬天可以暖被窩暖腳……」蘇瑞一邊得瑟一邊看著卡多克兄弟倆的臉越來越黑,心情無比的好。

    只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認了個厲害的雌性做兒子,可是轉眼就要被人拐走,就恨不得把拐走自己兒子的混蛋傢伙揍一頓。當然,揍人實在太沒水準了,再說他也打不過,所以只要能讓兩條傻龍小子不開心,就是他的開心。

    姚十七一臉羡慕,先不說亞瑟能不能暖床,就光會做飯和手巧都比自己旁邊的傻龍強一百倍!

    這兩個傻大個,平時除了對他表現出垂涎之外,幾乎沒做任何有建設性的事!

    不……說道這裡他突然想起來了:「卡多克,我的飛船呢?」

    卡多克正在絞盡腦汁想著自己的優點,突然聽到姚十七這麼問,一驚:「壞了,我們來的時候忘了把阿飛的石頭挪開,他會不會凍死啊?」

    凍死?誰見過飛船會凍死……姚十七一頭黑線:「你就把它扔在那裡不管了?」

    卡多克難得的一臉歉意:「那時候我不是怕你會突然跑掉麼,要不,我現在回去把它帶過來?」說完就要起身。

    「行了行了,這麼老遠你扛著它做什麼。」姚十七眯了眯眼,想到自己剛才聽到的某個詞:「阿爸,老爹他上過學?」

    蘇瑞差點被嘴裡的肉乾噎死:「當然啊,我也上過啊,圖拉也上過,不過已經畢業了。」

    對於這裡的學校,姚十七充滿興趣:「真的假的?都學什麼啊?」

    「學寫字啊,還有縫製衣服,識別草藥等等……誒?卡多克他們沒上過學麼?你問他們啊。」蘇瑞話題又轉到可憐兄弟倆身上。

    卡多克和布萊克面面相覷,他們不是沒上過學,但是只學了兩年就跑回家了。對他們來說捕獵是小菜一碟,平時用得到的草藥也都認識,就算寫字,平時也不需要寫什麼……至於其他的什麼烹飪啦廚藝啦手工啦建築啦……呃,獸人只需要夠強大就好了,哪裡要學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啊哈!原來你們倆是不學無術的傢伙!」蘇瑞哈哈笑著拍手:「那完蛋了,以後十七想吃點好吃的都沒有,哎呀可憐的十七,自己什麼都不會,就連追求者也什麼都不會。」

    老子會射擊會開飛船好不好!!姚十七扶額,他覺得最起碼自己首先要學會做飯!!

    兄弟倆面紅耳赤,布萊克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我們天生會打獵!」

    「會做陷阱嗎?會蓋房子嗎?會做桌椅嗎?」蘇瑞問一句,兄弟倆的頭低一分,到最後差點就低到腳面上了。

    亞瑟和圖拉都支起腦袋,圓圓的眼睛看著那兩條可憐的龍,充滿了憐憫……


 25詭異的氣氛

    姚十七被強迫攤上兩隻文盲龍,蘇瑞笑的在床上打滾,直到亞瑟用爪子按住不老實的伴侶,他才擦擦眼角的淚水爬起來。

    一群人說說笑笑,時間過的也不算無聊。冬天的夜晚總是來的很快,更何況是陰天,似乎剛過了中午,天色又開始暗了下來。

    一天沒怎麼動彈地方,到了晚上也沒怎麼餓,蘇瑞把中午的剩飯熱了熱,胡亂的吃了些算是晚餐了。

    夜晚的村子靜的可怕,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被厚厚的積雪掩蓋了。

    這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奇怪的聲音,好像尖叫,又好像是哭泣。

    圖拉本來懶洋洋趴著的身體猛的直坐起來,尖尖的耳朵雷達一樣的動了動。

    又是一聲哭泣劃破寂靜的夜空,圖拉直起身,默默的出了房間,躲回到自己的窩裡。

    姚十七有些好奇:「怎麼回事?外面發生了什麼嗎?」

    蘇瑞捂住半邊臉吃吃的笑:「哎呀呀,看來大家都好閑啊,是不是啊亞瑟?」

    亞瑟晃了晃毛茸茸的腦袋,長長的尾巴在蘇瑞的腰上輕輕的拍打,尾稍似乎不經意的劃過他的腿根,一下又一下。

    蘇瑞的臉有些紅,假裝打了個呵欠,便往床下爬:「困了困了,人老了果然和年輕人沒法比啊。」說完就出了屋子。

    亞瑟悠閒的跟在後面,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嘟囔了幾聲。

    姚十七完全聽不懂,卻明顯的感到身邊倆人似乎興奮了一下。

    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卻又很有意思的事嗎?姚十七開始對自己不懂獸語而感到鬱悶了。

    卡多克把床上的小桌子搬到外面,又快手快腳的把床上的被褥和獸皮整理好:「你休息吧,我和布萊克去外面。」

    這種夜晚自己獨自呆在房間裡一定會胡思亂想,姚十七連忙出聲:「不用了不用了,現在還早,呃……要不要再聊個天什麼的?」

    得到了可以繼續從這裡待下去的「恩准」,兄弟兩人自然無比高興。

    三個人面對面的團團坐著,可是沒有了蘇瑞起調節作用,反而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因為誰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這時,蘇瑞的房間也傳出奇怪的動靜。

    姚十七側過頭仔細聽了聽,刷的漲紅了臉!

    這這這,這哪裡是什麼哭泣聲,明明就是兩口子滾床單的聲音啊!!

    這種動靜仿佛帶了會傳染的魔力,讓整個村子的空氣開始騷動起來。

    外面的冰冷也無法阻止這種粘稠的熱度,沒一會兒就傳遍了村子的每個角落。

    姚十七都快石化了,他終於知道蘇瑞為什麼這麼快就回去了。野獸之間發情的氣味十分容易傳染,怕是現在只要有伴侶的,估計都已經開始進行愛的律動了吧。

    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大驚小怪:「今天可真冷啊。」說著,看向自己面前的兄弟倆,然後瞬間開始後悔。

    他怎麼就忘了,自己面前的這兩隻也是獸人啊!

    布萊克的手帶著異樣的熱度,突然抓住了姚十七的腳踝,銀色的眸子閃著熱烈的光芒,就連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

    「喂,你……」話還沒說完,就被布萊克突然用力拉進懷裡,雙唇被貪婪的覆蓋住,被迫吞下了剛要出口的話。

    「唔……」姚十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手剛到半空中就被攔截了。

    指尖被含進一個濕熱溫暖的地方,這裡是姚十七致命的敏感點,當柔軟的舌尖吮上來的時候,一股酸麻從他的腰椎往全身蔓延,讓他不由自主的軟了身體。

    混,混蛋!

    姚十七都快絕望了,他以為自己躲在這裡好歹能多抗些日子呢,再不濟還有那個便宜乾爹能幫自己看住這倆傢伙,可惜左防右防防不住獸人的天性,該死的蘇瑞被撩撥了幾下就跑掉了,剩下自己被這兩條饑渴的混蛋龍肆意的蹂躪!

    布萊克的唇終於滿足的離開了,姚十七的雙唇被吸的紅腫潤澤,他的舌根都麻了,一絲口水因為來不及吞咽而溢出唇角。

    卡多克湊上前,舌尖溫柔的舔過姚十七的下巴,細碎的親吻延伸到額角,又滑落到他的唇上。

    卡多克的溫柔與布萊克的急躁完全不同,他總會細緻的安慰到姚十七的每一個敏感地帶,只用親吻就能撩撥的他一陣陣的火熱。

    厚厚的棉服被布萊克急躁的剝了下來,溫熱的肌膚遇到冰冷的空氣,忍不住開始戰慄。

    姚十七被親的迷迷糊糊,冷空氣讓他有些瑟縮,想要喊冷,可是舌尖被溫柔的含住,舒適的他只能用鼻子哼出不滿。

    但很快的,年輕強壯的身體附了上來,灼熱的體溫擋住所有的寒冷。

    布萊克最喜歡的就是姚十七胸前兩顆小小的肉粒,只要輕輕的碰觸,就會敏感的綻放挺立,脹大成深紅色的櫻桃,可以讓他滿足的含在嘴裡,用牙齒細細的撕咬。

    麻癢的感覺讓姚十七忍不住繃緊皮膚,呼吸開始紊亂。

    卡多克離開他的唇,唇上殘留的唾液拉出銀絲,看上去無比淫靡。

    姚十七的頭不由自主的往後仰著,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的身體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已經開始適應這種親吻碰觸,甚至有些懷念。當卡多克也加入了調戲小櫻桃行列的時候,他終於抑制不住,從喉嚨裡溢出破碎的□。

    「你們……夠了……啊……」姚十七明明想要躲開,但是肌膚貪戀著這種溫暖,雙腿開始不自覺的勾在卡多克的身上,顫抖的摩擦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雙腿也變得細膩光滑,仿佛一塊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讓卡多克愛不釋手的捧過,用力的在上面吮出一個個紅色的印記。

    齒痕與吻痕在他的身上交織,酸麻和細碎的疼痛混成欲望的海洋,幾乎將他溺斃。

    小十七早已經直直的挺立起來,粉紅色的頂端可憐兮兮的吐著口水,筆直漂亮的惹人憐愛。

    布萊克小心翼翼的捧著這個對他來說可愛脆弱的小東西,愛憐的親吻著。然後在姚十七的央求中迫不及待的吸進嘴裡,舌尖從頭刷到底端,惹來十七顫抖的尖叫。

    姚十七努力的挺著腰,想要把自己更多的送進那舒適的地方,可是布萊克卻貪戀他焦急渴求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含著,偶爾吐出來,然後輕輕的親吻他下面鼓脹的小球。

    「布萊克,布萊克,別這樣……」姚十七幾乎哭出來,這種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最為難過,他睜開因為淚水變得濕漉漉的眸子,祈求的看著那個銀髮的男人:「你他媽的……給我!」

    布萊克差點笑出來,他的伴侶脆弱的讓人恨不得一口吃掉的時候,還是能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說話,就仿佛囂張卻可愛的貓咪,時不時張牙舞爪虛張聲勢。

    他用粗糙的指尖在那個流淚的小口上摩挲著,偶爾指甲輕輕的陷進去,惹得姚十七尖叫:「你滾開!啊……混蛋……」

    兄弟倆憋了很久,但是又不想太快的吃完這總是很難到手的美味。

    他們無視姚十七的命令與哀求,只是仔細的品嘗著他的每一寸肌膚,恨不得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痕跡,讓所有人知道這個令人心動的雌性是他們的!

    姚十七無助的抽泣,他開始恨自己居然在這兩個混球面前變成這樣,可是又捨不得離開他們的唇舌挑dou,只能一遍遍的登上極樂,又在快接近頂峰的時候跌落下來。

    汗水遍佈全身,讓他的身體在昏黃的油燈下閃耀著寶石般的光澤。似乎再也感覺不到空氣中的寒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不知是誰的手,仿佛攀住一棵浮木,讓自己不至於在欲海中沉淪太深。

    卡多克的手指終於開始碰觸那朵已經嬌羞綻開的菊蕊,姚十七的雙腿已經無力合上,門戶大開的任由那只惡劣的手掌玩nong,總是無法盡興的玉柱漲的有些發紫,他尋找著任何可以貼近的肌膚,迎上去摩擦,然後又被刻意的隔開。

    一盒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出現在卡多克的手中,乳白色透明的膏體被挖出一大坨,塗抹在欲語還休的花蕊上,一點點的送進最深處。當花朵已經完全綻開的時候,卡多克滿意的抽出手指,換上自己早已劍張弩拔的巨大,一寸寸的挺了進去。

    「呃啊……」這種被進入的刺激實在太過強大,當炙熱的白濁噴濺出來的時候,姚十七雙目失神的顫抖著,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湧出,滑落在被汗水沁濕的頭髮上,消失不見。

    久違的緊致嚴絲合縫的包裹著卡多克,讓他幾乎難以把持,只能用深呼吸來抑制自己不要太快的就交代在這個□的雌性身上……


 26死……在床上

    原始的律動根本無法滿足卡多克對姚十七的渴望,每一下挺|進,都恨不得把自己也塞進那個美好的地方。

    姚十七被頂的連呼吸幾乎都破碎了,他伸出手無助的抓著,想要借助什麼來抵抗那種蝕骨的酥麻。

    布萊克抓住他的手腕,伸出舌頭,一根一根細細的舔著他的手指。纖細有力的手指骨節分明,帶著淡粉色的指尖微微抖動著,惹得布萊克無比憐愛。

    這個彪悍的雌性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是溫順的,他會輕聲的□,身上泛著漂亮的紅暈,眼睛裡含著水光,把濃密的睫毛都打濕了,那雙棕黑色的眸子會偶爾閃現出金色的光芒,勾的人心裡無比的癢。

    卡多克的速度加快,一下下的摩擦著最為銷魂的地方,看著那已經摩擦成深紅色的花蕊不停的吞吐著自己的巨大,是不是的帶出透明的液體。這種視覺性的衝擊讓卡多克幾乎理智全失的攻擊著,肌膚接觸的時候發出清脆的拍打聲。

    姚十七的長腿被卡多克抗在肩膀上,腿上的肌肉緊緊的繃著,他的腰彎曲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腹部的肌肉也繃出結實的形狀。

    姚十七覺得自己要燃燒起來了,滅頂般的感覺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湧上頭頂,他難以抑制的□聲讓自己聽的都臉紅心跳。那裡幾乎被燙的柔軟,他能感覺到那個堅|硬灼熱的形狀,在自己體內肆意翻攪,每次進來的時候,都好像要頂破小腹一般,出去的時候又只留下頂端,讓他體內無比空虛。

    他晃著自己的頭,不知道是想要擺脫這種狂烈的律動,還是想要更多……

    布萊克的吻落在他的眼角,舔掉他溢出的淚水。顫抖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劃過他的唇,帶著絲絲癢癢的感覺。

    姚十七側過頭看著他,這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傢伙生怕會把自己弄痛,於是每次都把第一個機會留給自己的哥哥,而自己卻認的一頭汗水。

    他伸出手,手指劃過獸人們特有的漂亮肌肉,一直往下,然後握住那不遜卡多克的堅|硬。

    太大了,食指和拇指根本無法合攏,這麼大的東西居然能進入自己的那裡,姚十七就覺得不可思議……

    布萊克對於姚十七的主動顯得無比吃驚,姚十七的指尖略有些涼,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子。他的手握住他,輕輕的上下擼動著,緩和了他心中難耐的燥熱,而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只手上,然後扶住他的手腕,隨著自己的感覺帶著他滑動。

    姚十七覺得自己現在變得有些荒謬,居然開始親自幫一個男人用手……但是他的思考能力也只能到這裡了,過大的感覺立刻把他拉進欲海,隨著一道道白濁噴薄而出,體內也開始迎接那股熱流的刺激。

    隨著高chao的來臨,姚十七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他有一種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疲累感,但是還沒等他舒一口氣,身體就被布萊克接了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十七覺得自己應該是昏迷過去又醒了過來,可是身體還被攬在其中一個人的懷裡。

    那裡早已經酸軟麻木,自己也再也射不出什麼東西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一被進入,他還是不由自主的貪婪的含住吸允,似乎體內已經習慣了這種被進入的充實感,都快條件反射了。

    「不要了……」他的嗓子幹啞的難受,手指無力的推著腰上的手臂。

    眼睛朦朧的看不清誰是誰,身體好像個玩偶一樣在兩個人懷中癱軟著。

    不知是誰渡了一口水過來,姚十七急切的吞咽著,然後含住那人的舌尖想要更多。

    低啞的笑聲和呢喃如同隔了一層水氣,朦朦朧朧的聽不清楚。杯子被放在他的唇邊,姚十七的手顫抖的幾乎拿不住,只能就著別人的手,讓甘甜的水滋潤著喉嚨。

    因為喝的太急,清水溢出唇角,順著下巴滑落到胸膛上。

    他明顯的感到腰上的手一緊,一直沒有出去的粗大又開始了新的一次攻擊與索取。

    「不,不要了……」姚十七溢出哭腔,實在太累了,他覺得身上每一個零件幾乎都散落開來,渾身上下都因為脫力而輕微的顫抖。大量的歡愉都快把腦子燒壞了,完全無法保持一絲清明。

    然後,再又一次的高chao中,徹底的陷入了黑暗。

    ……

    頭有些痛,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姚十七想睜開眼睛,可是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的破布娃娃一樣,關節完全鏽死,動都動不了。

    「都長本事了,放鬆一個晚上,就把人弄出病來,你們兩個也真厲害啊。」耳邊傳來蘇瑞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仿佛不太好。

    「繼續一聲不吭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冬天發燒很容易出事麼?」本來以為這三個傢伙只是玩的過火些而已,等到中午過來喊人吃飯,才發現姚十七有些不對勁,伸手一摸,渾身燒的滾燙滾燙的,把蘇瑞嚇的很久沒出現過的獸耳都支了出來,就差炸毛了。

    卡多克兄弟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們看著臉色潮紅的姚十七手足無措起來,一直都朝氣蓬勃的伴侶如今連呼吸都不太對勁,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讓兩人傻了一般,渾身不停顫抖。

    蘇瑞火燒尾巴一樣跑出去,硬是把村子裡的醫師從床上挖起來,不顧他家雄性呲牙咧嘴,把人從村子的另一頭拽回自己家。

    一屋子人忙乎了半天,又是熬藥又是擦身,到了半夜才把溫度控制住。

    這段時間,蘇瑞把兄弟倆像訓小狗一樣狠狠的罵了一頓,然後一人一腳踹到牆角不許動。

    倆人傻呆呆的蹲在那裡,布萊克憋了憋嘴,突然哭了起來。

    害怕,恐懼,後悔……各種情緒鋪天蓋地的壓過來,讓兩個看上去高高大大實際上還是半個孩子的兄弟倆不知道要如何承受。

    「哭什麼哭,難看死了!」圖拉燒了熱水端進姚十七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聽見布萊克的抽泣聲,默默的歎了口氣。

    「醫師說了,是出汗的時候受了風,你們也太不小心了。」圖拉蹲在他們身邊,看著這倆苦逼的傢伙,心中既有些幸災樂禍,又有些對姚十七的惋惜。

    你說,這麼好的一個雌性,怎麼就被這倆傻玩意給霸佔了呢?要是跟了自己該多好,絕對伺候的仔仔細細,從頭到腳一點病都不會得!

    「十七不會有事吧?」卡多克艱難的擠出一句話。

    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生病,也沒有感受過生病的滋味。但是看到十七那個樣子的時候就慌了神,不知道究竟要做什麼才好。

    雌性終究是脆弱的,哪怕他平時強悍的能夠殺死野獸,但是身體也不會比雄性好。

    以前他們只是覺得姚十七如此彪悍,怎麼可能會生病,可是如今……

    「醫師說只要照顧的好,就不會留下底子,但是具體怎麼樣我也不清楚。」圖拉看見醫師和蘇瑞出來,站起身來。

    醫師留下藥草,臨走的時候掃了牆角一眼:「十七是個好孩子,如果伴侶沒選好,以後會很受苦的,咱村子裡有不少很合適的雄性,你家圖拉也很不錯啊,實在不行乾脆就換一個吧。」

    蘇瑞板著臉:「誰說不是呢,我現在後悔死了,當初就不該讓他們倆進村!」

    兄弟倆使勁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一個人。

    蘇瑞看著面前的兩個大傢伙,心裡氣的不行,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卡多克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看他:「阿爸,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蘇瑞沒好氣的瞪他:「看什麼看?再看也是躺在床上起不來!我說你們兩個也真是的,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嗎?」

    布萊克抹著眼淚,哭的大眼睛紅紅的:「我不知道……嗚嗚……十七不會有事吧?我也不知道,會生病……以後再也,再也不會了……」

    「還以後呢,我告訴你們兩個,如果十七這次落下病根,你們倆就別想跟他過一輩子!算十七沒福氣,享受不了你們龍族的待遇。」蘇瑞越說越生氣,伸出手指頭就戳上倆人的腦袋:「都沒長心啊你們,一晚上!誰受的了一晚上啊?你們倆也不怕一頓吃撐死!早知道會出事,我就不該留下你們在一起!」

    「我想去看看他。」卡多克一直很沉穩的表情現在全部是焦急和擔憂,他看著蘇瑞,雙眼都是祈求:「讓我看看他,我,我要照顧他。」

    「你會照顧麼?知道要吃什麼藥嗎?知道發熱了要怎麼辦嗎?以為都跟你們龍族的一樣強的不會生病啊?」蘇瑞罵完,扶住額頭擺了擺手:「進去看看吧,溫度已經控制住了,如果再熱起來記得喊我,頭疼……」

    等兄弟倆都進了房間,一直站在一旁的亞瑟走了過來,攬過蘇瑞的肩:「好了,別擔心……醫師不是說沒什麼大礙麼?好了……小心你的身體,畢竟……」他的聲音低下去,彎腰把蘇瑞抱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27以後的生活

    姚十七躺的頭疼,渾身上下好像被拆卸後又組合在一起,酸澀無力。

    口中還殘留著被灌下去的中藥的苦澀味道,這種味道變成了厚厚的舌苔,讓整條舌頭都僵直難受起來。

    門口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姚十七睜開眼睛,看見兄弟倆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滿臉的擔心。

    「水……」聲音好像木頭磨過砂紙,粗嘎難聽。

    布萊克立刻竄了出去,不一會兒端了一杯溫水回來,輕手輕腳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扶起姚十七,把杯子靠近他的嘴邊。

    清水沖淡了口中苦澀的味道,姚十七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抬眼看看哥倆:「滿意了?」這叫什麼事啊,滾個床單居然能滾到發燒,他這體質越來越差了。

    布萊克憋了憋嘴,又開始哭。

    姚十七嚇了一跳:「哎喲喂,你這是怎麼了?」整的好像他這個怪叔叔欺負了小盆友一樣,明明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是他自己啊,他還沒哭,那傢伙哭什麼!

    「十七,十七……」布萊克哽咽著,抓著姚十七的手好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也許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能顯示出真正年齡的樣子。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麼?」姚十七看了眼還在一旁戳著的卡多克:「站那裡做什麼?當門神?」

    卡多克咬了咬唇:「什麼叫門神?」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姚十七心裡翻了個白眼:「過來坐著吧,戳那裡跟我欺負了你們一樣。」

    他說多了話,嗓子就難受的很,於是又揮著手讓布萊克去倒水。

    卡多克上前給他掖了掖被子:「對不起。」

    「早幹什麼去了。」姚十七吐槽,然後努力的翻了個身:「給我捏捏腰,難受。」

    隔著厚厚的被子,卡多克的手力道適中的按在他的腰上,原本感覺纖細柔韌的腰肢如今摸上去好像一用力就折斷一樣。這始終是個雌性,沒有雄性的自我恢復能力,脆弱的好像他們山洞裡存的一種透明的石頭,不小心一碰,就碎成一片片的。

    姚十七在舒適的按摩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每天不停的咳嗽,恨不得把胃都咳出來。

    姚十七愁的小臉焦黃,明顯感覺到身子骨大不如前,憤恨的連看著兄弟倆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卡多克兄弟倆再也沒有那種剛來的時候的精神頭,每天跟伺候祖宗一樣伺候著姚十七,一聲咳嗽能驚的倆人蹦起來,倒水找藥忙乎個沒完。

    實在受不了自己這個病病歪歪的德行了,姚十七抽了個空跟卡多克商量要不把飛船搬到這裡來。

    卡多克緊緊的抿著唇,半晌才說話:「你,這次是對我們失望了吧?你要離開了?」

    「離開個屁,我能去哪裡?」姚十七覺得嗓子眼跟拉了風箱一樣,說話都呼哧呼哧的:「我那裡面有藥,比這個好用。」

    卡多克的眼睛亮了亮:「真的不離開?」

    姚十七努力的吞下一口水果,歎了口氣:「就算我要離開,你不是也不能把我怎麼著麼?所以別廢話,趕緊著給我搬過來,我難受死了。」

    卡多克垂下頭,沉默的走了。

    第二天他們和蘇瑞辭行,回去龍谷給姚十七拿東西。

    姚十七縮在門邊吭吭的咳:「路上小心,那玩意挺沉的,你們別累著啊,早去早回。」

    布萊克一臉憂傷,走出去幾步遠,又跑回來用力抱了抱他:「等,等我們回來啊,你可千萬別有事。」

    「有屁的事啊,別詛咒老子!」姚十七氣的抬起腳就踢,然後看著兄弟倆展開翅膀,漸漸消失在冬日的晴空裡。

    ……

    日子一天天過去,姚十七就跟個病西施一樣,蹲在這裡吭吭吭,坐在那邊吭吭吭,咳嗽的自己都煩了。

    蘇瑞細心的給調了好幾種中藥,都沒有管事。他深刻的發現這種非獸人世界的如同姚十七這般,雖然很厲害,有各種奇怪的手段可以謀生,但是身體真的沒有他們本土雌性的要強壯。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村子裡還沒有一個雌性生病了。

    於是大家每次看到姚十七彎著個腰吭吭吭的時候,目光裡充滿了憐憫。

    這TMD叫什麼事兒啊!

    掰著手指頭數了十天,上次的積雪還沒化乾淨,天空又開始飄散新鮮的雪花。

    由於生病,姚十七一點葷腥都不能沾,蘇瑞強制的手段徹底把他從食肉動物變成了食草動物,體重眼看著往下降,餓的腮幫子都抽抽了。

    每天看著姚十七這副可憐的樣子,都會讓蘇瑞起一肚子火,板著臉把卡多克兄弟倆可勁兒的數落一頓,然後戳著姚十七腦門子罵他識人不清。

    姚十七都快哭了,這哪裡是他的問題啊,明明是剛到這裡還沒摸清楚呢就被稀裡糊塗的劫持了好不好?再說你這個當人阿爸的,一開始怎麼不制止啊?到這個時候生氣有什麼用,反正病都病啦。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跟蘇瑞講,生怕講完了就被蘇瑞沒頭沒臉一頓抽,那真是丟人丟大了。

    蘇瑞的身體最近幾天明顯的看上去圓潤了許多。

    姚十七縮在床上啃甜滋滋的水蘿蔔,上上下下的大量坐在床邊縫製衣服的蘇瑞:「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蘇瑞抬起頭,一臉茫然:「減肥?什麼?」

    姚十七咽下嘴巴裡的東西,用手比劃著:「就是……你不覺的你最近胖了麼?都出雙下巴了,腰圍都肥了,你要養膘啊?」

    蘇瑞愣了愣,然後笑的前仰後合,好半天才喘過氣:「我當什麼事呢,你以後也會這樣啊。」

    「啊?」姚十七摸了摸自己瘦下去的肚子:「就我,天天啃草吃,能胖才有鬼,你現在一個人都快吃我三個人的份了。」

    蘇瑞笑著搖搖頭,把手裡的衣服順了順:「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我啊,這是有小寶寶了,不知道是小山貓還是小雌性,圖拉終於有伴啦。」

    姚十七吃驚的張大嘴,嗓子眼一覽無餘的暴露出來,半天才合上:「什,什麼?你……你……」

    「我有孩子你很吃驚麼?」蘇瑞斜眼看他:「我還很年輕好不好?生孩子怎麼了?再說了,你早晚也會生啊,用得著這麼吃驚?」

    姚十七突然想起來,這個世界生孩子的都是男人!!不,都是跟他差不多的那種男人,簡稱雌性!

    原來,雌性就是這麼回事!!

    他剛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嗓子眼癢的難受,吭吭吭的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我,我問一下,這裡有沒有避孕措施?」雖然說既來之則安之,可是他完全不想生孩子!!!而且他也不想去腦補那個孩子最後究竟會從什麼地方出來!總之,讓他接受一個男人生孩子這件事容易,但是接受讓他自己生孩子這件事,太難了!

    「為什麼要避孕?雌性本來就不容易懷孕,好不容易有個寶寶,還不得天天小心照顧著?不過好在現在生寶寶沒有那麼難了,以前的獸人伴侶,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自己的寶寶。」蘇瑞對著姚十七翻白眼,他收起縫好的衣服,轉身出去端了一碟子肉乾,慢條斯理的當零食吃。

    那他寧願一輩子也不要生孩子!!他突然想起自己被兩條色龍折騰的時候,他們射出來的東西可都是存在自己肚子裡的,既沒有清理,也沒見往外流多少……難不成都被自己內部吸收了???

    姚十七捂著自己的肚子,倆眼恨不得把肚皮瞪穿,生怕裡面突然冒出個小孩子。

    這得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啊!

    雪又沒黑沒白的下了一整天,第二天早晨剛剛放晴,外面就咋咋呼呼的鬧騰起來。

    因為生病,他最近懶了許多,沒有兄弟倆的體溫,再旺的火盆子都抵擋不住這裡冬日的寒冷。

    沒一會兒,門簾刷的被撩開,圖拉和亞瑟扛著兩個人走了進來,一彎腰就把肩膀上的大傢伙丟在床上。

    「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吧。」用被子把床上的人蓋好,亞瑟看著裹的跟蟲繭一樣的姚十七:「既然選了,就別後悔,日子都是自己過的,好好過就會有好結局,他們真的很喜歡你。」說完就拽著圖拉出去了。

    兄弟倆明顯的瘦了一圈,一模一樣的俊臉上帶著厚重的倦意。

    姚十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捋了捋他們倆人散亂的長髮,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滋味。

    獸人們追求的是個平穩安定的生活,和自己的伴侶一起,生幾個寶寶,然後每天為生計忙碌著。

    可是他能接受這樣的生活麼?能留在這種小村子呆一輩子麼?

    姚十七第一次感到如此惆悵……


 28保衛戰,開始!

    從冬季的開始,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下了三場大雪。

    亞瑟站在門口,擔心的看著外面飄灑的雪花,面色沉鬱。

    姚十七裹成個球站在他身邊,看著外面陷在積雪裡的飛船。他自從用飛船裡自帶療養液治好了風寒,那只被大家稱為「神鳥」的金屬傢伙被眾人恭恭敬敬的擺放在一個石頭砌的檯子上,如今也快要被雪蓋的沒頂了。

    「雪還沒有停嗎?」蘇瑞擔心的坐在一旁,看著他的伴侶:「距離上次下這麼大的雪,有二十多年了吧?」

    亞瑟點了點頭,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部落裡大部分雄性都自發的出去清理積雪,把雪堆積在村子周圍,淋上水,澆築成結實的冰牆,冰牆外面被凍的結實的地面上,也下了很多帶鐵刺和麻藥的陷阱。

    姚十七不解的看著蘇瑞,蘇瑞擠出一個笑容:「雪太大,會有很多野獸或者其他什麼生物無法獲得食物,這個時候,它們會來攻擊獸人住的村落和城鎮。二十年前,有不少的村子就是被這樣摧毀的。」

    「今年不會這樣倒楣的,畢竟不是每次都……」亞瑟聲音頓了頓,拉開了門:「我出去看看。」

    看著亞瑟消失在風雪中的身影,姚十七挨著蘇瑞坐下,看著他如同吹氣般脹大的肚子:「阿爸,別擔心。」他也有經歷過各種災難,帝國與叛星之間的戰爭,投放的各種變異生物,幾乎摧毀了半個星球,可是最後大家還是堅強的活下來了。他知道,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再多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因為,誰都不會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樣的災難!

    也許是都在擔心可能會要發生的不好的事情,所有人都比平時要沉默許多,卡多克兄弟可能年齡比較小,再加上龍穀的地理位置比較隱蔽,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壓力。但是陰鬱的情緒似乎會感染人,平時咋咋呼呼的布萊克都很少說話,就連動作都小心翼翼的。

    蘇瑞苦笑著說圖拉就是那場災難之後降生的,他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第二個孩子,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那種會給人滅頂恐懼的過程。

    但是老天爺似乎並不希望人們的生活一直平穩安樂,當部落裡接納了第三波零零散散的獸人的時候,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恐懼和絕望的神情。

    「是噬齒蟲!」一個白熊族的雄性捂著受傷的手臂,他護著幾隻快要虛脫的雌性和因為驚嚇而瑟瑟發抖的幼崽,面色蒼白的沖進這座小小的村落。

    雌性們赤著腳,身上血跡斑斑,他們似乎忘記了哭叫,眼中透著深深的悲哀。

    聽到這個名字,亞瑟渾身一震:「不可能!噬齒蟲不是早已經消失了嗎?為什麼還有?」

    白熊族的雄性終於支撐不住,在雪地上獸化。本來白淨柔軟的皮毛上都是被撕裂的傷口:「不知道,突然來了許多,好幾個小村子都被摧毀了,它們好像是從森林深處沖出來的,一部分去了北邊,剩下的一部分一直往南……估計沒幾天,就會到這裡了……」他看著亞瑟,眼裡都是淚水:「帶著雌性和孩子們跑吧,讓老人和傷病雄性留下來,也許還能抵擋一陣。」

    亞瑟幾乎支撐不住的倒退了兩步:「逃跑?不,不可能……這是我們的家……不可能……」

    「這時候還猶豫什麼?」白熊站起來咆哮,可是因為體力透支的太厲害,砰的一聲又栽倒了:「快點跑,如果能跑到主城,那就最好了。」

    主城,有著高大的城牆和最強壯最聰明的獸人,他們也是所有獸人的希望。

    蘇瑞和村子裡的醫師把臉色灰敗的雌性們帶進自己的屋子,然後為他們煮了熱乎乎的肉粥。

    姚十七站在門邊,看著外面強作鎮定的亞瑟:「阿爸,什麼是噬齒蟲?」

    蘇瑞歎了口氣,直起腰望瞭望外面灰色的天:「是比最殘忍的野獸還要兇殘的一種生物,他們很大,幾乎和山貓族的獸型一樣大,有著堅|硬的獠牙,哪怕是龍族的皮甲都無法抵擋。我小的時候,獸族曾經發起一場最大的鬥爭,就是把噬齒蟲從森林裡驅趕到沙漠,然後趕盡殺絕。可是誰知道……也許這次真的躲不開了……」

    他的話音剛落,幾個剛逃離一場生死危機的雌性受不住的哭了起來,連帶他們懷中的幼崽,也開始不安的躁動。

    噬齒蟲,那究竟是什麼?

    姚十七一肚子問號,他讓白熊獸人變成人形,進入療養艙,治好了他身上的傷痕,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白熊還需要好好的休息。

    「也許它們並不會到這裡來……」亞瑟自我安慰著。

    可是當村子裡再次進入傷患的時候,亞瑟似乎瞬間老了許多歲。

    從天而降的兩隻獸人是和龍族並稱為獸人中的霸者的獅鷲!

    兩隻受傷的獅鷲帶著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雌性,還有三四隻幼崽,從空中搖搖晃晃的跌落。巨大的翅膀卷起雪花,劈頭蓋臉的灑在周圍人的身上。

    三四隻幼崽幾乎都不是同種族的,身上都沾滿血跡,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生命在保護著。

    整個村子被死亡的陰雲籠罩著,姚十七時刻把機甲腰帶穿在身上。他剛進去飛船裡查看了一下,運輸艙裡還有一些從叛星帶來的東西。可惜這些東西殺傷力太大,無法在這種地方使用。他皺著眉頭走出艙門,卡多克正在外面等著他。

    「有事?」姚十七站在雪地裡看著他。

    卡多克抿了抿嘴:「阿飛還能飛麼?」

    「能的,雖然會比較慢。」姚十七拍了拍飛船的身體:「怎麼了?」

    「能不能帶著阿爸和所有的孩子,離開這裡?」卡多克的目光越過姚十七,落在不知名的地方:「我聽說過,噬齒蟲所到的地方,幾乎都不會留下任何活著的生物。我剛才看了,那只獅鷲的翅膀是被活生生咬斷的,我怕你出事。」

    姚十七心中一沉,他的手死死的握著:「那你去問問我阿爸,願意不願意離開。」

    卡多克有些著急:「阿爸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我希望你能離開這裡,或者帶著孩子們。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

    姚十七閉上眼睛,半天才睜開:「你們龍族飛的比阿飛快,如果在你的背上固定好了的話,你和布萊克兩個人,可以帶不少雌性還有孩子離開,阿飛還需要救助那些受傷的人,不方便走的。」

    「十七!」卡多克沉沉的喊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姚十七看著他:「不是我任性,而是,這是最好的方法。還有,卡多克,我想和你說的是……雖然你們一直覺得我是很脆弱的雌性,雖然我們再床上很契合,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沒有那麼弱小。在來這裡之前,可是我們帝國最牛的傭兵。」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就是理念的不合吧?姚十七心中一片混亂。

    在這種全部都是獸人的世界裡,自己這種被認知上的雌性就好像帝國的女人一樣,嬌小脆弱,容易受到傷害。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個男人,是和他們一樣的雄性,也許是這裡平淡溫暖的生活可以讓他慢慢軟化,但是永遠也不能把他身為男人的那一面抹殺。

    他雖然不能獸化,沒有利爪和翅膀,沒有巨大的力量和強悍的身體,但是他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有著現代化的武器,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在獸人的世界為自己爭取出一片天空!

    姚十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踏進了房間:「我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卡多克和布萊克化成獸性趴在地上,寬大的背部被固定了巨大的,獸人們迅速編出來的藤筐,幼崽和部分雌性被安置在裡面,他們負責把這些人帶離這裡,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叫救兵過來。

    現在去龍族實在是太遠了,所有人把希望寄託在南方,最不濟,也能替他們撫養孩子。

    蘇瑞死活不願意離開,他身為首領的伴侶,必須要和自己的最愛留在這裡,到最後一刻。

    「路上小心。」姚十七撫摸著布萊克巨大的腦袋,親了親他的臉,然後轉身拍了拍卡多克:「你們不是孩子了,不要任性。」在特有的龍嘯中,所有人都聽懂了令人心碎的悲鳴。

    巨大的翅膀卷起狂風,金色和銀色的龍帶著所有人的希望,向南方飛去。

    姚十七那兩條消失的巨龍,揉了揉乾澀的眼睛。

    也許他身為傭兵的命運就是如此,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死!

    也許,只有這樣,才是他身為傭兵的榮耀。

    「兄弟們,」姚十七轉過身,露出痞痞的笑容:「家族保衛戰,開始了!」


 29情敵的出現

    當人們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就會變得異常勇敢。

    姚十七第一次見到獸人聞之色變的噬齒蟲,巨大的蟲子就好像變異的蠍子,全身都是堅|硬的甲克,兩顆巨大的牙齒閃著黑色的寒光,動起來發出哢哢的聲音,令人望而生畏。

    獅鷲阿洛特說著不過只是前鋒罷了,他站在高高的冰牆上,看著下面黑壓壓一片五六十只噬齒蟲,巨大的金棕色翅膀刷的展開。曾經骨折的地方已經痊癒,那是身為獅鷲的恥辱,他看著噬齒蟲的眼睛裡充滿了火焰。

    蘇瑞被姚十七安排進入飛船裡,方便照顧退下來的病號。他臉色蒼白的撫摸著肚子,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如果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要留下你了,十七,你會不會恨我?」

    姚十七正在調試飛船,查看飛船上的能量積蓄,聽到蘇瑞這麼說,有些不太高興:「我從小就失去父母了,阿爸,你要讓我在一次失去嗎?」

    蘇瑞眼圈瞬間紅了,他捏了捏姚十七的手,原本溫暖的手指變得冰涼:「孩子,我以你為榮。」

    姚十七在蘇瑞額頭上留下一個安慰的吻,轉身走了出去。

    獸人們化成獸型,呼嘯著沖了出去。

    獅鷲抓起一隻蟲子升空,尖利的爪子硬生生的將噬齒蟲掰成兩截,代價是被那充滿倒勾的尾巴在腿上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擦痕。

    唯一的白熊獸人力大無窮,厚厚的熊掌狠狠的拍飛一隻蟲子,然後飛身跳上去,把蟲子壓碎。

    山貓族仗著自己的身體靈活,在蟲群中游走,可是他們柔軟的皮毛無法抵擋噬齒蟲尾巴上的倒勾,因此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拖延噬齒蟲沖向村口的速度。

    蟲子的心臟和野獸不一樣,姚十七的能量槍哪怕把堅|硬的甲克打個對穿,也只是讓蟲子噴出腥臭的□,變得更加憤怒。

    看來,只有近身一戰了。

    姚十七按下腰帶上的按鈕,機甲瞬間包住全身。他抽出鋒利的光劍,沖進蟲群。

    能把岩石當豆腐切的光劍勢不可擋,姚十七的目標就是噬齒蟲有力的牙齒和靈活的尾巴,只要失去這兩種武器,那麼這種巨大猙獰的蟲子就好像認人屠宰的羔羊,毫無反抗能力。

    混戰從中午開始,在夜間結束。

    獸人們雖然勝利了,可是並沒有歡呼的心情。

    這只是第一波,就幾乎讓所有的獸人都受了傷,他們難以想像如果第二波,第三波來了,會變得如何。

    療養艙雖然能治療身體上的傷痕,但是無法痊癒心中沉重的壓力。

    姚十七揉著腿上的淤青,雖然機甲擋住了噬齒蟲的牙齒,但是那巨大的咬合力差點讓他直接骨折!

    這種力量型的生物,比那些令人作嘔的喪屍更加難纏,因為它們有思維……

    不到五天,抵擋了三波噬齒蟲的攻擊。

    姚十七閉了閉眼睛,減輕了部分眩暈感。

    這是體力透支的前兆,如果照這樣下去,就算他們不被蟲子吃掉,估計也會被這種車輪戰累死。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伊格斯從療養艙中走出來,好奇的看著姚十七身上的機甲:「你的衣服很有意思,看上去很柔軟,但是我發現,蟲子的襲擊對你無效。」

    姚十七喝了口水,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有著一頭紅金色長髮的男人,這是另一隻獅鷲。

    「只是無法撕破而已,但是力量仍舊會傳達到骨頭上,我的胳膊今天差點被那群玩意壓碎。」在亂戰中的蟲屍飛起,正好砸在摔倒的姚十七身上,那一下差點讓他疼的叫出聲音。

    伊格斯歪著頭看著他,突然開口:「如果這次我們都活著,你做我的伴侶如何?」

    「咳咳咳!!」姚十七被水嗆到,咳嗽的驚天動地。

    這裡的獸人究竟怎麼回事?難道看見個雌性就要求偶嗎?

    「我哥哥已經有伴侶了。」雖然獅鷲強大的威壓讓所有山貓族獸人都感到無比的不舒服,可是畢竟這是自己家,圖拉強壯鎮定的把姚十七拉到自己身後,輕輕的拍打他的背部。

    伊格斯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你說那兩條小龍麼?哦,你不覺得他們實在太小了嗎?別瞪我,我說的是年齡。」他抓了一把肉乾塞進嘴裡,用力的嚼著:「也許還未成年呢,而且,他身上沒有山貓的氣味,真的是你的哥哥?」最後這句話,是對著圖拉說的。

    圖拉不想看伊格斯的眼睛。

    雖然龍族和獅鷲一族都是獸人中的霸主,但是至少在卡多克兄弟的眼睛裡,沒有這麼明顯的強勢感,以及濃厚的壓迫感。這種感覺,會讓所有較弱的獸人都無法承受,恨不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他就是我哥哥!」雖然拉著姚十七的手已經有些微微顫抖,可是圖拉仍舊倔強的回嘴。

    「怎麼著?窩裡哄啊?」姚十七的戰爭生涯讓他練就了一副堅韌的神經,面對獅鷲的逼問,不過就是皺了皺眉頭:「如果閑的難受,就去把值班的兄弟們替下來,有空不休息鬥嘴玩,真有意思。」

    他把水杯塞進圖拉的手中:「我去找亞瑟商量點兒事情,你們最好別打起來。」說完,就鑽進蘇瑞的房間。

    被男人們爭奪,可真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蘇瑞的狀態不是很好,他靠坐在獸皮上,一臉疲態。

    亞瑟輕輕的揉捏著他的腳,想讓他有些浮腫的身體能舒服一些。

    看見姚十七進來,蘇瑞招了招手:「十七,來……」

    姚十七聽話的爬到蘇瑞身邊,按著他的腿:「阿爸。」

    蘇瑞歎了口氣:「還有一個月,你的小弟弟就能出來啦。」

    姚十七伸手摸了摸蘇瑞圓鼓鼓的肚子:「嗨,小弟。」

    蘇瑞笑著打開他的手:「怎麼不去休息一下,跑到我這邊來了?」

    姚十七咬了咬唇,抬頭看著亞瑟:「亞瑟,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這種蟲子的巢穴,在哪裡?」

    亞瑟仔細的想了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在森林和沙漠的交界處,那裡有一處很深的峽谷,它們的巢穴就應該在峽谷的深處。那一次,獸人們把噬齒蟲趕進沙漠,並且一把火把峽谷燒了,火很大,燃燒了整整半個月。本來以為那次就已經把他們都殺死了,誰知道母蟲居然還活著!」

    「母蟲?」姚十七想到了蜂后和蟻后:「是那種專門生小蟲子的那個?」

    「對!」亞瑟點了點頭:「只要母蟲活著,這些東西就永遠都會繁殖起來!」他閉上雙眼:「上一次的代價太大,不知道這次獸人們是不是還能團結起來,把它們趕出去。」

    「……那個地方,離這裡遠麼?」姚十七問道。

    「如果是獅鷲或者龍族的飛行速度,估計需要五天才能到,你問這個做什麼?」亞瑟好奇的問道。

    姚十七揉了揉額頭:「我在想有沒有辦法能再一次消滅它們。」五天,不知道這裡,還能不能撐五天……

    圖拉的房間被阿洛特和熊族的獸人厄費斯佔據了,本來就不大的小屋讓兩個高大的獸人塞的滿滿的。

    本來圖拉打算在堂屋打個地鋪休息一下,可惜這裡還坐著個獅鷲。光是伊格斯的視線就能讓他無時無刻處在炸毛狀態,就更別說休息了。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決定去姚十七的房間躺一下,再過一會兒就得換班了。

    伊格斯看著圖拉的身影消失在門簾之後,露出個玩味的笑容。

    山貓族真是個弱小的獸人種族,哪怕是個成年的獸人,個頭都只能到自己耳根。雖然他們與蟲族對抗的時候也十分英勇,但是如果沒有那個穿著奇怪衣服的雌性和村子裡那個叫阿飛的可以治療人的怪鳥存在,估計第一波的蟲族襲擊就能要了他們全部人的命。

    可惜的是,那個雌性居然有了伴侶,龍族哪裡有獅鷲強?更何況是兩條小龍!哪怕他們變身後的樣子,也沒有獅鷲的威武好看。巨大笨拙的身體,又短又粗的後腿和那個圓圓的大肚子,怎麼看怎麼像沼澤裡的大蜥蜴,醜死了。

    伊格斯抱著手臂靠在牆上假寐,腦子裡卻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

    如果這次把蟲子打退,他直接掠了那個叫姚十七的雌性跑掉,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過他手裡的那把光劍好像無比的厲害啊,唔,直接搶人怕是不太合適。再說龍族也不是好相與的,如果因為一個雌性和龍族鬧翻,也不划算。

    嘖嘖,好不容易有一個看上眼的雌性,真麻煩啊。

    還有那只挨炸毛的小山貓,今天如果不是自己拉了他一把,早就被蟲子咬破肚皮了,居然還敢頂撞他!

    哼,早知道就和阿洛特出來玩了,如果不是阿洛特,他現在就會到了主城,喝一杯美味的米酒,也許還能和那個學校裡的校醫調個情呢。


 30深入巢穴

    噬齒蟲沒過兩天,又開始捲土重來。

    這次比前幾次規模更大,似乎是感覺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於是集中起來往這邊攻擊。

    獸人們在這次抵抗中明顯的感到力不從心,光靠兩隻獅鷲,一隻白熊,再加上姚十七的強力武器,也不能挽回山貓族的潰敗。

    厚實的冰牆已經被蟲子啃咬的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坍塌了。

    受傷的獸人不肯回到村子裡接受治療,殺紅了眼睛的他們恨不得用牙齒和利爪狠狠的將這些蟲子撕成碎片。

    亞瑟的背部被蟲子的尾巴勾出長長的傷痕,皮肉綻開,飛濺的鮮血把柔軟的皮毛糊成一團,看上去血肉模糊。

    看到自己的父親受傷,圖拉分了心,被蟲子的大鼇掀翻在地,眼看就小命不保了,突然眼前一黑,狂風卷著雪沫襲來,噬齒蟲的大鼇被一隻金紅色的獅鷲硬生生的掰了下來。

    「小傢伙,小心一點兒。」伊格斯踩碎一隻蟲子,金紅色的眸子裡滿是戲謔。

    圖拉翻身起來,悶頭向其他的蟲子沖了過去。

    突然一聲龍嘯,金銀兩色的影子撲向蟲群,巨大的身體連帶衝力,瞬間就把進退有序的洶湧蟲潮沖散了。

    跟在飛龍身後的是一群彪悍的獸群,各種巨大的野獸沖進被打開的缺口,開始了激烈的廝殺。

    姚十七一劍把蟲子劈成兩半,腥臭的液體噴濺了一身,他用力掰了半天,那只巨大的蟲鼇還是死死的卡在他的腰上,白熊就地一滾過來,肥厚的巴掌哢吧就捏碎了蟲子的甲克,解救了差點被腰斬了的姚十七。

    有強悍戰鬥力的生力軍加入,總算讓這邊纏鬥了許久的獸人們緩了緩氣。

    受傷的山貓族不在戀戰,飛快的退到後方開始治療。誰都不知道這場戰爭要持續多久,要保留最大的戰鬥實力才是根本。

    噬齒蟲在清晨襲來,一直到夜晚才被殺退。

    所有的獸人都疲憊不堪,互相攙扶著進了村子。

    身為族長的亞瑟強撐著身體開始安排救兵休息的地方,他因為失血過多,臉上蒼白,讓姚十七都看的極為難受,更別說都哭花了臉的蘇瑞。

    人們沉默的吃飽了肚子,安排了值班人員,便紛紛回去休息了。

    卡多克兄弟倆剛化作人形,就迫不及待的沖到姚十七身邊,臉上佈滿擔憂的神色:「十七,你沒事吧?」

    姚十七搖搖頭,他的腰青腫了一大圈,可是比起那些失去手腳的獸人們,算是受傷最輕的了。

    這些蟲子不除,獸人們就沒有一日安穩時光,姚十七把卡多克兄弟趕緊屋穿衣服,自己又走近亞瑟的房間。

    卡多克換完衣服出來,堂屋已經坐滿了人。

    正在吃東西的白熊厄費斯,站在一旁默默散發著氣壓的獅鷲兄弟倆,被請來做救援的狼族頭領和虎族的翼獸人,以及縮在一旁皮毛都炸成一團的圖拉。

    強大的獸人們散發出來的領地氣場讓圖拉幾乎要奪門而逃,如果不是想到這裡分明是自己的家,估計他真的要跑掉了。

    「十七呢?」卡多克看了一圈,直接問圖拉。

    圖拉喵嗚了幾聲,卡多克擔心的看著亞瑟的房間。姚十七找亞瑟有事情談,可是他們會談什麼?上次談話的結果就是把自己和布萊克趕走搬救兵,這次呢?

    他沒來由的更加擔心起來。

    亞瑟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提出來的想法簡直就是個天方夜譚!

    上一次是集結了很多獸人的力量才殺退噬齒蟲,幾乎讓它們全軍覆沒,如今這孩子想單槍匹馬的去殺母蟲?簡直瘋了!

    「不行!」亞瑟嚴厲的拒絕:「我寧願捨棄村子,也不想族人們在這樣下去了。」

    「我認為沒有問題,」姚十七皺著眉頭:「我帶著飛船過去,裡面還有很強力的殺傷武器,威力是你們難以想像的。再說就算是這次我們捨棄了村子走了,但是也許還會有下一次被蟲子襲擊,難道你想永遠這樣躲下去?」

    亞瑟閉了閉眼睛:「不是躲……」他看著姚十七:「孩子,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那是噬齒蟲,就算是獅鷲也會吃虧!龍族也不能在它們身上沾多大的便宜。你覺得這幾次我們勝利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巢穴那邊蟲子會更多!」

    「正是因為我想過,所以我才要去。」姚十七看了看擔憂的蘇瑞:「我不想阿爸在這種擔驚受怕的環境中生寶寶,而且,也許……我能借助這次機會,回去我自己的地方。」

    「十七……」蘇瑞一張嘴,眼圈又紅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你回不去,萬一你也回不來怎麼辦?」

    姚十七安慰的捏了捏蘇瑞的手:「阿爸,不要小瞧我。」

    「這不是小瞧不小瞧的問題,你不能那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亞瑟急的一個勁兒頭暈,他扶住額頭:「明天,趁著還有人幫忙,我們……走……」

    姚十七靜靜的站著,最後笑了笑:「先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說完,轉身出了房間。

    姚十七在和蟲族對抗時候的表現被所有獸人看在眼裡,他們想不透這麼一個纖細的雌性為什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能力,甚至要比某些獸人的力量還要強大。

    姚十七看了看身後的門簾,然後招了招手:「你們都來我的房間,我有話要說。」

    明明是個雌性,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忍不住服從,獸人們消除了一直在互相抵抗的氣壓,生怕一個不小心嚇到了這名雌性。

    圖拉本來不想進來,可惜伊格斯見不得他好,硬是揪著他脖子後面的皮毛把他硬生生的拽進房間,丟到床上。

    圖拉打了個滾跳起來,沖著伊格斯張牙舞爪,可是身體卻步步後退,然後縮在牆角不動了。

    姚十七懶得看這些小插曲,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卡多克兄弟第一個反對!這是什麼餿主意?他們的雌性居然想要和另一個雄性去蟲子的巢穴,而把他們兩個丟在這裡!

    「不行!」卡多克陰沉著臉,死死的盯著伊格斯:「要去也應該是我陪著你去,讓他去算什麼?」

    「讓你們留下自然是有留下的理由,」姚十七討厭到這裡被不停的否決,臉色十分難看:「你們的皮甲厚,體型也大,最適合去碾壓來襲擊的蟲族,而他們獸化之後身體都是被柔軟的皮毛罩著,很容易就受傷了。你們是主要戰鬥力,所以我不能帶你們走。」

    「那他去了又有什麼用!」布萊克不像卡多克能抑制住脾氣,想到那個紅色獅鷲居然比自己更有用,就無比生氣。

    「他認識巢穴在哪裡,你們認識麼?」姚十七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這是最好最方便的一個辦法,我和伊格斯一會兒就走,明天如果蟲族再來,你們就不會有飛船治療了,因為我會把它也帶走。」

    「什麼?你要把阿飛也帶走?」布萊克的臉簡直可以用慘白來形容:「十七,你……」

    「我又不是不回來!」看著布萊克擔心又委屈的表情,姚十七歎了口氣:「飛船裡面有可以炸掉巢穴的東西,所以我必須帶走。」他解下片刻不離身的腰帶丟到圖拉身邊:「圖拉,你和我的個子差不多,這個你應該適合穿,一會兒我交給你怎麼操作,我不在的這幾天,阿爸就由你來保護和照顧了。」

    圖拉用爪子按住腰帶,喉嚨裡發出難過的嗚咽聲。

    等教會了圖拉使用機甲,獸人們才紛紛散去。

    亞瑟和蘇瑞因為太過疲累,支撐不住而昏睡過去。

    姚十七拍了拍圖拉的肩膀,比了個大拇指:「加油。」說完,躡手躡腳的走到飛船門口。

    卡多克兄弟倆跟門神一樣直直的站在那裡,彆扭的像個孩子:「十七,真的不能讓我們和你過去麼?」

    姚十七搖搖頭:「你們有你們自己的責任,」他有些不忍見到這兩個孩子傷心的表情,於是踮起腳尖,親了親他們的下巴:「等我回來。」如果不是自己,他們兩個還會在龍穀過著快樂的生活,而不會這麼早的就遇到這種離別和殺戮的事情。姚十七第一次覺得,自己對著兩個人,是有責任的……

    夜無比安靜,漆黑的夜空仿佛是一頭有著無窮吞噬能力的怪獸,姚十七的飛船和伊格斯紅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布萊克難過的癟了癟嘴:「十七會不會喜歡上那只鳥了?」

    卡多克握住拳,指節發出咯咯的聲音:「不會,就算他喜歡上了別人……我,我也會把他奪回來!十七是我們的,一輩子都是!」

    他定定的看著姚十七消失的方向:十七,我只求你不要離開我們。

    「五天,如果五天后十七還不回來,我就去找他!」說完,卡多克轉過身,靜靜的走近姚十七的房間。

    他才不會在這裡傻傻的等!十七,你一定要回來!


 31山壁塌了

    飛船一直不能飛很高,但是速度卻比一開始增加了不少,估計是內部資料自我修復的結果。

    金紅色的獅鷲在夜空中安靜的飛行,矯健的身姿顯現出無比優美的曲線。

    姚十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兩條龍,他們飛行的速度和獅鷲不相上下,但是一想到他們威武的身體上有個圓圓的肚子,就會有些忍俊不已。

    這一次的危險姚十七心裡早就做好了打算,和每次出任務之前有些不一樣,以前不會有人關心他的死活,也不會有人等他有沒有回去,可是這次,除了那兩條龍,他還有了家人為自己擔心,感覺真是不錯。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如果自己死了,也會有人傷心吧……

    姚十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把心中這種不該有的念想壓了下去。家人一直都是奢望的,而且就算自己不在了,他們也一定會活的很好。

    一直飛行了兩天,伊格斯指著森林和沙漠的交界處,那邊有一處山脈,山脈中間是一條巨大的裂縫,噬齒蟲的巢穴就在那裡。

    一路上,姚十七看到不少被噬齒蟲肆虐後的慘狀,他不想蘇瑞的村子也變成這個樣子。

    把飛船停在高出,姚十七放出勘測機器人,小小的圓球震開雙翅,無聲無息的潛入裂縫之中。

    伊格斯好奇的看著那個小玩意飛遠,一頭鑽進飛船:「你這裡奇怪的東西真多,聽說你是從異世來的?」

    姚十七身體一震,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伊格斯聳了聳肩,臉上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這個地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入幾個異世的人,最早有記錄的那個雌性叫白浩,給獸人們帶來不少好的改革,現在的通用語和文字就是他留下的。唔,其實雲海主城也有一個是從異世來的雌性,長的比你好看多了,但是性子不討喜,哎。」

    「雲海主城?那是哪裡?」聽說有這裡也有同伴,姚十七瞬間有了希望。

    「離這裡蠻遠的,如果用飛的,怎麼也要半個月吧?走的就更慢了。不過很多獸人都會把孩子送入離他們最近的主城,去學一些奇怪的東西。」伊格斯顯然不是很願意想起自己上學的那一陣時光:「不過主城比村子繁華多了,你沒事可以去玩。」

    「當然要去!」姚十七興奮的不行:「只要消滅了母蟲,如果我還……」他的神色略微有些暗淡,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我想去,而且一定會去。」如果飛船剩餘的能量能把自己從縫隙裡帶出來,那麼他就一定會去主城,見見那個從異世來的同伴。

    勘測機器人帶回來不少圖像,崖壁內部密密麻麻的都是蟲子,大的小的在縫隙中來回攀爬,看的令人噁心。

    伊格斯用手指著深處被一群巨大的噬齒蟲圍住的地方:「如果我沒猜錯,中間就是母蟲,只要沒有了母蟲,再多的噬齒蟲也不值得害怕。」他摸了摸飛船的顯示幕,嘖嘖讚歎:「這東西真不錯,那麼遠的地方都能看得到,如果我有了這個,就可以把方圓幾百里的所有漂亮雌性都篩一遍,挑個最棒的。」他側過頭看著姚十七:「其實你也不錯,如果你願意的話……」

    姚十七抽了抽嘴角,懶得搭理他,手指飛快的從鍵盤上下了指令,勘測儀立刻傳回一張地圖。

    看著裡面曲折的通道,他緊緊的皺著眉頭。


    飛船裡放的是最普通那種高濃縮氣體燃燒彈,就算是電腦操控,也無法繞過這麼多通道,準確的抵達需要的地方。如果是這樣,他就必須要下潛到非常靠近母蟲的地方,但是那樣危險係數會加大許多。

    如果是一開始只是擔心會被燃燒爆炸炸飛的石塊埋在下面永遠上不來,現在就必須開始擔心他的飛船還沒有到指定地點,就被蟲子淹沒了。

    也許這一次真的要來考研自己的人品了。

    姚十七再次查看了飛船的剩餘能量,和炮彈飛行軌跡的設定。當一切都正確無誤的時候,姚十七打開艙門,把伊格斯轟了出去。

    「喂,也讓我跟你下去看看吧。」伊格斯也有些擔心,而且讓雌性做這麼危險的事就不太好。本來他以為自己除了之路也能派上其他用途,比如說幫姚十七披荊斬棘一路殺下去什麼的,但是現在看來,人家根本就只是用他來指路的,下面的所有工作,都不需要他了。

    「不用了,你最好離的遠一些,小心被碎石碰到。」姚十七發動飛船,緩緩的接近裂縫。

    「喂,你這樣萬一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交代啊!」伊格斯擋在飛船面前,他可不想自己便宜都沒沾上,回去就被兩條龍撕成碎片,雖然他也不怕那倆小傢伙,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雌性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也不是雄性能做的出來的:「你不會就帶著這麼個東西下去吧?我也可以幫你殺蟲子啊?喂,十七,你讓我進去唄?」

    飛船身上突然亮起刺眼的亮光,伊格斯連忙閉上眼睛。獸眼最怕這種光,不小心會瞎掉的。

    等他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飛船已經不見了蹤影。

    「十七!」他連忙飛到縫隙附近,看著那裡爬進爬出的噬齒蟲,不敢相信那個雌性居然就這麼下去了!

    「媽的!」伊格斯憤怒的在縫隙上空盤旋,他就不該信姚十七,說什麼往下扔兩顆叫什麼炮彈的東西就可以解決,難道他自己就是炮彈麼?就這麼下去了,除非是瘋了才能做出來的事吧?

    試了兩次沖下去,都在一半的時候就被揮舞的巨鼇逼了回來,巢穴裡的噬齒蟲比外面的更大,似乎就是為了保護母蟲而留下的,獅鷲在怎麼兇猛,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蟲子。

    伊格斯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縫隙下面的甬道錯綜複雜,姚十七開啟了隱形狀態,飛船安靜的降落,沒有引起蟲子們的騷動。

    隱形狀態不可能會支撐很久,因為只要一發射炮彈,狀態就會解除,而且,這種狀態更加消耗能量。

    他習慣性的去摸手邊的儲物櫃,裡面還有幾包香煙。

    在前幾個月的時候,因為飛船被那只傻龍用石頭擋住,導致他幾個月都沒有吸煙了,本來以為自己能戒掉,可是在這種狀態下,只有尼古丁能讓他不會太過於緊張。

    但是,在緊張狀態下的姚十七,表情卻無比冷靜。

    飛船降落在縫隙底部最大的甬道入口處,從這裡往前,只要拐三個彎,就能抵達母蟲所在的地方。

    姚十七點燃了叼在嘴邊的香煙,用力吸了一口,然後在吐出煙霧的同時,按下發射鍵。

    被程式控制的兩枚燃燒彈飛快的沖出發射器,按照設定的路線向母蟲逼近。

    噬齒蟲被突然出現的這個大傢伙嚇了一跳,蟲子們騷動起來,湧向姚十七的飛船。

    姚十七安靜的坐在駕駛座,聽著蟲子在外面用堅|硬的巨鼇和利齒啃咬著飛船外殼,他開始慶倖飛船的堅固度,估計如果蟲子想要把船壁咬穿,得先交代幾副牙齒。

    燃燒彈落在指定地點,前段與底座分離,裡面的固體變成了氣體,緩緩的淌動,充斥了它所能達到的任何一個細小的縫隙。

    飛船再次發出強光,一直在黑暗中生活的噬齒蟲受到了驚嚇,驚慌的從飛船上往下爬,飛快的鑽進附近的甬道,但是蟲子實在是太多,層層疊疊的落在飛船上面,又一波一波的躲了開去。

    姚十七再次按下一個按鍵,鑲嵌在燃燒彈底座的炸藥迸出火花,在高濃度燃燒氣體的巢穴內,一點點火花都會引起爆炸,更別說強力的炸藥……

    伊格斯一直盤旋在高空,盯著那條黑漆漆的裂縫,緊張的咬著手指。

    突然,裂縫中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湧出來的氣流把伊格斯掀翻了好遠。

    伊格斯恐懼的看著裂縫中噴出的黑煙和紛紛炸落的碎石,由於山體裡都是被挖空的通道,如今這麼一炸,大片山體紛紛塌陷,揚起濃重的煙塵,蓋住整個縫隙,什麼都看不到。

    伊格斯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面,他小的時候曾經被父親和阿爸帶著去看過一次火山噴發,熾熱的岩漿把周圍百里變成了荒蕪,濃厚的火山灰遮天蔽日……

    就如同現在一般!

    「十七,姚十七!!!」伊格斯嘶聲大吼著,灰塵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什麼都看不到。

    他想起那個小村子裡,兩頭傻乎乎的小龍在分別時依依不捨的神情,還有那些不知情的獸人們對姚十七的關愛,以及同伴們對自己的信任。

    他們相信一隻獅鷲完全可以把一個雌性活著帶過去,丟兩顆所謂的炮彈,然後活著帶回來。

    可是如今,卻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邊急的幾乎都快瘋狂了!


 32死也要綁住你

    姚十七在按下爆炸按鍵的同一時刻,讓飛船迅速上升。

    一陣地動山搖,無數的碎石和大大小小的蟲子從山壁上滾落,雨點般砸在飛船上,讓飛船上升受到了極大的阻力。

    雖然進來的時候有勘測儀定位出的地圖,但是爆炸後的山體變形,導致路線完全變了,而且勘測儀只能測出生命體,而對這種濃密的灰塵完全束手無策。

    運輸機真是垃圾!姚十七把嘴裡的煙頭咬的變形,手指飛快的操縱著飛船。這玩意本身就有點損壞,如今再加上能量的急劇下降,和不停的砸到石頭,就更加的舉步維艱了。

    也許今天自己就真的要報銷在這裡了。他露出一個苦笑,想到還在外面的伊格斯,村子裡的兩頭傻龍和快要生寶寶的蘇瑞和亞瑟,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抱歉。

    就當我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吧。

    飛船的能量開始發出警報,一閃一閃的紅燈仿若催命符。姚十七放棄的停下操作,伸手去摸煙盒,能在死之前抽上一隻煙也不錯啊。

    突然,顯示幕上突然出現生命體的輪廓,還沒等姚十七看清楚,螢幕就因為最後的能量消失而嗶的一聲黑掉了。

    其實,就算是那一眼只看清楚了輪廓,他也知道,那是一條龍的輪廓……

    是卡多克還是布萊克?

    飛船開始急劇下降,然後猛的頓住,開始慢慢攀升。

    姚十七咬了咬唇,說不感動是假的,因為他知道拖住飛船的一定是他們其中之一,或者……兩個都在。

    這倆傻傢伙為什麼不在村子裡等他,他們就不怕跑進來什麼都看不清楚,再被石頭砸到?

    耳邊充滿山體崩塌的聲音,飛船被砸的一頓一頓的,卻沒有停止攀升的速度。

    當蔚藍的天空再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姚十七發現自己的臉頰有些涼。他伸手一摸,居然是淚水……

    這種死而復生的心情無比複雜,尤其是得知自己還是被一直想要甩脫的,並且一直當孩子來看的兄弟倆給救了上來,內心就更像是打翻的五味瓶,各種滋味混雜。

    飛船終於落在地面上,姚十七扶著椅背,站了兩次才站起來。經歷過死亡的一瞬讓他有些脫力,兩條腿軟的幾乎無法邁出去。

    艙門打開,陽光好像久違了一樣潑灑在臉上,空氣中帶著濃重的粉塵氣息,卻顯得無比清爽。

    兩條高大的飛龍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金色的那只左眼紅腫,浮著淡淡的血色。他對著卡多克伸出手,金龍似乎猶豫了一下,伏低了身體。

    晶瑩剔透的金色眸子停在他的面前,姚十七摸了摸上面被石塊砸傷的痕跡,心中突然有些難過。

    「對不起……」他的手指刷過濃密的如同漂亮扇子一般的長睫毛,拂去上面粘的灰塵:「對不起。」

    卡多克搖了搖頭,用鼻子拱了拱姚十七,示意他往後看。

    金紅色的獅鷲趴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正低著頭一下一下的舔著受傷的翅膀。剛才他憑著印象沖進縫隙,可是被粉塵迷住的雙眼什麼都無法看清楚,沒飛多遠就被巨石砸中了翅膀,若不是龍族的兄弟倆,也許他已經……

    「對不起。」姚十七尷尬的站在他面前:「我沒有說清楚有多危險,就把你拉來了。」

    無法拯救雌性還被砸傷,這對雄性來說是一種恥辱,而讓雌性單獨進入如此危險的地方卻沒能阻止,又是另一種恥辱。兩種恥辱加起來讓伊格斯無比惱怒,卻有不知道如何發洩,他能做的就是扭過身體,繼續舔傷口。

    卡多克叫了兩聲,然後又急促的叫了好幾聲,伊格斯才不情願的抬起頭,緩慢的變回人形。他的衣服在快速變身的過程中撐壞了,如今不知道掉落在什麼地方,整個人用最原始的狀態站在姚十七面前,卻又是一副很高傲的樣子:「小傢伙們,以後看好你們的雌性,這種事我可不想來第二次,雖然獅鷲很厲害,但是被石頭砸中也會死的。」

    姚十七剛要繼續說對不起,卻突然想起什麼,猛的轉過頭:「你們兩個來了,村子裡的人怎麼辦?」

    布萊克低下頭,嗷嘰嗷嘰的解釋,可惜姚十七一個字都沒聽懂:「我只是一個人,可是村子這麼多人,你們究竟知道什麼叫做輕重緩急因小失大麼?就算你們這是所謂伴侶的忠誠,我也不會高興!」他有些憤怒,心中無比擔心蘇瑞的情況。

    布萊克:「嗷嘰嗷嘰……嗷嗷……」

    姚十七扭頭就往飛船的地方跑,跑到一半想起來飛船已經沒有了能量,於是更加憤怒:「如果阿爸出了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

    伊格斯一把拉住姚十七,不小心牽動肩膀的傷,疼的直皺眉頭:「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急躁?剛才他不是說了村子裡來了救兵麼?」他揉了揉自己青腫的肩膀:「媽的,我好想骨折了,得趕緊回去。你們不會就戳在這裡不走了吧?」

    「來了救兵?」姚十七抬頭看了看布萊克:「村子不會有事?」

    布萊克用力點了點頭,頭上的石頭碎末嘩啦啦往下掉。

    姚十七重重的出了一口氣,扶著飛船緩緩的坐在地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了……」

    ……

    飛船被卡多克和布萊克輪流抓著,慢慢的在天空飛行。

    伊格斯因為被兄弟倆救了一次,徹底對姚十七斷了念想,他裹著姚十七丟給他的毯子,躺在飛船的後艙裡呼呼大睡。

    姚十七坐在窗戶旁邊,靠在玻璃上往下看。

    冬天的森林綠的發黑,黑森林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好像是一卷抽象的潑墨畫。

    森林的邊緣露著被雪掩蓋的廢墟,那是被噬齒蟲搗毀的村莊,裡面的人不知道是跑掉了還是已經死了,完全看不到生命的跡象。

    他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就在飛船附近盤旋的卡多克。本來就沉默寡言的孩子如今一句話都沒有對自己說,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的孩子……

    姚十七的指腹在玻璃上描繪出龍族特有的漂亮線條,如果是在帝國,有個男人跑來跟自己說喜歡,估計早就被他一頓老拳揍出去了,可是在這個只有男人的國度,卻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躲閃。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姚十七合上雙眼,他太累了。

    可是姚十七不知道的是,當卡多克兄弟倆在看到他下墜的那一刻,心中不約而同產生的想法。

    他們要把這個雌性,永遠的綁在身邊,一步都不能離開!


 33姚十七的小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母蟲的緣故,所有正在攻擊獸人村莊的噬齒蟲開始騷動,毫無章法的胡亂衝撞和迅速撤退,讓獸人們追出去好幾裡地,狠狠的剿滅了最後一隻噬齒蟲。

    森林交界處傳來的爆炸震盪由地面傳送的餘波,讓獸人們紛紛遙望那個地方,鋪天蓋地的煙塵對於離的較遠的獸人來說沒有太大的震撼,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在十天內知道了噬齒蟲的巢穴被覆滅的消息。

    姚十七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了獸人們心中的英雄,可是這個英雄如今被堵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一步都無法出去。

    他回來後知道龍族出動了大多數的雄性獸人,由最北邊往南推進,協助路過的獸人村莊轉移和防禦,等他們來到山貓族村莊的時候,正是戰況膠著的時刻。

    卡多克兄弟倆見族裡來人了,一句話都沒說,立刻展翅往噬齒蟲巢穴的方向飛去。

    自從姚十七走了,他們倆就開始心神不寧,但是又無法離開這裡,急出了一嘴的燎泡。如今看見救兵增援,就毫不遲疑的飛走了。

    一路循著氣味,絲毫不敢停下,好不容易飛到巢穴的時候,遠遠的只看見伊格斯在上空盤旋。

    卡多克兄弟倆對視一眼,心中的不安開始擴大,還沒等他們倆接近山壁,爆炸就開始了。

    卡多克的頭嗡的大了,他毫不猶豫的一頭紮進正在塌陷的裂縫,極力睜大雙眼去尋找姚十七的蹤跡,哪怕被石塊砸在眼睛上也不敢有絲毫疏忽。

    裂縫裡面的可視情況比外面略好,但是龍族巨大的身體在裂縫中飛翔的極為困難。

    布萊克突然驚叫著沖了上去,一把托住正在墜落的飛船。

    石塊紛紛的往下落,卡多克在前面開路,擋開所有砸向飛船的巨大岩石,布萊克用力的頂住飛船,不顧翅膀被砸中的疼痛感,和只要呼吸就能讓人窒息的煙塵,奮力的往上飛著。

    一直到他們安全的落在地面上。

    伊格斯拖著半隻折斷的羽翼,面色複雜的看著龍族的兄弟倆把姚十七救了出來,他剛才不管不顧的沖進去,差一點就跟著噬齒蟲葬送在山壁的最深處了。

    卡多克兄弟倆不知道該對姚十七說什麼,這個雌性似乎不弄出點令人膽戰心驚的事情就不會甘休一樣。剛才看到飛船下墜的一瞬間,兩個人的心臟都差點蹦出來,如今那種恐懼還殘留在身體上,導致巨大的身體一直在微微的顫抖。

    當姚十七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卡多克覺得自己差點哭出來,就連被石頭砸傷的眼眶也在姚十七的撫摸下不再那麼痛了,可誰知這個雌性一轉眼就變了臉色,開始質問他們為什麼跑過來!

    卡多克恨的牙疼,真想一腳把這傢伙踩死,從此一勞永逸,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他生怕自己一張嘴就吼出來,於是把解釋權留給布萊克,自己抬頭看天慢慢運氣。

    既然自己選了這麼個不省心的玩意,那也就只能忍著了。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把飛船帶回村子。

    蟲族已經被殲滅,不少來救援的獸人紛紛離開了這裡回去自己的部落,亞瑟說有龍族去接孩子和雌性了,讓姚十七放心。姚十七還是覺得自己無比的疲累,他搖搖晃晃的走近房間,把自己摔進柔軟的被褥裡,又睡了個昏天暗地。

    由於這段時間和蟲族的戰爭,村子裡的食物缺乏的十分厲害。

    阿洛特在等待自己的雌性回來的時間裡,進入森林打獵去了,白熊族的厄費斯在大量補充了一頓食物之後,就一頭紮進村子附近的山洞裡開始冬眠,他消耗的體力太大,估計著一覺要睡到開春才會起來。

    伊格斯被安排在圖拉的房間裡養傷,他不顧圖拉的炸毛,硬是和亞瑟爭取了讓圖拉照顧他的權力,於是每每看到圖拉被他氣的尾巴毛炸的粗粗的,就覺得無比開心。

    姚十七在睡夢中,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那個自己住了二十五年無比熟悉的地方。

    在殘忍的戰爭中變成孤兒,被挑去無情的訓練成冷血傭兵,永遠穿梭在戰爭國家之間,生命隨時隨地受著威脅。他以往的搭檔和夥伴一個個的變成宇宙中的粉塵,消散的無影無蹤,將近十年的戰爭生涯讓他變得習慣用玩世不恭和隨時享樂來掩蓋心裡的寂寞,本以為會這樣過一輩子……

    夢中的場景從浩瀚的星海變成遮天蓋日的森林,各種變異的生物植物讓他無所適從,然後,兩條傻龍咚的進入了他的視線。

    姚十七無比的矛盾,他既貪戀這裡的舒適,又無法接受與男人相戀;肉體上的歡愉無法彌補精神上的空缺,但是龍族兄弟倆為他做的一切都如同溫水煮青蛙一樣,讓他絲毫沒有反擊的能力。

    然後,他們舉行了儀式,住進龍谷的玉石山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姚十七看著自己慢慢變大的肚子,身上洋溢著一種幸福感……

    可是肚子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被撐的幾乎透明的肚皮上都能看到裡面小小龍的鼻子眼睛,和不停抓撓的爪子。

    小小龍透過肚皮看著姚十七,裂開嘴巴笑的天真可愛,他伸出鋒利的爪子劃開肚皮,血粼粼的爬出來,搖搖晃晃的走到姚十七的面前:「媽媽……」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讓姚十七猛然驚醒,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衣服,夢中那種彌漫了鮮血的恐怖既視感似乎還停留在視網膜上,讓他驚懼不已。

    外面已經是黑夜,房間裡點燃了昏黃的油燈,外面好像很嘈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啊!!!」又是一聲淒厲的尖叫,差點把姚十七嚇的從床上蹦起來。他撩開蓋在自己身上厚厚的獸皮,隨手抓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跑了出去。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噬齒蟲並沒有被完全消滅?這種猜測讓他白了臉。

    外面的堂屋已經坐了不少獸人,雄性的和雌性的。他們再往亞瑟的房間探頭探腦,臉上卻無比興奮。

    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棕色頭髮的雌性看見姚十七,笑著招手:「十七,你阿爸再生小弟弟呢,要不要進去看看?」

    阿爸,再生,小弟弟??幾個字如同加粗的黑體一樣撞進他的腦子,對,阿爸有了小弟弟,然後……生產……

    姚十七覺得自己有點頭暈,他仿佛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個地方的男人,是能生孩子的……


 34我喜歡你

    姚十七不知道被誰推進房間,蘇瑞躺在床上,滿臉都是汗水。濕透了的長髮粘在臉和脖子上,搭配著因為疼痛崩出的青筋,怎麼看怎麼猙獰。

    亞瑟緊緊的抓住他的手,渾身直哆嗦,那蒼白的表情看上去仿佛生孩子的不是蘇瑞而是他自己。

    藥師不停的按揉著蘇瑞的肚皮,一個勁兒的大氣:「用力,蘇瑞,再用點力,這就出來了!」

    姚十七僵硬的戳在門口,冷不丁背後被人撞了一下。他回過頭去,看見卡多克端著一大盆熱水,靜靜的站在他身後。

    他側開身,卡多克走過去,把熱水放在屋子的空地上,然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草藥撒進去。

    蘇瑞斷斷續續的發出□聲,聽得姚十七毛骨悚然。他不記得生孩子會這麼痛苦,在帝國,女人們生孩子就是往養生倉裡一趟,每五分鐘就搞定了。可是這個……這……

    一隻黏糊糊的只有兩個拳頭大的肉球終於被蘇瑞擠了出來,醫師捧住小肉球笑嘻嘻的放在蘇瑞的胸口上:「哎呀呀,是個小雄性呢,真是恭喜你們。」

    蘇瑞松了口氣,艱難的笑了笑。這個小寶寶把他折騰的精疲力盡,連話都不想說了。

    醫師示意卡多克把蘇瑞抱進浴桶裡面,讓草藥和熱水恢復蘇瑞的精力,順便洗掉一身的汗水。

    亞瑟化成獸型,把肉球身上髒兮兮的液體舔乾淨,然後不知道從那裡掏出幾顆乳果,用鋒利的指甲劃開一條小口,放在肉球的嘴邊。

    連眼睛都沒睜開的小山貓用細嫩的爪子抱住乳果,貪婪的舔舐起來。

    「是個雄性。」醫師出了房間,向外面等著的人報喜,所有人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

    「太好了,亞瑟家的雄性絕對是最優秀的,要給我家寶寶留著哦。」

    「誒,哪裡能現在定下啊,以後亞瑟家的寶寶一定會自己找個很優秀的雌性啦。」

    「要趕緊回去準備做蛋餅,如果不是冬天就好了,可以點篝火慶賀啦。」

    「哎呀呀,等寶寶百日的時候慶賀也不遲啊,蘇瑞,我們先走啦,過幾天帶禮物過來。」

    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的走了個乾乾淨淨,圖拉和布萊克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堆不知道是誰送的食物。

    姚十七看著床上蠕動的那坨小玩意,不敢深思它究竟是從蘇瑞的哪個地方出來的。

    男人能生孩子對他來說本就是個震撼的事情,更別說生出來的是只小獸,這讓姚十七的腦子裡一片混亂。

    卡多克拉著他的手,把他帶進自己的房間:「十七,你再想什麼?」

    姚十七抽動了兩下嘴角,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我再想,老子……死也不會給你們生孩子!」

    卡多克的臉暗了下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順了順姚十七已經長到肩膀上的頭髮:「餓了麼?我去拿點吃的。」

    吃飽喝足,姚十七反而睡不著了。

    蘇瑞生寶寶的樣子和他夢中生子的情境不停的在腦海裡轉來轉去,他不由自主的摸上小腹,想到以後這裡也會蹦出小孩子或者小動物,就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

    這太不真實了!這樣的話,雌性和女人有什麼區別?明明有著男人的外表和男人的力量,卻要伺候著其他男人,並且在家裡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還要生孩子!!!

    不,他死也不要做這樣的雌性,他是個男人,純爺們!絕對不能淪落到這個地步!

    ……

    卡多克兄弟倆對姚十七的看守簡直有些變態,他們幾乎寸步不離的守在姚十七身邊,哪怕是上個廁所,也一定要跟著。

    這讓姚十七無比的鬱悶,拳打腳踢也不能讓這倆人改變主意。

    圖拉說是因為他們被嚇到了,畢竟只要遲了一步,姚十七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大家面前。畢竟不管是誰親眼看見自己的伴侶差點死了,都會無法承受。

    而且,這種無法承受的前提還有,姚十七明明跟他們說的是件很簡單的過程,可是最後聽伊格斯複述了一遍,讓蘇瑞都大發雷霆,說一定要看住了姚十七,省的這不省心的東西又仗著自己有點本事跑出去,活著回來是最好的,如果是生死未蔔,估計他連孩子都生不踏實。

    姚十七自知理虧,只好默認了兩隻大跟屁蟲跟在他身邊,好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脫。

    這段時間伊格斯一直呆在圖拉的房間裡,餓了渴了要吃要喝,圖拉一炸毛他就把受傷的手臂和背部露出來,用以博取同情。

    姚十七總覺得這倆有點兒不對勁,當看見伊格斯揪著圖拉的尾巴企圖偷香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你們倆……」他蹲在燒火做飯的圖拉身邊,笑的一臉猥瑣:「你們倆啥時候的事啊?」

    圖拉猛的回過頭,把眼睛瞪的溜圓:「什麼什麼事?誰倆啊?」

    「你和伊格斯啊。」姚十七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伸手搭住圖拉的肩膀:「我看見他親你了,嘿嘿。」

    圖拉漲紅了臉,氣的耳朵都獸化了,從頭髮裡支了出來:「我是雄性,他也是雄性,親什麼親!我說十七,你最近是不是很清閒啊?」

    「是啊,閑的蛋疼。」姚十七聳聳肩:「都是大老爺們,反正這裡也都是男人愛男人,我挺看好你和伊格斯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圖拉把一些碎米和蔬菜丟進鍋裡煮:「我才不要找個雄性,阿爸說了,等開春我送村裡的孩子們去主城上學,順便就留在那邊的商鋪裡工作,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雌性帶回來。主城裡有那麼多漂亮的雌性,我瘋了才會找個雄性過日子。」

    姚十七切了一聲,卡多克兄弟倆閒不住,跑出去打獵了,把自己丟給圖拉看管,如果不找點事打發這種幾乎會讓人發黴的清閒時間,他一定會瘋掉。

    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圖拉的貓耳朵:「你喜歡什麼樣的雌性,要不要你哥我幫你參謀參謀?」

    圖拉燒火的手頓了頓,臉上疑似飄起一朵紅雲:「嗯……我喜歡你這樣的……」


 35糟心的日子

    姚十七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心說這孩子真是不上道,自己明明好心跟他嘮嘮日後甜美的生活,他怎麼就把話題轉自己身上了呢?

    整楞著,在揉圖拉耳朵的手突然被人扒拉開。

    姚十七抬頭看,伊格斯面色不善的站在他身後。

    居然沒有聽到他靠近的聲音,看來自己最近真的退步了。不過看見伊格斯不爽的表情,也蠻有意思。這個傢伙前段時間還說要跟自己搞成一對呢,誰知道一轉頭就賴上圖拉了,真是令人詫異。

    不過知道得不到的就立馬放手,也算是帶著爺們般的爽快和乾脆,跟那兩隻總也趕不走的傻龍不一樣。

    圖拉也看見了伊格斯,不滿的撇撇嘴。他最近被這只強大的雄性煩的要死要活,總是會被撩撥的炸毛然後忽視伊格斯身上那種強悍野獸才會有的氣息。這只獅鷲讓他煩不勝煩,可惜重話也不敢說,畢竟山貓和獅鷲比起來那簡直就想貓和耗子之間的區別。當然,耗子指的是自己。

    伊格斯的傷明明已經好了,可硬是藉口說外面風大雪緊,不適合外出。然後就厚臉皮的賴在山貓族,裡外進出的給這些弱小的獸人帶來強大的心裡壓迫。

    也許,敢對獅鷲吼的山貓只有自己一個吧?

    圖拉滿足的收回目光,繼續看著爐灶裡暖暖的火焰。

    自從知道姚十七不可能會對自己產生感情從而移情別戀的伊格斯一屁股坐在圖拉身邊,身上的寒氣和血腥味還沒有淡下去。他警戒的看著姚十七,覺得這個雌性真是要命,明明已經占了兩條龍了,現在又來黏糊圖拉,未免太過貪心。

    從伊格斯眼裡看到明顯醋意的姚十七聳了聳肩,說實在的,他對獸人這種強烈的佔有欲感到不解,這種看上了就勢在必得要得到手的直線思維確實和野獸沒有什麼兩樣,他站起身,踢了踢蹲的有點酸麻的腿腳,看著天寒地凍的室外景色,歎了口氣。

    亞瑟和蘇瑞因為有了小寶寶,如今都極少出房間了,生怕外面的寒風把小崽子凍著。補充食物的事情基本全權交給卡多克兄弟和傷好了的伊格斯,山貓們從來沒有過上過如此富足的冬天,紛紛的恢復了貓族特用的戀暖和慵懶,能不出房間就絕對不會出來,只是偶爾能在外面看見一群不怕冷也呆不住的小崽子們亂跑亂叫。

    姚十七懶得當電燈泡,他百無聊賴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做俯臥撐來消磨時光。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獸人的壽命非常長,四五十歲的蘇瑞和亞瑟和人類中二十五六歲差不多,屬於標準的青壯年。據說自己在這邊也會和他們一樣長壽。

    以前做傭兵,活一天賺一天,如今有了這麼長久的生命,姚十七開始盤算自己以後究竟能做什麼,需要做什麼。

    他要去主城,這是必須的。如果可以的話,幾個主城都轉一圈。還要找伊格斯口裡那個和自已一樣不小心來到異世的人,兩個有同樣遭遇的人應該會比較有話說,當然,若是能商量出一個能回去的辦法也不錯。雖然他貪戀這裡溫馨的時光,但是卻不想真的叉開雙腿讓男人玩一輩子永遠沒有翻身的那天,更別說是生孩子了。

    蘇瑞能生出山貓這種事情對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按照這樣來說,自己總和兩條龍滾床單,有沒有任何避孕措施,那麼很有可能有一天,他會不知不覺的懷上龍崽子,然後嘶聲力竭的拉出來……

    想想就恐怖!

    兩百個俯臥撐很快就做完了,他翻身起來,發現卡多克和布萊克齊刷刷的站在門口瞅著他,仿佛他再做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姚十七懶得搭理那倆傢伙,躺平了開始仰臥起坐。

    剛才因為東想西想太多,都沒有發現人都站在那裡,如今淡淡的血腥味隨著空氣飄進了他的鼻子,讓他在坐起來的時候順便掃了掃兄弟倆的身體。

    很好,沒有傷痕,那應該是豐收歸來。

    卡多克打發了滿臉好奇的布萊克,讓他去找幾個人把獵回來的獵物收拾收拾,然後每家都分一些。冬天雖然獵物不多,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抓不到。

    感到身邊的位置有些下沉,姚十七閉上眼默默的數著數。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這是你們那裡鍛煉身體的方法?」卡多克突然出聲問道。

    姚十七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表示回答,然後繼續數數。

    「學校裡也有教,不過只有雌性才會去學,雄性天生就有著強大的力量……你能做多少個?」卡多克看著姚十七額頭上滑下來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灰色的皮毛裡,留下一圈深色的印子。

    「五十四,五十五……一般一樣兩百個……五十八,五十九……」兩百個不過只是基礎訓練罷了,記得他曾經和隊員比賽看誰做的仰臥起坐最多,然後一口氣做了五百多個,雖然導致第二天腰部酸疼不已,但是贏得比賽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過從那天開始,同伴們每次看見他,眼神都往他的腰上溜,嘴裡還不停的念叨:「好腰,真是好腰,柔軟有韌性啊,以後誰得了誰性福……」

    MD,那群混蛋傢伙……姚十七做到一百五十個,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

    「你的腰很軟。」卡多克突然冒出一句,讓攢著一口氣的姚十七差點嗆死。

    他狠狠的瞪了卡多克一眼:「軟不軟關你什麼事!」然後繼續做剩下的五十個,可是那口氣散了,做起來有點困難。

    卡多克的僵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會很舒服。」

    姚十七再也憋不住了,泄了氣的他就如同一條死魚一樣癱在床上,兩隻眼睛冒出的火花恨不得把眼前這只傻大個烤成香酥龍排骨:「你腦子裡天天就裝這些東西?同樣都是獸人,你看伊格斯懂的比你多太多了!」

    卡多克的笑容瞬間收斂了,他抿著唇,眼睛裡發出委屈,倔強和不滿的光:「你喜歡伊格斯?」

    「真心夠了!」姚十七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下來,不耐煩的活動著四肢:「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只有喜歡和不喜歡,你們應該學會長大,不要以為自己強大,就固守原有的東西;還有,關於喜歡誰或者不喜歡誰,這種事情你不覺得只有你強大了,才會有更好的本錢留住你想要留住的人麼?」

    卡多克臉瞬間有著希望的光:「只要是我強大了,你就不會再拒絕了是嗎?十七,其實我和布萊克想好了,只要你不同意,我們就會把你綁在身邊,時間長了,你也就會慢慢的願意留下;不過我們兩個又商量了一下,覺得以後你去哪裡我們就跟著去哪裡,然後慢慢變強,總之,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留在我們身邊!」

    果然是動物思維,直線的令人髮指。姚十七不知道是該哀悼自己身邊以後多了兩塊甩不開的狗皮膏藥,還是該慶倖自己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有倆強而有力的保鏢,總之,如果在和這條笨龍談感情的事情,回頭被氣死的一定是自己。

    「不管是什麼,前提都是你們要變得更強,要懂的更多。」姚十七說完就開始原地蛙跳,閉上的眼睛表示他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再繼續下去了。

    卡多克看著姚十七在屋子中間一蹦一蹦的,感到無比有趣。因為鍛煉的熱了,姚十七脫掉厚重的棉服,只穿了一件薄獸皮做的衣服,每次蹲下的時候,褲子緊緊的繃在他的大腿和臀部上,勾出圓潤漂亮的曲線,跳起來的時候頭往上抬,尖翹的下巴和纖細的脖頸更是讓人垂涎不已。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那裡的雌性也會做這種運動,但是完全沒有姚十七做出來的漂亮好看,更別說一口氣連續做幾百個。

    卡多克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豪當中:看他選的雌性,多優秀!

    ……

    春天似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降臨了。

    原本厚厚的積雪在不經意中融化的只剩下濕漉漉的痕跡,□出來的黑乎乎泥土上面抹上一層絨絨的淡綠,空氣中都散發著一種讓人騷動不已的芬芳。

    春天,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叫做:發情的季節。

    所有生物都無法避免的會被傳染,就連一直縮在山洞裡的厄費斯都爬了出來。

    一冬的消耗讓他看上去好像小了一號,但是精神頭十足的令人髮指。他急匆匆的和山貓族的村民告別,打算在回家的路上能找到一個喜歡的雌性,然後一起度過這美好的春天。

    姚十七也煩的不行,這種騷動讓他的火氣直線上升。

    每天看著兩條傻龍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然後不停的在床上蹭來蹭去,就算是他再能忍,身體也不太聽使喚,仿佛隨時隨地都要爆發出岩漿般的熱度一樣。

    當然,比姚十七更煩躁的就是圖拉了。

    忍受了伊格斯半個冬天的毛手毛腳,就連和村裡的雌性說句話都要被死盯上許久,導致身邊所有雌性看見他都繞著走,這讓原本很受歡迎的圖拉直接就爆發了!


 36對峙的失敗

    村子外的空地上,兩隻野獸在對峙著。

    一只是以敏捷著稱的山貓,另一隻則是天空的霸主獅鷲。

    金紅色的巨大獅鷲收起翅膀,穩穩的蹲坐在冒著嫩嫩草尖的泥地上,看著面前那只山貓對著自己發出威脅的咆哮。這讓他覺得無比新鮮,他活到這麼大,第一次能被這種弱小的獸人威脅。

    圖拉的爪子緊緊的扣在泥土裡,整個脊背如橋一樣拱起,身上的毛都炸開。尤其是尾巴,直直的豎著,比平時粗上兩三圈還不止。

    「喵嗚……嗷!」圖拉沖著獅鷲就撲了上去,然後被獅鷲抬起爪子一撥拉,就滾到一邊。

    蘇瑞一手抓著懷裡小小的勞森,一手捂住眼睛。

    真是慘不忍睹。

    山貓族的獸人們都跑出來圍觀,能看見獅鷲和山貓打架絕對是千年一見,雖然他們早已經能預知結果,不過光用看過程也是一件蠻有意思的事。

    圖拉滾了一身泥巴,氣惱極了,他想盡辦法圍著獅鷲上躥下跳,哪怕在他身上留下一條爪印也好。可是獅鷲霸主一名當之無愧,折騰了半天,圖拉早就累的氣喘吁吁,伊格斯坐在地上還沒挪過窩。

    「哦嗷,圖拉上啊!」

    「圖拉加油,只要你贏了我們就給你做伴侶!」

    「圖拉哥哥,加油啊……」

    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圍在周圍各種搖旗呐喊,伴隨著「撓他一爪子」的口號聲,圖拉氣的把腳下的泥土刨的到處都是。

    打,打,打!打個屁啊!自己要能贏才有鬼!可是如果不贏……他想起面前這個大傢伙那不老實的爪子,腦門上青筋直崩。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縮在人群後的蘇瑞和亞瑟,倆人一臉認命了的表情,反正在雌性缺少的獸人世界,雄性和雄性在一起也是司空見慣的事,而且他們有了小勞森,嗯……山貓族一脈本身就比較弱,如果能多個獅鷲做後盾,倒是件不錯的事。

    姚十七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布萊克的腦袋,他一手抱著布萊克的犄角,一手不停的揮舞:「圖拉,想辦法咬他的腳,反正只要你能讓他動一步就算贏了!為了獸人的尊嚴,沖啊!!!」

    圖拉頓時覺得,當初聽了姚十七的建議就是個錯誤!這傢伙憋了一冬天了,如今可算是能出來活動活動,就開始拿他尋開心了。而且自己還傻了吧唧的就真鑽進了這傢伙設的圈套,真是忍無可忍!

    時間拉到兩個小時之前……

    春天到了,村子裡面熱鬧起來。

    家裡有地要耕種的紛紛找出工具去翻地,會捕魚的也扛上漁網到附近的湖泊裡打漁。吃了一冬天儲存食物,讓他們的胃無比難受,如今終於春暖花開,誰都想吃些新鮮的東西。

    伊格斯被派出去打獵,圖拉在亞瑟的帶領下開始給村子裡的房屋修理屋頂,順便看看能不能把被雪壓塌的房屋恢復成原樣。因為到了今年,部落裡會有好幾對新人伴侶要和父母分開住,自己經營自己的家庭,可是房屋的數量遠遠不夠。

    伊格斯把獵物丟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上,如今村裡打獵的主力基本變成他和卡多克兄弟倆,三個人積攢了一冬的力量,如今恨不得把整個草原和森林的獵物都抓來,結果就是導致空地上堆起一座肉山。

    雌性帶著半大的小子們分解著獵物的皮毛,肉還有骨頭,按照每家每戶的人頭開始分割。等過了春忙,村裡適齡的小獸人們將會被父母送到主城,進行為期3-5年的學習。

    姚十七拽著兩條龍找了個角落開始練習對打,美名其曰消耗脂肪,其實是為了讓兩個沒有節操的傢伙快速消耗他們的精神與體力,好不用總對著他眼睛泛綠的垂涎。

    伊格斯繞了兩圈,覺得實在是無聊。

    這個小破村子既不想他們獅鷲住的山谷漂亮,也不如主城熱鬧,而且山貓們見了他都繞著走,唯一一個不怕他的小貓還在忙乎。

    他看著亞瑟和圖拉奮力的搬著倒塌的房梁,因為用力過大,圖拉的耳朵尾巴沒控制好又蹦了出來。

    伊格斯看出了性質,他上前幫著一起清理,粗大的房梁被他輕鬆的扛上肩頭,然後放到不礙事的地方。有了獅鷲的幫忙,清理房屋垮塌的速度加快起來,只是期間圖拉總是被那傢伙揪一下尾巴,捏一把耳朵,明顯的吃著豆腐。

    亞瑟看在眼裡,也毫不在意。

    獸人之間的愛情向來就是這麼直接,只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行。在說圖拉不管怎麼樣也是一個成年獸人了,有自己的選擇權決定權,雖然他作為父親,但是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圖拉怒了,沖著伊格斯嗷嗷的咆哮,可是一轉頭,那毛爪子又伸了過來。

    練了一身汗正溜達著要回去休息的姚十七,正巧碰到圖拉被撩撥炸毛的樣子。

    「是男人就打一架,贏的才有話語權!」姚十七火上澆油:「獅鷲本身就強大,火力全開勝之不武,只要圖拉能讓伊格斯挪上一步,或者被爪一道口子,就算圖拉贏,反之就是伊格斯贏。時間嘛……」他揉了揉肚子:「一個小時為限吧,打完了正好吃午飯。」

    圖拉腦袋一熱,就答應了這個提議,他覺得不過就是撓上一爪子,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誰知道眼前的獸人可不是他們山貓族,或者一般的獸人,而是天空的霸主——獅鷲!

    「圖拉加油!」姚十七用力的拍著布萊克的腦門:「只要你贏了,那傢伙就沒有辦法纏著你啦,主城漂亮的雌性在等著你!還楞著做什麼,小夥子沖啊!」

    圖拉恨不得把姚十七按在地上揍一頓,他看著面前好整以暇的獅鷲,再次卯上勁沖了上去。

    伊格斯看著一次次撲上來的圖拉,心裡癢的難耐。

    山貓族的雄性獸人有著比其他獸人更加柔韌的身體,這決定了他們能夠在狹小的空間內快速的移動,甚至可以通過比身體更加窄小的地方,但是他們的力量普遍都不是很大,也就註定了這一族人在捕獵的時候只適合偷襲,而不適合長期纏鬥。

    而且山貓族的皮毛十分柔軟,當圖拉被他拍到一邊的時候,那柔軟的尾巴尖總是會輕輕的掃過他的爪子,讓他恨不得抓進懷裡好好的蹂躪一通。

    汗水濕透了皮毛,泥土讓平時油光發亮的毛色變得髒汙不堪,這讓圖拉簡直無法忍受,更加讓他不能忍受的就是,面前的獅鷲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時間到!!!」姚十七指著村口的日晷手舞足蹈:「圖拉,對你未來的伴侶有什麼話要說嗎?」

    圖拉終於明白了,這是姚十七的一個陰謀!他自己過的不安生,於是打算拉別人陪葬!而自己就是傻到自投羅網的一隻蠢貓!

    他憤恨的沖著姚十七喵嗚大叫一聲,然後扭頭就往不遠處的灌木叢跑去。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大不了他在森林裡呆上一段時間,也不想回去看到伊格斯那個混蛋洋洋得意的蠢樣!

    還沒跑多遠,頭頂就被陰影籠罩,緊接著他脖子後面的軟肉被一把抓了起來。

    貓的死穴就是脖子後面的那塊皮毛,只要被抓住,四肢都會僵硬的一動不能動,然後任人宰割。

    伊格斯抓著圖拉盤旋在半空,對著山貓們叫了幾聲,然後往村子後面飛去。

    「他說什麼?」姚十七樂的滿臉都是牙,圖拉在空中對他射出的貓眼死光被他完全無視掉。

    布萊克把姚十七放在地面上,卡多克站在一邊翻譯:「伊格斯要帶著圖拉去洗個澡。」

    「啊哈哈哈去打野仗嗎?」姚十七發展了一名難兄難弟之後高興的手舞足蹈:「真想過去偷看,不過一定會被伊格斯發現吧?」

    「會的。」卡多克不知道為什麼姚十七這麼興奮,他看著一旁陪著興奮的布萊克,無奈的歎了口氣。

    整整過了三天,圖拉才被伊格斯摸著黑送了回來。

    聽到動靜的姚十七拍開摟著他的腰的兩條笨龍,躡手躡腳的竄到門口撩開簾子偷看。

    黑暗中的圖拉似乎渾身脫力一般癱軟在伊格斯的懷裡,兩隻貓眼在黑暗中發出亮晶晶的光,當察覺到姚十七的視線時,狠狠的瞪了過來。

    姚十七縮起脖子滾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無聲的大笑,弄的兩條龍睡眼惺忪的莫名其妙。

    春忙終於結束,村子裡十來隻小山貓穿戴的整整齊齊,站在村口等待著大人們帶他們去主城,看一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精彩。

    圖拉雖然認命了,但是臉色一直無比陰沉,尤其是在看到姚十七的時候,恨不得撲上去撓他個一臉花。

    姚十七自覺的摸著鼻子縮到一旁,如今圖拉有了獅鷲做靠山,比自己身後那兩條傻龍要強力多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再說了,等到了主城,他還得需要圖拉做嚮導呢。

    想著被他們描述的無比繁華的主城,姚十七恨不得插了翅膀迅速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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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連續兩發,第三發要到十點左右更新!!


 37【番外】伊格斯和圖拉

    圖拉被伊格斯丟進湖水裡,貓科動物對水有一種厭惡感,,尤其是被水浸透的軟毛濕漉漉的糊在身上,那種難受勁就別提了。

    山貓們都愛乾淨,平時不忙的時候喜歡蜷在窩裡舔毛,或者讓伴侶拿著梳子把毛梳理的蓬鬆柔軟。

    如今圖拉一身泥一身水,四肢撲騰了半天才遊到岸上,然後用力的抖著毛,然而因為打鬥流失的力量還沒有回來,又因為抖的太過用力,結果圖拉一個沒站穩,噗通一聲又栽進了水裡。

    伊格斯收了翅膀,站在岸上哈哈狂笑,山貓因為沾了水,蓬蓬的毛都變得一縷一縷的,讓原本看上去還算是威風的圖拉變得骨瘦嶙峋的,那小樣看上去別提多好玩了。

    「喵嗚!嗷嗷喵!!」圖拉氣的直刨地,卻又對面前那個混蛋無可奈何。

    其實他完全可以變成人型再清洗,但是變成人型勢必會變得光溜溜的,現在這種情形讓他完全不想與那個混蛋坦誠相見,就算伊格斯現在跟初生嬰兒般的站在他面前也不行!

    湖水沖掉了泥土,春天的太陽暖暖的曬下來,圖拉找了塊空曠的地方一心一意舔著身上的毛,希望能快點幹。

    看著圖拉的一舉一動,伊格斯心裡癢癢的,不過看來眼前這只暴力小貓完全不想隨他的願,而兩個人的獸型又相差太大,導致香噴噴的肥肉放在面前可是又無從下手,讓他有些抓耳撓腮的焦躁。

    圖拉用餘光看著旁邊的那個男人,那張吃癟的表情讓他心情無比愉悅。想沾他的便宜,也得看他願意不願意才行,哼!

    想著想著,就有些得意忘形,圖拉高高的翹起後腿,興致勃勃的舔著自己的肚皮和細緻柔軟的蛋蛋。整個姿勢屬於完全放空狀態,毫無防備。

    伊格斯終於等到了好時機,他迅速的半獸化,從圖拉的身後猛的把他撲倒。

    圖拉失了先機,懊悔不已,在想翻身逃脫已然不可能。他努力的拱起脊背,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伊格斯甩下去,誰知卻給了那個傢伙可乘之機,一條靈活的小腿繞過尾巴跟,探向圖拉剛剛舔過的地方。

    「喵嗚!!」圖拉一激靈,瞬間炸了毛,可惜身上的毛還濕著,完全豎不起來。

    伊格斯的腳趾靈活的撩撥著,讓圖拉伏在地上不停的發抖,他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早已經成年的雄性獸人,在沒有找到伴侶之前基本只靠自己解決,如今那個地方被另一個人沾染,還是個同樣的雄性,這種感覺讓他既羞愧又惱怒,更不爽的是他居然有了感覺!

    小圖拉顫巍巍的從囊帶裡探出了頭,紅彤彤濕漉漉的,上面的液體沾濕了伊格斯的腳趾。

    伊格斯一口咬住圖拉毛茸茸的耳朵,用牙齒在耳朵根部慢慢的撕磨著往上,到了耳尖狠狠的吮了一下。

    圖拉暴躁的喵嗚瞬間變成細聲細氣的喵喵聲,嫩嫩的柔柔的,聽的人心都軟了。

    伊格斯偏過頭,看見圖拉圓圓大大的眼睛,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眼睛裡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似乎還漾著水汽。

    「喵~~喵喵~~」圖拉細聲細氣的叫著,粉紅的舌尖不停的伸出來舔著自己的鼻子,表情更加可憐。

    伊格斯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圖拉這種樣子,帶著一絲絲的哀求和誘惑,讓他的四肢都忘了用力。

    就是現在!圖拉的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猛的一甩身,把壓制住他的伊格斯甩了下去。

    可是伊格斯畢竟是獅鷲,在圖拉動彈的時候就有所察覺,落地的下一瞬又撲了過去。

    這一次,他用力的把圖拉掀了個四腳朝天,狠狠的壓在他柔軟的肚皮上。

    圖拉這個氣啊,尖銳的爪子從粉紅的肉墊裡伸出來狂踢亂撓,可惜前肢被伊格斯壓住,後肢蹬了半天沒夠到人,反而把自己累的氣喘吁吁。

    「我們有的是時間耗,我的小貓。」伊格斯舔了舔唇,露出一個極其猥瑣的表情:「大不了我費點勁兒,就這樣把你上了也行,不過我就是有點怕你不舒服,怎麼樣?再說了,你已經輸給我了,亞瑟他們也已經默認,你再不管怎麼掙扎,你的族人都會認定你是我的人了,小貓,你不如乖一點兒,咱倆都能舒服舒服,如何?」

    如何個屁啊!!圖拉鼻子裡面直噴氣,可惜這傢伙跟膏藥一樣,黏在身上就是甩不掉,扭動了半天,也只能讓湖邊的碎石硌的脊背疼,半點好處都撈不著。

    伊格斯低下頭,親了親圖拉濕乎乎的黑鼻頭,無視他呲出來的獠牙:「小貓,你看,你掙扎了半天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還弄得自己累個半死,多不值,再說跟了我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啊,最起碼……以後我可以幫著你一起走商隊如何?有我做你的靠山,以後就沒有人敢欺負你們了吧?」

    圖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心中一動。

    確實,有個強大的獅鷲落戶他們族群裡,以後走商隊確實會安全許多,如果再發生被鬣狗包圍的那種事,最起碼大家都不會慌亂了。

    他停止了掙扎,然後很快的化作人形,還未幹透的古銅色肌膚在陽光下閃著亮亮的光。

    「我才不是怕了你!」圖拉大聲強調:「我是為了族人獻身!」

    伊格斯咧嘴一笑,泛著紅光的眸子透出一種叫做溫柔的感覺:「那好啊,你獻多久的身,我就保護你們族群多久,如何?」

    圖拉瞬間睜大眼,惡狠狠的看著他:「不行,這樣我太吃虧了!萬一你想要小獅鷲就跑去跟別的雌性好去了怎麼辦?」

    獸人之間的承諾是一輩子,只有在一方死掉,另一個才能有選擇其他獸人做伴侶的權力。可是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伴侶死掉,因為那將會是一種每次想起來就痛徹心扉的感覺。

    兩個雄性獸人在一起,最難的就是他們之間無法有小獸人來繼承任何一方的血脈,就算要領養小獸人也是一件很難的事。除非那個獸人的村落因為外力因素被毀滅了,存活下來的小獸人沒有同族照看,然後被人撿到,才會被沒有孩子的獸人家庭領養。

    伊格斯低聲的笑:「馴服你一隻小貓就累的我半死,哪裡還有精神頭去和其他雌性勾搭?如果你怕,可以榨幹我啊。」

    圖拉臉上緋紅,倔強的頂嘴:「是你榨幹我!」

    「對對對,是我榨幹你……」尾音消失在兩人連接的唇瓣上,伊格斯含住圖拉的唇輕輕的吻著,圖拉彆扭的承受,然後用力掙脫了伊格斯的壓制,手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啃了上去。

    年輕衝動的獸人親吻的沒有任何章法,那勁頭完全是對獵物的撕咬。當兩個人氣喘吁吁的分開,伊格斯舔著被咬破的唇角苦笑了。

    真是找罪受,他捨棄了那麼多溫柔漂亮的雌性,還有那個總是對人冷冰冰卻有無比勾人的校醫,居然被這只烈性未除的小貓勾走了心神。

    不過,他心甘情願的受罪。

    親吻變成了撕咬和舔舐,在彼此身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和青紫的吮痕,本來就在發qing期的圖拉無法壓制自己體內的躁動,擁抱和撫摸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求,身體在狠狠的叫囂,希望更加強烈的衝擊。

    身下變得炙熱滾燙,堅|硬的部分抵住彼此的小腹,不停摩擦。

    伊格斯突然離開圖拉的身體:「你等我一下。」他說完,就展開雙翅飛快的消失在圖拉麵前。

    圖拉的眼睛被yu望氤氳的水汪汪的,茫然的看著飛離的獅鷲,離開的懷抱瞬間被春寒驅散了溫暖。他咬牙切齒的握住自己的衝動,身體縮成一團。

    「混蛋!」他毫無章法的揉搓著自己的堅|硬,毫無章法的速度反而讓身體更加火熱叫囂。

    伊格斯很快又飛了回來,伸手就把圖拉抱進懷中,然後脖頸被小貓死死的咬住。他笑著撫摸著圖拉柔韌的背部,另一隻手捏碎了一枚果實,透明的汁液伴隨著清香在風中散開。

    「我怕你疼。」他低頭咬住圖拉通紅的耳垂,手指把汁液送進了那個緊致的地方。

    驟然的不適讓圖拉猛的抬起頭,獸耳不受控制的鑽了出來,微微顫抖,跟著一起冒出來的尾巴左右不停的甩動,然後難耐的勾住伊格斯的手腕。

    伊格斯冒出了一頭的汗,雄性獸人的身體和雌性不太一樣,他們無法大量的分泌液體進行潤滑,每次都要借助其他的東西,來保證承受的那一方不會受傷……

    當火熱的幾乎要炸掉的堅|硬對準了已經揉捏到柔軟的入口,圖拉緊張的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找到一個優秀的雌性做伴侶,最好能和姚十七那樣,可是獸神卻給他分了這麼個混蛋東西!

    緊致的地方被巨大的火熱硬生生的撐開,圖拉難耐的抬著頭,喉嚨裡擠出微弱的□。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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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成

    求表揚

    求撒花!!!

    打滾打滾

    順:週六挖新坑,穿越機甲文!!!


 38校長姓白

    卡多克兄弟倆變成強而有力的運輸機,背上的藤筐不但更加堅固,還被編織出了繁瑣的花紋,就連頂蓋都加上了獸皮用來遮風擋雨。

    巨大的藤筐四周留了幾個小窗戶,方便人們坐在裡面看景色。藤筐底部則鋪滿柔軟的獸皮,溫暖舒適。每個小獸人背上都背著路上需要吃的乾糧,和到了學校交給校長的幾顆晶石。雖然這玩意在龍族滿地皆是,可是放在這種普通的獸人族裡面,則是要積攢很久才能換到的。

    孩子們分成兩批,雌性小獸人和姚十七坐在卡多克身上,雄性小獸人和圖拉坐在布萊克身上,不過身為圖拉准伴侶的伊格斯在第二天就把所有小崽子都轟去姚十七那邊,然後壓著圖拉在半空中玩起了「機震」,害的布萊克全程都面紅耳赤,就連飛翔速度都比卡多克快了那麼幾分。

    由於姚十七的不配合,導致兩條龍在發情期一口肉都沒吃上,如今憋了一肚子怨氣,只能靠體力消耗來解決生理需求。

    飛了五六天,主城終於遙遙在望,姚十七看到那個灰撲撲的方形主城,略有失望。

    這就好像是一個大型的村子,只不過牆高了點,人多了點,與他想想中的主城完全不符。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畢竟這種地方要比村子熱鬧多了,姚十七如此的安慰自己。

    卡多克兄弟倆直接落在主城中間的校園內,春天是很多新生報到,老生返校的日子,校園中間的操場上擠擠挨挨了不少人。卡多克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等操場上給他們空出落地的地方,然後穩穩當當的落下。

    所有人都張大嘴巴看著眼前這兩條龍,每年就算是有龍族的幼崽來上學,也都會變成人形走進來,而且龍背上的藤筐有著明顯山貓族的編織標誌,更是令人吃驚。

    更吃驚的是從龍背上走下來的孩子們基本都是山貓族的,而且還有一隻雄性獅鷲!!

    要知道,獅鷲這種高傲自負的種族,根本就不可能來上學!

    而且,什麼時候山貓族有這麼大的面子,居然讓龍族最稀有的金銀色龍當運輸工具了?這簡直就是一個大新聞嘛!

    卡多克兄弟倆抓著姚十七遞給自己的衣服,翅膀一震就飛走了,他們得找個地方把背上的框卸下來,而且,他們也沒有在學校裡面當著一群人裸奔的愛好。

    學校裡學生多家長多老師也多,姚十七看什麼都覺得無比新鮮,他小的時候學習都是用智腦的,格鬥訓練也是有專門教官帶領,從未見過這種開學場面。

    圖拉熟門熟路的帶著一群山貓族的小崽子去報導,伊格斯在人群中被圍觀的有些惱怒,於是威壓氣場全開,把一群較弱的獸人和幼崽嚇的連躥帶跳的就跑一邊去了。他找了個能曬到太陽的角落,背靠牆壁坐下來閉目養神。

    姚十七跟在圖拉後面,跟趕小雞一樣趕著一群吱哇亂叫的小幼崽,繞過一大片被稱之為教室的平房,進入平方後面最大的一棟房子。

    房子裡已經有部分老師帶著登記完的學生去給他們安排宿舍和教室,圖拉靜靜的等在一旁,待人群漸漸少了才走上前。

    「白校長。」他靦腆的打著招呼。

    被稱之為白校長的男人梳著長長的馬尾,清秀的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喲,這不是小圖拉嗎?」他往圖拉身後看了看:「是你們族的小朋友?」

    圖拉老老實實的點頭,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害羞,臉上居然帶了抹紅暈,讓姚十七看的驚奇。

    小崽子們排好隊,恭恭敬敬的交上晶石,然後在一張薄羊皮上拍個爪印,領了一個作為學生的證明,興奮的難以自製。

    「喂,」姚十七站在圖拉身側,用手肘碰了碰他:「那是你喜歡的人?」

    圖拉的臉立刻就燒了起來,小聲的結巴著:「不,不是……那是校長……嗯,當時我們好多雄性都喜歡他。」

    「哦,原來是初戀啊。」姚十七摸著下巴笑的一臉YD,然後又覺得哪裡不對勁:「我說圖拉,你喜歡的人,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白校長看上去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都帶著一種文人氣質;自己呢,畢竟是軍人出身,一身粗魯和煞氣,當然,現在煞氣基本都快被放光了;再說伊格斯……姚十七眨了眨眼,好吧,伊格斯是自己使壞給他們送做堆的。不管怎麼說,這個圖拉完全是憑他奇怪的眼光來判定喜歡的人吧。

    白校長幫山貓族的孩子們做好登記,就把事情交給另一個雌性老師,然後笑著走過來揉了揉圖拉的頭:「小野貓,有沒有找到伴侶?」

    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

    圖拉的臉黑白紅綠青藍紫輪換了一個遍,然後憋著嘴點頭。

    白校長不明所以,納悶的看著他:「找到伴侶是好事啊,怎麼這麼不情願。」

    姚十七忍了忍,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然後被圖拉賞了個大白眼。

    白校長早就看到了姚十七,第一印象就覺得他不是普通的雌性,如果只看他的身材,不論身高,說是個雄性也沒問題。可是……

    「你好,我是這個學校的校長白榮,請問你是?」白榮先自我介紹。

    姚十七懶洋洋的伸出手:「圖拉的哥哥,姚十七。」

    「嗯?」白榮有些奇怪,據他所知圖拉是家裡的獨子,什麼時候又出來一個哥哥?

    姚十七看出了白榮的疑惑:「我自小和家裡失散了,好不容易才被找到。」他面不紅耳不赤的撒著謊。

    圖拉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啊哈哈,是,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回來,差點就被野狼叼走吃掉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總比被獅鷲吃掉的好。」姚十七好心情的逗弄著圖拉。

    圖拉又生氣了,臉漲得通紅,用力瞪著姚十七:「你還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

    「小心被聽見哦。」姚十七好心的提醒,獸人的耳力可是非常發達的。

    圖拉把後半句話憋會肚子,滿臉的不情願。

    白榮好笑的看著這小哥倆你來我往:「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有意思的事?對了,圖拉你這次只是送小朋友來上學麼?」

    圖拉搖搖頭:「不是,我打算在城裡找一份工,看看能不能攢點錢開店。族裡走商太危險了。」

    白榮點了點頭:「那你的擔子很重啊,如果看到合適的,我會跟你說。」他又高興起來,挽著圖拉和姚十七的手臂:「走,我帶你們去看看學校,最近多了很多學生和老師,圖拉,你以前的那個草藥老師也有伴侶了喲,而且還生了個可愛的小寶寶。」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出辦公室,沒走多遠,就聽對面有幾個獸人皺著眉頭嘀咕:「天哪,學校裡面怎麼會有獅鷲啊,剛才看到,差點沒嚇死我。」

    「就是……為什麼獅鷲會來學校?他們不是從來都不來的嗎?我的寶寶都嚇哭了,哄了好半天呢。」

    獅鷲?白榮皺起眉放開兩個人的手走了過去:「請問,是校園裡面有獅鷲嗎?」

    兩個獸人家長看見是校長,急忙點頭:「哎呀,白校長,是獅鷲,就在操場那邊,還有龍族的人,我沒敢仔細看,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學校裡大部分都是雌性和孩子,如果獅鷲和龍族打起來,那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我去看看!」圖拉沒等百榮反應,就跑了出去,姚十七斜了一眼那兩個八卦獸人,也跟在圖拉身後跑走了。

    「哎呀,這個雌性是誰家的,好嚇人……」

    白榮安慰好學生家長,急忙的走向操場。操場上的人自覺的分成了三批。

    最週邊一批是普通的學生和家長,往裡是學校巡安隊,而最裡面靠近學校醫療室的則是話題的中心:獅鷲與龍族。

    兩個霸主種族隨隨便便的往那裡一站,獸威壓力直直的逼了過來,讓很多膽小的獸人都開始瑟瑟發抖。

    白榮擠到最裡面,沉下臉來:「伊格斯,你怎麼來學校了?」

    伊格斯露出個不羈的笑容:「喲,白校長還是漂亮的令人心動啊。」

    「少廢話!」白榮沒好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兩個龍族:「嗯?這不是卡多克和布萊克嗎?你們兩個淘氣的小混蛋當初不是說死都不要踏進學校嗎?」

    兄弟倆一個看天,一個看地,裝作沒聽見。

    「好啦,白校長不要生氣,小心會變醜哦。」一個雌性突然從伊格斯身後轉了出來,半長的黑髮用一個奇怪的發箍別在腦後,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袍,脖子上還掛著個奇怪的東西。

    「吳軻。」白榮拿這個雌性毫無辦法:「醫療室沒有人麼?你出來做什麼?」

    「找老朋友喝酒啊,」吳軻笑眯眯的挽住伊格斯的手臂:「我們這就走啦,白校長要好好撫慰那些可憐傢伙的脆弱小心靈哦。」

    「少貧嘴!」白榮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驅逐看熱鬧的人群:「沒什麼事,都是我以前的學生,老師呢?趕緊帶孩子們去宿舍!」

    圖拉看著挽在伊格斯手臂上的爪子,覺得異常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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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帝都下了一天的雨,好煩躁


 39酒逢知己

    驅散了湊熱鬧的人群,白榮笑顏逐開的拽著圖拉和姚十七的手臂:「走走走,難得你們來一趟,我們去雷特那裡喝一杯。」

    圖拉把微妙的心情收回來,詫異的看著白榮:「校長,我記得叔叔不讓你喝酒啊。」他畢業的那天就是校長舉辦伴侶儀式的那天,結果白榮喝多了撒酒瘋,當著一群人脫衣服裸奔,氣的他的伴侶直接就炸了,然後嚴令禁止白榮碰一滴酒。

    「你叔叔去狼族那邊了,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再說了,我也不能次次都喝多啊,哈哈哈。」白榮爽朗的大笑,來到雷特的酒館,怕伊格斯和卡多克兄弟的身份讓其他獸人不適,於是直接就鑽進了一個包間,厚厚的獸皮簾子擋住大堂的所有視線。

    到了這裡半年多,姚十七第一次喝到酒這種東西。

    跟他以前嘗過的酒有些不一樣,這裡的酒水都是用最純淨的泉水和新鮮糧食或者水果釀造的。入口清冽香甜,讓人愛不釋口。

    伊格斯大馬金刀的坐在座位上,左邊圖拉右邊吳軻,一臉流氓樣。圖拉旁邊坐著白榮,依次是姚十七和卡多克兄弟倆。七個人圍在圓桌旁,點了滿滿一桌吃的喝的。

    看到桌上的東西,姚十七都快淚奔了。吃了一冬的儲存量,舌頭都快嘗不出味道來了,如今這一桌子新鮮菜肴幾乎讓他淚流滿面。

    看到姚十七一臉陶醉的樣子,白榮笑著給他夾菜:「多吃點,這裡的廚子是學校裡教授烹飪的老師,做出來的菜好吃的能讓人把舌頭都吞下去。」

    聽到廚子兩個字,圖拉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校長,卡多克他們兩個要回來重新上學,可以嗎?」

    挨著姚十七最近的卡多克正在給他剝一種烤水果的皮,猛的聽見這麼一句,手指的力氣沒控制好,撲哧一聲把水果捏的稀爛。

    布萊克皺起眉頭:「我們倆為什麼要上學?」他討厭死學校了,規矩那叫一個多,而且他們現在都成年了,還上什麼學啊!

    「阿爸說了,如果你們倆什麼都不會,以後十七跟你們會過苦日子的,他擔心,所以讓我務必把你們送進學校!」說道務必兩個字的時候,圖拉有著一種暢快的感覺。

    布萊克大窘:「這,我們是不會讓他過苦日子的……」

    圖拉鼻子裡噴出重重一哼:「反正你們自己看著辦。」

    「我們沒有帶晶石,而且……校長未必會讓我們入學,畢竟我們都這麼大了。」卡多克一臉鎮定的拿著布巾擦手,上學這種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不就是學個蓋房子做飯麼,憑他這麼聰明,從哪裡學不會啊。

    「晶石我帶了。」圖拉淡定的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布袋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看著白榮:「校長,你看……」

    白榮把杯子裡的果酒一口喝幹,豪氣雲天的揮手:「成交!」

    兩條龍的臉瞬間黑了。

    看著卡多克兄弟倆吃癟,圖拉覺得胸中的鬱氣消散了不少。既然他不能把姚十七怎麼樣,但是欺負這兩條傻龍還是沒問題的!

    姚十七拍手大笑:「好好好,快讓他們去上學,多安排點課程,省的天天憋的五脊六獸的,讓人心煩!」

    於是兄弟倆的臉更加的黑了。

    伊格斯慢慢的嗦著杯子裡的酒,指著吳軻對姚十七說:「十七,這位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

    姚十七抓著肉骨頭啃的正歡,聽他這麼說雙眼刷的亮了:「誒?就是那個從異世過來的人?」

    吳軻停下筷子看著他:「怎麼,你也是?」多難得,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兩年了,今天終於看見一個跟自己一樣倒楣的傢伙,真令人激動。

    姚十七高興的跳起來,兩三步走到布萊克的位置,硬是把他擠走,然後油爪子抓住吳軻的手上下搖晃:「兄弟,哥哥今天總算見到熟人了,你是從哪裡來的?」

    「2010年,中國,你呢?」吳軻淡定的把手抽出來,然後用桌布把油漬的地方擦乾淨。

    「中國?」姚十七愣住了。這個詞他聽說過,但是也只是在學歷史的時候從智腦的影像中瞭解的。這個名詞早就隨著某一年的世界末日化為塵埃,如今看見從塵埃裡鑽出來的活人,讓他無比震驚。

    「真的是中國?那個……」姚十七比劃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個人口最多的國家?」

    吳軻撲哧笑出聲:「你幹嘛這麼激動?難道你不是?」眼前這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外國人,就算是華裔也不會用人多來形容自己的祖國吧?

    姚十七跟見到活化石一樣,興奮的臉都漲紅了:「我不是,我是從龍瀚帝國來的,嗯,距離你們的時間大概有上萬年吧,哈哈哈,如果你到了我們那裡,估計會被當成活化石來研究。」

    帝國?上萬年?吳軻一陣恍惚:「那是什麼地方?」

    「很奇怪的地方,很多東西都沒有了,就連溫度都是智腦控制,其實我寧願到中國去,也不想來這裡。」聲音漸漸小下去,姚十七有一種不得志的鬱悶。原本很強悍的他來到這裡,就被當成女人一樣呵護起來,而且還要生小崽子。其實生孩子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生活環境和食物的問題,他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身體被慢慢的改變了。

    他不想這樣,而且有些害怕。

    吳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兄弟,想開點,當初我因為長不出鬍子,還差點以為自己太監了呢,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多給自己找點事做比胡思亂想強多了,既來之則安之嘛。」

    主要是胡思亂想也解決不了問題啊,吳軻想到自己剛來的時候那種傻逼樣子,真是可笑。不過如果不是白榮救了他並且讓他去做校醫,那麼他還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麼了。

    姚十七笑了笑,舉起手裡的酒杯:「說的也是,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許明天一覺醒來,我又回去了呢。」說完,他把手裡的滿滿的酒水一口喝幹。

    一醉解千愁。

    氣氛瞬間尷尬起來,卡多克兄弟倆悶不作聲的給姚十七的碗裡夾著菜,他們早就知道姚十七不屬於這裡,可是突然聽到他說也許會突然回去,心裡就開始隱隱的痛。

    他們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足夠的好,讓姚十七無法真正的敞開心胸接納他們兩個。可是越著急越不知道該如何辦,就好像手裡抓著一捧細沙,越是用力的握住,沙子消失的越快。

    不知道讓十七有了孩子,他會不會就安定下來,但是雌性懷上孩子的難度太大了。

    卡多克看著姚十七因為喝了酒而漲紅的臉,突然站起來給他又滿上一杯:「慢點喝,這裡還有很多,沒有人跟你搶。」

    姚十七低下頭嗅了嗅酒水的香氣,嘿嘿的笑:「有酒,有肉,有知己,人生足以……誒,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喝啊,快,吃菜吃菜。」

    桌子上的氣氛有活絡起來,伊格斯給圖拉夾了一塊烤水果,裝作不經意的低下頭輕聲說:「剛才我好想看到你吃醋了。」

    圖拉瞬間瞪起眼睛:「我哪裡吃醋,有什麼醋好吃?」

    聲音太大,蓋過了別人閒聊的聲音。白榮嗯了一聲,表情帶著詫異:「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哈哈哈……」圖拉抽了抽嘴角,桌子下的腳狠狠的踩上伊格斯的腳面。

    「哎呀呀,沒意思你踩我做什麼?」伊格斯笑著挑了挑眉:「白美人,這只小野貓被我收了,就這個意思。」

    「什麼!!」白榮驚訝的臉都扭曲了,這件事有點超出他的心裡承受能力,讓他直接忽視了伊格斯對自己的稱謂:「圖拉,你,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圖拉委屈死了,但是又不能說自己是被忽悠進一個圈套才這樣的,再說了,既然彼此都已經被承認,那麼就應該維護自己的伴侶,可是他完全不想去維護那個混蛋啊!!

    「誒,白美人怎麼能這麼說,我很優秀啊。」伊格斯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端著酒杯,滿眼的柔光都放在圖拉的頭頂上了:「跟我在一起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

    「那是你自己幻想的,還有,別叫我白美人,小心你叔叔揍你!」白榮的伴侶輩分比較大,不少熟悉的獸人都要叫他一聲叔叔。

    伊格斯聳了聳肩,毫不在意。

    白榮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圖拉的頭頂:「孩子,認了吧……其實獅鷲也挺好的。」

    圖拉更委屈了。

    姚十七的注意力沒有放在這邊,他和吳軻簡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酒跟喝水一樣的沒有節制。他看著吳軻的小模樣,細細瘦瘦的一個人,斯文雅致,如果當初自己先認識他該多好,就算是找個男人做伴侶,也該找這樣的啊。

    於是他看著兩條龍悶唧唧的樣子,也有點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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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等他們在主城安頓下來,小十七的金手指就該狂開了。當他找到自己的定位的時候,會變得異常專注,也許只有這樣,卡多克兄弟倆才能慢慢的走進他的心裡吧。


 40驚人之舉

    姚十七喝多了。

    先是抱著吳軻哭嚎著死活都要嫁給他,好不容易被拖開,又開始對著卡多克兄弟倆拳打腳踢。

    「你說我TM的是倒了什麼黴,居然會來到這種破地方!你們這倆混蛋還要強迫我給你們生孩子?老子憑什麼要嫁給你們倆啊,憑什麼要生孩子啊!要生也是你們給老子生!我不管,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嚎著嚎著,他突然推開扶著他的布萊克,跑出了酒館。

    一路上都是人,他們驚訝的看著這個一身酒氣的雌性在狂奔,後面跟著一串的雄性。

    白榮醉醺醺的在後面大喊:「哦哦……撲上去啊少年!抓到他就去教師宿舍,很多空房為你們準備啊少年!」

    吳軻被這個醉鬼拖著哭笑不得,只能一起站在大街上丟臉。

    所以說,叔叔禁制白榮喝酒不是沒有原因的,這種沾了酒就完全沒有節操的傢伙竟然是一校之長,擔任著這麼多年幼獸人的教育,真讓人擔心啊。

    圖拉追了半條街,被伊格斯揪住胳膊拽了回來。

    「跑什麼,他又丟不了。」伊格斯懶洋洋的圈住圖拉的腰,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畔:「一群雄性追一個雌性在大街上跑來跑去,成什麼樣子。」

    圖拉不自在的歪了歪頭,想要躲開伊格斯的懷抱:「哪裡有一群……你別勒著我,快吐了。」

    伊格斯笑嘻嘻的鬆開力度,但是仍舊環住他的腰:「行了,有那倆人操心就好,你還是先操心操心我吧,畢竟咱倆才是伴侶。」

    聽到伴侶倆字,圖拉氣哼哼的拐了伊格斯一肘子:「少來吧你,你和那個雌性眉來眼去的以為我沒看見麼?」

    伊格斯吃吃的笑:「我就說你吃醋了嘛。」他看著圖拉亮晶晶的雙眼,蜻蜓點水般吻過他的唇角,然後滿意的欣賞著圖拉小麥色的肌膚上染的淡淡紅暈:「伴侶之間的承諾是一生一世的,你要學會相信我,再說了,你比吳軻可愛多了,那傢伙哪裡像個雌性。」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送吳軻回宿舍的時候,被那個房間的淩亂嚇了一跳,滿地的藥草,換下來的衣服,亂七八糟的羊皮卷。房間裡還洋溢著一種奇怪的氣味,讓嗅覺極其靈敏的獸人打了好幾個打噴嚏,最後落荒而逃。

    「你才可愛!」圖拉瞪著圓滾滾的眼睛,雄性怎麼能用可愛來形容,這貨太混蛋了!

    「好啦,走吧走吧,我在這邊有屋子,今天跑了一天不累麼?回去啦……」伊格斯用力把圖拉固定在自己身側,他抬頭看向姚十七消失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幸虧自己沒有和那個雌性在一起,否則被這麼折騰下去,早晚會被氣死吧。

    龍族的兄弟倆自求多福好了。

    ……

    兄弟倆追著姚十七跑過大半個主城,一直追到城門外的草地上。

    姚十七跑了一身的汗,呼哧呼哧的推著試圖接近他的男人:「滾,滾開……MD,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你們倆突突了,省的老子鬧心。」

    卡多克兄弟倆相當無奈,姚十七這種無比跳脫的個性總是會讓他們手足無措,每每做出來的事都讓人膽戰心驚,讓人恨不得把他栓在屋子裡才最保險。

    「來,來……」姚十七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對著卡多克兩人鉤鉤手指:「跟小爺打一架,你們輸了,就放小爺自由;你們贏了,就放了我自由,如何?」

    布萊克的臉皺成了包子:「十七,這有什麼不同麼?」都是放他自由,好像對他們沒有好處啊?

    卡多克對姚十七一直不想和他們在一起這件事耿耿於懷,聽他現在這麼說,又氣又笑:「你的意思是,你輸了就甘願和我們在一起,贏了也這樣,是麼?」

    姚十七晃了晃頭,因為醉酒而混沌的頭腦越發不清晰起來:「對,就是這樣……嗯,快來快來。」

    兄弟倆徹底無語問天。

    姚十七見倆人直戳著不動,就氣哼哼的撲上來。已經喝醉的他下手沒有輕重,用的全是以前做傭兵時候的暗殺招數,每一次出手都沖著兄弟倆身體上能致人死地的地方。

    兄弟倆手忙腳亂的擋了半天,姚十七見占不到什麼便宜,動作就更加淩厲,但是漸漸的由於酒氣上湧,開始變得毫無章法,用牙咬,用指甲抓,害的卡多克兄弟倆被撓了一臉花,就連手臂上都被咬出好幾個見了血的牙印。

    附近有人看到一個雌性可倆雄性打架,都感到無比新鮮,不一會兒就圍上了一大圈人。

    姚十七喝多了,典型人來瘋,於是更加撒歡的撕咬起來。

    這場戰爭以他一個過肩摔把布萊克丟進草叢中結束,姚十七好像個獲勝的選手一樣舉起手臂向周圍的看客示意,然後咕咚一聲,醉倒了。

    卡多克忙不迭的把醉鬼十七抱進懷裡,展開雙翅飛向城裡,布萊克緊隨其後。

    他們這臉算是丟大了。

    但是他們走了之後,還保持看客姿勢的人們一臉震驚!

    他們居然看到一個雌性把一個雄性摔倒在地!!就算是雄性讓著雌性,可是憑雄性那高壯的體格,就算是背起來都無比費力,那個雌性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天啊……這簡直太厲害了!

    姚十七還沉浸在美妙的夢境中的時候,他的壯舉就已經傳遍全城了。

    第二天中午,姚十七從夢中醒來。他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酸疼的難受。本來以為是被兄弟倆趁人之危了,可是後面那個隱秘的地方卻沒有被進入過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他動了動肩膀,呲牙咧嘴。難道自己夢遊去搬山了?身體好酸痛啊,果然是休息太久了。

    他晃了晃沉重的腦袋,覺得口乾舌燥。剛從床上下來,門就被打開了。

    「喲,醒了啊?」吳軻笑嘻嘻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了進來:「解酒湯,喝吧。」

    「我這是在哪裡?」姚十七揉著腦袋,屏氣把那碗苦的要命的藥湯喝了下去。

    「教職工宿舍。」吳軻哈哈大笑:「哎呀,跟你說話真好,你不知道這裡的人有多麻煩,明明是很簡單的東西,非要起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上次白榮給我弄了幾串葡萄,非要說那是紫晶果,告訴我還有綠晶果,但是沒有紫色的甜,我差點把葡萄皮噴到他臉上。」

    姚十七跟著嘿嘿嘿了半天,正色問道:「葡萄是什麼?」

    別怪他沒見過那玩意,在帝國,葡萄這種東西早就不知道進化成什麼樣子了,或許已經被淘汰,所以不知道也是有情可原的。

    吳軻目瞪口呆之後比劃了半天,見姚十七還是一臉茫然,於是急匆匆的走出去,不一會兒又急匆匆走回來,手裡還抓著一小把乾果:「這是葡萄乾,你嘗嘗。」

    姚十七捏了一個塞進嘴裡,酸甜的味道立刻溢了出來:「誒,很好吃啊。」

    「對啊對啊。」吳軻把葡萄乾放在桌上:「我去給你端飯,你等會。」

    見他要走,姚十七連忙叫住他:「對了,那個……嗯,卡多克他們呢?」醒來之後沒看見那倆傻傢伙,姚十七都有點不適應了。

    「去上課啦,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嘛。」吳軻依舊笑嘻嘻的:「他們很多東西都不會,要從頭學起……估摸著怎麼也得一年吧,你有什麼打算?」

    聽到那倆傢伙去上課了,姚十七腦補了坐在課堂裡比被人都高出一大截的大個子,嘿嘿嘿笑個不停,又聽到吳軻問他有什麼打算,於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吳軻吃吃的笑:「好啦,十七壯士,你的英雄事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不少人打聽你是誰呢。估計下午沒事了白校長那傢伙就該來找你了。他恨不得把所有有本事的人都挖到他的學校裡當老師,嘖嘖,就跟葛朗台一樣,真愁人。好啦,我先去給你端飯,我也沒吃午飯呢,一會兒聊。」說完,吳軻轉身施施然走掉了。

    英雄事蹟?大江南北?姚十七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難道在他喝多了的時候做了什麼不適宜的事了?一點模模糊糊的印象還殘留在腦海裡,姚十七努力的回想了半天,猛的一拍腦門:「我靠,我不會去裸奔了吧!」

    吳軻的嘴巴很嚴,死活就是不說出了什麼事,一頓飯吃完也沒有打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來,倒是被這個傢伙奇怪的眼神看的發毛。

    咽下最後一口湯,姚十七指著他脖子上的聽診器好奇的問:「這是什麼?項鍊?」

    吳軻正在慢條斯理的喝水,聽這麼句話,一口水劈頭蓋臉的噴了姚十七一腦袋:「我勒個去,不是吧?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誒,也是啊……對了,你們帝國治病有什麼辦法?」

    姚十七泛著白眼想了半天:「養生倉?營養液……納米機器人,總之不是用這個。」

    吳軻嘖嘖驚歎了半天,才把脖子上的聽診器摘下來,抵到姚十七手裡:「這是聽診器,你小心點,全世界就這麼一個,寶貝啊。」

    正說著,白榮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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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每天上班回來都累的要死,昨天居然坐在電腦前睡著了……我這得是多困啊!!!


 41一名光榮的獸人教師誕生了

    「十七。」白榮親親熱熱的叫著,笑眯眯的站在姚十七面前:「小卡小布去上課了,你打算在這裡留多久?」

    嗯?姚十七琢磨了一下,開口問道:「有事?」

    「自然是有事。」白榮拽了把椅子坐在他和吳軻中間,握住姚十七的手語重心長:「年輕人嘛,都是要有點抱負的,總是讓雄性養著過一輩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你說呢?」

    姚十七不太明白白榮究竟想要說什麼,他看了看吳軻,那傢伙正拖著腮幫子看熱鬧。

    「您有什麼話不如直說。」姚十七還是比較喜歡開門見山的表達方式。

    「是這樣的……」白榮正了正神色:「你要不要來我這裡做老師?專門教授雌性如何自衛?」

    白榮呱啦呱啦說了一堆,姚十七總結了一下中心思想,就是那天他喝多了和兄弟倆撒酒瘋的樣子被人看了個滿眼然後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盡皆知,讓許多雌性仿佛看到了希望覺得作為一名強悍的雌性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又看到那兄弟倆帶著他消失在校園裡於是紛紛來問是不是有新來的老師……

    白榮有收藏癖,只要是有點「異能」的人他恨不得都拽到自己的學校裡,然後教授給自己的學生,恨不得把所有的學生都培養的無所不能。

    姚十七如今也成了他的收藏品。

    包吃包住有假期有工資,姚十七摸摸下巴覺得還不錯。

    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當一把老師,這讓他有點興奮有點飄飄然。

    埋頭苦想了三天,姚十七終於整理出一份「教學報告」,薄羊皮上一二三四五,林林總總的列了好幾條,看的吳軻直咋舌。

    「你這是讓雌性們鍛煉身體呢,還是培養軍人呢?」

    姚十七一抬下巴:「你就知道不會發生需要他們的戰爭出現麼?」他可是在積極的為這個世界培養人才啊,要知道不管什麼地方發展時間長了,總是會產生大的衝突,畢竟資源都是不平衡的,野心也會蠢蠢欲動。

    「戰爭販子啊你?」吳軻嘖嘖的搖頭:「抵禦外敵總有那些獸人嘛,雌性就跟咱們那世界的女人一樣,放家裡洗衣服做飯看孩子就夠了,還整這麼多妖蛾子做什麼?」

    姚十七正色的看他:「吳軻同志,你這就不對了,要知道世界上也是有女兵這種生物的,難道你哪裡沒有?」看見吳軻確認有女兵之後,姚十七做遠眺狀:「當有一天,戰爭爆發了……男人們用血肉之軀為女人們掙出一片安詳生活,但是如果男人們沒有了,女人們也要為孩子掙出一片安詳生活……如果女人們沒有了……」

    「你就變成雌性了。」吳軻翻了個白眼截住話頭,又重新看那份報告:「早晨五點起床晨跑,還負重?知識學習,下午還繼續鍛煉?晚上也要跑步?你確信他們都能堅持下來?那可是一群嬌生慣養的小雌性。」

    「總有人能堅持下來。」姚十七一把奪過那塊羊皮:「這只是初期,後期的我還沒說呢。」

    吳軻聳了聳肩:「那行吧,你們慢慢跑,反正沒我的事。」

    「喂,你就不支持一下?好歹是兄弟呢。」姚十七一把摟過吳軻的肩膀,把人死死的扣在自己懷裡:「好歹以後你被不知道什麼品種的野獸強上的時候,也能撲騰兩下嘛。」

    吳軻抽了抽嘴角,一把推開他的手臂:「擺脫,一下都不撲騰直接就範和撲騰了半天被逼就範,我寧願選前一種,最起碼還不累。」他把姚十七上下一頓打量:「怪不得你這麼健壯了,天天跟倆獸人撲騰,多少肌肉都能練出來。」說完還不忘了狠狠的笑幾聲。

    「滾你的蛋!」姚十七氣哼哼的踹了他一腳:「我去找白榮,祝你早日被爆菊花。」

    「反正比你晚,鄙人心滿意足。」吳軻把姚十七送出去,扶著門框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當然,如果他知道自己這句話在幾個月之後就應驗了,估計也不會笑這麼開心了。

    白榮看著那張羊皮,一臉擔心:「這東西真的能行?」

    「我就是這麼練出來的,優勝劣汰,我不能保證把所有人都練出來,但是堅持到最後的絕對是最好的。」姚十七拍著胸脯保證。

    白榮的手指在羊皮上劃來劃去,半晌蹦出一個字:「行!」

    學校裡的小雌性們被集中在操場開了個會,按照姚十七的說法,只要是超過十五歲就可以加入鍛煉,但是只要退出,則就不能跟著繼續練了。

    當姚十七把所有規則念了一遍,瞬間白了不少雌性的臉,就連旁聽的小雄性都咋舌:「不是吧?會累死的,這樣真的能行麼?」

    「雌性本來就要被雄性呵護,要這麼厲害做什麼?」

    「就是啊,如果雌性都很厲害,那要雄性做什麼啊!」

    卡多克和布萊克坐在角落,彼此面面相覷。

    他們對此到不想發表任何言論,畢竟被自家雌性拳打腳踢的是他們倆,如果能多幾個和自己同命相憐的倒楣鬼,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等所有議論的聲音都消失之後,姚十七拍了拍立在身邊的一塊木板:「覺得自己能堅持的,過來把名字寫在這裡,如果加入了之後發現無法堅持下去的,就把自己的名字擦掉,但是擦掉之後在一年之內,就絕對不能再參加這種鍛煉了。從今天開始為限,一周之後的今天是報名截止日期,有一個算一個,過期不候。」

    說完,他招了招手。

    一個教建築的雄性老師拿著一塊厚實的木板走上前來,穩穩的站在姚十七身邊。

    姚十七走到木板前,伸手敲了敲木板,讓所有人都能聽見這是個實心的。他退後幾步,運了口氣,猛的抬起右腳。

    啪的一聲,木板被踢成兩節。

    他抬起下巴,裝出一副傲然的樣子掃視了下麵目瞪口呆的一群小朋友,施施然走掉了。

    剛走到轉角,背後發出驚訝的譁然聲。

    姚十七先是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猛地彎下腰:「草,好久沒踢木板了,腳丫子好疼啊!」

    ……

    一周之後,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寫了一堆名字。

    姚十七皺著眉頭辨認了半天,最終敗下陣來。他把課間休息的卡多克揪過來交給他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是把這裡的名字規規矩矩的寫在一張薄羊皮上。

    卡多克吭哧吭哧的抄了半天,才把那堆歪七扭八的名字一筆一劃的寫清楚。然後心裡默默的發了誓:一定要把字練好,否則這也太痛苦了!

    拿著名單,姚十七笑的合不攏嘴。他找白榮定下最終開始教授課程的時間,然後喜滋滋的走向分給自己的那間宿舍。

    雖然這裡沒有那些冷兵器,可是能重溫以前的軍旅生活也是很不錯的,他一定要把這群嬌滴滴的小玩意們都妥妥的收拾出來,讓他們脫胎換骨。

    門一推開,看見卡多克整盤著腿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手裡還在用藤條編織著一個四不像的玩意。

    姚十七清了清嗓子:「這位同學,來老師的房間有事嗎?」

    卡多克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古怪:「你又不教我。」言下之意你教誰就讓誰喊你老師去。

    姚十七不滿了,他揮舞著手臂:「嘿,就算是不教你,我也是老師,你要對我客氣點!」

    卡多克放下手裡編了一半的東西,一把抓住他不停揮舞的手:「不要太辛苦,我會心疼。」

    姚十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擺脫,你們今天的課程是教你們如何甜言蜜語嗎?」

    卡多克笑了笑,突然伸手把姚十七抱在懷裡,下巴輕輕的蹭著他的頭頂:「好久沒見過你這麼有活力了,真高興。」以前的姚十七雖然也總是笑眯眯的,但是在被人看不到的時候,總是帶著一抹化不開的愁緒,如今第一次看見他如此開心,也讓他開心不已。

    姚十七愣了愣,終究是沒推開這個大男孩的懷抱:「你真酸,怎麼只有你來了?小布呢?」他學著白榮這樣叫他們,畢竟這麼熟了,總不好每次都生硬的叫名字。

    「那傢伙!」卡多克的語氣有點兒恨鐵不成鋼:「被老師留堂了,他的算術題沒有一道是正確的。」他就有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一條很聰明的龍,為什麼會有一個如此笨的孿生弟弟!

    留堂……姚十七推開卡多克,仔細的看著他的臉:「小卡,你別再跟小布搶營養了,他已經夠笨的了……」布萊克一直都是跟在卡多克身邊,被卡多克指使的團團轉,樂呵呵的還總容易衝動,真應驗了那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話。

    「呵呵,好……」卡多克低下頭,吻了吻姚十七的眉間:「十七,我想你了……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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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我們做吧!!

    咩哈哈哈總覺得這句話好帶感啊

    趁著布布不在,卡卡加油哦,吃獨食神馬的最爽啦


 42夾死你!

    我們,做吧?姚十七呆了一下,瞬間炸毛。

    「做個屁啊!」他手忙腳亂的推開卡多克,臉上漲紅:「你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腦子裡天天想這些東西啊?」

    「我的追求就是跟你舉行儀式。」卡多克說的斬釘截鐵,見姚十七又要拒絕,突然一抬手:「我先去拿飯過來,你還沒有吃飯了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姚十七剛準備好一肚子長篇闊論,用來教育這兔崽子不要滿腦子黃色思想而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結果話都到嘴邊了,人家留給他一個背影,差點沒把他憋的跳腳。

    切,不和小孩子計較,姚十七氣哼哼的一甩袖子,開始在一塊薄石板上寫寫畫畫。

    這裡沒有紙,就連薄羊皮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姚十七撓了撓頭,冥思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那紙是如何造出來的,畢竟他「前世」使用的都是可隱藏半透明顯示幕,紙這種東西也已經成了稀有物種。

    結合平時看的一些歷史軍事節目,姚十七在石板上設計出他所需要的一些東西。根據報名人數來製作的道具,和一些大型的場景障礙。

    姚十七看著石板上那些笨拙的線條,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報個繪畫班,他有點怕別人看不懂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門輕輕的被推開,姚十七頭也沒抬:「沒有老師教給你進別人房間之前先敲門麼?」

    卡多克一手拎著個竹籃子,一手拎著一瓦罐熱水,聽他這麼說,歪了歪頭:「我想申請搬過來住。」

    「少年,不要總是做夢。」姚十七敲了敲桌子:「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卡多克笑了笑,把竹籃放在桌上。

    學校裡的食物一部分是用學生交上來的晶石和附近商戶換取的,另一部分則是學校本身的幾個雄性教師帶著歲數夠了的學生在「捕獵」教學中得到的,所以說品種還算是豐富。

    一份青菜炒肉片,一小瓦罐燉筒骨,幾大塊烤肉和烤堅果類的果實,還有幾個白白胖胖的大饅頭,每個足有他一個頭這麼大。

    吃飽喝足,姚十七癱在椅子上,摸著肚皮想著日後的訓練計畫,卡多克收拾完桌子上的狼藉,又湊了過來。

    「十七……」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脖頸,讓他忍不住的瑟縮。

    「少來!」姚十七一巴掌拍掉那只有些肆無忌憚的爪子:「少年,騷擾老師可是大罪,小心把你開除哦。」

    卡多克的舌尖舔過姚十七的耳垂,然後輕輕的含住吸允:「十七……」

    「我說你少來!」姚十七被舔的直出火,畢竟他也是年輕力壯的年紀,哪裡經得住這麼撩撥?但是只要一屈服可就是菊花受罪的大事,所以堅持原則與立場才是必須的。

    他想要站起來,躲開色龍的偷襲,可是卻被兩條強壯的手臂禁錮住,他甚至能隔著一層厚皮草感覺到手臂上散發出來的熱度。

    「十七……」卡多克不依不饒,他抬起姚十七的下巴,用力的吻了上去。

    靈巧的舌尖帶著掠奪的氣息,在姚十七的嘴巴裡翻攪,追逐著那條小小的軟舌,擾亂他的氣息。

    姚十七被親的頭腦發脹,大腦在不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散佈了「虛軟」這個命令動作。他的手指無力的攀在卡多克的手臂上,抬著頭承接著這個熱情如火的吻。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估計他整個人都會軟在卡多克的懷裡,就如同以往那種親熱的開始。

    腰帶被武無聲無息的揭開,粗糙的手指抓住已經顫顫巍巍抬頭了的小十七,感受著這小東西在自己手裡火熱跳動,卡多克滿足的放開姚十七的唇。

    「……混蛋……」姚十七終於呼吸到久違的空氣,大腦好像缺氧般的不清晰起來,他被卡多克拖著抱起來放在床上,腦子裡還在掙扎究竟是義正言辭的推開身上這擾亂身體感官的傢伙,還是乾脆放縱一下自己。

    不過自己也好久沒有那啥過了……

    思想鬥爭還沒做完,他就發現自己被剝的像一隻白條雞,四肢大敞的任由卡多克在他身上落下炙熱的痕跡。

    媽的,矯情什麼,又不是沒有被上過!姚十七眯了眯眼睛,再說了,自己能不能生出孩子來還不知道呢,不能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就視情事為虎豹嘛。而且,就算自己不做,別人也都認為自己跟著兩條龍是一起的了,既然反抗不了乾脆就好好享受算了!

    解決了工作和自己「被需要」的需求之後,姚十七就不再糾結自己是不是會和村子裡那些雌性一樣天天在家洗衣服做飯生孩子玩,心理上放鬆了,對卡多克兄弟倆也就不會看著那麼不順眼了。

    察覺到姚十七的順從,讓卡多克有些受寵若驚。他一邊貪婪的享受著未來伴侶的美好,一邊從腦子裡飛快的分析為什麼。可惜不管他有多聰明也猜不透姚十七內心的小算計,最後只能作罷。

    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過這種妖精打架的活動了,但是當獸人灼熱的巨大輕而易舉的突破防線的時候,姚十七的內心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把。那個緊致的入口如今已經不再排斥被進入,反而因為食髓知味,還在不由自主的蠕動著,貪婪的吞下火熱的巨龍。

    體內的充實感讓姚十七忍不住抬起頭,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對這種感覺無比的喜歡,否則也不會再菊花疼痛的時候還能有快感,比如說他的小十七都快要噴發了……

    背入式讓卡多克進入的更深,柔軟的腸|壁緊緊的包裹著他的那裡不停蠕動,讓他幾乎想把姚十七狠狠的壓在床上,然後揚鞭策馬,盡情馳騁。

    脫力般靠在他身上的雌性開始細細的喘息,捂了一個冬天變得白皙的肌膚上浮起一層漂亮的粉紅色,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夕陽的餘暉給他的身上鍍上一層玉石般的光澤,上面滾動著晶瑩的汗滴,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你……你TM的倒是動啊!」姚十七等了半天,身後的那個傢伙只是不停的親吻著自己的肩膀,手指不老實的把玩著自己胸前小小的肉粒,可是進入身體的那個巨大卻紋絲不動,讓他難耐的恨不得自己變被動為主動。當然,如果不是那小小的自尊心作祟,他現在真的會把身後的獸人按在床上,然後自己騎上去……

    嘖嘖,那個場面怎麼想怎麼淫靡,真是害的他一張老臉都紅透了。

    在纖細的脖子上留下一個通紅的印子,卡多克滿意的抬起頭:「我怕你疼。」

    「滾,以前你怎麼不怕?」姚十七難耐的扭了扭腰,伸手往自己的小十七上摸去,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最操蛋了,還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手剛到一半,就被攔截下來:「你是我的……我們的,所以,不能亂動……」卡多克猛的挺了一□體,看見懷中的人瞬間繃直的脊背,低低的笑:「我開始了,十七。」

    姚十七剛要罵囉嗦,但是身下猛然的抽動讓他想要說的話都化成一聲綿長的呻|吟:「靠,你……啊,輕點兒,MD,想捅穿老子啊……呃,啊啊……」

    「小聲點,會被學生聽見哦……」卡多克壞心的提醒,然後找到讓懷中人激動的那一點細細的研磨按壓。

    「……你TM……」姚十七頭皮都開始發麻,他想起來這裡是學校,剛過了晚飯時間,外面幾乎還能聽見學生來回奔跑嬉笑的聲音,而起房門有沒有鎖上也不知道……

    這種背德的緊張感讓他把注意力調到最高,反而擴大了對情事的感受能力,身體因為緊張和快感不停的緊繃,後面一縮一縮的讓卡多克差點把持不住。

    「你要把我勒的射出來了。」卡多克伸手探向相連的地方,小小的入口被撐到極致,周圍的肌肉平滑,連一絲皺褶都找不到。細嫩的花蕊已經因為充血而變成深紅色,一緊一縮的吞吐著自己興奮的巨龍。

    姚十七想罵人,可是一波波的快gan讓他呼吸都急促起來,只能張大嘴巴好像擱淺的魚,奮力的吸收著周圍的氧氣。

    卡多克看著姚十七動情的臉,感覺自己越發的堅|硬炙熱起來。

    腦海裡不知道怎麼突然浮現當初在龍穀聽壁腳學到的一句話:「真想死在你身上,你那裡快把我的魂魄吸出來了……」

    姚十七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連蓄勢待發的小十七都有點兒疲軟。

    他抓住卡多可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然後破口大駡:「你腦子有病吧在這種時候說這種噁心的話我晚飯都要吐出來了!」死你妹啊,如果能用菊花夾死你,你以為你們倆還能活著過完冬啊混蛋!

    卡多克一愣,隨即笑了出來,他抬起姚十七的下巴,含住他還要往外蹦的髒話:「那就讓你死在我身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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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編輯給我弄了個活力榜單

    瞬間瘋了……

    於是這周基本只更新這邊,機甲那邊估計就……等下周吧QAQ

    【如果我明天能多寫點,機甲那邊就能更新了,握拳!】


 43隔牆有耳

    一場激烈的滾床單活動對身體的耗損非常嚴重,但是卻能對精神上給予很高的補助效果。

    姚十七渾身癱軟的趴在床上,看著聞風而來,鼓著倆淚泡眼的布萊克,伸出虛弱的手臂摸了摸他的狗頭,不,是龍頭:「要記住,好好學習才能天天向上,不好好學習,狗屎都吃不到熱的啊。」

    布萊克委屈的撇嘴:「我才不要吃狗屎,我要吃你。」

    姚十七用餘光掃了一眼容光煥發的卡多克,又開始親切的開導眼前這只要哭出來的傻龍:「已經木有機會了,等下次吧啊,你看,明天學校休息後天開始上課,哥哥很忙……」

    「那今天呢?」布萊克雙眼冒光:「今天好不好?」

    「你是想我死呢還是想你死呢!」姚十七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孩子真是沒眼力價,果然智商都被另一個奪走了,這就是雙胞胎的壞處啊。他慢悠悠坐起來,伸手招了招蹲在床尾的另一隻:「乖,把你的笨弟弟帶回去睡覺,都什麼時候了,學生們都該就寢了。」

    卡多克討好的揉著他的小腿:「我能不能留下?」

    姚十七冷冷一笑:「都給老子滾!」

    趕走了兄弟倆,姚十七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老腰,比起以前被幹的躺在床上起不來的程度,這次真的算很好了。果然床伴一次就需要一個就好了啊。

    好不容易把衣服套在身上,門砰的又被推開了。

    姚十七炸毛,一拍床伴:「難道你們都不知道進屋要敲門嗎!」

    吳軻笑嘻嘻的鑽進來,狗一樣嗅了幾下:「哎呦,一屋子濃郁的發情味啊,姚十七啊姚十七,你身為人民教師居然勾搭學生玩3P,真是敗壞教師的隊伍啊哈哈哈哈。」

    「滾你的!」姚十七原地做了幾下伸展跳躍運動,抖摟著手腳看著吳軻奸笑:「你不會寂寞了吧?嗯?看中哪個小帥哥了?要不要哥哥幫你去說和說和?」

    「別,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小雛菊變成大麗菊。」吳軻哈哈哈笑著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薄羊皮仔細研究:「喲喂,你這是畫符呢?這什麼玩意啊?」

    「你才畫符呢!」姚十七看著羊皮上亂七八糟的線條一點羞愧之心都沒有:「我這是設計的訓練用具,回頭給教木工什麼的老師看看,能不能做出來。」

    吳軻嘖嘖的搖著頭:「行了,就你這東西,別說木工了,就是神仙估計都看不明白。」他指著一個黑漆漆長長的玩意:「這是什麼?」

    「光能原子炮,」看著吳軻瞪眼,姚十七連忙擺了擺手:「我知道這玩意做不出來,隨便畫著玩的。旁邊那個小的才是要做的東西。」

    他把油燈撥的亮了一些,然後趴在桌子上和吳軻頭對頭的研究那些鬼畫符:「這個是負重訓練用的,其實就是個雙肩羊皮包,裡面用藤條撐起來。這個是用來練習攀爬的,這個是用來練習瞄準的……其實這些東西都太原始啦,我是根據以前看的史料研究出來的。對了,話說你不就是從歷史裡面走出來的男人麼?幫我看看這些玩意都對不對啊。」

    從歷史裡面走出來的男人一臉黑線:看著眼前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傻叉:「我幫你,有什麼好處?」

    姚十七摸著下巴望天花板:「以後你如果看上的男人看不上你,爺幫你放倒他。」

    吳軻站起來就要走。

    姚十七連忙抱住他的腰:「別啊,哎喲祖宗,如果以後有男人騷擾你,爺幫你轟了他如何?」

    吳軻哼唧的坐下來:「這還差不多。」

    也許是男人對器械與軍旅有一種天生的狂熱,倆人在石板上塗塗畫畫,分析原理,設計模型,一直到天空浮現淺淺的白色,才算討論完畢。

    吳軻懶得回去,一頭紮在姚十七的床上,沒三秒鐘就睡著了。

    姚十七收拾完桌面上的一片狼藉,伸了個懶腰,居然悲慘的聽到自己骨頭哢哢作響。

    他淚奔著把自己丟上床,腰部的僵直感讓他無比悲憤,以後再也不在做完劇烈運動的時候熬夜了,這簡直不是人能做的事啊!

    訓練正式開始。

    姚十七背著雙手,穿著他和吳軻費勁腦子設計出來的作訓服,身姿挺拔的好像一隻小狼狗。

    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訓練要素,又教給學生們如何把關節活動開,看著面前那一張張興奮的小臉,姚十七大手一揮:「繞城兩圈,跑步走!」

    一群小男孩跟剛出圈的瘋狗一樣,順著城外這幾天被雄性學生修整出來的土路嗷嗷的奔跑著,留下滾滾煙塵。

    姚十七好像一隻牧羊犬,跟在隊伍旁邊慢悠悠的跑著,他想起自己剛入傭兵訓練團的時候,年少的他懵懵懂懂,卻已經背負了各種使命,每天嚴格的訓練幾乎抽空了他的大腦,讓他根本沒有任何用來胡思亂想的時間,每天恨不得就這麼睡死在床上再也不想爬起來。

    訓練結束後,一次又一次行走在刀刃上的任務,讓他感覺能好好的活上一天都是奢侈,但是來到這邊過於安逸的生活反而讓他極為不適應,那種找不到生活的目標的茫然感,就好像被丟進宇宙中的飛船,漫無目的的漂浮,直到能量耗盡的那天。

    不過現在好了,他有了一圈的羊需要訓練,目標就是把羊羔們都練成無敵鐵金剛,最起碼能在天災人禍中能夠存活下來。

    他又想起森林邊緣被積雪覆蓋住的那幾個被噬齒蟲吞沒的村落,物競天擇在這種比較原始的地方顯得更加殘酷,如果能有辦法……有辦法改善,那該多好……

    小瘋狗們跑了不到半圈就開始氣喘吁吁了,一開始沖到最前面的那幾隻幾乎都被超了過去。

    看著他們吐著舌頭步履蹣跚的樣子,姚十七哈哈大笑:「這不行啊,這才跑了多久你們就沒有力氣啦?難道早晨沒有吃飽麼小朋友們?」

    看著幾乎都沒有出汗的姚十七,小雌性們叫苦連天:「老師,其實你是雄性吧?你一定會全部獸化對不對?」

    「全部獸化是什麼?」姚十七倒退著跑,笑嘻嘻的看著他們:「我不會獸化啊,一點都不會。」

    「不可能!!」小朋友們嗷嘰嗷嘰的喊著:「老師你一定是吃了什麼東西才會這樣的吧?你難道不累嗎?」

    姚十七得意的蹭了蹭鼻尖:「我嘛,吃的跟你們一樣啊,然後從小就跑啊跑,於是變成這樣了。」

    他看著後面幾個已經停下來走路的小瘸狗:「啊喂,別停下來啊,趕緊跑完了才能休息,你們下邊還有別的課呢。」

    好不容易等著這群孩子用「逛街的速度」完成全程,姚十七一個勁兒的搖頭:「你們呐,就這個速度,萬一後面跟著野獸可怎麼辦?」

    「有雄性啊,他們會保護我們。」站在最邊上的一隻小雌性恨不得把自己癱在地上,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把汗,小臉漲的紅撲撲的:「老師,我聽說你也是有雄性的啊,好像是龍族吧?那以後遇到危險,讓他抱著你直接飛起來就好啦。」

    「是呀是呀。」一群小雌性們連聲應和。

    「如果他們不在呢?如果他們去打獵了,可是村子外面出現了噬齒蟲怎麼辦?」姚十七嚴肅起來,看著眼前的這一群還沒有經歷過任何苦難的孩子:「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後你們長大了,有了伴侶,有了孩子,如果有一天伴侶不在你的身邊,卻發生了危險,你用什麼來保護你的孩子?」

    小雌性們咬著唇,面面相覷。

    「到時候,你們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而且你們還要抱著孩子,不是嗎?」沉默了片刻,姚十七再次開口:「你們現在去洗個澡,一會兒上下一節課。如果有覺得訓練是浪費時間的,可以把名字從那塊木板上擦掉。但是擦掉的名字,就再也不會出現在木板上,今天上午就到這裡,解散!」

    說完,他揮了揮手,也不管這群孩子是什麼表情,自顧自的走回自己的宿舍。

    吳軻最近算是「訓練隨行醫師」,只不過暫時還沒有用武之地,於是把美好的時光都耗在姚十七的宿舍裡。

    也難怪,他來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一個能一起聊天的人,自然不會放過。

    接過丟來的濕毛巾,姚十七胡亂的擦了擦臉:「我說你天天往我這裡跑,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吳軻正在擺弄手裡的草藥,聽見他這麼說,差點把研磨好的藥粉撒一地。

    「拜託,獸人耳朵很靈敏的好嗎?萬一被你家那兩條小龍聽見了,還不撕了我啊。」吳軻一邊把一種果實磨碎,一邊往裡倒著水:「如果你早點遇見我,興許咱倆就在這裡來一場開天闢地的雌雌戀呢,可惜了,嘖嘖。」

    「是可惜了,」姚十七放下毛巾,伸手摸了摸吳軻的臉:「比那倆傻龍滑嫩多了,要不咱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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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任務任務任務……

    求留言和花花做鼓勵啊!!

    坐的時間長脊背好痛!


 44雌性也可以很牛逼

    話音剛落,卡多克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拿著個跟西瓜差不多大的果實。

    姚十七瞬間哆嗦了一下,急忙往後退了一步,生怕卡多克把那個玩意砸在他頭上:「我說他這個藥弄好了找人試試,哈哈哈。」

    吳軻免費送給姚十七倆大白眼。

    卡多克把果實放在桌上:「叔叔回來了,這是他帶回來的。白校長讓我給你們帶來嘗嘗鮮。」

    「哎呀呀,好東西啊!」吳軻興奮的敲了敲果實的外殼:「十七,這種果實我們那裡都沒有的,但是打開之後非常好吃,有點像榴槤,但是沒有那麼臭。小卡快來,借你的指甲用用。」

    卡多克沒動,看著吳軻放在桌上的藥罐:「這是做什麼用的?」

    吳軻掃了一眼:「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怎麼你要來點?」

    卡多克點點頭:「好的,給我一些吧,謝謝醫生了。」

    「你要這個做什麼?」話題被轉移,姚十七以為危險遠去,也走上前來湊熱鬧。

    卡多克俯下頭,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姚十七囧了,一腳踹在卡多克的小腿上:「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吧,吳軻,藥別給他!」

    吳軻正滿屋子找開果實的工具,聽見姚十七喊自己,歎了口氣。

    這叫什麼?人家小倆口打打鬧鬧,非要把他拽上當受氣包,早就說獸人耳朵很靈的,非不聽,現在好了,拿自己當擋箭牌。

    他伸出小指挖了挖耳朵,然後敲了敲果實。

    卡多克獸化了右手,尖銳的指甲在果殼上輕輕一劃,就把果實掰成了兩半,露出裡面嫩黃的果肉來。

    「這個藥回頭是要分發給學生的,人手一份,你只要等著老師發給你就可以了。」吳軻微微笑,然後挖了一大塊果肉塞進嘴裡。

    卡多克滿意的點點頭,臨走的時候在姚十七嘴上偷了個香:「你只能和我們倆試,不管是藥還是別的什麼。對了,叔叔說晚上和所有的老師一起吃個飯,你們別忘了。」

    看著卡多克離去的背影,姚十七慢慢的從淩亂中恢復:「臥槽,這是什麼人啊!難道以後還想把我拴他脖子上掛著?」

    吳軻聳聳肩:「反正又不是掛不上,當項鍊唄。」

    姚十七又把那倆白眼送了回去。

    木板上的名字一個都沒少,姚十七對此感到十分滿意。

    等到學生們下午的編織課結束,姚十七看著整合在城門口的隊伍:「這一周,我們只以跑步為主,下周會開始新的課程,所以……繞城兩周,開始!」

    聽著小朋友們瞬間迸發出來的怨言,姚十七高興極了。

    把小瘸狗們從城外拖回城裡,解散兩個字如同天籟,讓他們立刻做鳥獸散,看樣子再也沒有精力和學校裡的小雄性們打情罵俏了,如果不是雌性太愛乾淨,估計連澡都不願意洗就直接紮床上了。

    姚十七第一次走進白榮的家。

    這個蓋在學校旁邊的一座普通民居裡面,此時無比熱鬧。

    學校裡有十來個任課老師,捕獵、陷阱、編織、服裝、建築、烹飪等等一系列的課程,都是和生活密不可分的,只有姚十七自己的課程,是白榮極力要安排的。

    姚十七也是第一次看見別人口中的那個叔叔。

    叔叔叫伊萬,是獅虎族的翼獸類,高高大大的男人有著一張很西方的面孔,碧藍的眼睛好像海水般深邃。金黃的頭髮捲曲著披散在身後,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精神,而且又無比溫和。

    真漢子,純爺們。

    姚十七內心讚賞著。

    飯後,伊萬收拾完桌子,又泡上一壺暖暖的水果茶,他笑著給每個人倒了滿滿一杯:「其實今天來,我是想找大家商量個事。」

    伊萬開門見山:「我從南方回來,那邊不是很好。雨季到了,估計很多地方的村落都會遇到洪災,想問一下大家有什麼想法能避免這些事。」

    洪澇乾旱這些天災在這種地方要比人禍更加危險,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嚴肅起來,議論紛紛。

    「能不能都搬家去高的地方?」教授捕獵的雄性老師雷諾說道:「高處不容易被水災侵害,應該會好一些。」

    「可是這麼多人,究竟要往哪裡搬?而且哪個地方是否能提供這麼多人繁衍生息?」編織老師裘利有不同的看法。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對能想到的方式都給出了建議或者反駁。

    「你怎麼看?」白榮側過頭問姚十七。

    姚十七正在努力的用嘴巴嘬水裡的果丁吃,冷不丁被白榮點名,差點沒嗆到。他努力的想了想,以前看的歷史資料很多都是戰爭相關,很少涉及民生,不過有一些地方還是會注意到。而且有一件事,他很早就想到了,只是沒有什麼機會提及。

    「我看到,很多獸人的村落都是零散的分佈,雖然這樣可以佔領一部分自己的狩獵區域,但是有一點是最致命的。」姚十七謹慎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來主城之前,部落被噬齒蟲襲擊過。」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喧嘩起來。

    那件事他們雖然沒有見到,但是也有耳聞,後來也聽說有人把噬齒蟲的巢穴炸掉了,可是是誰做的卻不清楚。聽到姚十七提起這件事,於是都關注起來。

    「我知道在座的諸位可能都沒有經歷過大型的戰爭,因為每個雄性獸人都是很厲害的單兵英雄,強壯,善戰。但是你們如果單獨面對數十隻或者上百隻噬齒蟲,恐怕就會難以招架。」姚十七看了看閑呆在一旁的吳軻,問道:「你說呢?」

    吳軻七竅玲瓏心,聽見姚十七的問話,咧嘴一笑:「但是有的單兵就很強,比如說炸掉噬齒蟲的巢穴,是不是啊十七?」

    眾人譁然,伊萬驚奇的看著姚十七:「難道那件事是你做的?」他還專門去那邊看過,可惜被炸毀的崖壁把整條裂縫遮蓋的嚴嚴實實,周圍只能見到噬齒蟲被炸的七零八落的屍體。他沒想到這件幾乎讓整個獸人國度都轟動的事情,居然是由面前的一個雌性做的!

    姚十七微微一笑:「其實我是靠著一種很神奇的東西才炸掉那裡的,而且如果沒有卡多克兄弟倆,估計我今天都不會坐在這裡了,嗯,還有伊格斯。」他頓了頓:「其實我要說的不是這些,這種事情只是特例,我只想說去炸掉蟲穴的時候,我沿途看見很多個被蟲穴摧毀的村莊,一些弱小的獸人估計都是全村被毀滅的,如果山貓族不是依靠有兩隻獅鷲,還有龍族以及狼族過來的救兵,估計也難逃一死。」

    他喝下一口酸甜的水果茶,眼神掃了一周,然後落在伊萬身上:「我想說的是,其實如果我們能把所有的力量集合起來,那麼客服困難就會變得很容易。」

    「集合起來?」伊萬皺了皺眉頭:「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

    姚十七向白榮要了一塊石板,用炭筆在上面劃出一個四方的框:「這是我們的主城,現在只有這麼大,估計最多也就能住一萬個人。」他從主城外面又畫了一個大方框:「如果我們把主城擴建一下,就可以收納更多的人,不是嗎?」

    「你的意思是說把其他的村落也都收納到主城來?」教授文字和數學的老師有些不樂意:「主城住的都是孩子和一些很厲害的人,如果隨便讓別人住進來,那不太好吧?」

    特權主義?姚十七冷笑,用炭筆點了點石板:「如果沒有那些商隊向主城賣糧食,布匹還有日常用品,那麼主城這些很厲害的人估計不會活的這麼滋潤吧?」

    那個上了點年紀的老師張了張嘴,臉有些漲紅,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其他反駁的話來。

    姚十七繼續說:「弱小的村子進駐主城,我們可以在城外開墾出適合播種的荒地,找到適合放牧的草原,他們照樣會自食其力。而且我們還可以培訓雄性獸人或者部分雌性獸人,作為為主城把守看護的士兵,也可以把人員比較多的獸人村落裡的人合理的分配到人員比較少的村落,讓勞動力都平衡一下。」

    「士兵是什麼?」伊萬好奇的問道。

    「士兵就是可以在普通民眾收到財產和生命威脅的時候,作為他們的第一時間保護人,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姚十七簡單的解釋。

    「天哪,雌性是需要保護的,這種事情怎麼能讓雌性做!」裘利捂住臉,發出驚訝的疑問。

    「雌性為什麼不能做?我不是也把蟲穴炸掉了麼?還是你覺得雌性這輩子只能在家裡生孩子?白榮是雌性,但是他是校長,你也是雌性,你是老師。我是……」他咬了咬牙,彆扭的說出那兩個字:「我是雌性,我能炸掉蟲穴,就這麼簡單。」

    姚十七突然有了覺悟,在這個時代,如果不想讓那些雄性獸人把自己當女人一樣往床上壓,那麼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爬到與他們一樣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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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十七,速度奮發吧!

    【話說我總覺得這篇文寫崩了,啊啊,每次拽回來一點,然後又會歡快的往奇怪的路線上奔去,這種扭曲的主線就好像喝醉了酒的草泥馬一樣讓人無法控制啊啊啊混蛋!!!好想速度完結掉!QAQ~求點動力~】


 45跨越銀河系的鴻溝

    「可是……」伊萬提出自己的疑問:「你這個辦法是挺好,但是跟仿水災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姚十七敲了敲石板上的方框:「一般主城的位置基本都是附近最好的位置了吧?」

    伊萬想了想,眼睛瞬間一亮:「你的意思是把容易受災的獸人們都集中到主城,然後擴城是嗎?」

    「對,而且,而且南方多水的地方,其實建築也應該和北方是不一樣的。」姚十七擦掉石板上的線條,重新畫了一個奇怪的房子:「一般很多南方多雨的區域,房子基本都會建造在地勢較高的地方,或者房子的地基會比較高。」

    伊萬對著他的石板看了半天沒看明白,實在腦補不出來那幾根線條組成的房子究竟應該是個什麼造型。

    吳軻吃吃笑,抓過石板寥寥數筆,一個南方常見的吊腳樓就出現在石板上。

    「對對,就是這樣的,哈哈」姚十七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他的繪畫水準估計還停留在幼兒時期。

    只要思路能有個開頭,後面的基本上就跟崩閘的洪水一樣滔滔不絕,每個人都根據這個構架提出自己的想法,然後期待著看著姚十七,希望能得到他的認同。

    「我認為,訓練士兵和擴城的事情需要先從我們這裡試行。」白榮托著腮幫子,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這麼好的想法,就算告訴他們,那些老學究也不會認同的,不如我們就先做出來。不過這個什麼樓的創意不錯,可以先丟給他們試試。」他想到南方某所主城的校長,臉皺了起來:「每年跟他們聚會的時候都費腦子,年紀大了就要從位置上退下來讓給年輕人去做嘛,真是的。」

    「好了……」伊萬寵溺的揉了揉白榮的頭髮:「你著急什麼,明年就是白家的競選期了,他們沒有換過校長的自然要面對競爭和淘汰,你只要看熱鬧就好了。」

    當著這些老師的面被伊萬當成小孩子,白榮的臉有些紅,不好意思的扭捏起來。

    吳軻深深的打了個呵欠:「好晚了,要不今天就先散了吧。」他掃了一眼想要說話的姚十七,從桌下踢了踢他的腳:「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

    從百榮家出來沒多遠,就看見卡多克和布萊克傻傻的站在遠處。

    「喲,來接你的,還不放心呢。」吳軻用手肘頂了頂姚十七:「就這忠心的,你還天天傲嬌,多沒意思啊。」

    「滾蛋!」姚十七也有些臉紅,不過夜色很深,吳軻沒有看出來。

    「對了,」他想到自己剛才要問的問題:「什麼叫白家的競選期?」

    「誒?你不知道?」吳軻伸了個懶腰:「聽說學校和主城就是一個叫白浩的雌性做出來的,而且這個姓白的特別能生,據說生了好幾個孩子,雄性是父親起名字,雌性都隨白浩姓白……誒,我還聽說這個白浩好像跟咱們一樣也是穿越來的,看人家多牛逼,我說十七,你以後也得讓人給你豎個碑,上書四個大字:建國英雄。」

    「你貧不貧啊。」姚十七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卡多克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手裡拿著個薄毯子,輕輕的圍在姚十七肩膀上。

    春寒料峭,萬一凍生病了就麻煩了。

    吳軻縮著脖子揣著手嗎,嘴巴裡一連串的嘖嘖聲,聽得姚十七炸毛,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去天邊:「你夠了,羡慕嫉妒恨自己也去找一個。」身後跟著倆大高個的感覺其實是挺好的,就跟一個老大帶倆跟班一樣帶感。

    姚十七嘿嘿嘿樂了一會,才想起剛才的話題:「我擦,你說了一半,下面呢?」

    吳軻抬著頭慢慢的走,看著天上清晰的仿佛要掉下來的星子:「就是雌性都姓白啊,然後姓白的通過精選,可以做四大主城之一的校長,其實跟城主差不多。但是你知道,人多了就良莠不齊,所以有一個十年競選的要求。不過白榮比較特殊,他是被以前的幾個老校長內定的人選,再加上背後有叔叔撐腰……而且白榮確實也有腦子,這個主城也算是四個主城裡面最繁華的一個,所以明年的競選跟他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前提是別有人搗亂就行。」

    姚十七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你們都喊他叔叔什麼的,我看他歲數也不大啊,為什麼叫叔叔?」

    到了自家門口,吳軻抱著肩笑:「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小爺我累的要死,您老也回去趕緊休息吧啊。」說完就鑽進自己的房間不出門了。

    「切!」姚十七虛晃了幾下拳頭,慢悠悠往自己的宿舍走,走了幾步回頭問道:「你們知道叔叔是做什麼的嗎?」

    卡多克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所有人都叫他叔叔。」

    姚十七跳腳:「要你們何用!人家吳軻才來多久就都摸清楚了,你們居然不知道!」

    卡多克聳聳肩:「這是人家的家務事,我為什麼要知道?」換言之就是我才沒有吳軻那麼無聊八卦,他是個雌性,我是個牛逼的雄性,能比麼?

    倆人把姚十七送回家,布萊克又顛顛的拎了一大桶熱水伺候姚十七洗完手腳,仨人膩在一起親了半天,好吧,是姚十七半推半就的被口水洗了半天的臉,才忍無可忍的把倆人踹出房間。

    明天是雙休,這個學校真是有意思,居然還有雙休!

    姚十七縮在被子裡,滿腦子都是日後自己飛黃騰達出人頭地光耀門楣的暢想,他覺得以後自己生孩子,不管雌的雄的都得姓姚,以後發展成一大戶,走到哪裡都受人敬仰,多牛逼啊!!!

    不行,如果有後代資質不好就麻煩了,不過也沒關係,資質不好的讓他們都改姓,改成跟卡多克他們一樣叫外國名,咩哈哈哈哈哈……

    想著想著,姚十七高高興興的睡著了。

    白榮和伊萬都是雷厲風行的人,幾個人碰頭商量好的框架,沒兩天就被寫出來一個完整的構思,從人員分配到建築需求仔仔細細明明白白,讓姚十七暗歎自不如人。

    他其實就是個大老粗,除了以前當傭兵的時候學到的那點知識,其他的基本上什麼都沒接觸。他學的就是如何殺人,暗殺明殺,可惜治國安邦就有點兒不對路子了。

    吳軻跑到建築老師那裡,倆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半天,拿出一張中西結合的圖紙塞給白榮,然後自己跑到一邊吃吃笑。

    姚十七看不懂,在他的生活裡基本上都是以鋼鐵建築為主,不過他覺得吳軻畫畫真的很不錯。

    「你以前是學藝術的?」姚十七看著笑成花的吳軻:「這麼高興做什麼?」

    吳軻忍住笑:「我像學藝術的?我學醫的好嗎?中西醫結合,療效好。」他拍了拍自己珍貴的白大褂,整了整脖子上的聽診器:「你見過穿成這樣的畫家?」

    姚十七有聽沒有懂,他也不知道什麼叫中西醫結合,對他來說生病就往療養艙裡一躺,什麼都解決了。

    吳軻看他一臉茫然,泄了氣:「你想問什麼?」

    「呃,我就是想問問,你幹嘛這麼高興。」姚十七忘了自己的初衷。

    「哈哈哈哈……」吳軻摸著下巴大笑幾聲:「我畫了一個長城一樣的城牆,故宮那樣的大門,聖母院一樣頂子的主建築,等咱主城建設出來,絕逼震驚全世界,你不知道,我把我的想法說出來,雷諾那傻鳥都愣了,哈哈。」如果不是中國建築太細緻讓他完全沒有涉獵並且也畫不出來,他非得把這里弄出個紫禁城來不行。

    「雷諾是鳥?」姚十七的重點完全扭曲了:「我從沒見過他變形啊。」

    吳軻沒得到希望的吹捧,哼唧沉下臉:「是啊,傻鳥,長白山的老雕,你見過麼?」

    姚十七:「……那是什麼……」

    吳軻扭頭就走。

    人們都說三年一個代溝,他跟姚十七之間的代溝已經無法用年齡衡量了,這玩意得橫跨整個銀河系!

    「啊喂!」姚十七連忙拖住吳軻:「你喜歡那個老雕?」

    吳軻簡直想要吐血了,他扭曲著臉看著姚十七,真心不知道這貨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鳥人!就算是要生蛋老子也要生個龍蛋好嗎?」

    姚十七大驚:「你是看上卡多克還是布萊克了?」他腦子裡飛快的旋轉,讓出卡多克?唔,布萊克的單蠢一定會讓他天天暴走;可是讓出布萊克的話,以後就沒有人當小弟伺候自己了;但是為兄弟兩肋插刀也不能皺眉啊,他大義凜然:「喜歡那個我送你!」

    吳軻回頭剛要罵,看見站在他身後的幾個人影,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我誰也不喜歡,您自己回去慢慢的孵蛋吧,乖,哥忙的很呢……」說完抬腿就要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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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入V了之後第一個念頭就是熟麼時候完結

    快點完結快點完結QAQ~

    好久沒寫隔壁的機甲了,週五一定抽空更新一章


 46你不想給我們生蛋?

    卡多克和布萊克其實是屬於學校的編外人員,學學建築學學草藥學學烹飪,剩下的時間就是一直在給學校打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畢竟打雜也能學點什麼東西。

    雷諾蠻喜歡這倆孩子,看上去沉穩肯做事,再加上獸人們對一直都比較神秘的龍族有著些微的敬重心理,讓這兄弟倆也算是能混的開。

    拿到設計好的圖紙給白榮看完,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卡多克兄弟倆打獵回來,兩隻肥大的獠牙沙豬被輕鬆的抗在肩膀上,正要往學校的廚房送。

    等他倆送豬回來,雷諾興奮的招呼他們一起看圖紙,邊走邊比劃著說著自己的想法,順便問問兄弟倆的看法。

    龍族的房子都比其他種族的要高大許多,所以如果要蓋那種拱頂建築,也許只有龍族才會給出比較靠譜的建議。

    沒走多遠,就聽見前面有人說不喜歡鳥人,就算生蛋也要生龍蛋。

    雄性獸人的耳力比較發達,對吳軻來說自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還一個字不落的傳入了三個人的耳朵裡。

    雷諾皺眉,看向說話的那個雌性。

    他一項不太喜歡吳軻,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個人,一副清高的樣子,好像誰都看不上,如今又說看不起鳥人。雖然另一個雌性姚十七說出讓自己的雄性這件事讓身邊的兩隻小龍臉色發黑,也無法安慰他被自己看不上的雌性傷到心的憤怒。

    可惜雷諾已經有了自己的伴侶,否則他怎麼也要把吳軻追求到手,然後讓他給自己生一輩子的蛋。他摸了摸下巴,看著吳軻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姚十七尷尬的站在原地,裝傻的沖他們打招呼:「雷諾老師,你沒有課嗎?」

    「今天沒有。」雷諾沖卡多克兄弟倆點了個頭,示意自己先走:「姚老師下午還要忙吧?辛苦了。」

    等雷諾走的不見人影了,卡多克拽著姚十七,板著臉把他拽進宿舍。

    布萊克進來之後關上門,乖乖的守在門口。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插手反而不會好,只要讓哥哥霸氣外露就可以了。

    姚十七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虛,陪著笑臉:「累不累?聽說你倆最近挺忙的,哈哈哈。」

    卡多克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曬黑了。」

    「啊哈哈哈可不是嗎,天天外面跑,自然會黑。」姚十七佯裝找東西,躲開卡多克的瞪視,屋子裡來回扒拉。

    「找什麼?」卡多克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那個傢伙亂忙乎。

    姚十七繼續哈哈哈:「我的培訓計畫找不到了,哎呀呀,看我這腦子,放哪裡了呢?也許被風吹跑了。」

    卡多克敲了敲桌子上的石板,他可不認為這東西能被吹跑:「聽叔叔說你給他們一個很有意思的提議,而且他誇了你許久。」

    「真的嗎?」姚十七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假裝沒見到桌子上的石板,然後坐在床腳:「我就是隨便一說,大家群策群力嘛,畢竟都是為大家好。」

    卡多克點點頭:「你跟吳軻關係不錯啊。」雖然是兩個雌性,但是他們倆勾肩搭背的樣子還是無比的礙眼,看著就不爽。

    「還成吧,畢竟我倆老家是一起的。」姚十七想了想,自己這樣說也沒錯。不過卡多克這幾句話說得有點兒陰陽怪氣的,讓他聽著不太舒服,於是梗了梗脖子:「你問這個做什麼?」

    卡多可扭了扭脖子,其實他更想扭的是姚十七的脖子:「你想把我送給他,還是想把布萊克送給他?」那幾句話聽的他心裡直竄火,要不是早就習慣了姚十七這種三天兩頭出狀況的模式,估計他早就被氣死了。

    布萊克蹲在門口,可憐兮兮的看著姚十七:「我不要被送出去,吳軻的房間太味兒了。」

    對這個抓不到重點的弟弟卡多克實在是太無奈了,他轉頭看著布萊克:「意思是不味兒你就去?」

    「怎麼會?」布萊克吃驚的張大嘴,不知道哥哥為什麼這麼說:「我是十七的伴侶!」

    卡多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他一度認為自己會未老先衰,不是被十七氣的就是被弟弟氣的,人果然不能太聰明太好強,累!

    「你想把我倆之一送出去!」卡多克斬釘截鐵的說:「十七我很傷心。」

    姚十七心裡更虛了,他偷眼看了看卡多克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訥訥說:「我就說著玩嗎,吳軻說想生龍蛋的,我以為他看上你們倆其中一個了,就是問問。」

    「哦……」卡多克站起來,走到姚十七面前伏低身體:「那你呢?」

    「我什麼?」卡多可高大的身體給姚十七帶來了無形的壓力,再加上他今天確實是感到自己有錯,也沒好意思沖他發歪,於是自己往後縮了縮,希望不會把卡多可氣的揍自己一頓。

    要真打起來,他還真的不是個。

    卡多克捏起姚十七的下巴,炙熱的氣息不疾不徐的噴灑在他的臉上:「那你想不想生龍蛋?」

    姚十七憋下臉:「這個……你看,我還沒搞明白什麼生蛋不生蛋的呢,哈哈,現在說這個有點兒太早呢不是?你還沒畢業呢,哎呀,我下午還有課,你,那個……」

    「草藥課之後才是你的課,帶著那群小雌性上躥下跳什麼的,你要把他們帶的跟你一樣麼?」卡多克笑笑,然後捏了捏姚十七又鼓起來的手臂肌肉:「這樣的?」

    「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啊……」就算是雌性也是男人的身體好嗎?軟趴趴的真的很漂亮?什麼審美啊!

    「是沒什麼不好。」卡多克伸出舌尖,舔了舔姚十七的耳垂,滿意的看著他的耳朵瞬間變紅,然後漸漸擴散到臉頰上,脖子上。

    姚十七以為卡多克要親他,心裡突然嘭嘭嘭直跳,脖子也後仰的發酸,可是那傢伙笑了幾聲,明亮的眼睛看上他的。

    「生龍蛋比生鳥蛋要強多了。」卡多克直起身體,把姚十七臉上淩亂的髮絲別到他的耳後:「生鳥蛋你要天天抱著,半步不能離開,估計你會瘋掉。」

    姚十七傻傻點點頭。

    「生龍蛋就不一樣了,生下來過幾天就會蹦出小龍來,非常可愛。」卡多克循循善誘。

    姚十七繼續傻傻點頭。

    「所以,有機會幫我們生幾個小龍蛋吧,不要把我們送出去,好嗎?」卡多克突然軟下表情,金色的眸子看著他,裡面充滿了哀求。

    「好……」姚十七仿佛受到了蠱惑,當知道自己說出了什麼,愣住了。

    好?什麼好?好什麼?他瞬間炸毛:「我沒說要生蛋!!」

    「你剛才已經同意了。」卡多克笑眯眯的捏捏他的臉頰:「說出去的事情反悔可不是獸人的美德,你先休息吧,我們去雷諾老師那裡,乖哦。」說完,卡多克哈哈笑著,帶著自己的弟弟走掉了。

    「你妹啊你妹啊!老子沒同意,生你個混蛋啊!!」姚十七怒了,怒完了渾身脫力般躺在床上:「大意失荊州啊,我去,這孩子跟誰學壞了!」

    悲憤轉為怒氣,怒氣生成動力,姚十七把動力全部用在折騰小雌性身上了。

    看著他們每個人背著一個獸皮包,包裡放著石頭,哭喪著臉戳在他面前,心裡就無比舒暢。

    「繞城兩周,最後十名沒人做五十個仰臥起坐,五十個俯臥撐,五十個原地跳!」姚十七嚴肅的下命令。

    頓時哀嚎遍野。

    「老師,為什麼我們要背著石頭啊!」有人搞不明白,以前說跑步就跑步吧,還能忍,如今居然要背著石頭跑,這是做什麼?

    「你就當你身上背著的是你未來的孩子。」姚十七指著旁邊一堆亂石塊:「誰反駁,加一塊石頭啊,趕緊跑!」

    前一周的熱身運動讓這群孩子以為鍛煉身體不過就是跑步這麼簡單,於是以為自己咬咬牙能堅持,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當隊伍零零散散的跑完最後的距離,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一把脫下自己的背包摔在地上:「我再也不要跑了,我是雌性,被人保護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啊!」

    聽了他的話,有幾個雌性也露出不想鍛煉的表情,於是諾諾的看向板著臉的姚十七。

    姚十七冷笑:「好志氣,不想練了,就去擦掉你的名字,很簡單的。」

    小雌性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氣的,小臉通紅:「擦掉就擦掉,有什麼了不起!」說完扭頭就走。

    「茉莉,你不要這樣……」他的朋友拉住他,小聲勸慰。

    叫茉莉的男孩子氣哼哼的甩掉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還有誰受不了要走?趁早說出來,因為以後會更累。」姚十七抱著手臂,眼神銳利的掃了他們一眼:「這種事都是自己情願的,誰也強迫不了,你不練也不會被人說不好,無所謂的。」

    最後,又有三個雌性摘下背包,給姚十七鞠了一躬,跑掉了。

    姚十七唇邊勾出一抹冷笑:「還有人要走嗎?沒人要走的話,最後十名記得做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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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在過幾章,就該讓十七懷孕了,挖鼻

    生蛋吧生蛋吧!!生蛋!!


 47主動示好

    「你是不是把他們練的太狠了點?」吳軻看著塗掉了幾個名字的石板:「我看他們去找白校長哭去了。」

    「又不是全部都去哭,別人受得了他們怎麼受不了?」姚十七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節卡卡作響:「我去洗澡,你呢?」

    吳軻聳聳肩,我去給那群小崽子送跌打膏去,嘖嘖,人家可是嬌弱的雌性,你真沒良心。

    姚十七裝沒聽見,搖頭晃腦的走了。

    主城擴建是個大工程,怎麼建,怎麼擴,白榮拽著姚十七恨不得跟全程。

    可惜姚十七對建築一竅不通,唯一懂點的就是比劃著城牆要多厚,上面要走人,還得弄幾個炮樓和瞭望塔什麼的。

    不過這倒是給了姚十七折騰小雌性們一個機會,背著包運沙土碎石,一個來回之後做多少個俯臥撐。沒幾天又練跑了幾個。

    看著剩下的三分之二的人,姚十七還是蠻高興。他一個個的看過去,捏著小雌性們鼓出肌肉的小胳膊,笑的合不攏嘴。

    獸人們的動作非常快,只用了一個月,四面城牆就出現了雛形。

    卡多克帶著白榮姚十七和吳軻,圍著擴大的城牆飛了一圈。

    白榮掰著手指頭計算著多出來的地方能住多少人蓋多少房子,吳軻和姚十七就已經開始打算給自己找個地方作為以後的住所了。

    「得蓋個兩層小樓,圈個院子,養點雞狗兔子什麼的。」吳軻興奮的不行:「還帶挖個地下室,用來儲存大白菜。」

    姚十七也興奮:「一樓怎麼也得弄個訓練室,沙袋啞鈴不能少,樓頂做成平的,還能養花。」

    吳軻斜著眼看他:「樓頂養花?那院子做什麼?」

    姚十七嘎嘎大笑:「種菜,多種菜,再養兩隻貓。」

    「山貓?圖拉又不能生小孩。」

    「對哦,好久沒見到圖拉了。」

    「伊格斯閑打工來錢慢,說帶他去找寶藏去了。」

    「啊?哎呀我也想去啊,真是的……」

    卡多克又轉了一圈,然後把仨人丟在操場上。

    他看著姚十七興奮的樣子,自己也覺得蠻高興。樓頂種花院子種菜,不過為什麼要養貓?難道不能養小龍麼?鬱悶。

    轉眼春去夏來,巍峨的城牆已經收工了。

    姚十七和吳軻拿著新畫好的二層小樓去白榮那裡獻寶,然後被白榮搶走了所有權,大筆一揮:「以後就這麼蓋,城內老房也該返修了!」

    吳軻摟著白榮的胳膊撒嬌:「校長校長人家要蓋與眾不同的嘛,都一模一樣多沒有意思啊……」

    白榮一拍桌子:「准了,蓋個茅草屋給你,絕對與眾不同!」

    「一模一樣挺好。」吳軻面無表情的退散了。

    大暴雨毫無預警的瓢潑下來,為了不被人從背後罵冷血禽獸,姚十七無奈的撤銷了雨中訓練的要求。

    原本喧鬧的城市在大雨中安靜下來,厚重的雨簾在房檐上形成一片片的小瀑布,嘩嘩的落在地上,匯成一條條渾濁的小溪,翻滾著流走。

    姚十七趴在窗臺上發呆,掐指算算,他來這個世界大半年了,如今已經開始適應這裡的生活,安穩,平靜。每天有事情做,有飯吃,不用提心吊膽。

    真的很美好,他揉了揉自己的臉,轉身看了看在身後跟著他一起發呆的兩頭傻龍。

    如果不是每天都被人虎視眈眈耳提面命的說要小龍,估計生活會更美好。

    前幾天卡多克去了山貓族說了遷徙的事情,亞瑟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冬天那場災難著實的把整個部族都嚇的夠嗆,如今有了更好的地方,而且也是為了村落裡的雌性和孩子,他不能再固守著以前的老思想。

    「等秋天地裡都豐收完了,他們就來。」卡多克順了順姚十七的頭髮。他的頭髮黑亮,如今已經過了肩膀,柔順的披散著,和他倔強的性格一點都不像。

    「嗯。」姚十七懶洋洋的回應。

    白榮說要等雨季過去才能蓋房子,伊萬去了南方支援那邊的洪災,又要走好久。吳軻因為下雨也懶得出門,天天在家裡翻看他晾了一屋子的草藥,整個屋子弄得跟妖怪的洞府一樣讓人驚悚。

    實在是太無聊了!

    他往後一趟,正好躺在布萊克的懷裡,摟著面帶驚喜的傻龍二號,姚十七撇撇嘴:「我們做吧。」

    火熱的氣息在小小的房間內翻轉,姚十七已經沒有了一開始不情願的抵觸心理,順其自然的親吻著卡多克厚實的嘴唇。反正已經回不去了,而且也無法擺脫這種身為「雌性」的尷尬,乾脆就踏踏實實的在這裡呆著,為自己好好的培養親密的家人,忠心的朋友,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身體毫無停滯的接納了火熱的巨大,聽著外面嘩嘩的雨聲,姚十七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聲音,隨著那一波波的快感盡情的讓難耐的呻|吟溢出喉嚨。

    第一次的主動,第一次用心的享受,不但讓卡多克兄弟倆差點受寵若驚,就連姚十七自己都覺得得到了一個無比美好的X愛。

    其實這樣也不錯。

    他趴在墊了柔軟草墊的床上,看著那兄弟倆冒著大雨去給他打淨身的熱水,去給他拿吃的。高大的身體往前拱著,用寬闊的肩膀遮住雨水,生怕懷中的東西被沾濕。

    布萊克對好熱水,小心的把姚十七抱起來放進木桶中,然後就蹲在木桶旁邊看著他嘿嘿的傻笑。

    姚十七伸手揉了揉他的一頭銀色長髮,得到示好的布萊克高興的扶住他的手,用臉頰一下一下蹭著他的手心。

    「傻了吧唧的。」姚十七咧嘴笑笑,,當他看見布萊克古銅色的肌膚上被自己抓出來的紅痕,老臉忍不住紅透了。

    真是的,果然還是有些害羞。

    卡多克放好飯菜,坐在姚十七身後的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撩著水給他沖洗著頭髮。

    姚十七安心的享受著,雖然在他以前的人生規劃中完全都沒有這種會和兩個男人過一輩子的設定,但是現在加上也不是很晚。

    雨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停了,漂亮的巨大彩虹出現在天邊,引起人們一陣陣的驚呼。

    「聽說如果能爬上那座彩色的橋,就可以看見已經不在了的親人。」卡多克望著那條彩虹,眼睛裡充滿了一種希望與想念。

    姚十七想起以前曾經聽說這兄弟倆的父母很早就走了,那時候他們還很小,是龍穀裡的人輪流養大的。其實就算現在,這倆孩子也不過剛過十八歲,剛脫離了被稱之為孩子的年齡,步入青年。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找到了伴侶一定會很高興。」布萊克興奮的說:「以前我和哥哥想去爬上彩色橋,可是不管怎麼飛都飛不過去,還差點迷路。不過現在我真的想爬上橋,告訴他們我們都長大了。」

    看著難得會說出如此正經話的布萊克,姚十七欣慰的捏了捏他的手掌:「其實你們在這個時候默默地念,他們也是能聽到的。」

    「真的?」兩個人看著姚十七:「我沒有聽說可以這樣的。」

    廢話,自然不會這樣啊,反正也和爬上橋就會看見已經不見的親人一樣是胡編的嘛。

    姚十七微笑:「我的家鄉就是這樣的。」

    卡多克突然彎腰把姚十七抱了起來,然後和布萊克鄭重其事的面對彩虹的方向:「父親,阿爹,我們長大了,也有了很棒很棒的伴侶,十七真的很好,雖然以前很凶,但是現在對我們很好,以後我們也會有小龍的,當然,如果十七願意跟我們回去舉行儀式就更好了。」

    姚十七一開始被他們的嚴肅嚇了一跳,後來越聽越不對勁,聽到最後囧的不行,於是拍著卡多克的肩膀:「快放我下來吧啊,說什麼呢?丟臉不丟臉啊,我以前很凶嗎?哪裡凶了?」

    卡多克不鬆手,他抬起臉來親了親姚十七的下巴:「現在也很凶,但是我們很喜歡。」

    「滾吧!」姚十七哭笑不得,他用力掙脫下來,雙腳沾了實地,然後抬腿就踢了卡多克一下:「以後少胡說八道,哪有對著家長亂說的。」

    布萊克拉了姚十七的手在自己手裡握著:「等山貓族遷徙過來,我們就舉行儀式好不好?」

    姚十七沉默了一下,現在他剛適應了和倆男人談戀愛,還沒適應結婚呢;再說圖拉和伊格斯的儀式雖然他沒有看過全程,但是聽說足足三天的妖精打架活動,硬是讓一個雄性被做的被抱了回來,如今他這是兩個……

    估計會被做死吧,姚十七內心默默垂淚。

    雨停的第二天,學校裡突然來了個新老師,據說是因為學生太多了,白榮從雷諾的部落挖來教編織和製作傢俱的老師。

    新老師歡迎儀式上,吳軻湊到姚十七耳邊嘀嘀咕咕:「又來了個鳥人,聽說是雷諾的表弟,嘖嘖,真是內舉不避親。」

    正八卦著,那個獸人的視線突然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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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節奏太慢了,我都寫怒了啊!!

    於是決定把情節調快一些!!!!

    打滾


 48不是冤家不對頭

    新老師叫布倫德,算到上多才多藝。

    他會用天然的燃料,攪拌上防蟲的藥粉,然後在城牆上面塗鴉,畫出一幅幅漂亮燦爛的畫。也會用細細的竹篾編織小巧的籠子,裡面養著一對核桃大的黃色小鳥,在城裡及其受雌性們的歡迎。他還會用木頭雕刻出惟妙惟肖的小動物,獎勵給上課聽話的孩子們。

    總而言之,這是個好老師。

    姚十七表示出對此人的欣賞,因為他送了一堆木雕小動物給十七,讓他獎勵給能堅持鍛煉的雌性小獸人們。看著自己已經少了一半的學生們欣喜若狂的樣子,姚十七還是蠻欣慰的。

    城市的建設在布倫德的指點下開始進行了。

    作為曾經出過力的一份子,吳軻被極為不情願的拽了過去。如果不是姚十七用「上課」作為推諉理由,估計也不會被白榮放過。建設主城,人人有責。吳軻教給白榮的口號被他天天掛在嘴邊,就差在城牆上刷上大標語了。

    不知道為什麼,吳軻就是不太喜歡羽族。

    不管是威猛的鷹人還是蹁躚的鶴族,統統被他稱之為鳥人。

    吳軻覺得,這個可能是跟自己剛穿來的時候掉進一隻大鳥的巢穴,被困住好久,最後好不容易趁大鳥遷徙的時候逃出來有關。那漫天的羽毛和濃重的鳥屎味成為他的噩夢,甚至有一段時間看見天上飄落的羽毛都會打噴嚏。

    那群討厭的鳥人!

    雖然布倫德又酷又帥高高大大心靈手巧幾乎讓所有的雌性都為之傾倒,可惜吳軻就是不為所動。

    「老子是直男!」他斜躺在一處小土坡上,看著姚十七管的那群小雌性滾成一個個泥球在人工障礙上上躥下跳,然後鄭重的和蹲在一旁的姚十七講述自己的性取向。

    「老子也是!」姚十七叼著根草莖,心裡無比悲憤。他就是個直男,可惜在這個半個女人都沒有的世界,屈服於某些原始的召喚,然後彎的一塌糊塗:「難道你沒需求?」

    姚十七很納悶,吳軻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麼久,居然還沒有被染指,真是一件令他無比好奇的事情。獸人對自己看中的雌性絕對是步步緊逼毫不放鬆,但是能放任吳軻這樣一個「絕色」逍遙這麼久,這不太符合這裡的生存規則啊。

    吳軻仰天大笑三聲,神神秘秘的靠近姚十七:「你知道獸人最怕什麼嗎?」

    姚十七翻著白眼看著天,想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

    吳軻得意極了:「獸人的嗅覺非常靈敏,我只要在身上帶幾種他們最討厭的草藥做成的荷包,就會令他們退避三舍,如果還有不死心的,我就會在他們的飯裡放瀉藥,或者往他們的衣服上放癢癢粉,久而久之……哈哈哈哈!」

    姚十七黑線,果然自己是當兵當的過於直線思維了,輪腹黑程度,居然連千年以前的人都比不上。不過他剛來這裡就被人瞄準了目標,就算是現在知道這些,又能有什麼用?

    泥猴們終於做完了姚十七規定的一套動作,累的恨不得趴在地上永遠都不起來了。

    姚十七對自己的鍛煉成果非常滿意,這些能堅持兩個月下來的小雌性,一個個變得無比的強壯健康。而且他們也已經不是被那些因為幹活比較髒重就排斥在外的柔弱雌性,而是能和雄性們一起搬磚遞瓦的強力幹將了。

    當他們扛著木材,搬著石料在工地做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當他們休息下來擦著汗水和雄性們一起大聲說笑的時候,讓很多只能遠遠看著的雌性們羡慕不已。

    而且雄性對著些小雌性們也越來越和善,出去挖草藥,撿野果甚至去捕獵,只要不太危險,都喜歡帶著他們一起去,看著他們在山間靈活跳躍的身影,那些未婚雄性對自己未來的伴侶要求上,有了些新的改變。

    這讓那些中途退出的小雌性們各種羡慕嫉妒恨,可惜姚十七在一開始已經說的無比清楚,如果退出,那麼在這一年內就不要加入了,想進來那就只能等來年再見。

    布倫德在雷諾那裡聽說過吳軻這個人,雷諾對他的評價很奇怪。

    「是個漂亮的雌性,可惜性格太不溫柔了,醫術很好,就是喜歡捉弄人。」雷諾拍著布倫德的肩膀:「兄弟,我聽說你一直想找個跟別人不一樣的雌性做伴侶,我覺得吳軻挺好的,前提是你能……」雷諾眨眨眼:「馴服他。」

    雄性獸人喜歡這種帶挑戰性的事,布倫德聽了自家表哥的話,立刻熱血沸騰,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鷹族棲息的山崖,連夜飛到白榮所掌管的這座主城來,當了一名需要被各種制度框起來的老師。

    也許是因為這座城的管理人很年輕,布倫德一進來,就能感到一陣陣的活力。

    他在白榮的縱容下施展著自己的才華,獸人吸引雌性不止是強壯的肌肉和打獵的技巧,有的時候一些特殊的小技能,會讓雌性們更加青睞。

    可惜每天追在他身後的雌性,沒有那個叫吳軻的醫生。

    布倫德微笑著拒絕了雌性們送的小禮物,然後把自己關進房間,重新擬定伴侶追求計畫。

    那個看上去散散漫漫的雌性,真的是無比對他的胃口。

    絞盡腦汁的做了一副主城俯瞰圖,把自己對主城建設的規劃寫的無比詳盡,然後先得到白榮的允許,然後委婉的提出來自己需要一個能配合的助手。

    於是吳軻就被白榮從那件充滿了草藥味的房間裡拽了出來,拍打乾淨之後笑眯眯的送到鷹人面前:「反正學生們暫時都用不著看病,以後吳軻就幫一下布倫德吧,畢竟建設主城,人人有責嘛。」

    吳軻覺得自己被濃郁的陰謀籠罩了,他沒辦法違抗白榮的要求,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布倫德的身後裝木頭人,儘量讓自己無比的低調,爭取不要讓討厭的鳥人關注自己。

    可惜,已經晚了。

    被鷹人盯上的獵物,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地。

    除了晚上休息,布倫德幾乎把吳軻栓在了自己身上,每天早晨看一圈房屋的建設情況,然後帶著吳軻去森林裡尋找可以種植在城裡的花草樹木,還有能做防禦用的,種植在城牆外那種帶刺的藤蔓和避蟲的小草。

    外出的時候偶爾會發生一些小意外,比如吳軻不小心掉進小水塘裡,或者不小心被帶刺的灌木勾破衣裳,再或者被一些小巧卻有著一嘴尖牙的小栗鼠追的狼狽逃竄。

    布倫德適時的出手英雄救美,又善良大度的不去指責吳軻,而是自己帶著抱歉的表情說是自己不小心云云。這種小把戲把吳軻恨的牙疼,每次去跟白榮理論,卻總被壓了回來。

    「布倫德早就和我說過了,他很自責,說那些事他自己能做好,沒有必要讓你涉險。但是這有什麼涉險的啊?不過是去尋找寫草籽樹苗,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亂跑就好啦。」白榮歎氣,這個吳軻真是讓他不省心,好不容易有能容忍的了他的雄性,居然還如此挑剔。

    吳軻被氣的腦仁疼,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找了個時間,一腳踢開姚十七的房門,不顧卡多克兄弟倆殺人的表情和姚十七急忙遮掩住的身體,撲上去就是一通的吐槽。

    「那個該死的鳥人!!!」吳軻張牙舞爪的抓狂:「氣死我了,那個混蛋鳥人,今天把我放在樹上,害的我被猴子揍啊,從樹上摔下來差點一命嗚呼了!就算他接住我那又怎麼樣!他居然把我放在有猴子的樹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陰險的鳥人!他還把我放在水窪旁邊,害的我一腳踩上去滑到,身上帶的癢癢粉都化了,如果不是我提前擦瞭解藥,就中招了!!啊啊啊混蛋鳥人!!」

    姚十七被他吼的頭皮發麻,在被窩裡摸摸索索的套上衣服,安撫了自家兩隻充滿怨念的傻龍,然後開始八卦:「這是為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這是為什麼!!不,我知道,這是報復,明晃晃的報復!一定是因為我曾經給雷諾放過瀉藥,所以來報復我!對,一定是這樣的,該死的雷諾,小心眼的鳥人,不過就放了一次,誰知道他不是要追我而只是過來搭訕啊混蛋!啊,或者是報復我在他變成鳥的時候偷偷的把鈴鐺系在他的羽毛上,或者是用顏料染紅了他的被毛!總而言之,鳥人就是混蛋小心眼!」吳軻抓起桌子上的水壺,咕咚咚灌了一肚子的水用來澆滅心頭的怒火:「我討厭所有鳥人!」

    姚十七忍住笑,安慰的順了順吳軻炸毛的頭髮:「哎呀,怪不得前兩天我看到布倫德的頭髮有些奇怪,原來那一塊塊的紅色是你給染的?我以為是他不小心掉進顏料缸裡呢。」

    「是啊,我也以為是我自己不小心蹭的呢。」布倫德抱著手臂靠在姚十七房間的門口,看著裡面蹦來蹦去的那個傢伙,把一隻灰色的鷹染的跟鬥雞一個顏色,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笑了。

    吳軻看見門口的男人,更加生氣:「誰讓你來這裡的?我告訴你,老子今天要和十七一起睡,絕對不跟你去山裡找什麼鬼草籽!你自己去吧!去和猴子相親相愛吧!混蛋!」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臉色青黑的卡多克揪著脖子丟到某人懷裡:「自己的人自己看好,慢走不送!」

    門砰的一聲在吳軻面前關上,差點拍上他英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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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真不好意思,我前段時間有事,無法更新。

    因為這個文寫崩了,估計會在三萬字左右完結,最多不超過五萬字。

    我要在完結之後好好的醞釀新文,再也不要崩了QAQ


 49你別不好意思

    「被人趕出來了?」布倫德看著炸毛撓門的吳軻,嗤嗤的笑。

    「管你屁事!」吳軻氣哼哼的一甩袖子,一腳踩上布倫德的腳背,然後裝沒事人似的往外走。

    布倫德好笑的翹起嘴角,伸手就捏住了吳軻的細脖頸:「喂……」

    「放手放手,你捏著我做什麼!」吳軻張牙舞爪的撲騰半天,也沒有掙脫開那只鳥爪子,反而憋紅了自己的一張臉。

    「你不能把我的毛染成這樣就一走了之吧?」布倫德捏起自己一撮頭髮,在吳軻面前晃了晃:「讓我怎麼見人?」

    「你怎麼見人管我什麼事!」吳軻心虛的左看右看:「天都黑了,我要回家!」

    「沒說不讓你回,但是我這頭髮怎麼辦?」發梢輕輕的擦過吳軻的鼻尖,癢癢的讓他連打了幾個噴嚏。

    「反正沒幾天就掉色了,你幹嘛這麼計較。」吳軻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心虛的低頭看著腳尖,沾了淚水的睫毛濕漉漉的顫抖著。

    獸人及其愛護自己的皮毛,因為顏色和光澤度象徵了他們的威嚴,如今一隻威猛無雙的老鷹硬是被染成了火雞,任誰估計都不太爽。

    布倫德剛張開嘴,還沒等說話,姚十七家的門咣的又打開了。

    卡多克黑著臉戳在門口:「打情罵俏請回家,不要在別人門口,煩不煩人啊?」

    吳軻又要掙,被布倫德輕鬆的抗上肩膀。

    他對著卡多可笑了笑:「小傢伙不要總是火力這麼大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那口子滿足不了你呢。」

    門裡傳出姚十七中氣十足的一聲:「滾!」

    布倫德啊哈哈哈的大笑,扛著吳軻就跑掉了。

    吳軻的房間比較偏僻,還沒進門就有一股濃郁的中藥味迎面撲來。

    布倫德差點被熏一個跟頭,他沉住氣推開門,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你天天住這裡?」

    「廢話!」吳軻拍打著他的脊背:「速度放老子下來,快點!」

    布倫德抬手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老實點,否則扔你下去。」

    吳軻的臉漲的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求你快把老子扔下去,趕緊扔,速度扔!」

    布倫德彎起嘴角笑了笑,又在吳軻圓潤有彈性的臀部上捏了兩把:「你著急了?再怎麼急也要先等我找到床。不過我說,你家的床究竟在哪裡?」

    滿屋子或攤開或堆積的草藥,還有鍋碗瓢盆裡黑乎乎散發著怪味的液體。

    布倫德開始懷疑,吳軻可能只有身上這件怪異的長衫是白色的,其他的……不說也罷。

    「你管我!」吳軻的臉又紅了一度:「不就是毛被染色了……又不是多嚴重的事,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計較……」

    布倫德又打了個噴嚏,冷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我擦你去哪裡?放我下來!」吳軻被控的頭疼,腹部被布倫德的肩膀頂的也開始不舒服起來:「我要吐了,快放我下來!」

    布倫德捏了捏吳軻的細腰:「別喊,你想讓所有人來圍觀你麼?」

    吳軻猛的住了嘴,小心翼翼的觀察周圍的房子。

    還好他住的地方比較偏僻,否則……身體猛的拔高,吳軻的小心肝差點沒蹦出來,驚叫被噎在嗓子眼,一口長氣還沒喘完,布倫德就穩穩的落了地。

    吳軻頭暈眼花的被丟在床上,身下的墊子軟軟蓬鬆,好像雲朵一樣,整個身體幾乎陷進去大半。

    「看到了你的房間,我才發現其實雌性都很愛乾淨很會收拾房間這句話真的是騙人的。」布倫德鐵塔一樣戳在床前,寬厚的身體擋住外面的月光,一片陰影籠罩在吳軻的頭頂,讓他有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意識。

    「我就是因為太邋遢,所以才找不到伴的,沒人會受得了我,你也一樣。」吳軻強迫自己從柔軟的墊子上爬起來,他只是不太注重居住環境罷了,但是個人衛生還是蠻給力的,不過只要是能讓別人不要覬覦自己的小菊花,怎麼說都可以……

    「沒關係,我不嫌棄。」布倫德俯下。身體,嗅到了吳軻身上淡淡的草藥香氣:「敢弄髒,就吊起來打。」說完,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獰笑。

    吳軻瞬間脊背發涼,他咽了口口水,乾笑道:「別啊,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你不能這樣強迫。」

    「你情我願?」布倫德伸手捏起吳軻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眼睛直直的對上自己:「難道你染了我的毛,不就是為了昭告所有人我是你的,所以要給我做個記號?」

    吳軻嘴角抽搐,如果不是自己的臉被捏住,估計能直接噴出來:「你想多了,我真沒有!」

    「我知道,雌性都比較害羞,你的心意我懂的。」布倫德的手指抹過吳軻的唇,嫩嫩的唇瓣讓他的手蠢蠢欲動。

    「屁咧!」吳軻用力掙脫對方的控制:「你什麼時候看見老子害羞過!我才沒有喜歡你!」

    布倫德的手掌移到某人相對來說十分纖細的脖頸:「你現在就在害羞啊,明明一直注意我,想引起我的好感,卻一直不肯說明。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直接說好了,我同意你當我的伴侶。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雌性,不准逃走,不准和別的雄性勾肩搭背,學生也不行,你的房子就用來放那些草藥,但是你晚上必須要回來住!」

    不知道為什麼,當眼前的雌性說出不喜歡自己的那一刻,心中突然抽緊了一下。

    他並不缺雌性青睞,但是心中一直有著自己的準則,想找個好的,更好的。可是沒想到卻被這麼個傢伙勾住了心神,心中充滿了挫敗和又捨不得的情緒。

    吳軻聽完那幾句不准,不許,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你是什麼強盜邏輯?我只是不小心染紅了你的毛而已,沒有必要賠上一輩子給你吧?」跟施捨一樣,特麼的你以為老子沒人要嗎?想追老子的雄性能圍著主城繞三圈呢!前提是他們能不被自己房間的藥草怪味熏跑……

    布倫德突然單膝跪在床上,厚實柔軟的床墊顫了顫。

    他看向吳軻的雙眼:「既然你覺得在我的羽毛上做了記號不夠,那我們就來做點別的記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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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各位,我一直因為工作和其他各種原因糾結……

    所以更新一直不穩定

    過幾天又要搬家去外地

    我會保證只要我搬家弄好了,就立馬恢復更新,還會把新坑都填上!!!


 50只是享受沒問題吧?

    獸人特有的強悍氣息撲面而來,吳軻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有著小動物對危險的敏感預知,嗷的一聲就想要往外竄。

    獸人們對自己的伴侶非常的好,但是他們的直爽,直接和某些神經上的粗糙,會讓他們在追求自己伴侶的時候,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比如說,布倫德可以拽住吳軻的手臂,把他重新掄到床上撂平,然後整個人壓上去,用力的親!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濃烈炙熱的糙漢子氣息把吳軻裹在其中,嘴唇被對方毫無章法的含住,獸人的舌尖強硬的頂開緊閉的牙關,在柔軟的口腔肆虐一番,最終勾住那條四處躲閃的軟舌,溫柔的允吸。

    吳軻以前忙於學業,雖然牽過妹子的手,摟過妹子的腰,親過妹子的嘴,但是最後也就止步在這裡了。

    至於其他的技巧,只能在蒼老師的教學視頻和自己的YY中體現,哪怕不小心穿越到這個類似於原始社會的地方,也一直自力更生,與五姑娘相親相愛。

    被男人親?這簡直是沒有的事!更別說會被一個身高兩米膀大腰圓一身腱子肉鐵塔一樣的男人親。

    視覺上的壓力心理上的壓力以及身上和嘴巴上的壓力,讓吳軻有些呆滯,他是想過自己以後可能會有那麼一天想不開了,然後找個爺們爆一下小菊花,混日子過一輩子。但是更多的時候仍舊是覺得自己可能要單身一輩子了。

    就算是看到跟自己一樣的穿越者姚十七天天被倆霸王龍做的腰酸背軟腿抽筋,然後被倆男人捧在心間上疼,也只是內心吐槽一下,羡慕嫉妒就如同被風吹落的樹葉一樣,打個旋就不見了。

    布倫德感覺出懷中的男人有些分神,於是小心眼了一下,手指撩開那件奇怪的白色長袍,然後在他的腰間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

    「唔!……滾……嗚嗚……」吳軻嚇了一跳,敏感的腰間讓他不自覺的抖了幾下,一陣酥麻仿佛是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就連被翻攪的口腔裡也炙熱的燃燒起來。

    布倫德發現了吳軻的弱點,粗糙的手指開始肆意的在他柔韌的腰間揉搓掐捏,引的吳軻一陣陣的瑟縮,黑暗中白皙的皮膚染上了一層紅潤釉色,平日總似笑非笑的雙眼蒙上水汽,看上去可愛又可憐。

    暴風驟雨般的親吻終於結束了。

    吳軻覺得自己兩眼發黑,似乎身體內的所有氧氣都被那只該死的鳥人奪走,大量的新鮮空氣湧來,讓他急促貪婪的呼吸著。好不容易緩過勁頭,突然發現身體貌似有點不對勁……

    他驀地睜大雙眼,自己□那只鳥居然在這場侵略性的親吻中睡醒了,正在顫巍巍的伸懶腰,眼看就要把褲子撐起個帳篷,然後跟某個不要臉的傢伙打招呼。

    「媽蛋,你要壓斷老子的腰嗎?趕緊滾下去!」吳軻手忙腳亂的推著身上的男人,他想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遮擋一下自己的衝動。

    這也太丟臉了,被男人親到立正稍息這種事,他才不要接受!

    獸人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布倫德一手輕鬆制住不停扭動的未來伴侶,另一隻手直取要害,一把拽下某人已經蹭吧松了的褲子,連鳥帶蛋全部攥在掌心。

    「好小。」他看著手裡已經支楞起來粉嘟嘟的小玩意,愛不釋手。

    男人最討厭什麼?一是被說不行,二是被說小!

    不管是哪個,都會讓男人瞬間炸毛,是可忍孰不可忍。

    吳軻感覺自己這是被直接羞辱了,氣的臉頰漲紅:「滾你大爺的,放開老子的鳥!你的特麼大,你整個就是個鳥,老子不跟你這種鳥人比鳥!」

    布倫德只是笑,抓鳥的手微微擼動,大拇指在鳥頭上輕輕撫摸,滿意的聽到尖銳的抽氣聲。

    「我去……你特麼的……」吳軻想拒絕,但是這種不用自己動手就能爽到並且更加爽的感覺讓他渾身酥軟,本著不吃虧的原則,硬是把鬆手倆字咽了下去。

    一波波銷魂的感覺湧上四肢百骸,吳軻的喘息聲漸漸急促,就好像被人用手指在操控,按照操控人的意願高高低低宛宛轉轉。

    美妙的呻|吟讓布倫德渾身發熱,他鬆開對吳軻的鉗制,大手轉而托起他的後腦,又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次親吻,不再是那種粗魯的暴虐的。

    舌尖靈活的舔著微微開啟的唇瓣,然後探進去,從牙齦一直舔到上齶。

    那裡是口腔中最敏感的地方,麻癢的感覺讓吳軻想甩頭避開,卻又被腦後的手固定住,被迫的接受著。

    他抓住布倫德的衣襟,不知道是應該推開,還是更加貼緊,從來未有過的,被侵略的,更加舒爽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

    畢竟以前接觸過的妹子們就算再兇猛,也不可能如同身上的這個男人,能帶給自己這種幾乎要被吞噬掉的錯覺。

    驚恐,激動,卻又享受。

    就這一次,就一次……

    難得的放縱機會,讓吳軻軟了心智,貪圖這種強烈的前所未有的高/潮,掙扎的動靜漸漸的緩和下來,變成若有若無的試探與迎合。

    這種轉變讓布倫德開始驚喜,他以為自己制住這只小傢伙一定會費死勁,沒想到居然如此容易就得手了。

    當唇舌依依不捨的離開時,因為吞咽不及而溢出的口水在吳軻唇角蜿蜒出一條淫/的痕跡,在透窗而進的月光下閃閃發亮。

    一下又一下。

    布倫德急不可耐的親吻著吳軻的臉頰,啃咬著他的下巴,含住他的喉結用力吸允,恨不得施展出全身的招式,讓自己看上的這個雌性對自己產生依戀。

    身上的衣服在親吻中一件件滑落,吳軻難耐的蜷起雙腿,卻無法合攏,只能不停的蹭著附在自己雙腿中間的那個男人勁瘦的腰。

    只是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

    被獸人掌控住的小鳥硬的幾乎要破開,中間的小孔汩汩的往外冒著透明汁液,沾濕了那只粗糙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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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工作已經進入正軌,我可以堅持日更了,只是更新字數不會太多,2K-3K還是沒問題的

    爭取在六月份把這個讓我糾結到吐血的文完結掉QAQ


 51寶貝,要進去嘍!

    布倫德身體火熱,尤其是某個地方,漲的幾乎要炸開。

    他把沾滿汁液的手指摸到下方那個隱秘的洞口,不停的摩擦擠壓,小心翼翼的往裡探。

    吳軻養了二十多年的菊花向來只出不進,如今嬌嫩的皺褶被頂開,讓他從心裡往外不舒服,噗噗吐口水的小鳥也有點萎靡。

    「疼!」吳軻動了動腳,想把身上的男人踹開:「能不用那裡麼?不舒服……」

    因為剛才太過舒爽而變的有些糯糯的語調,簡直就像一隻小貓爪一樣,輕輕的騷著布倫德的G點,這時候如果退縮了,那簡直就不是個獸人嘛!

    「忍一忍,我去找點東西……」他的聲音低啞,腦子迅速運轉著。因為剛搬家過來,獸人專用做潤滑的果實身邊一顆都沒有。可是讓他放過眼前的肉,那簡直是要了人命了,錯了,是獸命。

    「你等一下!」布倫德用力的在吳軻唇邊親了兩口,轉身就往外跑。

    「我擦,你去哪裡?」吳軻正興致高漲,突然伺候自己的人跑掉了,身邊一陣空虛,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背影,布倫德就好像被狗咬著尾巴一樣竄沒影了。

    「媽蛋!」吳軻狠狠的罵了一聲,無奈的用頭抵住床邊的牆壁,開始自力更生。

    布倫德記得吳軻有研製出來一種藥膏,治療跌打損傷凍瘡什麼的非常管用。

    他忍住要被熏暈過去的危險,在吳軻那間堪比垃圾場的房間翻找了好一通才找到一罐。

    罐子裡淡綠色半透明的膏體散發著清涼的香氣,只要想到一會可以利用這個進入未來小伴侶的身體內,布倫德激動的幾乎想大吼一聲。

    興奮的跑回自己的房間,房間內斷斷續續的喘息聲和某些男性麝香氣息迎面撲來。

    布倫德狠狠的閉了閉眼,控制了一下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手。

    這簡直太特麼的誘惑了!要逼人發瘋啊!

    吳軻自己擼管擼到興致高昂,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達到頂峰。

    可能是小鳥喜歡上了不一樣的撫觸,結果對經常給自己擼來擼去的五姑娘沒有了太大的迎合。

    掌心滾燙的大手撫上吳軻忙碌不停的那只手背,吳軻嚇了一跳,看清楚來人之後二話不說把自己命根遞交出去:「快,幫我擼幾下……」

    布倫德一隻手輕輕的逗弄著那只粉嘟嘟的鳥,一隻手飛快的把自己拔了個精光。

    失去了衣服的隔離,更加炙熱的氣息迅速的籠罩了吳軻,周圍高升的溫度幾乎讓他感覺快要燃燒起來了。

    吳軻水意朦朧的眼睛適應了房間裡的黑暗,面前的男人秀出他漂亮健壯的身體,鼓鼓的肌肉和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讓人嫉妒的幾乎吐血!

    雖然在這裡經常會看到光著上半身的壯男,但是當壯男黑燈瞎火的跟自己在同一間屋子同一張床上玩鳥,那概念就不一樣了。

    羞澀,緊張,不好意思,嫉妒……一堆的情緒湧了上來,吳軻扭著臉面壁,雙手緊緊的抓住身下墊著的皮毛。

    媽蛋,這絕對是種族優勢!小爺如果好好練,也能一身肌肉,有熟麼了不起的……「呃啊!」

    一聲驚喘從吳軻唇裡溢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正大雙眼,看著附在自己腿間的那個男人。

    咬來咬去什麼的好羞澀啊!!

    可是也好舒服……

    吳軻的雙手不自覺的攀上布倫德的雙肩,緊緊的抓住。

    他的身體後仰,幾乎要彎成一把張開的弓,突如其來的這種從未享受過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尖叫出聲。

    勉強咬住的唇瓣中不停的蔓出細碎的□和斷斷續續不知所以的詞彙,因為太過衝擊,雙眼溢出興奮的淚水,緩緩的滑落,消失在髮際。

    雄性獸人的宗旨就是,讓自己的伴侶舒服,怎麼舒服怎麼來。

    雖然是第一次□兒,但是布倫德做的相當細緻有耐心,哪怕被鳥頭頂在喉嚨口有些犯噁心,也不肯吐出來。

    小鳥下面是細緻柔軟的草叢,草叢中的兩顆鳥蛋也在他的指尖,靈活的搓動。

    沒一會兒,小鳥就彈跳著在吳軻突然變高昂的喘息聲中,吐出了乳白色的精華。

    一股一股,一滴不剩的都噴進獸人的口中。

    布倫德面不改色的把口中苦澀的液體咽了下去,看著因為過度放鬆而身體不停顫抖的吳軻,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吳軻幾乎癱軟成一灘爛泥,被布倫德攬在懷中,輕輕的撫摸著背部。

    他的雙眼幾乎失去了焦距,這簡直太特麼舒服了,怪不得姚十七那個粗壯的漢紙能跟兩條色龍滾床單滾的樂不思蜀,這種感覺,只要是個爺們就拒絕不了啊!

    布倫德低下頭,一下下輕啄著吳軻汗濕的額頭,細黑細軟的髮絲粘在他因為出汗而潮濕的身體上,顯現出更加濃郁的色/情。

    他撈起吳軻的一條大腿搭在自己的腰上,另一隻手在準備好的罐子裡狠狠的挖了一大坨,然後往那個神往已久的洞口開拓。

    冰涼的觸感讓吳軻打了個哆嗦,想要掙扎卻又因為渾身慵懶的勁頭沒過,實在不想動。

    「你用的是什麼玩意?」氣味好熟悉……

    「從你房間拿的藥膏。」經過潤滑,布倫德順利的把自己的食指送了進去。

    緊致,溫暖,柔軟!

    簡直太美好了!

    「藥膏?」吳軻喃喃的重複,突然猛地睜大眼:「我靠,這裡面有涼草!」

    涼草相當於現代的薄荷,雖然氣味和功效沒有薄荷那麼強烈,但是被進入那種地方,也是相當的銷魂。

    「那又怎麼樣?」布倫德制住吳軻開始掙扎的身體,第二根手指也開始突破壁壘,往深處挺|進。

    涼草的功效開始從菊花延伸到大腦,吳軻淚流滿面的發現自己的小菊花外面涼颼颼,裡面冷颼颼,還不停的被手指頭捅來捅去,這感覺,太特麼詭異了!

    「不不不,不行,咱今天不玩這個了成麼?我我我幫你擼出來……我擦,我幫你含出來都行,咱別別……」高/潮的勁頭總算過了,吳軻奮力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過於延遲的開展了菊花保衛戰。

    「不,我自己來就好……」已經漲的發疼的灼熱和手指進行交接:「寶貝,我要進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媽蛋,碼這種情節勞心勞神啊摔!

 52章
   
被脹大的異物撕裂的痛苦立刻刺激了吳軻身上所有的神經,瞬間疼的飆出淚花:「我擦,你行不行啊?老子疼死了,媽蛋你給老子出去……讓你出去……啊啊啊……」

    巨鳥依舊毫不憐惜的挺進,疼的吳軻毫無章法的推拒著身上的男人,最後實在受不了,掄圓了右手,啪的抽了對方一巴掌。

    布倫德的臉被毫無防備的打偏,尖利的牙齒劃破唇角,溢出絲絲的血腥氣息。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腥味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讓他的身體更加燥熱。

    吳軻這一巴掌打下去,整個人也愣住了。

    這是一巴掌誒,狠狠的一巴掌誒!我擦這個鳥人會不會把自己撕吧了?

    驚恐之下,身後的疼痛反而不是那麼明顯了,他雙手撐著床單,慢悠悠的往後蹭,想要脫離這種狂熱中帶著暴虐的氣氛。

    布倫德的雙眼眯了起來,單手掐住吳軻的腰:「寶貝,原來你喜歡這一口……」

    喜歡這一口你妹啊!吳軻的□還被楔在原地動彈不了,只能抻著脖子往後仰:「啊哈哈,那個,我失手……呃,如果不是太疼了,我也不會……咱能別這樣麼?」

    「不能怎樣?」布倫德伏下/身,伸出舌尖在吳軻精緻的鎖骨上流連忘返:「是不能這樣,還是……」他一口咬住白皙胸前柔軟的突起,用力的吸允,然後滿意的看著小豆豆變硬,挺立:「還是不能這樣?」

    吳軻又害怕又舒爽,因為疼痛軟下去的小鳥又有了精神,有一下每一下的蹭著布倫德的小腹。

    「看,它很喜歡呢。」

    粗糙的手指捏住小鳥的身體,上下擼動,然後趁著吳軻那一瞬間的失神,身體往前一挺,整個灼熱的巨鳥完美歸巢。

    「我……」吳軻嗓子眼裡的聲音都變味了,嘶嘶的呼氣。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被一把剪刀從菊花狠狠的豁開,一直開到胸腔。

    疼,真特麼的疼!

    布倫德進去了,便不再動了。他知道承受的那一方在第一次的時候會無比痛苦,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伴侶在隊這種事情上面產生陰影,那樣以後再想滾床單,還不得天天往死裡掐啊。

    靈活的手指開始撫觸吳軻身上每一處敏感的部位,唇舌也在他的臉上留下濡濕的痕跡,舌尖舔掉他因為疼痛而留下的淚水,劃過輕顫的睫毛,啃咬著他挺立的鼻樑,最後落在唇上:「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乖啊……」

    吳軻終於呃的一聲回過神來,破口大駡:「一會不疼你妹啊,媽蛋老子要疼死了好麼?你那玩意是特麼人的嗎?臥槽一次你就想做死老子啊?」

    沒等他罵完,聲音被布倫德含住。

    他覺得自己眼光真的是有點問題,放著溫柔乖順的雌性們不選,非要找了這麼個傢伙,天天刺激著自己敏感的神經,就連滾個床單也不如其他雌性會柔媚溫順媚眼如絲。

    這張嘴,真心應該堵上。

    可問題是,就是這麼個玩意,順了自己的眼,順了自己的心。

    等吳軻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不在僵硬,肌膚也在挑/逗下慢慢的發熱,透出漂亮的粉紅色時,布倫德才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那個要命的地方。

    再不動動,他就要瘋了。

    嗚嗚咽咽的喊痛聲音終於在一次撞擊中變了腔調,布倫德找到了樂趣,把吳軻的雙腿按向他的肩膀,柔韌的身體被對折起來,那朵已經被蹂躪的翻著糜爛光澤的小小花朵,展現在他的眼前。

    一下下,每一次撞擊都頂住那銷魂的一點,聽著吳軻的聲音從罵罵咧咧變成嗯嗯啊啊,帶著水汽的抽咽聲拐著彎的漂浮,細細悠悠的鑽進布倫德的耳朵。

    「舒服麼?嗯?舒服不舒服?」他精壯的腰上上下下的研磨,淺淺的抽動,撩撥著吳軻的每一根神經:「舒服的話就喊我一聲好聽的,快……」

    「喊你妹……」吳軻倔強的回嘴,他才不要承認自己在男人身上得了趣,而且貌似有點欲罷不能。

    他伸手扣住男人健壯的手臂,指甲用力的抓了進去:「你特麼的動不動?不動讓老子來幹你!」

    布倫德吃吃的笑,猛地一用力,把吳軻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這種姿勢讓巨鳥進入的更深,當那一點被狠狠擦過的時候,吳軻猛的揚起頭,急促的喘息。

    雄健的腰力和臂力,讓吳軻仍舊以折疊的姿勢被固定的坐在灼熱上面,新奇卻又難耐的動作令他方寸大亂,修/長的小腿緊緊勾住布倫德寬厚的肩膀,雙手抱住他的頭,聲音帶了哭腔:「你特麼的要把老子捅漏了嗎?」

    「我忍不住,就是想弄壞你,怎麼辦?」如同打樁般的動作狠狠的楔進吳軻的身體,兩個人緊密接觸的地方,因為塗了太多的潤滑藥膏,發出沾粘的啪啪聲,伴隨著一粗一細狂亂的喘息,讓房間裡的溫度節節升高。

    吳軻貪圖享受的性格讓他很快的融入了這場初次嘗試的情事,被做到最後已經渾身酸軟,但是仍舊不想讓布倫德的大鳥離開自己的鳥巢,嘴裡哼哼唧唧的喊著親哥哥好老公,被布倫德毫不客氣的翻來覆去吃了個精光,最後到什麼都射不出來了才甘休,剛停下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昏睡。

    布倫德愛憐的摟著癱軟成一坨泥的正式伴侶,吻著他濕潤的額頭。他沒想到平時看上去總是仰著脖子清高的小雌性,在床事上居然能夠如此放的開,真是撿到寶了。

    他的舌尖細細描繪著吳軻精緻的五官,戀戀不捨的在他紅腫的唇上親了兩下,才慢慢坐起來。

    伴侶的身體要好好的清洗,一身汗液會讓他睡不好覺。

    還有……他摸了摸吳軻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忍不住的翹起嘴角。

    以後這裡不知道會養出多少只小鳥出來呢,希望小雌性也能有吳軻這樣的小性子,多可愛……

    可惜,可憐的布倫德不知道,吳軻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53媽蛋不要這麼坑爹啊!

    被脹/大的異物撕裂的痛苦立刻刺激了吳軻身上所有的神經,瞬間疼的飆出淚花:「我擦,你行不行啊?老子疼死了,媽蛋你給老子出去……讓你出去……啊啊啊……」

    巨/鳥依舊毫不憐惜的挺|進,疼的吳軻毫無章法的推拒著身上的男人,最後實在受不了,掄圓了右手,啪的抽了對方一巴掌。

    布倫德的臉被毫無防備的打偏,尖利的牙齒劃破唇角,溢出絲絲的血腥氣息。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血腥味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讓他的身體更加燥熱。

    吳軻這一巴掌打下去,整個人也愣住了。

    這是一巴掌誒,狠狠的一巴掌誒!我擦這個鳥人會不會把自己撕吧了?

    驚恐之下,身後的疼痛反而不是那麼明顯了,他雙手撐著床單,慢悠悠的往後蹭,想要脫離這種狂熱中帶著暴虐的氣氛。

    布倫德的雙眼眯了起來,單手掐住吳軻的腰:「寶貝,原來你喜歡這一口……」

    喜歡這一口你妹啊!吳軻的□還被楔在原地動彈不了,只能抻著脖子往後仰:「啊哈哈,那個,我失手……呃,如果不是太疼了,我也不會……咱能別這樣麼?」

    「不能怎樣?」布倫德伏下/身,伸出舌尖在吳軻精緻的鎖骨上流連忘返:「是不能這樣,還是……」他一口咬住白/皙胸/前柔軟的突起,用力的吸/允,然後滿意的看著小豆豆變硬,挺立:「還是不能這樣?」

    吳軻又害怕又舒爽,因為疼痛軟下去的小鳥又有了精神,有一下每一下的蹭著布倫德的小腹。

    「看,它很喜歡呢。」

    粗糙的手指捏住小鳥的身體,上下擼/動,然後趁著吳軻那一瞬間的失神,身體往前一挺,整個灼熱的巨鳥完美歸巢。

    「我……」吳軻嗓子眼裡的聲音都變味了,嘶嘶的呼氣。他覺得自己變成了案板上的魚,被一把剪刀從菊花狠狠的豁開,一直開到胸腔。

    疼,真特麼的疼!

    布倫德進去了,便不再動了。他知道承受的那一方在第一次的時候會無比痛苦,他可不想讓自己的伴侶在隊這種事情上面產生陰影,那樣以後再想滾床單,還不得天天往死裡掐啊。

    靈活的手指開始撫觸吳軻身上每一處敏/感的部位,唇舌也在他的臉上留下濡濕的痕跡,舌尖舔掉他因為疼痛而留下的淚水,劃過輕顫的睫毛,啃咬著他挺立的鼻樑,最後落在唇上:「乖,一會兒就不疼了,乖啊……」

    吳軻終於呃的一聲回過神來,破口大駡:「一會不疼你妹啊,媽蛋老子要疼死了好麼?你那玩意是特麼人的嗎?臥槽一次你就想做死老子啊?」

    沒等他罵完,聲音被布倫德含住。

    他覺得自己眼光真的是有點問題,放著溫柔乖順的雌性們不選,非要找了這麼個傢伙,天天刺激著自己敏感的神經,就連滾個床單也不如其他雌性會柔媚溫順媚眼如絲。

    這張嘴,真心應該堵上。

    可問題是,就是這麼個玩意,順了自己的眼,順了自己的心。

    等吳軻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不在僵硬,肌膚也在挑/逗下慢慢的發熱,透出漂亮的粉紅色時,布倫德才開始把注意力放在那個要命的地方。

    再不動動,他就要瘋了。

    嗚嗚咽咽的喊痛聲音終於在一次撞擊中變了腔調,布倫德找到了樂趣,把吳軻的雙腿按向他的肩膀,柔韌的身體被對折起來,那朵已經被蹂/躪的翻著糜/爛光澤的小小花朵,展現在他的眼前。

    一下下,每一次撞擊都頂住那銷魂的一點,聽著吳軻的聲音從罵罵咧咧變成嗯嗯啊啊,帶著水汽的抽咽聲拐著彎的漂浮,細細悠悠的鑽進布倫德的耳朵。

    「舒服麼?嗯?舒服不舒服?」他精壯的腰上上下下的研磨,淺淺的抽動,撩撥著吳軻的每一根神經:「舒服的話就喊我一聲好聽的,快……」

    「喊你妹……」吳軻倔強的回嘴,他才不要承認自己在男人身上得了趣,而且貌似有點欲罷不能。

    他伸手扣住男人健壯的手臂,指甲用力的抓了進去:「你特麼的動不動?不動讓老子來幹你!」

    布倫德吃吃的笑,猛地一用力,把吳軻抱了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

    這種姿勢讓巨/鳥進入的更深,當那一點被狠狠擦過的時候,吳軻猛的揚起頭,急促的喘息。

    雄健的腰力和臂力,讓吳軻仍舊以折疊的姿勢被固定的坐在灼熱上面,新奇卻又難耐的動作令他方寸大亂,修/長的小腿緊緊勾住布倫德寬厚的肩膀,雙手抱住他的頭,聲音帶了哭腔:「你特麼的要把老子捅漏了嗎?」

    「我忍不住,就是想弄壞你,怎麼辦?」如同打/樁般的動作狠狠的楔進吳軻的身體,兩個人緊密接觸的地方,因為塗了太多的潤滑藥膏,發出沾粘的啪啪聲,伴隨著一粗一細狂亂的喘息,讓房間裡的溫度節節升高。

    吳軻貪圖享受的性格讓他很快的融入了這場初次嘗試的□,被做到最後已經渾身酸軟,但是仍舊不想讓布倫德的大鳥離開自己的鳥巢,嘴裡哼哼唧唧的喊著親哥哥好老公,被布倫德毫不客氣的翻來覆去吃了個精光,最後到什麼都射不出來了才甘休,剛停下來沒一會兒,就陷入了昏睡。

    布倫德愛憐的摟著癱軟成一坨泥的正式伴侶,吻著他濕潤的額頭。他沒想到平時看上去總是仰著脖子清高的小雌性,在床事上居然能夠如此放的開,真是撿到寶了。

    他的舌尖細細描繪著吳軻精緻的五官,戀戀不捨的在他紅腫的唇上親了兩下,才慢慢坐起來。

    伴侶的身體要好好的清洗,一身汗液會讓他睡不好覺。

    還有……他摸了摸吳軻微微鼓起的小肚子,忍不住的翹起嘴角。

    以後這裡不知道會養出多少只小鳥出來呢,希望小雌性也能有吳軻這樣的小性子,多可愛……

    可惜,可憐的布倫德不知道,吳軻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54生蛋!

    所謂的茶几,就是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杯具。

    吳軻覺得自己就是個茶几。

    兩天之內,布倫德把自己因為忍不住誘惑把善良的醫生吳軻毫不留情的吃幹抹淨這件事傳遍了整個城,導致吳軻在完全無法辯解以及根本來不及安排逃跑路線的時候,就被城主夥同各路看熱鬧的人馬打包行李送上了布倫德的鳥背,微笑的看著他一臉如喪妣考的表情,祝福他能得到一個完美的伴侶儀式,然後多生優生……

    「十七!!十七!!!看在我們的友誼上,你不能這樣!!」吳軻被姚十七用麻繩捆住手腳,然後拴在布倫德的脖子上,氣的他嗷嗷亂叫。

    「行了,別掙扎了,祝你早生貴子,和這只蠢鳥白頭到老!」沉悶悠閒的生活總算是有了點樂趣,姚十七死都不會放過。

    至於好基友走了以後誰陪自己聊天解悶,這就是後話了。

    巨大的翅膀一震,布倫德托著自己的伴侶和伴侶微薄的嫁妝,興高采烈的返航了。

    他完全忘記自己其實是來做老師的,而不是特麼的來找媳婦的!

    就算少了兩個人,可是生活還是在繼續。

    城市的建設緩慢但是卻又一天一個變化的進行著,獸人們甚至在靠山的地方建起了連綿的城堡,用石頭雕刻的各種巨大的獸人獸型的石像威風凜凜的在城堡門口列成兩排。

    高大的城牆外面是往外延伸的村莊以及農田,學校被安排在巨大的城堡內部,城堡大廳的拱頂上用彩色礦石和植物提取出來的顏料繪畫了祖先們如何變強大的壁畫,栩栩如生,令人震撼。

    從吳軻被強行嫁出去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三年時間,居然一次都沒回來過,只有信件經常會被鳥兒帶來。

    上面大段大段的篇幅都是抱怨為什麼那群鳥人不是住樹頂就是住山壁,導致他進出都很困難啦。或者是這邊遠離人煙,完全沒有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繁華進步啦。什麼生產力落後糧食少這邊人都愛吃草啦……總之從頭到尾沒有布倫德半個字,好像他根本沒嫁給過那個人一樣。

    姚十七每次閑得難受的時候,就會讓卡多克或者布萊克帶著他在城市上空盤旋。

    獸人擁有著極強的創造力和想像力以及動手能力,他們只要得到一點點播,立刻就能舉一反三。

    整個城市以城堡為中心,其他建築以半圓的方式分散出去,點綴在鬱鬱蒼蒼的綠色之中。三年中,不少遊牧部落被吸收進來,市集也由半年一次,變成了一個月一次。

    真好。姚十七想。

    他在這段時間內已經收了心,放下了以前爭強好勝水來火去的念想,安安穩穩的當著自己的所謂的體育老師,有房子,有飯吃,有人愛著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滿足,但是……

    吳軻突然回來了!

    布倫德緊張兮兮的跟在自己伴侶身後,吳軻跳脫裝逼的性子估計讓他在三年裡也吃了不少苦。不過三年沒見的城市讓吳軻傻了眼,他找不到自己那間裝滿了草藥的宿舍了!!

    姚十七正在給小雌性們上體育課。

    雌性的鍛煉有了很顯著的成果,比如說他們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捕獵到小型的獵物,能搬動更沉的東西,很多小雌性變得更加開朗,尤其是他們漸漸的不怎麼愛生病了。

    嬌弱的雌性幾乎在換季的時候都會生病,如今到是省事了不少。

    一群負重跑的小傢伙們氣喘吁吁的圍著內城的圍牆跑長蛇陣,姚十七跟吆喝趕鴨子一樣跟在後面加油,一個沒注意,被從天而降的吳軻抱住了腰,倆人滾成一團,把布倫德嚇的心臟差點爆掉。

    「十七!啊哈哈,想沒想我?」吳軻紅光滿面,興奮的原地直蹦。

    布倫德站在他的身後張著雙手,生怕這位一個不小心自己摔倒。

    「吳軻!」看到老熟人,姚十七也無比開心:「你……怎麼胖了這麼多?」

    要說三年前的吳軻好歹是個白淨清秀纖細的小大夫,現在……臉蛋圓的跟西瓜一樣,小肚子都凸出來了。

    「哪裡有胖!」吳軻捏了捏自己的臉,眉毛皺成一團:「別提了,那邊都是山,各種山,完全懶得出來啊……真的胖了很多?」

    「還,還好吧。」姚十七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六塊肌肉穩穩當當的存在,讓他舒了一口氣。

    「軻有了寶寶,胖點比較好。」布倫德看著孩他娘抱著別的男人那個興奮勁,胃裡溢出一股子酸味。這都嫁給自己三年了,都沒說能對自己好成這樣,怒!

    「寶寶??」姚十七震驚的看著吳軻。

    這個人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穿越來的,為什麼能……能懷上孩子?

    「你是說,你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他有些茫然的確定著。

    吳軻看天看地,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呃……好像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樣了……所以我要回來啊,還是這邊住著舒服……嗯,適合養胎……」

    養胎……

    姚十七被打擊了。

    白榮很開心的接待了吳軻,他剛生下一隻小虎崽兩個月,被伊萬強制呆在房間裡不讓出去,什麼事都不讓做,閑的快要發黴了。

    吳軻就住在姚十七隔壁,大塊大塊的透明蟲蛻殼做的窗戶,把溫暖的陽光柔和的撒在房間裡,舒適的令人落淚。

    「你家那兩條傻龍呢?」平時總是天天跟在姚十七身後,如今過了大半天了,一隻都沒看見。

    姚十七動了動唇,表情很無奈:「出去歷練,順便準備儀式的事……」

    該死的儀式,自己拖了這麼久,拖到兩條龍從未成年到變的成熟穩重之後,再也拖不下去了。

    「這是好事!」吳軻拍了拍姚十七的肩膀。

    當初他被捆在鳥背上的事還歷歷在目呢,如今終於可以輪到他來鬧洞房了,絕對不讓這傢伙好過!

    看著吳軻笑的一臉猥瑣的樣子,姚十七冷不丁的一哆嗦。

    就算是他現在已經接受了和男人滾床單這件事,也無法接受男人懷孕這件事啊!!

    龍是胎生還是卵生?

    如果是卵生,自己豈不是要生蛋?從哪裡生?菊花麼?

    他腦補了一下自己生蛋的情景,默默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獸人的孕期沒有人類那樣長,或者說如果懷的是小雄性,時間在兩個月到四個月不等,如果是小雌性,也會在六個月左右生產。

    可是羽族和龍族懷的都是蛋,蛋生下來還需要孵化,於是孕期就更短了。

    吳軻剛回來一個月,就到了生產期。而且還鬧了個大烏龍。

    布倫德經常會去打獵,用獵物的肉和皮毛,或者是找到的草藥在城內的店鋪裡換成骨幣或者晶石,然後再換取吳軻需要的和喜歡的東西。偶爾也會帶一些野果和筍類蘑菇之類的回來,找廚師燉成美味的湯,看著吳軻開心的喝下去。

    姚十七終於知道吳軻身上那些肉是怎麼來的了,一天不住嘴的吃吃吃,不胖才怪!

    這天,布倫德照樣出去打獵,吳軻睡飽了爬起來,拽上姚十七到白榮的房間裡去打麻將,和他們一起搭檯子的是城堡裡的專屬廚師,現在被強制性的作為孕夫營養師。

    四個人用肉乾做籌碼,興奮的摸著牌。吳軻不知道是因為嫁人還是懷孕的緣故,變得異常話癆,和白榮從城市建設說道其他部落說道羽族的生活習性說道養寶寶的方法,那張嘴除了吃就是說,沒有一刻停下來過。

    姚十七被吵到頭疼,平時傻龍哥倆在的時候,基本上話也很少,就算是面對一群小雌性,估計說的話都不如吳軻的十分之一。

    吳軻白話的口沫橫飛,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肚子彎下腰:「我,我肚子疼……」

    白榮驚的跳起來:「不會是要生吧?」他可沒有給羽族接生的經驗。

    姚十七也張大嘴,他看著吳軻肉嘟嘟的小腹,這才多久就要生啊?不要嚇人好麼!!

    「想拉屎……」吳軻扣上自己的牌:「你們等我啊,等我回來,不准偷看我的牌!」說完,捂著肚子就跑了。

    等人走沒影了,姚十七翻開他的牌挨個看了一遍:「他要糊一四條,牌沒在我這裡,你們別給他點炮啊。」

    白榮和廚師無語的看著他,一邊感慨做人不要太無恥,一邊從碼好的牌裡換了自己沒用的條子牌。

    沒多一會兒,吳軻就回來了,臉上帶著一絲排泄後的暢快:「好爽,從來沒有拉的這麼爽過,你們沒看我的牌吧?」

    廚師幹幹的笑:「誰會看你的牌啊,你去的好快,小心把寶寶當屎拉出去。」

    吳軻坐在椅子上摸著肚子:「應該不會吧?呃……我沒注意……會拉出去?我沒看誒……」

    白榮摸了一張牌,突然臉色一變站了起來:「我聽說……如果是卵生,很可能……」

    其餘三個人面面相覷,吳軻猛的竄起來:「我擦,我去看看,總覺得肚子裡少點啥!」


 55三十選一買定離手!

    x幾個人嗷嗷的往廁所竄,姚十七跟在後面,臉上的表情無比糾結。

    既想看熱鬧,又覺得有點怕看到什麼……

    城堡裡的廁所建造的很巧妙,利用山上的泉水分支,直接就把穢物沖到山下的田地裡,既環保又衛生。

    只不過看到空了的馬桶,吳軻的表情真是五彩紛呈:「蛋不會丟了吧?布倫德知道會不會拍死我?」

    白榮嘴角抽了抽:「應該還……不至於吧?我們順著泉水往下找,應該能找到……吧?」

    「臥槽!」吳軻現在好想嚶嚶嚶的哭啊,他怎麼知道自己拉個肚子都能把蛋拉出去!伸手摸了摸軟軟的肚腩,裡面確實少了一硬硬的東西。那種懷著寶寶時候若有若無的感應,也消失不見了。

    「那我們快去找,別被人撿走回家做炒蛋吃就麻煩了。」廚師抓了抓頭髮,好心提醒。

    姚十七首當其衝跑出去,吳軻淚奔的跟在後面:「我的娃啊~~~嗚嗚,千萬別出事~~」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每天布倫德對他都小心翼翼的了,這特麼的不小心就會弄不見的寶寶,自然要小心啊!!

    幾個人找到城堡後面的溪水支流,撥開草叢仔細的翻看,生怕漏下個蛋形的東西。

    羽族的小寶寶誒!他們還都沒見過呢!

    「看那裡!」姚十七眼尖,一抬頭就看見溪邊一隻野鴨子正用嘴巴往自己的窩裡撥拉著一個東西。

    吳軻抹了把臉上的淚花,仔細的看了過去,尖叫:「我兒子!該死的鴨子,放開我兒子!!」喊完,連滾帶爬的沖了過去。

    野鴨子被幾個人嚇的嘎嘎大叫,但是屁股一直坐在草窩裡死活不動彈。

    廚師上去一把拽住鴨子的脖子拎起來:「晚上加餐……呃,好多的蛋,哪個是你的?」

    草窩裡,七八枚白底帶褐色斑紋的蛋靜靜的躺在那裡,大小幾乎都一樣,根本無法分辨哪一個才是羽族獸人的。

    吳軻看著一窩蛋欲哭無淚:「我,我也不知道啊……怎麼辦?」

    野鴨子嘎嘎嘎的叫著,撲騰了他們一頭一臉的毛。

    「你居然不認識自己的兒子……」姚十七有些幸災樂禍的吐槽:「也許這裡根本沒有你兒子了。」

    「我不知道……要不我都拿回去,告訴布倫德,這都是我生的,你覺得他會信麼?」吳軻戳著窩裡的鴨蛋,心中忐忑不安。

    「會信才有鬼。」白榮捏了捏額頭,他第一次發現吳軻這麼不靠譜,明明醫生應該更加細心才對啊:「吳軻你先拿著蛋回去,我和十七在周圍找找,看看是不是還有別的蛋……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寧可錯殺一千?」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姚十七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正直:「回頭把找到的蛋都集中起來,讓布倫德自己挑兒子好了,大不了都孵出來……」媽蛋,太好笑了。生孩子明明是一件很緊張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種搞笑事件啊。他腦補了一群野鴨子跟布倫德和吳軻喊爸爸的情景,差點憋不住笑出聲。

    「也只能這樣了……」吳軻垂頭喪氣,小心翼翼的抱起整個草窩:「這件事不准告訴別人啊,好丟臉嚶嚶嚶。」

    「知道丟臉就好,下次自己注意些。」白榮覺得自己一定會因為這些么蛾子事少活好多年。

    廚師拎著野鴨子,陪著吳軻回去了。

    姚十七和白榮繼續在溪邊尋找,從山上到山下,總共找到了四窩鳥蛋。

    「布倫德會氣瘋的。」姚十七看著手裡從山下農戶那邊借來的籃子,裡面裝了二十多個不同花紋大小的蛋。

    「就算揍他一頓,都有情可原!」白榮氣呼呼的說。

    獸人能得到孩子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就算現在不像以前那樣,有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有孩子,但是孩子的到來還是會讓整個家族都開心興奮起來。

    如今吳軻這個缺心眼的貨居然把自己的寶寶弄丟了,這簡直令人無法忍受啊!

    ……

    布倫德打獵回來,手裡拎著一大串晶瑩飽滿的野果。

    他知道自己的伴侶生寶寶的時間估計也就是在最近幾天了,所以整個人因為要當爸爸了,每天都紅光滿面,笑的合不攏嘴。

    可是一進門,他就敏銳的感覺到整個屋內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吳軻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紅,似乎哭過。

    「軻,怎麼了?」布倫德放下野果,小心的捧起吳軻的臉,看著他的表情:「怎麼哭了?難受麼?」

    吳軻擔驚受怕了半天,現在見到人了,整顆心都放了下來,抱住布倫德的腰嗷嗷的哭:「怎麼辦……嗚嗚,我把孩子弄丟了……嗚嗚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布倫德仿佛遭到了晴天霹靂,腦子嗡的一聲:「什麼?孩子……丟了?」

    他伸出手摸到吳軻的小腹,果然少了一絲牽絆的感覺。不,不對勁……如果說蛋丟了,為什麼他還能再這個房間裡感覺到寶寶的呼喚呢?

    「你別哭……」布倫德輕輕的拍了拍吳軻的肩膀:「寶寶在哪裡丟的?我們去找找……」

    吳軻哭的直抽抽,他指著床的位置:「我,我和十七,白榮他們找,找了一圈……嗚嗚,但是不知道哪個才是寶寶。」

    布倫德幾步走到床前,頓時哭笑不得。

    三十多個鳥蛋擺放在柔軟的獸皮上,靜靜的等待著自己最終的命運。

    究竟,誰最終能得到獸人的青睞,成為布倫德家的長子?如果被選錯了,小小的獸人蛋是否會成為廚師盤中的一道佳餚?

    緊張緊張緊張!

    吳軻覺得自己心跳都快停止了!

    布倫德從三十多顆鳥蛋裡拿起一顆,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獸皮袋子裡系好,掛在吳軻的脖子上:「我們的寶寶,別再弄丟了……」

    他有點無力,自從自己被這個裝逼犯迷惑了心智之後,就發現自己早晚會在壯年時期就掉落一地鳥毛,變成一隻禿鳥。

    太不讓人省心了!!!

    「你確定這個是咱們的寶寶?」吳軻看著袋子裡那顆平凡無奇的蛋,完全無法把它和布倫德的原型聯繫起來。

    巨大威武的鷹隼,難道就是從野鴨子蛋裡孵出來的?

    「這不是野鴨子蛋!」布倫德氣的翻白眼:「這是咱兒子!」

    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吳軻有些不自在的乾笑:「可,可是……這個太難認了啊……」

    布倫德歎氣,把裝蛋的獸皮袋子放在吳軻手裡,讓他捂在胸口:「你仔細感覺一下,寶寶很害怕,很傷心,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一種奇異的,類似于心靈共鳴的感覺,從心口慢慢擴散。

    小小的蛋散發著無比濃厚的幽怨,抱怨著自己的爸爸怎麼這麼不小心,差一點就把他給野鴨子了……有這麼一個糟心的家長,簡直人神共憤啊!!!

    「寶寶在不開心……」吳軻驚奇的張大眼睛,捂住蛋的地方變得熱烘烘的,他能清楚的感到寶寶的委屈。

    他把蛋放在唇邊,小心翼翼的親吻著:「對不起啊寶寶,爸爸不是故意的……畢竟是第一次可能有點失誤……呃,以後爸爸一定會對你好……」

    真沒想到,這只和野鴨子蛋差不多的蛋,居然是自己的兒子,以後能長成威風凜凜的鷹隼的兒子!而不是野鴨子!

    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吳軻瞬間放鬆下來,淚水又忍不住的湧出:「太好了……終於找回來了……」

    布倫德歎了口氣,把其他的蛋收拾在一個籃子裡:「你和寶寶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把這些蛋給白榮他們送去,就當酬謝了。」說完,拎著籃子走了出去。

    必須要堵住他們的嘴千萬別讓他們把這件事說出去啊,簡直太丟臉了!如果傳到羽族,估計會被嘲笑致死吧……

    嗚嗚嗚,布倫德也想哭,攤上吳軻這麼大個活寶,真心催人老啊!

    寶寶被找回來,吳軻開心的不行,晚飯都多吃了一晚,又塞了一堆果子到肚子裡:「感覺空蕩蕩的不踏實。」他嘿嘿的笑。

    布倫德變回原形,把那顆小小的蛋放在自己都是絨毛的柔軟腹部,用體溫來溫暖受到驚嚇的寶寶。

    吳軻變得有些神經質,興奮的幾乎睡不著覺。

    「誒,這樣壓著會不會壓碎掉啊?」

    「寶寶會不會透不過氣來?」

    「你動一動,寶寶會不會怕黑?」

    布倫德被騷擾的煩不勝煩,他一伸翅膀把吳軻全部覆蓋住:「給老子睡覺!否則揍你!」

    吳軻被嚇了一跳,老實的縮在巨大溫暖的翅膀下面。

    沒過一會……

    「能讓我摸摸寶寶麼?我簡直太好奇了,沒想到自己真的能生出蛋來哈哈哈哈。」

    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布倫德僵硬的轉動脖子,惡狠狠的盯著自家不靠譜的伴侶:「速度給我睡,否則剝奪你白天照顧寶寶的權利!」

    「誒,你不能這樣啊,還有沒有人權!好好好,我睡我睡,你別打我嘛,哎呀,鳥毛都掉一床啦!!」


 56不現實的現實

    卡多克兄弟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小鳥人,哦不,是羽族小獸人破殼出來的時候。

    幾個人圍著鴨蛋大小的獸人蛋,聽著裡面傳來格拉格拉啄殼子的聲音,心情都無比的緊張。

    金黃色的小尖嘴終於啄破了殼子,羞答答的探了出來。

    吳軻尖叫:「我兒子我兒子我兒子!」

    於是小嘴巴收到驚嚇,嗖的縮了回去。

    布倫德欲哭無淚,他扶著伴侶的肩膀,探出手臂給他看:「都破了,寶寶只是破殼而已,你沒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啊,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撓成篩子了。」

    「不緊張不緊張不緊張……」吳軻小聲的念叨:「可是還是好緊張怎麼辦?我第一次生蛋還能孵出鳥來我能不緊張麼?你確定當初蛋沒選錯?不對,嘴巴是尖的,那就不應該會是鴨子……啊啊啊我還是好緊張啊!!」

    姚十七被吵的忍無可忍:「閉嘴,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小尖嘴又往缺口的地方探了探,貌似感覺到自己的父親就在身邊,於是有了勇氣,接著縮回去格拉格拉的啄殼子。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卡多克把東西丟給弟弟,幾個房間找了一圈才找到這裡:「有什麼好玩的東西嗎?」

    吳軻尖叫:「不要嚇我兒子我兒子不出來啦!」

    被啄破的蛋殼猛的晃悠了一下,差點從軟墊上滾下來。

    白榮嚇出一身冷汗,怒了:「吳軻你能別吼麼?你兒子都快被你嚇死了!」

    蛋殼又晃悠了一下。

    「拜託……」布倫德都要跪了:「你們小點聲成麼?」

    不讓看就都要進來看,進來了就吵吵嚷嚷!好吧,雖然叫最大聲的是自家人,但是……也要允許遷怒是不是?

    卡多克走到十七身後,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腰:「嗯?看小鳥破殼有什麼意思?森林裡每天多了小鳥破殼了。」

    「那麼多鳥也不是我兒子你羡慕嫉妒恨麼!」吳軻惡狠狠的瞪過去:「都不准說話了!」

    其餘的人無語,繼續盯著蛋殼。

    細微的破裂聲響起,啪啦!蛋殼碎成了幾片,一隻濕漉漉的小鳥仔頂著一塊殘破的蛋殼,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吳軻感動的幾乎要落淚:「這是我兒子,和我好像哦……」

    眾人:「……」

    「哇,好多人,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布萊克蹬蹬走進來,大聲說道。

    小鳥仔吧唧又坐回到蛋殼裡。

    「閉嘴你這條傻龍你嚇到我兒子了!」吳軻抓狂,雙手拱起來虛虛的蓋住收到驚嚇的兒子:「看完了都出去出去,不知道小孩子不能受風受驚嚇啊,回頭生病了我找你們賠啊!」

    這東西要怎麼賠啊!

    布萊克撇撇嘴:「這有什麼好玩的,小龍出殼的時候才叫好玩呢,回頭等我家十七生寶寶,叫你們來看……哎呦,哥你踹我做什麼?」

    姚十七臉紅脖子粗的被卡多克摟著腰帶出房間,腦子裡不由得開始腦補小龍仔頂出蛋殼的模樣。

    哎呀呀,果然很可愛!!

    白榮一臉意猶未盡:「小鳥仔好可愛啊,這麼小一隻,怎麼長大啊。不過小龍應該會更可愛,十七你生寶寶的時候我一定要看!」

    生你妹啊!姚十七不想接話茬,急匆匆往自己的房間走。

    「誒,卡多克你們回來了,是不是開始準備儀式啦?是要回龍族嗎?」白榮假裝沒看見姚十七臉紅脖子粗的樣子,真是的,幾個人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會臉紅,嘖嘖,真是難得的純情啊。

    「是的,要回龍族舉行。」卡多克放開手,讓十七自己跑掉,然後轉身和白榮說話:「可是我們的儀式不能讓外族觀禮,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這個我清楚。」白榮捂著嘴笑:「那生小寶寶也要回去麼?你們這麼多年都沒有生小寶寶,希望儀式後十七能懷上寶寶啊,最好也生雙胞胎,多可愛。」

    「我也這麼希望。」想到以後會有好多小龍環繞在身邊,卡多克簡直笑不攏嘴。

    兩條龍休整了幾天,便帶上及其不情願的姚十七,一起飛回了龍族。

    這距離姚十七離開龍族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年了……

    不知道這四年裡,唐果有沒有嫁出去,圖拉是不是還那麼好鬥,還有小唐蛟,有沒有變的和卡多克一樣高大……

    卡多克兄弟回來的消息讓龍族的人們興奮不已。

    這個隱居在其他獸人之外的強大的部落,平時很少會出去,成年的龍如果沒有找到伴侶,那麼就會守著自己搜羅的各種財寶睡懶覺。

    龍族的繁衍一直都很慢,沒有伴侶的雄性,發情期間隔也異常的長,再加上雌性會時不時的嫁到其他部落去,導致龍族的人口一直不怎麼見增長。

    還沒有飛到龍族前面那道山脊,對面就已經有人迎了出來。

    「十七!!卡多克~布萊克~哦,你們終於回來了,好開心啊!」四年沒見到的唐果變得似乎更加健壯了一些,他坐在一條黑棕色的飛龍身上,興奮的對他們招手。

    「嗷嘰!嗷嗷!」布萊克抖了抖銀色的大翅膀,猛的沖向前,和那條黑棕色的龍互相蹭了蹭頭,興奮的嗷嗷大喊。

    當姚十七落下的時候,發現整個廣場都站滿了人……和龍。

    「嗷嗷!」幾條其他顏色的龍看見卡多克兄弟倆,咣咣的跑上前。沒一會兒,幾條龍就滾成一團,弄的整個廣場塵土飛揚,地面都跟著顫抖起來。

    「幸虧這裡的房子都很結實。」唐果捂著嘴吃吃的笑,雙眼晶亮的看著姚十七:「十七,歡迎你回來,我聽說了,你這次是要和他們舉行儀式的,好開心啊。」

    姚十七窘紅了臉,只是點了點頭。

    當初自己剛來的時候,要死要活的想離開,到現在也沒有能逃離這個世界,反而習慣了這個世界的一切,並且妥協的要和這裡的人舉行結為伴侶的儀式……

    真是世事無常。

    「這次回來,就不再走了吧?」唐果的雙眼充滿了期盼:「我本來已經都嫁出去啦,可是聽說你要回來舉行儀式,就死活也要回來看呢。」

    「這,這有什麼好看的……」姚十七更加困窘:「你嫁出去……了?嫁給誰了?」

    唐果捂著嘴巴笑:「去了虎族,我還懷了寶寶呢。不過這裡不允許外族進入,所以……我的伴侶就在山外面等著我,等你們舉行完儀式,我就要回去啦。」

    「祝你幸福。」姚十七很真摯的說。只不過看到唐果這個不輸自己高大的男人一臉嬌羞加母性光輝四溢的樣子,真心有點兒接受不了。

    「你也會幸福的!」唐果伸手摟了摟他的肩:「多多生小龍,我們部落已經好多年都沒看到過幼崽出生啦,你一定要加油哦。」

    再加油我也只是一個人啊無法擔起為部落大批量增磚加瓦的重擔!姚十七內心咆哮,臉上微笑:「我儘量……」你妹啊~

    ……

    儀式是在上午舉行的。

    姚十七被茶特帶領著,要先去聖泉沐浴,然後換上最漂亮最閃亮的衣服,才能舉行儀式。

    其他人聚集在廣場,準備著儀式需要的東西,整個部落都忙碌了起來。

    聖泉在離部落不遠的一個山坳裡,洞口的大小只允許兩個人類體型通過。

    洞口窄長,茶特拉著十七的手在前面帶路:「這兩年只有三對伴侶在部落裡舉行儀式,哎……我多希望能有更多的小龍出世啊。」

    姚十七手心瞬間出了一層冷汗。

    「你一定要多多的生寶寶!」果不其然,茶特也不忘記說這句話。

    姚十七覺得肩頭無比沉重。

    又往前走了百十多步,突然眼前一亮。

    柔和的藍光佈滿了整個洞穴,涓涓的溪流從洞頂滑落,在洞底的水潭內濺起一串串水晶珠子般的水滴。

    姚十七吃驚的張大嘴巴,這整個洞穴,似乎被藍色的玉石或者是水晶之類的礦物質包圍起來,那一汪潭水清澈透明,被礦石映的碧藍碧藍的,美麗的令人驚歎。

    「我在外面等著,這是新衣服,你快去洗。」茶特笑嘻嘻的推了姚十七一把:「不要誤了時候哦。」

    等茶特人走遠,姚十七才面紅耳赤的把自己扒光,小心翼翼的走進水潭。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所謂的婚前憂鬱症,或者是焦躁症,總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仿佛自己睜開眼,就發現這不過是黃粱一夢,而自己還是躺在自己房間的那張床上,靜靜的等待著下一次的任務。

    居然就要結婚了!

    居然不是和大胸妹子結婚!

    居然是和兩個男人結婚!

    居然是和兩個可以變成巨龍的男人結婚!

    姚十七把頭埋在水裡,他好不想出去面對這件事啊……


 57龍本性X

    茶特在外面頻頻催促。

    姚十七把偌大的山壁摸了一圈,除了泉水進來的那個拳頭大小的洞口,就是茶特守著的那個入口了。

    垂頭喪氣的站在茶特面前,任他把綴了一堆金屬片和晶石的所謂的嫁衣往自己身上套。一身都穿好了差點把姚十七壓趴下。

    「好沉。」姚十七抱怨,走起路來叮噹亂響。

    「我們喜歡這樣的東西,亮閃閃,多可愛。」茶特笑嘻嘻的:「我扶著你,你到外面的時候一定更驚訝,卡多克可是兄弟倆,估計檯子能架的比別人的高一倍。」

    姚十七拎著沉重的衣擺:「什麼架子。」

    「堆的財寶越多,證明伴侶在自己心裡的位置越重,相對的架子會搭建的更高,否則儀式沒法舉行的。」茶特笑的合不攏嘴,姚十七越聽越不明白。

    還沒走到廣場,姚十七就被一堆東西閃瞎了眼。

    廣場中間堆了小山一樣高的各種亮晶晶的東西,有金屬的,礦石的,還有不知道從哪裡搜刮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昆蟲的褪殼之類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堆積在一起,在這堆東西旁邊,用木頭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瞭望塔一樣的架子,上面可以站人。

    「我是主婚人,你知道他們只有我這個親人了……哦,或者是說他們的叔叔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到現在都沒回來,不管怎麼樣,看到他們終於可以找到伴侶舉行儀式,我真的太高興了。」茶特情緒有些激動,姚十七側過臉看他,發現他居然哭了。

    「唔……」姚十七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只能胡亂的點點頭:「嗯,是挺高興。」

    如果能把這一身重到死的東西脫下來,他會更高興。

    卡多克和布萊克已經變作龍型,金銀色的巨龍顯得魁梧高大,幾乎擋住了半邊的天空。

    卡多克俯□,小心翼翼的把姚十七捧在前爪裡,然後放在那堆所謂的財寶山上。

    因為以前已經有整個玉石做的山洞的刺激,所以姚十七倒沒有顯出多激動來。

    龍族其實就是一群自帶強悍攻擊力的守財奴,恨不得天天在這些東西上睡覺,平時在城裡過的那叫一個節儉。

    布萊克把茶特抱上高檯子,檯子下面,所有人都抬著腦袋看他們,眼睛裡閃著喜悅。

    這絕對是最特麼暴發戶的聘禮了!姚十七趁別人不注意,抓起一塊金疙瘩放進嘴裡咬了一下,很軟,特麼的純金啊!

    「儀式開始!」茶特特有威嚴的揮了揮手,然後從檯子上拿起一隻小碗,和一把匕首:「姚十七,你要用你的血,為你的伴侶打下烙印,讓你們彼此都能感應到,一生一世在一起,請,伸出你的手。」

    鍤血為盟!姚十七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好笑。他默默的伸出左手,讓茶特在自己手心割出一個口子,血液迅速的溢了出來,滴進碗裡。

    差不多有一碗底的時候,茶特拿出藥膏給姚十七止血,然後把碗裡的血倒進身後的兩個裝滿水的水桶裡。

    姚十七伸著脖子看,鮮紅的血液在清澈的水裡慢慢的散開,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現象。

    兩桶水被兩條龍分別端起來,好像端著個大酒盅,然後以仰脖倒進血盆大口,不見了。

    「這就完了?」姚十七輕聲問茶特。

    茶特微笑著搖搖頭,示意他自己慢慢等。

    兩條龍喝完了水,用尖銳的指甲劃開自己的掌心,一滴血流出來,基本上就是半桶。

    姚十七吃驚的張大嘴:「這玩意不會讓我都喝掉吧?」一個是半桶兩個是一桶,一桶的龍血灌下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飛升。

    「當然不會。」茶特用勺子分別從兩個桶裡舀出一勺,倒進一開始給姚十七接血的碗裡:「諾,喝下你伴侶的血,然後你們會成為一體,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把你們分開,你們會永遠幸福的在一起。」

    姚十七硬著眉頭把龍血灌下去,一股子血腥味直沖腦子。他好久沒殺過生了,如今連這種氣味都難以忍受。

    「卡多克和布萊克用他們積攢的所有的財寶,來迎接他們的伴侶。他們彼此忠誠,相愛,不離不棄。」茶特微笑:「儀式完成,我們可以準備宴席了。」

    高臺下一片歡呼聲。

    姚十七呲著沾滿血的牙:「這就完了?這麼簡單?」

    「你不覺得沉麼?而且中午了要吃飯了啊……布萊克,趕緊把我抱下去!對了,這裡你們倆負責收拾乾淨,我要帶十七去換衣服!」茶特突然對姚十七詭異的一笑:「你知道麼,龍血還有一種很好的作用呢。」

    什麼作用?沒等姚十七問,布萊克就已經把茶特放在地面上了。

    姚十七隨後也被卡多克抱下來,然後兩條龍開始把財寶往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大缸裡面裝,裝滿就扛回自己的窩。

    姚十七滿腦子都是怎麼這麼快就完了?儀式好簡單的這種印象裡,被茶特拉扯著去換下了輕便的服裝。

    等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高大的架子已經被拆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桌椅板凳,把廣場圍了一個圈,中間點燃了篝火。上面架著巨大的燒烤架。

    一群人歡天喜地的把早就準備好的食物搬出來,雌性們路過姚十七的時候,還不忘記摸摸他的肚子。

    姚十七一個勁往後縮,拽著茶特問:「這是做什麼?」

    「沒有伴侶的沾沾喜氣,有伴侶的希望可以得到新人的祝福然後生寶寶,已經生過寶寶的在祝福你的肚子,大家都很看好你。」茶特也順手摸了摸:「一定能生雙胞胎的!」

    姚十七簡直不知道要擺哪種表情在臉上了,最終變成了面癱狀,戳在那裡任人亂摸。

    巨大的燒烤架上烤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屍體,正吱吱的冒著油。周圍幾個小的燒烤架子,雄性們一邊照顧燒烤架,一邊防止亂跑的小孩子碰到火堆。

    雌性們則開始一份一份的分發食物,大盤子小碗滿滿的堆在桌子上,各種香氣洋溢在四周。

    姚十七從一大早到現在除了喝了半碗血,其他什麼都沒吃,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茶特把他按坐在椅子上,笑的一臉詭異:「多吃點,儀式之後,雌性可能要有一兩天都吃不到東西呢。」

    「為什麼?」姚十七往嘴裡塞熏肉餅,口齒不清的問。

    「習俗。」茶特對他眨眨眼,又遞給他一碗肉湯:「多吃點總沒錯的。」

    姚十七一頭霧水的狂塞吃的。

    卡多克兄弟倆搬運完自己的嫁妝,變成人型也來陪著姚十七,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邊,好像兩尊門神。

    雄性獸人們從那頭大的不知道什麼動物身上割下來兩大塊肉,用大盆子裝了放到龍兄弟面前:「都吃光,不准剩啊。」

    姚十七好奇的看那兩坨烤的焦黑的玩意:「這是什麼肉?」

    布萊克笑嘻嘻的附在他耳邊:「達拉獸的蛋蛋,據說吃了之後能多生寶寶。」

    姚十七瞬間面紅耳赤,簡直無法直視那兩坨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睾\丸。

    不一會兒,一盤子被切成片的烤肉端了上來。姚十七只是掃了一眼,就覺得自己某個地方隱隱作痛。

    那是被切成片的,達拉獸的,巨大的……雞雞……

    卡多克和布萊克狼吞虎嚥滿嘴流油,周圍的人不停的起哄,偶爾爆發出大笑,都讓姚十七無比困窘。

    好不容易等兄弟倆把那堆東西吃完,姚十七迫不及待的站起來,他覺得渾身發熱,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頭有些暈。

    「能去休息嗎?」他問。

    「祝你好好休息。」茶特對他揮揮手,所有人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充滿了奇怪的意味。

    三個人又在聖泉裡洗了澡,卡多克抱著姚十七就往自己的山洞沖,剛躺在墊子上,那股子熱熱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姚十七覺得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對勁,這不像是吃多了發熱,也不是發燒,而是……發\情!

    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居然吃了含著春\藥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茶特在高臺上對自己說的那句話,龍血還有一種作用?什麼作用?

    布萊克迫不及待的吻上姚十七的唇,雙手猴急的扒著他的衣服。

    姚十七渾身發軟,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貌似真的與卡多克他們產生了共鳴,否則怎麼會在嗅到他們的氣味的時候,就有些控制不住呢?

    他被親的渾身滾燙,恍惚中想起一句話:「龍本性淫。」

    臥槽!這不只是本性的問題了,這簡直是活動的春\藥提供站啊!

    就算再遲鈍,姚十七也明白了茶特說的要吃飽,什麼一兩天吃不到東西,還有那群人看自己的眼神了……

    這特麼的哪裡是舉行儀式,這是要要了老命了!

    可惜,姚十七努力的掙扎,在龍兄弟眼裡不過是溫柔的回應。

    他們終於正式的在一起了!


 58壞掉了

    已經完全忘記了時間,姚十七昏昏沉沉的在伴侶臂彎中醒過來。

    渾身上下酸疼的不行,仿佛把人拆開又重新組合,尤其是腰部以下,幾乎都麻痹了,若不是某個地方火辣辣的痛,他真的以為自己高位截肢了,完全感覺不到腿在哪裡。

    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乾渴的厲害。

    他努力轉動脖子,終於找到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剩的野果,伸長酸軟的手臂把野果拿過來,塞進嘴裡。

    又餓又渴!

    姚十七癱成麵條,腦子裡被自己暈倒之前的那些記憶塞得滿滿的。簡直就是禽獸,不,這倆貨簡直禽獸不如!他看著自己拿著野果的手臂,上面青青紫紫的佈滿各種痕跡。

    這特麼哪裡是舉行儀式啊,這是受刑!還是酷刑!

    野果剛啃到一半,身體就被一條粗壯的手臂攔腰抱了過去。

    「十七……嗯,給我們生寶寶……」脖子後面被又舔又吸,濡濕炙熱,早就適應了的身體無比敏感。

    「滾開……」姚十七的聲音沙啞低沉,就算是有了野果的滋潤,也無法讓他喊破了的喉嚨恢復:「老子要被你們玩壞了!」

    媽蛋,兩隻禽獸不間斷的打樁,自己居然還能活著,這簡直就特麼的是個奇跡!

    身後的卡多克伸出爪子,摸上姚十七微鼓的小腹:「寶寶。」

    「寶你妹,老子要起來!」姚十七練炸毛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扶著身後溫熱的身體,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立刻有一股熱流從火辣辣的地方往外溢出,讓他瞬間紅了臉。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是洞房花燭夜搞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布萊克半睜著眼,迷迷糊糊的把大腦袋拱到姚十七大腿上,伸出舌頭開始舔小鳥:「我還要……」

    「要你哥的去,滾開!」姚十七簡直要瘋,他一巴掌拍開布萊克,低頭看自己的鳥:「臥槽,都腫了!」

    可憐兮兮的小傢伙低垂著頭,在被液體粘連成一片的草叢中顫抖,顯得無比脆弱。

    「我幫你上藥。」卡多克吃吃的笑,隨手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藥膏,然後把伴侶攬在懷中:「上點藥吧,不然要疼很久。」

    「那也是你們鬧得!」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多久,靠在卡多克寬厚的胸膛上,姚十七微微的喘息。

    透明淡綠色的藥膏散發著青草的香氣,卡多克的手指挑起藥膏,輕柔的塗抹在垂頭喪氣的小鳥身上:「好像真的有點腫。」

    廢話,你特麼的被人不停的擼啊擼,也會腫好麼?

    姚十七半死不活的翻了個白眼。

    塗完前面又要塗後面,想到不上藥可能會遇到的悲慘生活,姚十七連掙扎都沒有,乖乖的扭頭趴好。

    帶著厚繭的手指在早已溫軟的地方進進出出,本來是擦藥的目的結果卻變得越來越不對勁。

    「我不想……唔唔,滾開……唔……你們想弄死老子麼!唔,夠,夠了……啊呃……」身體被熟悉的東西入侵,早已忘記了躲藏,而是習慣性的去迎合那種酸麻的感覺。

    好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被四隻手臂固定住,隨著衝撞的力道起伏著。

    姚十七的腦子一片混亂,他覺得自己真的要被玩壞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眼前不再是一片昏暗,而是溫柔的藍。

    這是聖泉的那個洞。

    身體被泉水泡著,似乎沒有那麼酸痛了。只是透明的泉水讓他身上的痕跡一覽無餘的進入的進入到他的眼裡。

    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了一塊好肉。

    姚十七左右看了看,洞口處守著一條巨大的銀色的龍,如同寶石一般的龍眼正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巨龍的長尾巴探進泉水,小心翼翼的圈著他的腰,生怕他不小心滑落進去淹死。

    姚十七苦悶的按了按額頭,他知道自己一定又暈過去了。

    「你哥哥那只禽獸做什麼去了?」姚十七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布萊克涼涼的尾巴尖,有氣無力的問。

    「嗷嘰嗷嘰……」布萊克輕聲回答,聲音在半閉封的空間內滾來滾去,震的耳朵疼。

    臥槽!姚十七揮了揮手,意思是不想知道了。

    他低下頭看著幽藍的泉水,最終忍不住把頭埋在水裡,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

    太渴了,就算是洗澡水也喝不死人,沒事的!

    灌了個水飽,精神總算恢復了一些,可是隨著意識越來越清晰,於是身體的每個神經末梢都開始瘋狂的叫囂。

    不舒服不舒服不舒服!

    好餓啊好餓啊好餓啊!

    肚子咕嚕嚕的叫聲伴隨著姚十七低聲的咒駡,讓布萊克困惑的眨巴眨巴眼。

    寶貝這是腫麼啦?

    外面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卡多克端著一個裝滿了食物的大盤子,從布萊克身後的縫隙鑽了進來,看到姚十七眼中飛出來的小刀子,只是得意的笑。

    「吃點東西吧,我愛你……」

    這是什麼節奏?姚十七被寒的一陣哆嗦。

    卡多克把木盤子放在水中,讓他漂浮在姚十七面前,上面有熱騰騰的大包子,煮好的骨頭湯還有一堆水果和焦酥的烤肉。

    看著愛人狼吞虎嚥的樣子,卡多克微笑著半跪在他的身後,伸手把姚十七潮濕淩亂的已經披肩的長髮撩起,用布帶紮緊。

    「茶特叔叔說,我們在石洞裡呆了三天都沒出來。」卡多克輕聲細語的說道,聲音裡帶著自豪。

    三天???姚十七被一口湯嗆到,驚天動地的咳嗽了半天:「三天??臥槽你們簡直瘋了!!我差點死在你們手裡!」

    不吃不喝滾了三天床單,當他也跟他們一樣非人類麼?

    「怎麼會,你才不會死,但是體力消耗太大,所以總是會昏睡過去。茶特叔叔說我們是舉行儀式時間最長的,以後一定會更加幸福,生更多寶寶。」卡多克說到這裡,低下頭在姚十七耳邊吧唧印下了一個吻:「茶特叔叔怕你受傷,於是逼著我們出來,可是弟弟還有些興奮,沒辦法就只能變回去,這樣會好一些。」

    老子已經受傷了,不只是身體,而是心靈!

    三天,他被蹂躪了整整三天啊,三天!!姚十七這才明白,原來儀式不止是咕嘟咕嘟灌了幾口帶春\藥的血,而是還有後面滾床單的時間。

    三天!算上被觀禮的時間,特麼的這是什麼坑爹的儀式啊!

    聖泉似乎帶著很強力的恢復作用,姚十七吃飽喝足又在裡面睡了一覺,感覺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當然,那些印子除外。

    穿好茶特給準備好的衣服,拒絕了跟兩條蠢龍手拉手的建議,姚十七大步流星的出了山洞,看見了久違的溫暖的晨光。

    真美好。他眯著眼睛張開雙手,讓自己完全沐浴在陽光中:「我覺得自己這幾天都要發黴了。」

    布萊克討好的接話:「沒事的,就算發黴我也不嫌棄你。」

    真令人智商捉急!姚十七歎氣,發現如果不是自己收了他們倆而只跟了他哥哥的話,估計這條傻龍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四處走走吧,茶特叔叔應該已經做好了飯在等我們了。」卡多克笑著把伴侶被風吹亂的頭髮塞到他的耳後:「十七,以後我們就是真真正正的能在一起了。」

    姚十七眯著眼嗯了一聲,心裡也覺得無比充實。估計這就是扯證和沒扯證的同居關係對比,前者輕鬆,後者踏實。

    「茶特叔叔說,舉行完儀式,會更容易懷小龍寶寶呢。」卡多克摸了摸姚十七已經恢復結實的肚皮:「好開心。」

    「嗯。」

    「我和布萊克總算不用每天提心吊膽你會走掉了。」

    「嗯。」

    「十七……」

    「嗯?」

    「我們愛你。」

    「……嗯,我也是……」

    「是什麼?」

    姚十七扭過頭不想看他們,但是通紅的耳翼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是什麼?是什麼啊?」布萊克不依不饒的追問。

    「死開,你管是什麼啊!我要餓死了!」

    姚十七伸手推開他的臉,卻被布萊克在掌心偷了個吻。

    面紅耳赤的收回手:「卡多克你弟弟學壞了。」

    「是麼?晚上罰他不准上床。」卡多克笑嘻嘻的揉捏著伴侶細嫩的耳垂。

    「十七才不會罰我!」布萊克不開心的反駁,也要伸手去捏愛人的耳垂。

    「都給老子滾開!」姚十七對他們拳打腳踢:「都滾都滾,誰都不能上床!」

    「當初你如果選我,就不會這麼累了。」冷冰冰的聲音傳來:「茶特讓你們快點過去吃飯。」

    「圖拉!」布萊克好像一隻護食的小狗,竄到姚十七面前,把他擋了個結結實實:「我們已經舉行完儀式了。」

    「所以我說當初。」圖拉銀灰色的眸子掃了布萊克一眼:「卡多克,你弟弟還是這麼笨。」

    卡多克不在意的笑了笑,把炸毛的兄弟呼喚回來。

    姚十七已經是他們的啦,外人羡慕嫉妒恨吧,他才不會管呢!

    圖拉看著他們三人幸福的樣子,微微歎了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倔強受弱的影子。

    追妻之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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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快到尾聲了23333終於終於……

    我要被這篇文折磨死了!!!


 59白獅部落

    住慣了城市的人再住到鄉下,可能前一段時間還比較新奇,但是時間一長,就會覺得有些無所事事。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比較熱的關係,整個龍穀的人看上去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少雄性獸人在吃完飽飽的一頓飯之後就進入了睡眠狀態,然後連續睡好幾天都不會起來。只有雌性獸人會在早晚出來活動活動,或者聊天,或者洗衣服之類。

    周圍都變得靜悄悄的,姚十七無比的不習慣。

    他開始想念學校裡那群嘰嘰喳喳的小朋友,平時上躥下跳永遠老實不下來,讓他費勁心思。如今卻又開始懷念。

    卡多克兄弟倆在自己的地盤上放鬆極了,還有什麼事情能比躺在亮晶晶的一堆寶貝上面睡覺更吸引人呢。

    「我想回去!」姚十七終於忍不住了,這種每次都吃到撐,然後沒黑沒白睡覺的日子,就跟養豬一樣啊,他一身的肌肉維持到現在容易嗎?這才一個月,眼見著肌肉都開始慢慢消退了!

    「我必須回去,你們願意睡就在這裡睡到飽好了!我還要給學生上課呢!」太無聊的時候人就容易暴躁,姚十七現在就像一隻暴躁的貓,對著卡多克的尾巴連踢帶踹,還會爬到龍頭上去用力的拍打他們的腦袋。

    可是龍鱗硬的不行,只會讓自己手痛。

    卡多克被纏的沒有辦法,他真的不知道白榮那個破城市有什麼好的,不就是大了些,人多了些嘛,又沒有龍穀涼爽,也沒有華麗的亮晶晶的。可是他用了兩次把伴侶「吃」到手腳發軟無法翻身的計謀之後,就失效了。

    因為姚十七跑了,住在茶特家,並且放出話來,如果他們不帶自己回去,那他就自己走。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姚十七惡狠狠的撕扯著嘴裡的烤肉,卻完全忘記自己那時候用來耀武揚威的盔甲現在並沒有帶在身邊。

    卡多克最終妥協了,和布萊克輪流托著藤編的「車廂」,飛回到那個人群吵雜的地方。

    終於睡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姚十七歡快的打了好幾個滾。

    所有知道他舉行了伴侶儀式的人都跑來道賀,因為每個人都對龍穀好奇極了,那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那個據說是用晶石和各種珍貴礦石堆積出來的地方,真的會讓人充滿各種想像。

    「不要跟我提儀式!」姚十七想起那苦悶的三天,頭都開始痛了:「真不是人幹的事兒,太特麼麻煩了,我小命都差點交代了!」精盡人亡什麼的,不要太糟糕。

    白榮笑嘻嘻的伸手摸向姚十七的肚皮:「我聽說,龍族的人舉行完儀式,會更容易懷孕呢,你一定會懷上雙胞胎的。」

    姚十七大囧:「萬一懷不上呢?」

    「那就多做啊,做啊做啊,寶寶就懷上了。」白榮捂著嘴笑的很三八。

    姚十七不想理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手卻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小腹。

    其實他也很喜歡小孩子,在沒有來之前,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結婚,更不會有小孩。如今有了伴侶,還舉行了儀式,那麼懷孕這件事幾乎就提上了日程。

    雖然獸人懷孕的幾率已經比以前高太多,但是也會偶爾有雌性無法受孕,只能領養沒有了父母的小孩。

    其實領養一個也不錯,但是他還真的蠻想看到真正的小龍出生。

    小小的,一隻金色一隻銀色,多可愛啊……

    「我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姚十七覺得自己整個都變得不好了,他居然發現自己隱隱約約的開始散發一種叫做母性光輝的東西,就是那種看見小孩子,就會變得好溫柔好想抱一抱親一親之類的……

    一定是哪裡壞掉了!

    夏季其實是獸人們最忙碌的時候,因為經常會有地方發生大面積的乾旱,或者是某些地方爆發洪水。總之,會有很多天災,導致不少小型的獸人部落流離失所,成年的雄性獸人保護著部落裡的老弱病殘,努力的活著,並且向著離自己最近的大型城市進發,請求救援。

    雄性獸人是自負的,他們一直以自己把強悍的武力作為可以讓部落變得更好的理由,但是在這種疾病與饑餓同時襲來的時候,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家人而底下高傲的頭顱。

    所以,一般只有比較弱勢的獸人容易被收編到城市裡來,強悍的獸人只會認同自己的部落。

    白榮接到獸人的報信,領著人整理出不少空房間,用來招待遠路而來的客人。

    獸人之間都彼此尊重,能不顧自己種族的高傲帶著族人去向其他部落救援的獸人首領,其實會更加得到尊重。

    只不過這次請求支援的居然是獅族。

    獅族獸人一直是非常強悍的存在,他們強大,戰鬥力強悍,而且地盤意識非常強,獨佔欲也無比的強。

    但是這個獅族部落所在的草原,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乾旱。

    平時寬闊的河流,竟然在這次乾旱中露出了河床。很多可以當做食物的動物相繼離開,或者死去。

    而且乾旱,會帶來大火。

    這個是白獅部落,首領叫納丁。原本是一個高大威武的獸人,卻在帶領族人遷徙的時候,因為和猛獸搏鬥,失去了一隻眼睛和一條手臂。

    這簡直是對雄性獸人的巨大打擊!

    沒有了眼睛,沒有了手臂,那麼他強悍的戰鬥力立刻下降太多。

    部落裡成年的雄性獸人在長途跋涉中死傷不少,他們努力的用鮮血為自己的伴侶,孩子,鋪出一條安全的道路,一直抵達到白榮管理的這個城市的邊緣。

    這種沒落英雄般的氣氛讓人無比悲哀,看著納丁無可奈何又悲痛的表情,白榮和姚十七的心情都沉重起來。

    原本兩百多人的白獅部落,現在只剩下七八十人,而且大多數都是孩子和雌性。

    聽說,納丁的伴侶在保護別人的孩子的時候,被沼澤巨蟒殘忍的殺害了,連帶他肚子裡的小獅子。

    失去了孩子的納丁幾乎要崩潰了,可是部落裡還有這麼多對他帶著期望的族人,他一直堅持著,不能倒下。

    忍耐而又清晰的把一路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完,又幫著白榮把族人安排好。這個威猛的獸人終於堅持不住,暈倒了。

    「旱災和水災都很嚴重,幾乎能讓一個部落的人,幾天之內就死掉了。所以我一直想,用自己,和你們的能力,把這個城市變大變強,這樣最起碼,可以讓更多的獸人住進來。」白榮帶著姚十七在庫房清理著草藥,會醫術的獸人都趕去幫忙了,生病的要治療,受傷的要治療,而且最怕會有獸人帶著災後的傳染病。

    這種病對雄性來說還好,對雌性和孩子,幾乎是可以讓人虛脫很久的危險的病。

    部落裡對這種傳染病叫魔鬼作祟,那種邪惡的東西,最喜歡拿手無寸鐵之力的孩子和雌性下手了。

    姚十七沉默著。

    他生活的那個星球,幾乎沒有了這種天災,有的只是那些野心家造成的人禍。

    貪婪讓他們不停的發動戰爭,去掠奪去佔領,很不多所有的星球和資源都掌握在他們手裡。

    真應該把他們都扔到這邊……不,如果他們來了,把這邊淳樸的獸人帶壞了就麻煩了。

    姚十七歎了口氣:「我不懂什麼藥理,你覺得我哪裡能幫上忙,就直接說。」

    白榮搖了搖頭:「庫存的糧食什麼的都還有很多,藥也有很多,而且納丁還在昏迷,不知道他以後是讓族人留在這裡,還是自己出去生活。很多有著強大獸人的部落,幾乎都不太願意和外人住在一起。等他醒來之後再說吧。我讓凱撒去照顧他了。」

    凱撒就是那個負責城堡裡白榮和老師以及學生們伙食的那個廚師頭頭,一個獵豹族看上去大大咧咧卻又細心的雌性。

    「把這些草藥拿去煮水給他們喝,這是驅蟲的,不會讓寄生蟲在他們體內生長。」白榮把整理出來的草藥紮成一捆遞給姚十七。

    「嗯。」姚十七點點頭,接過草藥站了起來,卻突然感到眼前發黑,天旋地轉,噗通一聲又跌了回去。

    白榮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十七,你怎麼了?天哪……你不會也生病了吧?」

    姚十七用力甩了甩頭,這種暈眩的噁心感讓他無比的陌生:「不知道,可能是午飯沒有吃鬧的吧。」

    今天幾乎從早晨起來就開始忙,現在早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

    白榮皺起眉頭:「我一會找醫生來給你看看,這種時候,不要染上病才好。」

    姚十七本來想拒絕,但是在這種醫術貧瘠的時代,還是不要和自己的身體硬抗才好,於是點點頭:「不好意思,給你添亂了。」

    「哪裡的話。」白榮扶著姚十七回到他的房間,自己拿上草藥去喊醫生。

    這種時刻,任何人的倒下,對他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希望十七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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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考慮那篇機甲文要重新開頭的事……然後發誓再也不寫這種奇怪的文了!!!

    嚶嚶嚶


 60突如其來的蛋!

    所有的醫生都忙的一團亂,卡多克正在倉庫整理食物,得到小獸人跑來報信,立刻丟下手中的肉乾,著急的跑了回去。

    姚十七的身體一直很健康,平時大病小災的很少會得,如今居然會暈倒,簡直令人揪心。

    卡多克跑回去的時候,姚十七已經感覺自己好多了。

    他喝了一口白榮遞過來的水,對卡多克抱歉的一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可能是最近比較累。」

    累?除了這次白獅部落的進駐,也沒有見他有做其他的工作啊?

    卡多克擔心的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他的手:「為什麼會累?是帶小獸人們太煩躁了麼?最近天熱了,我看你每天都睡不醒的樣子,要不課就暫時停了吧?」

    「我真的沒事……」被伴侶緊張成這樣,姚十七突然覺得想笑:「我覺得就是中午飯沒有吃的緣故,一會兒吃飽了就好了。」他抓起卡多克的手輕輕的拍了拍:「你別這麼擔心,我又不會化了。」

    見姚十七的臉色仍舊紅潤,卡多克舒了口氣,把頭抵在他的小腹上:「嚇死我了,我以為……嗯?」他疑惑的眨眨眼,伸手小心翼翼的碰觸了一下姚十七的小腹:「誒?」

    姚十七覺得腹部隱隱抽動,說不上什麼感覺:「別碰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天吃的不對勁。」

    「啊!」卡多克突然兩眼放光,額頭緊緊的貼向小腹:「不對不對,誒……好像是,好像……好像是寶寶!」

    「什麼?寶寶?」剛去幫姚十七張羅了些食物回來的白榮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真的假的?小龍寶寶麼?」

    「是的是的,我能感覺到!應該有十天了吧?天哪天哪,十七,我們有寶寶了!!真的!!……不行,我去找布萊克回來,那死孩子又野到哪裡去了……」卡多克整個人興奮過度,手足無措語無倫次,不停的在房間裡轉圈。

    「布萊克去打獵啦,應該傍晚就回來。」白榮驚喜的放下手中的託盤,看著還處在震驚狀態的姚十七,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把十七嚇到啦,十七……你有寶寶了哦,感覺怎麼樣?」

    姚十七整個人都傻了,大腦完全當機,腦海裡跟卡殼一樣,不停的閃現兩個字:寶寶!

    他怎麼會有寶寶?他居然懷了寶寶!他懷了一顆蛋!他又不是女人……不,他不是雌性……不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卡多克沖到姚十七床前,抱著他用了的親了兩下:「我簡直太高興了,天,我高興死了!我們的寶寶誒!十七我跟你說,小龍特別可愛,超級可愛,被吳軻家那只醜不拉幾的小雞崽子好看多了!天!」

    姚十七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腹,依舊有腹肌,依舊那麼平整,怎麼就看出來裡面揣了個蛋?

    「你確定?」姚十七茫然的看著卡多克:「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卡多克興奮的眼睛直放光:「一般十天左右,父親會跟寶寶有感應的,不信你問白榮,我能感應到我們的寶寶呢。」

    白榮笑著點頭:「是的,雄性獸人對寶寶的感應能力很強,基本上他們確定了,那就沒錯了。哎呀,我好開心,十七真是祝賀你了!啊,我去找凱撒,讓他給你做點好吃的,這段時間你就把課停了吧,我想學生們也不會太介意的,還有其他老師呢不是?哎呀呀,一想到過段時間會有小龍的降生,我就好開心啊……」白榮興奮的跑出去,簡直不像平時那個穩重的一城之主。

    孩子……

    姚十七閉了閉眼,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有孩子……看到別人有孩子的時候,他不過是覺得好奇,小小的羡慕一下,可是輪到自己,他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興奮?高興?羞恥?憤怒?茫然?

    不,好像都不是,但是又……

    「希望能和我跟弟弟一樣是雙胞胎,不過千萬不要和布萊克一樣傻乎乎的。」卡多克伸手環著姚十七的腰,幸福的把臉貼在他的腰腹上,看著伴侶的臉,不停的念叨:「十七,你說我們給寶寶起什麼名字好?嗯,叫什麼呢?得叫個好聽的……唔,好難啊……」他突然好想察覺到什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十七,你怎麼了?不開心麼?」

    姚十七捏了捏眉心,擠出笑容:「不,沒有……只是覺得有點突然……」

    「怎麼會突然,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啊,早知道舉行儀式就會很快的有寶寶,我和弟弟早就拖著你去舉行儀式了!我們的寶寶誒,一定特別強壯,勇敢!十七……你說是麼?」卡多克明顯的覺察出,姚十七的態度,和那些得知自己有寶寶的雌性不太一樣,似乎有些排斥,而不是高興。

    「嗯,是。」姚十七勾了勾嘴角:「我有點餓了,你幫我把吃的拿過來些。」

    卡多克端著託盤,看著伴侶默默的喝粥,沉靜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態度比得知白榮有了寶寶或者吳軻有了寶寶的時候還要鎮定,似乎有些事不關己的樣子。

    「十七,你不喜歡寶寶麼?」卡多克小心翼翼的問。

    姚十七把粥碗放在託盤上,舔了舔唇角:「不,沒有……」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情:「只是覺得有些突然,我好像還沒準備好……嗯,這顆蛋,要什麼時候才能生出來?」

    「沒准,有的三四個月,有的五六個月……我們龍族的懷胎時間向來不太准。」卡多克對伴侶的態度有些擔憂:「十七,你別亂想,嗯,我們的寶寶一定是最優秀的寶寶……那個,我和弟弟會努力養家,我,我把山洞裡的晶石都拿出來,我們天天吃好的……十七,你這樣,我很擔心……」

    姚十七愣了愣,他抬頭看著卡多克的臉。

    這個龍族的未來的族長,勇敢,年輕,自從他們相遇到現在,已經過了五年的時間。卡多克和布萊克從剛到十八歲的小獸人,變成了成熟穩重的真正的男人,但是一直不變的,就是他們對自己的態度。

    小心翼翼,溫暖呵護,偶爾撒個嬌,偶爾討個嫌。不管找到什麼好東西,都會第一時間拿到他眼前獻寶。就算受了嚴重的傷,也裝作毫不在意,生怕他擔心。

    是的,一直怕他擔心,所以他們一直努力的,想讓他感到快樂。

    姚十七笑了笑,伸手勾住卡多克的脖子,拉到自己眼前,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個吻:「我真的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突然,給我時間好麼?」

    「嗯……」卡多克咬了咬唇,突然笑起來:「這是十七第一次在不是交\配的時候親我,好開心。」

    交\配……姚十七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快給我讓開,白獅部落那邊怎麼樣了?唔,我應該去給白榮幫幫忙,他們家那位總往外跑,簡直太不應該了。」

    因為怕旱災和洪澇給獸人造成太大的災害,伊萬一大早就帶著幾個雄性獸人往受災的地方飛去,希望能多救助一些小型部落裡的同伴。

    「你還是不要去啦,萬一又暈倒就不好了……我去我去嘛,十七……」卡多克手忙腳亂的放下託盤,抱住起身就往外走的愛人:「我去啦,嗯,一會兒白榮來給你送吃的,你要多吃點哦。」說完狠狠的吻上姚十七的唇,纏綿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移開:「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

    看著卡多克跑走的背影,姚十七苦笑著搖搖頭,坐回到床上。

    寶寶……他伸手覆蓋住自己的小腹,仔細的感受著裡面一絲一毫的變化。

    似乎有一絲溫暖,慢慢的從腹部中心散發出來,留戀著溫暖的掌心。

    姚十七猛的一驚,他真的能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裡,確實是多了個東西!

    一顆蛋,一顆要在肚子裡呆三個月到六個月的蛋……

    天哪!

    他仰躺在床上,手臂遮在眼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喘息著。

    他從來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會有寶寶,他一直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有寶寶,甚至都做好了領養幾個孤兒小獸人的想法,甚至在白獅部落進來的時候,還仔細的觀察著他們的小獸人,看看哪個合自己的眼緣。

    與其說沒做好準備,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有準備……

    寶寶……

    姚十七突然睜大眼,他想起來這邊的雌性獸人生孩子,都是從……從……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那個地方……天!

    他有些擔心的摸著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龍蛋會在肚子裡長多大。如果太大生不出來怎麼辦?萬一生的時候不小心把殼子擠破掉怎麼辦?唔,如果和吳軻加的鳥蛋差不多大小也許就會很好生了……嗯,可是,聽說雙黃蛋會比較大啊,難道要在肚子裡呆滿六個月麼?唔,好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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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發文總覺得好費勁,總發不上來,小菊花轉啊轉,煩死了!


 61填鴨式養胎

    姚十七發現自己變成了保護動物。

    布萊克知道了自己有了寶寶,興奮的一飛沖天,巨大的銀色的飛龍在城市上空盤旋需求,嚎叫的聲音震的所有人都從家裡跑出來看熱鬧。

    卡多克讓弟弟回去龍谷,務必要把茶特叔叔接來。

    龍族獸人有了寶寶,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因為龍族太強大,導致找伴侶都很麻煩,通常幾十年都增添不了一兩個雄性龍寶寶。

    吃飯有人守著,出去溜達有人守著,發呆有人守著,上個廁所,居然還有人守著。

    卡多克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護:「吳軻曾經有過把蛋生在廁所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雖然我知道十七你比他聰明多了,但是為了避免這種事情二次發生……你就讓我守著又怎麼了?我們是伴侶誒,就算我天天黏在你身後也很正常吧?」

    正常你妹啊!姚十七要煩死了!

    自從確定有了寶寶,他就明顯的發覺自己開始嗜睡,每天都是睡不醒的感覺,尤其是吃飽飯,幾乎放下筷子就能打呼嚕。還有食量,成倍數增長!本來他就覺得自己吃的比一般的雌性吃的多,畢竟運動量在那裡,吃多少身材也沒變形就是了。可是現在,隨時都在餓,餓了就想吃,一吃就停不下嘴。

    最讓他納悶的就是,自己一天吃這麼多,不但不長肉,還有消瘦下去的嫌疑……

    特麼的吃了一堆肉,營養都被肚子裡那顆蛋給消耗了!!

    撫摸著還平坦的小腹,姚十七覺得有點驚悚。

    茶特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他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昏厥,把姚十七給嚇的,全身都麻了。

    好不容易等哭聲停下來,茶特頂著倆腫的跟燈籠一樣的眼泡,非要給十七做飯,發誓要把他養的胖胖的,不能喝現在一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瘦弱的可憐。

    瘦弱的可憐??姚十七對著水晶做的鏡子左看右看,真心沒覺得自己有到那種瘦的可憐的份上。

    唐蛟已經到了可以歷練的年齡了,被他阿爸丟在學院之後,就開始撒歡,每天都滾的一身泥土,高興的不得了。畢竟他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孩子,龍谷同齡的孩子太少了,如今學院幾乎都是同齡的獸人小孩,唐蛟每天都樂不思蜀,恨不得住在學院裡。

    茶特的伴侶在一次抵禦蟲潮的時候重傷,沒過多久就去世了。茶特的地位在龍穀雖然很重要,但是一個雌性帶著兩個孩子,還是艱苦了太多。他每天只盼望自己的孩子能變得和他們的父親一樣勇敢,哪怕是唐果,都要勇敢堅強。

    現在知道姚十七有了孩子,簡直就是讓他的精神支柱又多了一大根!!

    這是自己哥哥們的孫子誒!!龍族的雄性能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就有寶寶的,也只有卡多克他們能做得到啊!!

    姚十七簡直就是龍族的福星,一定是的!

    白獅部落已經安排妥當,族長納丁已經把權力移交給白榮,自己卸下了責任的擔子。

    畢竟他現在受傷太嚴重,而且也沒有辦法帶領白獅部落重新開闢自己的地盤。部落裡剩下的成年的雄性獸人,連十個都不到,並且幾乎都多多少少的受了傷。

    「我只希望他們能過上好日子。」納丁苦笑著看著白榮和伊萬:「給我們一個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就可以,我們也會自己勞動,孩子們都很堅強,絕對不會搗亂的。」他怕眼前這個年輕的城主會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勞動力而不讓他們在這裡定居,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出去的話,估計連剩下的族人都無法保住了。

    白榮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我會找人去你們那裡登記一下名單,最右邊有一片新改好還沒有住人的房屋,你們可以住在那裡。周圍的地還是荒的,因為我們沒有多餘的人手去開採。孩子們儘量還是上學比較好,多學點東西,也可以多幫助一下家裡。納丁,你已經盡力了,現在你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不用擔心你的族人的事,他們會過上好日子的。」

    納丁感激的深深的鞠了個躬,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因為他生怕自己這個以勇猛著稱的獸人會在別人面前落淚。

    剛走到樓下,就被風風火火的茶特撞了個滿懷:「哎呀哎呀……」

    茶特手裡端著裝滿了各種蔬菜和水果的大託盤,根本無法掌握平衡,整個人向後倒去。

    納丁連忙上前一步,猛的環住茶特的腰,穩住了他的身體:「你沒事吧?」

    「哎呀哎呀,我沒事……啊,我剛洗好的水果!!真糟糕!」茶特手忙腳亂的站穩,哀嚎著滿地撿著圓滾滾的水果。

    納丁把身邊的食物都撿起來放到託盤裡:「對不起,有需要我能幫忙的嗎?」

    終於把所有東西都放回原位,茶特擦了把汗:「又要重新洗了,你能幫我把它們洗乾淨,然後拿到二樓卡多克兄弟的房間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哎呀忙死了。」

    納丁看著眼前這個金發藍眼的雌性,幾乎要被他跳脫的性子逗笑了:「好的,我可以幫你。」

    茶特連忙把託盤遞出去,剛鬆手,卻發現對面的這個雄性只有一隻手臂。

    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額,你會不會不方便?」

    納丁一隻手穩穩的托住託盤:「不會的,雖然我現在沒辦法打獵,但是這些事還是難不倒我,你放心好了。」

    「呃,好的好的……」茶特讓開路,看著納丁走遠的背影,突然跑過去:「嗯,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沒有什麼困難是能讓獸人屈服的,一隻手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加油!」說完,突然漲紅了臉,跑掉了。

    唐蛟和小夥伴們偷偷的從外面探進頭來,看著自己老爸的一舉一動,不禁黑線:「難道我要有個白獅族的弟弟出來了麼?老爸居然臉紅了。」

    姚十七面前的桌子上放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什麼熏肉啊,風乾的雞啊,煮好的雞蛋啊,各種水果啊,魚啊,可以生吃的蔬菜啊。還有一小盆燉在小爐子上的骨頭湯,和自己面前蒸的白胖胖香噴噴的大包子。

    「多吃多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茶特興奮的不行,一頭金髮幾乎都因為他的氣場而變的更加金黃了。碧藍碧藍的雙眼緊盯著姚十七,生怕他會說不想吃了或者不喜歡吃之類。

    姚十七幾乎被震撼住了,他覺得自己其實是一頭要養肥了被殺掉的豬,現在好吃好喝伺候著,等過年的時候哢嚓一刀……

    哦,天啊……

    他摸上自己的臉,在茶特來的這幾天裡,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變圓了,肚子上的腹肌也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慢慢的轉化成脂肪。

    他腦補了一下自己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樣子,硬生生打了個冷顫:「我不需要吃這麼多吧,茶特,這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的,當初我懷唐蛟的時候,差點把家裡所有的食物都吃空了,幸虧那時候有卡多克兄弟倆打獵給我吃,否則我……」茶特頓了頓:「總之,肚子裡的寶寶消耗太高了,你一定要多吃,寶寶才會健康的長大啊。」

    姚十七苦著臉幹掉了一小鍋湯,八個大肉包子,半隻熏雞和一大串葡萄,半個不知道什麼種類可以生吃的瓜和七八個鳥蛋以及兩條烤魚,然後撐的半靠在床頭:「我真的吃不下了……好撐好撐……」

    「那你就睡一下,睡醒了接著吃。」茶特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剩下的食物:「你這幾天一定要多吃,讓身體壯壯的,回頭和卡多克他們在一起……嗯,那什麼的時候不會太辛苦……呃,總之,這是為了你好,否則生寶寶的時候會很痛的。」茶特說完,抿著嘴笑了笑,端著空了的鍋子跑了。

    姚十七腦子昏昏沉沉的,對什麼很辛苦什麼很痛這件事根本就沒入腦子,坐著坐著一歪身子,就睡著了。

    因為一開始把白獅部落的人都安排在城堡裡,二樓是倉庫和白榮辦公的地方,一樓是學校和老師的宿舍,身體上沒有問題的白獅族人已經被安排到城堡外面的民居去住了,剩下的生病的受傷的,基本都安排在三樓。

    姚十七和白榮他們住在北邊,南邊的空房子是給病號和客人住的,納丁與茶特也只有一牆之隔。

    平時納丁開著門,經常看著茶特來來回回的奔跑,一頭漂亮的金髮在空氣中劃過,留下好聞的淡淡的植物香氣。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如果沒有這次乾旱,他的伴侶也應該像對面住的那個龍族的伴侶一樣,要生寶寶了,而且他一定會每天準備各種吃的喝的,把伴侶養的胖胖的,健健康康的……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連自己的身體也變得殘缺不全。

    如果不是為了讓族人安心,估計他早就應該隱歸在山林裡,一直到死……

    「納丁,能幫我個忙嗎?」茶特突然探進頭來:「呃,雖然我知道你受傷了,可是現在沒有太多人手,也不是什麼麻煩的活兒,會不會打擾你了?」

    納丁愣了愣,突然露出笑容:「不,怎麼會……」


 62亂點鴛鴦譜

    夏季是小麥收穫的季節,也是家養的各種家畜生產的高峰期,同樣也是各種草藥生長最茂盛的時刻。

    再加上經常會有零散的受災獸人進駐,整個城裡的人手顯得那麼的不足,就連孩子們都縮短了上課的時間,或者直接把課堂搬到野外去了。

    姚十七在床上躺了幾天就躺噁心了,渾身上下哪裡都不對勁,看見枕頭就頭暈,以至於布萊克一勸,就整個爆發起來,一腳踢飛一把椅子。

    這是罔顧人權,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會讓我覺得生不出蛋來!姚十七怒氣衝衝的發飆,然後摔上門就跑出去了。

    卡多克兄弟倆最近輪流在家看護孕夫,一個個跟門神一樣,恨不得讓姚十七張嘴就吃吃飽就睡一動都不要動才好,因為他們生怕伴侶摔了碰了,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但是現在看來,後果也不是很理想。

    姚十七踏出城堡,外面的陽光炙熱,曬得身上暖烘烘的發汗,比躺在房間裡發餿要舒服多了。

    城堡的位置很高,一邊往山下走,一邊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田地已經變成了金黃色,被風吹出炫目的浪波。一隻只帶翅膀的小獸人化了獸型,來來回回的在麥田上空飛舞,驅趕著一波波前來覓食的鳥兒。

    遠處的河邊有大群已經馴養的家畜,躲在樹蔭裡乘涼,或者把身體泡在水裡。

    姚十七高興的走著,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差點摔倒。

    身體一晃,立刻有兩條健壯的手臂把他攔腰環住:「十七,我,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想到茶特的叮囑和自己老哥的冷臉,布萊克就忍不住癟嘴想哭。

    自家伴侶太討厭了,只知道欺負自己,如果是卡多克在的話,他絕對不會生這麼大的氣,嗚嗚,好傷心啊。

    布萊克跟老母雞護小雞崽子一樣,跟在姚十七身後。

    熱了扇扇子渴了端水累了去借椅子,最後終於折騰到河邊的樹蔭下面歇了下來。

    看著老實的半躺在籐椅上的愛人,布萊克深深的舒了一口氣,這一路可累死了。

    姚十七死活都不想在白天的時候回到自己的屋子了,他快對那扇門產生了陰影。

    經不過他磨,而且懷孕的人最大,茶特最終同意他可以在晴天的時候,由雙胞胎哥倆陪同著出來放放風。

    姚十七幾乎熱淚盈眶,他活到這麼大,第一次放風!

    茶特急風急火的要回去搬吃的過來,生怕餓著十七和他肚子裡的小寶寶。回到住的地方才想起來,這幾天能幹活的人幾乎都出去忙了,於是沒有辦法,只好去找人幫忙。

    納丁欣然接受茶特的邀請。

    他現在的傷還沒有養好,重活幹不了,輕鬆的幾乎都被雌性們做了,讓他這個平時根本閒不住的白獅族前首領窩在屋子裡,情緒低落的恨不得抓狂。

    茶特把一大籃子食物抵到他手裡,自己抱著一圈草席,拎著一隻小湯鍋,蹭蹭的在前面帶路。

    「阿爸!」出去上捕獵課的唐蛟抓著獵物提前回來,老遠就看見自家老爸那一腦袋金髮,於是一個急沖落在茶特面前:「你這是去哪裡啊?」

    「去給你十七叔叔送吃的。」茶特看著自家兒子獵回來的尖角羊,笑的眼睛咪咪的:「去把羊放到廚房,晚上燉羊肉吃。」

    「好的!」已經快一米七高的唐蛟毫不費力的把羊抗在肩膀上,看了看跟在老爸身後的那只獨臂獅子,突然湊近茶特:「阿爸,你喜歡小獅子寶寶?」

    茶特一愣,不明白自己兒子說什麼:「喜歡啊,怎麼啦?」小獅子寶寶毛茸茸的多可愛,不會有人不喜歡吧?

    唐蛟聳聳肩:「你喜歡就好。」說完又看了一眼納丁,扛著羊就走了。

    唔,只要是自己老爸喜歡,就算那只獅子少了個胳膊也沒關係,大不了以後他多打一些獵物回來。

    茶特根本不知道自己兒子已經開始為自己找新的伴侶了,他回過頭來對著納丁抱歉的一笑:「我兒子總是這樣,風風火火的,越大越讓人莫名其妙了。」

    納丁已經聽到了剛才那對父子倆的對話,多麼輕的聲音都逃不過雄性獸人的耳朵。

    小獅子寶寶……他情緒又有些低落:「不,沒關係,我覺得挺好啊,多健康的孩子。」

    茶特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對,於是也不知道要說什麼緩和,只能訕訕一笑。

    姚十七覺得自從自己穿越到這邊來之後,就一頭紮進享受與腐敗的道路上狂奔而去了。

    這種有人伺候的感覺不要太好!

    布萊克給捶肩,茶特給盛飯,就差再來個人給喂到嘴裡了。

    納丁坐在一旁,呆呆的看著在草地上玩耍的小獸人。

    一群毛茸茸胖頓頓的小傢伙們在草坪上翻滾著,玩耍著,用著天生就存在的捕獵姿勢撲打著小夥伴們,嗷嗷嘰嘰的叫聲不絕於耳。

    一隻小山貓總是被夥伴壓住,小臉上被舔的都是口水,氣的喵喵叫。

    納丁忍不住笑出來,招呼小山貓到他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等小山貓再回去,身形靈巧了許多,雖然最後還是輸了,但是比剛才堅持了更長的時間。

    小山貓得了信心,跑到納丁腳邊撒嬌打滾賣萌,希望能得到多一些的技能傳授。

    納丁來了興致,伏底身體變成一頭威武的白色雄獅,雖然少了一隻前爪,但是看上去仍舊威風凜凜。

    雄性獸人的身體十分強壯,就算受了傷,也能很快的恢復,納丁在這裡休養了幾天,除了還有些虛弱之外,那些七七八八的外傷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

    他用自己的動作交給小獸人們如何撲打如何躲閃,一時間和一群小毛團子打成一片。只不過被他教導出來的小獸人在長大進行捕獵的時候,左前爪都下意識的保留力量,讓納丁有些哭笑不得。

    茶特坐在席子上,和姚十七東家長李家短的八卦,估計姚十七也是悶的無聊了,居然對這些平時不屑一顧的東西聽得津津有味。

    太陽漸漸西斜,小獸人們被爸爸們叫走回去吃飯了。

    納丁滾了一身草葉,孤零零的坐在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草坪上,顯得有些孤寂。

    他舔了舔自己的右爪,無奈的摸了幾把臉,眼眶總覺得熱熱的,似乎要流出淚來。

    茶特走上前去,伸出手揉了揉納丁的大腦袋:「好啦,玩夠了我們就回去吧,不要以為你照顧了小孩子就可以偷懶哦。」

    納丁一頓,他才沒有偷懶,他在傷感好不好!

    金棕色的眸子無奈的翻了翻,重新變回人型,拎著已經半空了的食物籃子,跟在茶特身後。

    「啊,我覺得每天出來放放風也不錯呐,心情很愉快的,我決定以後除了颳風下雨,每天都要出來溜達溜達,十七你說好不好?」

    姚十七連忙點頭,求之不得啊,哪裡敢說不好。

    「唐蛟抓了尖角羊回來,晚上燉羊肉吃!」茶特笑眯眯的開路,看見其他獸人都開心的打招呼:「我帶了很多晶石過來,十七你缺少什麼就直接說,不用給我省錢,反正是從你家卡多克他們的洞裡拿的。」他的聲音帶了點小狡黠,對著布萊克眨眨眼:「喂,小布,你不會捨不得吧?」

    布萊克用力搖頭,雖然聽到這個消息心裡略有點痛,但是用在自己伴侶身上,哪怕搬空了山洞他都無所謂啊。

    「那你明天要不要也過來?」茶特歪著頭看著納丁:「照顧十七啊,照看小朋友啊,最近大家都忙壞啦,你肯幫忙,他們一定都會很高興的。」

    納丁笑著點點頭,只要讓他不會有吃白食,做些什麼都好過自己呆在房間裡發呆。

    姚十七吃過晚飯,整個人癱在卡多克懷裡昏昏欲睡,布萊克把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揉捏。

    雖然還不到一個月,但是姚十七感到自己的身體對懷寶寶這件事還是有些吃不消。小腿已經開始浮腫,聽說有的雌性懷孕的時候還會孕吐,這讓他無比苦惱。

    唐蛟突然從門外跑進來,先和兩個哥哥撒了會兒嬌,然後拽了凳子坐在姚十七面前,神秘兮兮的看著他:「十七叔,你覺得我阿爸和那頭獅子,有沒有戲啊?」

    「嗯?」聽到八卦,姚十七精神瞬間好了許多:「茶特和納丁?哦……怎麼回事?」

    「我就是看他們兩個最近總在一起嘛,我到是不介意有個白獅子弟弟啦,不過我阿爸比他大了好多哦,不知道他願意不願意啊?」唐蛟的表情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惆悵,快趕上四川變臉了。

    「不要亂說。」卡多克輕聲咳了下:「納丁在遷徙的過程中,伴侶和肚子裡的寶寶都死掉了,他又受了傷,估計茶特是怕他想不開吧。」

    「可是,我希望阿爸能再找個伴侶啊,不要一個人辛辛苦苦的了。」唐蛟很困惑:「我不介意納丁少只手臂啦,只要他肯對我阿爸好。」

    「傻小子。」姚十七笑的不行:「回頭我幫你問問,你就別擔心了,小屁孩還總操大人心,你累不累啊?」

    「哼,只要是為了我阿爸,我才不會累!」唐蛟用力拍了拍胸脯,然後笑了笑:「只要阿爸開心,我就開心,十七叔,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哦,不要讓我阿爸知道。」說完,他偷偷的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跑掉了。


 63真捉急!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裡的蛋越來越大的緣故,姚十七越發覺得自己身體沉,手腳發軟,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

    酷暑過去的很快,樹葉幾乎在一夜之間變成了金黃色或者深紅色。

    姚十七摸著自己凸凸的小腹,坐在窗臺上打瞌睡。

    不知不覺已經三個多月過去了,寶寶還是沒有要出生的跡象。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挺著「啤酒肚」敢上躥下跳,姚十七除了嗜吃嗜睡之外,基本上恢復了以前的精神頭。

    什麼孕吐啊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每天都能吃的腰圍粗一圈。

    布萊克拿了條毯子,輕輕的蓋在姚十七的腿上,然後坐在他身邊出神的盯著鼓鼓的肚子看。

    獸人寶寶和父親之間一直會有一種微妙的感應,哪怕他們還在自己的阿爸肚子裡,可是已經可以表達一些簡單的情緒。

    比如說開心,比如說興奮,或者其他什麼。

    姚十七在打盹,他肚子裡的小寶寶也在打盹。

    門吱呀一聲被輕輕的推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布萊克扭頭看,是白榮家的兒子拉瑞。他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

    小老虎停住腳步,抬起一隻前爪豎在自己嘴邊,也做出噓的樣子,可愛透了。

    布萊克招招手,拉瑞輕手輕腳的走過來,毫無聲息的竄上他的腿,兩隻前爪搭在椅子扶手上,也全神貫注的盯著姚十七的小腹。

    阿爸說過段時間,這裡就會蹦出來可愛的小龍陪他玩。

    小龍誒!他只見過卡多克兄弟和唐蛟變成大龍的樣子,還沒見過剛出生的小龍呢。

    姚十七睡著睡著,敏銳的察覺到身邊有其他人的氣息,他微微睜開眼,正好看到拉瑞一副癡癡的樣子,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似乎能透過肚皮看到裡面的小龍一樣。

    拉瑞抬頭看了看姚十七,姚十七連忙閉上眼裝睡,下一刻就感到小老虎柔軟的小爪墊按在了他的肚皮上。

    肚皮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幾乎能感覺到裡面傳出來小小的脈動。

    拉瑞受驚嚇一樣收回爪子,碧綠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布萊克。

    布萊克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小弟弟睡著啦,」他輕聲說:「要休息好,以後才會很強壯。」

    拉瑞眨眨眼,似乎聽懂了,於是很聽話的跳下布萊克的膝蓋,又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跑走了。

    姚十七睜開一隻眼:「走了?」

    布萊克嚇了一跳:「你醒了?我們吵到你了?」

    「沒有啦,我睡飽了。」姚十七伸了個攔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腰:「扶我起來溜達溜達去,這顆蛋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不會大到生不出來吧?」萬一菊花殘了那就倒楣了。

    「不會了。」布萊克笑著摸了摸姚十七的肚子:「放心吧,寶寶不會讓你太辛苦的。」

    這段時間,茶特倒是和城裡上上下下都混的無比的熟悉,從老師到小商販到普通居民,他幾乎都能叫上名字,這種彪悍程度讓姚十七歎為觀止。

    納丁已經養好了傷,搬出了城堡,但是為了在茶特找他幫忙的時候不至於走太多的路,就把家安頓在一間別人已經搬出去的空房子裡。雖然這間房子比較老舊而且狹小,但是只要茶特在城堡門口喊一聲,他就可以聽見。

    納丁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背叛自己的伴侶,但是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讓他不再總是沉浸在失去伴侶和孩子的痛苦中,而是每天能有些盼頭,讓自己還活著的盼頭。

    「納丁,可以幫我撿一些水果來嗎?」

    「納丁,幫我買些肉和蔬菜,謝謝。」

    「納丁,幫我看一下孩子吧,小傢伙們實在是太淘氣了。」

    茶特每天手忙腳亂的推給納丁無數的事情做,然後自己跑到廚房,盯著飯鍋發呆。

    他有些怕,那些失去了伴侶的獸人,大多都會把自己放縱在叢林深處,遠離人煙。當初他的伴侶逝去,讓他幾乎沒有了生存的本能。若不是當時唐蛟還太小,可能他早已經跟著伴侶的腳步走了。

    那種痛,太痛,以至於現在想起來,呼吸還是會痛。

    每天用歡樂掩蓋心中的沉痛,茶特幾乎快分辨不出來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不停的盼著,盼著唐果找到伴侶,盼著唐蛟能自力更生,現在則盼著十七能生出健康可愛的寶寶。

    就當是給自己一個活著的介面……他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納丁何嘗不是。

    給自己一個藉口,試著從傷痛中走出來,也許,以後會更好。

    茶特歎了口氣,抹了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臉潮濕。

    他彎腰搬起一筐土豆,打算去小溪邊把它們洗乾淨,晚上吃紅燒肉燉土豆。

    剛一轉身,就發現納丁站在門口。

    「啊……你嚇我一跳!」茶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笑容:「快,幫我把土豆搬到溪邊,晚上你記得過來吃好吃的。」

    納丁單手把土豆抗在肩上,穩穩的往外走,剛走幾步轉過身來:「你哭了?」

    茶特胡亂的蹭了幾下臉:「剛才刷碗,有水濺到臉上,呵呵。」

    「你哭了,為什麼?」納丁不依不舍的問。

    茶特有些惱羞成怒:「哪裡這麼多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你趕緊去幹活,要不我自己去。」他伸手去搶土豆筐,被納丁一閃身躲過去。

    「我以為你每天都很高興,」他看著茶特有些紅的眼睛:「十七要生寶寶了,你應該開心。」

    茶特閉了閉眼,突然歎了口氣:「是的,應該忘記以前,大家都開心的過,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困難,也沒有不能度過的危機……」他頓了頓:「但是這跟我臉上濺了水沒什麼關係!」說完,氣呼呼的走掉了。

    納丁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扛著土豆筐跟著走了出去。

    倆人剛走,唐蛟和姚十七就從廚房旁邊的走廊裡鑽出來,後面跟著無奈的卡多克。

    「我說的對吧?那個納丁絕對是喜歡我阿爸!」唐蛟蹭了蹭鼻子:「不過可能是我阿爸不喜歡他,也許阿爸根本不喜歡小獅子吧?」

    對於這種直線思維,姚十七只是聳了聳肩。

    這種一大早就被拽出來看八卦的事,倒是蠻提神的。

    「其實我到是贊同茶特叔叔重新找個伴侶,只不過那個納丁太年輕了。」卡多克環住姚十七的腰,讓他放鬆的依靠在自己身上:「太年輕,而且少了個手臂,我怕他以後會想不開。」

    「有什麼想不開的,等阿爸給他生一隻小獅子,就什麼都好啦。」唐蛟想要一個弟弟想瘋了。

    「那也要你阿爸願意生。」姚十七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情你情我願的,你再怎麼著急都沒用。」他突然摸上自己的肚子:「唔……」

    卡多克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不舒服?」

    「嗯,最近有點不太舒服……」姚十七小心翼翼的揉著肚皮,四個月出頭了,難道這顆蛋真的打算在自己肚子裡呆六個月麼?

    「那我們趕緊回去休息!」卡多克趕緊抱起他,飛快的跑回房間。

    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姚十七急促的喘息:「真的不舒服,呃……好像在鬧肚子啊,好奇怪。」

    卡多克急的踹了跟在後面的唐蛟一腳:「還不趕緊吧茶特叔叔叫回來,十七可能要生了!」

    姚十七從來沒有感覺這麼痛過!

    哪怕身體被鐳射穿透,哪怕被匕首劃過身體,也沒有這麼痛!

    他覺得自己幾乎都要透不過氣了,肚子裡那個硬硬的東西不停的往下墜,好像要墜破肚皮。

    茶特的臉緊張的發白:「唐蛟,你去找你小布哥哥回來,納丁,去燒熱水!小卡,你去找白榮要一些麻醉的草藥。唔……這顆蛋有點兒大,十七可能會受些罪。」

    所有人被支得團團轉,姚十七雙手抓緊身下的獸皮,青筋都爆了出來。

    好痛好痛!

    草藥被搗成汁喂到姚十七嘴巴裡,茶特伸手在他的身下摸索著。

    「唔……卡多克……」姚十七用力睜大雙眼,身體的疼痛讓他看東西幾乎都是模糊的:「不要茶特……你來,你……」

    「好的好的,寶貝你別說話。」卡多克幾乎哆嗦著和茶特換了位置,然後求助的看著茶特:「我要怎麼來?」

    「把他那裡周圍的肌肉按摩到柔軟,然後把手伸進去,引導蛋出來。」茶特雙手不停的比劃著:「蛋有點兒軟,不過蛋殼很結實,不用擔心會破掉。」

    姚十七痛的開始痙攣,雙腿神經質的哆嗦著。他嘴裡咬著軟木塞,兩眼有些發直。

    特麼的生個蛋居然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為什麼吳軻那小子生鳥蛋跟拉屎一樣,老子就得跟哥女人一樣躺在床上哀嚎啊痛死了!!!

    他想罵人,甚至想跳起來揍人!雖然喝了一些藥汁讓疼痛的感覺緩和了一下,可是依舊痛的要死!

    「我,我摸到蛋殼了!」卡多克的手猛的一哆嗦,害的姚十七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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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越來越不在狀態上,快完結快完結!


 64破殼而出

    有些軟的蛋殼在卡多克指尖顫抖,他似乎能感覺到裡面有小小的掙扎。

    「特麼的你倒是快點!」姚十七疼到極致,一抬腳就踹上了卡多克的肩膀,硬是把人踹了個跟鬥:「快點快點疼死我了!!!」

    卡多克快哭了,他一把抗住姚十七不斷踢動的腿,心裡一橫,抓住裡面的蛋殼,用力往外拖。

    「啊啊啊啊!!!」姚十七疼的全身顫抖,這特麼的算是拳\交了啊!尼瑪這麼重口味的事都能被自己遇到!!臥槽啊以後他再生蛋,名字就倒過來寫!!

    茶特不停的給姚十七揉肚子,順著力道往下推:「十七,你省著叫的力氣吧,就當用力拉屎,加把勁就出來了!」

    這是要把腸子當屎拉出來的節奏嗎?姚十七眼淚嘩嘩往外飆。

    一顆蛋被擠的變了形,好不容易從狹小的洞口鑽出來,又緩緩的恢復了圓潤的形狀。

    茶特連忙把蛋放在溫水裡洗乾淨,白玉色的蛋殼晶瑩剔透,露出裡面小小龍隱約的輪廓。

    「啊啊,果然是兩隻誒!」茶特驚喜的叫出聲,把蛋捧到姚十七面前:「十七快看,兩隻寶寶!」

    姚十七虛弱的撩開眼皮,他以為自己可能會看到一個雙黃蛋,誰知道居然能透過蛋殼,看到裡面的小東西。

    不過當時第一個念頭是:老子真是個偉人,居然能生出龍這種生物來。

    第二個念頭:太特麼疼了,不想看見那顆蛋啊!

    圓潤的蛋蛋被放在墊著柔軟獸皮的竹籃裡,姚十七體力消耗殆盡,覺得連睜開眼睛都是一件挑戰極限的困難。

    「累了就睡一會兒,我幫你擦擦身體。」卡多克撩開他濕透黏貼在額頭上的亂髮,輕輕的親了親他的眼睛:「辛苦了。」

    是好辛苦,下次絕對不這麼傻了!姚十七這樣想著,然後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還好沒有出血,」茶特幫姚十七脫著濕透了的衣服,小聲的和卡多克說:「這是小雄性他都疼成這樣,萬一是小雌性可怎麼辦?」

    卡多克擔心的握住姚十七的手,滿是汗液的手掌冰涼涼的:「十七好辛苦,以後不想讓他生寶寶了。」

    茶特歎口氣:「你們還年輕,再過幾年考慮生寶寶的事情也不晚,而且……」他看了看龍蛋蛋:「不是純金和純銀的顏色……嗯,哎,隨緣吧。」

    卡多克不出聲,彎腰把姚十七抱起來,讓茶特換上乾淨的墊子,然後用熱毛巾擦著他身上的汗液和身下的穢物。

    他以前年紀小,從沒見過雌性生產時候的樣子,現在看見了,幾乎要窒息過去。

    沒想到這樣的痛苦……

    門外傳來吵雜的聲音,布萊克咣咣的跑到門口,看見守在外面的納丁,渾身顫抖:「十,十七怎麼樣了?」

    「好像是生完了。」納丁側開身體,看著布萊克一頭闖進房間。

    他剛才在門外,聽見了姚十七嘶聲裂肺的慘叫,心裡一顫一顫的。等到茶特說出來了,幾乎想要進去看一下。小小的幼崽,帶著獸人的血統,該多麼的可愛……

    收拾完房間,茶特精疲力盡的走出來,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納丁,微微的笑了笑:「都很平安,也辛苦你了。」

    納丁搖搖頭,不說話。

    茶特扶著牆站了一會兒,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來安慰失去伴侶和孩子的這只獅子,最後只能拽了拽他的胳膊:「好了,走吧,跟我去做飯。等十七醒了要多喝粥,嗯……寶寶要過段時間才會從殼裡出來,不過已經可以開始準備奶果了,哎呀,好忙好忙。」

    姚十七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滿目晨光。

    他動了動身體,發現手腳跟灌了鉛一樣沉重,幾乎都抬不起來。

    布萊克驚醒的抬起頭:「十七……」

    姚十七努力的扭動脖子,看著趴在床邊的伴侶之一:「我要尿尿。」憋死了!

    解決完人生三急之一,肚子又開始咕嚕嚕叫。他半靠在床頭的軟墊上,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經變得軟綿綿的小腹:「臥槽,爺的腹肌都沒了!那個混蛋在哪裡?媽的,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布萊克倒了水送到十七嘴邊:「混蛋?呃,我哥哥去廚房給你準備吃的了,一會兒就來。」

    姚十七差點被水嗆到,他翻了個白眼:「我說的混蛋不是你哥,是……」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小混蛋就放在自己床頭的籃子裡:「是這個傢伙!」

    龍蛋蛋的殼子已經變硬,但是半透明的殼子還是可以看見兩個小傢伙圈在一汪水裡面,似乎還能看見小小的,鼓鼓的肚子在微微起伏。

    「小混蛋,差點要了老子的命!」姚十七心有餘悸的敲了敲蛋殼,想了想,又把整只手覆蓋在上面。

    蛋殼上傳來暖暖的感覺,小龍寶寶在裡面動了動,好像在努力的想要貼近姚十七手心的地方。

    心裡突然有一塊地方變得軟軟的。姚十七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家長溺愛孩子了,當他們幾乎耗盡生命把小傢伙們生出來,看見這些軟軟糯糯的小東西,恨不得會把全世界最好的全部都給他們。

    「好吧,你們不是小混蛋了,你們的……嗯,父親們,才是混蛋,兩隻混蛋!」

    混蛋之一摟著姚十七的大腿,嘿嘿嘿的傻笑起來。

    等待寶寶長大破殼而出,是一個似乎很漫長又很煎熬的時間。

    姚十七每時每刻都盯著那顆蛋瞧,今天寶寶在裡面翻了個身,明天寶寶在裡面掉了個個,後天寶寶兩隻疊在一起……哎呀呀,什麼時候出來啊!

    龍寶寶好像根本接受不到自己老爸的催生信號,他們在那顆半透明的,結實的蛋殼裡睡的香甜,根本無法體諒大人們的心焦。

    「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啊!」姚十七舉著蛋對著陽光瞧,這樣能把裡面的兩隻小傢伙看的更加清楚:「誒誒?他們好像是帶花紋的誒……為什麼不是純色啊?」

    卡多克小心翼翼的守在一遍,生怕伴侶手一抽筋,就把自己兒子扔出去:「金銀色很罕見的,不過兒子本身就是金銀色網底,很好看了。」

    「可是我聽茶特叔叔說,你們家盛產金銀純色的龍,不是麼?」姚十七有點好奇,他看不太清楚小龍究竟是混了什麼顏色,不過心裡偷偷希望是黑色。

    金環蛇銀環蛇,多時尚啊!

    「唔……我不清楚,不過我父親們是第二胎才出來的啊,第一胎是茶特叔叔啦。」卡多克解釋。

    「可是你們是第一胎啊。」姚十七翻白眼:「我可跟你們說好了,我再也不生蛋了,太疼了,有本事你們自己去生。」

    卡多克連忙安撫:「嗯,好的……看到你那麼疼,我也捨不得啊,有寶寶我就很開心了。」

    被哄了的姚十七覺得挺高興,繼續舉著蛋透著陽光看兒子了。

    小龍寶寶在蛋裡呆了一個月,終於開始不安分起來,一大早的就咣咣的踹蛋殼。

    八隻小爪子在蛋殼上又撓又踹,那軟綿綿的小樣子讓姚十七愛不釋手。

    「他們自己能出來嗎?這個殼子看上去好硬啊……哎呀呀,摔倒了,我們不用幫忙嘛?」

    一群聞訊趕來看熱鬧的傢伙圍在桌子邊,看著桌子中間的那顆蛋。

    伊萬抱著自家小崽子,突然出聲:「不跟吳軻說一下,他會不會不高興?」

    上次吳軻家寶寶出殼的時候被一群人圍觀,這次輪到姚十七的寶寶出殼,可惜吳軻還在遙遠的羽族,根本趕不過來。

    姚十七護犢子:「我的寶寶幹嘛要讓他們看啊,其實你們也不應該來啊,萬一寶寶有雛鳥情節,看見你們喊爸爸怎麼辦?」

    白榮一頭黑線:「怎麼可能,寶寶雖然小,但是早就熟悉了父親和阿爸的感覺,根本不會認錯的。」就算認錯了,也只能說你家寶寶太笨啦。

    「這樣啊……」姚十七還是緊張。

    兩隻小龍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一圈,現在在蛋殼裡轉不開身,著急的蹬來蹬去。

    等了一會兒:「你確定他們自己能出來?」姚十七認真的看著卡多克:「當年也是你們自己出來的?」

    卡多克汗:「當然,龍族的寶寶都是自己破殼的,更別說咱家寶寶,絕對是最厲害的龍寶寶,你放心好了,他們自己有本事出來的。」

    安慰好伴侶,卡多克發現自己居然一手的汗,他偷偷看了看布萊克,布萊克那一腦袋的汗水直往下滴答,看上去比自己緊張多了。

    「如果一隻小龍,怎麼出來?比現在還費勁嗎?」姚十七啃著拇指,極度焦躁。

    「一隻還好誒,一般只有一隻龍寶寶的話,蛋殼不會這麼厚啦,因為月份會少一個月的。」茶特安慰到:「小雌性寶寶一定會在肚子裡呆夠6個月才會出來呢。」

    姚十七腦補了一下生蛋和生孩子兩個場面,一激靈,瞬間覺得生蛋其實挺好的。

    兩隻小龍似乎商量好了,四隻有力的後爪突然猛的蹬向蛋殼。

    蛋蛋晃悠了一下,沒破。

    繼續蹬,哢哢哢,用力蹬,哢哢哢。

    蛋殼終於受不住蹂躪,喀拉一聲裂開一條小小的縫隙。

    小龍心有靈犀的把頭對準縫隙,用力的頂啊頂啊頂,小小的四肢都張開,使勁撐著附近的蛋殼。

    裂縫越來越大,伴隨著哢的一聲脆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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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快結尾快結尾!!!要瘋了QAQ~


 65被需要的幸福

    兩隻金銀底兒帶著黑色斑紋的濕漉漉的小傢伙們咕嚕一下滾了出來,圓乎乎的小身子趴在軟墊上,不停的動啊動,可愛的不得了。

    兩隻小龍一出來就能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看。

    金色的小肉球看見姚十七,興奮的嗷嘰嗷嘰叫,連滾帶爬的跑過去求抱抱;銀色的那只則慢吞吞的坐起來,一臉呆呆的樣子,半天才試圖爬兩下,然後左腳絆右腳,咕嚕咕嚕滾到桌邊,把旁邊站著的大人嚇的差點尖叫出來。

    「天……」姚十七捏著小龍的尾巴尖,把小肉球拎到眼前:「好像一隻彩色的大耗子……」

    「天哪,多可愛!快讓我抱抱,你怎麼能這樣說啊十七!」茶特興奮的眼淚都飆出來了:「好胖的小傢伙,和你們的父親小時候好像啊~」

    姚十七聽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種小動物小時候難道不都是長一個樣子麼?而且他們都有黑色斑紋誒,哪裡像他們的父親那樣純金純銀的顏色,看上去就富麗堂皇的。

    茶特接過小肉球,興奮的撅起嘴巴直親:「好可愛,好可愛啊,我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龍族的幼崽了,天啊,好可愛~~不行,過幾天我們一定要回去,讓他們也看看,沾沾喜氣。」

    卡多克把銀色的小傢伙捧在手裡,把它的身體檢查了一下:「很健康,以後會是個小勇士。十七,你不喜歡他們麼?」為什麼一臉嫌棄啊囧。

    姚十七搖搖頭,他心情複雜的戳了戳卡多克手裡的那一隻,把它戳了個跟鬥:「很好玩,嗯,確實很好玩……不過他們吃什麼啊?我可沒有奶喂。」讓他一下子就母性氾濫,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對兩隻小動物母性。

    好吧,雖然他們都是自己下出來的崽子,問題他心理還沒有能承受的住啊!

    幾個大人輪流抱了抱小龍仔,納丁呆呆的看著趴在自己掌心的小傢伙,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是我們族的小傢伙出生了,父親都會變回原形,把他們身上的髒東西舔乾淨,讓他們身上都是父親的氣味,這樣不會走丟……」

    白榮哈哈大笑:「如果是卡多克他們變回原形,會把城堡頂壞的,而且小龍這麼小,他們一舔,就把小龍舔沒啦。」

    納丁笑了笑:「是啊。」他把小龍放回到姚十七懷裡:「嗯,我該去看看那群孩子了,大家說好了下午去捉魚呢。」說完,急匆匆的走出房間。

    伊萬歎了口氣,拽了拽伴侶的長髮:「你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白榮恍然大悟,苦著一張臉:「我有點兒興奮啊,真不是故意的……怎麼辦?」

    伊萬不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茶特。

    茶特若無其事的把桌子上的軟墊收起來,然後拿著那幾塊破碎的蛋殼:「我去把蛋殼洗乾淨,給寶寶做點紀念品。」說完淡定的走掉了。

    姚十七抱著兩隻亂動的龍崽子默不作聲,他對感情這種事本來就有點遲鈍,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更別說插手別的事了。不過……如果納丁真的娶了茶特,難道自己要管那個還不如自己大的蠢獅子叫叔叔嗎?

    真特麼混亂!

    房間裡的人都走光了,布萊克從廚房端了一小盤子晾溫的肉粥,把兩隻小傢伙放在盤子邊上,看著他們聞著味撲到盤子裡狂舔。

    卡多克捏了捏姚十七的掌心:「別擔心,茶特做事很穩重的。」

    姚十七囧囧的看著他:「你難道不擔心以後跟納丁喊叔叔的事?」

    卡多克愣了一下,笑了:「我跟茶特叔叔基本都喊名字啊,獸人成年了之後基本都彼此喊名字,除非那種德高望重的人。你不覺得喊名字其實更親切嗎?」

    獸人的世界果然直接。

    姚十七笑了笑:「是啊,親切……呃,小崽子們都掉進粥裡了,沒問題麼?」

    就算是個盤子,那也是個成年人用的盤子啊,尼瑪小玩意兒掉進去都可以游泳了好嗎?

    布萊克哈哈大笑,把滾了一身粥的寶寶捏了出來,放進盛滿水的杯子裡涮了涮:「沒事的,寶寶們都不怕水呢,他們天生會游泳。」

    姚十七越發不能直視他們了,就算是天生會游泳,也不能在粥裡游泳啊,還有為什麼要在我喝水的杯子裡涮孩子啊!

    小龍們吃飽喝足,翻著肚皮開始睡覺。

    卡多克給剛做了阿爸的姚十七普及知識:「剛出生的寶寶很能睡的,基本上一天只有一兩個時辰醒著,其他時間不是吃就是睡,很好帶。但是一個月以後就開始長牙,要吃肉了,那個時候才頭疼呢。」他指著布萊克:「那傢伙曾經把我父親尾巴尖上的鱗片都嗑掉了,差點被父親揍。」

    姚十七默不作聲的坐在床上,看著枕邊睡的直打呼的小東西,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小龍的肚皮。

    他無法想像這種像老鼠一樣大的小東西,究竟是怎麼長成跟他們父親那樣威武巨大的,但是想到以後自己生的這倆小東西會變成獸人世界的霸主,心裡就充滿了驕傲。

    多驕傲啊,這好歹是自己的兒子!雖然現在跟自己一點都不像……

    這邊姚十七跟自己兒子培養感情,那邊茶特捧著蛋殼,慢悠悠的逛到小河邊。

    納丁變出了原形,雖然少了一隻前爪,但是仍舊是一隻威武的白色大獅子。

    他站在河裡,全神貫注的盯著河水,突然身體猛的直立起來,右爪飛快的向水裡拍了一巴掌,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魚就被拍暈浮了上來。

    小獸人們在河邊歡快的蹦來蹦去,嗷嗷直叫。會水的小傢伙直接下河游到納丁身邊,推著大魚回到岸上,然後把魚抓到早就準備好的大水桶裡。

    茶特蹲在陰涼裡,把堅|硬的蛋殼侵泡在河水裡,清洗著上面殘留的黏液。

    蛋殼堅|硬無比,摸著又溫潤柔滑,好像上好的白玉。

    他琢磨著把蛋殼都磨成小圓片,中間打上孔,搭配幾顆漂亮的珠子做成手鏈或者項鍊給小寶寶戴著玩。當年給卡多克兄弟倆做的那兩串鏈子,因為他們變的太大,早就帶不了,和山洞裡那堆亮閃閃的石頭混在了一起。

    想起當年自己的哥哥們還在的時候,多幸福啊……如果哥哥們知道自己有了孫子,一定會高興的哭出來……

    納丁捉了大半桶魚,渾身的皮毛都濕透了,沉沉的貼在身體上。尤其是他威風凜凜的長鬃毛,變成一溜一溜的,直往下滴答水。

    小獸人們也一個個滾的精濕,然後再草地上打滾,弄了一頭的泥土和草屑。一會兒回去,又會被他們的阿爸念叨。

    納丁把自己癱在乾燥的草地上曬毛,看著那群玩瘋了的小傢伙們發呆。

    如果自己的伴侶和寶寶能活下來,他們也一定會跟這些人一樣,寶寶玩的一身泥巴,伴侶會無奈的念叨幾句,然後又笑著幫寶寶洗乾淨,也會來給自己梳毛,多幸福啊。

    輕微的敲擊聲傳入他的耳朵,打斷了他發呆的思路。

    納丁扭過頭看著河邊大樹下的茶特,他正在用石頭敲打著白色的蛋殼,一臉小心又費勁的樣子,無比糾結。

    茶特是個很好的雌性,堅強又樂觀,還很會照顧人。

    納丁知道如果不是茶特,估計自己早就跑進森林自生自滅了。

    因為那種幾乎失去全世界的滅頂的悲哀,讓他根本無法招架。但是茶特給了他一種被需要的感覺,一直支撐著他活下去,而且要快樂的活下去。

    可是當今天看到小龍從蛋殼裡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心痛的無法自己。

    茶特突然痛呼了一聲,把左手的食指塞進嘴裡吸吮。

    應該是砸到手指頭了,那個蛋殼有這麼硬嗎?

    納丁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草屑,慢慢的走過去:「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茶特抬起頭,眼裡還有因為疼痛泛起的水光:「太需要了。」他癟了癟嘴巴:「這個蛋殼又硬又滑,我想把它砸成小塊,給寶寶做鏈子。」可惜砸到手指頭,疼死了!

    「也許我能幫你把它弄開。」納丁坐在地上,抬起支撐身體的前爪。尖銳的指甲蹭的彈出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不過你要扶著蛋殼,我沒有左手,不方便。」

    「好的好的!」茶特忙不迭的答應:「幫我割成這麼大的小塊就可以了。」他食指和拇指圈了一下給納丁看,然後按住蛋殼,固定在石頭上。

    指甲在蛋殼上用力的劃過,割出淺淺的痕跡。納丁皺了皺眉,又用了些力氣,連續割了好幾下,才把蛋殼劃開:「好硬啊。」

    「是啊,超級硬。」茶特抱怨:「只有小龍在裡面能把蛋殼打開,在外面的話,就很費力氣啊,估計是怕大龍不小心把蛋殼坐壞掉吧,哈哈……」

    納丁也笑了笑,可惜獅子的臉看不出笑容來。他繼續賣力的割著蛋殼,弄了半天,終於把蛋殼都弄成碎片。

    「好了。」他甩了甩有點痛的前爪,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這個姿勢坐了太久有些不穩,猛的向一側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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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魔都實在是太熱了太熱了!!!

    我又不能吹空調,稍微吃點熱氣的東西就上火,整張臉都腫到變形啊!!!!!

    看新聞說五花肉在太陽下面十分鐘就八成熟了

    我這一身肥膘走在太陽下面,估計十分鐘就榨出油來

    半個小時就變油渣了啊!!!

    吃了幾天的藥,火氣終於下去了

    否則根本疼的不想更新……

    QAQ~~~如果哪天我再也不上來了

    估計不是熱化了,就是熱熟了QAQ!!!!


 66彆扭的傢伙

    茶特嚇了一跳,連忙撲上去:「你怎麼了?沒事吧?」

    巨大的挫敗感充斥到了納丁的全身,他從來沒有這樣弱過,居然坐著都會摔倒!

    茶特上去扶他,被他猛的推開:「我沒事!」在雌性面前這樣,簡直比死還難受。

    雄性獸人的力氣非常大,茶特又沒有站穩,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掉進了河水裡。

    雖然河水不深,但是對於茶特這種根本不會水的,簡直就是個滅頂的災難。他剛撲騰兩下,就被湍急的河水沖往下游了。

    納丁沒想到自己居然做出傷害雌性的事來,他猛的躍起來跳進河裡,幾下就遊到了茶特身邊,張嘴咬住他的衣服,拽到岸邊來。

    茶特嚇壞了,雙手緊緊抓住納丁的鬃毛:「你混蛋!居然推我……嗚嗚,嚇死我了!混蛋!」

    納丁被罵的手足無措,只能伸出舌頭,一下一下舔著茶特身上的水漬,當舔到臉頰的時候,嘗到一絲絲鹹味。

    多年來自己一個人的壓抑和今天的驚嚇讓茶特的心情都爆發了出來,他把頭埋在獅子厚厚的鬃毛裡,失聲痛哭。

    「你們都是混蛋!!嗚嗚……雄性沒一個好東西!就知道逞能,根本不為我們想想,嗚嗚……就算丟一次臉又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比自己的親人更重要嗎?混蛋,混蛋!你居然推我,你推我,還把我推到河裡!嗚嗚啊……嚇死我了,嚇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納丁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恨不得一腦袋撞死自己。

    「混蛋,你要賠償我!」茶特哭夠了,抬手抹了把臉上淚:「必須賠償!」

    「賠,賠什麼?」納丁聲音有些低沉:「我現在不能打獵,不能做粗重的活,不能保護雌性,我已經廢了!殘廢了!我還能做什麼!!」獅子惱怒的吼聲在河邊響起,振起一群棲息的鳥兒。

    「吼什麼吼!」茶特猛的抽了納丁一個嘴巴:「你會捉魚啊,可以教孩子們打獵啊,你怎麼不能保護雌性了?剛才不是還把我從河裡救上來了嗎?是的,你是少了一隻手臂,但是你還有一隻手臂啊,你還有兩條腿,你有你的腦袋,你只是比別人少一隻手臂而已!!我知道,你的伴侶和孩子沒有了,如果不是為了你的族人,你早就去尋死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活著,你能幫助更多的人!我想你的伴侶也不希望,你天天這樣半死不活的活著!」

    納丁被打了一巴掌,不痛不癢,可是整個人被茶特吼呆住了。

    「還有!」茶特努力的讓呼吸變平穩:「雌性死了,作為雄性就可以因為受不了這種打擊去尋死;那雄性死了,還活著的雌性怎麼辦?孩子怎麼辦?難道他們也要因為受不了打擊,丟下孩子去尋死嗎?我真受夠了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雄性了,受夠了!!我討厭你!」

    茶特哭夠了也嚷夠了,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怒氣衝衝的走掉了。

    納丁被落下的夕陽襯托的好像一個末日英雄。

    他呆呆的看著石頭上被自己費心割開的蛋殼,喃喃自語:「蛋殼不要麼了?弄這個好麻煩啊,就這麼丟在這裡?」

    茶特氣的飯也不想吃,嘩啦啦沖了個澡就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裹了個嚴實。

    他突然覺得自己今天實在是太失態了,對一個根本就對自己沒有感情的雄性這樣叫嚷,雄性還比自己小這麼多,傳出去簡直太難聽了。

    他好想回龍穀,反正十七的寶寶也平安出生了,這裡也不需要自己了。

    對,就這樣,明天就走!

    唐蛟跟白榮以及姚十七站在門口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了?剛才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麼?難道吵架了?

    納丁變回人型,默默的穿好衣服,找了張大草葉把蛋殼的碎片都收好,揣在兜裡往回走。

    今天發生這種事,確實是他的錯。可是要怎麼才能求的茶特的原諒呢?納丁的眉頭皺的死緊,不停的思考如何得到雌性原諒這件事,然後完全無視了想要上前跟他說話的白榮一行人。

    「絕對吵架了!」姚十七從口袋摸出一塊晶石:「我壓一塊晶石,是納丁先招惹茶特的!」

    唐蛟翻了半天的兜,戀戀不捨的拿出一袋肉乾:「我也這麼覺得,我阿爸多好啊,一定是那頭白獅子不知好歹!」他突然瞪了一眼白榮:「不准跟我們壓一樣的!」

    白榮剛要說出也壓納丁先招惹的這句話,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緩了半天的氣覺得自己不能跟小孩子制氣:「好吧好吧,我壓是茶特的錯,嗯,壓我那身新衣服。可是……誰去問這究竟是誰的錯啊?」

    姚十七首先蹦開:「那是唐蛟的阿爸,自然由他去問!」

    唐蛟被豬隊友咬了一口,氣的直翻白眼:「好好好,我去問!先說好,不准偷吃我的肉乾!」說完他躡手躡腳的走到自家門前,悄悄的打開門,鑽了進去……

    茶特正煩躁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呢,看見唐蛟進來,沒好氣的問:「你來做什麼?」

    唐蛟有點心虛:「那個,阿爸……我剛才看見納丁叔叔好像臉色不好看,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啊?」

    茶特炸毛:「他欺負我?他敢欺負我嗎?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誰敢欺負我啊!!你個混小子,你就希望你阿爸被那些混蛋獸人欺負是不是?」

    唐蛟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怎麼會呢阿爸~~~我就是擔心你才問問嘛~沒欺負你,你幹嘛這麼生氣啊?」

    「我就不能生氣了?我一想到你們這些雄性這麼討厭就生氣!出去出去,不要煩我!」茶特氣的哼哼的,張開手臂把唐蛟轟了出去,自己繼續在床上翻滾煩躁。

    唐蛟灰頭土臉的走出來,看見笑的一臉得意的白榮,撇了撇嘴:「肉乾歸你吃,哼,小心吃撐!」

    白榮聳聳肩,把姚十七輸給他的晶石踹在兜裡,然後掏出一塊肉乾丟進嘴巴:「哎,可憐的娃,你說你沒事去招惹你阿爸做什麼?沒看他不高興麼?」

    唐蛟氣的直磨牙,最後狠狠的一跺腳,走了。

    「你說你,跟小孩子較什麼勁。」姚十七舔著臉把手伸進布袋裡,狠狠的抓了一把肉乾:「我回去看我兒子了,你自己玩吧。」

    白榮都無奈的樂了:「就你這個脾氣,早晚把你兒子教的跟你一樣,讓人擔心!」

    姚十七無所謂的揮揮手,走了。

    納丁想起以前自己追自己伴侶時候的手段,比如說捉到可愛的小動物,獵很多很多的食物,蓋漂亮的房子,找到好吃的水果之類。他最拿手的是用草莖編織小動物,惟妙惟肖的,伴侶特別喜歡。

    可是……茶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阿爸了,這種招數,真的行得通嗎?

    第二天早晨,茶特賴在床上死活不想起來,他覺得自己沒臉見到其他人,昨天那麼丟臉的樣子都被看光了,這真不美好!

    因為昨天彆扭到一半就睡著了,忘記跟兒子說今天回去龍谷,所以唐蛟一大早就跑出去不見人影了。

    怎麼辦?茶特糾結了半天,覺得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乾脆大大方方的出去算了。

    他掀開被子洗漱完,給自己打了半天氣,終於推開門。

    喀拉一聲清響,茶特低頭看,發現那些碎蛋殼已經被鑽了孔,和一些漂亮的彩色小石頭一起編成兩串風鈴,可愛極了。

    他撿起風鈴,輕輕哼了一聲:「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可是他吃完飯,裝作不經意的找了一圈,發現納丁不見了。

    不在房間,不在河邊,不在田地裡幫忙,街市上也沒找到。

    人呢?難道昨天自己的話說的太重,所以他就跑掉了?

    哼!無恥的雄性,懦弱!混蛋!自己不管怎麼說都是長輩誒,還不能說他兩句了?真是壞小孩!!

    茶特咣咣咣的剁著肉餡,弄得聲音把所有人都驚動了,但是誰也沒敢上前詢問,全部戰戰兢兢的跑掉了。

    那麼大的菜刀,萬一沒拿住剁在自己身上就麻煩啦!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茶特心裡總覺得不安穩。

    雖然那傢伙是個年輕有力而且經驗豐富的獸人,但是這邊都是森林,不是他們以前居住的大草原啊,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哎呀,年輕人就是脾氣大,大不了他去認個錯嘛~~

    思來想去,怎麼都放心,沒辦法,只好去找自己的侄子卡多克,讓他們幫幫忙。


    卡多克和布萊克整滾在床上玩兒子呢,兩個小肉球身上的鱗甲已經有點硬度了,摸上去滑溜溜的很有手感。

    姚十七坐在床邊啃水果,秋天各種果子都下來了,豐盛的不得了。

    茶特拿出那兩串風鈴,特地說是納丁做的。

    姚十七很開心的把風鈴掛在窗戶上,聽那種清越悠閒的聲音,讓人心情都變很好。

    「替我謝謝納丁啊。」姚十七笑眯眯的拉著茶特坐下,遞給他一個蘋果:「怎麼現在過來玩了?」

    茶特彆扭了半天,終於擠出一句話:「納丁不見了。」


 67揍你個汁水四溢

    納丁不見了?

    當一個雖然受傷了殘疾了但是還保留大部分武力值的成年雄性獸人在跟雌性獸人吵架之後消失,能說明幾個問題?

    「他終於看破紅塵覺得活著也就是這麼回事世上已經毫無掛念所以退隱山林了?」姚十七苦大仇深狀說出自己的想法。

    茶特眼圈刷的紅了:「我也沒有怎麼著他啊,好吧是我不好,當時應該安慰他不應該罵他,可是他也不應該一聲不吭就跑走啊。」

    「也許他只是出去散散心,畢竟這段時間對他來說比較沉重。」白榮對雄性獸人的某些程度的小心眼還是心有戚戚焉。

    「就算是散心現在也該回來了!」茶特糾結的撓桌子:「我就怕他想不開啊,萬一受傷死在角落裡,我一輩子良心不安!」

    「好了好了,他們已經出去找了,哎……」白榮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事,只能希望納丁最好別出事。

    姚十七撥弄著自家倆兒子,讓他們在軟墊上滾來滾去,半晌突然冒出一句話:「如果納丁願意的話,茶特你會嫁給他嗎?」

    這種願打願挨的事情本來就是好事,可惜一個剛死了伴侶不久,一個已經帶出倆孩子了,這種絕對歲數差如果放在自己生活的地方,真心不太好解決,不過還好這裡的人看不太出來年齡,而且活的比較長……他是挺願意希望茶特能找到更好的歸宿。

    茶特瞬間臉紅了,他支支吾吾的左看右看,最後盯著自己的腳尖:「這,這種事……如果他不介意的話……哎呀,現在人還都沒找到呢……再說,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我,自己都習慣啦。」

    姚十七翻了個白眼,突然覺得自己簡直當時同意的太爽快了,為了下半身妥協了下半生,如今孩子都生了倆了,事業還沒有半毛錢起步,簡直丟盡了穿越者的臉,還不如吳軻那只沒有操守的受來的給力。

    既然決定當受那就一定要享受當一隻受傲嬌撒嬌的權利啊!!!

    於是越想越不爽,結果一個不小心,把二兒子從軟墊上撥拉到地板上,咕嚕咕嚕的滾向門口。

    小龍寶寶抱著頭,盡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用還不太堅|硬的鱗片保護自己柔軟的肚皮……

    爹地你快回來啊,阿爸太不靠譜啦!

    小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啪嘰撞到門上,倆黑眼珠開始轉蚊香,四肢小爪子一顫一顫的,看見姚十七驚慌的跑過來把他抱起來挨在胸口,就再也忍不住冒出大顆大顆的淚珠,嗚嗚嗚的哭起來。

    把自家兒子當球玩的阿爸好討厭啊!

    姚十七在茶特的瞪視下趕緊哄兒子,剛哄了沒兩下,突然聽見外面有敲門聲。

    敲的不是自家門,而是隔壁。

    隔壁?隔壁就是茶特的房間啊,這個時候唐蛟不知道跑去哪裡玩了,有誰找茶特嗎?

    姚十七打開門看出去,結果看到一身血跡的納丁戳在那裡,腳邊放了一堆藤蔓的東西。

    「我靠!你去搶劫了?」冷不丁看見個血人,就算是姚十七也嚇的夠嗆。

    「呃?」納丁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髒汙,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我……那個,茶特好像不在,這個麻煩你交給他,我……嗯,那天我不該吼他……替我說……」

    「替你說個屁!」姚十七把門打開,沖著屋裡喊:「茶特,納丁回來了,有什麼事你倆解決,別讓我們當傳話筒。」

    茶特正在跟白榮長籲短歎,猛的聽到納丁回來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猛的咳嗽起來。

    「咳嗽啥啊?趕緊出來吧,艾瑪一身血,晚一點就聽不到最後的遺言啦。」姚十七大呼小叫,說出來的話讓門裡門外的都嚇一跳。

    茶特渾身一哆嗦,眼淚刷的溢了出來,幾步跑到門口。當看見那個血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放心還是受驚嚇過度,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姚十七見闖了禍,縮了縮脖子,抱著自己兒子就回了屋,順帶把門也關上。

    他家倆傻龍可都不在,自己防身武器也不在,萬一納丁生氣揍自己一頓,那玩意可不是好抗的。

    納丁確實嚇到了,一伸手把茶特攬在懷裡,卻又沒有另一隻手可以幫忙,於是只能把人放在地板上攤平,輕柔的給他順氣:「茶特?茶特……你沒事吧?」

    茶特悠悠的一口氣吐出來,睜開眼就看見納丁沾了血的大臉,眼淚嘩就出來了:「你,你怎麼樣了?嗚嗚,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吼你……你,你怎麼就這麼傻啊?你死了讓我怎麼活?嗚嗚……你一走一了百了,對你的伴侶和孩子都有交代了,我呢?我會被人罵死的……嗚嗚,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對你不好麼你居然說走就走了~嗚嗚嗚~」

    納丁大囧:「我就是出去采個水果,沒有走很遠了,我也不會死啊。」

    茶特抹抹眼淚坐起來,看見納丁一身血,鼻子又有點酸:「那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家都很擔心啊?」

    納丁摸了摸臉上的血跡,訕訕一笑:「我沒想到會從山上摔下來,呃,其實我還是可以獵到比較小的動物的,這些血並不都是我的啊,你別擔心。啊,你看我摘了很多水果,你們雌性都喜歡吃這些東西。哎呀你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茶特站起來,狠狠的踹了納丁肩膀一腳,飆到自己房門前踹開門,進去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門口的那一對藤蔓拖進屋子,上面掛滿了紅彤彤的果子,酸甜的口味正是雌性們最喜歡的。

    房門砰的一聲被摔上,納丁站在門口,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隔壁白榮打開門探出頭來:「那個……我想問一下,伊萬他們出去找你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

    納丁點點頭:「看到了,他們說順便獵點東西再回來,我先回來的。」

    「那就好。」白榮露出個笑容,又把頭縮了回去。

    「怎麼樣?」姚十七三八兮兮的追問。

    「茶特把人關在外面了,你說他這麼大歲數了,怎麼脾氣還這麼烈啊?我一直覺得有了兩個孩子的雌性,都會很溫柔才對。」白榮也納悶。

    姚十七呲牙:「你看我溫柔麼?」

    白榮黑線:「人家老大都找到伴侶了,你剛生娃,能一樣麼?」

    姚十七想了想,按照人類歲數來算,茶特也四五十了,居然還這麼火爆,這脾氣說風就是雨,也太難伺候了。

    「其實我覺得我脾氣真的挺好的。」他看著白榮:「跟茶特比起來,我也能算的上溫柔一掛的。」

    白榮默默的喝著水,不想接話茬。

    隔壁的門又咣的一聲響,姚十七偷摸的打開門看了幾眼,縮回頭賤笑:「那誰已經不在門口了。」

    「說不定自己走了呢。」白榮吐槽。

    「那不能,一定是進去了,茶特刀子嘴豆腐心,絕對的。」受都是這樣,跟女人一樣麻煩,姚十七內心吐槽。

    這件事果然讓姚十七猜到了,茶特開門把納丁拽進房間,丟給他一條毛巾,指著房後的浴室:「去收拾乾淨。」

    納丁覺得眼前這個雌性實在是太難伺候了,當初他和他的伴侶就沒這麼麻煩啊。泡在水裡的納丁想到自己的伴侶,又開始傷心。

    茶特推門進來,丟了一身簡單的獸皮裝:「不准光著出來!」

    納丁傷心到一半,硬是被頂回去了。

    把自己收拾乾淨的雄性獸人穿好衣服回到客廳,茶特正在摘著藤蔓上的水果,一個個圓潤漂亮的紅果子被小心翼翼的放進籃子裡,讓人看著就有食欲。

    茶特把放在手邊的藥膏丟給納丁:「自己擦,夠不到的地方喊我。」

    納丁聽話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給自己抹藥膏。

    房間裡安靜的只能聽到藤蔓摩擦的聲音。

    「如果,」茶特突然出聲:「如果,你願意跟我結成以後的伴侶,就不能總是這樣消沉,你這個樣子,誰看了都不會舒服,就算你以前的伴侶還在,也不會高興。當然,我歲數比你大,以後可能不會給你生小獅子,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生活,總比一個人強,你還有你的族人,你也不希望他們看著你就這麼一直意志消沉下去,他們也不希望看到你孤單的死在叢林裡。當然,這種事我不強求,你要是不願意,擦完藥就可以回去了,我接受你送水果和你的道歉,就這樣。」

    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

    茶特有些困窘,剛才那幾句話,是他考慮了半天才說的。雖然做好了被人拒絕的準備,但是被拒絕這種事,還是會讓人有些難堪。

    若是被拒絕了,明天就回龍穀!茶特暗自下了決心。

    「我……」納丁嗓子有些乾澀,他努力的清了清喉嚨:「我……我背後擦不到藥……」

    啪的一聲,一枚紅色果實砸中了他的臉,汁水四溢……


 68誰會永遠等你?

    茶特淡定的拉開門:「藥擦好了,你可以走了。」

    納丁低著頭看著腳下摔爛的那只水果,神色糾結:「我,我背上還沒擦。」

    「讓你的族人給你擦去!我忙著呢!」茶特做冷豔高貴狀:「一會兒我兒子回來,我得給他做飯。」

    納丁用腳尖攆著爛掉的果肉,紅色的汁水糊了一地:「我不走。」

    茶特氣笑了:「你不走?你呆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死了雄性的老雌性和一個年輕喪偶的雄性?說出去別人會說我占你便宜的。」混蛋,你當我稀罕你啊!

    納丁捏著那盒藥膏,快把盒子捏爛了:「我就不走。」

    茶特有些狂躁,手指控制不住的幻化出龍爪的樣子:「你不走我抽死你啊!」

    「你抽吧,我就不走!」納丁眼睛一閉,視死如歸。

    茶特沒治了。

    這人真討厭,又不同意,又不滾蛋,難道他不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麼?

    「你不走是吧?行……把藥拿來,我給你擦藥!」茶特啪的甩上門,一把奪走了被納丁捏變形的藥盒子:「衣服給我脫了!」

    納丁聽話的脫衣服,雖然單手有點麻煩,但是好歹衣服款式夠簡單。

    茶特看到納丁的背,突然有點兒心酸。

    幾乎所有的獸人都無法和龍族的獸人比強大,龍族有堅|硬的鱗甲,巨大的力氣,無論是陸地還是天空,他們都是一方霸主。只有疾病和天災才會讓他們受傷或者死去,就連強大的獅鷲,都不能不讓龍族三分。

    但是其他的獸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幾乎都會受傷,那些長長短短的傷疤在他們身上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痕跡,象徵著他們的百戰百勝的強大。他們只有柔軟的皮毛,根本無法抵擋那些大型野獸的侵害……

    納丁的背上,佈滿了這種傷疤。

    有的是被抓傷的,有的是被撕咬的,有的是被尖利的石頭和樹幹劃傷的。尤其是他的左邊肩膀,巨大的撕裂傷口已經癒合,但是醜陋的疤痕卻如同陰影一樣,永遠印在他的身上了。

    納丁等了半天,等不到藥膏被擦到身上的感覺,剛要問,突然感到背後被冰涼的水珠滴到。

    他差異的回頭看,卻看到茶特正低著頭擦眼睛。

    「怎麼了?」納丁問,突然又好像想到什麼:「我的背是不是太恐怖啦?」他急忙去抓衣服,自己一身的傷這件事他居然忘記了,雌性的感情都太脆弱,看不得這些東西。

    茶特伸手按住他的肩:「亂動什麼,小心藥擦到你眼裡。」

    納丁無語,那是後背啊,要怎麼擦才會擦到眼睛裡啊?

    「呃,算了,我去讓我族人幫我吧。」他還是有些彆扭。他曾經的伴侶就在看到他身上的傷痕的時候,哭的一塌糊塗,好久都鬱鬱寡歡的樣子,他不希望再次見到別人這樣了。

    「我讓你別動!你煩不煩啊!」茶特又開始暴躁:「擦藥呢擦藥呢,你動來動去做什麼?」

    納丁被罵的直縮脖子,心說這個雌性太兇殘了,這個時候明明應該很溫柔的安慰人才對啊!

    冰涼的藥膏被輕柔均勻的擦在他的傷口處。這次的傷並不深,基本都是皮外傷,沒有那種血肉翻開的血腥衝擊。

    藥很快就擦好了,茶特把藥盒子蓋上:「衣服一會兒穿吧,否則會蹭在上面。」

    納丁拽著自己的衣服,悶悶的嗯了一聲。

    「你不走,那我就出去吧,你什麼時候想走了,直接走就行。」茶特轉身就往外走,剛走了兩步,衣服被大力抓住,害的他差點走光,於是連忙拽住領子:「你幹嘛啊,衣服衣服!」混蛋,肩膀露出來了好嘛?

    納丁不鬆手,還是拽著:「我剛失去伴侶沒半年呢,你讓我緩緩好麼?」

    「那你去緩啊去啊去啊你拽著我幹嘛鬆手!」什麼意思嘛,顯得我很饑渴的樣子。茶特氣的直翻白眼。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太快了……我,我覺得現在就找不好……能不能給我點時間?」納丁訥訥的問,手裡用了用力。

    茶特一個沒站穩,吧唧坐在納丁的大腿上,瞬間臉蛋都紅透了,整個人跟鐵板上的魚一樣啪的蹦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時間給你你先放手,你放手再說。」

    納丁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他繼續低頭看著被自己糊了一地的紅色果汁:「給我點時間,我還需要沉澱一下……拜託。」

    「可以。」茶特微笑著看著他,用力把衣服拽了回來:「時間可以給,反正我已經單身了這麼久,不介意再單身一段時間。你可以走了麼?」

    納丁沒有了更好的留下的理由,默默的穿好衣服,走了。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消失,茶特的笑臉立馬扭曲了:「等你,等你個屁!老子明天就走,你愛等誰等誰去!」

    第二天,納丁出去教小朋友們捕魚,茶特微笑的站在城堡門口目送他走遠,然後盯著被自己扣住沒能跑出去玩的唐蛟:「去給我收拾東西!」

    唐蛟已經玩瘋了,這邊好多同齡的小朋友,回去龍穀,還是那些人,小孩子心性讓他彆扭的直撅嘴:「再留幾天嘛,好不好啊阿爸……」

    「不好!」茶特掃了他一眼:「我去和城主告辭,順便跟你十七哥哥說一聲,離開家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唐蛟憋了憋嘴巴:「一定是那個三條腿的臭老虎惹到你了。」

    「你管這麼多!!」茶特跳腳:「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好啦好啦!!」唐蛟抱頭逃竄,自己阿爸最近脾氣越來越大,好討厭啊~

    茶特和所有人都道了別,拎上大家送的東西,騎到兒子背上,飛往和納丁相反的方向。

    他才不要告訴那個混蛋自己回家了呢,再說自己回家,憑什麼要告訴他啊!

    納丁回來的時候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遇到好幾個人,都用一種憐憫的眼光看他。

    嗯?怎麼了?難道自己穿的有問題?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穿錯啊。

    或者是因為自己少了手臂的緣故?那也不應該啊,這都過去多久了,現在再可憐有點兒晚了啊。

    走到城堡門口看見姚十七整拎著放著兒子的籃子在門口曬太陽,他剛要過去打招呼,就被姚十七先發制人了。

    「哎呀,納丁回來啦?呵呵呵……我先回去了,曬的有點兒暈。」說完不顧自家兒子嗷嗷的抗議,扛著籃子就跑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而且今天好像少了點什麼……

    等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納丁突然驚覺到少了什麼了……

    「茶特呢?」他皺著眉頭,看著姚十七:「唐蛟也不在。」

    姚十七顧左右而言他:「哎呀,你站著做什麼?當著光了,我兒子都把肉吃到鼻孔裡了。」

    已經可以吃點碎肉的兩條龍寶寶聽到阿爸這要詆毀自己,抬起頭哼唧哼唧抗議,然後被姚十七一只賞了一個腦蹦。

    「茶特呢?」納丁看著茶特那邊緊閉的門:「他在廚房嗎?我去找找看。」

    卡多克正在給兒子切肉丁,聽到這句話抬頭看了納丁一眼:「找什麼,我叔叔回家了。」

    「回家……?」納丁有點兒茫然。

    「對啊,回家啊,不回家在這裡做什麼?十七的寶寶也生完了,不需要人在這裡看著了。」卡多克覺得納丁真的有點可憐,居然喜歡上自己那個表裡不一的叔叔,以後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可就有的受罪了。

    「可是,可是他昨天答應我……」納丁有點兒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他走,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

    「為什麼要跟你說?你跟他很熟?」布萊克也不高興,自己叔叔氣哼哼的走了,一定就是這只混蛋老虎鬧得。

    納丁咬了咬唇,突然轉身往外走。

    「哎哎,你去做什麼?」半天沒說話的白榮看夠了熱鬧,連忙出聲制止。

    「我去找他。」納丁腳步頓了頓,繼續走。

    「我叔叔住在龍穀,你知道怎麼去麼?」布萊克哼了一聲,龍穀的位置怎麼可能會讓人輕易找到,又不是隨隨便便的部落。

    納丁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總,總能找到的……」

    「在你找到之前,就被野獸吃掉了。」卡多克看著自己兒子吃的肚皮溜圓,就開始給姚十七切肉:「再說,你找到他,要跟他說什麼?讓他繼續給你時間?」

    納丁沉默。

    卡多克把切好的肉塗上醬汁放在姚十七的盤子裡,然後看著納丁的眼睛:「我叔叔沒說不給你時間啊,他給了你充足的時間和可以獨立思考的機會,你還去找他做什麼?」

    納丁死死的咬住唇,右手抓住衣服下擺,過了好半晌,才吐出幾句話:「等我找到他,時間就過得差不多了,我,我……」

    「你什麼?然後呢?」姚十七托著下巴看著他:「你確定等你找到他,茶特還會願意跟你在一起麼?」

    納丁的手抖的幾乎不成樣子。


 69你終於來了

  卡多克見調戲的差不多了,大發慈悲的放過納丁:「好了,茶特的意思就是讓你好好冷靜一下,就算以後你選了他做伴侶,他也不會強迫你忘記你以前的伴侶,畢竟倆人有個伴互相扶持是好事。你暫時冷靜幾天,等你想通了,我就帶你回去一趟。」
  
  納丁沉默的點點頭,飯也不吃,走掉了。
  
  姚十七看的有意思,於是逗自家傻龍:「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們倆可以任意發展的。我絕對不介意。」
  
  布萊克嗆了一口,臉都憋紅了:「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姚十七用筷子戳自家兒子的尾巴:「萬事皆有可能。」
  
  「就是不可能!」布萊克英勇的一拍桌子:「不可能不可能!」說完抱著兒子就跑了。
  
  姚十七囧掉:「我開個玩笑嘛。」
  
  「玩笑也不能隨便開。」卡多克捏了捏他的手:「阿布看上去笨,其實心思很細膩的,你這樣說,他會難過。」
  
  姚十七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去哄他。」
  
  卡多克捏了捏他的手,手裡繼續給他切肉剝水果。
  
  自從茶特走了,納丁似乎變得沉穩起來。
  
  他在城堡裡住了沒多久之後,就搬出去和族人一起住了。
  
  白獅部落經過這次動盪,大傷元氣。納丁跟白榮申請了一片荒地,帶著村裡的老幼病殘開荒。就算是獸人可以打獵,或者是可以去山上摘野果挖野菜,但是雌性們已經熟悉吃糧食和蔬菜之類的食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開荒,種好冬小麥,等下過雪,來年就有糧食吃了。
  
  而且現在是秋季,正是採摘的最好季節,他既然決定活下去,就不能再消沉了,組織部落裡的人去收集足夠過冬的食物才是正事。
  
  納丁很少再談起茶特的事情,他在第二年糧食豐收的時候,選出了新的族長——一個剛成年的年輕獸人。勇敢,堅強,有想法。在獅族,誰有本事誰就上位,是很正常的事情。
  
  納丁又手把手的教給新族長他所有的經驗,並且讓自己的部落在白榮主城附近的草原上從新建立起新的部落,成為了主城的附屬部落。有自己的自由,還能得到主城的庇護,他們只需要每年上交一些食物和晶石,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條件了。
  
  時間就這樣過了兩年,兩隻龍寶寶也學會了化形,一模一樣肉墩墩的小小子除了睡覺,幾乎不會閑著。他們扇動自己小小的肉翅,在城裡上躥下跳,讓人看得心驚膽戰,也只有姚十七會在自己兒子摔個大馬趴的時候笑的打滾。
  
  一天一大清早,布萊克輕輕的從床上爬起來,先親了親姚十七的額角,又去隔壁小房間的床上看看兒子。
  
  清晨的霞光透過床簾從窗外射了進來,在地上牆上落下點點光斑,隨著風的吹動一閃一閃的。
  
  卡多克眯起眼睛看著弟弟,布萊克豎起一隻手指在唇上,指了指姚十七。
  
  姚十七睡的正香,頭枕在卡多克肩膀上,烏黑的長髮披了一枕頭。
  
  卡多克點點頭,布萊克露齒一笑,躡手躡腳的出了門,他得給伴侶和孩子做早餐。
  
  他剛出門,就被門口站著的納丁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他壓低聲音,拽著納丁離開房間的範圍:「嚇死我了好嗎?」
  
  納丁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那個……我想問問,茶特現在過的好嗎?」
  
  「你問他做什麼?」布萊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這兩年他們回去過幾次,每次茶特裝作無意的問起納丁的時候,他都一肚子火。
  
  「我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而且,我也想開了,既然我選擇活下去,就不能一直沉浸在以前的悲痛之中。我一開始不知道如何和茶特說,是因為我一直有心結……不過現在沒有了,但是,我不知道茶特是否還會留給我照顧他的機會。」
  
  「晚了,茶特去年嫁出去了。」布萊克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會等著你啊?我叔叔那麼好的人,誰不搶著要。」
  
  納丁呆了呆,抹了把臉苦笑:「是,是啊……對不起,我打擾你了。」說完,腳步沉重的就要離開。
  
  「阿布,你亂說話,小心茶特揍你。」卡多克聽到外面的談話聲,想了想還是爬了起來。
  
  姚十七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他最近鍛煉小獸人的課程被安排在了下午,因為每天被兩條傻龍折騰,早晨真心起不來啊。
  
  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弟弟說茶特已經出嫁的事,於是一頭黑線。
  
  布萊克性子直,這兩年一直對納丁不聲不吭這件事耿耿於懷,所以每次看見了,都沒好氣。
  
  「茶特沒有出嫁,但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對你是不是還會有感覺。過幾天我帶你回去一趟,有什麼話你自己對他說吧。」
  
  納丁連連道謝,一臉欣喜的走了。
  
  「一想到茶特會嫁給他,我就滿心不痛快。」布萊克撇了撇嘴:「我去做飯了,先說好,回去的時候你托著他,我怕我忍不住半路給他扔下去。」
  
  卡多克無奈的搖搖頭,自己這個弟弟的脾氣,實在是太孩子氣了。
  
  卡多克跟納丁訂好了回龍穀的時間,白獅族聽說自家前老大要去迎娶龍穀的雌性,一個個都無比開心。他們的納丁終於從痛苦中走出來了,這是件好事啊。
  
  於是他們紛紛貢獻出自己珍藏了許久的晶石,還做了新衣服給納丁從頭到腳裝扮上,還有族人做了白獅族特色的小吃,用背簍裝好,硬要納丁帶給未來的伴侶吃。
  
  納丁退卻不過,最後手裡拎的,脖子上掛的,都是族人要送給茶特的東西,就恨不得讓他用腦袋也頂上一堆了。
  
  出發那天,姚十七抱著倆兒子,坐在布萊克背上。布萊克高興又緊張,因為哥哥的緣故,他很少能托到伴侶四處飛呢。
  
  納丁爬上金色大龍寬闊的脊背,對親人們擺擺手。
  
  他現在乘著金龍,乘風破浪,要去迎娶自己未來的伴侶了!!
  
  卡多克似乎感覺到納丁內心的激動,於是抬頭一聲龍嘯,巨大的雙翼微微震動,整個身體離開了地面,沖向藍天。
  
  龍穀擔任巡邏的小獸人們遠遠的看到卡多克他們回來,興奮的嗷嗷直叫。然後急急忙忙的回去給部落裡的人報信。
  
  卡多克他們輕輕的在龍穀門口降落,化成人形穿好衣服,帶著已經有些呆滯狀態的納丁往穀裡走。
  
  他們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前白獅族族長居然恐高,剛升到半空,他整個人都傻掉了,除了緊緊的扣住卡多克身上的鱗片,其他的什麼都不會了。中途下降休息,一下來就吐了個昏天暗地,恨不得把整個胃都嘔出來。
  
  卡多克兄弟和姚十七都是習慣飛翔的人,看著吐的臉色青白的納丁,不知道為什麼總想笑。
  
  「我,我會堅持的……嘔……」納丁眼睛裡都是淚水,痛苦的直抽泣。
  
  等再次往卡多克背上爬的時候,整個人虛弱的都快變成麵條了。
  
  「哎呀,你可得克服這個毛病,以後唐蛟帶茶特回來探親的時候,你總不能從下面跑吧?」布萊克翻著白眼嘲諷納丁,然後被姚十七狠狠的拍了一下脖子:「好好的飛,哪裡有這麼多話要講。」
  
  布萊克嗷嗷的兩聲,心中的不滿只能壓下。
  
  從龍背上下來,看著前面龍穀的入口,納丁探手摸了摸腰上的布袋,裡面放了大家給他用來迎娶伴侶的晶石,他可不能給弄丟了。
  
  可是當他進入龍穀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他們,他們的牆上鑲嵌的是什麼?為什麼會亮晶晶的?居然還把晶石擺出花的樣子做裝飾……而且成色居然還這麼好……
  
  納丁終於知道為什麼外界提起龍穀,都是一臉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了。
  
  這種富得流油,強悍到逆天的種族,真心不是用來嘲諷其他獸人的嗎?
  
  想到這裡,納丁心中有點顫抖,就如同一個苦逼窮屌絲發現自己要追求的那個原來跟自己不是一個級別的,而是一個超級白富美的那種有些驚喜,有些恐懼,有些激動,更多的卻是壓力的那種心情。
  
  茶特正在自家門前織布,幾個雌性坐在一起,東家長李家短的聊八卦,手裡做著各種活計,娛樂工作兩不耽誤。
  
  聽到卡多克他們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
  
  因為卡多克他們每次回來都會帶很多特產分給大家,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可以看見兩隻可愛的龍寶寶。
  
  兩隻龍寶寶還沒有正式起名字,不過小名姚十七早就給起好了,老大叫鐵蛋,老二叫狗剩,朗朗上口通俗易懂,而且名字賤好養活。
  
  兩隻龍寶被一群人圍著抱,開心得不得了,一會變成龍型,一會變成人形,沒多長時間就把自己折騰累了,趴在地上動都不動,吐著舌頭嚶嚶嚶的喘氣。
  
  茶特遠遠的看著被一群人擁簇著走過來的自己的倆侄子,笑著搖搖頭。
  
  龍穀裡的人很少出去,卡多克兄弟倆算是奇葩,但是每次都會給大家帶來各種奇聞怪談,惹得一群年輕小獸人們躍躍欲試的想出去歷練。
  
  忽然,一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擋住了陽光。
  
  「嘿,你擋住光我沒法織布啦。」茶特不知道是誰惡作劇,他笑著抬起頭,臉上的笑容立刻僵掉了。
  
  「茶特……」納丁把身上背的特產都放下來,然後單膝跪在地上,把晶石掏出來遞給茶特:「我,我想想你求婚。」
  
  一個動作一句話,瞬間引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茶特直接傻掉。
  
  這一招是姚十七教授的,並且三令五申一定要在眾人面前做,這樣茶特一定會答應。
  
  裹著晶石的布包被攤開,大大小小的幾十塊晶石暴露在眾人面前。
  
  不知道人群裡誰嗤的笑了一聲。
  
  這幾十塊晶石品質確實太差,就連茶特窗戶上鑲嵌的晶石,都比這些強太多。龍谷的很多年輕人基本上從來沒見過品質如此之爛的晶石,看到居然有個獨臂獸人用這些破東西和族裡雖然失去了伴侶但卻很受歡迎的茶特求婚,當場就笑了出來。
  
  納丁的臉漲得通紅,他手裡這些晶石,已經是族裡能挑出來最好的晶石了。
  
  茶特遲遲沒有說話,納丁低著的頭有些沉重,心裡也開始慢慢變涼。
  
  果然不會原諒自己了嗎?他苦笑著抬起頭,卻看到茶特臉上的淚痕,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哭了?我知道我帶來的東西太寒酸,但是……你也不用哭啊,我,我再回去準備一下,我……」他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每次看見雌性的眼淚都會讓他手足無措,更別說是自己喜歡的雌性了,那些淚水幾乎讓他心痛的不能呼吸。
  
  納丁丟下晶石,慌亂的用手指給茶特擦著淚水,可是淚水似乎越擦越多了。
  
  成色本來就不好的晶石落在地上,滾在土裡,更加的黯淡無光。
  
  「好丟臉……」茶特打開納丁的手,自己胡亂的抹著臉上的淚水。
  
  納丁身體僵住,他咬著唇,看著地上沾了塵土的晶石。
  
  確實太丟臉了,自己一個少了手臂的,沒有什麼能力又窮的獸人,居然拿著這種破東西,向龍族的雌性求婚……真的是……讓人笑話了。
  
  「對不起……」納丁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默默的把散落在地上的晶石都撿起來,放在布包裡,一隻手困難的系上布包,站起身就要離開。
  
  自己果然是太唐突了,兩年時間,茶特什麼樣的雄性找不到啊,他怎麼可能會等著自己。
  
  「你幹嘛把我的東西拿走。」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拿我的東西……」
  
  「我沒有!」納丁的臉漲得通紅,他雖然窮,但是不會拿別人的東西好不好?
  
  「怎麼沒有,你都說送給我了,還拿走。」茶特用袖子用力的擦著自己的臉,白皙的肌膚擦出一道道紅痕:「你都說給我了。」
  
  納丁手裡的晶石被茶特劈手奪走,隨後粗糙的手掌被軟軟溫熱的手指抓住:「你總算來了……我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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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嗷嗷的要結尾啊,這個文完結我要開一堆坑!


 70一生一世幸福平安

  周圍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散開了,就連玩回來的唐蛟都被卡多克一把抓住,拽回了自己的山洞。
  
  茶特和納丁在屋裡不知道聊些什麼,好多人豎著耳朵聽牆腳,一會兒聽到茶特嚶嚶嚶哭,一會兒聽到他嘻嘻嘻笑,跟神經病一樣,嚇出別人一身白毛汗。
  
  那一晚,茶特房間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熄滅的,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容光煥發的走出來,說自己要嫁出去了,這幾天籌備婚禮,因為是二婚,大家隨意吃點東西就好了。
  
  眾人紛紛祝福,茶特自己辛苦了這麼多年,總算有個看的上的了,雖然那個傢伙不會飛,還是個獨臂,而且還窮!
  
  好吧,比龍谷富裕的部落還真沒有……
  
  部落的人給張羅了一頓流水席,每個族人前來吃飯的時候都給茶特帶了一把晶石,雖然茶特並不缺這個,但是好歹也是個心意。
  
  納丁帶來的晶石被茶特妥善的珍藏起來,看著他那小心翼翼擦拭晶石的樣子,納丁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再加上他去了卡多克的山洞參觀之後,瞬間淩亂了。
  
  就如同要飯的進了國家金庫,面對一堆鈔票,完全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最終只能僵硬的退出來。
  
  既然已經嫁給了外族,茶特平時就不能和自己的伴侶住在龍穀了,這也是龍穀的規矩。
  
  唐蛟知道又可以去那座大城堡玩,開心的直打滾。
  
  回去的時候還是布萊克帶著伴侶和孩子,卡多克馱著茶特和納丁,唐蛟自己飛的有些興奮,誰也不敢坐到他的背上。
  
  納丁恐高和「暈機」的症狀又出現了,臉色鐵青虛弱的樣子讓茶特既心疼又好笑,不過好歹他還能隨時遞口水給納丁漱口,比來的時候要強太多了。
  
  卡多克降落在納丁的新部落旁邊,白獅族的人都開心的跑出來迎接,他們十分感謝茶特能把納丁從痛苦的深淵中帶出來,為了表示謝意,部落裡第二大的房子是大家送給納丁的結婚禮物。
  
  吳軻在這幾年「被迫」生了三枚蛋,無可奈何的研製出避孕的藥水偷偷喝,結果被布倫德發現,又是狠狠的一頓欺負,結果第四次懷上鳥蛋的吳軻炸毛了,死活要和伴侶分家,要離家出走。
  
  布倫德幾次「鎮壓」無效,只能哭喪著臉把吳軻帶到白榮的城市裡,希望自家伴侶能開心點兒。
  
  再說了,多生蛋有什麼不好的啊,又不疼不癢,撲拉就生出來了。
  
  可惜蠢爸爸無法知道,自家伴侶每天早晨被兒子在窗臺上唱歌吵醒的時候有多痛苦,以前是一隻,現在是三隻,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幾隻。
  
  吳軻真是太能生了!老天保佑!
  
  茶特嫁給納丁的第三年,居然老蚌懷珠,懷上了第三個孩子,把納丁高興的嗷嗷哭了一晚上。在此同時,姚十七再次懷孕了……
  
  這三年,在白家帶領的四個主城之間,發展出了各種經濟通道,貿易的繁華讓獸人們的生活水準上升了好幾個檔次,同時也激發了某些小團體仇富的表現,就是說——出現了強盜!
  
  姚十七心血來潮成立了鏢局,起名威武。所有獸人都可以來此登記做鏢師,然後根據客戶的要求進行對貨物的保護運送,居然每一年就做的有聲有色,還發展出了分部。
  
  茶特和納丁帶著白獅族的族人,以及新的族長,在每個經商棧道上開了小客棧,白獅族終於以非部落的形式重新發展起來。
  
  客棧開業的當天,姚十七力排眾難,給客棧起了個非常響亮的名字「龍門客棧」,雖然新族長希望能叫獅門客棧,但是姚十七說寫上龍字不會被人搶,新族長才甘休。
  
  後來,羽族的獸人在布倫德的慫恿下,跑到姚十七的鏢局要入夥,專門做空中運輸。姚十七掰掰手指算了算,大手一揮,又開了一家快遞公司,起名順風,員工基本都是羽族,專門負責送信送一些比較輕便的東西,方便快捷。
  
  在吳軻生完第六只蛋的時候,茶特和姚十七的寶寶掐著時間一起出來了。
  
  茶特的寶寶是一隻小獸人,濕漉漉的白色小獅子細聲細氣嗷嗷的叫著,跌跌撞撞的尋找自己父親和阿爸的味道。
  
  納丁又忍不住哭了,哭的幾乎要暈倒。
  
  這次姚十七生了個小雌性,疼的他嗓子都要喊劈了。小雌性孕育的時間比小雄性要長,個頭也比雄性大,生完寶寶的姚十七幾乎要虛脫,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對雌性這麼溫柔這麼好了,生一隻小雌性幾乎要了自己的老命啊!畢竟自己都快四十歲的人了……
  
  姚十七躺在床上嚶嚶嚶,他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十年了……
  
  以前的他,總以為自己有一天會死在戰場上,屍骨無存。誰會料到現在的他,不但有了倆伴侶,還有了三個孩子,以及一群貼心的好朋友。
  
  太過美好的生活讓他不再那樣的警覺,那種在睡夢中也會驚動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在想什麼?」卡多克低下頭,親了親伴侶汗濕的額頭:「辛苦你了。」
  
  姚十七搖搖頭,看著卡多克懷裡那個粉嫩的小寶寶,覺得一切的辛苦都太值得。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可能我……」早就死了吧?
  
  「別亂想。」卡多克把睡熟的寶寶放在姚十七懷裡:「你那麼強悍,當初把布萊克的腳都打破了,可把我們嚇一跳呢,還有噬齒蟲也是你消滅的,我現在每天都想,如果當時你強硬的要離開,可能我和阿布都無能為力,謝謝你能留下來,留在我們身邊。」
  
  姚十七捏了捏寶寶嫩嫩的小手,笑裂了嘴:「是啊,當初我也沒想到,我還會生孩子,哎……對了親愛的,我餓了。」
  
  卡多克笑著站起身:「阿布在廚房做飯,我去看看弄好沒有,對了,茶特生了個小雄性,一隻可愛的白獅子,回頭讓他們抱來給你看看。」
  
  「好啊,正好結成娃娃親。」姚十七俯身在寶寶臉上印下一個吻:「可以叫他平安麼?一生一世幸福平安……」
  
  「好,什麼都依你,不過這可是小雌性,不准你給他起奇怪的小名了。」
  
  「好了,知道了,你真囉嗦!」
  
  「嘖嘖,有力氣了你就翻臉,好啦,我去給你拿吃的啦。」
  
  一生一世,幸福平安。
  
  姚十七舒服的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碧藍的天空。
  
  謝謝老天,讓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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